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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学泰斗周汝昌传-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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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芹逝世240周年 》(《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 》2003年第3期 )一文中说:“在笔者看来,第一是重新校订出一部更好的《 红楼梦 》版本,质量应胜于迄今已有的各种校订本。第二是多作些解读、阐释的功夫,即在可靠的、比较接近雪芹原文真笔的文本基础上,对其内容的各方面不易领会的文采、语味、情势、习尚、礼数、伦理关系、道德标准、时代标志、历史背景……多作些解说和评议。这种实际贡献,大大有助于广大读者阅读时的理解与欣赏……”《〈 石头记 〉会真 》就是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在此之前,已经有过一些比较好的流行标点本,但仍然存在许多问题,还缺少尽善尽美的文本。应该说,《〈 石头记 〉会真 》与《 周汝昌精校〈 红楼梦 〉》基本上使这个问题画上了一个比较圆满的句号。当然,可以想见,在个别字句上仍然会有人提出不同意见,但已经无伤大雅了。    
    周祜昌的一个孙女周颖① 给笔者传来一篇《 红楼大会校本〈 石头记会真 〉之诞生记 》的长文,其开首云:    
    历经五十六载寒暑,倾注了周祜昌、周汝昌兄弟一生心血的红楼大会校本《〈 石头记 〉会真 》终于付梓出版了。为了理想而执着,为了理想而痴迷不悔,穷其一生从未放弃的周氏兄弟总算对自己有了个交代,总算对曹雪芹有了个交代,总算对五十六年前自己立下的宏愿誓言有了个交代。已然八十六岁高龄的周汝昌老先生亦足以用这一套十卷本的《〈 石头记 〉会真 》告慰地下的兄长。    
    早在2002年周汝昌接到《 会真 》首、二两卷样书时,就曾写下这样的文字:“携手从事,誓志唯坚。风雨如晦,至辛至艰。今日见书,五十四年。亦喜复悲,展卷泫然。兄当含笑,英灵在天。数语敬告,难到坟前。”    
    五十六载岁月悠悠,足以改变世间的一切,足以残忍地将一切之美好从你身边带走,甚至包括生命,唯有你心中坚定的信念,为理想而执著无悔的信念动摇不得,抹杀不得。任岁月流转,信念是心中的火种,只会越燃越旺。正是愈燃愈炽的火焰,燃烧了两个青年,历尽万难,犹百折不回,终其一生,无怨无悔。
    文中有完成《〈 石头记 〉会真 》各个阶段的遭遇记述,下面择要摘录,亦可管窥蠡测矣:    
    1955年祜昌进京探望病后初愈的汝昌,祜昌言“旧著中史料一章乃一书主干,断不可忽,宜加整顿,为后日增订之基因”,于是兄弟二人“议定拆书(指1953年版《〈 红楼梦 〉新证 》——引者)两部,剪贴编排,多留余空,以备落笔”(引自周汝昌1977年一段笔记)。于是祜昌承担了此繁复之工程,即时动手。当时周汝昌住北京东直门南小街,巷东口以南有一“天立轩”小茶馆,“祜携剪、糊、纸张日坐其间以为之,余则偶就视小谈或携稚子建儿以往,儿遂归家语人曰到四伯家里也”。有小诗曰:“剪贴规模史事尊,小街西侧定巢痕。儿言都在伯家坐,故址谁谙天立轩。”    
    然而,初战告捷的喜悦尚未来得及品味,即被迅速袭来的历史洪流淹没了。“四旧”缴公,整批资料悉数上交,接连数次抄家,书籍手稿,巨册零笺,片纸无存。这个打击无疑是沉重的。“我们二人都曾被关进‘牛棚’,形势异常严峻。可是我们依然满怀信心,一旦恢复工作条件,还是要继续誓为真《 红楼 》奋斗下去。”兄弟二人“誓为真《 红楼 》奋斗”的信念不移,便没有任何困难能将他们吓倒。资料悉数散佚,“所有运用之版本、搜辑之异文、校勘之记录悉付云烟”,在艰苦异常的工作条件下,从头再来,纵有万难,亦不能阻止两颗火热燃烧的心。不幸之中又何其大幸,留置京中的剪贴本的一小部分未遭损毁,得以保存下来。祜昌在残存的基础上,迈步从头越。    
    1986年大会校本完成抄定稿,亦确定书名为《〈 石头记 〉会真 》。每九回为一卷,八十回分为九卷。以甲戌、在苏、杨藏为正宗,参以众本,审辨取舍,以为初稿。后脂批朱笔附之,按语附之。诸本简称甲、蒙、戚、己、庚、杨、苏、舒、郑、觉、程;批语按位置分类,行侧批简称“侧”,眉批称“眉”,双行夹注批用“双”,回前批用“回前”,回后批用“回后”。脂批集大成,各就其位楔入正文,批语异文不作校勘,保持原状,以资考稽。每回书后又附著录本子存缺表和脂砚斋批语分布表。    
    1987年此书初稿写讫,“时槐花初放,凌霄五尺高”。又是一年槐花香,四十载花落又花开,见证了四十年间常人难以体尝的“为芹辛苦”,见证了四十年常人更难以理解的“痴心真意”。……为节省纸张花销,悉数搜罗各色纸张,正面印有表格、图案者,皆用背面;所有纸张皆祜昌一手裁制,一手线缝装订,此一项便费时费力。况手录几百簿书稿,过千万字。一村叟弱躯,一力完成。何谓痴?一生无欲无求,只为一个信念,一辈子只做一件事。    
    周汝昌于1989年重回故里,与兄长再次合作,“逐字细研,敲定,重作了异文,大取舍,发现了许多重要特色”。由于汝昌耳目早坏,兄弟之间的校字定稿,只能取奇特的“口耳校”,祜昌手拿书稿,冲着汝昌的耳边大声喊话,拂手在耳的汝昌好不容易听明白后阐发己见,几番喊话后祜昌记下两人商定的结果。多年来,兄弟之间的合作就是以这种奇特的“口耳—读听”方式艰难地进行着。四十余年的痴心真意,为芹辛苦,再苦又何惧?    
    ……    
    沽中合作二十日后,祜昌又随汝昌入京,二人一处两月余。逐字逐句敲定第九回,祜昌回津。不足两月,祜昌突发病症,住院八十余日。病后初愈,继续核校重录书稿。其间又一次住院休养,不多日出院后,仍笔耕不辍,伏案抄写,重新装订。由于祜昌病恙在身,体力渐微,所以进度渐缓,但一丝不苟,从不敢懈怠。至1991年2月底,七十八回抄竣。此年6月祜昌再一次入京,与汝昌继续又一轮的定稿工作。两个月成绩斐然,最后由周汝昌从众多异文中选定某本的最佳文字,写出按语并说明选择取舍的学术理由,初定稿至二十七回,第三卷完成。祜昌回沽后,继续核校及各项补遗完善工作。    
    ……    
    在校红治红的几十年中,兄弟二人想尽办法,一直苦苦找寻愿意接收此书稿的出版社。尝试的许多办法,付出太多努力尽付流水。……八十年代的后期,缘于张之先生的热情介绍和促成,联系到河南人民出版社的刘建生先生,刘先生很是热心书稿,经过协谈最终敲定河南人民出版社接收书稿,出版《〈 石头记 〉会真 》。几经周折之后,《 会真 》终于有了归宿。    
    1991年11月18日,河南人民出版社派人到咸水沽了解此书的格式和汇校情况,以便考虑如何做好繁体字、竖排版等问题。看到四十余年的辛劳没有白费,年近八十岁的祜老像孩童般的欢喜,满心期待着最后定稿的完成与付梓出版。然而天不遂人愿,祜老的健康每下愈况(引者按:成语“每下愈况”出《 庄子·知北游 》,后讹作“每况愈下”),已无力进京与五弟合作了。无奈之下将二十七回以后的书稿送至北京,由汝昌和助手(小女儿)伦苓继续下面的定稿工作。1992年周汝昌和出版社签订了《〈 石头记 〉会真 》的出版合同。然而,最让人遗憾的是,祜老未及等到定稿完成就离开了。1993年2月5日(旧历)周祜昌先生因病辞世了,他于1913年2月7日(旧历)来到这个世界,毕生主要精力贡献于为恢复曹雪芹原著真实面貌而奋斗的事业,终于带着对雪芹的无限眷恋和无语的遗憾离开了人世。一生的执著,无悔的痴意,却未能见到《 会真 》出版,不能不说是祜老此生最大的憾事,最无可奈何之事。    
    周贵麟又寻出周汝昌赠周祜昌的一首诗,“乃1986年春暮要写‘蒙府本《 石头记 》’之序,特函邀祜老来助( 因赴美之杂事皆要办理 ),此次兄弟来聚,匆匆不忍别,故‘清晨’句是相聚而看天气,怕下雨也,‘群’即聚义”( 周汝昌2005年3月致周贵麟信 ):    
    京华喜聚易兼旬,笔墨欢联又惜分。    
    午夜商红那忍睡,清晨虑雨尚疑群。    
    功高劳苦来襄我,任重艰难总赖君。    
    忘倦不疲缘底事?野家长是献青芹。    
    周贵麟于2005年7月7日又抄来周汝昌一首诗,乃“1995年春季,我给叔父去信叙清明节,我们兄弟姐妹为先父上坟情景。叔父复函中有怀念亡兄祜昌先生诗作一首”:    
    已隔幽明思对语,梦中言笑若平生。    
    读罢阿咸书一纸,几回忍泪莫纵横。    
    ( 阿咸是称侄儿的典故 )    
    《〈 石头记 〉会真 》书稿后来又在出版社耽延了十余年时日,一是出版经费问题,二是文稿特殊,难觅能承担任务之合格的编辑、校对的问题。书稿由河南人民出版社转至海燕出版社,在出版社苦苦寻找了五年后,河北邯郸的侯廷臻① 先生不畏艰巨,作为特约审校担此大任。在比较艰苦的条件下,侯先生耗费了五年心血完成了书稿的全部审核校勘工作。2000年河南安阳的张焕斌先生,作为特约编辑,为书稿的付梓出版同样付出了非比寻常的辛苦努力。周汝昌在《 会真 》的“后记”中说:“本书得以出版问世,全由责编刘建生、特约审校侯廷臻、特约编辑张焕斌三位先生的逾乎寻常的热情与毅力,克服了万难,历时长达十数年之久,方得梓成。张之先生则起了重要的介绍与促成的作用。在此仅一声谢字,何能表我深衷之万一!”
    由于书稿的特殊性,前人从未有过这样的大会校写定本,这付梓前的最后一道工序也异常艰难和复杂。校者、编者不停地与作者进行交流和沟通,作者应校者、编者的要求,有些地方需要再一次复查、补遗、修缮,在款式格式等诸多细节上反复讨论修改,这主要靠周伦苓投入精力,做了大量细致工作。周汝昌以八十高龄,耳目俱损,在逐字定稿后,又认真敲定了全部按语。这些按语承载着中华文化诗文、书法、绘画、民风民俗等历史文化信息,是《〈 石头记 〉会真 》的一大重要特色。依照出版社的意见,周汝昌又撰写了第十卷,收入胡适与周汝昌的所有通信、探佚论文、原以单行本出版过的《〈 石头记 〉鉴真 》( 周祜昌、周汝昌合著,书目文献出版社1985年5月出版 )、《 红楼真本 》( 周祜昌、周汝昌合著,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8年10月出版 )以及《〈 红楼梦 〉的真故事 》增补本、评论北京师范大学新发现《 石头记 》抄本论文等等内容。    
    《〈 石头记 〉会真 》首创了逢异即断、具录对照法,即凡碰到字句在不同版本有异文,就断开句录出异文,再另起一行接续断句,这无论从编辑体例、表达方式甚至格式上都区别于以往任何版本。而为什么叫“会真”而不叫“汇真”呢?周汝昌说:“会者,聚集义,领悟义;真者,雪芹原著文笔真面貌、真风格、真意旨、真精神。”也就是说,《〈 石头记 〉会真 》不是简单地把不同版本的异文罗列在一起就算完事,而要在需要时作出分析判断,说明错讹演变的可能原因,何者可能是曹雪芹原笔真貌。这当然不仅仅是校勘,而包含思考和领悟,这又涉及“文、史、哲”和“考据、义理、辞章”的“三才会通”了。    
    在《〈 石头记 〉会真 》的出版过程中,周汝昌与侯廷臻等编、校人员也有许多通信。侯先生给笔者寄来几份周先生的信件复印本,今引录“甲申( 即2004年——引者 )一月初三”所写一封的某些段落:    
    接信时张焕斌先生刚走——他为“简本”的一些细节特来协商,大局已定。《 会真 》命苦,没想到遇上了你们两位仁人君子,思之欣幸!    
    “萃文”之义,曾有人解为“苏州书商”,全不可能!我意“萃文”即木活字“异称”,因乾隆时称之为“集锦”,随后称“聚珍”,可证皆喻活字“拼凑”意也。宫内只“武英殿修书处”有木活字刷印所,却设在西华门外——与东华门的文华殿无涉,亦后人易闹不清之事。你说卡氏( 指旧俄卡缅斯基,他于1794至1807年间来中国,曾购买萃文书屋本《 红楼梦 》回俄国——引者 )所购为甲或乙( 指程甲本或程乙本——引者 ),皆有可能,甚是。    
    我与你五年多未见了,老了一大块!目坏濒盲,对面不识人,双层放大镜看不见了!苦甚苦甚。写的字已难认。头脑还行。每日弄笔。乱七八糟,杂事应酬忙不可堪,虽如此,“随笔红学”又积了很多,只顾不上编——印了也会有“市场”。    
    下面是周汝昌赠侯廷臻的三首诗:    
    诗赠廷臻先生    
    ( 2002年10月 )    
    相逢同世作痴人,一片丹诚助会真。    
    岂是邯郸寻梦枕?翻经截伪忆禅因。    
    自注:唐太宗命玄奘译佛经“分条析理,广彼前闻,截伪续真,开兹后学”,玄奘助者道内法师乃姓侯氏也。    
    《 会真 》十卷已装成不禁百感交集    
    ( 甲申四月 )    
    会真十帙报装成,校字辛劳百感生。    
    多谢故人分鼎力,千秋事业义非轻。    
    诗赠侯廷臻    
    ( 2003年1月5日 )    
    邯郸推枕即南柯,石头记梦岂同科。    
    多情著书百八卷,潇洒浩荡流江河。    
    小人诡计施删篡,毁貂续狗十丈魔。    
    明眼识鬼人反怪,颠倒黑白悲慨多。    
    奋起为芹雪污秽,奇冤沉海当云何?    
    五十余年孤愤在,晚得侯君同挽戈。    
    倾盖之缘乃不渝,力助成功功不磨。    
    德功言者皆已立,曾废寝食形如疴。    
    辨析毫芒匡疏失,细绎文意悟变讹。    
    几易寒暑犹矻矻,大业行看春气和。    
    书来索我题诗句,衰残尚可事吟哦。    
    何以报君乏俊语,故发俚词歌长歌。    
    文虽不美意则重,系之雁足度云罗。    
    维时大雪妆大地,神州禹甸敷琼珂。    
    遥贺新年康且乐,更教椽笔墨生波。    
    书成举觞为芹寿,喜泪喜酒齐滂沱。    
    右七言赠侯廷臻,信笔为句。岂敢与退之长歌比美?聊以纪事云尔。    
    从《〈 红楼梦 〉新证 》到《〈 石头记 〉会真 》,可以说是周汝昌一生治红学的两个最具有标识性的“里程碑”,二者都是“集大成”式的著作。作者与版本这种基础和背景问题搞得越清楚,进入“文本”的思想、艺术和文化才能够越本真越深入,红学因此才有了坚实的基础。    
    《〈 石头记 〉会真 》一出版,就受到热爱《 红楼梦 》的广大“红迷”关切瞩目。十卷本规模巨大浩繁,售价不菲,由于责编刘建生调任中宣部,无人张罗,并没有搞什么“首发式”一类造势活动,但互联网上的红迷已经闻风而动,自动传播消息,因而销售顺利畅快,出版社很快就存货不多。郑州的一个红迷书商就承包了上百套,包括笔者在内都是从这位青年红迷处优惠邮购。台湾的一个红迷给笔者传来电子邮件称赞郑庆山校订的《 脂本汇校〈 石头记 〉》,笔者告知《 会真 》问世,他立刻联系北京的朋友,给台北进了七套。    
    一位新锐红学研究者宋广波① 发表《〈 红楼梦 〉版本校勘学史上的力作 》( 2005年4月18日《 人民政协报 》),其中说:“我们必须承认,《〈 石头记 〉会真 》是一部体现时代水平的书。”并具体评价说:“‘汇’简而死,‘会’富而活,是文化精神上交感‘相视莫逆’的精神层次的事情。校勘《 石头记 》,最重要的不在于‘汇’而是‘会’达到功力识解。应该说,此种立意、此种做法,是最能凸显校书人识见的。”对于《 会真 》“逢异即断”等独特校勘体例,文中则评价说:“此种方法,实为《 红楼梦 》校勘史上的创举。”    
    乔福锦① 则写了一篇很长的《 “尼山事业”争千秋——周汝昌先生〈 石头记会真 〉出版感言 》( 2005年第3期《 红楼 》),对《〈 石头记 〉会真 》出版的意义从中华传统文化学术的源流上予以梳理评价,说:“历史终将证明,周汝昌先生和其家兄费五十六年心血校订而成的《〈 石头记 〉会真 》,作为中华文化的一部文献大典,必将与‘尼山事业’同存而惠及千秋。”
    周汝昌在《〈 石头记 〉会真 》完成后曾赋诗言志:    
    五十六年一愿偿,为芹辛苦亦荣光。    
    几番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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