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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一-恶魔的彩球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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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矶川警官!” 
  “是。” 
  “请尽快调查全村,看村子里的老年人是否还有人知道其他的彩球歌。” 
  “金田一先生……” 
  矶川警官睁大眼睛问道: 
  “你是说,还有其他这类怪异的彩球歌吗?” 
  “警官,刚才五百子老夫人唱的彩球歌,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奇怪?” 
  “警官,这种彩球歌大部分都是呈三、五、七的排列方式,我所知道的彩球歌就有这样的。” 
  金田一耕助吸了口气,接着唱道: 
  “一好是线屋的女儿,二好是娃娃屋的女儿,三好是酒屋的女儿。四好是盐屋的女儿,五好是和服屋的女儿,和服的啊沙沙沙……也就是说,从一到五排列的都是女儿,这是一般彩球歌的形式。 
  可是刚才老夫人的彩球歌说有三只麻雀,第一只麻雀说的是‘村长’,第二只和第三只都是说‘女孩’吧!我觉得这种彩球歌的形式很奇怪,三只麻雀说的应该都是‘女孩’才对。” 
  “原来如此,那么……” 
  “我想,鬼首村以前是不是流传着关于‘村长’以及‘女孩’这两种彩球歌?如果是的话,应该还有另一个人是做什么的,然后‘被送还了’才对。村里的人家大部分都有屋号,御干的家是‘笊屋’,听说由佳利的妈妈家是‘锭前屋’。 
  因此,我认为这里还会有一个什么屋的好女孩,她做了什么、被送还了的歌才对。” 
  “金田一先生!” 
  矶川警官全身颤抖,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根据你的看法,还会有一个女孩被杀?” 
  “不、不!” 
  金田一耕助用力地摇着头说: 
  “现在先别谈会不会又有一个女孩被杀,你不觉得我们必须先知道是哪家的女孩比较重要吗?” 
  “对!你说的对!” 
  矶川警官加强语气说: 
  “而且这个凶手非常小心谨慎,如今,升屋的女孩跟秤屋的女孩都被凶手以诡异的手法杀害了。” 
  “是的,因此这个凶手的危险性也更高了。” 
  “好!” 
  矶川警官握紧拳头说: 
  “金田一先生,你的推测真是太棒了。正如你所说的,三只麻雀说的话,把‘村长’和‘女孩’配起来的确奇怪,应该还有一个女孩……啊!” 
  “怎么了?” 
  “金田一先生。” 
  这个正直善良的老警官,眼睛略微湿润地说: 
  “我必须再度向你脱帽致敬,刚才你说的,这个屋子里如果没有那本杂志的话,那绝对不会是弄丢,而是被人故意拿走的。我现在终于懂了,因为那本杂志里面,清楚写着鬼首村彩球歌的第三个女孩。” 
  “我也认为应该是这样。” 
  “五百子老夫人应该知道才对,别的彩球歌她都能记起来,那么最重要的部分,说不定是下个女孩被杀的那一首,如果她忘记,就很奇怪了。” 
  “所以她不断强调自己也痴呆了。” 
  “可恶!那个老太婆!” 
  矶川警官不禁大声咒骂,顷刻间,他神色慌张地向四周望一下,压低声音说: 
  “金田一先生,你认为五百子老夫人跟这件案子有关吗?” 
  “不会吧!” 
  金田一耕助缓缓地摇摇头说: 
  “昨天晚上也确实想要告诉我们这首彩球歌,可是当时她也被大空由佳利引开注意力,因而错失机会。不过正如你说的,这么重要的事情,不管怎样都应该赶紧告诉我们才对,五百子老夫人却没有这么做。大概人一到那个年纪,就会变得有点‘坏’吧! 
  与其说她人坏,不如说她已经不在乎是非善恶了。村长和五百子老夫人的孙女都像彩球歌所唱的那样被杀死了,她或许在想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秤屋’的女孩呢?既然自己不幸遭遇这等惨事,那么不妨也让‘秤屋’有相同的遭遇。大概是这种想法在作祟吧!” 
  “原来如此。” 
  矶川警官重重地点了点头说: 
  “秤屋的女孩也如彩球歌中说的被杀了,这么说,应该还有另一个女孩会被杀,她还在期待凶案继续上演……” 
  “没错,那个老夫人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孙女难过。” 
  “金田一先生,彩球歌里确定还有另一个什么屋的女孩吗?” 
  “是的,如果没有的话,那个老太婆就会当场唱出有关第三个女孩的彩球歌。” 
  “太好了!” 
  矶川警官用力拍着手说: 
  “如果能知道其他彩球歌的内容,就可以事先张网等待凶手中计。金田一先生,你又给了我一个宝贵的意见。” 
  矶川警官用他厚厚的手掌握着金田一耕助的手,并用力摇晃着。 
  金田一耕助歪着头说: 
  “果真如此,我们只好偷偷找辰藏的母亲谈一谈。” 
  “好的,那我们提早离开‘秤屋’的守灵仪式,再去由佳利家吧!或者干脆不要去守灵……” 
  “我想出席‘秤屋’的守灵仪式。” 
  “为什么?” 
  “我在想……说不定文子的亲生母亲笑枝会从鸟取过来这里。” 
  “啊!” 
  矶川警官咋舌说道: 
  “对、对!如果早上打电报给她,应该还赶得上今晚的守灵仪式。金田一先生,我们去‘秤屋’参加守灵仪式吧!” 
  “警官,请等一下。” 
  “金田一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想看看山椒鱼还在不在。” 
  于是他们来到厨房,往水瓶里看去,只见那丑陋的生物的皮肤还闪着光,像冬眠般一动也不动。” 
  “没有食物它竟然也能生存。” 
  “是啊!” 
  矶川警官看着金田一耕助的侧面,压低声音说: 
  “你好象对这个东西很有兴趣,它跟这件案子有关吗?” 
  金田一耕助摇摇头说: 
  “我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放庵先生抓这些山椒鱼回来之后才发生事情,它们会不会跟这件案子有关?” 
  “听说吃这种鱼可增强‘精力’。” 
  听到矶川警官自言自语,金田一耕助盖上水瓶的盖子说: 
  “我们走吧!” 
    
亲生母亲

  金田一耕助的预料果然没错。 
  仁礼家守灵仪式的场面比昨晚由良家的还盛大,他跟矶川警官共骑一辆脚踏车来到仁礼家时已经七点左右,仁礼家宽广的玄关已经摆满鞋子。 
  两个人一进到屋里,担任接待的歌名雄迎上前说: 
  “金田一先生、矶川警官,你们去哪里了?刚才伯父在找你们。” 
  “这样啊!歌名雄,那麻烦你去通报说我们来了。” 
  “好的。” 
  仁礼家也是“三间流”建筑,可是他们家跟由良家不同。仁礼家从守灵这一晚开始,就把全部的房间都打通,整个大房间里挤满了客人,从门边到屋侧走廊简直人满为患,空气十分闷热。 
  他们俩走过屋侧走廊,进入十叠大的房间,里面的祭坛,摆设远超过昨天晚上的由良家,祭品数量也更多,充分夸耀着他们的富贵权势。 
  矶川警官拿出两人署名的奠仪,跟金田一耕助一起烧香,这时候,直平穿着羽织裤来了。 
  “金田一先生、矶川警官,谢谢你们来为文子烧香,我代表父亲向你们答谢。” 
  “哪里。刚才听歌名雄说,你父亲在找我们?” 
  “是的,他从刚才就在等你们,还另外帮你们准备了菜饭。路子,请你带他们进去。” 
  “好的,两位这边请。” 
  走过挤满守灵客人的大房间,有一道跟由良家相同的渡廊;经过渡廊后看到三间偏屋。这里的偏屋也比由良家的气派多了;有十叠、八叠两间,非常宽敞,主人家还把所有的拉门都撤掉。 
  十叠的房间里放着两个餐盘,上面有四样菜。 
  金田一耕助和矶川警官坐在壁龛前面。这时候,仁礼太平从里面随同一个看起来大约四十四、五岁的美丽妇人一起出现。 
  “金田一先生和矶川警官都来啦!来,请坐、请坐。” 
  仁礼嘉平十分周到地招呼着。 
  “路子,你到那边去,麻烦你温酒。客人拍手,你听得到吧!” 
  “好的,那么金田一先生、矶川警官,我失陪了。” 
  “嗯。” 
  “请慢用。” 
  路子恭敬地行礼后便转身离去。 
  “金田一先生、矶川警官,今天晚上希望你们为了死者,在这里慢慢地喝,不过在那之前,请你们见见她。” 
  他回头看着身边的妇人说: 
  “这位是笑枝,是我最小的妹妹。笑枝,这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金田一先生跟矶川警官,好好打个招呼吧!” 
  “是。” 
  笑枝身穿丧服,双手支着地说: 
  “两位好,我是今晚死者的母亲笑枝……” 
  她活还没说完,当场就哇的一声哭倒在地上。 

第十九章 最后的证据



    
第三个私生女

  笑枝哭了一阵子后,擦干眼泪说: 
  “我真是失礼,让你们看到我的丑态,我不会再哭了,请你们替我可怜的女儿报仇。” 
  “金田一先生、矶川警官。” 
  “是。” 
  “也难怪笑枝会这么伤心。” 
  仁礼嘉平在一旁解释: 
  “纵然死去的文子很可怜,可是活着的人更可怜。母女都还没相认,她就遭遇这种事情,这也是我的一大遗憾。” 
  仁礼嘉平吸了吸鼻子,眨着眼睛大声说道: 
  “我这个人真是的,什么都还没讲清楚就一直诉苦,两位一定感到很困扰吧!请慢用,一边吃一边谈。” 
  他拿起酒瓶帮他们两人斟酒,接着说: 
  “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是一些小莱,请不要客气。笑枝,快帮警官斟酒。” 
  “啊!谢谢,真是不敢当。” 
  矶川警官拿起斟满的酒杯,喝了一口就放下来说: 
  “这么看来,文子果真如大家所说,不是嘉平先生的孩子,而是令妹的女儿?” 
  “嗯……事到如今……金田一先生。” 
  “是。” 
  “这时候已经不是家丑不可外扬的时候了,我早有心理准备,我会把一切都坦白告诉你们。金田一先生,请你听我说。” 
  “好的,我洗耳恭听。” 
  金田一耕助帮仁礼嘉平斟酒,仁礼嘉平两手拿起杯子一口喝光,摇动着膝盖说: 
  “由做哥哥的来讲这种事情实在有点奇怪,不过,我这个妹妹的确是我们兄弟姊妹当中最聪明的。 
  我们家有七个兄弟妹妹,正如下午在由良家的丧礼上所说的,我上面的姊妹富贵子小时候就死了,平安长大成人的只有六个人。 
  我们这六个兄弟姊妹里面,笑枝头脑特别聪明,也考上很好的学校,因此当她从总社的女校毕业时,大家都对她抱着希望,学校的老师也说这么好的学生只读完女校未免太可惜了。我父亲便想好好栽培她,因此送她去神户,刚好我下面那个妹妹——次子嫁到神户去,因此就寄住在她那里,进人J学院就读。 
  事后想起来,这便是错误的开始。 
  明知道一个年方十九、二十的天真女孩去都市,正是色魔下手的对象,我们还把她送去。为人父母总是这么笨,以为自己的女儿绝对不会遇到这种事情,当时是昭和六年春天……” 
  仁礼嘉平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后,稍微喘口气,替金田一耕助、矶川警官斟酒,顺便也帮自己斟酒。 
  “第二年,也就是昭和七年年底,笑枝回到家里,次子也陪她一起来。当次子说:‘很抱歉,我监督不周,笑枝怀孕了……’时,矶川警官,你不晓得我父母有多么惊讶!” 
  “嗯!当然了。” 
  “笑枝毕竟是么女,也是父母疼爱的掌上明珠,家里还让她去念城市的学校,这附近根本没有女孩子读到那么高……论相貌的话,笑枝也长得不差,但是她现在竟然不知道体了什么人的种回来,这让大家感到非常灰心。” 
  “嗯……” 
  矶川警官喝着笑枝斟的酒,小心翼翼地回应,不得罪任何一方。 
  “可是我呢!金田一先生。” 
  “是。” 
  “笑枝跟我相差十七岁,让我觉得她像我的女儿,而不像妹妹。她刚出生的时候,都是我背她、抱她,甚至还帮她换过尿布,因此她是我最疼爱的小妹,没想到却发生这种不名誉的事情回来,矶川警官,这令我非常、非常生气。” 
  “是啊……” 
  “可是我也不能打骂一个怀着孩子的女人啊!更何况,她都已经怀了孩子,打骂也没用。如果他们彼此相爱的话,家人便想让他们结婚。于是大家拆命问笑枝对方是谁,她却始终不讲,还说如果非要她讲的话,她就咬舌自尽!我们当时真是束手无策。” 
  “原来如此。然后呢?” 
  矶川警官回头,看到金田一耕助低着头,默默地夹着烤鲷鱼,大概是为了避免直视笑枝吧! 
  “既然她不讲,我们就将炮口转向,开始责问次子,可是她却说她完全不知情,根本无法提供任何线索。最后大家没办法了,却又不能放着她不管,于是决定小孩生出来以后,就当作我的孩子。 
  我去年去世的妻子——阿里的娘家在城崎经营温泉旅馆,因此就让笑枝跟我妻子寄住在那里,后来生下的孩子就是文子,当时是昭和八年五月四日。我们努力要掩人耳目,可是乡下跟都市毕竟不同,不知不觉间就到处流传着文子不是仁礼嘉平的女儿的消息。 
  村里的人都知道文子是笑校生下的私生女,渐渐的,文子长大了,她总是为这件事情烦恼,并且感到丢脸,现在想起来,她真是可怜。” 
  仁礼嘉平猛力吸着鼻子,笑枝也再度抓起手帕,小声地啜泣着。 
  后来笑校在对方知道她“出事”的情况下嫁到鸟取,还好鸟取的先生非常疼爱她,还生了三个小孩。可是对笑校来讲,最难忘的应该还是一出生就必须遭受不公平待遇的文子吧! 
  一想到文子这个正值青春年华,却惨遭横祸身亡的薄命女儿,也难怪笑枝会哭得肝肠寸断。 
  “幸好哥哥、嫂嫂都对文子视如已出、疼爱有加,不管是和直平或胜平之间,大家都相处得很好。最近哥哥还告诉我,说要让文子嫁一个好夫婿,叫我尽管放心。我好几次都从神户诚心面向这里合掌感谢,却没想到会演变成今天这样悲伤的局面。” 
  笑枝努力忍住呜咽声,不让自己哭出来。 
  “好了、好了,你这么一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里还有客人在,酒都被你哭得难喝极了。你就别哭吧!” 
  “对不起,我实在太难过了。金田一先生、矶川警官,你们一定要帮文子报仇。” 
  “关于这件事情,我们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 
  矶川警官从刚才就对笑枝的诉苦跟眼泪感到难以应付,趁这个机会,他赶紧探身问道: 
  “根据你刚才所说,我们大致了解文子出生的经过情形,可是关于文子的父亲……” 
  “就是这个问题!警官……” 
  仁礼嘉平用他的大眼睛专注地看着金田一耕助和矶川警官。 
  “我听说昨天晚上在由良家的守灵夜里,敦子跟两位曾秘密谈过话,金田一先生,她有没有谈到这件事情呢?” 
  “是有听她说。” 
  “关于文子的父亲吗?” 
  “是的。” 
  “敦子怎么说呢?” 
  “她说会不会是骗子恩田几三呢?” 
  仁礼嘉平看了一眼笑枝说: 
  “她果然知道。可是,到底是谁跟她讲这件事情?” 
  “啊!这个……嘉平先生。” 
  金田一耕助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矶川警官从旁插嘴说: 
  “是村长说的。” 
  “是这样啊!” 
  仁礼嘉平点点头,嘴角浮现一丝微笑说: 
  “金田一先生。” 
  “是。” 
  “由良家老夫人唱的那首彩球歌……” 
  “怎么样?” 
  “唱得真是好。‘女孩来了,可是爱说话的村长,到处去说,因此用村长杀手让他躺下了,让他躺下了’……啊哈哈!” 
  仁礼嘉平的喉咙深处发出嘲讽的笑声。 
  “金田一先生、矶川警官,我很久以前也曾经听村长说被杀死的泰子是恩田几三的种!” 
  “咦?哥哥,这种事情……” 
  笑枝脸上浮现恐惧的神色,金田一耕助和矶川警官几乎同时抬起头往视仁礼嘉平的脸。 
  仁礼嘉平还是露出微笑,眼神带着点恶作剧的神色,他看了金田一耕助和矶川警官半晌,再回头对笑枝说: 
  “笑枝,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为了报复而乱造谣。我又不是小孩子,只是觉得这样的传育应该让两位知汇比放好,因此我才讲出来的,你不用担心。” 
  “嘉平先生!” 
  矶川警官惊魂未定,他将膝盖往前移动说: 
  “如果你现在说的是真的,那么泰子跟文子就是同父异母的姊妹?” 
  “不!矶川警官。” 
  金田一耕助的膝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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