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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我们得暂时把你的血改变一下。
“为什么?”
“这样才能把他们让你喝下去的毒药烧掉。现在你把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血液上。”
嘉瑞安照做了。
“你得让你的血像这样才行。”嘉瑞安心里出现了黄色的影像。“这样你懂吗?”
“懂。”
“那么,现在就把血变过去吧!”
嘉瑞安把指尖放在胸前,祝愿自己的血液变为黄色。然后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烧了起来似的;他的心脏砰砰乱跳,而且全身迸出大汗。
“再久一点!”那声音说道。
嘉瑞安觉得自己快要死了。变过的血液像火一般地在血管里延烧;嘉瑞安开始剧烈地颤抖,心脏也蹦跳得几乎承受不住;他眼前逐渐暗下去,人也开始往前倒。
“好了!”那声音即使遏止道:“现在把血液变回来。”
然后那浑身不适的感觉就过去了。嘉瑞安的心脏抖了一下,接着便回复到寻常的步调。嘉瑞安感到非常疲惫,但是他脑海里的迷雾终于散去了。
“已经好了,宝佳娜。”那个声音说道:“现在你可以放手去把该做的事情做一做了。”
宝姨原本忧心忡忡地看着嘉瑞安,但是现在她脸上显得坚毅且冷酷。她走过磨光的石板,来到平台之前。“莎蜜丝拉。”宝姨说道:“你转过来看看我。”
此时蛇后双手高举过头,嘶嘶的诵念声逐渐升高为沙哑的嘶吼。
接下来,在众人头顶高处,近天花板的暗影中,那巨大石像的眼睛突然睁开,并发出深绿色的光芒;而莎蜜丝拉王冠顶的宝石,也开始熠熠地闪耀着绿的光泽。
那石像动了起来;它走起路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刮磨声,而那组成那巨大石像的坚硬岩石,则随着那石像一步跨过又一步而收缩伸长。
“你——为——何——召——唤——我?”那石像庞大的胸膛里聚足了气,然后才张开坚硬的石头嘴唇轰隆隆地说道。
“伟大的伊撒神,请保护汝之内侍吧!”莎蜜丝拉一边叫道,一边露出胜利的表情,转过头去看着宝姨。“这个邪恶的女法师,竟然为了取我之性命而入侵汝的圣殿。那女子具有暴恶的力量,无人能挡。我乃是应许给汝的新娘,并谨此请求汝之保护。”
“是谁玷污了我的神廊?”那石像轰隆隆地怒吼道。“是谁胆敢对我选中的钟爱内侍施法?”
宝姨站爱磨光的石地板中间,与那庞大的石像分庭抗礼,脸上既无畏也无惧。“你做得太过分了。”宝姨说道:“这种行径是犯禁的。”
莎蜜丝拉不屑地大笑。“犯禁?你所谓的犯禁,与我有何干系?再不快逃,就得面对伊撒神的怒火;难不成你敢跟神相对抗么!”
“如果有必要的话!”宝姨说道:接着她挺直了身子,说了一个字。嘉瑞安闻言,心里响起巨大的声响。然后宝姨便开始一呎一呎地长高上去,像大树般地不断扩大,并在嘉瑞安眼前增长成巨人。不一会,她的脸孔便与那石雕像同高了。
“宝佳娜?”伊撒神的声音似乎很困惑。“为何是你?”
“我乃是为了实践‘圣石预言’而来,伊撒神,汝的内侍已经背叛汝,以及汝的弟兄。”
“这是不可能的。”伊撒神说道:“她乃是我选中之人。这乃是我钟爱内侍之容貌。”
“面容虽没变。”宝姨说道:“但此人并非伊撒神所钟爱的莎蜜丝拉;自从汝钟爱的内侍死后,曾在这神殿里侍奉汝的莎蜜丝拉已超过百人。”
“死了?”伊撒神不可置信地说道。
“信口开河!”莎蜜丝拉叫道:“我确是汝所钟爱的内侍,至尊天神;汝切莫因她的谎言而背弃莎蜜丝拉,将她杀了吧!”
“预言所预兆之日就要到来。”宝姨说道:“莎蜜丝拉脚边坐着的,就是预言的果实;若不将那男孩归还给我,预言便会破灭。”
“实现预言之日,这么快就到来了么?”伊撒神问道。
“这日子来得并不快,反而是晚了。”宝姨说道:“伊撒神,汝已在睡眠中渡过无数的岁月了。”
“通篇谎言!全都是假话!”莎蜜丝拉一边绝望地叫道,一边攀住那巨大石像的脚。
“我必须察访此事真相。”伊撒神缓缓说道:“我睡得太沉、太久,眼前的世界令我无所适从。”
“把她毁了吧,至尊天神。”莎蜜丝拉要求道。“她竟敢以谎言侮蔑天
神神圣之尊,大不敬也!”
“我会找出真相,莎蜜丝拉。”伊撒神说道。
嘉瑞安心底感到一股短暂且巨大的触感,好像有什么东西扫过他的心灵似的——而且这东西庞大到令嘉瑞安的想象力瑟缩了起来;然后那触感便继续往前走。
“啊——”地板上传来叹息声;死去的大蛇抖动了一下。“啊,让我沉睡吧!”大蛇嘶嘶地说道。
“一会儿就好。伊撒神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做马阿思。”大蛇答道:“我以前是不朽之莎蜜丝拉的资政 同伴。让我回去罢,大神,活过来真是难过,难以忍受。”
“这人是我所钟爱的莎蜜丝拉么?”伊撒神问道。
“是她的继承人。”马阿思叹道。“汝所钟爱的内侍,早在数千年前就死了;而后便选取相貌肖似汝所钟爱之内侍者,继任为新的莎蜜丝拉。”
“啊!”伊撒神痛苦地隆隆吼道。“那这女子将贝嘉瑞安从宝佳娜身边夺来,所为为何?”
“她想与索烈魔结为同盟。”马阿思说道:“她打算将贝嘉瑞安奉上给邪皇,并借此投入索烈魔怀抱,取得永生。”
“我的爱侍,怎么会对我那疯狂兄弟投怀送别抱?”
“不但会,而且很乐意,大神。”马阿思说道:“她会投入任何路过的男人或天神或走兽的怀抱,因为这本来就是她的本性。”
伊撒神的石脸上闪过嫌恶的神色。“一直都是如此么?”伊撒神问道。
“一直如此,大神。”马阿思说道:“维系她美貌,并酷似汝所钟爱之内侍的药剂,使她血液中燃起欲望的热火;除非她死,否则这欲火无法浇熄。让我走罢,大神,苦呀!”
“睡罢,马阿思。”愁容满面的伊撒神答应了。“带着我的感激,回到安宁的死亡中罢。”
“啊——”马阿思叹着,又沉了下去。
“我也要回去长眠了。”伊撒神说道:“我不能久留,以免我的性灵惊醒索烈,并引起崩天裂地的战争。”那巨大的石像走回他站了几千年的地方;巨大的厅堂再度充斥着震耳欲聋的磨刮声、与岩石伸缩的声音。“你爱如何处置这女子,就如何处置她罢。”石雕像说道:“但希望你看在我钟爱内侍的面上,饶她免死。”
“是,伊撒神。”宝姨说着便对那石像行了个礼。
“并请你代我向兄长雅杜致意。”那空洞的声音渐说渐小声,终至细若枉闻。
“睡吧,伊撒神。”宝姨说道:“但愿长眠能够洗去汝的悲愁。”
“不。”莎蜜丝拉哭泣道,但那石像眼里的绿光已散,而她王冠顶上的宝石也闪了一下便暗淡下来。
“时候到了,莎蜜丝拉。”庞大逼人的宝姨宣布道。
“别杀我,宝佳娜!”女王一边哀求道,一边跪倒下来:“求求你,别杀我。”
“我不会杀你的,莎蜜丝拉。”宝姨对她说道:“我已经答应伊撒神,要饶你免死了。”
“我可没答应。”站在门洞里的巴瑞克说道。嘉瑞安看着这位身材巨大,却因为宝姨大如石像而显得矮小的老朋友;那大熊已经不见,原来大熊占据的地方,则出现了手持宝剑的高大吉鲁克男子。
“不,巴瑞克。我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莎蜜丝拉这个问题。”宝姨回过身来,看着伏在地上的女王。“你会活下去的,莎蜜丝拉;你会活很久很久——说不定还能永生不死。”
莎蜜丝拉的眼里突然冒出前所未有的希望;她慢慢地站起来,仰望着面前的巨大人形。“你说永生不死么,宝佳娜?”莎蜜丝拉问道。
“但是我得先改变你才行。”宝姨说道:“你喝下的那些保持你青春美貌的药剂,正在慢慢消蚀你的生命;就连现在,死亡的踪迹也已经开始显露在你脸上了。”
蛇后立刻以手掩面,并转过头去照镜子。
“你正在衰老,莎蜜丝拉。”宝姨说道:“不久你就会变得又老又丑;将你撑起来的欲望,终将燃烧殆尽,于是你便会死去。你的血液太热了,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但是你要怎么——”莎蜜丝拉结结巴巴地说道。
“只要小小的改变一下就行了。”宝姨保证道。“只要小小地改变一下,你就可以活到永远。”嘉瑞安感到宝姨的愿心正在汇集。“我会让你不朽,莎蜜丝拉。”然后宝姨举起手来,说了一个字;那个字的神奇魔力令嘉瑞安为之一震,仿佛嘉瑞安不过是风中之叶似的。
一开始的时候,好像什么事也没有;莎蜜丝拉定定地站着,一身苍白的肌肤,从薄纱礼服里透出来。然后那奇怪的花纹愈见明显,而且她双腿也紧紧地并拢;她的连开始转型,变得尖了起来;她的双唇消褪不见,嘴巴往后延伸成一张固定无表情的蛇口。
嘉瑞安看得心惊胆跳,无法把眼睛移开。莎蜜丝拉的礼服滑了下来,因为她的肩膀消逝,双臂亦与体侧连在一起;她的身体开始变长,而已经连在一起的双腿,则慢慢盘成一圈一圈。她那丰美的头发消失了,脸上最后一丝人性也逐渐褪掉;不过她的金冠则仍牢牢地戴在她头顶;她的身躯盘绕成圈,嘴里开始吐着蛇信。她颈部鼓起如翼,平板且毫无生趣的眼睛瞪着宝姨;而宝姨已在女王变形的时候,恢复原来的身形大小了。
“回到你的王座上去吧!”宝姨说道。
女王的头仍一动也不动,但是她那盘旋缠绕的身体开始游走,然后爬上铺了软垫的大罗汉榻上,而蛇鳞摩擦之际,则发出干裂般的挫刮声。
宝姨转向太监沙狄说道:“看哪,此乃伊大神的内侍,蛇民的蛇后;她将统治尼伊散国,直到永远,因为现在她已经永生不死。”
沙狄的脸色白如鬼魅,眼睛看得突出来;听了宝姨的话,他困难地吞了口口水,并点了点头。
“那么,我就把你们的女王留给你们照顾了。”宝姨对沙狄说道:“我是希望能和平地走出去,不过不管要怎么走出去,反正这孩子跟我走就是了。”
“我会传话出去。”沙狄立刻应和道:“不会有人挡住各位去路的。”
“明智的决定。”巴瑞克促狭地说道。
“万福尊安,尼伊散国的蛇后。”一名披着猩红色长袍的太监在平台前跪下,颤抖地说道。
“蛇后万岁。”其他太监亦跪了下去,并齐声应道。
嘉瑞安跟着宝姨朝着空无一物的门洞走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身体盘绕成圈,颈部鼓起如翼的莎蜜丝拉坐在王座上,转头朝镜子看去;她头上戴着金冠,平板的蛇眼看着镜子里的映影。蛇类的脸上毫无表情,所以嘉瑞安无从得知当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圣石传奇 Ⅱ 魔法皇后》作者:'美' 大卫·艾丁斯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第三十章
宝姨领着巴瑞克和嘉瑞安走出大殿时,每个太监都跪在地上,颂念着他们对蛇后的崇敬;而王宫的各处走廊与圆顶厅堂则空无一人。巴瑞克手里拿着剑,神色严肃地从自己进来时留下的一行大屠杀形迹中走过去;那大高个子面容苍白,而且不时移动开目光,以免看到散落在这一路上的那些最凶残杀戮的尸体。
他们出了王宫以后,竟发现悉丝荼城的街道上比夜晚还要黑暗,而且挤满了因为恐惧而惊惶失措、哭泣喊叫的人们。巴瑞克一手拿着从宫里带出来的火炬,另一手拿着巨大的宝剑,护着他们两人走上街头;尼伊散人即使恐慌至极,也知道要给巴瑞克让路。
“这是怎么回事,宝佳娜?”巴瑞克回过头来吼道;他轻轻挥动火把,像是要赶走黑暗似的。“这也是法术吗?”
“不。”宝姨答道:“这不是法术。”
细微的灰絮飘落在火把的光圈中。
“下雪?”巴瑞克不可置信地问道。
“不是雪花。”宝姨说道:“是灰烬。”
“那么,是什么东西在烧?”
“火山。”宝姨答道:“我们尽快回船上去罢;在这当下,这些群众比火山更危险得多。”她把自己的薄斗篷披在嘉瑞安的肩头上,然后指着一条偶有几支火把闪耀的街道。“我们走这条路罢。”
灰烬愈下愈大了;这场面愈看愈像是有人把灰色的面粉撒在这潮湿的空气中似的,四外还带着一股浓烈刺鼻的硫磺味。
他们走到码头边的时候,原来全然的黑暗已经开始露出些微苍白。灰烬继续飘落下来,堆积在铺路的鹅卵石缝隙之间,以及房舍沿边的窗檽上。虽然天色开始转明了,但此时灰烬却象浓雾一般,把是呎外的景物尽皆遮掩了起来。
码头边混乱一片,密密地聚了一大群哭喊不止的尼伊散人,个个都为了躲避静静地从潮湿空气中飘落下来的灰烬,而奋不顾身地想要攀上船去;许多人失心丧志,竟至跃入必死无疑的河水之中。
“我们得想个办法从这群暴民之间穿过去才行,宝佳娜。”巴瑞克说道:“你们在这里等一下。”
巴瑞克把剑收入鞘中,往上一纵,攀住低矮的屋檐,然后双臂一撑,便上了屋顶;底下的嘉瑞安只能朦胧地辨出巴瑞克的轮廓。“喂,哥第克!”巴瑞克隆隆的响声,把群众的嘈杂声盖了过去。
“巴瑞克!”哥第克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在哪儿?”
“我们在码头的尽头。”巴瑞克吼道:“但是人太挤,我们过不去。”
“你们待在那里不要动。”哥第克喊道:“我们过去接你们。”
过了一会儿,码头上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不时还掺杂着挥拳与拥挤声;人群间也发出几声痛苦的尖叫,以及惊慌失措的声响。然后哥第克、曼杜拉仑伙同六、七名壮硕的水手大步从纷飞的烟尘中走出来,他们挥舞着棍棒,以粗暴的高效率为他们清出一条路。
“你们是迷路了吗?”哥第克对巴瑞克问道。
巴瑞克从屋顶上跳下来。“方才我们绕到王宫办了点事情。”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方才我等愈发担心汝之安危了,女士。”曼杜拉仑一边对宝姨说着,一边把一名 噪不休的尼伊散人推开。“杜倪克几个钟头之前就回来了。”
“我们被耽搁了。”宝姨说道:“船长,你能不能把我们送上船?”
哥第克对宝姨露出狡诈的微笑。
“那我们走罢。”宝姨催促道。“我们上了船之后,大概得把船泊在靠河心的地方;这灰烬过一阵子也就止息了,但是这些人恐怕会继续喧腾扰嚷下去,除非灰烬停歇否则不肯止息。滑溜或是我父亲有新的消息吗?”
“没有,女士。”哥第克答道。
“他到底在干什么呀?”宝姨烦躁地说道,但这话倒不像是冲着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问的。
曼杜拉仑拔出他的宽刃剑,直直地朝群众走过去,脚步既没有慢下来,方向也丝毫不改。那些尼伊散人挤开了一条路让他过去。
到了哥第克的船边时,岸上的人群更是拥挤;而杜倪克、希塔和其他的水手则在船边一字排开,用长长的船钩把惊惶失色的尼伊散人推开。
“架板子!”哥第克在走到码头边缘的时候叫道。
“尊贵的船长。”一名秃头的尼伊散人攀住哥第克的毛皮背心哭喊道。“如果你肯让我上船的话,我就给你一百个金币。”
哥第克厌恶地把那人推开。
“那么就一千个金币。”那尼伊散人抬高了价钱;他一手拉住哥第克的手臂,一手扬着钱袋。
“把这狒狒拉开!”哥第克命令道。
一名水手轻轻松松地把那尼伊散人敲昏,然后弯下身去,把那人腰间的钱袋扯下来;那水手打开钱袋,将钱币倒在掌心里。“三个银币。”那水手不齿地说道:“别的都是铜板。”那水手回过身去,在那不省人事的人的肚子上踢了一脚。
巴瑞凹和曼杜拉仑以重武力的威胁,将蜂拥而上的群众挡回去,好让众人逐一地登船。
全部人都上了船之后,哥第克便喊道:“砍断缆绳!”
水手们砍断了粗厚的缆绳;拥到码头边缘上的那些尼伊散人失望地大喊。浓浊的河水慢慢地将船往河心拉去,而船飘走时,岸上传来哭泣与绝望的呻吟。
“嘉瑞安,你何不走到船舱里去换点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