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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鬼一家人_裟椤双树-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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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裣房,钟晨煊确认外头暂时没有别人后,示意身后两人赶紧出去,他则小心掩好那扇朱红铁门。

    值得庆幸的是天还没亮,如墨的黑暗是他们此时最好的掩护。

    一路无惊无险地溜到警察局后门,钟晨煊无奈地来回“飞”了两次,把古灵夕和胡庭优分别带到门外。

    
“如果不是怕惊动到别人,我会让你一个人慢慢爬出来。”钟晨煊瞥了胡庭优一眼,他实在很不喜欢搂着一个笨重大男人的感觉,“行了,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你快走吧。”

    “哦……好好,我这就走,就走!”胡庭优紧张地吞吞口水,拔腿就走。

    “站住!”

    钟晨煊突然又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什么事么?”他一声喊,胡庭优自然不敢再多迈半步,回过头,结巴着问。

    
走到他身边,钟晨煊拍拍他的肩膀,笑:“我知道你是个很有专业精神的记者,但是,在对今天你所见到的事情上,我要你以不专业的精神来对待。否则,我不敢保证你是否还有机会到枉死城里转一转。明白我的意思?!”

    胡庭优当即点头如捣蒜,连连说:“明白明白!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不会跟除了我们三个之外的任何人透露,一个字都不说!钟先生大可放心!”

    “胡记者是个聪明人呢。”钟晨煊收回手,笑道,“快走吧。记得把你买新相机的账单送到我跟你说的地方,呵呵。”

    
“嗯嗯,谢谢钟先生,谢谢!”胡庭优千恩万谢,正要迈腿离开,又折回来说,“钟先生,虽然我的相机坏掉了,但是里头的胶片还是完好无损的,刚才在……在那个地方的时候,我拍了些照片,到时候你要不要看一看?!”

    
钟晨煊还没答话,古灵夕到是来了兴趣,说:“要看要看!我敢说,世上还没有谁见过枉死城的照片呢,还有那个差点要我们命的冒牌老钟,我记得当时你连拍了他好多张照片吧?!”

    “你到是好了疮疤忘了疼啊。”钟晨煊弹了弹古灵夕的脑门,“刚刚不知道是谁怕得要死呢,这会儿又欢呼雀跃地吵着要看照片。”

    “我好奇嘛。”古灵夕不好意思地揉着脑门,“这照片很珍贵的,说不定还很有经济价值呢!”

    她的重点全放在最后一句话上,不愧商人女儿的本色。

    
“异想天开!”钟晨煊摇头,对胡庭优说,“也好,你把照片冲好后,就送到槐树街那家叫不归居的酒铺吧,那里的老板娘跟我很相熟,她会转交给我。不过你要记得,照片一定要保密!”

    “好好,我知道!”胡庭优忙从兜里掏出个小本,边写边喃喃,“槐树街……不归居……”

    写完,收好东西,他怯怯看着钟晨煊:“钟先生……我可以走了么?!”

    “慢走,一路小心。”

    钟晨煊笑着朝他摇摇手。

    “记者先生,记得挑人多的路走,不然很容易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呢!”古灵夕朝胡庭优扮鬼脸。

    “不劳姑娘你挂心!”

    胡庭优冲她哼了声,转身便走,刚跨出两步,脚下便踩上一块滑石,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古灵夕一阵幸灾乐祸的奸笑。

    “别傻笑了。”身后的钟晨煊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声调跟刚才有些不同,“送我到不归居……”

    “你……”古灵夕诧异地扭过头,却见到一张冷汗密布苍白无血色的虚弱脸孔。

    钟晨煊努力保持着清醒,不让自己完全倒下去,搭在古灵夕肩上的手,成了此刻最重要的支撑点。

    “老钟你怎么了?!”古灵夕忙扶住他,焦急地问,“怎么突然成这样了?!”

    “走……”

    他发紫的嘴唇微微一动。

    “好好,我们马上去不归居!”

    古灵夕把他的手绕过来搭在肩上,另一手紧紧扶住他的腰,吃力地朝前走去。

    越朝前走,钟晨煊的步履越踉跄,他残存的体力正在一点点溃散。

    古灵夕也不轻松,加诸在她身上的力量越来越重,以钟晨煊的体格,要她来承受实在是很困难。

    
“喂喂,老钟,你别晕啊,别吓我啊,跟我说话啊!”已累得浑身大汗的她,突觉钟晨煊的脑袋越来越往下垂,心头顿时抽紧,大声喊道,“听到没有,把头抬起来,跟我说话!”

    钟晨煊没有反应,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在古灵夕耳边回响。

    
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之前是发觉他的脸色不太好看,可是,他这样神仙一样强悍的人,谁能想到这会儿竟成了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古灵夕心急如焚,咬牙用尽气力,带着钟晨煊走到大街上。钟晨煊的车就在前头,可是连方向盘都没摸过的她只能望车兴叹。

    这里离不归居还有很远的路程,靠脚力走过去肯定是不可能,正着急,前头街口突然传来一阵车铃声。

    古灵夕一看,顿时喜出望外,这黄包车来得太是时候了!

    她冲那车夫挥手大喊:“车夫车夫,这里这里!”

    黄包车嘎然停在他们面前,戴着硕大斗笠的车夫放下车,问:“两位要坐车么?”

    “要要,当然要!”古灵夕即刻扶着已是半昏迷的钟晨煊坐到车上,马上对车夫说,“去槐树街那家不归居,要快!车钱我付你三倍!”

    车夫没答话,调转车头,飞快地奔跑起来。

    “老钟!”古灵夕用力拍着他的脸,“醒醒,别睡啊!”

    靠在她怀里的钟晨煊只发出梦呓一样的嗯唔声,身体随着车子的移动,无力地颠簸着。

    “你怎么会……会搞成这样嘛!”古灵夕握住他冰凉的手,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你别闭上眼睛啊,跟我说话,说话啊!”

    他会不会死?!

    可怕的念头突然撞击着她惊惶的心,她早已习惯那个总是意气风发四平八稳的钟晨煊,可现在,他甚至连站立都要靠她来支撑。这般重大的突变,要她如何接受?!

    一种失去主心骨的恐慌在瞬间包围了古灵夕。

    “你到是再快点啊!!!”

    她抹着眼泪,冲车夫大吼一声。

    混乱而激动的情绪,目前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

    车夫跑得更快了,脚似乎都离了地,飞起来一样。

    “撑住啊,很快就到了!”她吸着鼻子,抽噎着,把他抱得紧紧,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教条统统见鬼去吧。

    她不能松手,她生怕一松手,他就会像阵烟一样消失。

    多么奇怪的念头……

    车夫的脚步快得超乎想象,区区一辆黄包车,竟生出小汽车的速度感,不,甚至比那还要快。

    心慌意乱的古灵夕探出头往外看,估摸着不归居应该就快到了。

    然而,她马上察觉到事情不对头,本该是在越来越繁华的街道上穿行,为什么两旁的楼宇变成了密不见里的树林?!

    这肯定不是去不归居的路!

    “喂!车夫,你走错路了!”古灵夕用力敲着车棚子,气恼地大喊,“我们要去槐树街,你跑到哪里去了!赶紧停车!”

    车夫充耳不闻,依然一个劲朝前飞跑。

    “你聋了么?!”

    古灵夕火冒三丈,钟晨煊是断断耽误不得的,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还遇到个莫名其妙的楞头车夫,简直是要命!

    车夫完全不理会她。

    古灵夕把钟晨煊靠到一旁,自己一手抓住车帮,不顾摔下去的危险,站起身,伸出另一只手,狠狠敲在车夫的斗笠上,吼道:“我要你停车,否则别怪我不……”

    “客气”两字被她生生吞了回去。

    那顶硕大的斗笠,被她敲翻开来,飞落到地上,即刻滚落得无影无踪。

    斗笠下的车夫,从脖子以上,齐齐断开,乌红的血肉在脖上的断口处清晰可见。

    古灵夕目瞪口呆地坐回原处。

    从刚才到现在,居然一直是个无头人在拉着他们前进,并且现在还在继续。

    没有头的人,拉黄包车,还飞奔?!

    又一桩不能接受的事实重重打击到古灵夕,她一个激灵,颤栗的寒意直冲天灵盖。

    要是他在,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不知所措的古灵夕抱住钟晨煊死命地摇,大喊:“老钟你醒醒,醒醒啊!一个没脑袋的家伙拉着我们跑啊!”

    钟晨煊双目紧闭,除了呼吸,全无反应。

    “嘿嘿……客人不要着急……很快就到了……”

    黑暗里传来比正常语速慢半拍的声音,忽而低沉忽而尖利,听得人毛骨悚然。

    “给我停车!!!”

    古灵夕脱下一只鞋狠狠砸到那无头人的脖子上,无计可施的她已打定了主意,如果这家伙再不停车,她就抱着钟晨煊一块跳车!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卷着土块树叶,铺天盖地朝车里扑来。

    古灵夕忙侧过身护住钟晨煊,任风沙土块砸到自己身上。

    数分钟后,黄包车吱噶一声响,没有任何征兆地停了下来。

    古灵夕和钟晨煊双双被惯性甩了出来,裹了满身的黄土,狼狈不堪。

    用力眨着进了沙子的眼,古灵夕抱住比死人多口气的钟晨煊,生怕他有什么闪失,明知道他现在不可能回答,却还是一个劲儿地问:“没事吧没事吧?!”

    确定他只是被脏了衣服,没有发现任何可见伤口后,她才稍稍放心了些。

    头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半弯冷月,微弱的银光将周围照了个大概。

    
古灵夕紧张地望四周乱瞧,那该死的无头车夫已不见了踪影,空留黄包车在原地,再望远些,她才发现他们此时正身处一片被树林包围的黄土空地,而地面上,隆起好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土包,数张残旧的纸钱散落其中。

    莫非这里是……坟地?!

    不像啊,如果是坟地,里头应该有墓碑之类的,这里却一个都没有,只有潦草的黄土包。

    三个字不情不愿地从古灵夕眼前闪过——

    乱葬岗。

    这里会是传说中,专门埋葬死于非命又找不到家眷的人的乱葬岗么?!

    古灵夕慌慌地猜测着。

    但是,她此刻最担心的并不是这里是否是乱葬岗,也不是无头车夫拉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她最担心的还是怀里那个家伙,想个马上离开这里的方法才是当务之急。

    没有车,没有人,连只鸟都没有,只有她和他,如果要离开,除了当苦力背他,还有别的方法么?!

    不管了,背就背,累死当睡着!古灵夕一横心,蹲下来把钟晨煊的双手架过来,运起一股蛮力,硬把这家伙给驮了起来。

    
眼前只有一条路,朝前延伸一小段后,往左边拐去,古灵夕驮着这个“大包袱”,一步一颤巍地朝前走,不过十来步,黄豆般大的汗珠便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咬牙坚持,她不断给自己打气,没事没事,只要走出这个荒野之地就好,大街上有人有车,只要到街上就好!

    这么想着,她已经走到了小路的拐弯处,停了停,擦擦汗珠,她憋住一口气,驮着他走了过去。

    只是拐了一个弯,眼睛里像是又进了沙子,不过用力眨几下眼的工夫,古灵夕便发觉事有蹊跷——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原处。

    连片的黄土包,散落的纸钱,还有……那架空空的黄包车。

    
 


抓鬼一家人 第三部 与魅共舞 第六章 神父罗德7
章节字数:11853 更新时间:08…03…05 21:10
    
古灵夕紧张地望四周乱瞧,那该死的无头车夫已不见了踪影,空留黄包车在原地,再望远些,她才发现他们此时正身处一片被树林包围的黄土空地,而地面上,隆起好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土包,数张残旧的纸钱散落其中。

    莫非这里是……坟地?!

    不像啊,如果是坟地,里头应该有墓碑之类的,这里却一个都没有,只有潦草的黄土包。

    三个字不清不愿地从古灵夕眼前闪过——

    乱葬岗。

    这里会是传说中,专门埋葬死于非命又找不到家眷的人的乱葬岗么?!

    古灵夕慌慌地猜测着。

    但是,她此刻最担心的并不是这里是否是乱葬岗,也不是无头车夫拉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她最担心的还是怀里那个家伙,想个马上离开这里的方法才是当务之急。

    没有车,没有人,连只鸟都没有,只有她和他,如果要离开,除了当苦力背他,还有别的方法么?!

    不管了,背就背,累死当睡着!古灵夕一横心,蹲下来把钟晨煊的双手架过来,运起一股蛮力,硬把这家伙给驮了起来。

    
眼前只有一条路,朝前延伸一小段后,往左边拐去,古灵夕驮着这个“大包袱”,一步一颤巍地朝前走,不过十来步,黄豆般大的汗珠便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咬牙坚持,她不断给自己打气,没事没事,只要走出这个荒野之地就好,大街上有人有车,只要到街上就好!

    这么想着,她已经走到了小路的拐弯处,停了停,擦擦汗珠,她憋住一口气,驮着他走了过去。

    只是拐了一个弯,眼睛里像是又进了沙子,不过用力眨几下眼的工夫,古灵夕便发觉事有蹊跷——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原处。

    连片的黄土包,散落的纸钱,还有……那架空空的黄包车。

    古灵夕以为自己累花了眼,把钟晨煊放下,使劲揉了眼睛再看。

    见鬼,真的又转回来了。

    从刚刚经历的一切来分析,自己绝不可能是简单的迷路而已。

    想起在家时,曾听李妈讲过她当年在乡下时,深夜走田间路,怎么走都绕回原处的往事。上点岁数的人都管这个叫……鬼打墙。

    没料到,今天到让自己遇上这桩“奇事”。

    古灵夕逼自己冷静,坐下来,扶起钟晨煊靠着自己,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静。

    莫名其妙到枉死城外兜一圈,大难刚解,又被个无头车夫给拖到乱葬岗,还鬼打墙出不去,今天遭遇的一切,在古灵夕心中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

    暗处,有人在算计他们!否则,怎可能倒霉到如此凑巧?!

    哪个跟他们有如此深仇大恨?!招招都想取他们性命一般。

    
“我不管你是谁,想动我们,门儿都没有!”古灵夕咬牙切齿锁定空中某个方向,宣战似地,“只要我古灵夕有一口气,断容不得你这见不得人的鼠辈得逞!有胆子就滚出来跟姑奶奶对面单挑!”

    突然,一阵阴风从顶上刮过,层叠树梢随风乱舞,哗哗乱响,无数焦黄的落叶极速坠落,扇在人脸上,耳光一样疼。

    古灵夕赶紧护住钟晨煊,拼命把自己的脸埋低。

    而身后那片坟包,每一个上头都起了一阵旋风,昏黄的沙土被一层层揭下来,在上空绕成雾一样的玩意儿,连绵相接下,形成一番极诡异的景色。

    似乎自己的话,惹怒了某个人?!

    耳畔,忽地窜来一阵不同寻常的气流,利器划来时独有的冰冷杀气。

    紧张信号当即高悬于古灵夕的每根神经,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般灵敏的感觉,似乎是一种本能,她抱着钟晨煊就地躺倒。

    一道忽隐忽现的白气,推着一片树叶,从他们的头顶擦飞过去,嗖一下切进在他们身后的一块粗糙大石里,仅仅留着黑黑的叶柄在外头。

    几道裂缝从树叶的切入处迅速爬开来,咯咯的响声在黑夜里分外惊心。

    古灵夕似乎看到石头的内部在一种异光的挤压与扩张下,膨胀,变形。

    来不及爬起来,她慌忙用身子挡在钟晨煊前头。

    果不其然,一声巨响,那大石就在他们眼前生生炸开了去,无数碎石块飞溅而出,其中不少狠狠砸到古灵夕的头上背上,痛得她差点叫出来。

    砸吧砸吧,自己身强力壮,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不要伤到身下那个跟死人一样的家伙就好。

    古灵夕咬牙坚持着,不肯抛下钟晨煊独自躲闪到一旁。

    嘿嘿……

    当碎石全部落了地后,一声熟悉的阴笑从身后传来。

    
古灵夕忍住那一身火辣辣的疼,转过脸,顿见那一道白气立在大石的残骸上,身旁满地的落叶古怪地朝同一个中心点汇聚而去,翻滚旋转,如一只手在不停揉搓按压,硬将一堆散乱的树叶搓成了一个颜色杂陈的圆球,骨碌碌滚到了空中,停留在那白气的顶端。

    “谁?!只敢贱笑不敢见人么!”古灵夕冲白气那边怒吼。

    白气开始拉扯变形,脖子,肩膀,身体,手脚,一个人的形状渐渐显露出来,而那一团树叶,恰恰充当了头的部分。

    是那无头车夫!

    古灵夕目瞪口呆地看着多出一个树叶头的车夫,看着一只丑陋的独眼从它的“头”上张开,绿色的眼珠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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