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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止境的杀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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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辈警卫慎重地道歉,确认是什么事情之后,询问鼻炎警卫。

  “你在现场看到什么东西被偷了?”

  “迷你情境。”

  他说那是摆在四楼的玩具卖场,类似精巧模型的东西。在前辈警卫的指示下,鼻炎警卫拿了一个过来。

  “这东西很贵吗?”我的主人问。

  “这一组要五千八百元。与其说是小孩子的玩具,倒不如说是一种嗜好的收藏品。收藏的大半是大人。”

  “这东西放在随手就拿得到的地方吗?连陈列柜都没有吗?”

  “是的。确实,展示的方式可能有点问题。”

  直美歇斯底里地说:“那无关紧要吧!老师,我没有偷!这跟怎么展示没有关系!”

  我的主人安抚她:“没有人说是你偷的啊!”

  我的主人恢复了在讲台上教授微积分时那种清晰明亮的声调,他对两名警卫说:

  “站在老师的立场,我们是不能任意断定学生说谎。既然她说不是,就必须查清事实——”

  “我们可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鼻炎警卫插嘴。

  “在查清楚之前,是可以暂时不予处理的。”前辈厉声遏止。

  “麻烦你们了。那么,我的联络方式是——”

  我的主人从胸口的内袋取出我来,从夹层抽出名片。此时我才得以看到他们的脸。

  鼻炎警卫长了一副得了鼻炎的拳师狗的脸。三室直美红肿着一双眼睛,右手紧握着手帕。

  她没有穿制服。格子条纹的外套下面是一件露出膝盖的裙子,外套上的口袋有盖子,用可爱的花朵形状的扣子扣住。那应该是装饰用的吧。

  听说被头的商品叫做“迷你情境”,是有如小型的庭园式盆景般的东西。根据前辈警卫的说法,好像还有其他种类,不过眼前的是仿造美国电影里的郊外住宅区的街景模型:上面有四栋三角屋顶的房子,有庭院、草皮,半圆型的私人车道横越其中,车棚上覆盖着线条优美的顶盖,马路上有个骑脚踏车的长发女孩,一个老人坐在屋子门廊上的摇椅,也有牵狗散步的小孩。这些全都集中在约一张明信片大小的盘面上。

  模型的制作非常精细。屋子的墙壁就像贴了石板一样,草皮上铺着像人工草皮的东西,而不是只涂成绿色的而已。停在左边蓝色屋顶前的红色脚踏车,虽然只有十元硬币大小,金属的部分却也折射出天花板的日光灯,发出亮光。若是拿在手上,一定也有相当的重量。

  “既然钱包都拿出来了,”鼻炎警卫刻薄地说。“老师,你就付了五千八百,怎么样?这样不就都解决了?”

  前辈警卫用可怕的声音说:“你坚称‘被偷了’的东西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结果,我的主人把我收进内袋里,斩钉截铁地说:

  “要是我照你说的付了钱,就等于我无条件地承认我的学生偷窃,我不能这么做。”

  “我是不晓得怎样啦,可是老师啊,你太单纯了。我的确看见了。”

  我的主人背向警卫。

  “三室,我们走吧!”

  “很被信赖嘛!”

  那天晚上,我的主人一边吃晚餐一边说明事情的经过,邦子姐听了之后的第一个感想就是这句话。

  邦子姐是我的主人的太太。我会对她表示敬意,以“姐字辈”尊称,正因为她是从与同伴们一同陈列的展示柜中挑中我的人。

  当时她是这么说的:

  “到了某个年纪,就不能再用便宜的皮制品喽!”

  那是三年前的事了,当时他们才刚新婚。这对新婚夫妇分别都已经是三十三与三十岁了,虽然不会像年轻人那样打情骂俏,但是说起话时却也相当亲昵。

  我的主人也一直称自己的太太“邦子姐”。邦子则叫他“喂”、“欸”,有时候也会叫他“小优”。彼此的称呼似乎反映了夫妻俩的权力关系。

  介绍得迟了,我的主人叫宫崎优作,是公立高中的数学老师。他现在是一年A班的导师,得看管男女共三十二名的学生。

  而我则如你所知的,是他的钱包。换句话说,我是一家之长的钱包,但是无法断言“我是宫崎家的钱包”,那是因为掌管家计的人是邦子姐。她也是当地进修部高中的老师,不过现在请了假。邦子姐的肚子里,怀着他们夫妻俩第一个即将诞生的小婴儿。

  “被信赖……你说谁?”

  我的主人一边把盘子和饭碗收到流理台一边问。邦子姐在厨房的椅子坐下,挺起身子靠在椅背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

  “还用说吗?当然是小优啊。一个偷窃被辅导的学生,不是叫家长来而是要求级任导师来,这是很稀罕的。而且那个学生甚至还说在你来之前什么都不说,不是吗?”

  我的主人袖子卷起,拿着满是泡沫的海棉,摇了摇头说:

  “那不是因为我受到特别信赖,而是三室的家庭有些不寻常。”

  “是双亲不和之类的——”

  “不。要说的话,正好相反。她的父亲是银行行员,三室考上我们学校之后,她父亲也升任札幌的分行长。可是三室说她无论如何都想念东京的高中,不想去北海道。她母亲说怎么可以要父亲一个人去商人,小孩子应该跟着一起去才是,试着说服她,但是她就是不肯。”

  “所以她没有和父母住一起?”

  “对。她现在住在姑姑家。所以,她被怀疑偷窃时,也不好联络亲人吧!”

  邦子姐摸着肚子“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可是我了解她母亲的心情,换成是我,比起任性的女儿,我也会选择丈夫的。绝对。”

  我的主人笑着说:“看到婴儿的脸之后,你还会这么说吗?我会不会变得可有可无啊?”

  “现在有时候也会啊!谁叫你那么安静。以为你不在,猛一回头,却突然看见你。”

  “把人家说的像幽灵一样。”

  洗好碗之后,我的主人煮沸茶壶里的水,重新泡好热茶。这是为邦子姐泡的。真是个体贴的老公。

  “喂,”邦子姐嘟起嘴吧吹着热气,她说:“说真的,你觉得呢?你觉得那个叫三室的学生是清白的吗?”

  我的主人想了一下。

  “我想相信她是清白的。”

  “也就是希望喽?不是肯定。”

  “因为没有证据啊。”

  邦子姐慢慢地点头。

  “我觉得那个警卫非常失礼,岂有此理,可是也不能认定他是误认而把事情闹大。”

  “这种事情要怎么查出真相?”

  “超市那边说他们会在店里找找那个掉了的东西。如果找到了,或许会成为线索。我会和三室再好好谈一次。今天那孩子也很激动,一时也没办法知道整个状况。”

  邦子姐看着天花板喃喃地说:

  “或许她真的偷了。”

  “嗯。”

  “或许根本没偷,只是被诬赖了。”

  “对。”

  “又或者是,本来想偷,真要下手的时候,又退缩了。”

  “唔……这有点……”

  “又或者是,她没有偷,但是做了什么让人起疑的举动。”

  “嗯,这有可能……”

  “小优,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又想吃蜜豆了?”

  邦子姐大笑,“那是害喜的时候吧?”

  有一次她突然在半夜从床上坐起来说:“小优,我想吃蜜豆。”

  邦子姐收起脸上的笑容。“我在想塚田的事。”

  我的主人默默地望着太太。邦子姐挺着大肚子尽可能探出身体将脸朝着他。

  “小优,我听了你刚才的话,非常高兴。你很冷静,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三室,也没有一味地护着她。我觉得你的态度非常了不起。身为同业,我也觉得你很伟大。”

  “谢谢。”

  “但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一提到塚田的事,就会变得感情用事呢?”

  我的主人从邦子姐身上别开视线,望向没有画面的电视。

  “塚田的案子——不,那不是他的案子,是发生在他太太身上的案子,他是最伤心的人。”

  “我不是在说这个。”

  “我知道。”我的主人有些烦躁地说。他只有在谈论这件事时,才会那样对邦子姐。

  邦子姐欲言又止。她不是不高兴,而是没办法狠下心来,即使搅乱丈夫的情绪都要把话说出来。

  半晌之后,我的主人低声说:

  “只有状况证据而已。只靠那些就判定是塚田犯的罪,这是不对的。”

  又过了一会儿,这次是邦子姐说:

  “是啊。”

  我的主人似乎为了动气的事感到难为情,嘴角露出些许微笑:

  “你真的不想吃蜜豆吗?”

  翌日。

  我的主人丢下我上班去了。吃力地打扫屋子的邦子姐,到了近中午时分,才在晾衣服的棚架上发现被扔在一边的我。

  “哎呀,真是的。”邦子姐笑道,对着肚子里的胎儿说:“你爸爸真是粗心大意。忘了钱包,不晓得他现在怎么样了?”

  嗯,总会有办法的吧。

  下午一点左右,邦子姐的母亲带着一大堆东西来了。邦子姐请产假之后,她的母亲每个星期都会像这样过来一次,两个人一起吃午餐,这已经成了习惯。

  拌寿司、豆馅麻糬、香蕉、牛奶、大阪烧——母女俩把这些毫无章法,但似乎会很撑的午餐一扫而空,一边吃饭一边兴高采烈地谈天说地。

  两人饭后喝着无咖啡因的咖啡时,八卦节目开始了。今天的话题应该仍是塚田和彦吧。我在棚架上面听着。

  “首先是连日来为给各位追踪报道的涉嫌诈领保险金而交换杀人的最新消息——”

  虽然装模作样地说是“涉嫌”,但电视台早就认定塚田和彦是凶手了。不论哪一个播报员,口气上都像是在责怪警方还在拖拖拉拉些什么似的。

  “咦,邦子,你又在录节目啦?”母亲问。

  “嗯。”

  “优作要看的吗?”

  “对啊。”邦子姐说完轻叹一声。“看得正经八百的。”

  “他非常关心呢。”

  “简直就像自己的事一样。他还生气地说:这种夸大嫌疑的报道,不可原谅!”

  关于塚田和彦这个人,以及他受到什么样的怀疑,这里可能需要说明一下。

  这不是什么复杂的案子。塚田和彦这个三十六岁的男子和森元法子这个女人,被怀疑共谋杀害彼此的丈夫与妻子,并且杀害了发现此事的塚田的前妻,以及森元隆一熟识的酒店小姐,以获取保险金。关于这个案子已经有太多的报道了。

  塚田和彦和森元法子承认彼此是情夫与情妇的关系。这一点非常明确。

  “你明明和法子外遇,为什么还和早苗结婚?”面对这个质问,和彦这么回答:

  “我不想背叛早苗,我本来想,和她结婚的话,可以忘掉法子。”

  虽然自私,但是那种心理也不是不能理解。

  据说和彦和法子两人是和彦与前妻逸子刚结婚时相识的。当时法子在工商区的保险代理处上班,和彦则是客户。他当时也才刚成为“洁娜维芙”的合伙人。

  “我立刻就爱上他了。可是他是个有妇之夫……尽管如此,我还是和他交往,但是只持续半年左右,最后还是分手了。之后我和隆一结婚,可是我和隆一结婚没多久,和彦就和太太离婚了……”

  和彦前妻的父亲说,他们离婚的原因是和彦有情妇,并且断言那个人就是法子。

  和彦和法子一样老实,即使是对自己不利的事,也毫不害臊地直言不讳。他们难道不晓得就是因为这样,才会遭到媒体的抨击吗?

  说到法子,她甚至说出这种话来:

  “隆一被杀的时候,我很伤心,可是我也闪过这样的念头:啊,这样以来,我就自由了,或许这次我真的可以跟和彦结婚了。但是那个时候,和彦已经和早苗小姐订婚,不管我怎么求他,他就是坚持‘我们还是分手比较好’。”

  她轻轻一笑,“我们两个人,好像总是彼此错过呢。”

  再加上最近发现了另一件事:法子偷偷跑到塚田和早苗的婚礼上,想见塚田一面。她在名片背面写下“我没有忘记约定  N”等字句,想透过早苗的外甥交给塚田。据少年说,得知这件事的塚田惊慌失措,打电话对法子怒吼,还叫她“在计划顺利进行之前不要接近我”。他说,塚田确实说了“计划”两个字。

  少年说,发生这件事之前,他便对早苗与塚田的婚事感到不安。这孩子真敏感呢!可是他身边的大人都不相信他的话,而且,不幸的是,最关键的名片被不良少年抢走了,少年因而无法证明确有其事。

  但是他没有放弃,他一直努力想要找出抢走自己钱包的不良少年,要他们作证。这不是很了不起吗?

  他的努力有了回报,他终于找到那些不良少年。虽然他因此被围殴,而且右手骨折,却完美地达成目的。那些不良少年的说辞证实了法子当天的行动,因此她与塚田共谋的旁证又多了一项。

  只是最早苗的外甥来说,遗憾的是,当他这样的坚持得到回报时,他最喜欢的阿姨早已遇害了。这也让我打从心底感到同情。每当八卦节目提到这个话题,画面出现谈这件事的少年裹着石膏的手臂时,邦子姐也会露出一脸难过的表情。

  另一方面,法子对这个新的旁证如此说明:

  “我说我没有忘记的‘约定’,是他说不管和谁结婚共组家庭,也会在内心的一角永远爱着我。”

  法子一副温顺地用手抵在嘴边这么声称。

  “塚田和早苗小姐结婚之后,虽然我已经放弃了,可是仍觉得不甘心,曾经打电话骚扰早苗小姐。”

  塚田也承认法子来参加婚礼,以及他打电话给法子,和她吵架的事,然而他却表示并没有早苗的外甥所告发的那些事。

  “小孩子那受了伤的心灵急着想要找个人为阿姨的死负责。为了那孩子,我也很希望警方能够尽早将凶手逮捕归案。”

  是太过于愚昧还是天真无邪?因为过于清白所以不管说什么都不怕?还是对自己的杀人计划有着绝对的自信,所以毫不在乎——究竟是哪一种呢?

  这两个人的情况让人摸不着头绪,再没有比这个更令人摸不着头绪的了。而且也没有半点确凿的证据(拜八卦节目之赐,这个名词已经很稀松平常了),有的只是旁人不断地瞎起哄。身陷漩涡中的那两个人,由于群众的看法各异,倒像是勇敢地承受这场风暴。

  今天的八卦节目又再次谈到和彦的车牌。由于没有戏剧性的新发展,因此每隔三天,话题就会重复一次。

  这件事与酒店小姐的尸体被发现有关。一名十九岁的巴士导游小姐发现了那名酒店小姐的尸体,而且这名导游曾在发现尸体的现场看过“疑似塚田的人”。不仅如此,塚田还曾经以乘客的身份搭乘她执勤的观光巴士。

  但是那只是“疑似塚田”,她无法确定那人“就是塚田”。因为那名乘客总是戴着墨镜,有时候好像也戴假发——导游小姐不是很确定地说。

  即使如此,警方还是找到了另一条活路。他们找到了导游小姐看到“疑似塚田”时在现场附近目击可疑车辆的老人。老人的记忆无误,他所说的车种以及车子的颜色,和塚田和彦的车子完全吻合!

  然而车号不同。那部可疑车辆的车号,老人记得很清楚。之后电视上也报道过好几次这个车号。那是同样居住在东京的某家公司干部的车牌号码,而且已经向警方报失,正确地说,他是告诉警方“只有车牌被偷了”。

  车牌的确可以更换,但是也不能就此断定是塚田和彦干的,因为和彦那种车子,全日本不止一台。

  而且那个关键的车牌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邦子姐对没什么兴趣地盯着电视的母亲说:

  “小优他啊,彻头彻尾相信塚田这个人呢!”

  “真的吗?”

  “嗯。他说:塚田是我的朋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没错。这个棘手而血腥的案子,与平静的宫崎家有所关联的就仅只是这样而已:塚田和彦是我的主人宫崎优作国中一年级的朋友……

  这天夜里,我的主人迟迟没有回家,也没有任何电话联络。当时钟的指针快要走到晚上九点的时候,就连刚强的邦子姐也开始不安了起来,到处打电话。

  时间刚过十点,主人才回到家里。玄关的门发出沉重的声响打开了。

  “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邦子姐的声音突然停住,接着透着些许害怕地说:

  “小优,你的脸好苍白。”

  我的而主人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厨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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