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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肩膀……”全孝盛想要说些什么，此刻她好像意识到，自己真的有什么弄错了。
“直接扑到车后座，什么都不要说！”
说话间汽车已经停在了路边，韩佳人快速的推开的车门。
“走！”
陶鸣挡在了两人前方，两人来不及感谢也来不及思考，便一起冲向了汽车。
但让陶鸣意外的是，并没有枪声再响起，或许是时间太长了，周围已经有些店铺、平房亮灯了，医院里远处也传来了不少声音，也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让这个公然开枪的疯子冷静了下来。
如此全孝盛二人也安然进入了汽车。
陶鸣急忙窜入副驾驶位置，汽车急驰而去。
第18章 真凶
《西成外科医院发生枪击事件，所幸无人伤亡》
次日，此类报道占据了各大新闻媒体、报业的头版，根据记者报道，大致上还原了昨夜西成医院电力系统被人为破坏导致停电，所有电力设备、监控器停止了运作大约1个半小时，其后又在大门口发生了枪击事件，但具体情况却被形容得千奇百怪，甚至有人说是两拨人用重武器在互相伤害。
事实上警察内部知道得更多，比如当时在住院部外车上睡觉的两名警察，都被电击器击晕，并且绑住了手脚、封住了嘴巴关在了车内。
但因为汽车停在医院内，所以醒了后并没有清楚的见到持枪者，其后两人被专案组赶来的人解救，去到医院已经没了全孝盛、宋智恩的身影。
事件一下变得更为复杂……
………………
上午10点，专案组。
“呀，朴海英那小子去哪了？不会真的去写调职申请了吧？”金泰高今天的注意力格外的分散，或许是平常一直有人泡咖啡、跑腿，今天没了那人有些不自在。
郑成明翻看着西成医院的调查报告，听到金泰高的话抬起头看了一眼时钟道：“可能受不了了吧，你年轻的时候不也和他一样！”
“那怎么一样呢，当初我可是被冤枉的，当时明明是抓错了人，李股长却装作不知道，直接把人移交检察机关，这种不负责的态度，身为一名胸怀正义、惩恶扬善的警察，绝对不会和他同流合污！！”
“所以你就无故旷工，最后还受了处分！”
金泰高尴尬一笑，然后说道：“当时太年轻了嘛，早知道就去检察厅打小报告了，反正我当时也只是气愤嘛，可朴海英那小子不就是被调离现场了嘛，坐办公室里支援、看看资料、网络上搜集线索，不也是工作嘛，不行我要给那小子打个电话，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一顿才行！”
郑成明摇了摇头懒得理他，比起这些小年轻的事，现在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金善成的死引发了他心里的不安，这种不安也在渐渐变大。
“看到韩队长了吗？”郑成明忽然转头问道。
金泰高随意说道：“好像被科长叫去了！”
“对了那天韩队长去ts调查的报告在哪里？有什么发现？”
“当时就交给科长了，说是有新的发现！”金泰高努力回忆了一下。
郑成明急问道：“什么发现？”
“是说韩善化死前可能和演员前辈有联系，还约定了在凶案发生的当天见面，但是去调查了有关韩善化的通话记录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号码，唯一特别的是三个营销电话，这种电话基本上很难查到有价值的线索，这条线调查了几天，韩善化半月内接触的所有人都见过，但依然没什么线索，科长也就叫停了。”
“呀！这种事怎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继续调查下去？”郑成明把手中资料往金泰高脑袋上砸了一下，有些气愤的说道。
金泰高表情无辜道：“老大，那份报告就摆在那里的，这种事还需要我报告吗？每天观察调查报告，不应该是刑警的基本职责吗？啊~我忘记了，那几天老大和朴海英那小子暂时停职在接受调查、写报告，谁叫你们放跑了嫌疑人呢，还有后来发生的两件案子性质太恶劣，警力都投入了进去，韩善化的案子已经被归纳在了一起，确定为同一案件，上头认为相比之下预告杀人案的线索更多，反正只要能抓住凶手，一切迷雾都能解开，所以停止了前面几条线！“
“不过……当警察还是谨慎办事才行啊！”
金泰高一副都是‘你的错’表情，让郑成明又下手砸了几下，接着去那边翻找到了关于ts的调查档案。
但还没来得及看，不远处的铁门被人推开了，并且有人叫了起来。
“朴海英你这是抓的什么小毛贼啊？？”
“喂喂，我们可是专案组，你不会去哪里抓了个小偷吧？”
在韩国无论是哪里，老人对新人的态度多是恶劣的，当然这种恶劣并不是恶意，就只是一种习惯和传统，喜欢逗弄新人，偶尔欺负一下，但同时也照顾一下，装装前辈样，在韩国这些都是很常见的，但这种恶劣并不真的受人喜欢。
但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我感受过的你也要感受一下’的前畸形文化。
朴海英表情木然，倒是没什么反应，看了一眼身边面带微笑，肤色发白，仿佛虚弱到下一秒就要死去的男人，内心十分混乱，他此刻也还不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底是对还是错，或许就像金泰高前辈常说的。
‘我真的不适合当警察吧！’
“他是十月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哐当，有人撞到了复印机。
啪，有人打翻了杯子，咖啡洒了一桌。
也有人张大了嘴巴，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更有人……
“啪！”
郑成明把文件袋狠狠的扇在金泰高脑袋上问道：“怎么样痛吗？”
“这不是废话吗！！”金泰高欲哭无泪。
“那我就是没听错了？”
“这他妈，开什么玩笑！！”
六小时不到，所有数据核对结果出来。
被害者体内采取的精yo、受害人指甲内和衣服上采集的皮屑，与朴海英带来的那人dna核对结果一致。
一时间整个专案组、警察系统，甚至可以说整个韩国都沸腾了。
朴海英看着兴奋、激动、高兴得快要跳舞的同事，又看了看坐在那里，面带笑容无比安泰的李天雄，他心中一股无法言语的恐惧和不解正在蔓延。
和他一样表情的，还有不远处看着李天雄的郑成明，同时他也打量着站在那里发愣的朴海英，一切都太突然、太突然了。
……………………
世间倒回到7小时前，凌晨3点11分。
全孝盛、宋智恩紧张的坐在沙发上，但眼中的恐慌消散了许多。
韩佳人紧张的为陶鸣止血，而陶鸣则是在韩佳人的帮助下将一切解释了清楚，唯一有区别的，就是陶鸣杀死延某的原因，变成了延某因为家暴，想要持刀杀人，最终陶鸣翻墙入内看到那一幕，上前救人时，在纠缠中凶器插入了对方心口。
如果这件事只是陶鸣说出来，可能不会有任何人相信，但有韩佳人的肯定就不一样了。
陶鸣表示在抓到真凶后就会去自首，所以需要她们帮助，否则他的冤屈就洗刷不清，虽然是谎言，但至少并不是什么坏事。
第19章 他是好人
“那个警察可以相信吗，如果他带了其他人来怎么办？”韩佳人抹了抹汗水，坐到一旁问道。
陶鸣有些虚弱，但还是强打精神道：“如果是那样，就只能再次假扮坏人了，到时候只能委屈你和我一起从阁楼窗户下去！”
“可是……”
“别担心了，现在的我没什么可选，地下室那个家伙留在这里太危险，特别是现在可以肯定凶手不止一人，对方甚至持有枪械，根据全孝盛的说法，韩善化在那天可能去见演员的事，如果被对方知道，那代表警察部门里一定有问题，当然也可能你们组合四个人都是他的目标，和那通电话没什么关系！”
“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如果地下室这家伙没有回去或者和其他犯人联系，那么对方找上门的可能性很大，那样一来你、我就危险了！”
陶鸣从一开始就觉得这案子有问题，特别是他穿越来时看到的尸体太惨了，这绝对不只是什么奸杀案，另外三件案子，受害者在名气上是天差地别，这同样是不合理的。
从犯罪心理上来研究……好吧，陶鸣并不懂什么犯罪心里。
或许是犯人前两次犯案成功，并且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他内心的邪恶完全释放，那么接下来对高人气明星出手，也变成理所当然的了。
可接下来的韩善化、刘华英，仿佛是返璞归真一样的选择，但行动却是那么高调，如果是单纯的以强x、杀人为目标的犯人，这种行为上是矛盾的。
最为重要的是其中还加入了一起男性被杀，现在只要能弄明白，这几起案件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犯下的，那么迷雾一定会被吹散。
陶鸣知道自己身份的敏感，事件也比他想像的更复杂，如果来到这个世界有个正常身份还好，但现在能做的的确太少了，联络警察虽然危险，但这是唯一的方法，如果有警察帮忙掩饰，那么自己的行动范围可以变大，藏在这里或者其他地方也会变得更安全。
所以他找到当时抢走钱包里的名片，找到那个可以用中文和自己交流的男人，虽然无法确定对方的心理，但一天简短的接触，还有对同年龄人的看法，对方对于案件的热衷和擅于分析推理的性格，这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陶鸣不会亲自打电话，这通电话是韩佳人和全孝盛一起的，并说明了，有重要情报，希望他可以一个人来，因为警察部门里有问题。
“叮咚！”
来了！
片刻后，朴海英跟着韩佳人进入了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三人表情一变，下意识的掏出了手枪对准了陶鸣。
“朴警官，你看现在的气氛，就应该知道我们相处得很不错，真正的凶手我们已经抓到了，至少是凶手之一！”陶鸣一脸轻松的说着，但心里一点都不轻松，不过至少在没有什么危险动作的情况下，对方也不可能开枪。
朴海英的脑袋有些短路，这样的情况的确让他有些发懵，全孝盛和宋智恩可以暂时撇开，但韩佳人不应该这么平淡，甚至不应该露出半点担心陶鸣的样子才对吧？
“是你想找我？”半响，朴海英才皱眉开口了，虽然他至今依然不相信陶鸣是杀死韩善化的凶手，但是对方太可疑了，而且还牵扯了新的命案，在逃跑时的行为和果断，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很危险。
“是的，其实我以前在中国也是给人当线人的，和警察的接触其实也不少，我想我们可以合作，当然或者说互相帮助来解决现在的事！”陶鸣笑着说道，看起来很有诚意。
朴海英面无表情的说：“这种话你还是和检察官去说吧，很抱歉我是不会和犯罪嫌疑人合作的，更别说这个嫌疑人还是杀人犯！”
“你就不问问，十月连环杀人案的犯人吗？或者你根本就不相信？”陶鸣不在意朴海英的态度，而是笑问道。
朴海英皱眉道：“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话？”
“他现在就在地下室，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用枪指着我的头和我一起下去，只要抓到人，以现在的技术，相信很快就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就算以前警方资料库里没有他的案底和资料，但十月杀人案犯人的资料应该有吧。”
陶鸣的态度让朴海英产生了疑惑。
“警官，他……是好人！”脆脆的声音响起，韩佳人低着头说道。
朴海英有些惊讶的看了过去，有些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
“警官，他刚才救了我！”全孝盛也开口了，表情有些复杂，也有些感激，看了了一眼陶鸣赤着的手臂，除了肩膀明显的伤口外，还有右手臂上那个布满血斑的牙印。
朴海英略微有些惊愕，但思索了片刻，便用枪顶在了陶鸣脑袋上，态度十分明确。
陶鸣站起身来转过身带着朴海英向地下室行去。
只有两人，陶鸣并不想让地下室的犯人知道他和韩佳人的关系，还有全孝盛等人在此在的事。
……
朴海英看着被绑住的李天雄，表情十分惊讶，小心上前取下了对方嘴里的袜子，而李天雄也睁开了眼睛。
“他说你是十月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朴海英沉声道，但心里并不是太相信。
然而让朴海英……甚至是陶鸣惊呆的事发生了。
“没错啊，我就是那个恶魔！”李天雄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笑得十分洒脱，但眼中却带着化不去的悲伤。
第20章
回忆结束，朴海英最终被说服了，虽然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是违反警察操守的，但全孝盛提供的消息和遇袭情况很特殊，对方使用了枪械，虽然这世界并不是警察才有枪，但手枪也不是那么容易搞到的，更别说在30米左右的距离打中人的肩膀，要知道那距离头部已经没有多远了。
最让人在意的是，陶鸣的推理是李天雄这么爽快承认了犯罪，很可能是他的价值已经消耗殆尽，甚至一被抓就认罪是说好的。
更为重要的是，陶鸣认为去医院的那人也不会是主谋，更不会是推测中警察内部的人，作为制造了警方毫无头绪的连环杀人案、预告杀人案的犯人，不管内心多么疯狂，但绝对是个心思慎密的人。
直接在医院外开枪，这种行为太不理智了，就像是对方根本不在意会被抓捕一样。
最让朴海英惊讶的是，陶鸣提出了金善成的案件会不会是这个人犯下的假说。
综合了许多消息后，陶鸣抛出了致命的一个可能性，那就是警察部门的行动，现在完全在对方的掌握之中，哪怕全孝盛在警方的保护下，对方也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时间、适合地点，找到她的所在。
对方可以规避所有警察的调查，可以根据警察调查的线索做出调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种时候很需要陶鸣这样的搅局者。
相信还是不相信，是朴海英和陶鸣共同面对的问题，但最终朴海英还是选择了相信。
当然让朴海英相信最根本的原因，是韩佳人拿出的家暴视频，这是连陶鸣都不知道的东西，或许韩佳人早就有受不了了，内心也产生了离婚的想法，但最终还是少了一点决心，以至于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只看了一个视频，朴海英就有些受不了，他很同情这个女人，也相信了陶鸣是在帮助韩佳人的时候误杀了延某，但哪怕答应了暂时的合作，也表示了，等一切结束后依然会逮捕他，无论是什么原因，人是他杀的，必须接受调查和法院的判决。
陶鸣自然是嘴上说好，表示自己其实只想洗刷冤屈而已。
如此两人又假意的演了一番，陶鸣将其打倒，然后逃出了别墅。
但陶鸣此刻并不知道，朴海英本来是准备将李天雄带回警察局的，但李天雄却说，带他去一个地方，并且表示陶鸣和他的演技很拙劣，但是他不会说出有关他们的一切，所以作为交换要带他去一个地方。
所以最终两人才在十点到达警局。
……
二成山半山坡。
“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有的人死后依然被人谨记，为她哭泣、为她伤心、为她痛苦、为她喊冤，但有的人死后连名字都没人知道！”
“但我相信，总一天所有人都会记住的，一定会……”
朴海英看着眼前挂着名牌的大树，沉默了片刻对李天雄问道：“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李天雄转过头淡淡道：“想做就做了！“
……
“朴海英，朴海英！！”
“啊！”朴海英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金泰高，将心中不安和惆怅情绪收好，再次叙述起来。
其实朴海英自己都觉得好笑，他竟然会觉得这个变态的杀人魔，比那个陶鸣更值得相信。
过了一会，金泰高整理了一下内容调笑道：“你小子胆子真是大，竟然敢私自调查，而且还正好撞上了罪犯，我已经可以想像你的未来会有多明亮了！”
朴海英装作无奈道：“前辈，我这是私自行动，我已经能预想到，功劳都会去到哪里了，不过能抓到犯人就行了，我也不在意那些。”
两人聊着一起前往了科长办公室，将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报了上去，而李天雄那边的口供也录好了，基本上没什么出入。
同时韩佳人、全孝盛、宋智恩也来了警察局录口供。
大概就是朴海英觉得陶鸣消失太古怪，一直都没有消息，所以反倒觉得他可能一直都在天成公寓那个区域，所以晚上就跑去那里蹲点，白天只能在办公室里憋着，晚上干脆就偷偷去查这个，结果恰好在凌晨发现了无牌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