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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岸马-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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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杏黄色的长衣,一经孟天笛发现,立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因为这袭衣上的一些奇怪图案,一经着眼,怵目惊心。
  长衣正面,一个人跪地行刑,操刀的刽子手,手起刀落,砍下了那人的一颗头颅。
  大片血光,冲天直起,血光里却有个小人儿,化作蛇样的一圈旋光,在那些类如云状的五彩图案里飞呀飞呀……
  奇怪的老人,他的言行举止,越来越形诡异,令人莫测高深,而不能理解了。
  一阵婉转的笛音,划破了眼前的静寂。
  陡然间送进了各人的耳鼓,此时此刻,乍然入耳,真有惊心动魄之势。
  孟天笛一惊说:“他们来了!”
  “早就来了!”
  秦老人黯然笑道:“你们前脚一进门,他们随后也就到了。”
  “这么说……”
  “是你们带他们来的……”秦老人不在意地微微一笑:“也无所谓了,这一切,原是在我意料之中……是时候了,该来的总是要来,该去的终归要去,这也许便是冥冥中的天意吧!”
  说话的当儿,另有一道笛音突地响起,一经升起,瞬即与前发笛音会合,取得一致。
  孟天笛方自心里一动,待将取出棉球使用,秦老人摇头说:“没有用的。”
  他随即说:“这是天长地久两个老怪物的夺命双笛,一经合奏,无坚不摧,想要不听,也是不行。”
  叶灵霍地站起来,跑向洞口张望了一下,又回来道:“外面什么也看不见!他们在哪里?”
  话声未落,只觉着身上一阵寒冷,由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只听得秦老人一声冷笑,斥道:“不可妄劝,还不盘膝坐好!”
  叶灵吓了一跳,才识得厉害,忙即就地盘坐,眼观鼻、鼻观心,才勉强镇定下来。



   
兵解大法 
 
  孟天笛因有前此经验,不俟秦老人警告,先自凝神屏息,心神既定,耳畔笛音顿时显得势微。
  秦老人微微一笑,向他点了一下头道:“很好!短短几天,你已精通不少,诚乃大将之才,这才不辜负我对你的一番希望。”
  忽然他为之喟叹一声,目向洞顶道:“皇天不负,看来我秦风死中有生,终有后望了……”
  一霎间,那一双深隐目眶的眼睛,竟是聚满了泪水,点点滴滴洒落胸怀……
  孟天笛心神既凝,倒也无闻耳边上笛音的渐有所变。这几日他已从秦老人习得无上心术,真有一日千里之势。
  刻下笛音一经会合,为空九转,已是渐趋疾烈,他却仍能收定如恒,终不为其所乘,看在秦老人眼里,一时大感欣慰。
  火光明灭,在笛音催使之下,显现着前所未有的凄惨。算计着已到了重要时刻,秦老人乃侃侃说道:“你仔细听着,不可遗漏一字。”
  孟天笛惊得一惊,却不得不强自镇定。
  聆听之下,一言不发,直向秦老人看着。
  秦老人慨叹一声:“我名秦天保,秦风乃是后来的化名。甲辰年七月初七,癸亥时生。你可记下了?”
  孟天笛怔了一怔,点头应了一声。
  秦老人听他依样念了一遍,才点头道了声“好”,即由身上取出一纸旧绢,抖手飘掷过来。
  “若是忘记,这条素绢上俱有记载,却要贴身藏好,不可遗失。”
  话声方坠,那片薄绢,已飘落孟天笛膝部。
  孟天笛心里一万个好奇,但不容出言相询,时间紧迫,只好依言行事。
  接过了素绢一方,打开来看看,上面八卦五行,秦老人的大名生肖、八字,俱在其上,有些细小的素描花纹,尽是汉唐盛世的“飞天”图案。
  感觉着时间的紧迫,他已无复多疑,便叠好,依言放入中衣内层,贴身收好。
  秦老人点点头说:“我原以为可以因你杀出重围,再作几日之聚,却不意事发突然,因应时变,便只得提前在这里解决一切了……”
  说时右手牵动长衣,却在坐处左右,现出了两样物件,却是一口钢刀,一个小口陶瓮。
  刀式平常,那陶瓮更像是散置荒山野岭,盛装死人骨灰的物件,只是小得多,不过拳头般大小,黑黝黝毫不起眼。
  孟天笛再经辨认,才觉出这两样东西,原来一直为老人随身所携带,却不知置之何用。
  像是无穷感慨,他拿起了那口带有皮鞘的刀,缓缓抽开来!
  刀式笨拙,分量不轻。
  或许是长年未经打磨,已有斑斑锈痕,然而看上去仍似极为锋利。
  这口刀一刹那间,带给秦老人太多的感触,忍不住两行泪水夺眶而出,洒了满脸都是。
  “你怎么了?”
  孟天笛似乎突然兴起了一阵奇异的感觉,仿佛是什么不祥的兆头……
  秦老人坐着苦笑了一下,抬起了手,用肥大的袖子,把脸上的泪痕擦了一擦。
  他冷冷地说:“你知道吧?六十年以前,当我还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曾用此刀,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
  孟天笛心里一动,却是忍住不发。
  秦老人苦笑道:“你可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谁?”
  “他是我父亲!”
  “啊!”一霎间,孟天笛眼睛里奇光迸射:“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助他的魂魄不死,转为来世的再造之机……”秦老人缓缓说:“对于我们修道修仙的人来说,这种自我了断的手法叫作‘兵解大法’。”
  “兵解……”
  “嗯!”秦老人默默点了一下头:“对于一个修真习道的人来说,这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说明了今生的无望,只好寄望于来世……但是较诸一般寻常的死,即所谓的‘形神俱灭’,却又大大不同,险多了!”
  话声未已,只听得一旁默坐的叶灵,发出了凄惨的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正由于混杂着极其凄涩幽杂的笛音,乍然入耳,真有毛发悚然之势。
  孟天笛由不住吓了一跳!



   
断肠泣血 
 
  只是叶灵虽仍是盘膝坐地,其时长发披散,面色惨变,显然频遭巨变。
  随着那一声凄厉惨叫之后,她整个身子更像似遭遇到某种外力的入侵,已是失去自制,剧烈颤抖不已。
  孟天笛立刻明白了。
  笛音!
  不用说,叶灵这一霎所以如此,全系“天长”、“地久”联手双奏的断肠笛音所使然。
  事实上孟天笛之所以幸免,固然由于定力远较叶灵为坚,另一原因却在于对秦老人的凝神专注。
  这一霎,一经转念,乃觉出空中笛音之凄厉断肠,已至有迫人耳鼓,不忍卒闻之势,一经入耳,顿时心旌摇荡,一霎间六神俱摇,眼看着难以自己。
  却于此要命关头,耳听着秦老人大发咆哮地吼出了一个怪异音符——“哒”字。
  有似冰露着体,当头棒喝。
  孟天苗心头一震,乃得再一次宁静下来,却已是大汗淋漓。
  再见叶灵,其势亦略似少缓,却仍在剧烈颤抖之中。
  秦老人凄凉地由鼻子里发出了一声长哼。
  “孩子,暂时只能如此,逃过此幼,大家有救,否则玉石俱焚,先不要管她了……
  记住,关系重大,切切不可乱了阵脚……”
  眼前形势越见紧迫,他已不能多作说明,却也不能过于草率其词。
  他更知道,天长地久的断肠笛音,正是用攻心,瓦解己方意志的先头“尖兵”之战,一俟笛音结束,便大举攻入。
  彼时,更凄厉惨烈的“白刃”之争,便自展开。
  秦老人之所要把握,之所能把握,便在于笛音结束之前的片刻之间。
  焉能不速速行事?!
  “记住!”秦老人目光凌厉地向孟天笛直视着:“眼前我要你做的,正是六十年前,我父亲要我所做的一般无二——对我行此‘兵解’大法!”
  孟天笛倏地睁大了眼睛,由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不要害怕,”秦老人说:“你一定能做到的,你也一定要做到……要不然……我便魂兮无主,同陶老婆子一样,化作厉鬼飘荡流离,最终消于无形,便是真正一事无成,枉度此生了。”
  他的凄惨,一霎间,化为信心,激励着孟天笛,终使他无能推却。
  一旁的叶灵,更似百般无助,在在都等待着他的拯救,一切的一切,都促使着他不能消极。
  他终于点头答应下来。
  右手持刀。
  左手持瓮。
  火光明灭,冷焰袭人。
  那个小小的陶瓮,竟是为了收取秦老人魂魄所用,这时拿在孟天笛手里,似有万斤。
  小小陶器,画满了各式符咒,揭开盖子,里面黑黝黝似有阴风迂回,便是秦老人魂魄之将所栖息之处。
  秦老人更传授了他一套“七字真诀”,举凡挥刀、开罐、收魂,都有一定规矩,切切不可乱了方寸。反之,差之毫厘,谬之千里矣。



   
陶罐收魂 
 
  交代了惊心动魄的“兵解”、“收魂”一系列法事,便是眼前要紧的“执刑”时分。
  以秦老人之坚定沉着,面临着当前“生死”时刻,亦不禁有些感伤。
  他凄惨的眼神,无比眷恋地向孟天笛望着。
  “这魂罐,你要好好为我收着,直到有一天你道成之日,或是有缘地遇合,你便会知道,如何处置,这里我也就不再多说了。”
  说到了仙缘遇合,有一句要紧的话,如鱼鲠在喉,秦老人定是非说不可:“半生以来,我所要追寻的一个异人,你要牢牢记住,他的俗家名字是……周天麟!”
  “周天麟”三字入耳,孟天笛几乎呆住了,继之心里一阵狂喜!
  “原来是他?!”
  叶灵再一次发出了尖厉的惨叫,一时状若疯狂地跃身而起。
  笛音忽止。
  便在这一霎,孟天笛挥出了手上的钢刀。
  刀光一现,劈中秦老人赤露的颈项。
  这一刀有分寸。
  随着他拉开的刀式,圆圆地划出一圈刀光——秦老人项上那一颗人头,西瓜似地滚落下来,不偏不倚,恰似在那一圈闪亮的刀光之中。
  “哧!”
  大股血箭,真像是正月里玩放的花炮那般,足足喷起来丈许高下,哗啦啦溅发出满天的血雨。
  却有一团青蒙蒙的光华,蓦地破血而出,一发如矢,直向洞外驰出。
  怪在青光包裹之中,一人不及方寸,形貌一如秦老人,维妙维肖,正是秦老人穷半生炼魂之功,所炼就的一点“元神”。
  这一霎间,元神奇快如箭,眼看着已将消逝洞外。
  千钩一发之际,孟天笛口颂真言,依照老人生前嘱咐,手上陶罐开合之间,就空一晃,“嗖”的一声,已将老人化作青光的元神收落罐内。
  情势之快,不及交睫。
  随着孟天笛收起陶罐的同时,正为秦老人无头尸身倒下的一瞬。
  一切配合,恰当其时。
  尽管如此,孟天笛触目惊心之下,亦不禁吓了个魂飞魄散。
  便在这一霎,洞外传过来阴森森的一声冷笑:“秦老儿,你纳命来!”
  话声方止,疾风如矢,“嗖嗖嗖”三条人影呈“品”字形。长射直入。
  身法之快,无异鬼魑,一起即落,现出了一老二少三个人来。
  大功告成的一霎,孟天笛第一个所想到的便是叶灵。
  可怜的叶灵,其时已奄奄一息。
  情势发展之快,惊心动魄。
  盂天笛闪电般来到叶灵身前的一霎,正是对方一老二少三人闯进的同时。
  其时叶灵显然已为笛音所慑,全身上下像抽了筋一般的无力,整个瘫了下来。
  孟天笛大喝了一声:“起来!”
  就势拔出了长剑,指向当前三人。
  来者三人,正是对方主力所在。
  当前老人,皓发银髯,生就一颗三角形的怪头,一身银色长衣,闪亮而有光泽,却非一般丝质品柔细,看上去极具韧性,正是传说中的“天蚕织绵”。
  自然,使孟天笛怵目而惊的,并非是这一袭“天蚕织绵”的长衣,却是裹在这一袭长衣之内的一条“独腿”。
  只有一条腿。
  一条右腿。
  那么,应无疑问,来人便是传说中两个老怪物之一的“地久”了。



   
斩鹰折翅 
 
  休道他一条独腿。
  眼前这般立架,却像是打进地里的一根钢柱,看上去纹丝不动,衬以修长瘦躯,真有“一柱擎天”之势。
  却在这个怪老人手里,持有一根半长不短的手杖,看上去非金非玉,尤具弹韧之力,便是传说中两个老怪物仗以成名的独门兵刃“天蚕杖”了。
  紧随在“地久”身侧左右的一双少年,也同主人一般怪样。
  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各人一口“孤形”长剑,抱持胸前,却同主人一般,穿着“天蚕织绵”的长衣,腰上系着鼓膨膨的一个革囊,白脸人浓眉细眼,黑脸人狼齿翻鼻,唇红如血。貌相虽有不同却是一样的瘦削,十分狰狞。
  一老二少三个人的忽然闯入,势若迅雷,一发如电,带进了满洞的狂风,却是一发而止,动静如一。
  只看眼前这一式起落,即知来人之非常身手,显然大非易与之辈。
  孟天笛一声暴喝,随着他掌势的一式力拍,叶灵乃由昏沉中蓦地醒转。
  却是那般的茬弱无力,几经挣扎,才抖颤颤地站了起来。眼前的一切把她吓呆了。
  比她更吃惊的,却是那个刚现身的“地久”,似乎在进入之初,他即为眼前的一片血腥所诧异——这一霎目睹着秦老人倒于血泊的尸身,以及那一颗滚落地上的“六魁阳首”,不用说为之大大吃了一惊。
  秦风已死?
  像是一阵风般地掠身而起,飘落于秦老人尸身当前。
  一霎间,极其诧异,一双细长的三角怪眼里,凶光四射,简直要喷出火来。
  他死了!
  值此同时,身边的一双瘦长少年,也已双双掠身而近。其中之一,那个白脸少年,陡地弯下身子,一把抓起秦老人地上人头,转身示向“地久”。
  “地久”神色一变,点头道:“不错,就是他。”
  便在这一霎,孟天笛倏地挥出了手上长剑。
  长剑如虹,爆射出匹练般的一道银光,直迫向当前的白脸少年。
  孟天笛怒发如狂,这一剑汇集了全身功力,不啻有惊天动地之势。
  眼前各人正震惊于秦老人之死,孟天笛这一剑诚所谓“攻其不备”,以“地久”之缜密阴沉,亦难能兼及。
  白脸少年,首当其冲,孤形剑抡出一半,即吃孟天笛剑光挥中左臂,血光飞溅里,那一只持有秦老人首级的左手及半面肩骨,一道斩落下来。
  有如狂风一阵。
  盂天笛叶灵各挥长剑,其势若狂,已自双双脱身而出。
  一脚跨出洞外。
  直觉得天光刺眼。
  叶灵其时仍然十分虚弱,但人到生死相关的要命关头,常常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支持。
  虽说这样,瞧在孟天笛眼里,却是无限同情怜惜。
  “叶姑娘,你忍着点儿,出去就好了!”
  话声方出,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她的右腕,施展轻功“一丈云”身法,腾身直起,向着侧面岭陌间纵身而出。
  身势方落,耳边上响起了刺耳的一声尖鸣,一双飞鹰流星天坠般已临当头,喙爪齐施,直向二人凌空猛袭而来。
  孟天笛反手一剑,划出了大片剑光。
  这一剑菁华内聚,显非寻常。对于空中一双扁毛畜生,他实已吃足了苦头,眼前一剑,纯以“剑气”相催,实不可等闲视之。
  银光绕处,其中之一,首当其冲,腾身未已,已吃剑光劈中,“呱”的一声,一只左翅,竟为之连根劈落,红血雪羽,溅飞满空。
  这只向为主人所疼爱、惯以侮人逞恶的硕大厉禽,就此一命归天,鸣声未已,箭矢也似地向着深深涧谷栽落下去。
  另外一只,虽未吃“剑气”直接命中,尾部却为剑芒扫了一下,断了几根尾翎,自是饱受了虚惊,长鸣一声,便束翅而回,翩翩落栖于当前巨松之下。
  有人严阵以待。
  仍然是一老二少。
  乍然一见之下,以为是先时入洞的老少三人,细认之下,才知略有差异。
  关键之处,乃在于对方老人“时欲微笑”的一张瘦脸,以及长衣掩饰之下的一只独腿——
  —只左腿。
  孟天笛一念及此,慌不迭拉着叶灵转过身子。
  人影翻飞。
  眼前又多了老少三人。
  显然是“地久”入而复出。
  孟天笛冷笑一声,向着背后的叶灵说:“要死我们死在一块,你挺着点儿!抱紧了!”
  不知何时,叶灵已俯身盂天笛背上,却把一只柔弱的手腕,攀向孟天笛结实的肩头。
  情势的演变,山雨欲来,已到了“生死存亡”紧要关头。
  “天长”、“地久”两个老怪物,东西各踞,四弟子分立四方。
  由于四弟子中,手持乾坤双圈的侯双,以及另一名白脸少年的双双负伤,且又伤势极重,致使对方一个极厉害的“勾魂四灵”阵势,不能预期从容施展。
  但这一切,都不及秦老人的自了身死,使得二老感觉震撼,而至深深遗憾。
  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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