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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岸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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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叹息一声,他缓缓说道:“原因是我一直都是在病着……他却不知道,如今这个‘病’和当年那个病可是不一样了,如今这个病才是真正的‘病人膏育’,真正的是不行了。”
  说话时,只见他脸色苍白,不时深深地喘上口气。显然,他是以非常之功,一直抑制住随时都可能发作的病势。
  “我们往这个方向去……”
  他指了一下前面,正是“地久”远逝的同一方向。
  孟天笛皱了一下眉:“这个方向不大对吧?”
  “不去打马坡了!”
  秦老人苦涩的脸上,浮现着一丝狡智:“咱们来斗斗智吧,如果我没猜错,两个老儿就在“打马坡”等着我们,我们偏不去那里……往西走!”
  “这是去……”
  “苦海子!”
  听说是“苦海子”,孟天笛不禁为之一怔,心里的滋味,可也真为之“苦”了。



   
苦海无边 
 
  一听说去苦海子,孟天笛的脸也“苦”了。
  顾名思义,那个地方当然绝不是好地方,要不然也不会叫个“苦”字了。
  显然,秦老人急欲摆脱“天长”、“地久”的纠缠,便选了这个一般人谈“苦”色变的地方,只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意思没有?
  秦老人不再多说,独个儿策马缓缓前行,孟天笛忙催马跟上去。
  “你去过这个地方没有?”秦老人在马上问。
  “没有。”孟天笛说:“不过听说过。”
  说时,他苦笑了一下,也就看得出人们对那个地方的传说如何了。
  “那是个好地方!”秦老人说。
  “好地方?”孟天笛侧过头来看着他,“你去过吗?”
  “是好地方!”秦老人说:“我不但去过,而且还住过。”
  孟天笛一时无话好说。
  秦老人冷冷地说:“兵法有谓‘置其死地而后生’,苦海子是个‘苦’中有‘甜’的地方,我对那个地方有一种特别的感受……”
  忽然他勒住了马,偏过头向孟天笛打量着“天笛,让我看看你……”
  孟天笛只好也停下来。
  却只见老人那一双细长的眼睛,像是隔着一层雾样的朦胧,片刻之间,已在他脸上几度打转。孟天笛怪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是个福泽深厚的人,孩子!”秦老人说:“死不了的……”一时间,他那张枯瘦的脸上露出笑容,“不但死不了,而且后福无量。”
  这已是他第二次向孟天笛说类似的话了。像第一次听过之后的感受一样,孟天笛只是笑笑,“姑妄听之”而已。
  “你是个有福气的人……”
  再说了一次,秦老人随即策马前行。
  孟天笛“哼”了一声:“你老人家说错了,不应该说我是一个有福的人,而应该说我们是有福的人!”
  “不不不……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秦老人忽地勒住了马:“你是你,我是我,两者之间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一霎间,他脸上无限凄惨。
  天色混沌,人也凄凉。
  不过傍晚时分,天却已经黑了。
  这一带怪石嶙峋,老树纠葛。
  时有山风打头顶上袭过,散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风势极大,以至于地面积雪都为之掀起,一路自山崖落下,越滚越大,忽然碰壁或是着地爆炸而开,散发出银星万点,力道至猛,有如一天箭雨,人畜遇着,不死必伤,凶猛得紧。
  苦海子还没有到,先饱尝了痛苦滋味。
  此时此刻,滴水成冰,自是险极了。
  所幸,生起了眼前这样的一把柴火,情形可就大大的不同了。
  火势烈炽,摇曳出红光。
  两匹马都已上足了料,迎着火光,不时地垂下头打着响鼻。
  秦老人服参之后,极是颓废的情绪显然又为之好转了过来,眼睛里的光彩的的逼人。
  二人垫着牧草,面火盘腿而坐。火光熊熊,映照着两人的脸,像是喝醉了酒那样的红。
  雪珠的滚动声,不时打头顶上掠过,那般如澎湃怒潮样的爆炸声音,惊心动魄……
  这里却侥幸不曾波及,奇迹般有一番意外的宁静。
  今夜就在这里过夜了,秦老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最危险的地方,常常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但愿不再有事,让我们好好休息一夜。”
  孟天笛却丝毫也没有睡的意思。
  秦老人更没有睡意。似乎人老了都不大想睡觉,某种情况之下,睡眠常常和死亡相近似,如此,少睡一刻,多享受一下活着的滋味,未尝不是好事。
  用两根手指,拿起了一截干枯的长长的树枝。
  霎时间,这枯枝变得竟似有了春意,秦老人的老态龙钟,也略有不同。清瘦的脸上,露出一些眉飞色舞的喜悦……便是一个勇者得剑、文人捉“笔”、铁匠抡起了大锤、木匠拾起了锯子、如鱼得水、如鸟飞空,就是那样的一种光彩神景。
  眼前这一截小小的枯枝,拿在秦老人的手里,譬喻为侠士手中的长剑,应是十分恰当。
  一霎间,他颓废枯朽的形容,有了戏剧化的转变,细长的眸子里,交炽着“剑光”
  那般的凌厉。
  抖颤颤地,他站了起来……
  “你……”
  孟天笛显然吃了一惊,然而,立刻他便有所会意,也站了起来……
  愣了一愣,他又坐了下来,却选了个合适的位子与姿态,便于观赏的位子与姿态,神情喜悦而激动。对于自己来说,他知道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焉能不精神抖擞!
  敢情是老人一时技痒,有感而“发”,这是在练剑了……



   
传薪 
 
  像是流星过空那样的一灿。
  人的情绪、灵性,常常也只是那样一霎间地划过了以后,便烟消云散,无从捕捉。
  一个伟大侠士的高超剑技,常常便是在此一霎间的灵性触机而有所成。
  眼前的秦老人……
  火光熊熊。
  山洞里飞红流金,满是幢幢鬼影。
  幢幢鬼影,皆发自秦老人站立的枯瘦长躯,经过火光的一番摇曳煊腾,从而使然。
  这气势无比险毒,像是千万蓬尖锐飞针,刺激着人的感触,蓦然间,感觉深邃灵敏,连眼睛也为之明亮了许多。
  孟天笛整个注意力,已全然为眼前老人吸住。
  然后,他看见了毕生仅见的一番奇妙的身段与舞姿……
  怎么也没有想到,秦老人枯瘦的躯体,竟是如此的柔软,宛若女子的纤腰!
  枯瘦的手腕,软若杨柳,随着微风的轻轻一摇,无异杨枝遍洒,便那么载舞载飞起来一哎呀呀,那姿态好不迷人!便是一流的宫妓、舞姬也无能及此!
  更保况他手里还有着这样的一口“长剑”!
  形如“长剑”的枯枝,早已着了“春”意。
  那么轻盈盈、抖颤颤地拿捏在秦老人三根手指上,关键在于那形似“兰花”的醉人拿姿,随着老人左手撩动的腕、掌,那样的线条分明,节奏清楚,却是一招招一式式,清晰在眼。
  一式“剑雇”领着一式“剑招”,从不含糊。
  鱼沉、鹰飞、风起、雾涌……
  婆娑舞姿、森森剑式,在“火”的映衬里,一招招、一幕幕渐次展开来。
  孟天笛的眼睛一会儿收小了,一会儿又睁大了。
  无所谓“喜悦”或是“激动”,关键在于融会贯通。
  随着老人的舞姿、剑式、手、眼、身、步……孟天笛直似置身其中,无异的,这一霎,他灵性充满,乃是由于他本身先已具有那种“灵智”,以及高超的剑上造诣,一经老人的引发、诱导,其感受自是不同,好不快活淋离。
  火光闪烁。
  时间无声地偷偷溜去。
  已经记不起老人是几度“重复”,直到那舞步、身影、剑式显露出倦姿,像是由盛而衰的眼前柴薪,秦老人终于停止了动作。
  火光颤颤,不时爆发出细小的“劈啪”声息——踏着躇跚的脚步,再次踱向火边,坐下来,这条“病龙”,已不复先前的清健矍铄,瞬息间又似回到了萎靡的苍老之境。
  甚至于较之最初更为虚弱。
  然而,那一片投落在孟天笛身上的眼神,却似有说不出的喜悦快意。
  便在火光的颤抖里,缓缓倒下来。
  他睡着了。
  孟天笛却睡不着。
  心里亢奋得紧。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满是秦老人婆娑的身影,曼妙的脚步……那幢幢剑影,由眼前掠过,一招招,一式式,走马灯那般模样,反复在眼前打转。
  这些对他来说,已不再陌生。
  惊讶着自己记忆的深刻,反复深思,算了一算,不多不少,竟是九九八十一式。
  分明已记住了,却仍是不大放心,机会难能可贵,智灵一现而逝,说不定明天而后,即使连秦老人自己,也不能完全记忆。这番“传薪”是那么宝贵,不容他不谨慎从事,便一骨碌由火边坐起。
  长剑在侧。
  拔出来,冷焰袭人。
  孟天笛披衣而起,便“依样画葫芦”,学着老人的姿态,演绎起来。
  却不知,此一番“现身说法”,较之老人的“具体而示”,大为不同。
  秦老人是无为的“姿态”,他却是功力融会贯通,发之于实力的剑击。
  霎时间,山洞里有了风雷之势。
  奇光电闪,激昂排宕,不可一世。一路施展,一路印证,越觉得这一路剑法,简直像是为自己而创,得心应手,大大逢合了自己脾胃,真正获益良深。
  一趟剑术施展下来,只觉得无比快意,真有些飘飘欲仙的感觉。
  火焰已快燃烬。
  孟天笛把早先拣拾的枯柴加了一些,火势复起,山洞里才又有了暖意。
  秦老人正面壁而坐,此时此刻,料已“入定”。
  踏着一地的闪烁火光,孟天笛信步向门口步出。原来这座山洞深邃幽长,兼有迂回之势,如此更能掩遮寒风。
  孟天笛神清气爽,心情至佳,小小山洞已似掩不住他此一刻的壮阔心怀,既不闻洞外树摇风动之声,便兴起夜月静观千山之雪的雅兴,随即向洞外走出。



   
迷情 
 
  随着他踏出的脚步,忽地一物耸动。
  孟天笛定神细看,才发现是一只青皮山狼。火光里狺狺作势,露齿而威。
  不过是略作姿态而已,未几遂自行退后,掩身于嵯峨洞石之间。
  便在这时,一条人影霍地由石隙中闪出,在孟天笛还来不及辨别以前,已向洞外逸出。
  一惊之下,欲罢不能。
  孟天笛自是放他不过,足蹬处,一发如箭,便向洞外追出。
  星皎云静,千山尽雪。
  孟天笛以奇快身法,一脚踏出洞口,对方那人已先他一步而出。
  这一霎,更不少缓须臾,身形纵处,直沿着乱石峥嶙的山崖间,一泻如矢,直落下去。
  孟天笛偏是放他不过,脚下加劲,紧跟而上。
  三数个起落,已形迫近。
  正前方怪石如云,方圆里许。
  那人如有逃走之意,只要纵身石林,孟天笛纵然轻功再好,也难一一遍踏。
  但对方压根儿就没有逃走的意思,身法非但不快,反倒是慢了。
  一缓一疾,迅即相接。
  孟天笛脚下再一加力,扑抵对方身后,却在这时,对方那个人“唰”地转过了身子。
  两个人势子都猛,差一点撞在了一块。
  孟天笛慌不迭一个快闪,向侧面掠出丈许,才避开了险险乎的正面一撞。
  月色一片,照着这人高挑的身子,细腰、丰臀,显然是个姑娘。
  一顶水貂皮帽子,几乎遮住了她整个额头,却掩不住那双水汪汪,看似会说话的眼睛,七分凌厉,三分含情,漠漠地向孟天苗瞅着。一缕剑穗,迎风轻摇,神姿清澈。
  那眼神儿好熟,似在哪里见过……
  孟天笛后退了一步:“你是……”
  但那顶貂皮帽子,遮住了她半边脸,看也看不清楚。然而这气势,直觉已提醒他,几乎是“呼之欲出”。
  那个姑娘打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神情愈见冷漠。
  “怎么,才见过面儿,就不认识了?”
  大眼睛滴溜溜一转,随即盯在了孟天笛脸上,说不出的那么一股子“冷”劲儿,直似有“慑人”之势。
  口音清脆,极是悦耳,是那种撩人的京腔。
  孟天笛为之一惊,记起来了。
  “啊……”禁不住退了一步。“你是叶……”
  “对了,总算是好记性,记起来了!”
  话声出口,向前踏进一步,一股凌人气势,直袭向孟天笛正面当前。
  孟天笛一惊之后,随之镇定下来。
  一个念头,闪自脑海。心中情不自禁地便浮现出“银发鬼母”陶妪那一张极其恐怖的面孔。
  这个姑娘既然已现身眼前,她师父陶老婆子还能远了?保不住就在……
  心念电转,一双眸子由不住向附近巡视。
  对方姑娘,剔透玲珑,似乎已猜出了他的心思。
  “用不着害怕,就是我一个人……哼,这也可是巧了!”她冷笑着说:“我们来这里,你们也来了,秦老头子还想赶尽杀绝不成?”
  孟天笛摇摇头说:“我们可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孟天笛说:“你就管不着了。”
  “我偏要管!”
  姓叶的姑娘又向前迈进一步,眼睛里满是凌厉:“姓孟的,我问你,干吗好好地插手管我们的闲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为了什么?”
  孟天笛呆了一呆,倒是没想到,对方姑娘竟然会有此一问,当下冷冷一笑,也就不欲多说,转身就走。
  他这里身子方自转过,头顶上“呼”的一响,一条人影已掠空而过,直坠眼前。
  落身而下的这个姑娘,圆睁着两只大眼睛:“想走?那可不行!”
  一仰头,水貂皮帽子上垂下的一截长尾“唰”地甩向身后,这副样子,非要打架不可了。
  “那一晚上有我师父出面,咱们那个架还没打完,今儿晚上咱们再接上,你就别客气了,亮剑吧!”
  她的气可大了,话声方顿,右腕翻处已将背后一口长剑抽出。
  剑式一启,以左手按着右手剑把,向前微微推出半尺。“顺水推舟”,指向孟天笛前胸便展开了门户。
  一时间,光华璀璨,剑气四溢。
  孟天笛心里吃了一惊!倒也不能小瞧了她。记得那夜初临王大人住处,目睹对方姑娘以剑炁分点王大人与李师爷穴道,手法是何等微妙!以此而观她的剑上功力,当有可观,今夜狭路相逢,看似不能善罢甘休,说不得只好与她放手一拼了。
  想到这里,便举目向对方直视过去。
  敌对的气氛,霎时间充斥眼前。
  “姑娘苦苦见逼,却又何苦?”
  一只右手,便按在了剑把上,剑刃微启,冷森森的剑气,已向对方直袭过去。
  “姑娘芳名是……”
  “我叫叶灵!”她“哼”了一声:“我知道你……原来天岸马就是你!”
  话声未完,孟天笛的一口长剑已缓缓抽出。
  叶灵便不再留情,右腕轻摇,一剑刺向对方咽喉。剑尖上“啪”的一声轻震,炸出了杯口大小的一朵剑花,随着她奇快的进身之势,随她欺身过来。
  孟天笛便在这一霎挥出了剑锋。
  长剑起处,矫若游龙,“唰”地绕了个半弧形的圈子,直取对方肋下。
  这么一来,叶灵顿时满面吃惊。
  双方俱都堪称剑术高手,“剑术”之异于“剑道”,便在于前者以“气”施剑,后者只是“力道”而已。
  眼前孟天笛长剑挥落,表面上不足为奇,实是大股剑气早已先剑锋而至,如此一来,便迫使叶灵不得不收回刺出的剑身。
  她当然也不是弱者。
  随着回收的长剑,矫躯轻摇,微风般袭向孟天笛左侧。冷月下,她曼妙的体态,蓦地闪现出三条人影——三个人三口剑,随着疾快的一个扑身之势,一股脑直向孟天笛身上挥落下来。



   
剑气红颜 
 
  好奇妙的剑招!
  三个人,三口剑,似虚又实,陡然间向孟天笛身上袭来,正是传说中的“身剑合一”
  身法。
  叶灵更似已入上乘剑招之堂奥。
  大片剑光里,她的功力已似无所保留,人即是剑,剑即是人,一股脑直向敌人身上投落过去。
  孟天笛当然知道厉害。
  早先,倒真是小看了她,正为如此,不敢掉以轻心,长剑挥处,散发出一天寒芒。
  “呛啷啷!”
  双剑交锋,乱雪似地洒落下一天寒星。
  孟天笛抱剑偏左。
  叶灵回身向右。
  “唰!”一如双飞劳燕,蓦地向两下里飘了开来。
  像是画了个美丽的圆圈。
  不期然,两个人又碰在了一块。
  叶灵已领略了对方剑上实力,一只右腕,只觉着彻骨发酸,几乎连手里的剑也把持不住。
  她却仍不死心。
  随着一声清叱,掌中剑第二次劈出。
  “嘶——”一缕尖风。
  雪亮的剑锋,在黑夜里划出了一道细长的银线,直取孟天笛前胸要害。
  孟天笛已经证实,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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