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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四姑娘只是溅了些水,没有大碍,喝些姜汤,注意保暖即可,叶六姑娘却是受了寒,小姑娘体弱,只怕稍后还会起热,老夫开几服药先吃着,起了热也不必慌张,晚些时候,老夫再来瞧瞧”。
“多谢徐老了!”
徐太医回礼,“老夫人折煞老夫了”。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舒氏亲自送了徐太医出门才回转,支老夫人一叠声的吩咐丫鬟去准备姜汤、抓药,又问叶青殊,“阿殊,到底怎么回事?宜姐儿好生生的怎的落了水?”
叶青殊有些无措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瞧见六妹妹坐在池子上看鱼,然后四姐姐去和六妹妹说话,后来四姐姐又要走,不知怎的六妹妹就掉进池子里去了”。
040 竭诚相邀
阮氏原本还火急火燎的担心女儿的安危,听了叶青殊的话,头皮就是一炸,叶青殊简直就差直接说是叶青英推叶青宜下水的了。
叶青英本就心虚,一听叶青殊的话顿时急了,“我没推六妹妹,叶阿丑,你别想冤枉我!”
叶青殊声音尖利,“那你说六妹妹怎么好生生的就掉进池子里去了?那壁垒那么宽,六妹妹又文静,总不可能是自己扭来扭去的扭进池子里去了!而且六妹妹怎么早不掉晚不掉,就刚刚在你下来的时候掉下去了?”
叶青英的确是用胳膊捣了叶青宜一下,可她只是想她疼一疼,绝对没有把她推进池子的想法,可现在叶青宜掉了下去,叶青殊又口口声声的质问,她慌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只知道一连声的说我没有。
支老夫人安慰拍了拍叶青英的手,斥道,“阿殊,你是亲眼看见英姐儿推宜姐儿的?不是亲眼看见就不能胡乱说话!”
“可当时六妹妹身边只有四姐姐一个,不是她还有谁?”
叶青殊说着忽地一拍手,“我跟四姐姐、六妹妹间隔了三姐姐和七妹妹,我没看见,她们说不定看见了,还有八妹妹和八妹妹的奶娘,她们就坐的不远,说不定也是看见的!”
阮氏听了就是一喜,叶青玉和叶青彩总不可能会说是叶青英推的叶青宜,叶青素又一贯胆小,自己就在旁边,她肯定不敢乱说话!
叶青玉起身朝支老夫人行了一礼,不紧不慢开口,“老夫人,当时四妹妹和六妹妹是并排坐着的,四妹妹要是从六妹妹后背推她,不但容易被人发现,也不方便,那就只有从两人相近的胳膊或肩膀处推,这般侧着推,六妹妹应该会侧着倒下去,可六妹妹却是正着一头栽下去的”。
叶青殊暗暗给叶青玉竖起了大拇指,叶青玉也不过才十岁,在自己口口声声指责叶青英时没有慌张插嘴,等问到她是才不紧不慢道来,声音沉稳,逻辑严密,让人不由自主相信。
“那三姐姐的意思是,六妹妹是自己栽下去的?”叶青殊做出一副震惊的模样,“可现在天还不暖和,池水又那么凉,六妹妹为什么要自己栽下去?”
叶青玉正要开口,一直紧闭着双眼的叶青宜忽地不安扭动了起来,嘴唇张翕着,却发不出声音来,她的贴身大丫鬟芳绿哭了起来,“姑娘,姑娘,你怎么样了?”
众人也都看了过去,叶青宜勉力睁开眼睛,眼中却一片迷茫,半晌才慢慢聚焦,惊叫着喊道,“四姐姐,不要杀我!”
阮氏恨的心都抖了,勉强忍着一巴掌甩过去的冲动,皮笑肉不笑道,“宜姐儿,这话可不能乱说!”
叶青宜吓的缩了缩肩膀,抱起双臂,这么一抱就嘶地痛呼出声,芳绿一把撸起她的袖子,就见她胳膊肘往上一些青紫了一大片,显然是重力撞击造成。
“姑娘!”
叶青宜受惊般赶紧放下袖子,哽咽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舒氏笑道朝阮氏道,“亲家太太,这定然是丫鬟们偷懒,没将池子打扫干净,才叫宜姐儿滑了进去!都怪阿殊思虑不周,才叫四姑娘和六姑娘受了惊,让亲家太太担心了,阿殊,还不快给亲家太太和四姑娘、六姑娘赔礼!”
叶青殊鼓起嘴,阮氏忍着怒笑道,“这哪里能怪阿殊,要怪也得怪四丫头和六丫头年纪小,不当心,还请老夫人和世子夫人恕罪才是”。
支老夫人站了起来,“这闹到现在,老婆子都饿了,亲家太太和姑娘们陪老婆子一起去吃点东西,英姐儿、宜姐儿受了惊,就留在这里用,阿殊,你陪着你四姐姐和六妹妹”。
阮氏自是一连声道着歉,和舒氏一左一右扶着支老夫人走了,叶青玉几人也跟了上去,片刻的功夫便只剩了叶青殊、叶青英和啜泣不已的叶青宜。
叶青殊瞪了叶青英一眼,叶青英大声道,“我没推她!”
叶青殊冷笑,“你没推,六妹妹胳膊上的伤哪里来的?”
叶青英语塞,叶青殊又瞪了一眼叶青宜,“哭什么哭!最烦你一副受气包的模样!”
她说着甩手就走,让叶青英和叶青宜掐去,她才懒得应付她们!
众女孩儿和阮氏在荣安堂用了午膳,陪支老夫人闲话了一会便告辞而去,只叶青宜这副模样却是不适合回去的,就留在了无忧苑养病。
……
……
“吁”
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穿着鹅黄色比甲的俏丽丫鬟掀开车帘探出头,“怎么了?”
车夫回头,“雪鸢姑娘,有个姑娘拦住了路,说是要见小姐”。
雪鸢上下打量了拦在路中央的芳草一番,“抬头”。
芳草依言抬起头,雪鸢吓了一跳,缩回头低声道,“姑娘,是个兔儿嘴的丫鬟,腰间有支国公府的对牌”。
“让她上前来”。
“是,”雪鸢又探出头,“姑娘命你过来”。
芳草不紧不慢走到马车边站定,开口道,“姑娘吩咐奴婢给小姐带一句话,三天后,栖霞寺”。
马车中沉默了一刻,宇文璇清冷的声音响起,“怎的突然变了?”
“奴婢不知,只奉姑娘之命传话”。
雪鸢看了看宇文璇的神色,摆手,“你回去吧”。
芳草往后退了几步,垂头躬身站定,雪鸢放下车帘,马车又慢慢行了起来,风中雪鸢不屑的声音隐隐飘来,“还真当自己是回事了”
……
……
很快,定国侯宇文家的资料就送到了叶青殊手边,当今皇上生有四子,太子居长居嫡,十分得今上喜爱,十五岁便被封为太子,距今已有二十年的时间。
二皇子秦王生母只是个偶然得幸的宫女,生下秦王后方被封为嫔,即为杨嫔,其后亦不得宠,秦王也不得今上喜爱,早早便已离京就国。
三皇子安王生母乃是先华贵妃,华贵妃出身华国公府,身份之高连皇后娘娘也有不及,入宫后亦是极得圣宠,先后生下永乐长公主及安王。
安王在一次事故中落入冰窟中,冻残了双腿,在那次事故中失去双腿的还有安王的侍读支其华。
同一天,怀了七个月身孕的安王妃因着安王出事受惊过度,一尸两命。
华贵妃伤心过度,不久也随着去了。
四皇子宁王生母即为如今的宇文贵妃,定国侯宇文景嫡亲的妹妹,宇文贵妃圣宠优渥,本已渐渐败落的定国侯一门因着贵妃娘娘荣光无限,整个京城鲜有人敢撄其锋芒。
宇文璇便是宇文景的嫡长女,京中人都在传说宇文璇一到年纪就会入主宁王府,成为宁王妃。
能让宇文璇带信的必然是与她比较亲近,且经常见面的男子,她的兄弟或堂兄弟之流,排除已经娶妻订亲的、年纪小的、名头不好的以及庶出的,便只剩了宇文璇嫡亲的二哥宇文玮。
041 怀疑对象
叶青殊越看越觉得像,宇文玮出身外戚,还是风光无两的外戚,父亲定然不会同意这样一门亲事,所以长姐才会铤而走险,与外男私相授受。
叶青殊盯着宇文玮三字半天,吩咐,“去沁兰苑”。
进了沁兰苑,叶青殊远远就看见支其华穿着一件家常的天青色茧绸道袍坐在院子里,面前摆着一张棋盘,夕阳将他整个人都笼成了暖红色,让人一见便心生暖意。
叶青殊不由加快步子,“表哥”。
支其华抬起头微微一笑,“阿殊来了”。
叶青殊走到他对面坐下,“表哥在打棋谱?”
支其华嗯了一声,“阿殊可是有什么事?”
叶青殊摇头,“来与表哥说说话,表哥,我陪你下棋吧?”
支其华挑眉,“阿殊什么时候也喜欢下棋了?”
叶青殊一贯的一本正经的认真开口,“不喜欢也可以陪表哥下”。
叶守义颇善棋道,上辈子叶青殊为讨他欢心,曾下过苦功学,叶守义见她想学,时时指点,因此她的棋下的相当不错,只那都是日后的事了,她不敢现在就在支其华面前表露出来,胡乱下着,不一会便被支其华杀的一败涂地。
支其华笑吟吟将棋子往玛瑙小坛中捡,棋子相击,发出叮叮的悦耳声响,“阿殊心不在焉的,是有心事?”
叶青殊点头,“不过我不能和表哥说”。
支其华失笑,“怎么?表哥帮不上忙?”
叶青殊怅然叹了口气,如果有支其华帮忙,事情会简单很多,可事关长姐的闺誉,她又岂能鲁莽,一不小心,就会害了长姐一辈子。
“看到阿殊这样,我倒是想起一句诗来”。
“什么诗?”
支其华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忍笑,“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就是嘲笑她装腔作势,装模作样了!
叶青殊炸毛,“我才没有,我是真的愁!”
她都快愁死了好不好!原本她以为是外面的人陷害长姐,长姐身边的人背叛长姐,结果竟然长姐本身也有问题,真是内忧外患!
“好好,阿殊是真的愁,真的愁”支其华说着说着,忍不住喷笑出声,肩膀不停耸动着。
叶青殊从来不知道支其华取笑起人来比支其意还让人恨的牙痒痒,恨恨瞪着支其华半晌,终是也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伺候的石笔、石砚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只芳草一派的面无表情,有些犹豫该不该开口打断自家姑娘难得的开心。
“哎哟,不行了,不能笑了,肚子疼”
都笑的肚子疼了,那是不能再笑了,芳草遂板正开口,“姑娘,太太来了”。
叶青殊讶然转头,果然见支氏站在青石小径上静静看着自己,脸色,有些复杂
这些日子来,支氏虽比之前活死人的模样好了一些,可也好不了多少,最多就是多说了几句话,可她现在竟然亲自到了外院,一贯冰冷的脸上也有了表情……
叶青殊心中怪异,与同样止了笑的支其华一起上前见礼,问道,“母亲怎的来了?”
“来寻你,我们该回府了”。
叶青殊心中怪异感更甚,她们早就说好了要等到东宫赏花宴后再回叶府,怎么突然说要走。
而且就算要走,支氏也没必要亲自来找她。
“可明明说好了要多住些日子的,而且长姐还要跟舅母一起去东宫”。
“到那一天早些出发就是”。
支氏面色淡淡的,语气却极坚决,叶青殊一时猜不到发生了什么事,只不管怎么样,她这时候都不能走,回了叶府就没这么自由,而且她在叶府一点根基都没有,说不定就让人钻了空子,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母亲”
支氏转过身,这是一定要走了,叶青殊灵机一动,“六妹妹还病着,根本走不了!”
支氏动作一顿,叶青殊再接再厉,扯着支氏的袖子央求道,“母亲,我不想回去,长姐也不想回去,母亲就多住些日子吧,我保证,等东宫赏花宴结束就随母亲回去,我保证!”
支氏没有说话,只低头看向叶青殊扯着自己袖子的手,这是她第一次触碰自己,然而她眼前却控制不住的浮现出那天叶青殊挽着舒氏的胳膊靠在她身上的亲昵模样……
叶青殊却误会了支氏的意思,讪讪放开了手,支氏眸色微暗,点了点头,抬脚离去。
叶青殊拧起眉头,她知道支氏这是同意,只支氏怎会突然来了这一出?难道是长姐那边?
叶青殊一想到这就再也站不住,匆匆跟支其华说了一声,快步离开,支其华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目光悠远,几乎空寂。
石砚瞧着有些害怕,犹豫开口,“大爷”
支其华收回目光,“回去吧”。
声音中的疲倦一听可知,石砚赶紧推着他往回走,徐太医可是吩咐了,大爷不可过于劳累……
……
……
支氏身边有刀嬷嬷,叶青殊根本插不进去手,探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她借着去叶青灵那学琴的机会,探了叶青灵的话,发现她根本不知道支氏突然要回去的事,越发疑惑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她虽疑惑,却也只能派人盯着,暂时根本做不了什么。
叶青宜晚上果然起了烧,叶青殊拨了几个丫鬟照料着,便置之不理,倒是舒氏来瞧了一回,毕竟叶青宜是在支国公府落的水,不管实情如何,礼数总要尽到的。
东宫赏花宴快到了,内忧外患,不管叶青宜打的什么主意,她这主意都应该是在支国公府才能打成。
叶青殊虽不怕她出幺蛾子,只在这关键时候却是懒得同她嗦,三天后见她不再起烧,精神也好了些,便强硬将她送回了叶府,此是后话。
第二天一早,叶青殊去荣安堂陪支老夫人和支氏用膳,闹着要去栖霞寺上香,支老夫人一向不舍得叫她受半点委屈,她磨了几句就同意了,时间在她的坚持下定在了两天后。
两天后一早,叶青殊便梳洗妥当,去荣安堂拜别支老夫人,和舒氏、叶青灵一起往栖霞寺而去。
舒氏已经提前遣人来打点,栖霞寺关了寺门,只有叶青殊一行人,十分的安静清幽。
舒氏带着叶青殊几人一一拜过菩萨,捐了香油钱,便问,“灵姐儿,阿殊,要不要抽签?”
叶青灵摇头,舒氏笑道,“怎么?不想求个姻缘签?在舅母面前还害臊不成?”
042 欲盖弥彰
叶青灵红着脸垂下头,叶青殊故意开口道,“长姐不好意思,阿殊便替长姐求一个好了,父亲说要在这科学子中选个品貌俱佳的做女婿呢!最好是个探花郎,翁婿俱探花,也是一段美话!”
舒氏伸手戳戳她额头,“就你不害臊!这么小的人儿知道什么美话丑话?”
叶青殊装模作样的拜了拜,拿着签筒摇了半天,摇出一支签来,她赶紧拿了起来,念道,“织鸟飞入凤凰堂,织女牛郎渡银河,本是姻缘天作合,於今应得好欢歌”
她一念完就囫囵将签又扔了回去,嚷道,“不好不好,什么牛郎织女的,一听兆头就不好,我再重求一支”。
知客僧笑道,“小施主,这求签可不能这么个求法,姻缘天定,再者小施主求的这支签乃是上吉,不过中途略有曲折,却终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怎可说兆头不好?”
舒氏拦住叶青殊的话头,“阿殊,这世上的事总不可能万事如意,白璧微瑕,反倒更美,不可再胡闹”。
“可长姐这般容貌才品,父亲如今又受皇上重用,怎会在婚姻上有曲折?”
舒氏朝知客僧歉然一笑,拍拍叶青殊的手,“罢了罢了,被你吵的头也晕了,去和你长姐在寺中转转,我去歇一会,可比不得你们小姑娘的精力了”。
舒氏去了寺院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厢房,知客僧遣了个小沙弥领着叶青殊二人,不一会,叶青殊便摆手道,“小师父,栖霞寺我们来过,不用你领着了,我们自己转转”。
小沙弥应着离去,栖霞寺前是一片开阔的绿色草坪,有波平如镜的明镜湖和形如弯月的白莲池,四周是葱郁的树木花草,远处是蜿蜒起伏的山峰,空气清新,景色幽静秀丽,向来是游人来客最喜之地。
叶青殊二人走着走着便走到了明镜湖边,明镜湖边建有凉亭供人休息,叶青灵有些累了,便建议进亭坐坐,叶青殊自然点头,她没说具体的地点,只要对方有心,自然能找到她们。
果然两人进亭不久,就听一道爽朗的声音笑道,“妹妹怕是累了,殿下,不如我们去那边的凉亭坐坐,歇歇脚”。
叶青殊听到殿下二字目光就是一顿,下意识看向叶青灵,叶青灵也是满脸惊讶,见叶青殊看来,起身道,“是四皇子,既然碰到了,怕是要去见个礼”。
叶青殊点头,随着叶青灵走出亭外,迎上几步,躬身行礼,“见过殿下”。
“免”。
宇文璇穿着鹅黄色撒花烟罗衫并水影红密织金线合欢花长裙,乌发挽成单螺髻,戴着羊脂玉凝华拧金丝发箍,比之那天在支国公府的清雅多了几分活泼。
她待叶青灵直起腰便上前亲热挽住叶青灵的胳膊,笑道,“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