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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调教日常-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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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你又扶起来一个叶青程来对付我!以后,你又准备扶哪一个来对付叶青程?哈哈,那个叶青程聪明几辈子,却看不透你的险恶用心!还真以为你是真心宠爱他!哈哈,我就等着看他后悔莫及,跪着来求我的那一天!”

    德昭帝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一张脸乍白,喉结上下滑动了好几次才终于发出声来,“你,你以为我让支其华和华韶给你做伴读,就是为捧杀你?”

    “难道不是?”

    萧安脸皮紫涨,一双眼睛几乎凸出眼眶,面色狰狞的瞪着德昭帝,张牙舞爪的想越过亦九的阻拦扑向德昭帝。

    “难道不是!他们比我小那么多,我要他们做什么伴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给支国公府和华国公府带孩子!”

    “不是我聪明装残废,你又岂会容我活到今天!我装残废装了那么久!结果刚站起来没几天,你就找了个叶青程出来!利用他对付我!真是好心机好算计!”

    “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皇,更不配做一个父亲!我打骂几个奴才,你就失望成这样,那你自己呢?你自己做出那样的恶心又恶毒的事来,是不是该下十八层地狱!十八层地狱!”

    德昭帝双唇抖了又抖,想说什么,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嗓子里呼啦啦响着。

    马公公吓的脸色大变,尖声喊道,“来人!快来人,请太医,太医!”

    他喊声刚落下,德昭帝就浑身一抽,仰头往下倒去。

    马公公忙一把抱住,叫声更加尖锐起来,“来人!快请太医,太医啊!”

    ……

    ……

    德昭帝幽幽醒转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叶青程憔悴削瘦的脸,眼底的淤青浓的几乎能一把捞起来。

    他最近的确瘦了许多,不,不是最近,好像从西北回来后,他就一直是这般削瘦又憔悴的模样,与他第一次在金銮殿中见到的那个丰神毓秀又意气风发的少年探花天壤之别。

    应该,都是为了那个叶青殊吧?

    德昭帝有些出神的想着,从西北回来后,他就一直在为叶青殊的事情奔走劳累,后来又与叶青殊相隔千里,茶饭不思,就在昨天,他还因为叶青殊在御书房门外跪了整整一个下午和一晚上的时间……

    “皇祖父!你醒了!快,来人!”

    接着,叶青程就被挤到了一边,那个个哭丧着一张老脸的太医们实在让德昭帝有些倒胃口,他索性又闭上了眼睛。

    待得太医们忙活完了,女官宫女们又轮番上阵,伺候着德昭帝换洗吃药过后,叶青程才又坐到德昭帝床边,伸手握住他搭在被子外的右手,沉声道,“皇祖父,太医说您”

    德昭帝打断他,“你知道捧杀吧?”

    叶青程一愣,迟疑点了点头,“皇祖父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德昭帝闭了闭眼,几乎不敢看叶青程接下来的会有的反应和神情,“那如今种种,你会不会觉得朕是在捧杀你?”

    他说着不待叶青程回答,烦躁开口,“朕要听实话!”

    叶青程沉吟了一会,坦然开口,“虽然望之不知道皇祖父怎会突然起了这样的念头,问起这样的话”。

    “但皇祖父九五之尊天下共主,若真是想杀望之,一道圣旨,甚至只要随口一句话,望之便绝无活下去的可能,又何必玩什么捧杀?”

    “望之以为,所谓捧杀,都是软弱无用之辈,又或是后宅妇人,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又惧于人言可畏,迫于礼义道德,不敢明目张胆的加害于人,才会玩的阴私手段”。

    “皇祖父富有四海,又何必让自己沦落至斯,更何况皇祖父对望之一片拳拳之心,望之就是傻子木石也能感觉得到,又怎会与什么捧杀扯上关系?”

400 继承人

    德昭帝只觉脑子里一直绷紧着的神经突然就放松了下来,原来,原来不是所有人都会认为他那样的做法是所谓的“捧杀”!

    放松过后,一股强烈的,让他无法自已的悲伤、甚至悲凉便席卷了他全身,让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他亲生的,从小疼到大的儿子认定了他是在捧杀他,甚至因之而憎恶他、痛恨他,就算天下人都不那样认为,又有什么用?

    “皇祖父,太医说您这次的病情来势凶猛,千万要放开心怀,保重龙体,不可再动怒动气”。

    德昭帝勉力睁开眼睛,看向叶青程的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欣慰,虽然他几个儿子没有一个成器,老天保佑,大萧列祖列宗保佑,终是让他在垂暮之年得了个成器的孙子!让大萧不致后继无人!

    他死后见父皇时,至少也还能在心里偷偷的得意说上一句,“我虽然拍马都赶不上父皇您,但至少我的孙子比您的孙子成器,我选定的大萧继承人更是比您选中的要优秀一百倍!”

    他这一辈子都活在父皇的荫庇下,紧紧守着“萧规曹随”四字,不敢有分毫逾越懈怠之处,但好歹他守住了父皇留给他的大好河山,好歹他找到了一个比他优秀百倍的继承人,能继续守护父皇留下来的大好河山……

    德昭帝勉力抬起手拍了拍叶青程,哑声开口,“放心”。

    望之认祖归宗才一年多的时间,就算他再大力扶植,时间也不够他站稳脚跟丰满羽翼。

    所以,放心,我一定会保重好自己,至少也要活到你能安安稳稳坐上龙椅的那一天……

    ……

    ……

    第二天,德昭帝下旨,叶青程于四月**婚,为贺叶青程大婚,大赦天下,并于五月十二开恩科,举天下士子。

    驿路道道,快马疾驰,安王世子大婚,皇帝下令大赦天下,并开恩科庆贺的旨意迅速传往大萧各地。

    颍川叶府的外书房中,叶老太爷拿着叶青程写来的信和郡守送来的消息激动的浑身都在不自觉的发着抖。

    “世子大婚,皇上竟然下令大赦天下,开恩科庆贺,只怕是瞎子也明白皇上这是在为世子继位造势,赢民心了!”

    “我早就知道世子他日定然会有大出息!没想到他竟会有这般的造化!我颍川叶氏终于复兴有望!”

    叶守礼亦是激动的脸色通红,自从庞氏和叶守仁死后,叶守义又闭门不出,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务皆依赖于他,有大事发生,叶老太爷也只寻他商议。

    他脸上再没了之前的畏缩拘谨之态,意气风发,“父亲说的是!世子一向是个出息的,更是不忘本,今时今日尚记得我叶氏之恩,求娶殊姐儿为妻,日后我叶氏就是后族了!”

    那他就是国丈了!

    叶老太爷瞪了他一眼,显然是嫌他说话过于轻浮了,转瞬却又哈哈笑了起来,“阿殊也是个好的,当初可还是阿殊慧眼识珠,将世子带进了我叶府!”

    叶守礼兴奋的连连点头,“世子此次写信来请父亲回京为殊姐儿及笄大礼及大婚主持大局,可见是谨记当初我叶府对他的大恩的,对父亲更是敬重孺慕,否则也不会亲自写信来!”

    叶老太爷摸着山羊胡哈哈笑了起来,却是没有半分谦虚的受了这一恭维。

    “只二哥,不知二哥身体如何了?”

    叶青程、叶青殊大婚,叶守义才是最该回京主持大局的那个,总不能继续在颍川“养病”吧?

    提起叶守义,叶老太爷脸色微沉了沉,这都一年多了,叶守义那所谓的“闭门养病”自然瞒不过他这个一家之主的耳目去。

    只一来,自叶家众人先后出事,叶氏败落已成定局,成了安王世子的叶青程,败落的叶氏根本惹不起,更不敢惹。

    叶老太爷只盼着他能看在叶氏识趣的份上,还记得当初的一两分情分,根本不敢和他对着干。

    二来,叶守义本就该闭门守孝,这闭门养病和闭门守孝也差不了多少,叶青程对叶守义的敬重孺慕,他也是看在眼里的,绝不会真的对他如何,叶老太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次叶青程写信来,十分隐晦的提起了希望他能劝得叶守义回京,主持叶青殊大婚。

    这“劝”之一字,顿时就让他生了十分不好的预感。

    他几乎是同时收到了叶青程的信和德昭帝的旨意,收到后,他最先见的不是叶守礼,而是叶守义。

    一年多来,第一次,他去见叶守义时,畅通无阻的进了叶守义“闭门养病”的那个小院。

    叶守义在听说叶青程要娶叶青殊时遽然色变,立时便要回京阻止,嚷着什么叶青程之才之能之心性之品行足可为一国储君,但叶青殊之德行心性却绝不配为储君正妻。

    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怪不得叶青程要软禁他!

    他简直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什么德行心性?什么配不配的?

    他叶家在叶青程落难时收留过他,已经是老天赐下来的福分!

    如今,叶青程惦记旧恩,顾念旧情,以正妻之位待叶氏之女,更是老天赐下来的福分!

    待得叶青程登上帝位,叶青殊为皇后那一天,他叶氏就是后族,他叶守义就是国丈了!说不定还能封爵赐地,荫庇子孙!

    不要说阿殊才色双绝,绝对能当得国母之责,就算真的不配,也该是叶青程那边的长辈父兄挑刺,而不该是他这个阿殊的父亲!

    不说其他,难道他就不想女儿嫁个良人,从此一步登天母仪天下?

    叶守义又说了什么,他根本就听不进去,匆匆敷衍了几句,便找来了叶守礼分享他的喜悦。

    果然,叶守礼听了,激动兴奋绝不在他之下。

    他之前在叶守义那里遇到的不快才消散了不少,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么!

    叶守义那般义愤填膺忧国忧民的模样害得他都以为自己不正常了!

    “父亲?”

    叶老太爷回神,沉声开口,“世子和阿殊大婚,他这个义父和嫡亲的父亲不在,像什么样子?我会再请名医,为他诊治,而且,扁神医就在京城,就算真的治不好,到京城请扁神医出手也好”。

    就算是跪下来哭着哀求他,他也会让叶守义屈服,别再异想天开想着要阻止这门天大的好亲事!

    他自己视功名利禄为粪土,难道还能挡着女儿的前程,挡着子孙族人的路不成?!

    笑话!

    他看他是读书读坏了脑子了!

    如果他真的横加阻拦,以叶青程的胸怀心性,未必会记恨,但五丫头可是个最爱记仇记恨的性子,那可是未来的皇后,国母!他又岂能容着他因着那么可笑的理由得罪她……

401 表嫂与表嫂

    德昭帝卧病,不再事事亲力亲为,许多事务都是指导着叶青程渐渐入手,叶青程又固执的非要亲自侍奉汤药,一下子就忙了起来,不要说出宫瞧叶青殊,连吃饭都是囫囵塞上两口就跑。

    叶青殊足足在长公主府养了十多天,才得了太医的允准可以正常走路了,支氏已经打发了人来催了许多趟,叶老太爷和叶守义等人也快从颍川回来了。

    叶青灵再不舍,也只得松口放叶青殊回去,定下第二天晚上由宣茗送叶青殊回叶府。

    燕阳郡主就闹腾着要给叶青殊办送别宴,正好燕阳居一株高达十几尺的垂丝海棠开花了,柔蔓迎风,垂英凫凫,美不胜收。

    “这株垂丝海棠自然比不上支国公府中的那株无忧树,但也算不错了,我们正好可以办个海棠宴!”

    燕阳郡主笑着说,叶青殊就疑惑道,“在我看来,这株垂丝海棠和那株无忧树各有各的别致,却是不相上下的”。

    燕阳郡主撇嘴,“你就不用抬举我了,支国公府那株无忧树都一百多年了,从太祖开国,支国公府建府时起就在那了,哪里能是我这燕阳居的一株只有十几年的海棠树能比的?”

    “说的也是”。

    叶青殊若有所思,“那这样好了,等你大婚,我就求外祖母将无忧苑拨给你和二表哥做新房,省得你成天惦记着!”

    燕阳郡主又羞又急,“我才不要!无忧苑是你的,我才不和你抢!”

    叶青殊一愣,嘴角的笑越发的灿烂起来,安抚拍了拍她的手,“好啦好啦,和你开个玩笑,你急什么?再说,我只是支国公府的外孙女,只是去外祖家时暂住时住在无忧苑罢了,无忧苑是谁的也不可能是我的”。

    “你若是不肯要,等你生了小如意,我倒是可以求外祖母将无忧苑拨给小如意住着”。

    燕阳郡主扑上前就要撕她的嘴,“好啊,你,你才会先生个小望之吧,你倒是好意思取笑我!”

    两个女孩儿闹成一团,花嬷嬷和小细等都是忍俊不禁。

    两人闹的半天,叶青殊就忍着笑问道,“既然是海棠宴,不知郡主想请谁来赴宴?”

    “你和长嫂肯定是要来的,兄长”

    燕阳郡主犹豫了一会,十分勉强的道,“算了,也请吧,就算我不请,他也会跟着长嫂一起来”。

    还不如直接请了,省得他又瞪她!

    “怎么?表嫂竟是不请二表哥么?”

    燕阳郡主又扑过去要撕她的嘴,“表嫂,你叫谁表嫂呢!”

    芳草愣了愣,疑惑问小细道,“说起来也是啊,郡主要叫姑娘表嫂,姑娘又要叫郡主表嫂,到底谁该叫谁表嫂?”

    芳草话音一落,燕阳郡主和叶青殊皆是面面相觑,随即又哈地一声,两人抱着笑作一团,哈哈的一声又一声地叫着对方表嫂。

    两人闹了半天,叶青殊便状似不经意般道,“说起来,那天华世子来,我因着腿伤没去拜见,十分失礼,不知道明天华世子有没有空,索性一起请了,我也正好和他道声歉意”。

    燕阳郡主没有多想,笑道,“那我遣人去问一声就是了,对了,顺便也请潜哥儿来玩一玩,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

    叶青殊点头,又将话题扯到了别处。

    ……

    ……

    第二天一早,燕阳郡主便梳洗打扮妥当,到叶青殊暂住的房间去找叶青殊,结果却发现叶青殊正在练字。

    她无趣的撇了撇嘴,喝止了丫鬟去通传,想了想,决定先去陪永乐长公主用过早膳再来找叶青殊。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叶青殊每天早晨起来都是要练一个时辰的字的,这点她是知道的。

    她陪着永乐长公主和宣驸马用过早膳,又磨蹭了一会,不能确定叶青殊一个时辰的字练完了没有,正在逡巡间,就听说华韶来了。

    她立即高兴了,和永乐长公主、宣驸马说了一声,就要往外跑。

    永乐长公主忙叫住她,“你刚刚说谁来了?”

    “表舅啊!我今天要给阿丑办送别宴,我邀请了兄长、长嫂,表舅和支其意”。

    燕阳郡主一向与华韶交好,永乐长公主并未多留意,只蹙了蹙眉,示意自己知道,让她走了。

    燕阳郡主一走,永乐长公主便吩咐身边的大丫头道,“去给郡王送个信,让他今天多看着些韶哥儿,不许他饮酒”。

    她这么一说,宣茗自然能明白她的意思。

    宣驸马不以为然,“小阿丑都和程哥儿定亲了,韶哥儿再混,总不至于和晚辈抢未婚妻吧?”

    他说着摸了摸下巴,“要是他和别人定亲了,小阿丑去抢他,还比较有可能”。

    永乐长公主懒得理他,华韶说是和她平辈,却与宣茗差不了几岁,她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

    华国公府千万亩地里的一根独苗苗,从小到大,不要说千娇百宠,就是寻常小富人家的孩子都不如。

    如今好不容易长大了,连亲事都诸多不顺,她在一旁瞧着都着急上火,只她毕竟隔了一层,却也是有心无力……

    ……

    ……

    那边燕阳郡主一路飞奔到垂花门,就见华韶和宣茗并肩而来,燕阳郡主没有见到华潜,脸上就露出失望的神色来,垮下脸气鼓鼓问道,“潜哥儿怎么没来?”

    华韶脸色微不自然,“潜哥儿当年闯下大祸,母亲要他闭门三年,思过修身,如今尚未满三年之期”。

    燕阳郡主愤愤,“说三年就三年啊!前两天皇祖父为贺表哥大婚,大赦天下,连死囚犯都得了赦免!华夫人还真以为华国公府是大理寺啊,这么铁面无私!不,不对!大理寺也没她那么铁面无私!”

    “燕阳,不得对长辈无礼”。

    宣茗没什么诚意的训了一句,却盯着华韶道,“文贞大约在年底时生产,到时候,就请华夫人别来了”。

    华韶嗯了一声,扭头看向别处,燕阳郡主就瞪了宣茗一眼,“华夫人是华夫人,表舅是表舅!你不让华夫人来,跟表舅说什么!”

    她说着挽住华韶的胳膊,“表舅,我们先去找阿丑吧,她应该练好字了!

    她说着又勉为其难的加了一句,“兄长,你也一起去吧?”

    宣茗立即拒绝,“不了,我去看你长嫂醒了没有,你陪表舅一起去”。

    要不是文贞嗜睡,至少要睡到辰时末才能醒,他才不会闲得发慌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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