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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马舒良干咳了数声，说道：「换个话题。」
「了解。」刘大种问道：「玉仁，我们什么时候重返科纳申？」
「不能确定。」苏玉仁神色有些苦恼地叼着香烟，半眯着眼睛说道：「如果能确定，我想我们也不必再登陆了。」
欧阳卫忠已然听出话中的味道，眉头随即一皱，问道：「我们就这样撤退？」
若是输了战斗，他的心理是可以接受的，毕竟战斗本来就是有输有赢；但是这次战斗，己方输掉的却是「精神」！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
苏玉仁打住了话语，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藉着香烟的刺激，平下了内心的潮涌，说道：「本质是什么？藉口再好听也没有用，在科纳申人的眼中，我们就是「入侵者」。」
欧阳卫忠正色地问道：「你甘心吗？」
「的确是不甘心啊！我们输得起战争，却输不起精神。」
苏玉仁无奈地叹了口气，徐缓地开口说道：「我们的任务是寻找安息地，不是来和他们打仗的。如果打打杀杀真的能解决问题，派我们来干什么？直接派支舰队来就行了。」
马舒良面色忽露恍悟，闲然地尝了一口杯中酒，不急不慢地说道：「难怪长老院决定委派我们寻找安息地，现在看来，他们的决定是正确的。」
「舒良，你明白什么了？」刘大种好奇地追问道。
「正如我们「领悟」大型法术一样，言传是无效的。」
马舒良指了指太阳穴，解释道：「不要忘记白蛇长老所教的——去除依赖性的唯一办法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
有些事，教也是教不会的，非得靠自己亲身体验、亲自领悟才行。
「嗯、嗯……」刘大种不好意思地搔着鬓角说道：「不是很明白，呵呵，看样子需要一段时间了。」
欧阳卫忠知道马舒良是不会说谎的，但他实在不能领悟此间道理，因此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岔开话题地说道：「喂，有谁知道九戒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孙悟空眨了眨眼睛，不能确定地说道：「应该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吧？
反正自打他上船后，我就没见过他洗澡。」
假若不是大家强硬的把朱九戒丢进浴池中，估计他一年不洗澡，都不会觉得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妥。
「哎唉，多少年了，九戒不爱洗澡的习惯就是没有改掉……」
苏玉仁忽闻女浴池内传来尖叫声，尚未搞清楚是什么事情，隔壁浴室就丢过来一个东西。正巧，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大浴池的中央。
定睛一看，苏玉仁嘴角不禁抽搐了两下，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似地挤出了两个字：「龟……头……」
「龟是乌龟的龟，头是……小李子的头。」
正如马舒良说得那样，大浴池中央，漂浮着一只脸盆大小的乌龟，小李子的脑袋彷佛镶在龟壳上面一样。
本来，他是一脸「幸福」神色的，但是在发现所处的环境后，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的舌头彷佛打结了，结结巴巴地说道：「真、真巧啊……呵呵，那么，我先离开了！」
眼下这种情况，谁都明白女浴池为何传来尖叫声。
苏玉仁抬脚踹在了小李子的脸上，脸色铁青地说道：「有几个问题不是很明白，如果你不老实回答，我敢用命和你打赌，你就是下一枚战术导弹的「弹头」。」
「什、什……」小李子吞咽了一口惊悸的唾沫，他话语战栗地问道：「什么问题？」
「你的义体怎么变成乌龟了？」
「这个，这个……」
「玉仁，还是我来解释吧！」
钟离情趴在浴池的隔墙上，眼中彷佛没有别人一样地望着苏玉仁，说道：「小李子死性不改，他把咸猪手伸向了沙迦宜……所以喽，在沙迦宜没消气前，他也只能保持这副「龟头」模样了。」
「还不赶快给我下来！」
隔壁牧柔的声音传出没有多久后，钟离情彷佛被拽了一下，首先传来的就是扑通的落水声，而后就是群女嬉闹的笑声……
虽说隔壁是香艳满浴池，但眼前的事情要赶快处理一下。
苏玉仁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气呼呼地对着小李子问道：「你这家伙……真的比禽兽还要禽兽！说吧，你要我怎么修理你？」
「不、不需要这么残忍吧？呵呵……」小李子彷佛惧怕与苏玉仁保持这么近的距离，控制着龟足向后划着……
忽然，小李子感觉有一股很强的阻力，脑袋一百八十度旋转后，他一看欧阳卫忠脸色十二分阴沉，顿觉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欧阳卫忠仰头一口饮下杯中酒，两眼冒着青光地盯着小李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低级而又没有水准的家伙……说吧！你要怎么个死法？」
他本来是准备洗澡过后，就对沙迦宜展开攻势的，没想到这老小子破坏了他的全盘计划。
若是单单如此，他是不会这么恼火的。关键问题就是——他心里面有一股被小李子捷足先登的感觉！
「呵，呵呵……」小李子的脑袋三百六十度旋转着，越看越是惶恐不安。权衡轻重下，他觉得选择苏玉仁会好过一点。
苏玉仁望着正在回游的小李子，阴然地笑道：「性骚扰沙迦宜、偷窥十几位美女洗澡，这样算起来，青春号的美女你差不多都得罪了。呵呵……
俗话说的好，新仇旧帐我们一块算！」
「我、我已经是六百多岁的老人家了，没、没几年活头了……」
苏玉仁面露笑容地对着小李子问道：「你说，我能咽下这口气吗？」
「不、不能……苏老弟，我认了，下、下手轻一点。」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么……天诛——」
繁星在浩瀚的宇宙中闪烁着，它们是多么耀眼，多么奇妙……无边无际的宇宙，原本就是一个群星闪耀的世界，太阳不过是这星星世界的一分子！
舰桥内，舰长位置上的苏玉仁跷着二郎腿，单手托着腮帮子的看着科纳申星球，口中喃喃自语地说道：「科纳申真的很像地球，也是星星世界的一分子啊！」
钟离情一看工作台一处闪烁妖异的红光，在确定来讯后，打断他的感慨：「玉仁，天使号战艇舰长莉娜，要求与你通话。」
「嗯，接通。」
仿真屏居中位置显示的星球画面陡然一晃，待黑白色雪花点消失后，莉娜的影像显现在仿真屏上。打过招呼后，她说道：「苏舰长，天使号半小时后启程，特意过来和你打声招呼。」
苏玉仁一愣，说道：「怎么这么快就离去呀？任务完成了？」
「是的。」莉娜解释道：「一周的时间，已经证明科纳申星球有智慧生物，所以，科纳申星球不适合成为新的「定居点」。」
原本误以为莉娜是来科纳申星球冒险的，现在听她这么一讲，苏玉仁立刻明白了——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曾经看过一段有关翼族人寻找「定居点」的新闻。
根据《星际法》规定，星球一旦有本土的智慧生物，他们就享有星球的主权，除非他们的科技踏入太空时代，不然任何行为都会被视为侵犯星球主权，而此行为也包括了商业运作。
此法规不包括科学研究、或是探索队伍。当年地球尚未踏入太空时代的时候，就有很多科研队伍光临地球，那时候大家称之为ＵＦＯ，也就是不明飞行物体。
当然了，如果得到允许，事情就要另当别论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青春号全体船员祝你们一帆风顺！」
「谢谢，后会有期！」
中央仿真屏恢复了科纳申星球的画面，苏玉仁一屁股坐了下来，无精打采地嘀咕道：「本来还想和她们交流一下感情的，谁知道这么快就离开了……哎唉，世事真的很难预料。」
岂会不知道苏玉仁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但牧柔知道苏玉仁未必了解翼族的女人，因此告诫道：「玉仁，翼族人很看重感情，「收集经验」的时候可不能做出欺骗她们感情的事情。」
「牧姐姐，我是很有原则的——欺骗女人感情的男人，可不是好男人。」
「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但你要把握好尺度。」
苏玉仁点点头，随口问道：「牧姐姐，能看出莉娜的年龄吗？」
「看不出来。」牧柔如实地说道。
在已知的特定种族中，唯有地球土生土长的妖怪，才有能力在寿命方面与翼族人媲美。
诚然，体内细胞永保青春状态，这正是翼族人超长寿的秘诀。很可惜，现在的科技的确很发达，但仍无法将翼族人超长寿的秘诀科技化。
因此，很少有人当面询问翼族人的年龄，因为得知答案后，你就会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
苏玉仁有点失望地吧唧了两下嘴唇，转而问道：「慕容姐姐，有没有新的发现？」
「正在对科纳申地下进行全方面扫瞄，估计很快就会得到答案。」
慕容姬在原有的探测系统上增加了一项新的功能，它可收集到类似魂斗战气频率的波动；尽管不是十分精确，但最起码节省了很多工夫。
苏玉仁抽了抽鼻子，端起杯子吸了一口果汁。
虽说对科纳申星球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做的——
为防止日后探险队遭到攻击，自己在向光明城发回平安邮件时，也注明了一点：在科纳申星球上，白旗就是宣战旗的意思！
同时，他也详细记录了很多事情，包括科纳申星球部队的战斗能力。
根据能谱探测仪收集到的能量数据图，加上玛莎手动删减了可能是自然产生的能量数据。她将整理好的数据图用中央仿真屏显示出来，而后解释起来。
「舰长，科纳申星球上的智慧生物，他们确实属于地下居住民，其科技水准与地球本土的二十一世纪相似，核能源的运用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能谱探测显示的数据图，如果没有细分能源种类，凡是探测到能量存在的地方，皆是以红色标出，而没有能量散发的地带则是用白色代替。
此时，中央仿真屏显示的正是科纳申星球的平面图，一眼看下去，显示的红色覆盖了大部分的陆地图片面积。有此数据图为依据，难怪玛莎话语说得如此肯定。
「地下居住民……」
苏玉仁点击触摸式蓝屏，打开数据共享程式，审阅着有关能量的最详细分析。
他得到的结论与玛莎一样，科纳申的核能源运用与地球的二十一世纪末非常相似。若是照此势头发展下去，科纳申星球步入太空时代，最多需要四百年的时间。
「玉仁，我想你得再去一趟科纳申了。」说完，慕容姬敲了一下光电键盘的Ｅｎｔｅｒ，原数据图片的红色标记消失了大半，唯有最大块的红色标记没有消失。
她对着苏玉仁微微一笑，解释道：「按照比例换算，此地点的面积大概在三十万平方公里，里面发出的频率波段，符合我们要寻找的目标。」
苏玉仁冲着仿真屏上的平面图眨了眨眼睛，口齿不清地念道：「看这图片是很小，可是有三十万平方公里……这么大块的地方，一个月时间也未必能搞得定啊？」
假若是在地面上，三十万平方公里不消三天时间，就可百分百搜索完毕。
但是现在面对的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城市」——仅是无阻碍搜索，半个月内也休想完成，何况随时都有发生战斗的可能。
牧柔看了一眼系统得出的结论，她说道：「玉仁，生命探测系统显示，人口约有八千万。根据探测到的声波判断，地下城深入地底最深处达三千五百米。」
「如果没有这么深，哪能容得下八千万人居住？」
苏玉仁单手托着腮帮子，右手食指敲着椅子的扶手，闭着眼睛地自语道：「如果要确定目标是否存在，保守估计要耗时三个月的时间，而这是在一帆风顺的情况下；如果遇上战斗，战斗……对了，慕容姐姐，有办法入侵电力传输系统吗？」
昨天的战斗中，显然说明一件事情，即是信息传递能力。
若是能入侵地下城的电力传输系统，必然可了解地下城的构造！有此前提，寻找「镜面世界」的大门就易如反掌，因为镜面世界大门高十二米、宽九米。
「地下城有很强的无线电干扰……」慕容姬是理解苏玉仁想法的。她评估了一下对手实力，说道：「如果在地面架设信号接收装置，三天内必有收获。」
不是她的水准退步了，而是她充分估计了科纳申此方面的力量。
苏玉仁接通了马舒良的通讯，问道：「舒良，东仓里面有没有光学迷彩？」
「有，不过都是零件。」
「什么时候能实用？」
光学迷彩的确可以欺骗人的眼睛，假若没有特定的多功能护目镜，使用者的视线同样也会受到欺骗。
马舒良考虑了一下后，回道：「最少需要六天时间。」
「好，我们需要十七套光学迷彩。」
「没问题。」
苏玉仁背靠着椅子，自信满满地说道：「如果计划一切顺利，三天就可以完成地下城的搜索。」
玛莎毕竟受过严格的训练，很快明白了苏玉仁的作战思路，因此她开启工作台电脑内的兵棋推演程式。由于是最大限度来考量科纳申的能力，计划完成的时间推到了十天。总结后，她说道：「舰长，考虑到各方面的不定因素，我建议计划天数最好定在十五天。」
「你的强项是情报分析，我没有理由不接受你的建议的。」
「不用给我戴高帽子。」
苏玉仁呵笑道：「不要这么说嘛，青春号可不是我一个人的。」
「咯咯……脑子转得真快。对了……」钟离情不解地问道：「玉仁，你要怎么混进去？」
「这个就简单了，用白旗把他们引出来打仗就可以了，到时候我们跟着军队一起混进去。」
计划大纲已经在苏玉仁的脑海中浮现出来了，现在缺少的就是地下城的构造图。
蓦然间，自己看到了左侧仿真屏上出现的组合体——龟头！
苏玉仁掏出遥控，冲着「龟头」按了一下放大键，一看小李子嘴巴张来张去的，不禁好奇地问道：「你们有谁懂唇语的，看看那色老头说些什么。」
小李子此时正在太空里面，自己的听力再好也没有用。
龙五翻译着小李子的话语：「我没有办法呼吸了，好难过，好痛苦……
看在上帝的分上，放过我一次……我发誓绝对不会再咬沙迦宜的……」
他没有翻译下面的两个字，而是冲着苏玉仁比划出女人那优美的乳房轮廓。
小李子是百分百的义体人，他之所以「感觉」到无法呼吸，那是因为他的感觉系统正在正常地工作着。不过很可惜，他没有办法关掉感觉系统。
「魔鬼的发誓，那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苏玉仁瞟了一眼船外的小李子，冷言冷语地说道：「色魔通常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只要沙迦宜一天不消气，你就要在外面晃悠一天。哎唉……
在船上敢得罪医生，我看你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噢！」
「这色老头……真是天下最混蛋的男人！」钟离情气乎乎地说道：「玉仁，吊他十天半月的，明白么？」
「钟离姐姐，不要生气嘛！债务始终都要慢慢偿还的。」
「嗯，说得满有道理的……好吧，就让他把沙迦宜的债务还了先。」
龙五看到小李子又说话了，眉头一皱，问道：「苏先生，小李子说脏话了，翻译吗？」
「脏话……翻译一下听听。」
「干你姥姥的苏玉仁，你这生儿子没屁眼的家伙……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家教，你妈是这样教你对待老人家……」
「够了够了……」苏玉仁连忙打断了龙五的翻译，一口气喝掉整杯的果汁，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气，吩咐道：「龙五，内容就不用记了，记住他骂了多少句就行了。」
「是的，苏先生。」龙五不难看出，苏玉仁已经生气了，而且后果将会是无法想像的严重。他现在只是期望，小李子能少骂几句。
苏玉仁点燃香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含着香烟，面无表情地敲击着光电键盘。
慕容姬一看蓝屏上显示出资料正在被复制的画面，不禁好奇地问道：「玉仁，你拷贝什么资料？」
「满清十大酷刑。」
「咦……你还拷贝了什么？」玛莎发现了同样的情况，因此也问道。
「欧美古代最残忍的十二大死刑。」
没多久，大家都如二女发现类似的情况，然而这下没人再问拷贝什么资料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些资料，将会有一个人来亲身体验它们存在的历史价值……
第六章 法术
再次登陆科纳申星球已成必然，趁着收集情报时，苏玉仁吩咐登陆队员充分休息。
虽说此次登陆是侦察为主，但他仍旧提醒登陆队员——做好一切心理准备！
青春号战列舰有一处风景宜人的花园，设计自然是别具匠心，而躺在草坪上欣赏真实的宇宙，也是此花园的一大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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