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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女孩儿道,“那些东西在经历过四眼‘人’的事件后似乎不想把尸体留给我们,在帕尔戈斯死后不久它的尸体就不见了。”
达达里昂点头,在问过这两个问题后终于又回复到往常那种带着点懒散的口吻,一手接过清单,“抱歉,这是我必须要确认的事情,报告虽然我已经看过了,但还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不会,我理解达达里昂会长,您也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洛洛行礼。
达达里昂摆了摆手,显得有些索然无味,“我这个会长不提也罢,不知道理事会那群老家伙在想什么,就算真的不想干了也应该甩给其他人嘛,真是的,红色之丘魔法学院的克雷格超魔导师不是一直就挺想进步的吗,再不济也应该给奥拉薇安啊,那女人天生就是做领导者的料子,为什么偏偏选了我这个混吃等死的家伙呢,达芬奇那家伙难道是想看我的笑话吗?死都死了还不放过我?”
某魔法师协会的新任会长喋喋不休的抱怨道,就像没有注意到屋内其他人望向他那异样的目光一样,过了半晌达达里昂摘下脑袋上的尖帽子,“说的都口渴了,那个……谁去帮我倒杯水?”随后他注意到洛洛那发愣的神色,自嘲一笑,“怎么,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女孩儿摇了摇头,“罗布跟我说过您的事情,斯坦因斯超魔导师去世,他的三个弟子中最难过的人其实是您吧,您从四岁时起就和斯坦因斯超魔导师生活在一起,他对您的意义比父亲还重要,您后来离开蒂斯特皇家魔法学院除了因为自身的骄傲外,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您不想让那个人对您失望。”
达达里昂苦笑,“人都死了,再扒这些往事也没什么意义了。”
“斯坦因斯超魔导师之所以向达芬奇会长推举您就是想告诉您他其实一直都相信着您。”洛洛顿了顿,“或许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您的身上有种很独特的品质,当其他人还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已时,只有您能再最短的时间内重新振作起来,您的乐观与无畏是现在的魔法师协会最需要的东西。”
“呵,也有不少人在说我冷血无情。”达达里昂耸了耸肩,“看来我那个学弟这么喜欢你不是没有原因的”
达达里昂话音刚落,一位年轻的魔法师推门走了进来,激动道,“阿布思超魔导师醒过来了,点名要见会长您。”
“太好了,这些天来终于能有个好消息了。”达达里昂重新戴上帽子,对洛洛道,“我先走一步,改天请你到家里吃饭,如果那时候我们都还活着的话。”
…………
阿布思伤势很严重,身上携带的一件九阶防御型魔导器虽然那在关键的时候救了他一命,没让他当场死掉,但是他的小腹上却多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如今在城郊的一座小庄园中修养。
发生在塞塔的事情让魔法师协会和教会正式决裂,请不到红衣主教级别的牧师出手治疗,不过好在高级治愈药水还是有不少存货。
然而真正的问题并不是那道恐怖伤口,阿布思在那场战斗中耗尽了自己的魔法本源,后者不但是魔法师的法力之源,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生命力。
对于一个已经一百二十多岁的老人,这一点尤为致命。
罗布将阿布思带回来的时候,后者就一直处于昏迷中,整整九天九夜,作为阿布思最看重和得意的弟子奥拉薇安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身边。
达达里昂到庄园的时候看到女魔法师正从屋里走了出来,后者随手关上了屋门,“会长还请稍候,老师正在和冕下谈话。”
达达里昂注意到奥拉薇安微红的眼眶,“阿布思超魔导师……现在怎么样了?”
女魔法师的神色看起来很憔悴,但在礼节上却依旧一丝不苟,“多谢会长关心,老师他很可能熬不过今晚了,所以才让人将会长请来,有些话想和会长聊聊。”
达达里昂挠头,“你别老会长会长的喊我了,每次听到我都感觉怪怪的,还记得我们搭档的那段日子吗,老实说,我宁愿你继续像那时一样叫我白痴。”
“可我们没法永远活在昨天,不是吗?”奥拉薇安倒了两杯白水,将其中一杯递给达达里昂。
“实际上我也正打算找你,我需要你的帮助,像魔法师协会这么庞大的组织一个人是管理不过来的,重组理事会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到时候我会留一个副会长的位置给你。”
然而女魔法师却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莉莉丝会帮助你的,我刚才和老师也聊过了,我打算辞去在魔法协会的一切职务。”
达达里昂一愣,“这算什么?对我当上会长的无声抗议吗?”
“和你没有关系,你知道吗,并不只有你一个人不喜欢那些规章和琐事。”奥拉薇安喝了口水,将杯子又放到桌上,“在最近五年间我已经提交了七份辞呈,不过都被老师驳回了,我一只在劝说自己这是我应该背负的责任……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发生,也许我会按照老师的安排,按部就班,直到进入理事会,但是现在我不想再走这条路了。”
“呃,你是认真的吗,在这种时候打算撂担子不干?”
“我没有撂单子。”奥拉薇安耐心解释道,“如今的魔法师协会前所未有的虚弱,不只是因为组织管理上的,最重要的是因为我们的顶尖高手损失惨重,接下来我打算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修炼上来,所以魔法师协会的事情就要拜托你和莉莉丝啦。”
第八十八章 只有一场战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在过去的一刻钟里,埃尔伍德只是在不断重复着这以句话,此刻的他再没有刚接任教皇时的意气风发,就像是一夜间苍老了四十岁一样,脸上的皱纹都蹙在一起,就像一张皱皱巴巴的橘子皮。
埃尔伍德有足够的理由感到委屈,明明他什么也没做,但是噩耗却一串接着一串,黛娜的事情还没过去,如今魔法师协会理事会又在达芬奇的带领下成功弑神。
而且那群疯子还用魔法水晶记录下了整个过程,现在整片晨曦大陆到处都是帕尔戈斯陨落的影像。
埃尔伍德就算想封锁住消息也不可能了,这些天不只是各地的信徒,就连教会的中高层也都吵着要他出面解释,因为影像中有来自教会一方的高手,而原本应该安享晚年,前段时间刚刚外出访友的凡纳尔五世赫然也在其中。
教会在这次事情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是现在各方都迫切想要知道的,而这个问题自然就落到他这个教皇的身上。
但此刻的埃尔伍德却差点没哭出来,他这个神圣同盟名义上的统治者,竟然也是从魔法师协会的魔法水晶上得到的这个消息,甚至比新泰尔特的居民还要晚上一步。
实际上在看过那份影像后埃尔伍德就完全处于懵逼状态,无尽树海的那具神尸是魔法师协会的机密,所以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如今在塞塔城中死掉的战神帕尔戈斯就是唯一一个陨落在凡间的神明了。
那些高高在上,拥有着无尽生命的永恒存在,也会被脆弱渺小,只有百年寿命的人类所杀死吗?那神典中关于神明永生,不可战胜的记载又该作何解读?
还有现在各地越来越多的深渊裂缝,它们是否真的如魔法师协会所说,是诸神用来毁灭人类世界的手段,正义与邪恶之间的界限又在哪里?
人们渴望着有人能够站出来,给他们以答案。
而埃尔伍德也想要一个答案。
教皇陛下望着面前的使者,他还记得这个叫做霍顿的年轻人,他原本是一个商团领队的孩子,那只商团在自由城邦和神圣同盟间做生意,结果不幸遇到了海盗,整整一条商船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包括他的父母在内的其他人都被海盗杀了个干净,后来霍顿被路过演习的神殿护卫舰救了下来,那时他才四岁半,船上的圣骑士原本打算把他送到塞特维亚的福利院,但是最终凡纳尔五世决定收养他,这事儿在信徒间被传为美谈,埃尔伍德也知道。
总之,从那时起霍顿就一直跟在老教皇的身边,直到四年多前凡纳尔五世引咎卸任,从仁爱宫中搬出来,所有人都离开了他……唔,至少表面上看来是如此的,只有霍顿依旧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的起居。
这个年轻人在神殿中没有任何职位,但所有人都知道,有时候他的话比红衣主教还要管用,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代表了凡纳尔五世的态度。
但是这一次埃尔伍德并不买账,冷哼了一声,“凡纳尔五世人呢,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连个招呼都没提前打一下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教皇吗?!”埃尔伍德越说越火大,以前的他需要利用凡纳尔五世的威望和人脉帮他稳固这个位置,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很可能判断失误,这些年凡纳尔五世给他带来的麻烦远比帮助要多大的多。
埃尔伍德有些后悔当初自己上了贼船,气呼呼的道,“还有最后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阻拦一下,就这样放他们离开,就算做不到做做样子也好啊……听着,孩子,我经历过许多糟糕的事情,所以我有足够的经验,现在的情况看上去很恶劣,毫无疑问,但并不是没有挽救的办法,魔法师协会可以公布他们的真相,我们同样也可以给故事换一个版本,教会有上亿信徒,我们最终会赢下这场战争的,只要我们能够团结一致,但关键是你们不能再这样了,每次都是等到事情发生后才来找我。”
霍顿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并没有打断埃尔伍德的话,直到后者停下喘了口气才开口道,“太迟了,这一切已经结束了。”
“什么意思?”埃尔伍德黑着一张脸,“别忘了这是谁捅出来的篓子,你们以为我乐意面对吗,我现在可是在给你们擦屁股!”
“老师很感谢您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埃尔伍德一把抓起了霍顿的衣领,“别给我再玩这种欲擒故纵以退为进的把戏了,凡纳尔五世在哪里,我要见他,现在,立刻,马上。”
教皇陛下特意在最后几个词上加重了语气,然而面前的年轻人却是神色不变。
“很遗憾,老师已经离开了。”
“离开?去哪里,多久回来?”
“老师是三天坐船离开从塞特维亚出发的,去往精灵的世界,恐怕……他是不会回来了。”霍顿轻轻道,“就像我之前说的,已经结束了,我们输了,陛下。”
“不,还没有,就算没有你们我也未必会输给那群魔法师的。”埃尔伍德冷冷道。
“我说的不是教会同魔法师协会之间的战争。”霍顿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狮心帝国吗?鉴于你们的怪物杀死了莱哈特七世的儿子,他倒是的确有可能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陛下您还不明白吗,从今往后只有一场战争了。”年轻人望着老人的眼睛,“凡人与神明的战争,而这场战争已经开始,就在塞塔城,由魔法师协会亲手挑起,我们根本不可能赢的”
埃尔伍德大张着嘴巴,神色惊恐,“你在说什么鬼话,塞塔城的事件不是那帮魔法师的错吗,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教会一直在忠实的执行着诸神的意旨……不可能的,它们需要我们,需要我们来帮它们收集信仰,管理信徒。”
“如果人类不存在了,我相信也就没有信徒需要管理了,陛下。”
第八十九章 对不起
“你现在一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吧。”阿布思在旁人的掺扶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一个小姑娘帮他在腰后垫好枕头,好让他坐的舒服一点。
“谢谢你,朱莉亚。”老魔法师伸手,摸了摸女孩儿的头顶,“你去外面吃点水果休息下吧,放心,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接下来我们要聊的事情可能会比较枯燥。”
名叫朱莉亚的女孩儿点了点头,另一旁的奥拉薇安也站起身来,“我去探望下伊夫德奶奶,顺便看看达达里昂到了没有。”
“帮我转告她我爱她。”
等所有人都出去,阿布思看起来像是终于松了口气,对罗布道,“你知道什么事情比就要死了还糟糕吗,那就是和一屋子知道你要死了的人待在一起,他们会努力装作你还有救的样子,而为了不让她们感到难过,我也还要尽可能装出自己要坚强活下去的样子,算了吧……”老魔法师摆了摆手,“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诚实一点呢?往好处看,我和斯坦因斯那个混蛋争了一辈子,至少这一次我赢了他,即便只有几天。”
“因为他们不想失去您吧。”
“呵,总会有分别的一天的,我们是人类,我们的生命脆弱而又短暂,没有人能反抗生老病死的自然循环,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明白生命的意义,努力的活过每一天,只为了当那一天到来时,我们可以昂首挺胸的离开。”
阿布思说完这段话闭上眼睛,缓了几口气,之后道,“我记得米尔福德那家伙藏了瓶跃马镇的葡萄酒,就在你脚下的某个暗格里,介意给我来一杯吗?”
未来的超魔导师阁下低头,果然在一块儿木地板下发现了一瓶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葡萄酒,他从桌上取出两只玻璃杯,拔掉瓶口的木塞,在里面倒上红酒。
“如果可以的话,再帮我加点冰块儿吧。”老人恳求道。
“乐意效劳。”罗布的食指在杯壁上敲了两下,一层寒气漂浮在酒杯上方。
“你总是可以给人带来惊喜。”阿布思赞道,伸出一只手接过递来的玻璃杯,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大口,之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快死了几个好处之一,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如果在平时伊夫德是不会允许我大口大口喝任何凉的东西的,我有时也会想,我娶个老婆难道就是为了让他不断提醒我我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吗?”
“您的勇气看起来可不像是一百二十岁的人会有的。”
“老实说直到现在我依旧不知道我们做的是对是错,说不定只是因为几个老家伙的任性,就将整个人类都带入到万劫不复之地,但有些时候,我们必须做出我们的选择,对吗?就像你选择去保护那个名叫哈特菲利亚的女孩儿。”老人顿了顿,“我早就想要和你聊聊了,首先必须得承认你那天在米切尔魔法塔上所做的事情改变了我们的计划。”
“我们没想到这么早就要和那些东西摊牌,在达芬奇,你老师还有我的预想中,我们至少也要等到法力共享机制成功建立之后才会动手,或者更大的可能我们将这件事情留给之后的人来解决,毕竟按照你后来寄给我们的那两封信里的说法,我们应该还有个几百年的时间……侥幸心理,我们是这么称呼这种想法的,但这也是人性的一部分不是吗?”
“那你们为什么这次又出手了呢?”
“因为我们承担不起失去你的代价。”阿布思坦承道,“你的老师,还有我都相信你的出现是有原因的,就像每个魔法师都相信罗兰的出现是有原因的一样,在那遥远的黑暗年代,人类过着朝不保夕的苦难生活,每个人都在饥饿与死亡间挣扎,那时的人们想象不到几百年后我们所过的生活,是罗兰用魔法改写了这一切……你知道吗,达芬奇会长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总是有希望在那里的,然而我们正在面对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战争,我们推演过上百次,却找不到哪怕一丁点赢下这场战争的机会,所以我们这些老头子只好耍个无赖,把这一切都留给你来解决。”
“我想,我需要代表所有人对你说一声对不起。”阿布思道,“你的老师,实际上他一直很高兴你找到了真正的幸福,即便这种生活和他之前所想象的并不一样,但他还是很为你感到骄傲,并且衷心的祝福你们,相信我,他比谁都希望你们能在那个叫做尼亚克斯的小地方平平静静的过完一生,所以很抱歉,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们不想把你拉进这件事情里。”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因我而起的,自然也应该有我来结束这一切。”罗布道。
“你不该承担这样的责任,没有人应该承担这样的责任,将整个人类的命运都压在一只肩膀上,不管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但就像我之前所说的,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阿布思喝完了杯子里的红酒,“别怪达芬奇会长,他一直在尽可能的保护你,魔法师协会推出的新任人族守护神,那个叫做佩因特的孩子,哦,我想你们已经见过面了,不要告诉我过程,我猜这过程并不会很愉快,不过如果有可能希望你之后能够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是我们挑选出来的为了帮你吸引教会和诸神注意力的诱饵,可怜的是只有他自己不知道这件事情,那孩子的本性其实并不算太坏,但达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