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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再看自己,我忽然有些受不了:“你……你弄得我好像七八个月的孕妇!”
他吃的一笑:“正好让你练习练习!”
☆、第二十八章
夏天的渐沉渐酣,也就意味着期末考试又要来临了。
从临考前两个星期开始,我和肖蔚洋基本上都在学校里泡着,回家也就是睡个觉而已。这是因为我们俩都自知在家里很没自制力,不由自主地就只想休闲或温存,只有在学校才能借助氛围调动起头悬梁锥刺股的积极性。
两个星期下来,我们俩的临时抱佛脚功还都不错,也觉得原来两个人在一起就连学习也挺温馨甜蜜的。可没想到就是在考试的第一天,晚节不保了。
我们俩吵架了。
这是我们第一次吵架,偏偏发生在最不该分心的时候。不过说是吵架,其实就是我一个人在胡搅蛮缠,还是因为一个极其无稽的由头。
那天我们俩各有一门考试,我的在上午,他的在下午。中午我考完试之后,我们俩照例一起去食堂吃饭,吃饭时照例要聊天,不过聊的可不是考试。我们俩都严格遵守在考试全部结束前不聊考试、尤其是不聊已经考过了的科目的宗旨,何况我们都不是同一专业,就算想聊也聊不出什么来。
于是聊的也就是些漫无边际的八卦,既是八卦,其实也无关我们痛痒。肖蔚洋话赶话的说到了他大舅和大舅妈,说那是他在上一辈人当中所听过的最浪漫的爱情故事。
“我大舅妈是我妈从小到大的同学,同班,而且还同过桌。有一次她到我姥姥家里去,见到了大舅。惊鸿一瞥之下,我大舅就放出话来了:‘这个女孩子这么漂亮,我这辈子非要娶到她不可!’”
我一听,顿时大为同意他的感觉——这也是我所听过的关于上一辈人的最浪漫的爱情故事,关键就在于这句话:我这辈子非要娶到她不可!——很简单的一个表达,却凝缩了一个男子最执着的斩钉截铁,我记得我小时候对爱情的全部美好想象,也就在于从电视剧里听到的这句话,只是以前真的没在生活中听到过它。
肖蔚洋接着说:“所以我大舅妈是未婚先孕,你知道的,他们那个年代的人,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我姥爷为了这一点大发雷霆,后来一直都不怎么喜欢我大舅妈。不过我大舅可护着我大舅妈了,我大舅妈偏偏还是那种特别温柔贤淑的小女人类型,很需要人保护,正好我大舅这人脾气不太好,别人想要欺负我大舅妈倒还真不容易,而我大舅对别人脾气都不好,就对我大舅妈一个人始终倾其所有地体贴疼爱,他们直到现在都还是特别令人羡慕的一对,这都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
说到这里,他还不忘自夸一句:“所以说我的痴情疼老婆是有家族遗传的!”
我听得入了迷,抓住他刚才没说透的话追问:“你说你大舅特别护着你大舅妈,有什么具体事例没?”
他想了想,点点头:“我二舅妈人特别不好,小市民,经常贪我姥姥家便宜。那会儿我小姨还住家里,特别看不惯我二舅妈,人又年轻气盛,所以有一次因为这事儿就跟我二舅妈吵起来了,我大舅妈出来劝和,谁知我小姨居然迁怒到我大舅妈身上去,大概也是欺负她脾气好吧,就骂了她几句,让我大舅听到了,二话不说,当场就劈头给了我小姨一巴掌。”
我神往地嚷嚷起来:“你大舅真的好好啊!”
他便笑了笑:“嗯,我说了我大舅很爱我大舅妈的。”
其实有些问题真是懂事的人都不该问的,可我当时一任性,就问了:“那你呢?如果有人欺负我,你也会为我打他吗?”
他说:“那当然。”
而我嫌这话说得还不够清楚:“我说的也是你的家人哦!”
他看了看我,尴尬一笑:“这个……恐怕不太好吧?”
根据他向来的表现,我原以为他的回答一定是他当然也会,原本那么问是故意给他机会让他再表现一次的,这个答案还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于是我失望了:“那你根本就没有你大舅爱你大舅妈那么爱我,还说什么家族遗传呢,你舅到底不是你爸!”
他扬了扬眉毛,那模样有些无奈:“老婆,不是这么比的,很多事不是只有一种处理方法,我肯定会在所有人——包括我家人面前保护好你,首先就不会让你被欺负,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平心而论,我也不是他大舅妈那种调调的小女人,轻易不会有人欺负我,诸如那种家庭纷争我也十有八…九不会去惹上一身臊,可我还是很不满意肖蔚洋的回答,毕竟哪个女人不希望她的男人为她打架?当然,一个好女人应该不会希望她的男人为了她而和自己的家人打架,但如果他的家人就是该打呢?
再说了,我也不希罕当什么好女人,我就想当一个全世界最被爱最受宠的女人!
于是我较劲了:“你那是回避问题!你怎么保证那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啊?”
他有些哭笑不得,大概已经很后悔自己怎么就选了那么个例子了:“好了好了,咱们说这没意义的干嘛呀?反正也不会发生,是吧?”
我想了想,也觉得别纠缠这没边的事儿算了,可再往嘴里填了一口饭,怎么嚼就怎么不是滋味儿,心里有一股无名火,平白就是熄不下去。
于是我把碗盘一推,噌的站起来:“我不吃了!”
肖蔚洋一看大事不好,只好也放下自己没吃完的饭菜,手忙脚乱的一边赶着去倒垃圾还餐具一边盯着我的去向,然后在食堂门口追上我:“你不是吧?真生气了呀?老婆别这样啊,至于吗?我下午还考试呢!等我考完再找我算帐行不行?”
我才不管他呢:“考试也比我重要,你家人也比我重要,我算什么呀?我以前还真以为你有多爱我呢,现在才知道不过是说说而已,只可同甘,不能共苦!”
肖蔚洋追着我一路好说歹说,最后把我拉到情侣园里去,苦口婆心的哄了半天。考试期间大家都没功夫谈恋爱,这儿倒是比平常更清静,等他终于把我的火气说消下去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一点半了,考试是两点钟开始,他根本就没时间复习准备了。
而他最后终于说动我的那段话是这样的:“老婆你不知道,我大舅打我小姨那一巴掌,当时是很为我大舅妈出气,可我小姨从此就记恨在心了,弄得他们一直都有些矛盾,说不出来也解不开,所以我大舅后来都不怎么愿意跟家里人来往了,我大舅妈又觉得不该那样,只好背地里替他做了不少人情,自然也还是要多多少少受些委屈,而我大舅既然不知道,当然也没法再护着她——你觉得这算是对我大舅妈好吗?
所以如果是我,你要跟我家里人有了矛盾,我肯定会想一个更周到更圆满的解决方法出来,而不是火上浇油。老实说,不管对方是谁,也不管你们是因为什么起的矛盾,就算是你的错,我也肯定会向着你,因为你是我老婆,你才是那个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其他所有人都不能和你相比!”
我听到这里,心里一阵松快,就软乎乎地敞亮开了。
这么一想通,我就后悔了。我这是怎么了?以前和萧然在一起时的那个我怎么可能如此无理取闹?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有些着急。不管我现在对肖蔚洋的感情已经有几分,对萧然又已经忘怀了几分,至少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萧然对我不好而肖蔚洋对我好,所以我也应该对肖蔚洋好——比对萧然更好、好得多才对呀!如果不是那样,那我就是贱骨头,这一点错得比我那番无理取闹本身还要多!
于是我过意不去了,回身主动抱住肖蔚洋的腰:“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怎么办?害你都没复习……”
他大大舒了口气,擦了把额头上晶亮亮的汗珠:“那有什么?复习又不是只在这一个中午。”
我不能同意:“可考试前更关键啊,就不说可以再临阵磨会儿枪了,光这么分心都很伤呀——你傻呀你,就不会等考完试再来跟我理论?”
他大大摇头:“那怎么行?不把你哄好我怎么可能安得下心考试?万一我考完出来发现你不要我了,那我连人也不要做了,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他这句话让我想哭又想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奇怪:“我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怪你,你真的把我给宠坏了!你现在还这么对我,以后会把我宠得更坏的,到时你可不要后悔!”
他长长地笑叹一声,拥紧我:“傻瓜,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吗?——我想啊,有一天我一定要娶到她,然后把她狠狠地宠坏!”
后来,我听到了一个说法,说男人要把自己的女人宠坏,坏到除了自己就没有别的男人可以受得了她,那么他就彻底安全了。
而肖蔚洋,你也是这个目的么?那你可真够腹黑的!
不过,我好喜欢!
☆、第二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可心当妈妈了:D所以前两天连存稿都木有办法更新,今天刚出院,连发两章恭喜自己:P另外一篇文也会连更两章~以后更新可能不能像以前那么规律了,我会尽量每天都来更一下哈~
大三的暑假,我继续留在学校,三天两头往实验室跑,被导师支使着干活儿;而肖蔚洋是经济系的,他在一家基金公司找了份实习,每天西装革履地打扮出一副预备成功人士的派头,煞有介事地挤地铁去上班。
七月份,天热得毒辣,他每天下班回来都是一身臭汗,我也基本上一分钟都不愿离开空调盛放的室内。本来以为要回到一有机会就宅在家里的生活状态了,却听说近郊刚开了个游乐城,里面有个水上乐园非常有趣。
这个天气去玩水上乐园简直再合适不过了,于是那个周末,我和肖蔚洋一大早就趁着日头还没那么毒跑过去了。
去之前,我还以为所谓的水上乐园就是些类似于激流勇进的玩意儿,大家乘车乘船在水上穿过,即水世界版过山车。到了那儿才发现不是那样的,所有的项目都不是靠机械设备操纵完成,而是仅据物理原理,大致都可被看作某种水上滑梯,区别只在于你是直接光着屁股滑还是借助于某种工具滑罢了。
换上泳装之后,我们根据指示牌上对每个项目难度的说明,决定从易到难。一星级的是一个用木架子搭起来的小小水世界,一路上楼梯就一路被或大或小的流水有一下没一下地淋着,浇得每个人都一路兴奋地尖叫。这就是一架大型的水流滑梯,分不同路线,每个滑道都被漆成不同的颜色,从高处用各种方式七扭八弯地滑下去,某些节段是全封闭的,大部分则是敞开的。
我们本来想得好好的,我从后面抱着肖蔚洋的腿,两个人一条龙滑下,肯定既好玩又安全,可上到顶上才发现安全指示上写着一次只能一个人滑,只得悻悻作罢。
于是,肖蔚洋一出溜就滑下去了,我跟在后面,学着他的样子躺在滑梯上,立刻就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头失控的火车,呼啸着往下疾冲,速度快得完全没有办法像小时候玩正常滑梯那样随时刹住,拐急弯的时候觉得自己被一股不知哪里来的大力拼命乱甩,好担心自己会腾空起来飞出去呀!
而我的担心尚未涨到顶点,就忽然觉得自己正在冲进一片积着的水里,白花花的浪扑面打来,下意识地一闭眼,身体却已停住了,然后听见肖蔚洋冲我大笑着说:“好快呀!”
原来这就结束了呀!我又兴奋又不舍,哈哈大笑着坐起来,拉着肖蔚洋转回楼梯:“咱们再上去玩一次!”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肖蔚洋终于拖住我不让上去了:“行了行了,这才是一星的,后面肯定有更好玩的,你总不至于只在这一个项目上玩一天吧?”说到这里,他刮了刮我的鼻子,“你就像我小时候第一次跟我爸妈坐电梯,到了楼层也不肯出来,非要再下去、再上来、再下去、再上来,弄得别人都不停看我们!”
我推了他一把:“好了好了啦,又假装是人家爸爸瞎占便宜!”
他冲我挤挤眼:“咳咳!老公疼老婆可以不输于老爸疼女儿哦!”
于是我被他拉着走开,向二星级项目进发。路上经过一个幼儿区,就是一片小小的喷泉。我一看,又忍不住了,跑过去学着小朋友们的样子,站到喷泉的出水口上把水堵住,站在旁边看的人,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便一齐捧腹大笑。我第一次站上去的时候,觉得从脚缝间漏出来的水流强劲得简直快要把我的小裤裤冲开了,第二次就用力用力地踩紧它,然后觉得脚板底被挠得痒痒的,赶紧又哈哈大笑着跳开去。
肖蔚洋又来把我捉走:“闺女啊……”
我赶紧告饶:“好嘛好嘛,我走就是啦!”
从第二个项目开始,就进入工具时代了。这里用的工具是双人救生圈,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坐着,从一组宽大的筒筒里滑下去。肖蔚洋问我要坐前面还是后面,我想了想,故意拿出他上次告诉我的缆车恐惧症来埋汰他:“你是男人嘛,虽然有过恐高的前科,可又怎么能让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露出狗熊样呢?所以还是我牺牲一下坐后面吧!”
话音才落,救生员就跑过来对我们说:“体重轻的得坐前面啊!”
我“哦”了一声,回身拍了拍肖蔚洋的肩膀,叹惋道:“没办法啦,连素不相识的路人甲都看出来你是个恐高的狗熊了……”
他抬手就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你信不信我一会儿一路吻你吻下去?”
我作惊悚状:“啊?你居然怕到要抱着我才不会屁滚尿流吗?”
我们俩就这么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地坐上了救生圈,坐好后紧紧抓住把手,挣扎着挪了一段,终于离开摩擦地带,欻的一下就顺着滑道溜到一个大筒子里去了。一股猛烈的失重感扑面而来,我们俩的叫声在筒道里轰鸣一片,然后黑暗渐渐消失,流水哗哗的洞口就在眼前了。我下意识地一闭眼躲开从洞口倾斜而下的水流,再睁眼时就见我们已漂在阳光下暖融融的池子里了。
我们俩一边笨拙地从救生圈上挣下来一边用力地笑啊笑,拿出最高的声贝互相喊着“好好玩啊好好玩啊”,生怕没法让全世界都知道似的。
下一个项目是大同小异的双人乘圈滑,完全一样的设计理念,却比前面那组滑道要更加精彩。这里分四个不同颜色的滑道,而此时排队的人比刚才多了许多,我们便只玩了粉的和绿的那俩,因为它们中间都有一个大盆一样的转盘,一看就知道比另外两个没有转盘的富于变化而更加刺激。
从筒道到转盘里的速度非常之快,我们简直就像一枚重型炸弹被打出炮膛一样喷射而来,然后在转盘里绕圈儿,一连三圈,越转越慢,越转越小,然后到了继续下行的洞口,变成肖蔚洋在前我在后,我们就这么倒着下去了。倒着往下没有失重感,然而我却记起那个要体重轻的坐在前面的规矩,估计是重的在前面容易翻,不免就有些担心,生怕救生圈往后一翘我就被发射出去了。
结果却是安然无恙,后来证明所有人从转盘下来的时候都是倒着的,才知道不是事故。不过第二次从筒道里出来时出了个小小的状况,倒给我们补上了一点点刺激——出洞口的时候,也许是那个地方水流太有力,竟然把我冲下来了,而我掉进水里的时候,手因为还紧紧握着把手而被扭了一下,痛得哇哇乱叫。
肖蔚洋慌忙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扑过来捧住我的手:“怎么了怎么了?”
我甩了甩手,大叫一声没事,便拉着将信将疑的他继续奔下一个项目而去了。
这个项目所用的工具就不是救生圈了,而是水上滑板,每个人拿一块滑板垫着趴下,从窄窄的筒道里滑出去,外面又有一节完全敞开的滑道,每个滑道两侧都只有矮矮的一道隔离栏,真让人担心会不会不小心偏一下就飞出十万八千里之外了,而且中间连着两个陡坡,看着一具具人的身体飞腾而下,真有些心惊胆战。
这回是我犯了怂。原本的做法应该是排到自己的时候,拿着滑板站到筒道入口处,管理人员示意可以走了,就纵身往前一扑滑下去。可轮到我们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好可怕,扭头对一旁的肖蔚洋说:“蔚洋,我害怕……我不想玩儿了……”
他鼓励我:“没事的,看我给你示范!”说着,他扑通一跃就没了影儿。
我本来也就是说说而已,真让我不玩我也不会干,只是真上去了还是有些折腾,只敢先把滑板放下去,身体趴好,再慢腾腾往前蹭。而为了保证安全,最开始的那一段滑道是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