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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杯子递回去,然后准备站起来,腰还没站直,穆年却扯住了她的手,“真的,我腿软没力气,你再给我倒一杯。”
岑荆看他的样子,根本不信,就开始抽手,她就一个劲的抽,他就一个劲不放,最后他说:“这样,你给我倒水,我给你涨工资。”
噗……岑荆嘴角抽搐,丫的有钱人就是这么喜欢用钱侮辱人么?!
终于让她等到这一天了!多少年来,每当电视里上演着那些有钱人家的人甩出一张钞票在女猪脚脸上要她离开男猪脚的时候,岑荆都会在女猪脚拾金不昧的撕掉支票或者扔掉金钱时,捶胸顿足:傻孩子啊,那是钱啊!它们都是无辜的孩子啊!你们就不能放过它们吗?!
她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表情,压了压内心的激动,大义凛然道:“不要这样,我可是正经儿祖国的花朵,不畏金钱,不畏美色。”
穆年又扯了扯领口,“两百。”
岑荆捂住额头,心说:你个败家子,倒杯水给两百,你这么挥霍无度你家里人知道么!心虽然是这么说的,嘴角却已经完全止不住的上翘:“真的穆总,你不要这样,我刚才就是开玩笑的,为领导服务怎么能够有别的要求……”
穆年咳了咳,“少啰嗦,三百。”
岑荆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以后还是不要生这样的儿子比较好,凭她那点小家底,都不够让他给人随随便便加两次工资的。当然,这工资要加在自己身上,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她再也不用辛苦的忍着欢喜了,拿起杯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厨房方向快步走过去,“不是我说,穆总你也真是的,不能因为自己有钱就可以拿钱侮辱人民淳朴的心灵,你这样,让人民很为难的你知道么?”等倒好了水出来,又认真的补充道,“回头记得跟咱财务说一声,忘记了就不好了啊。穆总经常教我们,做人要讲信用,你说我记得还牢吧。”
穆年接过水时,借着喝水掩盖住扯了扯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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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年从睁开眼睛跟她说话后,岑荆就觉得他铁定是装醉的,因为看他状态真的太好了,关键是逻辑思维清晰得根本就不像一个大醉后的人。
所以她放松了警惕,被他带着走了,等给他倒了水后,就想这下总可以放心的滚了吧,没想到穆年喝完最后一杯水后,捂着心口,表情反而很难受的样子。
“什么意思你?”岑荆看不明白情况呀,水里她没放毒呀。
“有点想吐。”穆年皱着眉头说。
岑荆抓狂,觉得他一定是在耍诈,“不是啊你,要吐也是回来的时候就吐了好么,你刚才不已经酒醒了的样子么!怎么喝完水反倒不舒服了呀!你这反应弧度不仅有点长,还有点逆人类哇。”
穆年紧闭着嘴,不以反驳。
岑荆左瞅右瞅,想找出他耍诈的马脚,但是看来看去不仅越看越不像装的,他眉头还渐渐冒出细密的一层汗出来,跟刚才贫嘴的状态完全不对。见势不对,她也不敢轻慢,赶紧从桌子另一边把纸巾拿过来,抽了几张想给他,以防他真的吐了就不好收拾。
但她还是迟了一步,穆年伸了手,还没来得及接过纸巾,她也还没来得及撤退,他就突然吐了。
当时,她就震惊了!!
他喝醉也好,他口渴也好,哪怕他吐死也罢,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管的,但就因为自己一时犯的圣母病,非学雷锋送他回家、给他倒水,还跟他贫嘴!这下好了,全吐她身上了卧槽!!
不作死就不会死,非要这样诠释的么?
一定要诠释得这么恶心、这么刻骨铭心么?!!
岑荆看着自己一身的呕吐物,再看看穆年青白青白的脸色,想把他挠死的心情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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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荆不习惯在外面洗澡,就算是蒋立冬的公寓,她也只有几次因为特殊情况不得不在他那边冲洗一下而已,所以她特别纠结到底要不要借一下穆年家的浴室清洗一下。
最后,身上的那股味道实在太恐怖了,她终于坚持不住,妥协了。
她对穆年说:“本姑娘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要是还有点良知,不想我死在你公寓回头还解释不清楚,现在赶紧的,给我找一套换洗的衣物,让我脱离苦海吧。记住,不要拿你家太后的,我以女人的人品保证,她知道了一定会生气。所以,就找套你最简单最朴实的,最好有你根本没穿过,或者不要了的,这样我比较好意思。”
穆年漱完口,把手上沾到脏东西的地方擦了擦,然后把手臂伸给她。
“干嘛?”岑荆不明所以。
“扶我。”穆年的话不容置疑。
大爷的!
绝对的大爷!!
岑荆抖了两抖,差点没气得把身上那些脏东西都抖到他身上去。
但此刻岑荆人在曹营、身不由己,只好忍了。她把还干净的那只手递给穆年,扶着他站稳了,然后说:“大爷请起!还站得住吧,不行我就自己去找,只是不知道会不会一路掉点什么东西下来就是。”边说她还边看一眼自己身上,再次被自己恶心到。
穆年也是,一想到她说的那个画面,他觉得自己的双腿立刻得到了力量的源泉,站也站住了,走两步,也还成。于是放开充满异味的岑荆,充满嫌弃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手象征性的甩了甩,自己优雅的扶着扶梯,挪上楼去。
那目光把岑荆嫌得她的心都要碎了。
过了一会,从楼上扔下来一套纯白色运动服,准准的掉在心碎人的脚边。没有任何花色,果然够朴实。
拿着换洗衣物到浴室里,岑荆迫不及待的把沾满脏物的衣服脱了,然后拧开花洒准备搓个‘去污渍,不留痕’才猛然发现竟然不会调水温,任她再怎么前后左右的扭,那花洒出来的水不是冷得她直嗷嗷叫,就是烫得她想脱层毛。
她又不好意思开口叫穆年下来帮忙,最后牙一咬,眼一闭,视死如归的冲进凉水里,然后就是一声惨烈的惊叫。
春末的水,还是这么的冰冰凉透心凉啊!岑荆在不断的喷嚏中,完成了人生最刻骨铭心的一场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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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完后,穆年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但确实是没什么力气,躺在床上继续装死时,楼下传来岑荆的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他被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脑袋顿时一阵供血不足,眼前发黑。
等他甩甩头缓和过来后,楼下的声音变成了一声接一声、此起彼伏的喷嚏,他突然想笑。看来又是一个不幸被他那高大上的智能花洒祸害了的可怜家伙。
重新躺回床上,他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上面有若隐若现的几颗星星,是后来因为方晴晴喜欢,他特地去预定的带荧光墙纸,贴上去那天是她生日,她果然很惊喜,和他并肩躺在床上时,开心的和他亲吻了很久。
但是细回想起来,她好像对这些星星无视有段时间了,这时再看它们,就觉得特别娘泡又矫情。要不是换墙纸是个技术活,他真想立刻自己动手换了得了。
这样看来,爱情果然是盲目的,能够使人做出许多原本自己很不屑、甚至觉得肉麻的事。
但是爱情的新型感又这么短,使人很快就觉察出自己真够傻。
方晴晴中午的时候给穆年发短信,说她父亲那边的事还是没怎么处理妥善,他就跟她说没关系,毕竟家里的事比什么都重要,但她晚上又提前走,这一次甚至都不再编一个好点的理由,直接接完电话就走。
打电话的人,穆年猜得到,只是不愿细想下去而已,倒不如来场痛快的不醉方休。
醉是醉了,也痛快了,只不过结尾有些小意外,本以为在的人,应该不是这个人才对。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在持续发挥,吐完后少许有些清醒了,但是思绪跑着跑着又重新陷入迷茫,一会儿眼皮跟着头皮一起沉重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睡着,而在他沉着眼皮跑去跟周公搞基的时候,他的女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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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晴开门进来时,迎面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她捏着鼻子把门关上,往前走了几步才看到沙发前散落着一堆疑似酒后呕吐的产物,她眉头一皱,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看来他晚上确实不开心。
酒精这种东西,他从来都觉得是小酌怡情,根本不会做出大醉、还吐这种失态的事。
盯着那堆还未来得及清理掉的呕吐物,片刻走神的时候,岑荆穿着袖子挽了两轮、裤腿也挽了两个大圈的超大号运动装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刹那间,四目相对,电光石火,空气有一瞬间仿佛凝固。
作者有话要说:
☆、14
追溯起来,岑荆特别特别后悔刚才就不应该有所谓的同情心,烧什么开水呀,反正也渴不死他,早点滚不就没那么多事了吗?
再往前推些,她就不应该一时心软去参加生日趴,不已经闹腾了一下午了么,还非要参加什么下半场,人生是有多寂寞非要赶趟儿凑热闹,早答应王励志去逛街不就好了么?!
王励志再提神,能有方晴晴提神么?
但是再怎么往回找后悔的理由,该面对的还是必须面对。
她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自己的远见,还好刚才没有借用她的衣服,否则这会儿她估计真的有可能被要求立刻脱下来,裸~身示众。
她耸耸肩,试图用最冷静的口吻还原事实:“穆总喝多了,刚才是我跟……呃好像叫猴子的那位朋友一起送他回来的,猴子被他女朋友或者老婆吧催着先走一步,我就是给穆总倒杯水,没想到他会突然吐,弄了我一身,实在恶心,我就借下洗手间清理一下,马上就走。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不要多想。”
说完,平静的看着方晴晴,双手一摊,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准备走。
越过方晴晴身边时,她冷笑了一声,话比刚才的水还要冷,“岑小姐还真是不见外,把这当自己家了吧,想来就来,说走就走。”
岑荆顿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抓包的手又紧了紧,才让自己声音保持住了平稳,“确实是我太多事,给大家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我很抱歉。现在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再见。”说着手按下了门把,‘咔嚓’一声,竟然一下子没打开。
她再按了一下,大门依然岿然不动,看来是刚才方晴晴以为家里没别人,反锁了门。
她回过身,特别包子的让方晴晴帮忙开下门。
方晴晴这时也转过身去,和她面对面着,嘴角的笑意不能更明显了,看得岑荆一阵刺眼,她只好借着挠眉毛的动作,避开那目光。
方晴晴上下打量了一番她别扭的着装,笑着说:“这身衣服别说穿你身上还挺有味道,大是大了些,不过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的,看女人穿着自己的衣服露出别样的韵味。看来岑小姐挺懂男人心思的,就是有点不好,这衣服太厚了些。”
岑荆低着头看脚,回味了下她的话,笑了。
心里有个声音在对她大声喊话:岑荆你丫装什么包子呀!韭菜馅还是白菜猪肉馅的呀?!你丫倒是再装像点嘛,干嘛快装不下去快露出你的刺儿了吧!那就来吧,让刺猬来得更猛烈些吧!刺她个暴雨梨花针吧!
喊话完毕,岑荆抬起头,也笑了,语气里是凝结而来的从容不迫:“不用这么客气,每次都岑小姐岑小姐的叫,我有名字,岑荆。字数挺少的,可以直接叫,免得话多容易闪着舌头。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我们本来交集就不多,我神经粗记性差,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但你却处处针对我。既然你放不过我,那我就趁今天这个机会想冒昧多问你几句,我到底是哪里入不了您法眼了,至于让你见我一次就动火一次,你不累,我都累!”
方晴晴撇过头,却不正面回答,“没那么多理由,我就看不惯像你们这样的,装着一颗伪汉子的心,假装各种豪迈、各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其实心思比谁都多,勾搭起男人来毫不迟疑,劈腿的时候也是干脆利索。呵,凭什么呀?你以为全天下男人都赶着趟儿让你们耍着玩呀?”
岑荆‘哈哈哈’干笑了几声,觉得跟女人吵架好累!!她们根本不需要任何逻辑、任何正当理由!
不知道自己无理取闹时是不是这样,但这会儿跟对方斗嘴,感觉就像拳头砸在棉花上,人家说的根本就不跟她在一条线上,让她怎么斗?!
刚才被激起的战斗值,一下子又降回水平线下,只想快点了事,丝毫不想恋战。
但看情形,如果她不奉陪,人家还不放她走了,她也只能忍了。
“我真心不想跟你理论,你的话题太大,所有的女汉子们都无辜躺中,不是我一个人能解决得了的,所以我们还是说比较眼前的问题好么?眼下最重要的是,能高抬您的贵手,帮我开个门么?就当我错了,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成么?”
见她又在用异样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自己,岑荆服了,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对天发誓:“这衣服我回去就马上!立刻!毫不迟疑的脱下来,给你送回来也好,叫快递也好,总而言之,总而言之我用最快的速度物归原主,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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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晴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像岑荆说的那样,她们本来交集不多,其实根本谈不上有什么积怨,但她就是每次见到她嘻嘻哈哈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时她还和蒋立冬在一起,她完全不把蒋立冬当宝贝,俩人说起话来就跟斗嘴似的,你一句我一句,顶撞起来都不互让,但他们就是其乐融融的。
方晴晴也想过,或许自己就是嫉妒吧,嫉妒有些人不用苦心经营就可以获得好的呵护,他们甚至不用担心自己条件够不够硬。但细想起来,她又有什么好嫉妒的呢?
嫉妒不是对比自己优秀的人的一种赞誉么?
那么从她的家庭背景、资历条件,就没有哪一方面不输给这些自称女汉子的灰姑娘们,又何来的嫉妒?她有点不懂了。
或许,非要揪出点什么理由的话,只能说岑荆天生跟她命格相冲好了,总之一见到她,她就浑身不痛快。
岑荆越想休战,她就越不想罢休,虽然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算了吧,就算了吧。但嘴就是软不下来,又找不出更多的刺可挑,便顿了顿,没再说话。
但岑荆急于想脱离‘苦海’ 的心非常迫切,见她不说话,便开始有些上火,说出来的话就带了呛味。
“方大小姐,我话就说到这了,你还想怎么样?我真心不欠你什么,求求你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揪住人一点小错处就咄咄逼人,我看你这样的人也不应该有这样的好家教才是。”
岑荆不知道方晴晴的心理活动,要是她知道其实只要继续再坚持一下,只要再一小下,对方就会因为她彻底冷却的态度而放弃战斗,那她一定会奉陪到底的。
可惜她不是方晴晴肚子里的蛔虫,她只看到她咄咄逼人不罢休,于是不得不选择应战。
这一应,方晴晴像找到了平衡的支点,不再觉得理亏的回呛:“我的家教是没你的好,你的好家教就是教你深更半夜在别的男人家里洗澡换衣服么?”
“哈哈!!”岑荆彻彻底底的认了,这个时候也真正看清方晴晴的意图。
其实她哪里有因为她在这里洗澡换衣服而生气,哪怕今天她什么都没做,她也会挑出她的毛病。一个人如果有心想找刺儿,他总能找得到。
而她就是方晴晴心里那根刺。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怎么成为人家的刺的,但结果很显然,就是这样。
明白了这一点,岑荆放弃了再做任何解释跟挣扎,她觉得太可笑了,所以她就笑了,并且还是那种形象不怎么淑女的哈哈大笑。
果然,方晴晴好看的眉头一皱,拧在了一起。
岑荆觉得,就算她现在笑的很矜持,她也会说她笑得真是淫~荡,哪怕她不笑,她也会说她做贼心虚。总而言之,当她眼里看不到她的对时,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连存在本身,就是个错。
“衣服是我给的,也是我让她去清洗一下的,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妥,来问我就是,犯不着为难别人。”从楼上延伸出来的开放式客厅靠栏边,穆年的声音突然飘落下来。
岑荆抬头看,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目光深沉,表情特别严肃,衬得他的五官非常硬朗又立体。她一下子觉得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可以形容此刻的他,简直酷拽邪魅屌炸天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来了,站了多久,都听到哪些,但看样子,应该也听得不少。
方晴晴也仰头看他。
岑荆看得清清楚楚,根本没有超过三秒钟,她的双眼就盈满泪水。那一刻,岑荆深深折服。
真的汉子敢于直面自己与女神的区别。岑荆真心给跪了啊!
她竟然还说她懂得男人的心思,她懂个屁啊!!但凡是个男人,看到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泪光闪动,还有什么话能够狠心说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