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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休息室的门被侍从们扣响了。我微一侧脸,嘴唇滑过他的面颊,埋首在他的银灰色头发里。瞬时间,他的全身热了起来,他紧紧揽着我的肩,手指死死的陷进了我的脊背,我们抱的如此之紧,把对方都揉碎了。
在座椅的背后,忍不住跟皇帝自顾自的接吻。他的身上有一股中草药的香味,颓废得躯体里有着一股只有我才发现的顽强动力。手指抓着我几乎要窒息。这种疯狂的感情,就像是地狱的火一样燃烧,燃烧环境、地域、他人、与自己。他的脸上血色上涌,激动的全身颤抖难以自持。我的心却沉到了海底,绝望的想:“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隆德·安西罗杰和庆禧·杰克佛蕾特是一个人。
这个秘密要了我的命。
没有人关心流行资讯宫廷密闻,不知道皇帝的生母其实是皇帝的情人,很久后才回到宫廷。也没有任何的传闻指出,国王喜欢以侍从官的名义在市井里过着世俗的生活。首席执政官不可能享受的惊世骇俗、没有约束、负担的浪荡生活。更没人告诉我那个在长春宫殿的深受重伤的男子,就是有着异性嗜好的国王。亦没有人提示过,在山中被行刑般治愈的痞子,就是这个国家政教合一的领袖。根本无从设想,曾经对坐着烧烤相视而嘻的无赖少年,会是与AIWA杨争夺江山的危途主人。从来都不敢臆想,春夜深深,像个贼一样的偷去的是我哥哥杨保瑞的情人的真心。
这个秘密令我痛苦不堪。
他们都有权利拥有自己严守的秘密,只告知上帝。我和你他亦然。他的痛苦在于他不能告诉任何人,我的痛苦在于我喜欢了一个根本不能亲近的人。我们却刚刚发现,他、我都对于两个人都重要的要命,一旦放弃生命也会随着失去。
我怜悯的人是隆德·安西罗杰。
杨保瑞的目标是庆禧·杰克佛蕾特。
眼前慢慢潮湿了。汗水混合着泪水涔涔的往下淌,止都止不住。自山上远远逃开的岁月在这里拐了一个弯。与我开了个恶意的玩笑。但是我却再也经受不起任何的笑话了。那夜夜失眠总觉得肚饿,两只眼睛总在饥渴的不停搜索,在家门口徘徊淋雨的自虐感觉令我寒战……隆德·杰克佛蕾特细微的声音都令我觉得痛苦不堪……
“我还想着你丢下我逃走了,生气的不得了…”
“…………”
他咬牙切齿的说:“你想逃走,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与其要威胁着杀我,不如威胁着自杀效用更大。
他用力的抱着我,漆黑的礼服俯握在我的身上,他伏在我身上喃喃细语:“把你的腿打断,让你一步也走不动路。脖子拴住链子栓到床头上,每天每夜都做……教你永远也离不开我…”
他的眸子在脸的近处,瞳孔缩成一点。在这一点燃烧着我们彼此的激情和爱情。这一瞬间,透过他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我变得异常愤怒。那人的存在提醒着我的身份,资质和未来。让我屡受挫败。而现在,我发现渺小、胆怯、土气、猥琐的自我,已经完全变了。为了某种东西我会放弃一切,改变一切!
金铜锦缎包裹的圆椅后面,年轻的暗红色礼服的黑头发青年,被黑色晚礼服的皇帝压在下面,两个人肆无忌惮的相互纠缠,这不是一个美妙、欣喜的画面。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爬到我的身体上面,我突然伸手一把把他掀到身体旁边,他顺着我的肩膀眼光望向门口。
门霍然开了,我应身回首。杨保瑞站在门旁边,他细细的打量我们,彷佛看穿了我们的躯体,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他微笑的说着:“陛下,请到露台上来,外面河岸广场正在放大型烟火。”
“小保,拉着我的手。这次不要跑丢了。”
18
他的手冰冷。
人们站在宽大的露台上面,举目望向沉沉夜色。七色炫目的礼花在空中摒射。隆隆爆竹声震的耳畔嗡嗡作响。听不清万丈琼楼玉宇之下沸腾的人声。一众高官们与沸腾的人群齐齐仰视着高台上的皇帝,我们退出五米开外,与他,皇帝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和距离。他淡然的看着台底下的人群,彷佛那些和鲜活的生命与随风摇曳的草芥没有什么不同。漫不经心的,他的眼光掠过了身后得人群,我们的呼吸同时急促了起来。杨保瑞跨前数步,他站在了与皇帝并行的位置。他的侧影与皇帝的侧面相互覆盖着,连成一线。
自万众瞩目的高楼俯揽群臣接受人们的仰视,这就是人生的一个顶峰吧。一派悱糜、颓废、沉沦、绝望的万丈红尘啊。
数名记者一涌上前,抢着拍照。就在这个时间地点,那张流传后世的著名的末代皇帝和大公的照片,在此处诞生。
疾驶的汽车上,他依然紧紧拉着我的手。抓的如此之紧,令我放弃了挣开的念头,我们静默无声,只有车窗外一盏盏淡黄色的路灯,疾驰而过而留下的忽亮忽灭的光亮和阴影,映照的我们像两座盐塑的雕像。但是表面的冰山下面,却是湍急涌动的各种思考和念头,彼此斟酌着,掂量着、权衡着利害。
外面暮色中瓢泼的大雨越下越急促。
突然,车子嘎然止住。紧接着一声重响,好似撞到了什么物体。我们立时被急速的车速给撞击到前座上,汽车啸叫着打横过来,停在了路当中。司机连声咒骂着,我们对视了一眼。杨保瑞手疾眼快,他一拉开车门就闪身下了汽车。
白花花的雨遮挡了我的视线。我一瞬间有些想抢过他超前下车的冲动,但是我慢了一步,只得跟着他下了车。
外面路中间是一座人工钢索桥桥,但是被暴雨猛涨的的洪水,淹没了桥面,河水淹没了桥面和我们的车轮,路旁边有一些地盘低的汽车,熄火停在路旁,等着市政工程部门来救援。车辆堵在桥头,显然是过不去了。我立时转身回到车旁边,伸手拿出电话,打电话叫车。
杨保瑞站在淹没水的河堤,举目看着依稀辨的出,远方绿化树林掩映下的角楼和别墅。这里偏向市郊,是以人烟稀少。我打完电话,微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招呼他上车。水珠顺着我们的躯体在脚腕上面的水面上打出一层的涟漪,叮叮咚咚就像是各种珠玉跌落玉盘。终于,
他的脸上慢慢露出寂寞的微笑。
“小保,我们一起玩水吧。”
“我们小的时候,一起常常出去玩水。那时候,总是在雨季里,我走不动路你背负着我回家,你还记得么?”
“…………”
“那时候,你总是追着我叫我保瑞,保瑞。有一次我藏在树后面没有回答。你一个人哭得非常伤心,你说是担心我,我却知道你是为了怕爸妈打你……”他璀璨的一笑,“我那时才知道,你非常喜欢我。”
我低着头挽起袖子,拉着他的胳膊,这里路面滑看不轻水下面的桥面和河道。容易发生危险。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叫我的名字呢?十二岁十三岁?是不是那一年,我们在树丛里偷看了隔壁的哥哥姐姐接吻开始的呢?”
“别说了……”那些往事都不用再提了吧!
“那时候,我们挤在树丛里,你问我他们在作甚么?我说他们喜欢对方才亲亲。于是,你就很认真的对我说,我喜欢保瑞我们亲亲吧。是不是这样呢?小保。”
我忘记了……
“你对我一直很好。你是唯一一个从不阻止我的人,尽管你不赞成。但你不开口阻拦,你一直在看着我走,会不会摔跤会不会跌倒。那时,你就会来救我。对不对?”
我静静的听着,心中越来越沉。今日杨保瑞对我说出这种推心置腹的言语,分明就是两个人已经撕破脸皮,从今而后分道扬镳么?他身体慢慢的往前站了站,全身都在雨中淋湿,我本想伸手去拉他过来,但是唯一踌躇,复又放下手臂。
他娴静淡然的说道:“孩童时代的天真一曲不复反,长大了以后总要多位身外事考虑的多些。我却希望回到两小无猜的成长阶段。而不是想这样的追击、狩猎、猜疑、妒忌……我累了…………”
杨保瑞温柔的说:“小保,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吧!”
“不。”
夜晚的雨势更大,顺着绿化带流淌下来的泥土慢慢划进河道。河里是活水,但是也被沾染的浑浊昏黄。我的脚边沾满了黄泥,我慢慢的抬脚,有些涩怠,脚脖上都是连带着泥土,有些站立不稳。杨保瑞站在更前端,他的膝盖处锦缎长袍的尽端都是污浊不堪的河溪。溪水埋住了他的衣襟。我回转身想路旁边的汽车走去。他没有跟过来,我回头向他看了一眼。
杨保瑞眼望前方,他的身上荡漾着雨珠和泥石流。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回首不敢再看,突然,我听见了司机大叫了一声!
我霍然转身,正自看见河岸边,一棵被风雨催毁的小数栽倒在河岸旁,杨保瑞一声未出,竟然被树干的边缘扫中,顺着河堤他一头栽倒在河水里。我大叫了一声,迈开脚步奔了过去,直直冲进河堤,一头扎进河水里。冰凉的河水立时紧紧包围了我,急速的水流将我冲进河中心。原本和缓浅溪般的小水道在暴雨侵袭下竞变的惊涛骇浪。将我的身体重重打向顺河漂流的枯木和杂物。我眼前一片乌黑。肩膀上咯的一声骨折了。周身通彻心肺。但是我的手紧紧抓住杨保瑞的衣襟。在波涛中,我奋力抱住他的躯体,用那只受伤的肩膀一把抓住一块卡在河中心的岩石和断木的支撑点。
杨保瑞面上全是雨水湖水泪水,他紧紧抓住我的臂膀,脸上都是痛楚的神色,在暴雨和河水的侵袭中,他紧盯着我的眼睛,强迫这我面对他。他全身颤抖,他哽咽的说着:
“你又…救了…我一次…………AIWA!”
隆隆的雨声自顶端正泻入大地和河水里。除了白花花的雨,我们看不清任何世界。我呆呆的望着他。杨保瑞如同困兽一般,他一叠声的对我咆哮出来。“你这个卑鄙无耻胆小如鼠的骗子!!欺骗家人和朋友,很有趣味吧!不敢承认你是杨小保,扮演另一个人,掩藏在后面耻笑我的感情,看大家像傻瓜一样的表演很有成就感!是不是!取笑你的祖国!取笑你的军民!取笑皇帝!取笑我!看看你对我做了什么?!
AIWA————!!!”
“我要杀死你!”
他面目狰狞,双臂使力紧紧卡住我的喉咙,我的头脑里嗡嗡作响,五根手指紧紧抓住他的手,我的牙齿不住的打颤,全身力气都因为因为剧痛袭来,呼吸不到氧气而急速的放松。他的手指插进了我的脖子,顺着冰凉的河水,冒着热气的鲜血沾染了周围的河水。在一片血光中,我奋力挣扎,想挣脱他,但是手臂刚被重击了一下,他疯狂的惊人,我眼前一片乌黑,被扼杀的透不过气来。挣扎中,恍惚中听见杨保瑞泣不成声的声音:
“我们一起走吧!AIWA!”
“不——————!”
他扑到我得身上,紧紧压制着我,他颤抖的手咔紧我的脖颈,他脸上雨水和泪水混合着,他疯狂的紧压着我和我接吻。大滴大滴的眼泪粘湿了我的脸,他的吻和雨一样都逼得我窒息而死。他痛哭的忏悔,“我们一起走吧!AIWA!我爱你!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过一辈子。远远离开这里。求你了!”
“不!” “不!”“不!”
“不————”
我拼命的挣扎的大叫。我的眼前渐渐松懈全身越来越重,手脚麻木无力。咔茬一声的啐响,我紧紧拉住岩石的手臂终于骨折了,我们被浪卷离岩石。在暴雨中,我们被一个大浪打翻,泥沙席卷住我,被埋在了浪底。杨保瑞面孔极度扭曲,他使出全身的气力扼断了我的胫骨,他真的杀我了。但是,我的手依旧紧紧抓住他的衣襟,我就是自己死了,我也是不会让杨保瑞死在河里的!在浑浊的水里,我竟然发现我们都在哭泣……哭的像个得不到心爱宝物的孩子………哭得像是个明知道会失去心爱宝物的孩子……
雨注如泻,在白水两边是生与死的世界痛哭流涕。我们都在心底里绝望到痛哭…………
“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就是在那个长街疾驰,月色拥吻的夜晚吧。”
“很惊讶么?”
“不意外……”
“喜欢他么?”
“喜欢……”
“他喜欢你么?”
“被他喜欢我真高兴。”
“为什么拒绝呢?”
“因为,我不能……”
今时今夜,就让我在水中自由自在的哭罢————
哗哗的暴雨中,突然雨幕里出现了几个人影。我们在水里被分开,我被一个人紧紧抱住,他单臂护着我的脖颈抱起我,身前面的几个人紧紧脱开杨保瑞,杨保瑞挣扎的往我身上扑过来,几个人用枪制止着他。我们被架到河近岸。他绝望的向我大叫着。我却什么都听不清。
艾索鲁将双臂伸出我:“AIWA!拉住我的手!”
我勉力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
我用尽全身的气力,真挚的微笑起来。
“艾索鲁,每次都是你来救我。真丢脸……”
※ ※ ※
“我不能…………”
我伸出手将紧贴在前额的黑发扶到后面,露出了黑色眼睛清清爽爽的看着大千世界。在雨中,冰凉的雨珠打着我的面颊和脊背。丢弃掉了眼镜框的阻碍和局限性,这世界变得清晰可鉴。睁开了眼睛挺直了背,就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梦想中的沉稳、坚强、不可击败、有自信的人。那个土气、懦弱、猥琐的三流医科学生消逝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亚美三洲的将帅,未来共和社会的领袖之一,想改变社会和人生的成熟男子。
我不能同杨保瑞离开,因为我是杨小保,他的弟弟。
我不可能放纵,出轨,因为我自十二岁起,每年在北方旅行时,人们通常叫我的另一个名字“AIWA”。
只有回到故乡,熟悉并蔑视训斥我的人们,会直呼我“小保”。
这就是我最大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任何人。亦是我最引以为豪。
AIWA这个名字不属于我一个人,他汇聚了我们全体革命者的梦想和亚美三洲的希望。他汇聚了一个团队的全部才智、勇气、正义和光明面。那么,杨小保就承担了我这个人全部的黑暗面。
躯体内外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生,但是操纵我的人生转轮我已不可推动。
由此所以————
小保不可能同杨保瑞离开,因为他们是兄弟。
AIWA不可能同保瑞离开,他们是敌我双方。
小保不可能同皇帝越轨,他是他哥哥的法定恋人。
AIWA不可能同皇帝共处,他们是争夺帝国的首领。他曾想暗杀他。
————把痛苦全部都交给上帝吧。
在心底里,我们都有尊敬的神(上帝),它可能是亲情、爱情、虚荣心、欲望、金钱等。我的神就是成为一个顶天立地、开创国家的英雄。它指引了我前进的方向。督促我不断成长、刻苦努力、达到期望的目标和高度。
现在,我以无比的虔诚,迎向我不可预知的未来。
全部都交给上帝吧……
管他未来会发生什么。
《hero英雄》19end
款款
路旁的雨幕从地上的高坡上,哗哗的流淌下来。夹杂着淤泥和污水。我们奔跑在白茫茫的一片水中。大雨无情的淋湿着大地与人间。身旁的几个男子拉扯着我,给我披上风雨衣,急急的向外面车道涉水跑去。我的脖颈受重伤而扭转不利,所以我始终未能看到杨保瑞的最后表情。
突然,几声“扑扑”的连番短促声响,在我们面前的水洼里激起一串串小水泡。身旁的特种兵土愕然一挣,瞬息间栽倒在齐膝的水洼里。艾索鲁一个转身,他扑过去一把抓住杨保瑞,拉到身体近前。我全身都僵硬了,在雨里我勉强抬起脖子去看,远处高地上的高速公路上,已经停靠了一排汽车。由黑色的加长奔驰车,军用机动车,警车与公路维护车。自敞开的车门背后,伸出了一只只的乌黑的滑镗阻击枪。
真是精彩多变的人生啊。我喜欢。
我知道那遥远的距离后面,有着什么。
在阻击抢与远程瞄准仪的镜头中,我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用灰绿色布巾紧紧系住脖颈,那里泊泊而出的鲜血沾染了我半个躯体。慢慢的伸手抚平褴褛碎条般的衣服,将艾索鲁披给我风雨衣系好衣带。既然做了一个英雄,那就要求尽力做到尽善尽美。
“快放开大公!可以提出条件,与我们谈判!”几个警方的谈判专家用扩音器大吼着。
“我们走。”我根本未理睬虚张声势的声势。我们一众人挟持着人质,顺着河堤下面匆匆橡远方跑去。
人群交错中,灯光和月光反射着白花花的雨帘般的瀑布雨。它反射了一群手持武器的男子相互追随着,向远方的河岸尽头奔去。头顶上面的军警们蜂拥着追击着我们,但是却不敢在开枪。因为大家都在权衡着厉害。
混乱的人群中,我拼命用手摸着面上的雨水和血水,终于我看到了我想看到的风景。
一辆乌黑的加长奔驰车上的玻璃无声无息的落下。隆德·庆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