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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有哪个女子能拒绝得了当朝太孙的青睐?又有谁能抵挡住做太孙妃的诱惑?
能让兄长倾心的少女,确实美丽夺目非同寻常。只静静地站在那儿,就已散发出夺人心魄的光芒。只是神情稍显冷漠,少了女子应有的娇柔可人。
顾莞宁只在一开始行了一礼,此时并未说话。
萧启等了片刻,只得主动张了口:“顾二小姐亲自登门来探望,大哥心中不知会有多高兴。病症也一定会很快地好起来。”
顾莞宁淡淡应道:“吉人自有天相。太孙殿下福泽绵长,区区风寒之症,一定会很快好起来。”
萧启目光一闪,笑着附和:“顾二小姐说的是。周太医叶太医俱是医术最高明的太医,还有徐沧在。大哥的身体一定无碍。”
顾莞宁心中冷冷一笑。
萧启一脸真挚语气诚恳,俨然一个关心兄长的好弟弟。
如果不是知道了萧启的真面目,谁也不会对他生出疑心。
寒暄两句,全了礼数,顾莞宁无心再和阴险虚伪的萧启周旋,正要张口告辞,眼角余光忽然瞄到一个穿着杏红色罗裙的窈窕身影。
顾莞宁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
少女年约十六,生得柳眉杏眼,颇为娇媚,身段发育得极好。那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尤其妩媚。
正是伺候太孙笔墨茶水的宫女云墨。
云墨见了萧启一行人,忙上前来行礼:“奴婢云墨,见过郡王。”
声音娇柔妩媚,听的人心中一酥。
萧启的目光迅速在云墨妩媚的俏脸和身段上溜了一圈,口中笑道:“不必多礼,快些平身。”
云墨谢了恩典,又对着顾谨行顾莞宁行了一礼:“奴婢见过顾大少爷,见过顾二小姐。”
顾谨行温和有礼:“云墨姑娘快些起身。”
云墨这才站直了身子,一抬眼,正好迎上顾莞宁略显冰冷的目光,心里陡然一颤,有些不自在地挤出笑容:“不知奴婢哪里冒犯了顾二小姐?为何顾二小姐这般看着奴婢?”
云墨虽是宫女身份,却是太子妃亲自挑出来赏给太孙的,不免有些自视甚高。
换了普通的宫女,此时又怎么敢问出这么一句来。
顾莞宁淡淡地瞄了云墨一眼:“云墨姑娘生得相貌出众,又是太孙殿下身边的人,由不得人不高看一眼。”
话语里的讥讽之意,清晰可见。
云墨只觉得面上火辣辣的,一阵难堪,贝齿用力地咬紧了下唇。
眼前这个冷艳明媚的少女,就是太孙殿下的心上人,定北侯府的嫡女,顾家二小姐。太子府上下,谁人不知道太孙对她的倾慕?
就因为她,太孙对别的女子都不屑一顾。
三个多月前,她曾鼓起勇气向太孙自荐枕席。
一向温和宽容的太孙,难得地沉了脸,毫不留情地将她撵了出去。她羞臊得无地自容,回屋子后,整整哭了一夜。
她不甘心!
她愤愤不平!
她自问容貌不输给任何一个名门闺秀,只是出身稍逊了一些,才做了宫女。她一直殷勤小意的伺候奉承太子妃,终于得了太子妃的另眼相看,将她赏给太孙。她以为自此就能成为太孙的人,平步青云。
谁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结果。
经过这么一遭,她也算彻底明白过来了。她的攀高枝荣华梦,算是彻底完了。太孙根本看不上她!
所以,当于侧妃抛来另一个诱人的选择时,她只犹豫了几日,便下定了决心。
没有人天生卑贱,她云墨绝不甘于一生卑微。
……
萧启对云墨的轻狂也有些不快,面色一冷,沉声呵斥:“放肆!竟敢这般和府中来的贵客说话,平日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还不快点向顾二小姐赔礼!”
云墨只得低头认错:“都是奴婢的不是,顾二小姐大人大量,别和奴婢计较。”
顾莞宁没有错过云墨眼底的那一丝怨怼不甘,淡淡地扯了扯唇角:“平身吧!”
然后转头向萧启辞别,再也没看云墨。
云墨站在原地,目送着顾莞宁优雅苗条的背影远去,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萧启略略皱眉,不轻不重地咳嗽一声。
云墨陡然惊醒,忙低下头。
萧启瞄了云墨一眼,淡淡说道:“这里用不着你伺候,先退下吧!”
云墨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很快便退下了。
萧启看着云墨窈窕动人的身姿,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冷笑。
是人都有贪念。这个云墨的贪恋,可比一般人要强多了。区区一个宫女,仗着有几分姿色有几分伶俐,竟也敢奢望太孙侧妃的位置。
怪不得萧诩看不上云墨。就是他也瞧不起这样的女子。
不过,也正因为云墨的虚荣贪婪,才让他们母子有了可趁之机……
萧启收敛心神,迈步进了太孙寝室。
“大哥,”萧启亲热地喊了一声,坐到床榻边,脸上满是关切之情:“你今日身体可好些了?”
顾莞宁一走,太孙眼中的神采又尽数敛去,恢复了原本的虚弱无力,闻言笑道:“还是老样子。我这也是老毛病了,每年到了冬天,天气一冷,总会感染风寒病上几日,不必忧心。”
萧启眸光一闪,欣然松了口气:“大哥没事就好。这几日我在宫中,时时惦记大哥的病症。可惜课业繁忙,直到今日休沐,才有空闲回府探望大哥。”
第二百六十一章 兄弟
太孙看着言笑晏晏的萧启,心中毫无温度,只剩一片冷意。
太子共有三女两子。衡阳她们三个住在内宅,他和萧启则一直住在宫中。兄弟两个朝夕相处,感情自然也是亲厚的。
他自认是一个宽厚温和的兄长,处处照顾萧启。也一直以为萧启对他这个兄长尊敬有加。
直到前世病重不起,萧启得意之下,行事稍稍张狂,露出了蛛丝马迹,才惹来他的疑心。暗中调查的结果,也着实令人心寒。
没有确凿的证据又有何妨,他依旧没放过萧启母子。
重活一世,他早有提防,可以从容部署设局。
要么不出手,出手必要一举中的,将他们母子连根铲除。
“顾二小姐今日亲自来探望大哥,大哥的心情一定很好吧!”萧启冲太孙眨眨眼,唇角边满是暧昧的笑意。
提起顾莞宁,太孙的表情陡然柔和了许多,笑着问道:“你见到他们兄妹了?”
萧启点点头:“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们兄妹两人正好从大哥的寝室出来,迎面遇上了,便寒暄了几句。”
顿了顿又笑道:“我早就听闻顾二小姐的赫赫大名,今日一见,更胜闻名,大哥果然好眼光。”
萧启素来伶牙俐齿,一张口说话,总能说进人的心坎里,格外讨喜。
太孙听了这话,果然笑了起来,半开玩笑地说道:“她是你未来的大嫂,你见了她可得放尊重些,不得言辞无礼。”
萧启立刻笑道:“大嫂还没过门,大哥就开始护上了。要是被母妃知道,心里只怕会不痛快。”
太孙不以为意地笑了一笑:“母妃的性子你也是清楚的,最是嘴硬心软,怎么会计较这些。”
“那可未必。”萧启笑着打趣:“万一母妃心中不喜,不肯允了这门亲事,看大哥怎么办。”
兄弟两个像往日一般有说有笑,气氛十分融洽和睦。
萧启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对了,昨日睿堂兄说过,今日休沐了要来府中探望你。怎么不见他的身影?”
堂兄弟几个平日相处得不错,尤其是萧睿,和萧诩年龄相若,来往密切。每次到太子府来,都会在梧桐居里逗留许久。
太孙神色淡淡:“他来了片刻,很快就走了。”
萧启一愣,探询的目光在太孙的脸上打了个转:“大哥没留睿堂兄吃了晚饭再走吗?”
太孙还是那副虚弱不堪的模样,张口应道:“我这副病怏怏的样子,又不能陪他喝酒,便没留他。”
应该不止这么简单吧!
萧启目光连连闪动,试探着说道:“大哥,你是不是和睿堂兄闹了什么不愉快?”
太孙不答反问:“你觉得我和他能有什么不愉快?”
萧启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睿堂兄和顾二小姐是嫡亲的表兄妹,我以前也曾听睿堂兄提起过顾二小姐。如今顾二小姐心中属意大哥,亲自登门来探病。睿堂兄心里不痛快,也是难免的。”
冲冠一怒为红颜!
以萧睿的高傲,看到顾莞宁来探望萧诩,心中不知会是何等愤怒。和萧诩闹翻了脸也不稀奇。
太孙显然不愿多谈此事,很快将话题扯了开去:“这几日我没去上书房,课业也落下了不少。太傅们都教了些什么,你说来给我听听。”
萧启从善如流地改变话题,耐心细致地将这几日所学的内容说了一遍。
太子踏进寝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兄友弟恭亲密友爱的这一幕,因为政事不顺拧紧的眉头,很快舒展下来。
萧启忙站了起来,喊了声父王。
太子嗯了一声,看向床榻上的太孙:“阿诩,你今日身体如何了?”
这个时候的太子,还是很关心他身体的。
只是,当他的身体快熬得油尽灯枯的时候,太子也渐渐心灰意冷,权衡之下,便放弃了他,转而精心栽培起身体康健的小儿子来。
太孙眼中迅疾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讥讽,口中答道:“多谢父王关心,儿臣这几日一直在服用周太医叶太医开的药方,病症已经有了些好转。不过,这个年怕是没力气出去走动了。”
太子立刻说道:“你养好身体要紧,其余的事暂时一概不管。”
太孙并未逞强,很快应下了。
太子又说道:“今日散朝之后,你皇祖父特意召了我过去,问起你的病症。我怕你皇祖父忧心,便说你只是感染风寒,过几日就会好转。你皇祖父这才稍稍放了心,赏赐了一堆补品,让我带回来了。”
萧启眼中闪过一丝嫉色。
元祐帝对太孙的器重偏爱,举朝皆知。
若是换了别的皇孙生病,元祐帝最多就是打发人送些补品。绝不会这般郑重地传召询问。
也正因为太孙圣眷极隆,太子对长子也格外器重。连带着太子妃的地位也稳若泰山,无可动摇。
“皇祖父整日忙于朝政,还要为我的病症忧心,实在令我于心难安。”太孙叹了口气:“只可惜,我今年不能进宫陪皇祖父过年了。”
萧启笑着安慰道:“大哥也是因为生病才不能进宫,皇祖父心疼还来不及,绝不会见怪的。大哥就放心好了。”
太孙看了过来:“二弟,你代我在皇祖父面前好好尽孝。”
萧启立刻应下了:“大哥安心养病,这些事就不必忧心牵挂了。宫里有我,还有睿堂兄烈堂兄和凛堂兄,不会让皇祖父冷清寂寞的。”
太孙舒展眉头,笑着夸赞道:“二弟年纪渐长,愈发懂事了。”
萧启咧嘴一笑:“大哥也只比我大了两岁,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和父王一个语气。”
太子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巴掌:“混账东西,敢拿你父王来取笑开心。”
这一巴掌,显得随意而亲昵。
萧启故意龇牙咧嘴地呼痛:“父王下手也太重了,我的肩膀上明日肯定有又青又肿。”
太子被逗得笑了起来,神色间的疼爱显露无疑。
太孙看着这一幕,唇角的笑意悄然隐没。
第二百六十二章 父子
说来真是讽刺。
萧启一直嫉妒他是嫡长子,嫉妒皇祖父对他的偏爱。却不知,他也一样的嫉妒萧启。
嫉妒萧启健康的身体,嫉妒萧启和父王的亲近亲密,嫉妒萧启什么也不用做,就能得到父王的宠爱。
而他,为了不得宠的母妃能够在府中稳稳立足,为了平庸的父王安稳地坐着储君,殚精竭虑地在宫中经营,不动声色地讨好皇祖父,小心翼翼地做着皇太孙
在他人眼中,他身份尊贵,圣眷极浓,天资聪颖,事事顺遂。
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的如履薄冰。
好在现在的他已经足够冷静足够强大,不再像前世那般为了父王的偏心耿耿于怀。
属于他的一切,他也绝不容任何人觊觎。
就在此时,太子看了过来,眼中闪着一丝笑意:“听说,顾家二小姐今日登门来探病了?”虽然有顾谨行一并同行做遮掩,不过,顾莞宁肯亲自来意味着什么,众人都心知肚明。
太孙目光柔和起来:“是,她亲自来看我了。”
太子满意地点点头:“这个顾莞宁,行事落落大方,半点都不拘泥,确实很好。”
贤良柔顺的女子比比皆是。
要做天家儿媳,一味的柔顺却是不行的。
太子妃闵氏就是最好的例子。凡事都以丈夫为尊,当然没什么不好。可身为太子妃,除了打理内宅之外,还应该有敏锐的政治素养,应该懂得朝堂之事,应该有过人的手段和果决的性情。这样才堪为六宫之后,母仪天下。
可惜的是,这些闵氏统统都没有。
闵氏最大的功劳,就是生了一个优秀出众的儿子。
好在儿子的眼光极好,挑中的儿媳也是一等一的。
太子对顾莞宁的赞许,令太孙心情大好。太孙扬起唇角,毫不谦虚地应道:“儿臣也这么觉得。”
太子好笑地瞟了太孙一眼:“既是中意,还不快些定下亲事。过个一两年,将人娶进门来就是了。”
太孙笑着说道:“等我病好了,就向皇祖父皇祖母提一提此事。总得等皇祖父皇祖母点头应允了,才好登门提亲。”
皇孙们的亲事,元祐帝和王皇后自然是格外看重。太孙的身份又不同寻常,他的亲事,也得经过帝后的首肯才行。
太子嗯了一声。
萧启目光一闪,笑着插嘴道:“顾二小姐家世相貌性情品行俱佳,和大哥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皇祖父皇祖母知道了,只会高兴,绝不会阻拦。大哥就放心好了。”
“那就承二弟吉言了。”太孙冲萧启笑了一笑,眉宇间已经有了倦色。
萧启见状,立刻道:“今日连番有人来探病,大哥一定累的紧了。还是早些歇着吧!我得了空闲再来探望大哥。”
太孙也不多客套,点了点头。
太子也起身离开。
父子两个一前一后出了寝室。隐约能听见萧启和太子说话的声音。萧启的声音是一贯的轻快活泼,太子偶尔训斥他一句,声音里却含着笑意。
太孙躺在床榻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休息了片刻,太子妃又来了。
相比起太子,太子妃的忧心就要真切地多了。
对太子来说,生病的是长子,到底还有健康的三女一子。
而对太子妃来说,太孙却是唯一的儿子,也是她全部的依靠和指望。
“阿诩,该喝药了。”太子妃亲自端了汤药来,要喂太孙喝下。
太孙失笑:“我都多大的人了,生病了自己喝药就行了。母妃快些将药放下吧!”
太子妃白了他一眼:“多大了也是我儿子。我伺候自己的儿子喝药,莫非还要被嫌弃不成!”
一边说着,一边舀起一勺汤药,细心地吹了两口,药不那么烫口了,才送到太孙的嘴边。
太孙只得乖乖张口喝下。
又一口送到嘴边,再喝下。这么一个喂一个喝,很快,碗里的药便喝光了。
太子妃像完成一件重大的事情一般,释然地松了口气。
太孙看着面露憔悴的太子妃,一阵心疼,轻声劝道:“母妃,我的病症没什么大碍,你不必天天陪在我身边。”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太子妃有多在意府里的中馈。对一个常年无宠的妇人来说,能紧紧握在手心的,也只有这一点内宅琐事的权利了。
可现在,太子妃为了照料他的身体,竟将管家的事务交给了于侧妃
可怜天下慈母心啊!
想及此,太孙心中微微一酸,声音愈发轻柔:“母妃,我身边有这么多人照顾伺候,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从今儿个起,你就回雪梅院。”
儿子如此关心自己,太子妃心中自是妥帖欣慰。不过,让她走,那是万万不行的。
“你的身体一日没好,我就照顾你一日。”太子妃不是有主见的人,在这件事上却异常固执。
太孙无奈地笑了一笑:“母妃”
“你什么都别说了。别的事我都依你,这件事得听我的。”
太子妃坚持道:“病在儿身,痛在娘心。你这样病着,我恨不得以身代之。就是回雪梅院里待着,也是寝食难安。还不如待在你身边,亲自照看着,心里也能好过些。”
太孙劝不动她,只得妥协:“母妃坚持要留下,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