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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既是如此,便另选一个驸马也好。”
“我昨晚一直在留意周梁,他身手更胜你我,才学不必说,年少会元,总不会差。又生得十分英俊。”
一边说,一边瞥着阿娇的神色变化:“说起来,比我还俊了那么一点点。也勉强能配得上我的阿娇姐姐了。”
阿娇俏脸更红,瞪着阿奕:“你还说!”
阿奕乐不可支:“芳心萌动,情窦初开,竟然还会害羞了……诶哟!”
阿娇恶狠狠地拧住阿奕的耳朵:“再多嘴半个字!今儿个我就痛揍你一顿!让你三天没脸去见蕙妹妹!”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阿奕连连告饶,耳朵吃痛,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阿娇脸红了又红,恨恨地松了手。想了想又叮嘱道:“此事你别告诉母后。”
阿奕想也不想地点头应下:“放心,我绝不说半个字。”
……
阿奕确实信守承诺,在顾莞宁面前决口未提。
可惜,顾莞宁早已从阿娇的异样中窥出蛛丝马迹。短短一日功夫,便已将周梁的底细查得清清楚楚。
周梁,金陵知府周昌之子。
周昌年轻时是出名的才子,未满二十便高中,因相貌俊雅,被元佑帝点做探花郎。然后进翰林院做了编纂。几年后,被放任金陵做了知府。
周梁年少聪颖,天赋过人,十岁便考中童生,十六岁便考中举人功名,还是头名会员,名噪金陵。
可惜周昌六年前病重离世,周夫人哀伤过度,一直缠绵病榻,于三年前亡故。周梁为母守孝,耽搁了来年的会试。领着幼妹寄住在自己的二叔家中。
如今孝期已过,周梁自是进京赴考。至于那个周潇,至今连个童生功名都没有,硬是要跟着到京城来开眼界。二叔婶娘亲自张口,周梁不便推拒,这才带着他来了京城。
薄薄的一张纸,道尽周梁生平。
顾莞宁看完之后,略略蹙眉。
番外之状元(一)
“你在看什么?为何皱眉?”
萧诩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顾莞宁眉头舒展,抬头冲萧诩笑了一笑:“你回来的正好。我有要事和你商议。”
萧诩走了过来,低头扫了一眼:“这张纸上写了什么?”
顾莞宁拿起纸,塞进萧诩手中:“你自己看。”
萧诩有些意外,却未多问,拿起纸筏看了起来。看完之后,眉头也皱了起来,定定地看着顾莞宁:‘你为何让人去查周梁?”
顾莞宁不答反问:“难道你猜不出来?”
萧诩:“……”
萧诩默默地拿起纸筏,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打算看上一晚不成?”顾莞宁好笑不已,瞪了萧诩一眼。
萧诩心情显然不甚美妙,轻哼一声道:“不过是萍水相逢,只见了一面。阿娇怎么会中意这个周梁?”
顾莞宁淡淡道:“我记得你说过,当年你见我第一面时,便已心系于我。原来都是哄我的。”
萧诩据理力争:“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顾莞宁白了一眼过来:“阿娇是你的女儿,性情脾气和你相同,也不稀奇。”
“昨晚阿娇的模样你看见了,不言不语,像丢了魂一般。若不是因为周梁,难道还能是为了谦哥儿虎头?”
萧诩终于哑然无语。
顾莞宁默然片刻,轻叹一声:“其实,我对这个周梁也不太满意。”
“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妹妹,寄人篱下。家中二叔婶娘显然不是宽厚之人,那个叫周潇的堂弟更是不值一提。从家世来说,比起谦哥儿虎头都是远远不及。”
“只是,阿娇既是中意他,我们做父母的,也不便一味阻难。总得先看看这个周梁如何再做定论。”
半晌,萧诩才点点头:“也罢!周梁若有真才实学,此次科举大比必能高中。之后有殿试,我亲自见一见他。若他连会试都不中,便什么都不必说了。”
顾莞宁嗯了一声。
……
罗府。
“奇怪,天已黑了,虎头怎么跑过来了?还说要和谦哥儿秉烛夜谈?”姚若竹颇有些诧异。
罗霆不以为意地笑道:“孩子们大了,总有自己的秘密,不愿和我们说。便随他们去吧!”
姚若竹点点头,心里依旧悄悄琢磨不已。
谦哥儿和虎头素来要好。不过,两人如今都已长大,都对阿娇心生恋慕,算是彼此最大的情敌。
今晚凑在一起,两人是要做什么?
谦哥儿和虎头此时坐在书房里,手中各自拿着一张薄薄的纸,俊俏的脸孔都很凝重。
“从家世来看,他远不及你我。”虎头率先张口。
谦哥儿点头:“论亲疏,也远逊我们。”
虎头又拧起眉头,喃喃低语:“不过,感情的事,可不论家世亲疏。”
谦哥儿瞪了过去:“不要长他人之气,灭你我威风。”
虎头撇撇嘴:“这等事情,和威不威风无关。阿娇表姐身为公主,身份矜贵之极。便是你我这样的高门子弟,也未见得配得上阿娇表姐。姨夫姨母有多疼阿娇表姐,你也该清楚。只要阿娇表姐愿意,这些根本不成问题。”
是啊!
什么也敌不过阿娇喜欢!
谦哥儿心情阴郁烦闷:“那我们要怎么办?难道还能悄悄派人去将周梁打一顿不成?”
话一说完,虎头的眼睛便亮了起来:“这倒是个好主意!也不用打得太重,只要让他在床榻上躺几个月,错过会试便成。他没机会在金銮殿里亮相,也就没资格再竞争驸马之位了。”
谦哥儿:“……”
谦哥儿和虎头对视片刻。
过了片刻,谦哥儿才不怎么确定地问道:“虎头表哥,你该不是认真的吧!这等事情,我可做不出来!”
虎头沮丧地叹了口气:“我也做不出来。刚才说着,纯粹是出出心头闷气罢了。”
他们都是是高门子弟,家中精心教养长大。在阿娇面前不显,心中都有属于少年人的骄傲,如何肯做出这等自损人格的事情来。
便是要争,也得堂堂正正,正大光明。
“不管了!”
虎头霍地站了起来,用力握拳,晃一晃拳头:“总之,我以后会对阿娇表姐更好。她若是肯嫁我,自会选我。不肯嫁给我,她也是我嫡亲的表姐。这一生一世,我都会待她好。”
谦哥儿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轻不重地踹了虎头一脚:“去你的一生一世。要一生一世照顾阿娇表姐的人是我,哪里轮得到你。”
兄弟两个嬉笑打闹一番,盘亘在心头一日一夜的心事就此散去。
……
阿娇有意隐瞒,顾莞宁故作不知。
母女两个颇有默契地掠过此事不提。
虎头和谦哥儿对阿娇倒是愈发殷勤起来。今日你写一首诗送她,明日我就要亲自作画一幅。
阿娇吃不消这样的热络,又不忍直接拒绝,便让阿奕代为传话。
“阿娇说了,让你们两个专心读书。”阿奕一本正经地传话:“别再送她任何东西了。”
虎头和谦哥儿一脸失落黯然。
阿娇这是在变相地委婉拒绝他们吗?
见他们两人失魂落魄的样子,阿奕心头一软,又低声道:“你们两个也稍稍收敛一二。这般大张旗鼓地像什么样子。阿娇便是再坦荡磊落,也是姑娘家。你们这般高调行事,倒显得她不够端庄矜持了。”
这倒也是。
确实是他们考虑不周。便是心中爱慕,也没这般行事的。
虎头谦哥儿不再郁闷懊恼,各自点点头应了。
平静如水的日子一晃即过,很快,便到了二月中旬,会试在众人瞩目之下,终于开始了。
会试共考三场,每场三天。考完之后,在十日之内阅卷放榜。一千举子,只取百人。这一百人方有资格进殿试,由当今天子亲自做主考官。
一甲是前三名,状元榜眼探花。其余四十多人,是二甲进士。再余五十人,便是同进士了。
放榜当日,周梁这个名字,顿时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国子监外公布张贴的榜上,周梁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个!
番外之状元(二)
萧诩登基已有九年。前三年为元佑帝守孝,后来适逢战乱,之后又病重不起。直至这几年,才有精力举行科举选才。
会试三年才有一回。对大秦所有读书人来说,这无疑是一次脱颖而出晋升为仕的最佳机会。
众人皆知,殿试其实更注重的是天子门生四个字。会试的名次基本不会有太大变动。按着往年科举惯例,周梁便是铁打的状元郎了。
周梁!周梁!
这个名字,在短短一天内,名动京城!
不知有多少人在谈论这个名字。周梁的身份来历,也很快为人所知。
原来,周梁的父亲竟是才名赫赫的周昌啊!
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等等,这个周梁因守孝耽搁了会试,也耽搁了终身大事,至今尚未定亲!
还有,见过周梁的人都赞他相貌俊美,举世无双!
如此年轻俊彦,可不正是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吗?
一夕之间,众诰命夫人心思活络,暗暗摩拳擦掌。只等过了殿试,周梁被点了状元之名,便立刻“动手”!
……
“老爷,明日就是殿试了吧!”
顾海一回府,方氏便满面笑容地凑上前来。
顾海失笑:“夫人为何忽然问起此事?”
方氏平日深居内宅,极少过问外间诸事。今日竟忽然问起殿试了,实在奇怪。
方氏嗔怪地白了顾海一眼:“那位周公子中了会试头名,声名鹊起。听闻他生得俊朗不凡,私下留意他的人不知有多少。只等着殿试一过,便要抢了去做女婿。”
顾海不以为意地笑道:“这和你我有何关系。”
顾莞月已经出嫁,顾莞琪……不提也罢!
总之,他无女可嫁。
方氏说道:“我娘家嫂子今日来找我闲话,云秀还有个妹妹,今年正好十六,便有意这位周公子……”
方家门第虽不显,也是正经的书香之家。又和定北侯府是姻亲,有意状元郎为女婿,倒也合适!
只是,儿女亲事,总没有自己张口的道理。
方氏的嫂子前来,便是私下请托方氏做媒。方氏觉得这是件好事,便应下了。既是要做媒,总得先探一探未来状元郎的口风。
“所以,便让我这个吏部尚书亲自出马?”顾海笑着挑眉。
方氏一把年纪了,娇嗔起来依旧颇有韵味:“你是我夫婿,我不指派你指派谁?明日殿试,三品以上的臣子都要前去。你窥个空,问状元郎一声就是了。”
顾海欣然一笑:“好好好,夫人有命,焉敢不从!”
老夫老妻的,调笑几句,也不觉肉麻。
……
罗府。
罗霆目光掠过满脸心事一言不发的谦哥儿,笑着问道:“谦哥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为何一直不说话?”
谦哥儿何止有心事?
放榜这几日来,他一日都没睡好过。
周梁才学出众,竟一举考中头名。明天便能进金銮殿参加殿试。
俊美多才年纪轻轻的状元郎,便是家世低一些,也勉强可以成为驸马人选了……
谦哥儿一个恍神,竟未回话。
罗霆皱了皱眉,沉声问道:“谦哥儿,出什么事了?你为何这般心神不宁?”
谦哥儿总算回过神来,掩饰地笑了笑:“没什么,刚才一时失神罢了。”
罗霆何等敏锐,岂能窥不出谦哥儿的异样?只是,儿子已经大了,有些心思也是难免。既不愿说,便不问了。
姚若竹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揣度。夫妻独处时,对罗霆说道:“谦哥儿这些日子一直恍惚难安,也不知是不是为了阿娇。”
方慕少艾,辗转反侧的滋味,罗霆自能体会。闻言淡淡一笑:“这等事随他去。我们就别过问了。”
姚若竹点点头,转而又说起了近日来风头极劲的周梁:“……听闻这位周公子生得十分俊美,丝毫不弱于当年的齐王世子。文武双全,着实优秀出众。”
罗霆听了之后,很认真地问道:“在你心中,齐王世子相貌最英俊吗?”
姚若竹立刻道:“谁也不及你。”
夫妻相视一笑。
罗霆低声道:“明日殿试,我便见一见这个周梁,看看他到底是何等人物!”
……
想亲眼见一见周梁的,何止罗霆?
身着龙袍的天子萧诩,不疾不徐地踱步进金銮。
一百个新科进士一起下跪行礼。跪在第一位的,自然便是会试的第一名周梁了。
“免礼平身。”
萧诩温润的声音入耳,众进士暗暗松口气,一起谢恩起身。
直视圣颜,是不敬之举。因此一众新科进士恭敬地垂着眼。
萧诩目光一扫,落在为首的青年男子脸上。
果然生得十分俊美!
只比他年轻之时堪堪差了一丝而已!
个头也颇高,约莫是常年习武之故,看来颇为健朗。束手而立,不卑不亢,勉强还算入眼。
萧诩挑剔地想着,面上不动声色,张口勉励众进士几句,然后殿试正式开始。
宽敞的金銮殿内,设了百张桌子,也不算拥挤。
萧诩高坐龙椅之上,身侧是两位中书令。三品以上的重臣们俱被赐座,一个个目光锐利。
周梁坐在第一排,离龙椅不过数尺之遥。
和他同坐一排的几位进士,都有些拘谨。有一个年过四旬的,最是紧张,额上直冒冷汗,握笔直哆嗦。还未落笔,墨迹已落到了纸上。
如此便是对天子不敬。
这个紧张过度的倒霉进士,便是试题答得再好,也和一甲二甲无缘了。白着一张脸,差点泪洒当场。
如此紧张凝滞的气氛下,最年轻的周梁却十分沉稳,执笔答题,丝毫不乱。第一个完成考卷,搁下笔后,仔细回顾,神色依然镇定。
顾海看在眼中,颇为欣赏。
方家人倒是很有眼光。
有才学之人比比皆是,难得的是不恃才傲物,不张狂轻浮。
既是如此,他便主动保媒一回,成就一桩美事。
罗霆也在打量着周梁,目光在周梁年轻俊美的脸孔上徘徊。
当罗霆察觉到天子对周梁的格外关注留心后,心里陡然涌起不太美妙的预感。
……
番外之状元(三)
所有进士考完后,一起退出金銮殿。主考官们立刻阅卷,从一百份考卷中抽出最出众的十份,呈送到天子面前。
周梁的考卷,赫然被放在第一份。
工整漂亮的馆阁体映入眼帘。
只这一笔多年苦练方有的漂亮字迹,已觉赏心悦目。
萧诩不动声色地拿起考卷,看了起来。
殿试只出了一道策论,以“如何治理一府之地”为题。意在考量一众新科进士的政治素养。
只会一味埋头读书之人,遇到这等考题,便要头痛。大多言辞空泛,答不出真知灼见。
这道题是萧诩亲自出的,存着一点私心,想看看周梁是不是只会死读书之人。
这一看之下,萧诩不得不暗暗点头。
周梁这份考卷答得颇为精彩,观点鲜明,论证清晰,直抒心意。既表达出了自己的凌云壮志,又谨慎地规避了任何会犯上的字眼。
果然是个聪明人!
还是个有野心有抱负的聪明年轻人!
萧诩心里暗暗点头,对周梁的排斥之意稍稍褪去。
看完十份考卷后,萧诩用御笔点了周梁为状元!
其余进士名次,无需一一赘述。
之后,众新科进士被重新召入金銮殿中。由傅中书令宣读一甲前三名。周梁这个头名状元,也正式出炉!
在众进士艳羡的目光中,年轻俊美的新科状元郎上前跪谢皇恩。
坐在龙椅上的天子迟迟没发话,深不可测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状元郎的脸上。
周梁只得一直跪着不起。
众臣心中各自诧异,却无人出声。
许久,天子才张口道:“平身!”
周梁紧绷着的心弦稍稍一松,谢了皇恩浩荡后,站起身来。借着起身的动作,悄然又迅疾地打量过去。
当今天子以俊美温和闻名,今日一见,着实有些名不副实……俊美过人毋庸置疑,温和可就未必了!看着他的目光里带着挑剔和省事,似乎对他十分不喜。
这是为何?
莫非是他今日表现不佳,还是什么举动犯了天子忌讳?
周梁不动声色地琢磨着,之后言行举止愈发谨慎。
……
众人瞩目的殿试终于落下帷幕。
宫中赐宴和新科进士们夸街之事,自有礼部操持。萧诩这个天子不必一一过问。便是宴会也只露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