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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依然很平静,他也不能不平静以对,他自然明白眼下的局势和事情发生的后果。他不想这群奴隶兄弟死去,但他又无法保护好这群人。因此,结果只好任由天命去安排了。
叶皇的目光扫过柔水和望月长老,然后再落到轩辕的脸上。竟发现轩辕笑了,极其淡漠地笑了,让人无法捉摸这笑意之中的含义,更无法明了轩辕在笑什么,只是,叶皇似乎读懂了轩辕内心的意思。
树林比较阴暗,阳光透过无叶的树枝,洒下一片微黄的光润,使得林间的气氛有些诡秘。
杀气使得空气有些沉闷死寂,九黎战士呈弧形分布在轩辕诸人的周围,以半月之状钳住轩辕的每一举动。
风扬怒极,他怒轩辕居然在这个时候还笑得如此古怪,他怒轩辕似乎不把他当一回事,但此时却也有些无奈。
“如果我愿意放下武器,不作反抗,你们会不会杀我?”轩辕突然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道。
帝十三和敖广也为之一震,脸上闪过一丝讶异之色地相视而望。
“呼……杀……”轩辕蓦地发出一声暴喝,在帝十三和敖广分神之际,足下的担架已如一堵倾塌的高墙般向帝十三和敖广飞撞而去。
叶皇早就会意,共工氏的众高手也同时以最快的速度扬手甩箭,以暗器的形式射杀几名九黎箭手,身形向包围圈外逸去。
“呀……”“嗖嗖……”箭雨横飞,惨叫连天,奴隶兄弟们本就处在敌人的箭矢之下,虽然极力反抗。却仍然吃了大亏,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求生之欲望和斗志。在他们的心中存着一个让他们拼死到底的念头,那就是活着比死了更惨!因此,他们没有半点犹豫,向周围的九黎战士凶猛地扑杀。
帝十三和敖广大怒,他们虽然早知道轩辕不可能轻易屈服,但却料不到轩辕如此刁滑。
叶皇伸手带着轩辕以最快的速度向来路退去,轩辕已经身受内伤,行动自是不便,他绝不能够弃轩辕于不顾。
柔水和望月长老也以轩辕为中心,为之挡开所有射来的箭矢。
那些箭矢对于这群高手来说,在这密林之中似乎作用并不大。
神谷的人又岂会眼睁睁地望着轩辕离去?
“放开我,不要管我!”轩辕坚决地道,他很明白眼前这群敌人的实力,如果叶皇想连他也一起带走的话,那纯粹是不可能的,不仅如此,还会连累柔水和望月长老诸人。
“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们!”望月长老一咬牙,返身向飞掠而来的帝十三正面迎去。庄戈也领着两名共工氏的战士返身迎上追袭叶皇和柔水的高手。
“来吧!就让我来会会九黎族的狗屁绝活!”庄戈豪气冲霄地低吼道,浑身充盈着一去无回的强悍斗志,提剑静立。
望月长老手中的长棍已如一条蛟龙出海般地直袭帝十三。
“找死!”帝十三冷哼一声,背上的长矛已破空而出,他根本就没有在意望月长老那狂袭而至的长棍,而只是极力让自己的长矛刺出。
“当……”望月长老横棍猛扫,他不能不放弃主动而挡开帝十三的矛势。因为照这种速度和角度,在他的长棍在尚未能击到帝十三的身上时,他已经中矛,这绝对不值得。
帝十三的矛头一偏,但望月长老的身子却被震得横移两步,他无法抗拒帝十三长矛贯出的力道。
“叮叮……”庄戈的斗志依然高昂至极,但是却无法抵抗敖广疾如怒涛的攻势,一口气被逼退十八步。
庄戈根本就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完全是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这使得敖广极为恼怒。但庄戈的剑法并不是很成章,每一击都是与敌同亡之势,简直像个无赖。
庄戈是个无赖,此刻他就是要做个无赖,只要能够让他们的公主柔水安然而去,他做什么都可以。
帝十三一声怪笑,长矛竟像蛇一般弯曲起来,以一个极为怪异的弧度侧袭望月长老。
在功力之上,帝十三占着绝对的优势,在人数之上,帝十三也同样占着绝对的优势,在气势上,帝十三同样胜过望月长老。
胜败其实早有定论,是以,轩辕心痛,叶皇心痛,柔水也心痛,但他们为有这样肯为自己去拼命的兄弟而自然、骄傲。
“当……”望月长老再次挡开帝十三的长矛,却被震得横跌出四步。
帝十三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望月长老,只是向轩辕和叶皇追来。
“想走?!”望月长老已经深知帝十三的武功并十比帝十逊色,如果轩辕没受伤或许还可以与之一战,但是此刻轩辕身受内伤,又怎能胜过帝十三呢?
如果柔水和叶皇被缠住,只怕今日真的只有全军覆灭“结局了。是以,他无论如何也要缠住这可怕的帝十三。
“去死吧!”一声冷哼响自望月长老的身后,是神谷的高手。
望月长老冷哼一声,长棍在身后袭来的兵刃之上一击,身子却借力向帝十三射去,他绝不能让帝十三追上轩辕。
“噗……”那偷袭望月长老的人一愣,似没料到望月长老如此机敏。其实,他的确是小看了望月长老。尽管与帝十三相比,望月长老要差上一级,但是望月长老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手。
第五卷第五章舍身取义
帝十三骤然止步转身,一切全都出乎望月长老的意料之外。
望月长老没想到帝十三竟能在如此快的冲势之下骤然止步转身,不仅仅如此,他还看见了帝十三那似乎充满了悲悯之色的眼神,心中禁不住生出一丝阴影。
帝十三的眼神之中的确有悲悯之色,像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同情的怜悯,如同一个仁慈的佛徒面对阿修罗界内那群可怜之人。
长矛,自望月长老根本就想不到的角度,更以望月长老根本就估不到的速度自帝十三的腋下穿出,在帝十三转身回眸之时,已借转身扭腰之力将长矛的速度推至极限。
“长老……”庄戈和柔水诸人禁不住大声悲呼。
一切都是如此出乎人意料之外,一切都是如此快捷,根本就没有给人以任何思索的机会。打一开始,帝十三便想好了击杀望月长老的方式,而望月长老所做的一切全都在他精妙的算计之中,这的确是一个悲哀。
望月长老却没有感到悲哀,死亡并不是世间最可怕的事情,当他转身阻截帝十三之时,他便已经忘却了自己的生死和安危,他不怕死!
“噗……”帝十三的长矛刺入了望月长老的胸膛,望月长老的确是没有丝毫阻抗的能力,这也是帝十三制造出来的必杀格局。
帝十三很自信这回头一击,一切也都如他所料,没有半分偏差,不!似乎有点差异。
是的,有点差异,异样的原因是望月长老的眼中并没有帝十三想象的那种痛苦之色,不仅没有,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相反,望月长老眸子里却泛出一种阴狠得意而满足的神彩。
长矛,的确已经刺穿了望月长老的胸膛,那狂喷的鲜血可以证明这一切并不是假象,但是……帝十三有些惑然,为何……?
突然间,帝十三明白了一切,明白了望月长老表情古怪的原因,但是他有些后悔,因为他明白得迟了一些。
“噗……”望月长老手中的长棍棍头突然爆裂,长棍之中竟射出一根长约三尺的利刺,锋锐无伦,更准确地刺入避无可避的帝十三胸腹之中。
这是个意外,一个让所有人都愕然的意外。
望月长老的长棍在这种距离之中绝无法击中帝十三,这一切帝十三已经算得极为准确,可是帝十三算漏了棍中那根长约三尺五寸的利刺。如果再将望月长老的长棍加上三尺五寸,便足够对帝十三造成致命的打击。
这也许正是望月长老表情古怪的原因,他是无憾的,虽然他的生命在这一刻结束,但却让帝十三为之陪葬,他无憾,也值得。
“砰……”望月长老的躯体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帝十三也跟着踉跄跪倒,手中的长矛松脱在地,双手捂住胸前那被长刺刺穿之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且又痛苦悲切的神色,为自己生命的流失而痛苦悲切。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是这样一个死法,竟会栽在自己一手设下的死局之中。他有些后悔,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长老……长老……”九黎战士们惊呼,柔水也发出一声惨呼,但她绝不能回头。
帝十三耳中的声音已经逐渐模糊,那像是自另一个空间飘来的梵音,望月长老长棍之上的利刺刺穿了他的心脏——绝对致命的一击,就如他击杀望月长老那一击一般。
庄戈的心中充满了悲壮之气,为望月长老的死,也为那拼死的奴隶兄弟,他将自己的能量发挥至极限,遗憾的是敌人大多,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他中箭了,背门中箭,在动作一缓之际,敖广的长刀已经切下了他的头颅。
奴隶兄弟根本就不是九黎战士的对手,而且一开始便被射杀近百,在力量悬殊之下,能够逃命的人并不是很多,留下来苦战的都死得差不多了,如虎狼一般的九黎战士迅速会合向轩辕和叶皇诸人追去,而神谷的高手根本就没怎么受阻。
轩辕心中涌动着无限的悲哀,他看见了望月长老是怎么死的,也看见了庄戈和那几名共工氏兄弟的死亡,更看到了奴隶兄弟勇而无畏地与九黎战士搏击,那种根本就不将生死放在心上的豪情和斗志让他的心中在滴血。
叶皇感觉到轩辕身上的杀意越来越浓,似有一团烈火在轩辕体内涌动。
柔水身边的几名护卫也似被望月长老和庄戈的壮烈激得热血上涌,望着逐渐追近的敖广诸人,沉声道:“公主先走,我们挡住他们!”
柔水心中隐痛,她岂会不明白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根本就无法摆脱敖广等人的追杀?若以叶皇的速度,不带着受伤的轩辕,逃命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是他又怎能丢下轩辕而不顾呢?柔水的心在痛,叶皇的心也在痛。而此时,叶皇陡觉手臂之上传来一股大力,使他再也无法抱紧轩辕。
轩辕的躯体落地,一个踉跄,但又很快挺直,挺直之时,他已拄剑在手。
“轩辕……”叶皇又怎会不明白刚才那股大力正是轩辕自身上传来?此刻见轩辕的架式,分明是要负伤决战阻敌,怎叫他不急?
“走!”轩辕声音极为肃然沉稳,让人不容半分置疑。
“要走大家一起走!”叶皇和柔水一人抓住轩辕一条手臂,共工氏几名护卫更挡在轩辕与追兵之间。
“我让你们走!听到没有?!”轩辕蓦地身子一抖,怒道。
叶皇和柔水竟无法抗拒轩辕这一挣之力,被甩得跌出数步,不由相视愕然,也更为骇异。
“还不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走!”轩辕真的怒了,回头对叶皇和柔水吼道。
柔水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晶莹,叶皇的鼻头也有些酸,心中似乎憋着一股无法溢泄的情绪,但看轩辕身上的血迹和那坚定热切的目光,他的心在滴血,又怎会不明白轩辕的拼死之心?又怎会不知轩辕是多么希望他们能安全离开?
“走呀……!”轩辕的额头青筋滚动,那种焦灼之情让人禁不住心酸。
柔水的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滑落下来,叶皇也流下了两行清泪,他读懂了轩辕的心,也读懂了一切,是以,他一拉柔水,以一种悲伤而又平静至极的语调道:“走!”
柔水和叶皇再次回头望了轩辕一眼,此时敖广诸人距轩辕只不过六七丈远。
“你们也走!保护公主!”轩辕向挡在他身前的几名共工氏高手沉声道。
“不行,你一个人怎能挡他们……”
“加上你们就可以吗?快走!”轩辕吼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快,不要作无谓的牺牲,你们要记住公主的重要性!”轩辕打断那名共工氏的高手叱道。
那几人相视望了一眼,眸子里涌出无限崇敬之色。
“你保重!”共工氏的几名高手望了轩辕一眼,语调竟有些哽咽地道。他们又怎会不知道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但轩辕这种不顾自我、舍已为人的精神的确让他们深深地感动了。
“走!”轩辕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低声吼道。
“保重!”共工氏的几名高手最后望了轩辕一眼,转身而去,但轩辕给他们的最后印象却成了其心中永恒的烙印。他们感觉到轩辕那沾满血迹的背影竟是那么雄伟巍峨,像是在万里平原拔地而起的苍山,又似孤海之中屹立的巨峰。
轩辕的脸是那般年轻而刚毅,眼睛是那般坚决而深邃,便像那遥不可及的星空。
共工氏高手们的心禁不住为之震撼,为之感动,但也烙上了深深的悲哀。
轩辕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像是满天的阴霾尽散,初露于人间的骄阳。没有人能读懂轩辕的笑意,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是的,敖广读不懂轩辕的笑意,但他却感觉到了轩辕那涌动膨胀的杀气和生机。
轩辕立着,静静地立着,却像是一座大山,横在远去的叶皇和九黎追兵之间的大山,有着延绵千里无法逾越的气势。
每个人都清晰地感应到了这一点。
敖广止步,风扬止步,神谷的高手止步,便连九黎族所有的战士也都止步,与轩辕相距两丈而立,每个人的眸子里都射出惊讶和骇异的神色。
“要想过去,便自我的尸体上踏过!”轩辕的声音是那般冰冷,竟像是一阵细碎的雪花白天空之中飘落。
这是冬天,已经凋零的冬天,肃杀得鸟雀不敢栖近。有阳光,却无法温暖这片凋零的树林。
轩辕依然静立,但他的剑已经平举于空,整个身子犹如一团冰火在燃烧。
那是一种感觉,世上是否存在着冰火?没有人知道,冰与火本就是两个极端,但在轩辕静立举剑的一刹那,九黎族众人便不由自主地将这两个极端扯到了一起。也许,只是杀气,只是无形的气机,但轩辕变了,这是不可否认的。
轩辕变了,是相对于刚才的病夫!
“轩辕真的受伤了吗?轩辕的力量何来?轩辕究竟有多大的力量?”每个人的心中都存在着许许多多的疑问。
现实与感觉与逻辑实在是有些矛盾,在这些矛盾交错之中,轩辕竟挺拔如山,这算不算是个奇迹?
风扬也为轩辕的气势吃惊,这一刻,他竟无法对轩辕生出恨意,只觉得这个对手真的是有点值得尊敬。
风冷,风渐疾,轩辕缓缓地移了一步,他并不主动出击,但他在移一步的过程之中,所有九黎战士的心都绷紧了一些。在他们的感觉之中,如果他们当中谁拨一下弓弦的话,将会遭到暗中之敌的万钧强攻。
是以,九黎族人虽多,却没有一人以弓箭对付轩辕,抑或他们认为以弓箭对付此刻的轩辕,那是对武道的不敬,是以,场中显得如死般寂静。
敖广的脸色有些难看,望着叶皇和柔水远去的背影,他们两百余人竟不敢越过轩辕独成的防线,这简直是一种耻辱,一种深重的耻辱,可是他竟没有勇气去正面迎对轩辕那断天裂地的气势。
——这便成了一个僵局!
轩辕目光如宁静的深潭,空洞深邃,却让人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他目光所到之处,九黎战士都忍不住心寒。
沉闷的僵局,只维持了数息的时间,敖广便已飞身而上,身为神谷的副总管,在帝十三死后,他也便成了九黎战士的最高头领,如果让僵局持续下去,他的面子将往哪儿搁?是以,他必须出击,无论轩辕多么可怕。
敖广用剑,蓄足了劲气的一剑,像是挂在虚空的虹彩,煞是好看,也威力十足。
敖广动,他身边的神谷高手也一齐出手,他们自然感觉到了来自轩辕身上的威胁,对于敌人,他们并不在意是否是群攻,是否是不合理,只要是阻碍他们前进的任何人或物,都会被无情地踢开,此刻轩辕正处于被踢开的行列。
轩辕一声狂吼,双手握剑,竟以一个怪异莫名的姿式使出了让他自己也惊异莫名的一剑——山裂!
是青云所创“惊煞三击”之中的“山裂”。混沌之中,轩辕竟如有神助般领悟了这一剑的精义,汇合体内那莫名的力量使出了一式让九黎战士陷入了噩梦的一剑。
枝碎、石飞、草折、风裂,虚空在刹那之间变得嚣乱不堪,犹如风暴在凄号,每一寸空间都充盈着来自十万个方向的力量,似欲撕毁每一片实物。
惨号、惊呼,一切的声音都显得不够真实,便连轩辕也感觉不到自己生命的存在,整个躯体似乎有十万只手在撕扯,使得每一寸肌肤都欲离体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剑式?”轩辕自己也不知道是梦是醒,不明白为何会是这样一种场面。不过,在身体几欲分裂的一刹那,他又感到了一阵无可比拟的轻松和空虚,似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天地也在刹那间静寂下来,轩辕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看清了一切,看清了敖广、风扬和所有九黎族人那一张张骇异莫名却又莫名其妙的脸,这群人便像是在看戏的傻子,一个个呆痴而没有言语,地面上有几只断臂残剑,更有几具尸体。遗憾的却是轩辕力道无以为继,便像是一条将死的野狗般趴在地上。
轩辕知道,自已是完了,毕竟伤势太重,刚才竟以体内那完全不受控制的力量催动了“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