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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孙是个神经脆弱并且第六感官极度敏感之人,晚上,他没有再在国商银行招待所住,也没有通知胡主任,便自己提前结了帐,提上自己的全部物品,又偷偷地溜回了库辛勤的单身宿舍。
库辛勤很诧异,特地从办公室赶回来给老孙开门:“你老兄这是怎么了?鬼鬼祟祟的!像个地下工作者一样!”
老孙黑着脸,依然玩笑道:“我总感觉身后有杀气,总像有个鬼影跟着一般!”
库辛勤笑了:“这可是社会主义的中国,是共产党的天下!”
老孙面色难看:“整个中国是社会主义,可局部也可以搞资本主义嘛!整个共产党光明磊落,可个别同志也还是可以搞阴谋诡计嘛!我只是怕掉进个别混入党内的阶级异己分子的黑洞里来了!”
库辛勤见老孙不像是开玩笑了,便也沉了脸:“什么事情?你可别瞒着老弟!”
老孙终于给库辛勤透露了一点信息:“水泥集团的水很深呐!连带着股份公司的水也不浅!你可千万不要再往股份公司扔钱了!我这可不是要跟你竞争才说的!”
库辛勤也透露出了参股银行的商业机密:“我们总行已经又指示了,不但不准再对股份公司追加投入,而且还逼着我清收老贷款呐!”
“为什么?”老孙还想再收集一点信息。
“像你说的,我们总行的林行长也感觉水泥集团和水泥股份之间有说不清楚的事情!”库辛勤也没有和盘托出。
老孙见库辛勤不愿意多说,自己也就作罢了,神秘兮兮地说:“库行长,我想劳你大驾。”
“什么事情?”
“我到北京之后,你帮我寄一份材料过来。”
“材料呢?在什么地方?”库辛勤问。
老孙一笑:“我到北京之后,再打电话告诉你!”
库辛勤捏了老孙的肩膀,看着老孙的脑袋,半认真半玩笑道:“回去之后,你老兄最好先到安定医院检查一下!”
老孙红了老脸,以为库辛勤已经发现了自己携带的女人内衣或内裤,从而推断自己得了恋物癖这样的精神病:“我什么病都没有!如果有人把我送进精神病医院那就一定是陷害!到那时,你一定要救我出去!”
老孙的溜之大吉,在郑革新和薛美眼力,无异于仓皇出逃。尤其是老孙在招待所的不辞而别,无异于打草惊蛇,更是让郑革新和薛美惊出了冷汗。如果老孙不是知道了足可以致自己于死地的材料,他何致这般仓皇?如果老孙不感觉自己对其已经心存杀机,他又何必惊慌如此?
女人在关键时候比男人的心还硬。薛美躺在郑革新的身边,阴沉着脸,狠狠道:“看来
,我们必须往前走一步了!弄他***!”
郑革新翻身起来,看了薛美阴森的脸,现在,这张脸已经一点不美,一点也不妖媚了:“你是说……杀?”
薛美以无言算作回答。
郑革新惶恐着:“怎么杀?谁去杀?”
薛美笑了:“我说你们北京人不行就是不行!我看你是白长了一个大身板!那老孙难道比一头猪还难弄死?”
郑革新苦笑着:“我知道比杀猪容易!但是,杀猪没有后果,可杀这个瘸子,弄不好要玩掉小命呀!”
薛美再次冷笑:“他不死,你郑革新也要丢掉小命!!”
郑革新不高兴了:“你怎么能够这么说!”
薛美不动声色,冷着声音:“我说的是事实!杀他的风险比让他活着的风险要小得多!!!”
郑革新又翻身躺下,叹口气:“没有想到,我郑革新会走到这一步!这不是与社会为敌了吗?”
薛美冷笑了:“就像做爱的快乐会让我多次上手术台一样!我们犯了一个共同的错误,就是面对快乐,忘乎所以!谁让你要把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要装进自己的腰包里呢!”
郑革新终于还是下了决心:“得,说这么多没有用了!是下毒还是捅刀子,你说!我干!否则,明天桃花江畔的刑场,就是你我的葬身之地了!”
薛美讥讽道:“你行吗?”
郑革新倒来了革命精神:“你以为北京人就会养猫养狗呀!说,你有什么想法!”
薛美低声说:“一会你打个电话,以行长的身份约孙瘸子明天一起吃早饭。”
郑革新打断了薛美的话:“下毒可不行!我们脱不了干系!”
薛美皱了眉头:“我有这么蠢?”
“那怎么办?”
“吃罢早饭,当着大家的面,我找猴子当司机,送他去机场,半路上……”
郑革新又打断了薛美:“还是脱不了干系!”
薛美突然起身,对郑革新厉声嗔怪道:“你真讨厌!等我说完嘛!”见郑革新不支声了,薛美又低声道:“你是汽车兵出身,还不会把汽车侍弄一下,让汽车刹车失灵!从光照市到飞机场要走那么多山路,你还怕他掉不下去!”
“你是说让猴子和孙瘸子一起完蛋!”郑革新开始有一点佩服薛美了,但是,依然提出了问题:“如果出了车祸又没有死呢!”
薛美笑道:“我是布置猴子出车祸之后动手,杀!如果猴子一起死了,就算了;如果他们没有死,猴子再动手!”
郑革新狐疑着:“如果猴子知道我们要连他一起弄,他还能够干吗?”
薛美笑了:“猴子对我很信服,我只告诉他中途车子会出一点问题,出了问题之后,就动手,并伪装老孙是车祸致死的!”
郑革新不说话了,他真的开始佩服薛美了,但同时对日夜陪伴自己的艳丽女人也开始产生了恐惧感。称她是条美女蛇,看来真是一点无为过!
郑革新正思忖间,薛美突然惊喜地叫起来:“又下雪了!真是天助我们也!”
郑革新也快乐了:“雪滑加刹车失灵!老瘸子不死等什么!”
晚上
老孙突然接到了郑革新热情的电话:“老孙,你大老远来了一趟,我们还没有见个面,你怎么就突然走啦?”
老孙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会安什么好心,支唔着:“不敢劳你大驾,不敢牢你大驾!”
郑革新继续进攻:“我晚上到招待所看你,你居然不辞而别了!是不是他们没有接待好?告诉我,我去收拾他们!别忘了,你除了是总行领导之外,还是我的老邻居和老同事呀!”
老孙心说:我如果留在招待所还不知道能不能够像现在一样舒服、自由地呼吸呢!嘴上却敷衍道:“你们的材料属实,我没有必要再看了,回北京后,我直接报送韩主任就是了!”
郑革新死打烂缠:“明早咱们可要一起吃早饭呐!胡主任已经安排了,你可不要辜负她的一片好心呐!另外,我还有一点小东西需要你帮我带回家里呢!”
老孙无奈,只得答应了:“那行吧!”
郑革新笑了:“下雪了,为了安全着想,明天专门由水泥集团的车和司机接你并送你到飞机场去!!”
第二天,雪停了。除了那条依然湛蓝的桃花江,光照市已经被银装素裹起来。
郑革新给老孙安排的早餐是在桃花楼宾馆中餐馆吃粤式早茶。
老孙与郑革新、薛美握手寒暄之后,又把手与胡主任虽老但却依然小巧的手长时间的握住,真诚地客气:“感谢胡主任的一贯关照!”
此时,在善良的胡主任眼里,老孙已经是一个莫名其妙、神经兮兮、不弄出些故事不肯罢休的人物了,但是,她依然真诚的客气着:“照顾不周,多有冒犯,还请孙处长多多包涵!”随即把老孙介绍给猴子:“这是司机师傅!”
老孙望了一脸凶相的猴子,笑一下说:“见过了,刚才就是这位师傅把我从江边上接过来的!”
胡主任赶忙对猴子客气一句:“让司机师傅辛苦了!”
猴子又上下打量几眼老孙,对老孙和胡主任雌牙一笑,算作打了招呼,而后就没有再支声,只顾低头吃饭了。
郑革新却拿出一个旧茶杯递给老孙,客气着:“这个茶杯跟我十几年了,是我结婚的时候,老婆送我的,请你帮我带回家。好让老婆、孩子时时能够看到我!”
胡主任真心恭维道:“郑行长真是简朴,真是重情谊呀!”
反倒是薛美对把戏演得像真事一样的郑革新白了一眼,讥讽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谊重!”
宾主该寒暄的已经寒暄完了,该客气的也都客气够了,老孙索性又要了一碗皮蛋粥、一小盘凤爪。大家只顾认真吃喝起来。
老孙一边喝粥,一边还不断的看手表,不时起身向楼下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停车场眺望,席间还以小解为名出去两趟。
胡主任关心道:“孙处长是不是还在等什么人?”
老孙低声道:“有个行李落朋友那里了。一会儿他要给我送过来!”
郑革新心里一沉:这孙瘸子不会是要耍什么花招吧!猴子车里,连用来砸老孙脑袋的石头都准备好了!于是,他嘴上说道:“没有关系,落了东西,我可以帮你邮回北京去!”
薛美玩笑道:“只要我们的核销材料带着就行了!”
老孙一语双关:“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能够忘?肯定随身携带着!”说罢,又看表,又向楼下的停车场眺望。他开始着急了。
郑革新见大家都撩了筷子,以喝茶的名义在消磨时间,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看来还是赶快让老孙上车了事为妙,便望一眼大家,问:“诸位,都吃好了吗?”
老孙见郑革新特地望着自己,便说:“我吃好了,看你们还吃点什么?”
郑革新赶紧起身:“那我们就送老孙同志上路吧!”说罢,心怀鬼胎的他又感觉“上路”一词不妥,急忙改口,“送老孙同志班师回京嘛!”
大家下得楼来,猴子从停车场倒出一辆切诺基吉普车,一寸多厚的雪在轮胎之下,“嘎吱嘎吱”痛苦地呻吟着,不一会儿,车停在了大家的面前。
见老孙依然焦急地东张西望,薛美悄悄走上来,趁大家不主意,塞给老孙一张卡:“一千块钱,是我的一点小意思!”
老孙不便当着众人推桑,便只得悄悄收了薛美的小意思:“薛总也太客气了!”拿了薛美的礼品,老孙倒顿感塌实了,心说:看来,自己是有神经病!!看来,薛美同志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坏!更没有想加害自己的意思!否则,还跟自己搞小意思干吗?
郑革新等老孙和薛美交易完了,才踏雪走上来,看看自己的手表说:“老孙,不早了,可别误了飞机!落了东西,我替你收了吧!”
老孙见时间的确不早,实在不好意思再等待了,只好与郑、薛和胡主任分别握手话别,上了猴子的车。一坐下来,老孙对郑革新说:“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物品,我给朋友打个电话,让他不来送了吧!”
郑革新生怕再节外生枝,赶紧说:“那好!那好!”示意猴子赶快开车走人。
车子开动后,老孙还没有忘记与大家客气,伸出手来和大家挥了挥,以示告别。
郑革新虚情假意道:“大雪天的,注意安全!”
薛美更是强压得意之情,强作惜别之色:“路上千万小心呐!”
只有胡主任是真心的:“大雪天的,机场会不会封闭?”
郑革新赶忙封住胡主任的口:“下大雪的时候,才有可能封闭机场!今天一直没有下雪,怎么会封闭机场吗?”
胡主任依然好心,对老孙关切地说:“如果走不了,您再回来!”
猴子开着切诺基吉普车,还没有在送行的三个同志视野里消失,突然,一辆银色的沙漠王子越野车打着紧急灯,挡住了猴子的去路。一个胖墩墩、黑皮肤、小眼睛的司机钻出车门,对老孙高声叫道:“我是小黑,库行长的司机!孙处长上车吧!”
老孙见了,大喜,不由分说,提着行李下车,不顾雪、泥,连滚带爬地上了小黑的沙漠王子车,那模样与落荒而逃没有什么区别!
车上的猴子眼见着一单大生意没有作成,愤怒了,大叫:“你***怎么说走就走了!郑行长知道吗?”
老孙指指远处茫茫白雪中,还能够看到身影的郑和薛:“你跟他们说,谢谢啦!不给他们添麻烦了,由朋友送我走就可以啦!”
猴子空准备了砸老孙狗头的石头,却不能够现在就拿出来砸,只得大骂老孙:“你个***不是涮我吗!”
老孙一笑:“对不起!我们下次再见吧!”
猴子只得把车开回桃花楼宾馆,向郑、薛回了话,并询问下一步怎么办。当着胡主任的面,郑、薛虽然已经腿脚冰凉,惊恐、失落到了极点,但却都表现出宽厚大度的样子:“好呀,朋友送,倒给我们省汽油钱了嘛!”
趁郑革新打发走了胡主任的当口,薛美才赶紧对猴子布置:“跟在他们身后看着,看还有没有下手的机会!”她见猴子登上了切诺基吉普车要走,想起此车已经被郑革新做了手脚,忙说:“开我的车,远远地跟着,尽量别让他们发现!”
此时,沙漠王子车上的小黑却很奇怪老孙的行为:“不是说你没有车吗?可国商银行明明是有车要送你的呀!”
老孙狡猾地一笑:“还是坐库行长的车塌实!这对库行长来说,我这叫草船借箭!这对郑行长来说,我这叫声东击西!!”自己琢磨了一会儿,而后,又突然大笑起来:“整个一部《三国演义》!妙不可言呐!”笑罢,摇头晃脑地唱起了京剧《空城计》:“我站在城楼,观山呐景……”
去机场的路是一条很不一般的路。它的许多路段,是由古人开凿的古栈道扩建而成的,非常险峻。路的一侧是以半圆形凹进去的山石,另一侧便是万丈深渊下的桃花江。
路上的残雪积得很厚,听着车轮下咯吱咯吱的声响,尤其是车轮打滑失去控制的那一个瞬间,让车上的人简直不知道上帝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那已经被压出车辙的雪,在山里冷空气的逼迫下,已经凝结成冰,非常的滑。上坡的时候,那四轮驱动的沙漠王子车,即便是在小黑这样的山里老司机的手里,也像蜗牛一样慢慢地爬行,坡度较大之处,车子每行进一米,就要再下滑出半尺。下坡的时候就更加恐怖,车上的人多么希望像蜗牛一样慢慢地爬行呀,但是,车子因坡度的自滑,就会不知不觉增加速度。而每一刹车,车子便会偏离一次方向,弄得人心惊胆战一次。这时,只有慢慢地一次一次地点刹,再一次一次地调整方向,才能够避免滑落山下,出现车毁人亡的悲剧。要说那郑、薛也的确歹毒,如果不是老孙同志大智大勇换了车,在这种路上开没有刹车的车,老孙和猴子恐怕现在已经去上帝那里报到了!
小黑带着老孙就这样在雪后的山道上,战战兢兢、摇摇摆摆、力尽千难万险地走着。虽然路段依然险峻,但是终于,他们看见了起落的飞机,他们就要望见光照市的机场了!
他们开始放松,他们已经对冰雪没有什么恐怖的感觉了。就在老孙和小黑开始欢声笑语提速前行的时候,一出人间惨剧就在这异常优美的桃花江畔的险要路段上发生了。
突然之间,一块巨石带着雪沫,从山顶呼啸着滑落,随着一声巨响,不偏不斜准确地砸在了银白色的沙漠王子车上。那车立刻便随着巨石一起,滚落到山下去了。不一会儿,山下传来一声巨响,一辆几乎全瘪的沙漠王子车,突然爆炸并马上燃烧起来。
第六卷 第一章
更新时间:2007…1…13 0:29:33 本章字数:32254
? 库辛勤的老婆侯翠花突然收到了一封号称“雪亮眼睛”的革命群众写来的匿名信。
匿名信里说,他的老公和一个叫娜娜的高干之女好上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必是这一对恩爱男女寻欢作乐的当口。而且,库辛勤一点也不阳痿,他不但搞破了钱家大小姐的处女膜,而且还居然搞大了钱家大小姐的肚子,以至让人家钱大小姐作了两次人工流产!
那侯翠花本是个能够以排精量推测老公是否有外遇的女人,自打受了库辛勤与女同事亲热像片的刺激,发了祖传神经病——妄想症之后,由母亲陪伴,带着女儿过日子,她的妄想症也是时好时坏的。接到革命群众“雪亮眼睛”的密报,哪里还能够安静得了?第二天她就准备抱女挟母地飞来光照市对库辛勤进行讨伐,但是,却硬是被其母夺回了女儿,抱了回去。无奈之下,癫狂的侯翠花只得一人疯狂地飞过来了。
库辛勤接到岳母“侯翠花飞来”的通报,知道了侯翠花飞来的起因,大惑不解了!他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竟然跟一个神经病过不去!他的一颗心忐忑而恐惧,那感觉不比老孙担心自己将要被杀轻松!这个侯翠花如果只跟自己闹,倒还没有什么可怕,可她如果找娜娜闹起来,自己怎么收场?但是,库辛勤除了在梦里,除了在黄草坡摸了一次娜娜的白嫩胳膊并遭痛斥之外,就不要说搞大人家的肚子了,他千真万确地没有和娜娜发生过一点肌肤之亲!!
库辛勤为了避免侯翠花对娜娜造成身心伤害,还是忐忑地给娜娜打了电话,讲明了已经发生和可能发生的事情。讲完了,库辛勤正准备听这个任性的女孩子挖苦、呵斥自己的时候,娜娜却沉默了片刻,而后,突然低沉地问:“库辛勤,你爱我吗?”
库辛勤怎么也想不到娜娜在这个时刻突然问自己这样的问题,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开口,如何作答了。
娜娜又问:“你怕了?我在问你,你爱我吗?”
库辛勤结巴起来:“侯……翠花,她来是找你……麻烦的!我们……”
娜娜突然“呵呵”地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