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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层。”男人答道。
乐珠想起昨天晚上她只在一层待过,并没有上过二层,如果有人闯了进来将男人用药迷昏,然后假称自己是蔡子佳也是有可能的。想到此,乐珠没有再去问那个男人,准备离开,但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又响起了那种迷离的铃铛声。
乐珠猛地冲向一层,在快要接近门口的时候,乐珠站住了脚。
对面的房门开着,两个身穿灰袍的人刚刚走进房里。
难道……乐珠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快速地跑到了对面。
施翔正静静地躺在地上。
乐珠缓缓地走了过去。
施翔的眉心处有一个血洞,鲜血早已凝固。
“他什么时候死的?”乐珠双眼冷冷地瞪着施翔,漠然地问道。
“看样子像是昨天晚上。”其中一个身穿灰袍的人转过了身。
乐珠认识他,那是她来这里见到的第一个灰袍人。
乐珠没有再说什么,转头看向二层。楼梯看起来很干净,像是精心打扫过。
乐珠伸手轻搭在楼梯把手上,脚下迈着步子一级级的走上去。
这里像个阁楼,但是却没有阁楼里特有的物质——灰尘,地上却到处堆集着纸箱子,箱子里放满了杂物,看起来有些凌乱,或者……有人曾经翻过这里。
乐珠抬腿迈过脚下散落的杂物,找了一个看起来结实的纸箱坐了上去,目光却在不停地扫视着整个阁楼。
房间的光线不太好,不过窗户却很大,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
对面的门口站着那个守着自己妻子的男人,乐珠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那个男人,他看起来有些懦弱,但又有些可怜。也许在这个地方,每个人都是可怜的,但每个人也都是可悲的,包括自己。
乐珠低下头的时候,刚好看到脚底的那本书。
《蝴蝶梦》。
那是英国女作家达夫妮·杜穆里埃的作品,它的作品中向来带有宿命论色彩的感伤情怀。乐珠伸手拾起了书。
书的封面上印有劳伦斯·奥利维尔和星琼·芳登的照片,二人深情相望,但那目光中似乎总隐藏着什么。
乐珠随手翻开第一页,看着上面关于达夫妮·杜穆里埃的介绍,只看了几行乐珠就跳过了该页,她没有耐心看下去,只想随便翻翻。
一封开启的信突然映入了她的眼帘,乐珠耸了耸鼻子,信封上只有施翔的名字,没有寄信人的信息,但是却有一个邮戳,从那几个模糊的数字上来看,这封信是昨天寄到的。乐珠麻利地将信从信封中取出来。
我已经知道了那件事。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乐珠的眼睛立刻睁大,脑中快速地反应着,无法找到答案,但随即她就想到了一件事情。
这里怎么会有信?而且乐珠记得昨天晚上见到施翔的时候,他说过自己已经把让自己来陪葬的人杀死了,那么他又怎么会死?
12.贼
阳光照在那个人的身上时,悟觉眨了眨眼睛。
那个人向前移了三步。
悟觉跟着走了三步。
那个人拐到房后的一条小路上。
悟觉跟着拐了过去。
那个人停下脚转过头。
悟觉蹲下身藏在墙后。
那个人继续前行。
悟觉紧紧地跟在其后。
那个人走小路绕来绕去终于在一处房前停住了脚。
悟觉错愕,他竟然又回到了那间死过人的房子。
那个人再次回头看了看四周,在确定没有人后推门走进了房子。
悟觉心情难过,他不愿意再回到这个地方,他决定离开。
“咣当!”
悟觉停了下来,再次望向那个房子。
那个人是干什么的?他为何鬼鬼祟祟地来到这里?这里在昨天晚上刚死过两个人,而其中一个男的还是被悬在半空……
悬在半空的那个男人是怎么死的?这个人又跟那个男人有何关系?想到此悟觉开始犹豫,他缓慢地靠近那座房子,透过半掩的门缝偷偷地望向里面。
那个人正在翻着客厅的一个五屉柜,动静很大,翻得相当仔细。
悟觉心中奇怪,这个人似乎知道这座房子里没有人,所以一进门没去看有没有人就开始翻东西,他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是个贼?
悟觉继续观察。
那个人将抽屉翻了几遍,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然后又移到衣柜前将里面的衣服全部扯了出来,紧接着挨个地搜着口袋。
那个人在找什么?似乎是有目的地在找什么?
悟觉心中更加奇怪。
那个人翻遍了所有的衣服后,脸上露出了焦虑之色,然后他环视了一下房间,最后站起身走进了里面那间屋子。
悟觉悄悄地拉开了门,侧身闪了进来。他蹑手蹑脚迈过地上的衣服走到了里屋的门旁。
“见鬼!放哪儿了?”那个人突然叫了一句,悟觉吓得蹲在了地上,身子撞了一下身后的桌子,发出一声闷响。
一切突然变得很寂静。
悟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处。他听到那个人的脚步声正向外屋走来。悟觉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是谁?”那个人终于发问了。
悟觉一动也不敢动。
一分钟后。
“自己吓自己。”那个人自嘲道,里屋又传来了翻箱倒柜的声音。
悟觉松了一口气,镇定了一下后,慢慢地探出头望向里屋。
那个人正在翻着一个看似旧式的梳妆台,梳妆台有一面圆形镜面,台面上放着一些闲散的首饰。梳妆台共有三个并排摆放的抽屉,同样大小。
悟觉透过镜子仔细打量着那个人的长相。
他的脸看上去有些削瘦,眼睛不大,完全就像老鼠眼,鼻子倒是很挺,可惜鼻头过于硕大,看上去与小嘴不太相符。他的脸色红润,精神焕发,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毛线帽,毛线帽的后端留着一个梳得整齐的麻花辫。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羽绒服,下身着一件厚料运动裤,脚上的那双运动鞋看上去很厚重。悟觉猜那双鞋穿在脚上一定很暖和。但随即悟觉就皱起了眉头,他发觉那个人似乎对于女人的用品很感兴趣,他到底在找什么?
那个人翻了一会儿后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立刻伸手从最左边的抽屉里抽出一串白色的珍珠项链仔细观看,紧接着立马将项链装进了上衣口袋里。
果然是贼!悟觉心中惊叫,他没想到在个奇怪的地方竟然也会有贼出没,他实在想不明白那个人拿了这些珠宝又有什么用,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来等死的,被杀死,去杀人,老死,病死,任何在正常社会中有价值的东西到了这里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个人继续在往自己的口袋里装着那些白色的珠宝,他贪婪的眼神让悟觉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鄙夷。悟觉不动声色,继续观看,他想知道他住在哪里?毕竟他在这里很难看到一个人。
过了一会儿,那个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拍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心满意足地朝外屋走来。
悟觉一惊,赶紧蹲下身缩至身后的桌子下面。
那个人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跟踪他,所以在经过外屋的时候根本没去仔细看,直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悟觉没有犹豫赶紧追了上去。
又开始起风了,这个季节通常刮的是西北风。没有落叶,只有一阵阵被激起的残雪在空中盘旋。
冰冷。
悟觉尽量缩着身子,双手不停地在脸上摩擦,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热气正在四散,他不想就这么被冻死在这里,他开始尝试着各种能取暖的动作。
那个人一直在前面走,路似乎很长,悟觉都已经感觉到自己快要支持不住了,但是他不能放弃,他要跟下去,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一股暖流突然袭来,悟觉以为自己是冻迷糊了,他抬头望向前方。
前面有竹子!墨绿飘逸。
这个季节竟然还有这么绿的竹子生长,这倒让悟觉大吃一惊,他瞪着双目看着前方的景象说不出话来。
暖流就是从竹间传来的。
这一片全是热的。
难道这地下有温泉,或者在这地下生了一个大火炉?
悟觉猜测的同时,那个人已经隐入竹林中。悟觉赶紧收拾思绪跟了上去。
那种暖意从脚下一直传到头顶,寒意立刻消散。悟觉不禁轻呼一口气,现在他的身子终于暖和过来了。他不敢放松,继续跟着那个人。
竹林间有一座碧瓦平房,看上去虽然简陋,但它的颜色却让人眼前一亮。这么灰暗的地方还有这么一座碧色的房子,让人多多少少感到有些意外。
那个人直接推门而进。
这就是他的家吗?悟觉看着周围的环境,能住在这里的人怎么会是一个贼?这本应该是个懂得生活情趣的人。悟觉感到困惑,他悄悄地靠近了那座房子,来到窗户下,缓慢地探出头透过玻璃望向里面。
悟觉不禁轻叫一声,但立刻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缩回了身子。
他看到了谁?
房里的那个人不正是半夜敲开他房间、又引他走到死人房里的那个女人吗?
13.我是乐珠
七点整。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乐珠终于找到了自己住的那间房子。
这一天她一直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寻找,她希望将这里的一切都弄清楚,也希望能找到蔡子佳或者是见到活着的第四个人。可是她又一次地失望了,她什么也没找到,更不用说找到跟施翔之死有关的线索,甚至连自己都差点迷路找不到住的地方,这里简直像个迷宫。
不过,现在她看到了。
有灯光。
乐珠站住了脚,她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已经将灯关了,现在灯怎么会是亮着的?难道有人?
想到此,乐珠立刻警觉起来,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有音乐声从房里传出来,但不是她经常听的那曲“The Last Waltz”,而是一首陌生的曲子,悠扬而动听。
乐珠的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她试着轻轻推开了门。
门露出了一道细缝,乐珠将头凑了上去。
果然有人。
是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飘逸的秀发染成了金黄色,五官妩媚可人,身材修长却又不失丰满,她穿着一件粉色的棉质睡衣,正斜靠在沙发上看书。
乐珠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咚!”乐珠一脚踹开了门。
女人吓得将书甩了出去,一脸紧张地看着乐珠,道:“你是谁?”
“你是谁?”乐珠冷视着女人。
“我……我是乐珠。”
乐珠突然笑了。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灯光有点暗。
乐珠走到餐桌前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是热水,很舒服。
“乐珠”惶恐地看着乐珠,身子没有动,依然坐在沙发上。
乐珠脱下大衣随手放在椅子上,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乐珠”坐在斜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乐珠的每一个动作。
乐珠拿起了桌上的香烟,那是她昨天晚上放在那里的。
“乐珠”换了一个姿势,看起来放松些,但目光仍然死死地盯着乐珠。
乐珠用力地吸了一口香烟,然后将目光移到“乐珠”的身上,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乐珠”怒视着乐珠,似乎对于她的行为表示不满。
烟在燃烧掉三分之一后,乐珠终于开口:“你说你叫乐珠?”
“乐珠”点了点头,目光并不友善。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乐珠又吸了一口香烟。
“乐珠”一动不动。
“可是你不配叫这个名字。”乐珠依然在笑,笑容是那么的温柔。
“乐珠”猛地站起来,伸手指向乐珠大声叫道:“我叫什么名字关你什么事!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
乐珠挑眉看着“乐珠”,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为什么?你到底是谁?”“乐珠”大声喝问道。
乐珠保持着笑容,这句话应该是她问她才对,是她无缘无故闯进她的家。
“你不问我来这里是干什么吗?”乐珠的笑容中似乎藏着什么。
“乐珠”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慢慢地坐在沙发上,紧张地小声说道:“你来干什么?”
乐珠突然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她紧张的样子,有趣,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猫正在摆弄着一只到嘴的老鼠。
“你为什么不说话?“乐珠”越来越紧张,双手拧着衣角,洁白的牙齿轻咬下唇。
乐珠收回了笑容,脸上突然变得异常严肃,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是来杀你的。”
“乐珠”吓得靠在沙发上,整个身子都开始哆嗦起来:“你……你……”
她为什么这么害怕她?是她闯入到她的家,那应该是她对她有所企图,可是现在她却看起更像一个柔弱的受害者。
也许她是一个成功的演技派。
“你不应该在这儿。”现在是时候问下去,“你怎么会在这儿?”
“乐珠”没有回答,仍然惶恐地看着她。
“是谁让你来这儿的?”乐珠继续问道。
“乐珠”依然没有回答,只是偷眼看了一下餐桌。
餐桌上放着一杯热水,热气在杯口处徘徊。除此之外,餐桌上还放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刀身长约十厘米,在灯光下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乐珠”收回双眼,脸上隐约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声音平稳地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乐珠心中冷笑,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烟已经燃烧到一半。
“你想谈什么?”
“乐珠”站起身很自然地走到餐桌前,然后背对着餐桌看着乐珠说道:“我想我们之间也许有误会,我们都是女人,什么事情都好说。”“乐珠”嘴上这么说,右手却悄悄地伸至背后,摸向那把锋利的水果刀。
乐珠没有看“乐珠”,只是自顾自地抽着那根香烟,脸上保持着淡淡的微笑。
“乐珠”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之色,她已经牢牢地抓住那把刀,“我想也许死的不是我。”
“噢,是吗?”乐珠依然淡笑,没有去看“乐珠”。
“死的应该是你!”“乐珠”大喊一声,挥着水果刀用力地刺向乐珠。
乐珠快速闪躲,水果刀扎进了沙发中,乐珠一把扯住“乐珠”的头发向后一拉,“乐珠”发出死猪般的号叫,紧接着乐珠将烟头死死地按在她的右眼上。
“啊……”“乐珠”几乎气绝,她的叫声响彻整间房子。
乐珠松开了手。
“乐珠”站起身横冲直撞,边撞边痛苦地大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留声机被她撞翻在地上,音乐立刻停了下来。
乐珠退后,不理会她,只是躲在一旁冷眼旁观。
“乐珠”最终摔倒在地上,呼吸困难,右手始终紧紧地捂着右眼。
乐珠冷漠地看着,依然不动。
“乐珠”终于平息了下来,她缓缓地抬起头,强睁开左眼看着角落里的乐珠,脸上露出痛恨的表情:“我要杀了你!”说完,她猛地爬起来冲向乐珠。
在靠近乐珠的那一刹那,她的身子僵住了。
水果刀轻而易举地扎进了她的心脏。
乐珠冷笑,用力一推。
“乐珠”向后仰倒。
乐珠看着“乐珠”。
她的左眼睁着,右眼闭着,看起来相当滑稽。
乐珠踢了“乐珠”一脚。
“乐珠”的确死了。
乐珠蹲下身将水果刀重新插入“乐珠”的心脏处。
“你不应该闯入别人的家,更不应该去冒充别人的名字。”这是乐珠给她的最后警告。
鲜血滴落,染红了地毯。
走进洗手间,乐珠将手上的血迹洗干净。对着镜子,她看到身上也沾染了不少血渍。
应该换件衣服。
乐珠走出洗手间时,突然想到了那架相机,她本来想找来看看,却发现那架数码相机没有了。看来是有人给拿走了,也许是那个死“乐珠”,也许是别人。
乐珠搜遍了整间房间都没有找到第三个人。
乐珠打算先放弃,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洗一个热水澡。
水很热,但却很温和,乐珠整个人都埋进了浴缸里,过了一会儿又将头伸了出来。现在她的心情感觉好了很多,她仰靠在浴缸中,现在她需要闭上眼睛小眯一会儿。
一个人轻轻地走到餐桌前,小心地拉开椅子坐下,然后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随后缓步走到洗手间旁。
乐珠突然惊醒,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她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一个人总在追杀她,可她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她感觉很累。她将头重新埋进了浴缸中,热乎乎的洗澡水会让她在片刻间清醒。
走出洗手间,乐珠来到卧室的衣柜前打开衣柜,里面有很多衣服。乐珠随便挑了一件白色的纯毛高领毛衣套上,又找了一条仔裤穿上。
很舒服,看来都是名贵衣服。
走出卧室,乐珠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乐珠”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