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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卫青便扯下左臂上包扎着的布条,将他的左臂伸过来给我们看。只见整条小臂上一条长长地伤口直接划了下来,似乎是被什么动作抓出来的,伤口很深,两边朝外翻着,露出了里面的白色的肉,还有粘连着的血丝,显得十分狰狞。
那块布条上应该是涂了药的,所以包着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现在一被扯下,立刻又有血液从伤口里面流了出来。
“当时我就感觉到这条路根本不能走下去。”卫青摇了摇头,“如果这条黑影想要杀我,当时我就已经没命了。”他说着,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如果他这一下不是抓在我的胳膊上,而我的脖子,我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只能等死。”
我愣了一下,问:“那他这是什么意思?”“警告。”曾伟立刻接道,“他在警告我们,此路不通。”顿了一下,曾伟又说,“或者,这个黑影其实就是一直隐藏在我们身后的那股力量,他不允许我们走这条路,他想让我们走那条他原本已经选择好了的路。”
我听得浑身冷汗直冒,就听见卫青说:“我当时也是觉得,这是一种警告。所以他才只划伤了我的左臂,这样也不会影响我的行动。”
说话的时间,赵子易已经拿一种不知用什么配出来的药粉在卫青左臂的伤口上细细地敷了一层,勉强将血止住,随后掏出干净的绷带为他包扎上,卫青的整条左臂立刻就有了几分木乃伊的感觉,看起来有几分好笑。
而在这整个包扎过程中,那种疼痛肯定是钻心的,但卫青居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时候,就见他转头问刘铭:“哥,你那边呢?”
“还好。”刘铭点了点头,“那边一路都很通畅,没遇到什么,走那里应该是对的。”
我愣了一下,忍不住问:“我们现在就得走吗?”见曾伟点了点头,我顿时无法淡定了,急道:“可我小姨他们呢?他们发现我和你突然不见了会怎么样?我小姨会急死的。而且他们怎么可能找得到这里来,他们要是真进了那个山洞,出了什么事,那怎么办?”
“你太小看你小姨了。”曾伟笑了一下,“其实她知道的东西可能比我们都要多,其实这些人里面,她才是最不老实的一个。”
我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这时候,就听见不远处突然发出“咯”的一声轻响。我们仔细去辨认,愕然发现,这声音竟然是从卫青方才爬出的那条排水道里传出来的。
卫青立刻“啧”了一声,脸色惨白,急道:“看来我们的想法错了,刚才那不止是警告。”所有人都凝神去听,果然听见那排水道的方向传来一阵“咯咯”的古怪声响,而且还有脚掌摩擦地面的奇怪声音。“我们必须得快点离开,他已经快要爬出来了。”刘铭压低了声音道。
“可是,你们还没有告诉我,那块木牌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我得等着我小姨啊,她找不着我会发疯的。”我急得几乎跳起来。
“来不及了,那里面的东西就要钻出来了。”刘铭回头瞪了我一眼,“那木牌的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现在还是逃命要紧,你没发现,这地面已经在抖动了?”
我吓了一跳,仔细去感觉,果然发现地面竟然在微微地颤动,脸立刻就开始发白,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听曾伟又说:“不错,这东西明显来者不善。听卫青刚才所说,这东西我们是一点也招架不住的,遇上他肯定就是个死。就算他的本意并不是想杀死我们,在这样的地方如果我们全都受了重伤,也就和死了没什么两样了。”曾伟看了我一眼,突然柔声道:“小陌,我知道你担心你小姨,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既然她来了这里,那我们迟早都是会碰见的,不需要担心。”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卷 解谜 第二十七章
第四卷 解谜 第二十七章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里。”曾伟挥了挥手,赵子易立刻开始收拾背包。曾伟紧接着站了起来,领先走向了刘铭出来的那条排水道。由于之前受的伤还未痊愈,曾伟的行动显得有些吃力,这样一动已经是满头大汗,赵廷急忙将他扶住。
“还是我在前面带路吧。”刘铭立刻说,先钻了进去,然后回头招手道,“曾伟,你跟着我。赵廷,你在后面扶着他一点。卫青,你保持好速度,照顾好舒陌。”说完,已经钻了进去。
曾伟虽然吃力,可行动还算灵敏,很快也钻了进去。之后是赵廷。这时候,卫青回头说:“你先进去。”我愣了一下,立刻闹了个大红脸,想想这下面爬起来的姿势,便说:“算了,还是你先吧。”
也不知是终于醒悟了过来,还是早已经厌烦了我的犹犹豫豫,卫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回头看了我一眼,对我道了声“小心”,随后就躬身进了那条排水道里。
这时候我也没有犹豫的时间了,就感觉地面的震动已经越来越剧烈,而且一波紧连着一波,想必那东西已经迫不及待地就要钻出来了,只是苦于身躯不像人类那样灵活,所以一时还钻不出那窄窄的排水口。这样想着,我便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心里越发急切地需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也急忙跟着钻了进去。
这条排水沟正同我和赵廷初时爬进来的那条一模一样,除了宽度上稍稍好了一些,能够容人侧过身子之外,却都是同样的低矮,同样的阴暗。周围还弥漫着一种说不清是土腥还是水锈的气味,让人感觉说不出的气闷。刚进去的时候我就被呛了一下,虽然强忍住了没有大声咳出来,可也憋得满脸通红。
这时候,就感觉我的肩膀被人碰了一下,随后就听见卫青的声音说:“舒陌,你用这些石头把排水口堵起来,要快。”话音还未落,我就感觉到卫青使劲往旁边挪了一下,用胳膊将几块碎石头顶了过来。“这是为什么?”我不解。
卫青说:“把洞口堵住,那东西马上就要出来了。他没那么高的智商,闻不到我们的气味就不会找到这下面来,这是其一。还有,就是等你小姨他们来了,一看见这里被人堵上了就很容易想到这里曾经有人进去过,她们就会很快跟上来。”
我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便急急忙忙地将那几块碎石接了回来,手指触到岩面上,才发现有些部位粗糙,有些部位却已经被流水磨得没有了棱角。我稍稍一愣,才想到莫非这些石块竟然是卫青从旁边的石壁上硬生生掰下来的?
不过事实上我并没有太多时间去细想这样用不着的,那东西在另一条排水道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显见就在不久之后,它很可能会直接将那小小的排水口顶开。只是不知相隔如此之近,等会儿突然出现什么状况,会不会波及到我们这里。
好在卫青在前面不停地将一些细碎的石块递过来,我也只能被迫收敛了心神,专心地将一块块岩石细细堵在排水口上。这排水口的形状非常怪异,并非直上直下,我也不需将所有石块都老老实实地堵在口上,只要随便将拐弯处堵死,然后抹上泥就可以了。
大概五六分钟过后,卫青在前面问:“怎么样,弄好了吗?”“还差最后一块,只要一块小的就可以了。”我拍了拍手,看着被自己堵得乱七八糟的洞口,一时也不知该作何感想,更不知道等会儿小姨他们找来时有没有办法将这洞口弄开。但这时候,我连自身都还难保,却又如何谈担心别人?
我发愣的空当,卫青已经又掰下来一块岩石给我递了过来。我接在手里,犹犹豫豫地看着外面的光亮,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这时候,卫青已经倒吸了一口气,低声对我说:“动作快点儿,就要出来了。”我咬了咬牙,终于将最后一块石头堵在了缝隙里,立刻,这通道里仅存的最后一丝光线也被黑暗彻底吞噬了进去。
我从地上抓了一把泥抹在石块上,心里突然变得无限失落。于此同时,我似乎听见外面“嘭”的一声巨响,这个地面地动山摇,连带着我们所在的这条排水沟都震了两下,紧接着外面被踏得“咚咚”作响,似乎有什么极其沉重的东西已经从两一条排水沟里钻了出来。
那声音,毫不夸张的说,就如好几头大象正在一起踏步。只在原地呆了不到片刻,我贴在石壁上的那半边身子就开始麻了起来。
说实话,我实在很难想象出,这个发出大象踏步一样声音的东西,竟会和方才抓伤卫青的东西是同一个。那时候我一直以为这东西会异常的轻便灵活,这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矛盾。
“赶紧走”卫青突然拽了我一把,也不管我有没有反应过来,扭头就朝前面爬了出去,速度飞快。在这样的黑暗里,我不敢和卫青拉开很长的距离,所以我也很快地追了上去。
这样的感觉非常奇怪。卫青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此时也就更加安静得出奇。我们向前爬了一段,四周便已经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会吓得人浑身一颤。而且我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条在地洞里爬来爬去的虫,身躯臃肿,丑陋不堪。
很快,我的双手和膝盖就又被磨得生疼起来,尤其两只膝盖骨,被地面上坚硬的岩石一硌,疼得连腿都是软的。而卫青的速度却丝毫没有减慢,还是一个劲地往前冲,似乎他整个人就是铁打的一样。
应该在十五分钟之后吧,我终于忍不住了,伸手一把拽住了他的裤腿。卫青被我拉得一顿,整个人立刻停了下来,问我:“怎么了?”
我听见他的声音离我很近,应该是回过头来跟我说的话,虽然明知道在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那个……”我将他拉得停住了,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便问,“你那儿有手电筒吗?”
卫青愣了一下,然后说:“没有。”其实这话我本来问得就是废话,他的回答也更是废话之极,他要是有手电筒,肯定一老早就拿出来用了,哪里需要我来提醒?
不过这一回,我是真的找不着话说了。愣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已经走不动了,要不,咱们歇一会儿吧?”本来我对这句话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没想到卫青犹豫了一下之后,居然说:“行,歇一会儿就歇一会儿。”倒反而让我愣住了。
只是这一歇下来,我就越发觉得身上没有哪里不是疼的,要再走下去估计我就没有什么力气了。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我和卫青根本没有话说。四周没有了膝盖摩擦地面的“嚓嚓”声,也没有了我们沉重的喘气声,立刻就安静得有些异样起来。
而在这样浓重的黑暗里,我总觉得正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朝我们逼近着,一种难以言述的恐惧就像湖水一样涌过来,将我们裹得死死的,根本没办法呼吸。
同时出现在这样的恐惧之中的,还有孤独。那是一种根本无法找到寄托的孤独,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变成了一片虚空,没有时间,没有空间,辨不出声音,也辨不出方向。
我忍不住朝旁边挪了一下,紧紧地靠在了卫青身上。虽然直不起腰,我最多只能触及他的后背,但那么一点触感立刻让我踏实了很多。卫青也没有像往常那样躲开,反而也朝我挪近了一些过来,然后低声问我:“你又下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不由地一怔。说实话,这个问题已经不知道被提起几遍了,但每一次我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见我半晌没有吱声,卫青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问我是怎么跟曾伟碰上的。
这件事说起来也不是短的,但想想这时候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说说话不光可以平静一下,还可以壮壮胆,便将之前的经过尽量简略地说了一遍。这一说也耗费了将近十分钟,而且说完之后卫青居然一声不吭,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听进去。
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了。
我们明明是跟着刘铭他们进来的,可卫青怎么丝毫不在意他们走到了哪里,竟还和我在这里无聊地扯闲篇?难道他就不怕耽误这么长时间,刘铭那些人会把他甩下吗?
我越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起来。然而卫青这时候又一声都不吭了,黑暗中我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其实就算看见了我也未必就能猜出他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我似乎听见卫青的呼吸急促起来,突然问我:“你确定你是一个人下来的?”
我不由地一怔,心说我当然是一个人下来的。卫青却没有等待我的回答,突然说:“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旁边还有别人?”
“什么?”我尖叫一声,整个人立刻完全贴到了卫青身上。“你先别紧张,我这也只是一种感觉。”卫青顿了一下,朝旁边挪开了一点,侧过耳朵似乎在凝神听着什么,然后说,“也许,那其实不是人。”
“不是人?”我再一次颤抖起来。“就是说,那也许只是某种动物。”卫青急忙打断我的想象,“我总觉得,它一直在跟着我们。”他把“我们”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似乎是在刻意强调这个东西跟的就是我们两个,而不是刘铭他们。
第二卷 朝山 第四卷 解谜 第二十八章
第四卷 解谜 第二十八章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听卫青突然又“嘘”了一声,不说话了,似乎侧着头在倾听什么,半晌才“嗯”了一声,说:“你在掉进那个坑里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我顿时一怔,心说那时候黑灯瞎火的,连一点儿光线都不透,我怎么可能看得见东西。但听卫青问得严肃,我也紧张起来。难道就在那时候事情出现了什么问题不成?
但想一想,那段时间又能发生什么?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人的精神自然是高度集中的,不至于会忽略掉周围的异常。而且以当时的那种地势,任何人也做不到无声无息,除非他会小说中的轻功,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不管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卫青的话始终还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我越是想拼命忽视它,它越是在我的脑子里来来去去不受控制。就像一只讨厌的蟑螂,我越想拍死它,它越要缩头缩脑,时不时地撩拨一下我原本虚软的神经,然后又远远地朝着我冷笑。
我承认,我已经被卫青方才的那些话弄得遍体生寒了。试想,如果这条排水道里真有另一股未知的力量,那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我们不知道它的目的,也不确定它的位置,甚至根本不清楚它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消失。这种感觉太深邃,让人从心底里泛着一股子寒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实话,我最害怕的就是这种感觉。尤其现在卫青这么一说,我再去回想当初在坑底挣扎的时候,倒还真没有去留意旁边还有没有别人。如果真的有,而且他能够看见我,还可以躲开那些藤蔓,那这本身就是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而现在置身于这样黑漆漆的排水道里,即使有卫青在身边,对我而言却和自己在坑底时没有太大的区别。听了卫青的话,立刻也觉得黑暗里正隐藏着一双诡异的眸子,正直愣愣地盯视着我们了。我打了个寒噤,低声说:“当时我还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卫青只“哦”了一声,却什么也没说,又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那也可能是我的感觉出错了。”“感觉出错?”我倒先愣了一下,卫青向来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自信,这次却是怎么了?
“但我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卫青喃喃道,“我总觉得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我怔怔地看着他,既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也说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却听见卫青侧了侧身,似乎又挪正了位置,然后说:“舒陌,你休息够了吗?”说实话,我这时候已经根本不能算是休息,精神紧张,总觉得身边有什么异常,反而比方才更累。便吱吱呜呜地应了一声,跟卫青一道,又开始在这阴冷黑暗的排水道里爬了起来。
卫青似乎将所有想说的话都一次说尽了,这回一直爬了十分钟他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过只要还在前行,我就必须用全部的体力去支持身体的移动。这样的爬行是一项非常耗费体力的活动,稍一偷懒可能就被卫青甩在黑暗里了。所以一时之间,我也就没再有时间去瞎想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东西。
一时周围只剩下索索的爬行声和隐隐约约的滴水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卫青突然出声了。在四周的寂静里,哪怕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可以惊得人一颤,更何况卫青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我本来全神贯注于四肢的动作,立刻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就听他问的居然是:“他们有没有告诉你,我表哥那块木牌上四个字的由来?”
多了一个我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了那四个歪歪斜斜的字迹。其实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