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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过后,那具石像果然再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走过去时,我就感觉旁边的常夏腿一软差点摔倒,立刻被旁边的阿威扶住了。黑子“靠”了一声,骂道:“怎么又是这鬼东西?”“再走!”蒋宇涵使劲挥了一下手,也不知道是在冲谁发狠。
就这样不停地往下走,我们都已经不知道走出去多远。看看上面,还是那样繁星满天的景象,看看下面,还是光秃秃的石头,再看看前面,依旧是石像。我们越来越开始怀疑其实自己根本没有移动过分毫。到手电筒光线渐渐暗下去的时候,我们看着前方永无止境的道路,终于停了下来。
这时候估计就是个傻子也该感觉出问题来了。那些石像每隔五分钟就要出现一次,每次都是差不多的姿势差不多的表情。这里不是古墓,这里是山洞,谁会吃饱了没事干搬这么多石像到山洞里来?看着周围越来越暗的光线,恐惧就像浓雾般蔓延过来,一瞬间就将我们裹紧了,挤压得心口发疼。
“我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再一一寻找对策。”这种情况下最先冷静过来的总是卫青,他扫了我们一眼,说“如果再这样走下去,估计还没等找到路我们就先把自己给累趴下了,到时候就算遇上什么变故都没办法。”卫青说的在理,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阵法。”常夏立刻说。“阵法?”我愣了一下,“什么阵法?这里什么都没有摆啊。”常夏摇了摇头:“你们看这周围的环境,到处黑蒙蒙的,上面还有这么多星星一样的东西。其实很多阵法利用的就是眼睛的错觉,说不定这些星星就是引导我们错觉的东西,让我们以为自己是一直在往前走,可事实上我们早已经不知不觉地就走了回头路。你们知道诸葛亮的八阵图吧?”
除了黑子,其余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什么八阵图?”估计黑子不怎么热爱文学,此刻正一头雾水地看着我们,“我只知道八骏图,是同一个吗?”所有人都差点笑出来。“不是。”常夏立刻说,“黄蓉和杨过用阵法对付过金轮法王的事情你总知道吧?”这一次黑子总算点了点头。
“我觉得它们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常夏说。这样的说法实在太过玄妙,让我们一时难以接受,不过再怎么说这也总算还在科学范畴之内,并且有些道理。“这是第一种可能。”蒋宇涵点了点头,“还有别的吗?”
我下意识地瞥了老村长一眼,然后说:“我认为是空间扭曲。”“我同意。”我本以为老村长会生气,却没想到他居然立刻对我表示了支持。“这里本来就有过严重的空间扭曲。”老村长强调,“没有原因,而且是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扭曲。”
这一次的说法显然就已经超出了大家能够理解的范围,不过有老村长作证,蒋宇涵还是很快地点了点头,说:“这是第二种,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没有?大家想到什么尽管说出来,只要有一丁点儿的可能我们就应该试一试。”
“大家不用说了,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时候曾毅晖突然开了口,“其实我们遇上的东西很简单,用科学的话说叫迷路,用通俗一点的话说就叫鬼打墙。”所有人都颤了一下。
“曾毅晖,你别胡说!现在都21世纪了,你还搞什么封建迷信。”常夏最先忍不住叫了起来。曾毅晖却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看着洞顶居然笑了出来。我早在大一刚进校时就因为秦娅的事见识过曾毅晖引魂的本领,此刻自然信了八分。看卫青也是一样,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这也算是一种可能。”蒋宇涵沉吟了好一会儿,又问,“还有谁想到什么别的没有?”所有人对视一番,各自摇了摇头。“好。”蒋宇涵从地上站了起来,“常夏的是阵法,舒陌的是空间扭曲,曾毅晖的是鬼打墙。下面我们就按照这些设想一个一个来解决。”
“第一个是阵法。”蒋宇涵朝我们扫视一圈,突然问,“你们谁的直觉最灵敏?”曾毅晖和卫青的眼神立刻就扫到了我身上。蒋宇涵突然笑了:“你果然还和小学的时候一样,敏感得让人头疼。”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味这句含义暧昧的话,就看见蒋宇涵突然一个转身:“我们挽着手排成一横排,闭上眼睛一起朝前走。这样就不会受那些星星的影响,也可以通过别人的步伐来纠正自己的前进方向。虽然走出来的不一定是直线,但不要说五分钟,就是半个小时我们也绕不回来。”
我们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现有条件下可行性最高的方案。“舒陌,你就走中间。”蒋宇涵望向我,“不需要刻意去规范自己的步子,就凭你的直觉往前走就行。”当下我们排成一排,就像红军过沼泽地似的手挽手连在了一起。常夏甚至用手绢把自己的眼睛遮住了,估计是怕等会儿忍不住睁开。
这样排好之后,我们就一起提步,从黑暗迈向了黑暗。
现在,我们的世界已经完全陷入了死寂,没有白天和黑夜,没有大地和天空,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片漆黑一片混沌。我也曾无数次尝试过闭上眼睛走路,我摸索着一切刻意摸索到的东西,可那无法解除掉我内心的任何一丝恐惧。人类渴望光明,同时也依赖光明,这是人生存的本能,一种活下去所必须的东西。
就这样往前走了一小段,我心里的无助感越发强烈起来。我无数次想睁开眼睛,哪怕只是看看自己所在的位置,但最终还是忍住了。这时候,我明显感觉到我们的速度慢了下来,看来大家的恐惧也一点不比我少。但求生的欲望显然大过恐惧,所以我们的脚步依旧坚定,坚定地朝着那个也许并不存在的出口前进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似乎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我突然觉得前面一凉,随即胳膊一疼,像是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上面,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便停了下来。我想我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
果然,我刚把眼睛睁开,就看见石像正以那种极端怪异的姿势死死地瞪着我们,脸上的表情却不再像是惊恐,而是嘲讽。我浑身一颤,立刻后退了一大步。大家感觉到我的异常,纷纷将眼睛睁开,立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还有其他设想。”蒋宇涵立刻安慰道,“舒陌的空间扭曲,我们怎么进行实验?”所有人都开始发愣。“用绳子吧。”卫青从包里拽出一捆绳子,“我和曾毅晖把绳子绷直了往前走,这样既不会走回头路,一条绳子也不可能同时存在于两个空间。”
这番话的原理说起来很简单。我们都学过几何,如果把我们这些人看成几个点,那么就可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走入另一个空间。但直线不同,异面的两条直线即使再怎样变化,也永远不可能相交。
卫青和曾毅晖交换了一下眼色,就背着包拉着绳子消失在了黑暗里。
第二卷 朝山 第二十四章 实验继续
接下来的时间过得更加缓慢。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远处那团黑暗,绳子一直延伸进去,看不到头。每过一分钟左右,黑子都会拉着绳子用力扯两下,不到半秒钟时间,曾毅晖他们也一定会扯两下表示他们还安全。
我不知道这一次他们为什么没有要求我参与,也许是怕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够,也许是怕蒋宇涵他们生疑,总之,我孤零零一个被留在了这一堆外人中间。
过了不知道多久,蒋宇涵给我递了一瓶水过来,我喝了一口就又还了回去。“二十年前的事你都知道了?”蒋宇涵突然问。我点了点头:“一小部分。”“你后悔吗?”蒋宇涵又问。我立即转过头看向他,发现他居然在笑。“后悔来这里?还是后悔知道了那些事?”我也笑了,“如果到了这里我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会更后悔。”
此时已经是曾毅晖他们离开的第五分钟。如果他们走出去了,他们将会一直拽着绳子,直到把我们也带出去;而如果他们也没有走出去……黑子照例又扯了扯绳子,半秒之后,前方再次传来回应。
就在这时候,常夏突然尖叫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常夏的音调极高,指着我们后面不停地尖叫着。我们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前方,此时回头看过去,果然看见一团模模糊糊的光晕朝我们缓缓移动过来。
那团光晕不断变大,越来越近,终于,我们可以勉强判断出正是手电筒的光线。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果然,几秒钟过后,曾毅晖和卫青再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不过是从我们后面。他们从前面出去,竟然从后面回来了?所有人都惊怵了。不过看得出来,曾毅晖他们的惊怵也并不比我们少。
最终还是卫青先反应过来,看向手里的绳子,用力拽了一下。黑子立刻触电般地一颤。紧接着,黑子反手使劲一拉,卫青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所有人立刻僵住了。
我们呆呆地看向那条绳子,它依旧绷得笔直,似乎一不小心就会绷断似的。它的两端分别握在卫青和黑子手里,中间的部分却朝相反的方向分开,诡异地消失在了黑暗里。
我们都万万没有想到,我的想法竟然会以这样诡异莫名的方式被否定了。
“接下来怎么办?”这次连蒋宇涵也傻眼了。这里如此空旷,绳子没有支撑怎么可能会绕一个弯回来?更关键的是,绳子是绷直了的,这就说明它是一条直线。一条很普通的绳子,在这个看似很普通的地方竟然形成了一个悖论。
“我早说了这是鬼打墙,为什么就没人信我呢?”曾毅晖突然阴阳怪气地说。我瞪了他一眼,说:“闭嘴!”“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曾毅晖立刻严肃起来。蒋宇涵一怔,问:“是什么?你说。”
“这个办法虽好,但却需要很大的勇气,也要冒很大的风险。”曾毅晖笑了一下,“就是分头行动。”“这算什么好办法。”常夏立刻叫了起来。
“你先听我说完啊。”曾毅晖说,“我们留下几个人在这里看守,另外的人分成两拨分别沿着绳子两端走过去。如果最终到绳子中间时两拨人碰上了,那就说明绳子确实是绕了一个弯,那么我们就什么都不能相信了,甚至是我们自己的感官。”说到这里,曾毅晖就停了下来,一双大眼睛圆溜溜地盯着我们。我们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便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过这样走起来,不光需要体力,也需要极高的默契。”曾毅晖朝蒋宇涵瞥了一眼,说,“所以我希望我、舒陌还有卫青能分到一起,这样绝对对大家都有利。”所有人立刻安静下来。
半晌,蒋宇涵说:“好,你们三个一起走后边。黑子,阿威,我们走前边。林寒,你就负责在这里拽着绳子,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也不能松开。其余的人留在原地谁也不准到处走动,否则被困到哪里没人去救你们。”这种时候,除了彼此无条件的信任别无他法。蒋宇涵冲我们点了点头,带头朝绳子前端走了过去。
“我们也走吧。舒陌你走中间。”卫青说着,也带头朝着绳子后端走了过去,我随后跟上,我后面是曾毅晖。我们三个扶着绳子,一步步走向黑暗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等留在原地的人完全看不见了,突然从后方传来一阵震动,是刀疤林寒在拉绳子。卫青回拉了一下。前方又立即传来震动,这次是蒋宇涵。卫青再次回拉,我们三个现在正处于同一条绳子上面。这让我突然想起了一种叫做蚂蚱的动物。
“这办法真的有用吗?能让我们走出去吗?”我突然疑惑了。卫青专心走路,没搭理我。就听见曾毅晖轻笑了一声,说:“走出去什么啊,你被骗了。”我愣了一下,立刻停住了,回头瞪着他。卫青急忙拽了我一把,我才转回身继续往前。
曾毅晖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现在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你看他们是在找路吗?你看他们东跑西颠的,又是分析又是实验,其实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把我们支开。所以我索性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是在找东西。”卫青突然说。我愣了一下:“找东西?什么东西?”
“我们哪会知道?”听声音就知道曾毅晖白了我一眼,“不过有一个人可能知道。”“谁?”我立刻问。曾毅晖“嘿嘿”笑了一阵,说:“你肯定还不知道,其实老村长和我们是一伙的。”
“什么?”我一怔,又要停下来,曾毅晖急忙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我突然觉得有几分好笑,这是在玩儿“青春呕像”版《无间道》吗?什么时候居然把我也给骗进去了?这消息给我的震撼程度毫不亚于母猪上树。
“那就是说这些诡异的事情其实也是他们自己搞出来骗人的?”我立刻问。“那倒不是。”曾毅晖摇了摇头,“我们不管怎么走都会回到同一个地方,就说明那里肯定有什么不对。说不定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你看我们现在一走,他们说不定就正准备挖地三尺呢。”我愣了一下,就听曾毅晖继续说:“但这鬼打墙却是真的,估计现在蒋宇涵也和我们一样慌神。”我一听,心立刻凉了下来。
“现在已经走了多久了?”我突然想了起来。曾毅晖一看表:“已经四分钟了。”我们三个都是一愣,竟然没有看见蒋宇涵他们!难道是我们走得太快?还是我们被他们耍了,其实他们根本没有走过来?但绳子上传来的震动?
“先别想这个了。”曾毅晖突然打断了我的思路,“你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我一怔,问:“什么任务?”曾毅晖一脸严肃地说:“把蒋宇涵的那半张地图弄到手。”“怎么可能?”我立刻叫起来。
“你就说你必须要用他那半张地图作为对照才能找到正确的路径。如果他相信你,自然就会把那半张地图给你,毕竟这半张地图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了。”曾毅晖看向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为什么?”我愣住。
卫青回头瞥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一怔,看向曾毅晖。他望着前面的黑暗,眼珠子晶亮晶亮的。他说:“因为我们一定还会回到这里。”我突然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命运既定的无力感,曾毅晖的表情让我从心底里泛出一种哀伤。
“到了。”卫青突然轻轻地说了一句,又突然“咦”了一声,整个身子就僵住了,背部慢慢弓了起来。只有遇到危险时,他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我们立刻抬头去看,就觉得一股冷汗“唰”地冒了出来。
只见前面哪里还有刀疤的影子?只剩下一具石像孤零零地站着迎接我们。而绳子的两端都牢牢地拴在石像身上。
似乎是为了验证什么,卫青伸手拉了拉绳子。就在这时候,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具石像居然动了起来!不,不是动,而是突然变了形状。只见它的腰部突然鼓起来一个小小的尖角,叼住绳子一拽便立刻缩了回去。我的头皮立刻炸了。
然而这时候,卫青却放松了下来,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曾毅晖大概是受了黑子的影响,此时也轻轻地“靠”了一声,笑骂道:“这个死刀疤,吓死人不偿命啊。”我这才反应过来,仔细看过去,发现刀疤不知是站累了还是怎么,正半蹲在地上。绳子果然系到了石像的腰上。而他刚好将石像下半部分挡了个严实。我就说嘛,难怪那石像的腿突然粗了一大截。
不过第一眼看见刀疤时我还是觉得很生气,因为这就证明我们的确是被蒋宇涵给耍了,他们给本没有往前走。然而一看见我们走出来,刀疤显然比我们还要吃惊,立刻迎了过来,问:“你们怎么从这边出来了?我们家少爷呢,他在哪儿?”
我立刻就火了,心想这还倒真是倒打一耙,把我们骗了还要向我们要人?正冒火时就看见对面光线一闪,蒋宇涵他们三个竟然扶着绳子从我们对面走了过来。
我们刚好打了个照面,六个人立刻全愣住了。半晌,我们像是突然领悟到什么,猛地转过头去。地上依旧散乱得摆放着我们的东西,老村长他们正一脸惊恐地望着我们。我们的头皮全都炸了。
这一路上,我们明明拽着同一根绳子,可我们竟然擦肩而过都没能发现对方。蒋宇涵他们三个从前面离开却从后面回来,而我们则从后面走到了前面。“鬼打墙!真是鬼打墙!”常夏尖叫起来。
第二卷 朝山 第二十五章 摄邪咒
我们面面相觑了一阵,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段时间,每一个推测每一个对策看起来似乎都天衣无缝,可偏偏都以这样诡异莫名的方式给破解了。到头来,好像曾毅晖开玩笑似的一句鬼打墙反而成了最有可能的结果。我们这一帮人一瞬间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就是说,这里真的是有鬼了?”我神经兮兮地朝周围望了一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