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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彻底被眼前的场景惊怵了。肖东是怎么跑到天花板上去的?他不是疯了吗?他方才不是还在下面又叫又砍的吗?这才几分钟的时间,他怎么会变成一具尸体?是谁杀了他?这里还隐藏着第三个人吗?目的是什么?
肖东已经死了,那个人有理由放过我吗?我看不见他,如何躲过他的攻击?我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再一次确信这里除了我和肖东之外绝不会再有第三个人。那肖东是怎么死的?
他的尸体现在正悬挂在天花板上,又是谁能这样悄无声息地把他一个一百五六十斤的身躯硬拖上去?即使拖上去了,那人又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将他固定住的?弄完这一切,却让我没有丝毫察觉,这又怎么可能?而且看肖东的表情,死前受到的惊吓必然非同小可,那么,他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不断从我脑子里翻涌出来,逼得我难以呼吸。我突然意识到,也许我们中间的确还隐藏着另一个人
我突然想起了卫青那块木牌,刘铭在上面歪歪扭扭写下的正是这四个字:多了一个。他必定是想告诉我们什么。是多了一个人?或者多出来的那个根本不是人?
如果真是这样,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就都有了圆满合理的解答。但这个人的目的呢?我们是为了寻求一个解答,但他必然是脱离于我们之外的另一股力量,那么他为的又是什么?
我觉得有种飘飘渺渺的思绪渐渐从脑子里升腾起来,却又偏偏触摸不着,也不由地有些心慌意乱。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嘭”的一声轻响。四周实在太安静了,以至于这一声响在寂静里听来分外惊人。我不由地颤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向天花板。
就看见肖东那两只瞪大的赤红眼睛在我面前不断放大,放大,伴随着“轰”的一声,竟然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
接下来的短短一秒似乎被拉长成了一个世纪。肖东的尸体在半空中盘旋着,翻滚着。因为流干了血液,他的尸体轻飘飘的仿佛一片飞翔的落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线条。他在我眼中的轮廓也不断放大,急速坠落下来。
我没有来得及退后,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尖叫出来。只有“咕噜”几声模糊的音节在我嗓子眼里打了几个转,却完全发不出声。
肖东飞快地坠落着,短短的一段距离需要的时间还不足一秒。“砰”的一声巨响,肖东狠狠地坠落在柜子上,尘土飞扬。
我清晰地听到了骨头碎裂发出的沉闷声响,然而,他已经没有了一丝血液。那些温热黏稠的液体正铺在他身下缓缓向四周流淌着,一滴接一滴沿着桌边滚落下来。
他的脸上还带着那种奇怪的表情,此时经过这样的震荡居然变得仿佛微笑起来。两只赤红色的眼睛溜圆地瞪视着我,似乎随时还可能跳起来扼住我的喉咙。
在我快要晕过去的那一瞬间,我似乎看见一条影子从窗台一跃而入,从后面将我扶住了。
我却根本没有来得及看清那人是谁。只见肖东手里紧握的信封终于在震动中飘落在地上。我的身子立刻颤抖起来。
那里面露出来的,赫然又是一张模糊的照片。
第二卷 朝山 第三卷 异域之行 第十章
第三卷 异域之行 第十章
接下来的时间漫长得像是过去了好几个世纪。
我不停地做梦,有亲人,有朋友,有同学,有认识的人,也有不认识的人。很混乱,记不住一点情节,只觉得似乎是一个很悲伤很悲伤的故事。“阿舒,阿舒,阿舒……”我一下清醒了大半,慢慢睁开眼睛。周围很亮,刺得我眼睛生疼。
那个声音见我醒来,立刻带了些喜悦:“你醒了?”我眯着眼朝上看,立即发现曾毅晖正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我,带着紧张,担心,焦急。终于又看见他了。我条件反射地握住了他的手掌,嘴里却不由自主地骂道:“看到我醒了了你还问?你个混蛋以为我诈尸了吗?”曾毅晖笑着躲过去,却破天荒地没跟我抬杠。
倒是旁边一个声音跟我说话:“阿舒,这次可多亏了老曾,如果不是他,恐怕就就完了。”我抬眼看去,这才发现,原来黑子也站在身边,而我们所处的,早已经不是方才那个房间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抬眼看了一下周围,只觉得有种陌生的熟悉,便忍不住愣了一下,心想难道以前来过这里?随后看向曾毅晖,却发现他听见黑子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从我这个方向看过去,刚好能看见他的眼睛亮得吓人。
这是我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见过的表情,居然也很耐看,顿时就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突然想起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是不是也能算得上青梅竹马?这样一想,忍不住就有点脸红。曾毅晖却突然把头转了过来,眼睛晶亮地盯着我。
我以为自己的小动作被他发现,心里一紧,刚想找点废话来掩饰窘态,却发现他看的根本不是我,而是我的背后。
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就想站起来。可才一用力就发现双腿已经完全软了,使劲撑了几下居然站不起来。这时候,就看见曾毅晖脸色急剧变化着,已经冲了过来。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突然,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曾毅晖冲到我身边的时候居然停住了,吃惊般地“咦”了一声,突然问:“这是什么?”
我和黑子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去,只见房间正中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多出了一个石台,台子上还蹲着一个庞大的怪物,足有一条成年狼狗的块头。
我刚好站在曾毅晖后面,忍不住惊叫一声,一把把他的腰抱住,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我感觉到曾毅晖的身子也颤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说:“不用怕,只是雕像。”我这才哆哆嗦嗦地把头伸出去看了看,好像的确如此,这才舒了一口气。
方才那一连番的惊吓,已经让我草木皆兵。
“拜托,舒大小姐,我被你勒得喘不过来气。”曾毅晖使劲扭了几下身子,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把手收回,满脸通红。我刚才是怎么了,居然会去抱他,一定是脑子进水了,生锈了,短路了,再不然就是撞猪了或是被驴踹了。幸好现在情况比较特殊,要是平时,估计他早叫“非礼”了,还不丢死人。
我这边正气得发懵,就隐隐约约瞥见黑子正一点一点地靠近那座雕像,嘴里还在不停地嘀咕什么。
曾毅晖看了他一眼,也没去搭理他,而是转头问我:“你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我便把这一系列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过程还算详尽,其中也不乏添油加醋的成分,只不过被吓得屁滚尿流那一段就自动省了。
当我说到肖东双眼通红,发疯般劈砍桌子时,连曾毅晖额上都出了冷汗,足见当时的情景有多危急。
“那你们呢?”我说完之后,就问曾毅晖,“你们又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又是怎么知道我被困在那间屋子里?”曾毅晖便摇了摇头,说:“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他和赵子易进了屋子之后,随便洗漱了一下就打算睡了。谁知刚躺到床上就听见旁边屋里传出来一声惊叫,随后就看见黑子发疯一样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当时曾毅晖被他吓了一跳,急忙问他出了什么事。黑子便告诉他那间屋子里有死尸,蒋宇涵正在里面查看。可等他们三人急急忙忙地赶过去时,不要说所谓的死尸,就连蒋宇涵也一道不见了踪影。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这才知道,原来像这样莫名其妙消失的竟不止苏琦一人。我张了张嘴,刚想对曾毅晖说出苏琦也不见了的事时,曾毅晖却挥了挥手,示意我先听完再说。
当时他们也感觉到这几间房子有问题,但也一时没能想通其中关键,便由赵子易带头,先将整间屋子彻底搜查了一遍,甚至将柜子里都翻遍了,还是没能找到蒋宇涵的一丝痕迹。
这时候,也正是我和苏琦在那边被秧歌队吓得半死的时候。隔着五米不到的距离,他们那边居然什么都没有看见。
随后,我看见那条黑影,忍不住叫了一声。是赵子易最先听见的,当时就听出是我的声音,便立即判断我和苏琦肯定至少有一个出了问题。当时赵子易想都没想,便立即冲出去寻找我和苏琦。结果他这一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后来呢?你们又是怎么发现我的?”我的声音有点发颤。这一切听起来简直就跟天方夜谭似的,如果不是置身其中,哪怕打死我都无法让我相信。“后来……”曾毅晖的表情突然变得恐惧起来,“后来,我们突然发现,整个空间完全被扭曲了。”
我一怔,当时,正是我进入那个房间的时间。
原来,曾毅晖他们见赵子易也不见了踪影,这才知道一定是这房子出了问题,于是并肩朝外面走。结果一出门本来应该是院子,可展现在他们面前的,赫然竟是客厅当时两个人都被惊呆了。
之后的经历曾毅晖不愿意再提起,但我也能大概推测出来。他们两个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始终找不到出路,也遇不上其他人。终于,就在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他们听到了我的尖叫,并从窗户那里看见了我的影子。
当时想都没想的,曾毅晖就从窗户那里跳了进来。却没想到,这样一来反而发现了走出这些房间的方法,就是翻窗户。他这才明白,所有的问题其实出在那些门上。就这样,两人误打误撞地连带着我也救了出来。
听曾毅晖说完之后,我不免唏嘘了一阵。但心里却也有那么一点疑问。就是在我的记忆之中,临出屋时,我可以很肯定地说周围的东西都移动过了。当时我十分肯定地认为是我被不知不觉地移到了另一个地方。但经曾毅晖这么一说,却有点不符合常理了。
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我应该是在出门之后才被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然而我被转移却是在出门之前的事情。相反,在出门之后,整个空间并没有如他所说发生错乱。难道,发生在不同的人身上会是完全不同的事情。
而最让我揪心的,还是那第三个人的身份以及目的。现在我已经基本确定,他是从我们中间独立出去的一派,跟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什么瓜葛。他的存在,可以说是一个偶然,同时也是一个必然。
我将这样的想法向曾毅晖说了之后,曾毅晖也沉默了。然而这一切都不是简单的猜测就能办到的事情。不过经过我这一提醒,曾毅晖倒是想起了肖东手里那张照片,立即给我递了过来。
我只看了第一眼,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张照片是黑白的,显示的时间却是几天之前,很显然,这说明他拍下的本来就是一个黑白色的东西。
照片本身就很模糊,那些黑白的一片交织在一起,只能判断出一个大概的轮廓。照片经过拉扯,又被雨水打湿过,甚至有一个边角还被鲜血染得通红,看起来就像一个噩梦。或者说,我当时也有一个预感,它的确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噩梦。
照片上拍下的好像是一个动物,又好像是一个人,然而却不知是因为拍摄方向还是拍摄光线的问题,显得非常朦胧。但可以肯定的是,拍摄者的手始终抖动着,镜头没能固定在同一个点上,于是,原本就模糊的线条渐渐地被拉成了模糊的光影,根本区分不出哪里是脑袋,哪里是身体,哪里是胳膊,哪里是腿……
整张照片似乎带着一种震人心魄的魔力,只看了一会儿,我就感觉呼吸急促,一种仿佛点击的感觉迅速从身上划过,忍不住地颤抖起来。
如果一张照片都能带有这样的魔力,那这个东西本身呢?肖东是不是就是因为看见了这个东西才被吓疯的?而这个东西究竟又是什么?肖东为什么会拍下它而且这样重视这张照片?
正想得起劲,就听见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金属撞击的“嗡嗡”声。
我和曾毅晖都愣了一下,转身去看,发现黑子正围着那座雕像转来转去,还时不时地在上面敲敲打打。“黑子,你在干什么?”曾毅晖吓了一跳,急忙制止黑子的动作,大概怕他触动什么机关,到时会发生什么就很难说了。
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围着雕像转了几圈,却没有任何收获。正打算回去时,黑子却突然大叫了一声,我们立即回头,只见他兴奋地两眼放光,盯着雕像喃喃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第二卷 朝山 第三卷 异域之行 第十一章
第三卷 异域之行 第十一章
“还能有什么?石像上面肯定是石头呗,莫非石像上面还能长出黄金来啊?”我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唉,阿舒你别这么说啊,过来见识见识,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来了。”黑子眉开眼笑。
说实话,我被他刚才那一声叫喊吓了一跳,现在心里也没什么好气。但不管怎么说对他也不能太不客气,于是只好配合着转过头,顺着他的视线朝上面看了一眼。却没想到,在雕像头顶很隐蔽的地方,居然真的镶嵌了一块黄金
那块黄金被做成了一种很奇怪的形状,看起来既像是一个人,又像是某一种动物,四肢和身体都模模糊糊地粘连在一起,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整个看上去竟有种被回炉熔化过的感觉。然而再仔细一想,这形状不是正与照片上那个奇怪的影子有几分相似吗?我和曾毅晖对视一眼,都怔住了。
这样的巧合里面,又包含了怎样惊人的秘密?
据我目测,这块黄金的重量起码在100克以上。不说它的做工究竟如何,但说它本身的价值,若以三百元每克的金价来计算,这块黄金都值三万元钱。又是谁会把这样贵重的东西镶嵌在一尊石像头顶?他的用意是什么?
“哈哈,我们今天算是发了笔小财了。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么一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会藏着这种好东西。”肖东临双眼放光地盯着那块黄金,就差没把口水给滴上去。
我心里立刻有种很不祥的预感闪现出来,立刻问:“你该不会是想要把这东西弄走换钱吧?”
黑子居然毫无愧色地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了,不把它弄出去还发什么财?你看这个破地方,有谁会来?天知道这块黄金是谁的。我累死累活地跑来这个破地方为的是什么?不就是钱吗有钱不赚是小狗”
“再说了,这些东西生来的用处就是体现它的价值。咱们都是上过学的,连高中课本里都说黄金作为一般等价物必须要进行交换才能实现它的使用价值。现在这不就换到我这里来了吗?我再把它换出去,实现它的价值,这有什么不对的?针对于国家的长远利益来说,我这还是促进了货币流通呢。”说完这一套歪理,黑子立刻从包里掏出一把钥匙,就要撬那块黄金。
“小心石像上面有机关,到时候碰上了才真叫做鸟为食亡。”曾毅晖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很显然对他此时的表现不满意到了极点,只是苦于无法阻止。
说实话,遇上这种人本来也没有办法,这里的东西既不是你的,又不是任何人的,你当然没权利去管他拿不拿。你自己可以不贪财,但你没权利要求别人也不贪财,这就是现实。
好在黑子即使再怎么财迷心窍,也终究明白命还是比钱重要一些。只撬了两下,他就停了下来,凝神观察了很久。随即发现周围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这才转头冲我们一笑:“你看,你又多心了不是?”曾毅晖只是冷冷一笑,没再搭理他。
黑子左手扶着石像,右手握着钥匙,一边用力撬着那块黄金,一边还是絮絮叨叨地说:“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刚刚只说下半句,意思就是骂我是个鸟人。”
黑子“嘿嘿”一笑,倒也不很在意似的,又继续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不过这也没关系,我这人就是太现实。不过你放心,等出去了,我们见者有份,不会少了你们两个的好处。我虽然贪财,可还是有原则的……”
“等等。”曾毅晖突然把他的话打断,眉头皱了起来,“你听,这是什么声音?”我的心也立即跟着提了起来,却发现周围寂静得可以用鸦雀无声来形容,哪里有什么声音?
黑子只停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转身继续撬着那块黄金:“老曾你别逗我了,我既然盯上了它那就肯定得把它弄走。放心,我说了见者有份就不会言而无信,好歹也算是祖国的好公民,这点诚信还是要讲的,如果骗你,我就变小狗。”
“好公民?”曾毅晖立刻不屑地“呸”了一声,“不过你可千万别变狗啊,变点儿别的有点儿特点的东西。不然出去之后满大街那么多的流浪狗,我哪认得出哪一条才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