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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把这个理解成讽刺么。钥面无表情地这么想,但最后还是否定了这个想法。这孩子一定是无意的无意的无意的……
故轻轻拆开纱布,心里暗暗想着:缠纱布的方法……好象很急啊。虽然的确是前辈自己弄的,但是,松垮垮的,和以前看过的不太一样……前辈当时很焦急吗?将旧的纱布放进脚的箩筐。“伤口……看来愈合的很好……”看着钥胸前的伤痕,轻轻舒了口气。
“没事,反正习惯了。”
“是吗……前辈,请你忍耐一下。因为愈合的还不错,所以换新品种的药,这样伤口不会影响到身体。但是,开始有点痛……”
“哦。”
故小心翼翼地在伤口处上涂了药,时不时会抬头看看钥的脸色。但自始至终都是不变的呆滞,看来发呆的很专心。那么应该不是很痛吧……于是继续涂药。
“……那个,前辈,稍微说点什么吧。”实在受不了一直保持沉默的故,有些尴尬地笑笑,询问着。钥看了看他,点头。
“前辈说过的对吧,不想多管闲事什么的……”
“恩,是说过。因为觉得很麻烦。……怎么了?”
“但是,前辈却很矛盾呢。”涂好药,将药的瓶子放回原处,然后拿起新的纱布。“当初在赏花时,和我说,老师重要到你可以用生命保护。在牢里,也拜托我照顾老师……”层层缠绕在伤口处,恰到好处的松紧。
故抬起头,纯黑色的双眼看着钥。“所以,觉得有点矛盾。明明不想管别人的事,却还是拜托我照顾老师,却还是在上次赏花时提醒我……”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啊……可能说得有点奇怪吧,抱歉……前辈……我好象没能好好表达出我想说的……”轻声说着,红着脸低下了头。
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却没有发出笑声,只是笑着。“……故,我知道了。”伸手,揉了揉他整齐的短发。纯黑的发色,毫无杂质,连他的眼睛,还有笑容都是这样。
“……今天尽是被问奇怪的问题……”
故听到前辈这么喃喃说着,下意识抬起头。灰色的眼睛看着别处,笑意渐渐褪去。
“……前辈,如果不想说的话,也没事的……我,我其实没那个资格听的……”故苦笑着抓了抓自己的脸,伸手,打算继续包扎钥的伤口。果然自己这样随便地问,太失礼了吧。于是觉得有隐隐的不安。
“不,你本来就该听的。……而且,正好也能说点什么。”钥顿了顿,然后说“你不用什么事都那么小心翼翼。想太多太小心会给你自己压力。……直觉这样告诉我。”觉得前半部分的答案不太准确,最后还是加了一句自己常说的话。
“……是。“
“故,你说过对吧。‘受到信任,是件很幸福的事’。”
“啊,是的。原来前辈还记得……”
“……恩。我相信你,所以,才说这些的。并不是因为你想听,才说的。”钥揉着他的头。很柔软的触感,揉的时候,这么想着。
“……谢谢前辈……”
故一边专心地听着钥说话,一边毫不松懈地包扎着伤口。
“不想管闲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觉得自己即使想去管也没那个资格。可能是觉得麻烦,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其实根本没那个空暇去管。”
全都是可能。因为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故看着钥的表情,忍不住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问这个问题。他觉得前辈记性不好是真的,但是,并不是什么事都是那样。不然的话,有的时候会觉得前辈有些矛盾。
故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前辈,你……很重视那件事吧?找人的事。那么……那个想法,也是受到那个影响了吧。”但愿自己不要问错什么,问的时候故正不断想着这个问题。
“大概。谁知道。”好吧其实故那种想法是有点多余的。对钥来说似乎没有什么问错不问错的问题。“如果说是受影响……这样想也许没错。因为在找人,所以不想去管多余的事。那么那三个可能也是对的。”
全是猜测。
“前辈……”
“不过不记得……不知道对不对。”
他们都已经死了,有着比生前更长的寿命。所以难免有忘记的事,过去的事,家人的事,同伴的事,这些事也许某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忘记了。故知道这些,他知道自己也是一样的。
钥也一样,但是,故觉得钥似乎害怕那些。
害怕遗忘。
故这么想,却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那样固执地将做过的事用手札记下来,一直维持着。可一旦多了,就立刻会将没用的烧掉。钥的行为有时候确实很矛盾。
忘记什么,前辈不喜欢吧。因为想去想起来,脑子里确实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但脑海里隐约有印象,那些事的确发生过。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前辈,害怕忘记吧。”
灰色的眼睛微微睁大,抬头,对上故带有歉意的笑容。“那个,只是这么想罢了。”
“……你继续。”
“……我觉得,前辈在害怕遗忘这种事吧。因为忘记的话,那些事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了。恩……那个,前辈。”说着说着,故端正了脸,很认真正经的样子,平常柔和的笑容也换下来了。
“以后,我和老师会帮前辈记那些重要的事的,所以,即使不记得,我们一定帮你记着。”
很奇怪的话。听到的时候,钥这么想着。于是他琢磨了一下故这句话的意思。帮我记着,那么就是说以后自己不记得的话,就问他们吗。那么就是说,我不用担心忘记的问题吗。
见前辈愣了很久心想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就小心翼翼地叫了对方一下“前辈?”
“……故。”
“是?”
“那,你帮我记着吧。我今天和你谈了很多,这个事。”
故听了,脸上挂起了笑容。笑得时候会一贯的脸红,说“好,我明白了,前辈。”
害怕遗忘什么的,钥其实完全没有这种想法。倒不如说完全没有自觉。他只是觉得真的有发生却什么都不记得很麻烦,这样子的感觉。
不记得的话他们会帮着记。钥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算什么,反正很难说清楚。轻松?好象是又好象不是。……应该是高兴吧,恩恩高兴。
高兴什么他却不知道。
大概是高兴自己有认识这两个人吧,谁知道。
钥抓抓头。
“我,该回去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笑了笑。
那笑容让故愣了一下。所以有点不太记得后来的事了。他只记得,自己处理好了前辈的伤口,然后,前辈笑着感谢他了。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只剩下自己在房间内。
“……前辈,笑了……而且,很开心的样子……”努力回想着前面钥的笑容,胸口有淡淡的温暖。“……前辈笑了……太好了……总算帮上前辈忙了……”松了口气,坐到了自己的床上。总算……不是什么都做不到了。
‘站在原地不动,什么都不做。’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当初只是逃避?’
‘为什么……’
故看着自己的双手,黑色的眼睛闪过什么。“……什么都不做到……吗?”
——
即使不记得,有人帮他记着。
有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应该是高兴的。钥有点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试着动了动肩膀。恩——感觉比之前好很多啊。虽然开始有点痛。胸前的伤口并没有传来疼痛。故的包扎方法也蛮特别的……很好拆,不容易掉,松紧也正好……而且,上的药效果很不错啊……和外面买感觉完全不一样,是他自己做的吗?
‘那当然啊,他和我还有你不一样,很重视学业呢。’
想起佑说过的话。
“……下了决定就努力吗……真是好学生的模范啊。”呢喃着,走出术院。瞄了眼这里,只是觉得这里给他一种陌生的感觉。明明离开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却完全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
已经不记得教师的样貌了,也不记得老师的声音是怎样的。只是,老师教的那些知识倒是理所当然地烙印在脑海里。有时候对这里的建筑物也会莫名其妙的陌生。几次来这里,都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出入频繁的教室在哪里。
只记得自己的座位是靠窗的,只记得自己经常翘课的空地,只记得自己经常午睡的大树。
摇摇头,把那些奇怪的想法丢到了远处。自己记性差也没办法,记得这些是非常正常的……抓抓头,大步离开了术院。
「她的肩膀被刺眼的白色贯穿,粘稠的温热液体覆盖在脸上,刺激着他的神经。她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些什么。红色的双眼里没有平常的那种生气。」
没来由的,想起了对他来说很久以前的事。
于是郁闷地抓抓头,为什么我会想起这个?明明是学生时代的事了……拍了拍额头,感觉没什么异常啊……“……怎么回事?”喃喃说出声,疑惑地看着自己双手。……为什么……简直……简直就像在提醒他什么似的。
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起那时候的事……紧蹙着眉,揉了揉眉心。就算自己再怎么念旧,也不至于会想起那些事吧。……恩?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奇怪的地方,抬起头。“……奇怪的味道……什么东西?”
突然,一抹黑色停在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路,让他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的死神,挠了挠脸。“那个,有事么?”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等待着对方的答案。那个死神看了看他,没说话,然后向钥的身后走去。
“……?”
“晚上九点。”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听到对方这么说道。“……什……”他回头想去叫住那个人,却发现对方已没了踪影。郁闷加郁闷。“……莫名其妙……怎么感觉今天尽发生些奇怪的事。”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他记得佑曾经给他讲过一个故事,说过天上住着什么神的,虽然是唬人的。其实他现在很想问问那个神是不是故意让他今天尽遇到些奇怪的事。
“……九点。还让不让人睡觉。”
起码让我明天早上别睡过头就好……
「她会温柔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然后露出如花瓣般柔软的笑容,让人觉得安心。」
灰色的瞳孔猛地缩紧。
仿佛失去支撑般,身体颤抖着向后退了几步。
关于那个人的记忆突然在眼前被重现,头仿佛要裂开一般的疼痛。“……什么……”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疼痛覆盖着脑部。
‘她的嫁衣。’
‘纯白,却有着几个褐色的污点。’
‘她的衣服,我藏在了没人会发现的地方。’
‘那件衣服,在……’
头使劲撞向冰冷的墙壁,打断了那个奇怪思想在脑海里胡乱行动着。如同体力透支了一般,开始大口喘息。最后失去支撑,整个人靠在墙上。“……这个玩笑完全不好笑。”他带有嘲讽地笑笑,按着额头。
虽然那根本不是玩笑。
空气里有淡淡的,让人烦躁的奇怪气味。是这个让气味自己有那些奇怪的想法吗?
有些烦躁,胸口有什么憋闷着。他是不是应该狠狠地咬着牙,然后冲到那个他厌恶的家中,对着那个男人咆哮?又是没来由的想法。他低头看着地板想了会,又抬头看着灰色的天空想了会,叹气。算了,那是只有佑那种暴躁的人才那么做。
我和她不同和她不同……这么默念着,然后揉揉额头,想让头脑好好冷静下,却没有任何效果。没来由的烦躁仍困扰着他。……我听故说人在青春期时会没来由的会焦躁?啊不对我都多大了怎么和青春期有关啊。
于是带着模糊的意识回到了队舍,一进房就躺到了一直没整理过的大棉被上。自己已经习惯的气味扑鼻而来,焦躁的感觉渐渐褪去。果然自己的房间最容易安心……伸手,摸上放在床上的刀。“话说回来,你很久没说话了,阿八。”
'……好久没说话你开头就来句狗一样的名字?改掉!臭老头。'
“……我不是老头。如果我是那你不就是老爷爷了么。”自然弯曲的手指放在刀柄上,淡淡反驳着那把毒舌刀的话语。
“……阿八。问你点话。”
'……什么。'
“你最近晚上都不说话,是在做什么事吗?”
'……差不多啊。'
“哦……那我们有点像。”伸手,习惯性地将刀作为自己的枕头,躺在上面,侧身躺着。'喂,哪里……'“偷偷摸摸做事……对吧。”钥陈述口气的话打断了阿八的话。
八咫站在钥的床头,看了他一会儿。'……你,干吗摆着这副臭脸?不是明摆着想被揍么你。'许久,吐出这么一句话。钥怔住,坐起身,看着床上躺着的刀。“……我有那么欠扁吗?”'恩。'几乎没有犹豫的回答。
“……有点打击。”
'你完全没有打击的样子啊。'
“我有低沉。”缩在床头,面对着墙壁,周围是可疑的灰色气氛。“我很欠扁么……远看近看都是?”'是啊,想让人把你打飞的那种感觉。'依旧是干脆的可以。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张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脸很难看?所以才欠扁。'
“……什么都无所谓吗……只是很闲才这样……”翻个身,大字型的躺在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除了任务还是任务……不然就是打扫要么就是去镰仓家。在那个家除了运送任务根本没有任何事可以做……唉好无聊啊……”
'……你这不是很充实么,我都没事做你就别抱怨了。'
“我没抱怨……”扯下自己白色的发带,缠绕在手上。“……只是想……随便说点什么。觉得你的声音有点陌生了……”喃喃说着,声音渐渐轻了下去,然后没了后续。'恩?喂……'八咫弯下腰去看,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睡着了。
'……睡得真快。有那么累吗?'奇怪地摸着自己的下巴,随意地坐在床上。话说回来,他睡觉一直有把发带缠在手上的习惯啊,如果是在外面睡觉的话倒没有。而且,发带一直弄得跟新的一样。就那么喜欢这条发带吗……
睡着了啊……那现在就没办法问了啊,等他醒了,再问好了。
已经晚上了吗。坐在屋顶上的八咫看着渐渐变暗的天空,这么想着。恩——接下来那个笨蛋肯定没什么事做了,我也早点进鞘里睡觉吧……想了就立刻实施,但刚跳下屋顶,身体就猛得被拉了一下。
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是那个笨蛋吧。'喃喃说着,穿过墙来到了那个笨蛋的房间。却发现那个笨蛋正把自己插入腰间。看了看那个笨蛋——整齐地穿着黑色的衣服,不过不是死霸装,连脸都蒙了起来……白色的发带则绑在手上,留长的头发小心翼翼地藏进衣服内……'……喂。'实在看不下去于是喊了一声。
“哦,阿八你醒了。”
'……不要像狗一样叫我臭老头。你要出门?干吗打扮地和小偷似的……而且还把我带上。'“啊,我要去镰仓那里,今天好象有任务。”将额前的刘海理到额前,尽可能遮住自己的双眼。“……起码不闲,你也该动动身了。”
阿八听了,也来了兴致。'哦——那如果今天没动身骨我就让你头痛到天亮。'
“那个就算了。”
悄无声息地合上门,房间内还是保持着他惯有的凌乱。
不过,这家伙打扮得跟忍者似的……要去干吗?八咫的身体像被透明的丝线引走似的,即使保持着不动的姿势,也会被那个笨蛋拉着走。当初在这个笨蛋的身边待久了实在是烦!虽然成为他的刀监视起来很方便,但偏偏有时候自由行动不方便。但……八咫瞄了眼自己的斜前方,勾起嘴角,轻蔑的笑。——倒也不无聊。
'哈!喂,来了啊,大笨蛋!'有些刺耳的笑声,这让钥皱了皱眉,叹了口气,用左手拔出刀。“你能不能闭嘴。特别在我发呆的时候。”——你发呆是你自己不好我叫你还算好事你竟然叫我闭嘴?!八咫的头上出现无数个井号。
'我是好心提醒你后面有杀气啊混蛋!'
“……杀气啊……怪不得一直觉得后面的衣服好象会坏掉似的……”空着的手去抓了抓后背,确认衣服是不是真的像自己预想的那样有破洞。有段时间没动身都不知道杀气是什么样子的了……呃斗气是那种像热水沸腾的感觉……杀气是那种像针扎身上的……恩恩这是杀气……
左手换到右手,换了个握法,将刀尖指着后方,刀柄的顶端对着前方,刀身紧贴着右手的手腕。'……防卫专用吗……光是防御没用的啊,笨蛋。'“到那里之前我会一直这样。”钥淡淡回了一句,加快了瞬步的速度。
离镰仓家的距离越来越近,但是,他感觉到的杀意也越来越多。……这个杀气,的确很强,但是,目标不是我和镰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