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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懂了吗?”
金三斤闻言。心里一片孤寒,他哀求的眼神从在场诸位的脸上扫过,乞求他们相救。
可是这个时候,众人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哪里肯沾染?
目光最后落到了方东成的脸上,金三斤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喊道:“方大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大人不是一直想要纳金凤做填房吗?我答应了。我现在就答应。只要你能救我一救,明儿我就把金凤儿嫁给你!”
“呵呵。”
金三斤身旁的周汝南哭一般的笑道:“三斤。别喊了,咱俩成了弃卒了,跟臭狗屎一样,谁还会救咱们?他们不仅不会救,等咱们进去后,第一个落井下石的,就是他们!!
爵爷,在下只是有一事不明。还请爵爷解惑!”
贾环耐性出奇的好,看着眼前这一幕幕的勾心斗角,背叛与出卖,看的颇有滋味。
见周汝南将话头指向他,贾环笑道:“有事尽管问,断头台前都要让人吃个饱饭嘛……”
众人闻言,又是一个激灵。
看恶鬼似得看着贾环。
周汝南脸色愈发惨白,却咬牙坚持道:“爵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除了百万兄与在下,马家兄弟二人也派了个人去盐政衙门,爵爷,为何只拿我和百万兄立威做筏子,却不敢动马家兄弟?
莫非,是碍于他们兄弟两人背后的太后?
若是如此,在下就是做了鬼也不服!在下后面的葛礼葛阁老,怕是亦不服。”
“周汝南,你放肆!”
“周汝南,你好胆!”
低调,不代表没脾气。
相反,有时候低调,更象征着高傲和不屑。
不屑于跟一群商户们争个高低。
但骨子里的傲气,却直熏天地。
马家兄弟两,马日冠和马日禄即是这样的人。
身为后族宗亲,身份高贵,虽然在吃盐货这一碗饭,但他们从不认为自己是商人。
家里住的宅子,家俬装置摆设等等,都是按照书香门第进行的。
这样高傲的人,怎么会允许别人拉他们进污水?
贾环扫了高昂着头,怒斥周汝南的马家兄弟一眼后,对周汝南直言不讳道:“有这方面的原因,去龙首宫的时候,太后她老人家对我不错,碍于老人家的颜面,我不好做的太直接。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他们的人我会扣着,慢慢的查,若是真的查出了,他们确实也有罪行,是谋害我姑丈的背后凶手之一,那么别说他们只是太后的族侄,就算他们是太后的亲侄,那也跑不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说谁是凶手?”
马家兄弟低调归低调,但前提是别招惹他们。
对于惹上他们的人,却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马家出了个国朝太后,享国至今数十年了。
尽管太后对
听了贾环的话后,兄弟二人顿时觉得被侮辱了,不依的高声叫道。
贾环冷笑道:“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们若真是清白的,干吗派人往衙门后宅里闯?再敢聒噪,就一起跟本爵回衙门。不识抬举!”
马家兄弟见贾环直接翻脸了,反而傻眼儿了。
在扬州,或者说在整个大秦,包括都中。
仗着太后族侄的身份,即使一般勋贵都忍让他们三分。
在扬州更是人人以笑脸相对,何曾有人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他们“给脸不要脸”。
他们想发怒,可是又怕贾环真的将他们也逮进去,那损失就太严重了……
商人的本性让他们下意识的计算了番后,觉得得不偿失。
于是,他们便只怒气冲冲的哼哼了两声,却不再出声了。
贾环回头,和韩家三兄弟相视一眼后,一起会意一笑。
这就是为什么,非武人不可授武勋亲贵之爵,不能带兵。
而一般人想要承爵,只能做宗亲之爵。
比如说因家族出了后妃,成为了皇帝的母族,通常家族会被赏赐一份宗亲之爵,如辅国公亦或是辅国将军等。
这种宗亲爵位,贵则贵矣,但却不能像亲贵之爵那般,享有领兵实权。
就这种胆量,也能带兵上沙场?
金周二人见连马家兄弟都怂了后,顿时心如死灰。
完了。
金三斤恍惚着神情,抬起头,眼睛怔怔的看向金锦园的门楼。
不知他心里是否在念叨着: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掉……
“爹爹!!”
一道脆声忽地响起,将金三斤从无限悲痛中唤醒,可醒来后,心中却更加悲痛。
“凤儿!凤儿啊!”
金三斤哭的无比伤心,看着奔跑出门的女儿金凤,道:“快进去,快进去,别出来,别出来哇!别……”
可哭到半路,却想起,这金锦园已经被封了。
金三斤忽然跪倒在地,对着贾环就砰砰砰的磕头,泣道:“爵爷啊,三斤求您开恩,救救我这女儿吧!您若不出手,凤儿必定难逃毒手。爵爷,开恩哪!”
“爹爹!”
贾环怔怔的看着这一出,一只手摩挲着下巴,喃喃道:“莫非这就叫欺男霸女?”
……
ps:本来要分成两章,最后写的顺手,就合成了一大章。
外面有车一直在等着,要拉我去表姐家做客……
是相亲吗?是相亲吗?是相亲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第一次
金凤虽然能干,有胆识,够精明,可说到底,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六七的丫头。
以前躲在金三斤这棵大树下,隐在幕后指点江山时,还能够从容面对。
可此刻,陡逢大变,连他视若泰山般强大的父亲都只能匍匐在地,磕头哀求,她又能如何?
一张俏脸沾满是泪水,双眼里更是惊悸、恐慌和不安。
惹人心怜。
其他几个盐商及他们那些守在后面的奴仆们,看到这朵大名鼎鼎的,金锦园中最艳丽的金华,一个个眼神都炙热了起来。
尤其是躲在人堆里,久久不出声的方东成,目睹了这一幕后,只觉得腹下一阵热流腾的窜起。
脑子一热,就站了出来,对还在那里磕头不止的金三斤道:“金兄,你放心便是,既然刚才你将金凤许配给了本官,那,本官也定然不会辜负你的所托,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好她的……”
众人闻言,都被他的话给震惊了。
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金三斤一下就顿住了,他赤红着双眼,抬头看着方东成,咬牙切齿道:“方东成,我艹你祖宗。你少做你娘的白日梦了!”
方东成也不怒,还乐呵呵道:“岳丈大人,这红口白牙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方才诸位可都听到了,你明明就是将金凤许配给我当填房,你敢不认账?诸位,你们说是不是?”
尽管还有不少人在眼馋金凤的姿色。可他们还不至于因为女色而去和手握“重兵”的方东成交恶。
女色对他们来说,真不算什么问题。
哪一个盐商后面不是妻妾成群。佳丽满园?
所以,他们都识趣的配合着点头称是。
相比于金三斤的女儿。他们对金三斤和周汝南手里留下的盐纲引子更感兴趣……
“你们……你们会有报应的。”
金三斤面色狰狞的看着众人,语气怨毒道。
只是,在他心里,除了咒恨外,还有悲凉和心惊。
因为这一幕是那样的熟悉。
扬州八大盐中,除了江春外,每隔十数年,就会发生这样一幕。
有一家,甚至两三家。被其他盐商给顶替。
他们的妻女,或沦为瘦西湖上的歌妓,或沦为后继者的玩物……
他们的事业,他们的盐纲,则被其他盐商给瓜分。
包括金三斤本人手里的盐纲,都曾是这样来的。
他也玩儿过别人落难后的妻女。
所以,这或许就是他的报应吧……
众人并未对金三斤的话有什么恼火,已经成了落水狗,再打也没必要了。
人之将死。其他的都是小事。
而金三斤也知道这一点,他只能灰败着脸,垂头丧气的跪在那里,心若死灰。
周汝南却依旧没有放弃。他叫喊道:“派人去盐政衙门,给新钦差一个下马威,是你们出的主意。凭什么就要老子扛?门儿都没有!我告诉你们,我不服!我……”
听着周汝南在那里喋喋不休的喊骂叫嚣。众人心里只有冷笑。
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一个蠢货。到了现在,还没弄清形势。
他们为什么敢在这里看热闹,就差没开个分赃大会了?
他们为什么不忌惮在场的贾环?
那是因为从贾环不抓马家兄弟一事上,大家看透了贾环的意思。
看出贾环并未想对八大盐斩草除根,他只是想要借两颗人头立威。
这两颗人头是八大盐中的哪两位他不在乎,只是金三斤和周汝南两人运气不好,正好撞上去了。
这件事也为盐商们提了个醒,日后不可再太过肆无忌惮。
如果今天没有宋胡子等人失手被擒,落入贾环手中。
那么贾环想动他们八大盐,却是千难万难的,师出无名……
就像现在这般,他们就当着贾环的面,谈笑风生,贾环能奈他们何?
见众人理也不理他,周汝南当真是气糊涂了,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们别忘了,林如海的事,背后少得了你们哪……啊!”
周汝南话未说完,盐商一群人里不知从哪射出了一道甩手箭。
速度奇快。
贾环尚未反应过来,而乌远和韩家兄弟等人一瞬间也只顾拦在贾环身前。
周汝南就已经丧命了。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
贾环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人,走到老农一般的周汝南尸体前,看他一双死不瞑目饱含恨意的眼睛,怔怔的愣住了。
“谁干的?这是谁干的?站出来!”
没等贾环发难,一道刺耳的尖细叫声响起。
黄俊泰尖叫道:“何等胆大包天,何等无法无天?敢当着众人的面杀人,这还了得?这还了得?”
江春也沉声附和道:“是谁赶紧自己站出来,还能得一个全尸,否则的话……哼!自己做的事自己担当,不要牵连了我等,让贾爵爷对我们产生误会。老夫最后说一遍,是谁干的,赶紧出来自首!”
江春发话后,仆人群中发出一阵骚动,而后站出了一位身着玄色劲服的男子。
他面无表情道:“是我干的,我见他竟然要往诸位老爷身上泼脏水,一时气不过,就失手要了他的命。我老娘的命是诸位老爷相救,我也得诸位老爷厚赐才得以习武。谁敢污蔑老爷们,我就要杀他,哪怕偿命都在所不辞。
今日闯了祸,我死有应当。只是万万不敢连累了老爷们,只求诸位老爷,在我死后。多照看家里老娘。”
说罢,他反手一拳。砸在了自己的左胸口,碎了心脉。气绝身亡。
“唉!却是个忠义之士啊!”
“可惜了。”
“放心吧,你老娘一定能长命百岁,你儿子也会有人好好抚养长大的……”
盐商们终于不再叫嚣了,一个个又换成了满面慈悲的神色,惋惜哀叹着。
贾环就这样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幕戏剧,堂而皇之的戏剧。
第一次,他感到了束手无策。
第一次,他感到了羞辱。
也是第一次,他发现。在世间大规则面前,他还只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菜鸟。
他能做什么?
对方没有袒护凶手,非但没有袒护,还主动要求凶手投案。
凶手出来了,还当着众人的面自杀谢罪。
连杀人动机都坦白了。
面对这样的死士,贾环还能怎样?
盐商不能再抓了,一来这些盐商背后都有雄厚的势力。
借机挑下一两家软柿子捏捏倒也罢了。
若是动的多了,他们背后的文官势力联合起来,其权势之磅礴。就连当今皇帝都无可奈何,又遑论他贾环?
这倒是其次,拼背景他倒也不惧太多。
荣宁二公给他留下的遗泽太丰厚,足以庇佑住他的周全。
关键是。这些人还控制着整个大秦三分之二的盐务。
一旦出现大波动,在没有准备完全前,盐务出了岔子。造成盐货紧缺的局面,那可真要出大乱子了。
到那个时候。对方的人就会让他背起这个黑锅,就算他有贾家的先勋打底。这个黑锅杀不了他,却也能废了他,再无甚前途可言。
所以,即使对面的盐商肆无忌惮的当着他的面杀人灭口,今日他都没有一点办法。
徒劳的放话和威胁,只会让人笑话看轻他。
深深的吸了口气后,贾环不再看江春等一伙人,他沉声道:“封了金锦园,任何人不得入内。再派人去周家,一律查封。把金三斤和他女儿,还有周汝南的尸体,一并带回去。”
“慢着……”
方东成连忙出声道:“贾爵爷,金三斤有罪,金凤没罪吧?再说了,金凤她已经是我的人了,还请贾爵爷能给我一个面子。”
“你再说一遍,她是谁的人?”
周汝南被当着他的面给盐商的死士给灭了口,贾环已经压了一肚子的火,听到方东成这么臭不要脸的话,当真是怒到了极致。
他转身走到方东成面前,看着卖相还不错的方东成,阴沉着脸道。
方东成可能满脑子都是梨花带雨的金凤,说不定心里已经在想着什么不和谐的场景了,听贾环的话后,他以为贾环没听清,就又重复了遍:“贾爵爷,方才金三斤不是已经把金凤许给我了吗?你就给我方家一个面子,成。人之美,把她留给我,如何?你放心,我觉得不会让爵爷你吃亏的。我……哎哟!”
贾环“啪”的一记耳光,将高大的方东成给活生生的打的倒飞出去。
方东成的一干随扈们见状就想往前冲,或保护方东成,或想找贾环麻烦。
只是没等他们靠近,贾环身边的一干家将亲兵们,就纷纷出手,一时间,将方东成的手下打的鬼哭狼嚎,四处逃窜。
论实力,方东成除了背靠方南天外,他连盐商都不如。
虽然方南天也派了两个四品武人保护他,归他调遣。
可在贾环身边家将的面前,这两人连只鸡都算不上……
而江春等人,则是面色肃然防备的看着贾环,却没有轻举妄动。
没错,没有大义的名分,没有确凿的证据,贾环确实拿他们没办法。
可这不代表,贾环不能恶心他们。
就像现在这般,贾环抓着他们,寻个由子打他们一顿,他们能做什么?
尽管事后他们可以告状,让朝廷惩罚他,可惩罚也惩罚不了多重。
不过是纨绔子弟混赖斗殴,一不干国家大事,二又出不了人命。
顽劣小儿的无赖手段,值当个什么?
当朝诸公说不定还乐意看到这一幕,毕竟盐商太富。有人作践他们一下,也好……
而贾环殴打方东成。同样也是此理。
真要闹上去,传下来的批示。顶多也就是“胡闹”二字,而后不轻不重的训斥贾环两句罢了。
在大秦,没有人会为了这种“破事”去刁难荣宁二公的子孙。
这也是方南天为何专门提醒方东成,不要随意和贾环起冲突的缘由。
贾环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愤恨瞪着他的方东成,鄙夷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真当你三爷是傻子吗?滚回去好好把扬州军备的账簿和花名册准备齐当了,明天早晨三爷去点验,差一个兵额,少一件军备。你等着瞧。你尽可以试试,方南天到底能不能护的住你!”
说罢,贾环带着众亲兵家将,扬长而去。
……
“滚刀肉啊……”
贾环等人离开后,江春望着他的背影,面色阴沉的叹息道。
黄俊泰站在他身旁,尖声细气道:“江老多虑了,其实倒也不用太怕,虽然我们暂时动不得他。可我瞧着,他倒也是个知道分寸的主儿,还晓得柿子挑软的捏。这不,两位马家当家的不就好好的吗?可见。他心里还是明白轻重的。
再说了,他在这里也待不长。林如海死了,他差不多也就要回去了。江老。此子不足为虑。现在的急事是,周家和金家两家留下的盐纲。呵呵,您老得拿个说法出来啊!”
此言一出。其他盐商的眼睛登时亮了起来。
纵然他们家中的银子早都堆积成山了,可谁还嫌银子咬手不成?
江春闻言,咳嗽了声,道:“老夫既然已经答应了三斤,等他回来后,将他的盐纲一分不少的还给他,那,他那份就先留在我这里代管着。
至于周家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