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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堂号前都要远远的下马落轿。以示尊重。
你钱家的人脑子是不是都被贪墨来的银子给冲成了浆糊,敢抬着个狗奴才的狗骨头来这里示威?你们想干什么?
你信不信,三爷我现在使个人去宗人府里说一声。宗人府的堂官都不用过堂,就能判你们钱家一个株尽九族的罪名?”
贾环一番语气平淡的话。却让钱华整个人都僵住了,身体抖的和筛糠似得。面色惨白,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
这次是真磕,没几下,地上就出现了一大片殷红……
整间大堂内静的出奇,邢王二夫人并王熙凤等人甚至都屏住了呼吸,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贾环的身影。
她们不是没惩罚过人,可她们惩罚人,顶多不过是打个耳光,然后让人拉下去狠狠的打,至于效果如何,她们却从未目睹过。
所以,她们才有脸面自称菩萨一般的慈善心肠……
她们何曾见过贾环这般,三言两语就要诛人九族,将人吓的恨不得立刻身死的情景。
第一次,在邢王二夫人并王熙凤心中,对堂下那个小小的,腰背挺的笔直的身影,产生了畏惧的阴影。
就连贾政,都坐在那里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的幼子,似乎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一般。
至于贾琏,也好不到哪里去。
富贵乡、脂粉堆里长大的公子哥儿,哪里经的起这些?
最后,眼看钱华都快要碰死在那儿了,贾环居然依旧冷着一双眼眸,抿着薄薄的嘴唇,面色清寒的看着。
丝毫不为所动。
旁人观之,心中的寒意更甚。
何曾料想,当初惫赖小儿,如今竟有这般狠辣之心……
最终,还是贾母深深叹息了声,道:“环哥儿,终究还是给他们一条活路吧。”
贾环闻言,脸上的冰霜之色忽然消失,几乎是一瞬间便换成一张笑容可掬的脸,转身看向贾母,含笑道:“要不满府的人都说老祖宗仁慈,私下里都惦念着老祖宗的好?
瞧瞧,这不是菩萨心肠是什么?
既然老祖宗开了口,孙儿自然就按老祖宗的意思办吧。
不过孙儿斗胆,替老祖宗和链二哥做个主,让这奴才把从这边府上里贪墨的银子都还回来,再打上个七八十板子,让他长长记性,就了了吧。”
贾母闻言嗔怪道:“打个七八十板子,那他还有命在?”
贾环笑的更灿烂了,一拍脑门儿,“自责”道:“孙儿毕竟年轻,考虑不周,只顾着咬牙根儿恨了。既然老祖宗恩典,那就打个二十板子意思意思算了。不过,钱家的人不能在府上待了,都打发到庄子上去吧。不然万一他们怀恨在心,起了歹意,再作出一些叵测之事来,着实让人心烦。”
贾母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贾环,却不好再说什么,道:“那就依你。”
大家都知道。相比这个结果,其实钱家人更愿意让钱华挨上一百大板。甚至一千大板。
留在府里,后廊上那两座大宅子还是他们钱家的。
一旦被打发到庄子上。那么那两座大宅子就要被贾府收回了。
当初贾府赐给他们的宅子,只不过是粗坯房,如今被整拾的豪华奢侈,全是钱家几代人的心血……
丢了这两座宅子,钱家就再无翻身之地了,后继者也不会再给他们让出。
……
今天贾环这一场戏,不仅唱的两府的高层奴才心寒胆战,就连邢王二夫人并王熙凤甚至贾政和贾琏心中,都留下了很深刻的痕迹。
尤其是对贾环已经失去了管辖权利的王夫人。她几乎不敢相信,贾环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贾环却还未罢休,他嘴角微微弯起,看着贾母榻旁的那个老嬷嬷,没有笑,不过声音也不像方才那般清冷,只是淡淡的道:“老嬷嬷,你是老祖宗的近人,所以我这个做晚辈的要给你留下几分体面。
赖升的家财抄没了也就抄没了。至于赖大的……你老让他自己看着办,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我可以允许他留下一些,也好给你养老用。
但是。私自在府外开设的门面,尤其是当铺赌坊之类的,全部关闭。一间都不许留。
自幼就被钱家撵出门儿的钱启,想来你也知道。他是我的亲娘舅,与我生母一母同胞。
但是就因为他打着我贾家的牌子。在外面开设当铺,所以被我拘在庄子里做了半年的苦役,满庄子的茅厕都交给他打理,直到把他那一身轻贱不知轻重的贱骨头磨干净了,我才放他出来做事。
老嬷嬷,在府上的奴才班子里就属你老最德高望重,所以小子劳烦你替我代个话出去,给贾家那些体面的奴才们说清楚。
从今往后,贾家门里的奴才,谁都不许打着贾家的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开当铺、开赌馆、开青楼这种事,但凡让我知道一个,那,祖宗留在宁国府宗祠里的那把三尺戒刀,小子不介意亲自操演一番。”
这话,如惊雷一般响彻在荣庆堂内。
贾母是真正见多识广之辈,她只是面色复杂的看着贾环,轻叹了声,便没有多作言语。
但其他人,却如同见鬼怪一般看着贾环。
不是因为贾环严苛的话,而是因为那句“亲娘舅”,还有那句“生母”。
自这番话往后,贾环才算真正彻底的和荣国府这边划清了界限。
虽然他依旧尊奉贾母,虽然贾母对他依旧有制约的权利。
但除了贾母外,类似于王夫人,甚至类似于贾政等人,再也没有对他指手画脚的权利了。
像他今天初进屋时,王夫人对他的批判声,日后绝不会再发生,除非她自讨没趣。
王夫人和贾环嫡母庶子间的母子情谊,自此烟消云散。
甚至于,贾府每每夸口之“以孝道治家”的至高准则,都隐隐有些动摇了。
王夫人当真是急怒攻心,但却拿贾环无法,只能在羞怒无比的心里,恨恨的骂一声:
这个悖逆人伦的孽障!
……
不管众人甘心或者不甘心,他们最终还是都面色复杂的离开了。
荣庆堂内,只留下贾环并大丫鬟鸳鸯陪着贾母。
贾环主动坐到软榻边,拉着贾母的手,劝道:“老祖宗,不要怪孙儿不给那些人留情面,如今大秦的局面,实在是不太平啊。
忠顺王一脉至今都不死心,而我贾家,又因为荣宁二先祖的缘故,成了很多人眼中的眼中钉和肉中刺,不知有多少人明里暗里的在盯着咱们贾府。
孙儿若不是族长,也能做到眼不见心不烦。可孙儿既然坐了这个位子,即便年纪还幼,却也不得不事事三思而后行,多多考虑几番。”
贾母凝起的脸色松缓了些,叹息了声,道:“真到了这个局面了吗?”
贾环正色道:“怕是比孙儿想的还要剧烈。不过,老祖宗也不用太过担心。如今咱们家在朝堂上,尤其是在军中并没有近亲任职。父亲虽然位居二品,但那只是工部的官,他又不贪墨也不争权,别人也不会无故攻歼于他。有祖宗的威望护着,谁也拿他没办法。”
贾母哼了声,不悦道:“你这会儿知道叫父亲了?”
贾环赔笑低声道:“这不是没有外人了吗?就老祖宗和我,还有鸳鸯姐姐。哎呀,老祖宗,不是孙儿不孝说您老,难道您老觉得鸳鸯姐姐是外人?”
贾母没好气的在贾环手上拍了一巴掌,嗔怪道:“这会子倒是又来做巧卖乖,鸳鸯跟我比你还亲!”
“哎哟,哎哟哟,老祖宗啊,孙儿这心哟,都快凉到底儿了!”
……
一旁处,鸳鸯看着这祖孙两人低声细语的嗔骂玩笑,一时间竟被这亲情暖意给熏的痴了、醉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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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玩乐
“哇哈哈哈!我回来了!”
贾环推开大门,双手叉腰,仰天大笑道。
门内,正静静坐着各自想着各自心事的人们,先是一惊,而后纷纷欢喜了起来。
贾迎春最急,她起身连连跑了几步到贾环跟前,拉着他上下打量了几番,关心道:“环弟,你没事吧?”
贾环哈哈大笑一声,然后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大红大红的苹果,“咔哧”一声咬了一大口,得意道:“你们都被鸳鸯姐姐骗了,老祖宗那里来了几个顶好顶好的苹果,嘎嘎,我挑了一个最大的!”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很不愿相信。
可是,刚才王熙凤回来时,无论她们怎么问,她就是一个字都不多说,翻来覆去就只是说“没事,是好事”。
按照这个说法,那岂不是……
贾宝玉眼泪儿都要下来了,老祖宗,连您老人家也变心了么……
倒是林黛玉看着贾环的眼神隐隐透着善意的讥讽……
贾环没有吃独食,将那个大苹果切成了好几份,愿意要的都发一牙。
不过也就贾迎春和贾惜春外加史湘云给面子,其他人都婉拒了。
贾环也不在意,和姐妹俩一起吃完苹果后,又开始笑嘻嘻的给众兄弟姊妹并侄儿贾兰烤肉。
他还嘱咐人从厨房里要了些鸡翅、鸡脯和土豆之类的。
间或玩笑几句,或者打趣贾兰几句,没多会儿。气氛又热烈起来。
这一幕,只把王熙凤看呆了眼……
“二哥。来,和林姐姐一起拿一串烤土豆片尝尝。”
贾环笑容满面。端着瓷盘推销着他的成果。
贾宝玉有些闷闷不乐,撇嘴道:“我不乐意吃,我要吃也自己去烤了。”
林黛玉倒是却不嫌弃,从贾环手中接过一串烤土豆,娇滴滴的笑道:“三弟,你可烤熟了?要是生了的话,那我可要找你哩!”
贾环给她飞眼道:“林姐姐放心,烤完后我亲自尝了口,确定熟了后才端给你们的。”
林黛玉低着头。看着她手里那串烤土豆,轻声道:“三弟,你尝过的那串土豆呢?”
贾环闻言一怔,回头看了看烤架上,再看了看瓷盘里,摇摇头道:“忘了,不知放哪里去了!林姐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黛玉抬起头,一双秋水一般的美眸带着戏谑的笑意。看着贾环道:“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呢?”
她将手中的土豆片举起,顶端上的那片土豆,有一个很明显的半圆缺口。缺口上还有一排牙印……
贾环见状,“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抱歉。抱歉,林姐姐。是我……呃!林噘噘,一扯唔第脸揍森么?”(林姐姐。你扯我的脸做什么?)
林黛玉傲娇一笑,扯着贾环脸的手还特意的捏了捏,道:“我看云妹妹就是这样收拾你的,果然,感觉还不错!”
这小娘皮!
看着贾环的囧样儿,几个丫头又笑疯了。
好在,林黛玉知道适可而止,松开了贾环的脸皮,然后从瓷盘里换了一支烤土豆。
贾环也不在意,还是对贾宝玉道:“二哥,你也尝尝,你是天生的富贵闲人,和老祖宗一样受用,也不用理会那些俗务,只管和姊妹们高乐就是。来,尝尝!不是小弟自吹,小弟虽然一身俗气,可这烧烤的本事,不不就得满身烟火气才能烤出滋味?”
听着贾环笑呵呵的话,很有几个人停顿了口里的东西,悄眼朝那兄弟二人看去。
贾环这话,可以正着听,也可以反着听。
但是,不管正和反,贾宝玉的反应却是关键。
接了,那一切都好说。
不接,那……
王熙凤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手攥的发白,说到底,她和贾宝玉才是真正的一边儿的。要是闹起来……
林黛玉的美眸也微微眯起,目光微微清洌的看着二人。
而贾探春的眼睛里亦是充满了担忧,却不知在担忧何人何事。
史湘云则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对兄弟亲人之间的这种争斗,极为反感。
贾宝玉对这种心思并不敏感,他哼哼的看着贾环,不过好歹还是从他手里接过了烤土豆片,嘟囔道:“也不知你是不是在吹法螺,老三现在最爱吹牛了……咦,老三,你烤的不错哩!”
贾环闻言哈哈大笑,得意道:“二哥,我说的不错吧?”
贾宝玉也笑了,没好气的笑骂道:“就你臭屁!”
“呼!”
一时间,不知多少人发出了松气声。
贾环听到了也不在意,只是暗笑女孩子家心思太过敏感。
他又不是斗战胜佛,斗天斗地斗人间,嘛都斗个不亦乐乎。
就算他不喜欢王夫人那根老黄瓜,可就算看在贾政和贾母的面子上,他也没必要为难一个对他毫无妨碍的贾宝玉吧?
而且要是传出去,对他的名声极为不好听。
一尺布,尚能缝,兄弟两人不能容的名声,着实会让人难堪的紧。
不止是贾宝玉,就连贾琏,若非必要的敲打,贾环都不愿意过多理会。
绕过贾宝玉后,贾环又一把揽住贾兰,笑道:“兰哥儿,今儿怎么没去找贾菌耍?”
贾兰小君子一个,对贾环这种泥腿子做派极为不适应,却又不好推拒,只好道:“三叔,明儿学里就要开学了,贾菌在家里要温习功课,还要准备好书本笔墨。侄儿也是如此……”
贾环笑道:“兰哥儿,你这年纪进学是不是有些太早了些?人家孔圣人都是十五而进学。你才多大,今年刚六岁。你这个年纪,就要好好玩耍,顺便把身体养的壮壮的才行。科举这条路,不比三叔这条路轻松多少。三叔是轰轰烈烈的吃苦,你是日日夜夜的苦熬,不管哪一样,没个好身体,都坚持不到最后。”
一旁处,李纨起初听着有些面色不悦,心道哪有人这般教诲孩子的,不让孩子好好读书,却劝人贪玩?
但是听到后面,李纨心里很是震动。她不过一个妇人,大道理倒是懂一些,但多不过是明哲保身之道。
像贾环说的这些,她以往竟从未想过,也不曾有人告诉过她。
现在想来,却不正是这样?
贾兰的父亲贾珠,不就是从小早早的进学,然而到头来,却熬干了身子,早早的没了。
这贾兰……
贾兰听到贾环的话后,有些茫然的看向李纨,却见李纨双眼垂泪的冲他点点头。
贾兰懂事,他挣开贾环的拥揽,还理了理小褂袖,然后对贾环躬身行礼道:“侄儿谨记三叔的教诲。”
贾环打了个哈哈,笑道:“不用这么严肃,小心我再像刚醒来时那样,给你摆三叔的谱了啊!”
贾兰嘴角抽了抽,讪讪道:“那……那三叔你还是就这样吧……”
“哈哈哈!”
一旁处看的津津有味的众人纷纷大笑起来。
贾环在贾府里的事,多半都被她们挖出来取乐过了,发生在贾兰身上的事又怎么会放过。
“啪!”
贾环在贾兰的小脑儿瓜上轻轻的抽了下,笑骂道:“臭小子,亏三叔过年还惦记着你。庄子上有几匹母马下了马崽,有一匹纯黑色的小马驹儿,我看的很喜欢,然后就想着,咱们府上的小兰哥儿也到了该学骑马的年纪了。要不,我就把这匹小马驹儿送给他?”
贾兰闻言,哪里还撑的住小君子的形象,两只眼睛放光巴巴的看着贾环,就差没只说“快给我、快给我”,惹的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贾环笑道:“再等两月吧,再等两月,小马驹儿再长大一点,正好春暖花开时节,三叔就来接你这几个姑姑们去庄子上踏春,到时候你也一起去,三叔安排人教你骑马打猎。”
贾兰闻言,笑的嘴巴都咧不住了,狂点头。
身后,李纨手持一块素色的绣帕,不断的擦拭着眼角的泪珠,平儿姑娘嘴角擎笑,在旁边柔声安慰着。
……
“坏三哥!”
贾惜春撅起小嘴,极有敌意的瞅了眼咧嘴乐不停的贾兰一眼后,对贾环抱怨道。
贾环哈哈一笑,单手将她抱起,小惜春顺势搂住贾环的脖子,又道了声:“坏三哥!”
不过语气中的幽怨已经尽去,多是嗔意了。
贾环用油腻腻的嘴在她小脸儿上亲了口,道:“三哥不是最亲的吗?怎么又成坏三哥了?”
贾惜春大眼睛傲娇的白了他一眼,拿出自己粉色的小绣帕,擦了擦脸蛋儿,然后才道:“三哥给兰哥儿送小马驹儿,却只答应送我一头驴……”
“噗嗤!”
众人坐在椅凳上正歇息,听到这句话后,又纷纷喷笑出声。
贾兰谦虚的紧,虽然一脸的不舍,可还是连忙说道:“三叔,你把小马驹儿送给四姑姑吧,我……我要那头驴就好了。”
贾惜春依靠在贾环怀里,没好气的白了贾兰一眼,老气道:“兰哥儿,我可是你姑姑,难道还能跟你抢小马驹儿?”
不过刚说罢,她的小脑袋又凑到贾环耳边,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