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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维衣物,头发乱糟糟地小女孩,但是奇怪的是邋遢地打扮却掩盖不住她不错的内在丽质。
“大哥哥,需要烟吗?”
小女孩眨着大眼睛,用像没吃饱饭一样可怜兮兮地口气询问道。
虽然听说过条约方面因为把全部精力放在重工业上导致轻工业品供应非常紧张的状况,还有毛熊学员之间流传的诸如,“排了三个钟头队才买到一盒牛肉”“排了一上午队才买到件衬衣”的传言,但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在共和国绝迹快三十年街头小贩,我还是像乡巴佬进城一样感觉蛮新奇的。
熟悉我的人大概也知道,按照我看到可爱的女孩子就特别心地善良的尿性会做出什么事来。
“那个………多少钱一盒?”
“二十马拉。”
于是我微笑着摸出钱包,准备掏钱。
然后我看见眼前白光一闪,然后我的钱包和小女孩就一起消失不见了。
“我靠!”
我大骂一句,把周围同样等车的毛熊吓了一大跳,一想到要承担三万多马拉的损失,我就感觉全身寒毛都要竖了起来。
还好,在小偷快要没入人群的一刹那我捕捉到了她的背影,马上追上去。虽然这家伙跑得够快,但是比起专门练过的我还是差远了,于是我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把她按在地上,像把她手上的钱包夺回来,但是这家伙狡猾地像泥鳅一样怎么也抓不住。
这时周围已经围上来不少人,冲着我们这对奇怪的组合指指点点的,突然从人群里冲出一个衣着邋遢男人,瞪起发红的眼睛就狠狠给了我几拳。
“妈的,你这混蛋在对我女儿干什么!”
见鬼,这家伙的下手真重,而且还很隐蔽地选择了我背部以上的位置,几下子差点把我的血打吐出来,但是我没法腾出手来,只能干站着挨揍。
这时又冲出一个她老娘模样的老妇人,一边凄厉的鬼叫,一边伸出鸡爪似的爪子狠抓我的脸,当即就见血了。
“放手,放开我家的娜丽!”
周围的议论明显多了起来,而且更多是在骂我。
“看呐,现在的人渣真是无法无天了。”
“果然是东方猴子,托他们的福,最近治安越来越乱了。”
“没错,政府怎么还不立法把他们都赶出去。”
“还等什么,揍他!”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一下子冲上了好几只喝高了的毛熊,吐着满嘴酒气照着我劈头盖脸一通狂揍。
“艹,等一下,你们搞…。。”
话还没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吃了一记右,整个脑袋里的血流都被打到一边去了,满口都是血腥味,差点没松手。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造型太TM像拦街抢劫了,而且这架势是个正常人都会做出偏差判断,我感觉已经有热血毛熊摩拳擦掌准备来插一脚了。看到形势有利,小女孩乘机拼命扭动,一边装可怜地鬼哭狼嚎地一边死命挣扎,我只好咬牙启齿地揪住她不放,换来的结果就是一帮混球越打越卖力。
靠,老子就让你们打几下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你们几还能翻天了,我气急败坏地想。
但是事实证明,他们还真的能翻天,而且是大翻特翻。
伴随着履带摩擦地面的声音,我看见一台圆筒型的机器人正排开人群用它环形的红眼睛对着我,一起对着我的还有一把十二号口径霰弹枪黑洞洞的枪口,我甚至能看到这玩意儿四条精悍的膛线。
“你的行为已经触犯治安法第六十二条,请双手抱头接受检查,这是第一遍警告。”
“我艹,你瞎眼了明明是…。。”
“你的行为已经触犯治安法第六十二条,请双手抱头接受检查,这是第二遍警告。”
这下我连骂也骂不出来了,因为对这种只具备第一代AI“形式判断”机能弱智来说根本没用,这玩意儿不能联网调用资料录像,不能独立思考,不会变通,只会根据眼前的形势作出最直接判断,而且我记得执法机器人的警告一般只说三遍。
“不想被打成蜂窝煤的话就放开爪子,蠢货猴子。”
小毛贼仰起头恶意地笑起来,一副“谅你也不敢怎么样”的神态,像是阴谋得逞的小恶棍。两个帮凶也很是时机地扑上来一个扯我的人,一个掰我的手腕,得意的神态似乎吃定了我不敢乱动。
怒,大怒,勃然大怒,被抢了钱包的心情本来就烂,现在还被人颠倒黑白痛揍了一顿,从小到现在还从来没那么活得难堪过,我感觉自己的火气几乎要冲到脑门,几乎就要爆炸!
于是我就开始丧心病狂了。
“放你妈!”
我左手一把抓住小毛贼的衣领,把她向上提。
是扶她起来?
不好意思,我是代替爹妈教育她!
怒火让我一下爆发出百分之两百的力气,右手一把扣住小毛贼的小腿,把四五十斤的人像挥舞甩棍一样用力抡转三百六十度,围着我的一圈毛熊瞬间像是羽毛球一样统统被抽飞了出去。
但是还远远没完!
我一步站定,怒气冲天的把连尖叫都吓忘记了的小毛贼高高挥起来,垂直向下猛挥出臂力,然后迎面一记爆砸在执法机器人的脑门上!
“你的行为已经触犯治安法第六十二条,请双手抱头接受检查,这是第……。咚…。。吱。”
执法机器人全身部件发出一阵怪响之后,冒着黑烟停止了运转,脑门部位整个凹了进去,看样子芯片和控制板也都被砸烂了。我记得这玩意的顶部设计厚度是一毫米还是两毫米钢板来着,看起啦也不怎么结实。我也懒得管这事,从脸砸进金属坑里,只会偶尔抽搐两下的小女孩手里拿过钱包用力塞进口袋里。
我想我已经恶心透了。
围观的毛熊各个一副被打了一拳似的表情,目瞪口呆外加双眼无神,看到我戾气冲天地走过来,赶紧像阅兵一样,“哗啦”一下整齐地向两边散开,给我让出一条“安全通道”。
我找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去,从口袋里摸出寒假用剩下的固体止血胶处理伤口,指甲的抓痕,仔细一数竟然有十几条,背上也痛得要死,不用看也肯定是淤青一片了。
痛极之下我差点又想从人群里拖出几个狠揍一顿,最后好歹被理智阻止了。
这时,一直窝在十字路口喝酒啃黄瓜聊天扯淡的两个警察终于跑了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马上一边拔出手枪指着我一边紧张万分地用无线电叫来了大批人手,扛着自动步枪,冲锋枪,机枪,甚至还有反坦克火箭筒,像是押解外星人一样把我押进了警车,其余两个人和一个半死的人也被押了进去录口供。
简单来说,就是我作为犯罪嫌疑人,光荣地被依法逮捕了。
起因只是我惹了上了一只熊孩子。
第五十三章 神秘囚犯
“唉,陈项啊陈项,你叫我该怎么说你才好,老子稍微看松一点就拦街斗殴,打得还是未成年人,要是真那么想打,老子陪你打也行,你这是何苦啊。”
许久不见的胡队长隔着铁栅栏对我一阵痛心疾首。
“拜托,老大,要是你也不相信我,我吊死自己得了,明明是它们掏我的钱包啊,我已经很忍让了。”
我大喊冤枉,动作幅度一大带得死沉的手铐脚镣一阵稀里哗啦作响,弄得四周的警察也紧张地稀里哗啦地拔出枪来。
搞什么,我又不会变身奥特曼。
“问题是大家都看见的是你的‘大手笔’啊,录像,口供,认证,物证一应俱全,还有受害者现在还是深度昏迷状态,都直观表明你有严重暴力侵害行为嘛,我和指导员说了半天人家死活都不相信。”
胡队长头痒似的抓着头发。
“我和指导员再去交涉一下,看看争取能不能把你保释出来,拜托你下回冷静点。”
胡队长叹了口气,抓起身边的帽子就走。
结果很倒霉,警察们以影响太过恶劣为理由,非要关满我十五天拘留期不可,两位主官怎么说也没有用。
十五天?拜托,还不到一个月就要实机模拟对抗了,我机子都还没摸熟呐,一关半个月我不是直接废了?
很无奈,我只好登记后领了自己的号码牌和寝具,跟长得像黑社会一样凶神恶煞的狱警去自己的牢房入住。
我的牢房非常深,是在监狱最深的一个角落,没灯没人连摄像头也歪在一边没了动静,阴暗压抑不说,甚至连空气也不怎么流动,说实在的,我到那地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哥们不是想谋财害命,就是肯定要谋财害命。
可是古怪的是,狱警站在铁门前并没有大刺刺地直接进去,而是恭恭敬敬地敲了两下门才打开门锁。
说实话,第一次进牢房的感觉非常紧张,比进女寝室还要紧张十倍,因为你根本无法想象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极品货色在等着你,而且这鬼地方那么诡异……是人命无数的变态杀人狂,还是穷凶极恶江洋大盗,或者残酷暴虐的黑帮头子,又干脆是……。。有那个癖好的“好同志”?我靠!
我发誓要是最后一个选项,豁出命再蹲几年班房也要揍死他。
整了整裤腰带,我壮起胆子跟狱警走进去,结果却被那家伙转过来迎面一通臭骂:
“站住蠢货,难道没人教过你进波尔卡列夫先生的房间必须要脱鞋吗?!”
靠,谁会教这种事啊,话说为什么进牢房还要搞那么麻烦。
我郁闷地蹲下去解开军靴的带子,然后把那双重达一公斤的皮革制品丢进鞋柜里,把不大的空间里塞的满当当的,结果又挨了一通骂。
“你妈的是白痴吗,谁让你丢那里面的,外来人放在门口就可以……。”
“好了,安东尼先生,不用那么麻烦,有事就快点进来说吧。”
从牢房深处传来一个平和的男声,看样子是个花甲之年的老人才能发出来的,这倒让我稍稍安心了一点。
我这才注意到这间牢房竟然是改造过的,我进来的位置是个家居玄关一样的地方,布置虽然简单,但是不失精致,如果不是一路走过来,我真的可能会误认为误闯了谋间民宅。牢房的主间还在内部被一扇自制的棕色木门隔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样的。
我去,这就是传说中的权贵专用的VIP牢房吗?
狱警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瞪了我一眼,带着我继续往里走,又努力控制着力度敲了两下门,得到允许后才小心翼翼的拧开。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间大约二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地上铺着质感柔顺的南亚手工地毯,四周的墙壁都用手工制作的漆木板重新做了装饰,挂满了意义不明的油画,房顶上则是一盏飘散着古典气息的青铜吊灯,随着通气口灌入的气流微微摇曳着。
一个六十开外的老人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红茶被子,鼻梁上架着类似于眼镜的“虚拟遥感装置”,用食指在虚空一下下敲击,不时稍稍顿一下,然后微微点头或者摇头,继续前一个动作。
我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瞬间就跳出了“高贵”这个豪华的词语。
“你好,波尔卡列夫先生,非常抱歉打扰你的午休了。”
狱警恭敬甚至有些讨好地说,弄得对面坐着的像是他爸一样。
“你太客气了,安东尼先生,你是这里的管理员,如果工作需要的话,随时都可以来不存在打扰这个问题。”
老人伸出像快要枯死的树枝一样干枯的手,摘下鼻梁上的装置,露出一张虽然饱经沧桑的,但是却透出一股只有经过岁月漫长雕琢才有的,如同旧世纪的艺术品一样不同寻常的,华贵气息的面孔。
这么一说不要紧,狱警惶恐到几乎连站都站不直,像半自动机器人一样连连点头哈腰:
“不不不,波尔卡列夫先生,这里没有人敢对你那么无礼,只是今天来确实有点小难处,”狱警瞄了我一眼继续道,“我们今天刚收下了一个拘留犯人,但是所有的牢房都满地差不多了,实在塞不下,所以……。。所以我们想把这家伙丢在你这里一段时间,哦,请放心,我们用不了几天就把他弄走,这家伙也不是什么特别恶劣的犯人,不会打扰你太长时间的。”
“安东尼先生你说得太严重了,这间牢房本来就是你们监狱的资产,我只是这里的房客,由你们安排人事当然无可厚非。
波尔卡列夫富有涵养地笑道,但是我注意到他的眼睛根本没有在笑,依然是冷淡如水。
狱警连像是从主人那里讨到块骨头一样,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说了几个“好”,然后一抹脸换上一副疯狗一样凶恶的表情瞪着我。
“小心点小子,搞砸了小心老子弄死你。”
丢下一句威胁的话,狱警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就留下我和老爷子面对面了,我感觉老人的目光似乎一直在上下打量着我,不过对于这种正常反应,我也懒得多管。
“我的床位在哪里?”
“角落那边有张硬板床,不过好久没用了,建议你清理一下。”
波尔卡列夫淡淡地说,目光依然停留在我身上。
像是为了摆脱那股让人不自在的射线,我扛起死沉的包,用力丢在他说的那张硬板床上,砸得灰尘乱飞,果然如这家伙所说,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人了。
“请问哪儿有水,抹布什么的也行。”
“就在隔壁,除了我挂在挂架上的,其他你可以随便用。”
老人淡定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不满,好像在水底下游动着一条蛇。
他貌似有点不高兴了。
可是拜托,我还没惹他啊,难道说这家伙从进门就看我不顺眼?今天到底在搞毛啊,我难得想当回良民,怎么一个个都还主动找上门送死!
我碎碎念着从装潢地和一般中产阶级住所无异的浴室里弄出一条毛巾,用水浸湿拧干后趴在床铺上大干起来,我感觉到老头还是在远处盯着我不放,中间端起茶杯,试了几次最终没有喝下去,叹了口气站起来慢慢踱到我身后。
我一开始还以为这一把老骨头了也要找我单练,可是我很快发现有些不对劲,因为他只是站在离我一步外的地方没有动也没有出声,还在左右变换角度,不停审视着什么。
难道…。。这老鬼是想捅我屁股?!
我被这个荒诞地念头刺激地头皮都要炸起来,咽了口唾沫缓缓扭过头,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那个,请问有什么事吗?”
老头沉默不语,似乎把所有的语言都融入了这个动作中。
良久,他长叹一声道:
“少年,你的裤裆拉链没拉。”
我靠!
我惊地蹦起来,慌忙向下一瞄,果然发现自己的“大前门”敞开,里面景象一览无遗。
可是等等,这算是什么事啊?
“从刚才开始…。。就是因为这个。”
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波尔卡列夫沉重地点头。
我感觉自己差点要晕死过去了,这位大爷也太在意细节了吧,不过想想也是,坐牢还能把牢房装修成这样的人十有八九脑子都有毛病。
“记住少年,不管到哪里都要保持对细节的重视,不然你会倒大霉的。”
老头教训道。
“东方有句古话叫‘成大事不拘小节’……”
我还在嘴硬不服软。
“你有在干大事吗?”
老头冷冰冰地盯着我,摄像机般的视线射得我打心眼里发虚。
于是我老老实实地摇头。
“那就从小节做起。”
老头说完就哼了一声,背着手回到沙发上修养去了。
脸上烫得厉害,我马上以最快速度拉上了拉链,应为下手太快险些卡住自己的皮,反正从那以后我就落下了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习惯:不时低头往下瞄一眼。
第五十四章 朋友
第五十五章 和王座的距离
第二天,早饭照旧是用输送台送进来的,内置精致白面包,布丁,咖啡和果酱,可惜那是权贵版的,吊死只能吃空气。
“我去啊,干脆连人权也吊销拉啊,喂,黑面包也好啊,好歹送点什么进来啊,哇呀,好痛!”
自动门弹回来,再次砸伤了我的鼻子,气得我破口大骂又无可奈何。
“大清早的别大喊大叫,别人不睡觉吗?”
正在用虚拟界面看新闻首页的波尔卡列夫不快的抬起头,他今天穿着灰色的手工羊毛衫,里面是白衬衣,下身是一条白棉裤,看上去像是大学里窝在文献堆里搞研究的老教授。
他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自己犯下了严重错误,只好郁闷地拖着脚步回到房间里,准备找点什么事做分散一下对于饥饿的注意力。
“唉,消息上成天写你们东方人没有礼貌,喜欢大吵大嚷,行为粗鲁野蛮,看上去倒是有有那么几分像嘛。”
老头啜了口咖啡淡淡地点评道,但是我听着就很不舒服了。
我说老爷子你更年期归更年期,乱放地图炮就不对了,一家人的脾气都能分出各色各样来,况且是一个国家十几亿人,用一小撮人的点评来敲死一群人就太扯了,就像我们国内媒体评价你们是男性是“纯朴勇敢正直”女性是“热情大方”,可是我在这里混了不到半年就遇上了心狠手辣的流氓,刻薄的美少女,患了抑郁症似的将军,完全就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波尔卡列夫稍稍抬了抬头,我注意到老头单调的瞳孔里似乎有了一点色彩,然后他举起铝制咖啡壶对我稍稍示意了一下。
“要来一点吗,少年,这帮家伙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