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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的不仅是范增,在项伯出手之后,项庄也是急的满头大汗。他几次提剑朝刘邦刺去,都被项伯挡住。有两次项伯长剑来不及格挡,他就张开双臂,像是只大鸟一般挡在刘邦身前。
他挡在前面,项庄有心想要击杀刘邦,却始终无法得手。最后,项庄的眼露凶光,手中长剑一挺,就要朝着项伯的胸口刺去。
“好了!不要舞了!”此时项羽也看出了情势不对,项庄已动了杀机,他显然是想要先击杀项伯,然后再将刘邦刺杀在这里。项羽猛的一拍桌子,对二人说道:“舞剑舞成你们这样,那更是无趣,都退下吧!”
被项羽呵斥,项伯和项庄都诺诺的退了下去。
二人出了大帐,项庄看了看肃手站在帐外的项伯,转过身朝他自己的营帐走去。
“将军,帐内情景如何?”项庄绕过了几张帐篷,刚到他自己的营帐跟前,项烨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朝他一抱拳说道:“将军刚才有没有伤到刘邦?”
“你怎么知道我刚才要击杀他?”项烨这么一问,立刻引起了项庄的警惕,项庄手按长剑剑柄,拧着眉头盯着他问道:“刚才我与亚父所说的都被你偷听了去?”
项烨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对项庄说道:“这还需要听吗?刘邦乃是一代奸雄,今日若是不图他,将来恐怕再无机会。亚父智谋天下无双,岂能想不到这一层。而将军不仅高义,且是项氏宗亲,亚父若是要杀刘邦,所用之人非将军莫属。这种事我不问将军,又能问谁?”
“将军请随我进帐详谈!”听项烨这么一说,项庄才松了口气,他朝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对项烨做了个请的手势,邀请项烨进帐。
项烨点了点头,跟着项庄进了他的营帐。
二人分宾主坐下之后,项庄叹了口气,对项烨说道:“刚才我在二哥帐内,确实是想要击杀刘邦,无奈同宗叔父项伯一直以身遮护着刘邦,我是实在没有机会下手啊!”
项烨叹了口气,对项庄说道:“将军与大将军都是项燕老将军的嫡孙,而且又都是被项梁将军养大,项梁将军好不容易积攒下的资本,如今眼见就要毁在刘邦手中。项伯不仅不为大将军考虑,反倒护着将军,这不是吃里扒外吗?”
项庄重重的叹了口气,咬着牙说道:“方才我被项伯阻拦,真是恨的咬牙切齿,我真是想要在帐前连他一同击杀。无奈二哥却让我离开,这事想起来,真的煞是恼人!”
“项伯为人敦厚,但少智,岂能看出刘邦之患?”项烨苦笑了一下,对项庄说道:“他这是上了刘邦的当。将军莫急,如今刘邦在我军大营中,那就如同一块熟肉摆在了釜里,想取随时可取!”
“可是如今我再想进二哥帐中恐怕已无机会,要不将军去一趟,也舞一番剑,将刘邦击杀!”项庄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对项烨说道:“若是能杀死刘邦,将军这也是大功一件啊!”
项烨摇了摇头说道:“舞剑恐怕是不行了,刚才将军已经舞了一次,我若再去,岂不是明白告诉刘邦我们要杀他?”
第一九一章 鸿门宴3
项庄手按着额头,眉头紧皱,苦苦思索着还有什么办法能把刘邦除掉。
“若不是项伯,这一次我肯定已经将刘邦杀了!”过了一会,项庄恨恨的咬着牙说道:“若是惹的我恼了,哪天我性子上来连他一起宰了!”
对于项伯,项烨始终没有什么好感,虽然项伯为人敦厚,但他实在是不长大脑,不帮着亲侄子守天下,反倒吃里扒外去帮刘邦,这样的人最让项烨反感和厌恶。
“他毕竟也是你的叔父!”项烨咬了咬嘴唇,劝解项庄说道:“若是你真的把他杀了,恐怕外人知道了会说是你的不是!”
“屁!”项庄侧头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骂道:“狗屁叔父,吃里扒外,他不想着帮我二哥剪除后患,反倒去帮着那个刘邦,不仅如此,刚才还阻拦我刺杀刘邦,像这样的人,怎配做我叔父?若不是他,我早得手了!”
“将军且宽心,刘邦这次没有那么容易离开!”项烨朝项庄笑了笑,起身向帐外走去,到了帐帘处又回过头对项庄说道:“后面的事交给我,或许我还能补救!”
听项烨说还能补救,项庄连忙送出帐外,朝着项烨的背影躬身一礼说道:“一切全凭将军了!”
从项庄的营帐出来,项烨朝项羽的大帐看了看,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转身向自己的驻地走去。
卫风和白阜的弓弩手已经撤走,埋伏在辕门外的刀斧手也全部撤掉,项烨所依靠的,只有那五百名埋伏在芷阳小道上的兵士。
项庄和项伯被项羽呵斥之后,离开大帐,项伯在帐外站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离开。范增既然想要加害刘邦,必然不会轻易罢手,他等在这里,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也好立刻返身进帐营救。
就在项伯听着帐内众人说话,不知该如何处置的时候,张良掀开帐帘走了出来。
“兄长还在这啊?”出了大帐,抬头看见项伯,张良愣了一愣,随即朝他拱手一礼问候了一声。
“里面怎么样了?”见张良出来,项伯朝跟前凑了凑小声问道。
张良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说道:“很危险啊,我看亚父今日是不置沛公于死地,心不会甘啊!”
“那如何是好?”项伯双手紧紧攥着拳头,对张良说道:“大将军把我赶了出来,我也无法再重新返回,只有干着急啊!”
“兄长且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若是听到里面有什么异常,兄长即刻入内解救沛公!”张良朝着辕门方向看了一眼,对项伯拱了拱手说道。
项伯应了一声,张良转身离开,径直朝辕门走去。
到了辕门外,张良让一同前来的随从去叫樊哙。樊哙此时正与夏侯婴等人聚在一起,焦急的等待着刘邦从项羽大帐出来,一听说张良召唤,连忙来到张良身旁。
“里面情况怎么样?”樊哙刚见到张良,还没等张良说话就劈头问道。
张良摇了摇头,拧着眉头对樊哙说道:“十分危急,刚才项庄入帐拔剑起舞,我看他的用意分明是在沛公身上,虽然他已被项羽斥退,可项伯同样也被赶了出来,如今帐内无人能够守护沛公,因此我才出来找将军商议。”
听张良这么一说,樊哙顿时急了一头冷汗说道:“这也太紧迫了,请让我即刻入帐去保护沛公,即便是拼个粉身碎骨,我也一定会保得沛公周全。”
张良点了点头,对樊哙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虽然如此做法有失礼数,但如今也只有这么做了。你即刻准备一下,这就随我进帐去!”
“先生且回去,我去去就来!”樊哙对张良抱拳拱了拱手,朝着跟随刘邦一同前来的侍从队伍走去。
张良返回大帐之后没过多会工夫,就听到大帐外面一阵吵闹。樊哙在外面高声嚷嚷着:“让开,你们都给我让开,我要见大将军,我有话要和大将军说!”
“外面何人吵闹?”听到外面吵闹,项羽皱了皱眉头,朝帐外喊道:“把吵闹的人叫进来!”
守在帐外把樊哙拦住的亲兵应了一声,随后樊哙一手持剑一手持盾,在两名亲兵的监视下进了大帐。
掀开帐帘走进大帐,樊哙在大帐的中间停了下来。他面朝着项羽,面色铁青,头发像钢针般一根根竖了起来,两只眼睛狠狠的瞪着项羽,眼珠子仿佛都要掉了出来似的。
项羽见樊哙满脸凶悍,也是吃了一惊,连忙手按佩剑长跪起来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私闯大帐?”
张良见项羽发问,连忙起身抱拳对项羽说道:“回禀大将军,此人乃是沛公参乘樊哙!”
“哦!”项羽听说是刘邦的参乘,稍稍放下些心,坐了下去对站在樊哙身后的亲兵说道:“这才是真正的壮士,赏他一杯酒!”
一个亲兵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帐外,没过多会工夫,这亲兵抱回了一只青铜打造的大觥。这只觥要比普通的觥大上许多,若是斟满,大概要有将近二斤酒水。
进了帐之后,亲兵往觥里兑满了酒,递到樊哙的面前。
樊哙也不客套,朝项羽拱了拱手说道:“谢大将军的酒,我这就不客气了!”说罢,他从亲兵手中接过觥,“咕咚咕咚”的灌了起来,一口气把一整觥酒喝了个精光。
“好!”见樊哙如此豪爽,项羽抚掌笑道:“果然是壮士,来人,再赏他些肉食!”
刚才给樊哙上酒的亲兵又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大帐。
这一次亲兵返回的时间要略略的比刚才长了一些,过了好一会,才由两个亲兵用一只大大的木盘抬着一只猪腿走了进来。
亲兵走到樊哙身旁,抬着木盘高高举过头顶。帐内众人这才看到那只猪腿居然只是简单的熏烤了一下,在猪腿的表面还能隐隐的看到一块快没有烤熟的血肉。
樊哙再次向项羽道了声谢,一把抓过猪腿,盘腿坐下,将盾牌反扣在地上,把猪腿放在盾牌里,用剑割着吃了起来。
佩剑刺进猪腿里,那烤的半生不熟的猪腿飚射着鲜血,溅了樊哙一脸,可樊哙哪里在乎这些,他过去在家乡屠狗,有的时候也会从刚杀死的狗身上揪上一两块生肉吃,这只猪腿别说是烤的半生不熟,就算整只都是生的,他也能囫囵吞了下去。
樊哙咀嚼着半生不熟的猪腿,嘴角渗着血丝。帐内众人除了项羽,都是看的眉头直皱,满脸的恶心。
“壮士还能不能再饮一杯酒?”见樊哙吃肉吃的津津有味,项羽不禁对他产生了几分怜惜,长身跪起脸上挂着笑容向他问道。
樊哙把切肉的剑和正啃着的半拉猪腿肉朝盾牌里一丢,粗着嗓门说道:“我死且不怕,又怎会惧怕再饮一杯酒?”
“给壮士上酒!”项羽朝站在樊哙身后的两名亲兵说道。
一个亲兵又为樊哙倒满了一整觥酒端到他的面前,樊哙抓起大觥仰起脖子又“咕咚咕咚”的一口气灌了个精光。
“好!壮士海量!”樊哙又一口气喝干了酒,项羽抚掌大笑道:“怪道沛公能够过关斩将,原来是他帐下有壮士这般的英雄!”
“大将军,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见项羽没有怪责他的意思,樊哙的胆气更加壮了起来,再借着几分酒力对项羽说道:“大将军与沛公揭竿反秦,究其根本,除了要光复大楚,还因为秦王心肠恶毒,对百姓如同虎狼一般。他杀人唯恐杀的不尽,为要把人赶尽杀绝、株连九族;若是有人犯了罪或是得罪了他,他在惩罚的时候又唯恐使用的刑罚不够残酷,设立了许多酷刑,天下百姓为此才都反叛了他!”
项羽拧着眉头,一只手捻着下巴瞪着樊哙。自打从江东起兵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像樊哙这样当面斥责他。
坐在一旁的刘邦听到樊哙当面斥责项羽,也连连向他使眼色,早是急的满头大汗。就连张良不由的都有些忐忑,生怕樊哙话说的太过,惹怒了项羽。
对帐内众人的反应,樊哙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似的,接着滔滔不绝的对项羽说道:“当初从彭城起兵,怀王曾经有过约定,先入关中者为王。如今沛公领军率先攻入咸阳,若是按照怀王的约定,这关中之王的位置非他莫属。可沛公却十分敬仰大将军,多次与我等说过等到大将军来到,定然将关中双手奉上。我军在攻陷咸阳之后,沛公只是命人封闭了宫室,咸阳财物丝毫不敢动用,而且还将军队撤回霸上,只等大将军到来!沛公派遣兵马驻守函谷关,本意只是想要防备盗贼以及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入关,没想到却因此得罪了大将军。像这种劳苦功高的人,大将军不给封赏倒也罢了,如今却要设计将他诛杀,这可是在步亡秦的后尘。樊哙虽为粗人,也窃以为大将军不该采取这种使亲者痛而仇者快的做法!”
第一九二章 鸿门宴4
樊哙话说完之后,大帐内的众人全都把视线投到了项羽的脸上。
项羽先是板着脸,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樊哙,片刻之后,他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对樊哙说道:“壮士先请坐吧!”
樊哙谢过项羽,挨着张良坐了下来。很快便有亲兵为他重新换上了小些的酒杯和熟透了的肉食。
众人又饮了会酒,自从项庄进帐舞剑,刘邦一直如坐针毡。他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朝着范增瞟上几眼,心里十分惧怕范增再设计害他。
“大将军,我不胜酒力,想要如厕,先向大将军告个退!”刘邦站起身,对项羽拱了拱手请求出帐去上厕所。
项羽朝刘邦摆了摆手,笑道:“沛公真是多礼,想去如厕,难不成我还让你憋着?去吧,去吧,速去速回!”
刘邦道了声谢,起身的时候给张良和樊哙使了个眼色。
“大将军,沛公酒饮的太多,在下怕他如厕时有个闪失,且去看看!”等到刘邦出帐后不久,张良也站起身向项羽告了个退。
项羽笑了笑,对张良说道:“沛公这么大的人了,莫非还会掉到茅坑里淹死不成?罢了,罢了,你也是一番忠义,去吧!”
张良临出帐时向樊哙点了点头,樊哙会意,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大帐。
“大将军,你把刘邦他们全都放了出去,恐怕不是太好吧?”刘邦和张良、樊哙全都离开大帐,范增对项羽说道:“我料定刘邦必不是如厕,而是在想办法从此处脱身!若是让他返回霸上,大将军再想问罪,恐怕已无借口,今日不图刘邦,将来必然后悔!”
项羽沉吟了一下,对帐外喊道:“来人!”
一个亲兵听到喊声进了帐内,项羽对那亲兵说道:“你即刻去找陈平,让他把刘邦叫回来!”
亲兵出帐找到陈平,陈平领命之后,略一思忖便朝辕门方向赶了过去。他几乎是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刘邦。
刘邦正与张良和樊哙在一起,扎成一堆不知在商议什么。
“沛公,大将军请你回去!”见到刘邦,陈平先是拱手对他行了一礼,然后跟张良和樊哙又招呼了一声对刘邦说道:“沛公出帐良久,大将军等的焦躁,特命在下前来相邀!”
听说项羽唤他回帐,刘邦哪里还肯回去,连忙给陈平回个礼说道:“先生且回帐中,我马上就回去!”
陈平微微一笑,对刘邦说道:“沛公乃是人中之龙,将来必成大器,我且去向大将军回禀,沛公可细细思量该如何处置!”
刘邦被陈平一番话说的愣了好半天,还没等他回过神,陈平已经转身朝着项羽的大帐走去。
等到陈平的背影消失在仨人的眼前,张良对刘邦说道:“沛公如今形式危急,你不能再在这里耽搁,赶紧离开,这里由我来打发!”
刘邦沉吟了一下,有些犹豫的对张良说道:“我刚才是以如厕为借口,并没有向项羽告辞,若是这样一走了之是不是有些于礼不符?”
“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顾得那么多礼数?”见刘邦不敢离开,樊哙在一旁急的直跺脚,他埋怨刘邦说道:“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和性命相比,礼数不过是区区小事。如今人家就像是切肉的刀和砧板,而我们却像是摆在砧板上的鱼肉,人家都要宰割我们了,我们还和他们讲什么礼数?”
张良也连连点头,在一旁说道:“刚才在帐内,范增屡次想要谋害沛公,我看今日若是在此逗留的久了,难保不会中他的算计。当今之计,沛公还是赶紧离开,项羽那边有我来应付!”
刘邦拧着眉头想了一下,对张良说道:“好吧,那这里就交给子房了,我先与樊哙、夏侯婴等人先行离开,其他人都留在这里等待子房。在与项羽说话时,子房千万小心,莫要惹恼了他。”
张良点了点头,对刘邦说道:“沛公放心,我自会处置!”
刘邦也是不想在鸿门逗留太久,决定留下张良之后,他领着樊哙转身朝辕门外走去。
“沛公等等!”刘邦刚走出几步,张良又追了上来向他问道:“沛公有没有给项羽和范增带什么礼物过来?”
刘邦一拍额头,说道:“子房若是不提,我险些给忘了。来的时候我准备了一对白玉璧准备献给大将军,另外还带了一对玉酒杯,打算献给范增。只是刚才在帐内情势很是危急,我一直没敢拿出来献给他们,子房帮我把礼物呈递上去吧。”
张良接过玉璧和酒杯放进怀里,对刘邦拱了拱手说道:“沛公,据此往霸上,虽然路途不是十分遥远,但中途地势却颇为险峻,一路小心,当心范增在半途设下埋伏。”
刘邦点了点头,对张良说道:“我从小路走,从这条路到霸上不过二十里罢了,你且在这里等着,估摸着我回到了霸上,再去见项羽。”
与张良做好商议之后,刘邦丢下随从的车辆、侍从,独自骑着战马,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