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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挥起长戟,朝着挡在他面前的一窝秦军扫了过去,那些秦军见项羽挥戟扫向他们,连忙挥矛持盾挡了上来。
可是项羽的力量又如何是他们能够抵挡的了的,随着项羽长戟挥出,一阵矛杆断裂和盾牌被打飞的声音之后,十数个秦军被项羽大力一击扫的凌空飞了出去,有两三个人甚至惨叫着跌落到城墙下面。
“将军,我去把那家伙宰了!”项羽正要挥戟再次向秦军扫出,他身旁蹿出了一个人,这人正是一直跟在他身旁的项瞳,项瞳冲上来之后,双眼瞪着城门楼上不断喊叫的城阳守将,对项羽喊了一声。
项羽没有转头看他,手中长戟再次向秦军扫了过去,又扫倒一片秦军之后,他才对项瞳喊道:“去吧,拿了他的脑袋,我给你记个首功!”
“好嘞!”得了命令之后,项瞳欢叫一声,挺着长枪向城门楼冲了过去,几十个楚军官兵紧随其后,一群人顿时把秦军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防御阵型给冲了个偌大的空档。
“杀!”项瞳手中长枪高高举起,在头顶抡了一圈,大喝一声冲入了秦军之中。
几十个楚军挺矛持剑,跟着项瞳杀进了秦军阵营里的空档中,双方立刻杀做了一团。
第六十章 城阳之战3
项瞳挥舞着长枪径直朝门楼冲去,在他杀翻一群秦兵在秦军之中杀出个缺口之后,他身后的楚军立刻跟在后面将他杀出的空档填补上。
在项瞳领着人杀向门楼的同时,项羽和东面的龙且也加强了进攻,城墙上的秦军努力做着最后的抵抗眼见就要不支。
楚军正杀到酣处,只听得城下一阵锣响,一群平民装扮的人拿着锄头和叉子之类的器械在一名秦军偏将的带领下朝城墙上涌了过来。
那偏将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短剑,一边对那些平民喊道:“父老们,你们要记得襄阳的教训,项羽是个魔鬼,他杀进城之后一定会把你们全都杀光,大家跟我上啊,把项羽赶出城去!”
黑压压的一大群平民在秦军偏将的扇动下嚎叫着朝城墙涌了过来,他们却不知道,正是他们这次帮助秦军的举动,给整个城阳带来了灭顶之灾。
项羽皱了皱眉头,朝城下如潮水般向城头涌来的平民看了看,转过头对身旁的另一个偏将喊道:“你带一千人杀下城去,把那些拿着武器的人全部杀光!”
“是!”那偏将应了一声领命带兵朝城下杀了过去。
朝城墙涌过来的平民虽然人数众多,但他们毕竟是没有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一千楚军冲到城墙的阶梯旁,先是由弓箭手朝城下的平民射出了几排箭矢。
那些平民既无盾牌也无处可躲,楚军只是射出几排箭矢,便对他们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在弓箭的进攻下,手持锄头等工具的平民成片成片的倒了下去。
射杀这些平民之后,率领一千楚军的偏将朝身后的楚军一挥手,高声叫道:“兄弟们,他们不过是群乌合之众,跟我一起冲,把他们全都宰了!”
一千楚军齐齐发了声呐喊,朝城下冲了过去。而城下的平民此时也已冲倒阶梯下,上方在阶梯下展开了一场几乎是一面倒的战斗。
每个楚军都犹如出来柙的猛虎,朝城下的平民扑了过去。而那些平民,则犹如一群长着犄角,有心想要反抗却力量明显不足的山羊,他们顽强的抵抗着,但终究还是无法与训练有素且装备精良的楚军相抗衡,很快便被楚军杀了个落花流水。
此时项瞳已经快冲倒了城门楼前,五个秦军见项瞳杀向主帅,连忙挺矛朝他刺了过来。
项瞳一侧身避开了秦军刺向他的长矛,单手持着长枪向其中一个秦军刺了过去,那秦军躲避不及,被他一枪刺穿。一旁的五个秦军见同伴被杀,发出一声怒吼,再次向项瞳刺出手中的长矛。
项瞳也不跟他们纠缠,长枪一横,把四支长矛拨到一旁,纵身跳上了城门楼。
他的双脚还未站稳,突然感到小腹一疼,他抬起头来,只见秦军守将正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守将手中的短剑深深扎进了他的腹部,那守将圆睁着双眼,脸色铁青,一副要与项瞳同归于尽的样子。
由于双方距离太近,项瞳不可能用枪去刺守将,他顾不得小腹传来的剧烈疼痛,猛的抬起手中的长枪,用长枪的枪杆拼命的击打守将的脑袋。
枪杆击打在守将的头颅上,守将感到头上传来一阵沉闷且钻心的疼痛,但他依旧铁青着脸,任凭项瞳如何击打他的头颅,死活都不松开持着剑柄的手,死死的把刺入项瞳小腹里的短剑朝里顶着始终不肯拔出来。
短剑扎在小腹里,而秦军主将又死死抵着剑柄不松手,项瞳痛嚎一声,一只手把长枪朝守将背后一递,另一只手上前猛的拔下枪头,枪头拔下后,他紧紧攥着枪头,猛的朝守将的后颈扎了下去,守将一声闷哼,一头栽倒在地上。
项瞳拔出小腹上插着的短剑,不顾小腹上汩汩流淌的鲜血,他揪起守将的发髻,持剑朝守将颈子上猛的砍了下去。
割下守将头颅,项瞳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把那颗血淋淋的脑袋提了起来,站在门楼上,朝着正在与楚军厮杀的秦军喊道:“你们主将已经伏诛,还不快快投降?”
说完话,项瞳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朝后倒了下去。跟在他身后的两个楚军见他栽倒,连忙上前将他搀住。
见主将被杀,秦军剩下的那一点斗志终于也都全部崩溃,许多人丢下兵器抱头蹲在地上成了楚军的俘虏,只有少数人还在奋力与楚军作战,这部分抵死不降的秦军最后被楚军挤压在一小块狭小的城墙上。
“你们真的不降?”项羽手持长戟站在这群秦军的面前,脸上表情十分复杂的向他们问道。
“我们都是大秦的军人,如何能向你们这些楚地蛮子投降?”一个满脸血污,身上铠甲已破败不堪的秦军军官站了出来,他手中紧紧握着一柄已经砍出了许多缺口,剑身上染满了鲜血的短剑对项羽吼道:“要战便战,何必聒噪!”
项羽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你们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死的像个勇士。”
说罢,他把手中那柄沾满鲜血的长戟高高举起,对身后的楚军喊道:“弓箭手,准备送他们上路!”
一大群楚军弓箭手得了命令后涌了上来,他们挤到最前面,纷纷搭起弓箭瞄准了被围在中间的秦军。
“弟兄们!”先前向项羽回话的秦军军官朝身后的秦军大喊了一声:“今天我们横竖都是死,跟我一起上,和这些楚地蛮子拼了!”
在他喊过之后,挤做一团的秦军齐齐的呐了声喊,朝楚军涌了上来。
项羽面容肃穆,在他的眼睛里竟然破天荒的充满了对这些秦军的尊敬,当秦军冲过来的时候,他对楚军弓箭手大喝了一声:“放箭!”
密如蜂蝗的箭矢随着项羽的一声令下向秦军飞了过去,冲过来的秦军惨嚎着跌在地上,几乎每个人在倒地前都已经成了浑身插满箭矢的刺猬。
当这些秦军被楚军屠杀的时候,早已投降的那些秦军手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偷眼看着被箭矢射死的同泽,几乎每个已经投降的秦军都在瑟瑟的浑身发着抖。
城墙上的秦军被消灭,城下聚集起的平民自然是不堪一击,楚军冲下去后不久,既没兵器又无士气,只是凭着一时激情便跟随秦军一同向楚军发起进攻的平民就被打的七零八落,纷纷抱头逃窜。
几个楚军士兵抬着受伤的项瞳从项羽身旁经过的时候,项羽上前两步拉起项瞳的手,用他那极少有的温柔声调对项瞳说道:“好兄弟,你是好样的!好好养伤,将来再与我一同征战沙场。”
项瞳朝项羽勉强露出了个笑容,极其虚弱的说道:“将军……”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的脑袋一偏,昏迷了过去。项羽对抬着项瞳的几个士兵摆了摆手,丢下一句好生照料,转过身望着城阳城内与楚军拼杀之后留下的一地平民尸身。
领着大军在后方观战的刘邦得了项羽攻下城阳的消息后大喜,连忙率领军队朝城阳开拔。
大军进城之前,项羽带来的这一万楚军已将战场清扫出来,在城内的一角,满满的堆放着秦军和平民的尸体,而战死的楚军则被整齐的摆列在城门入口的两侧。
刘邦进了城,率先跳下马背,朝那些战死楚军的尸身深深的鞠了一躬,跟在他后面的楚军也都将兵器摆在胸前,向战死的同泽表达了他们发自内心的尊敬。
进城之后,刘邦来到站在城墙上的项羽跟前,顺着项羽的眼神,他看到的是那些在攻城战中与楚军作战而被杀死的平民的尸体,他的嘴角牵了一牵,对项羽说道:“项将军,此番我军攻城,城内百姓协助秦军抗拒我军,若是不给他们些许惩戒,恐会会被后人效尤!”
项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慨然叹道:“是啊,若是不让城阳知道我军的厉害,恐怕将来攻城掠地无人能服。刘将军,我欲屠城,你看如何?”
刘邦微微笑了笑,朝项羽躬身抱拳行了一礼说道:“一切但凭项将军做主,但凡将军驱遣,邦无不率先响应。”
听了刘邦的话后,项羽苦笑了一下,对刘邦说道:“刘将军啊,都说你是敦厚长者,我看也并非如此。若是犒赏三军、抚恤百姓,恐怕你不会如此推辞,屠城这种会为天下人唾弃的事,你却是要交由我项籍来处置。”
项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刘邦的脸色变了一变,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十分尴尬,而是双手抱拳,深深的给项羽作了一揖,好半天也没直起腰来。
项羽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刘邦,等了一会,没见刘邦应声,他突然仰头哈哈笑了起来,高声说道:“我项籍立于天地之间,又何惧天下人的口水?既然刘将军注重名节,说不得,此番这恶人只有我来做了!”
说罢,他回过头,对身后站着的兵士喊道:“传令下去,大军在城阳驻扎三日,三日内,将城内所有十五岁以上七十岁以下男子全部坑杀!兵士放假三日,在此期间凡城内物品,一律随意拿取!”
第六十一章 血洗城阳1
几个兵士应了一声,向全军传达项羽命令去了。
刘邦站在项羽身旁,脸上略微的显现了几分尴尬,不过这尴尬只是在他的脸上瞬间闪过,并没有停留太久。
在项羽、刘邦进攻城阳的时候,项烨等人也已从甄县出发,朝城阳方向赶来。
一路上,项烨等人遇见了很多拖儿挈女的难民,蒙苏和石磊只顾埋头赶路,并没有对这些难民多加留意,而项烨却不然,他走走停停,一直在注意观察与他们擦身而过的难民。
许多难民过去之后,项烨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跟他并排走着的蒙苏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问道:“好端端的,你叹什么气啊?”
“我叹城阳的百姓,恐怕这次无人能够逃出生天了。”项烨又叹了一声,低声说道:“好了,不说了,我们继续走吧!”
“城阳的百姓为何不能逃出生天?”项烨不想说,可蒙苏却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皱着眉头说道:“莫非这次在城阳,项羽还会如在襄阳一般发起一场屠杀?”
项烨长长的吁了口气,他踯躅了一下,不知该如何跟蒙苏解释他是如何知道在城阳会发生一场屠杀的。若是空口说白话讲不出个所以然,蒙苏必然不信。可若是他挑明了说自己是从两千多年后穿越过来的,恐怕立刻就会被蒙苏和石磊当成怪物一般看待。
蒙苏疑惑的看着项烨,跟在后面的石磊此时也发现了俩人的异常,小跑几步赶了上来,朝项烨喊道:“你们在说什么?是何有趣的事竟不告于我知晓?”
项烨和蒙苏白了他一眼,蒙苏没好气的说道:“打仗、死人,很有趣吗?”
“呃!”石磊被蒙苏抢白一句,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确实没啥有趣,死人有什么好玩的!二位且谈着,我去头前探探路!“说罢,他一溜烟的跑了。
石磊跑了之后,蒙苏转过头看着项烨说道:“一起走了这些日子,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既然你我是同路的伙伴,为何不能以诚相待?”
项烨停下脚步,看着蒙苏说道:“我没有什么瞒着你的,只要你注意观察,一定能发现,这些逃难的人里,一个从城阳出来的都没有。如今江东项氏正在攻打城阳,没有难民逃难,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城阳的百姓还没有来及逃离,项氏的军队就已经兵临城下。”
“那也不能说明项羽一定会屠杀城阳百姓。”蒙苏皱了皱眉,还是有些不信的说道:“或许城阳百姓只是被秦军控制出不了城,而如今项氏打下城阳,百姓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
“希望如此吧!”项烨长叹了一声,学过历史的他很清楚,在他们向城阳行进的时候,那里或许正在进行着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蒙苏的美好愿望应该是没有可能实现了。
城阳城内,项羽和刘邦面对面的坐在县府的厢房里,在他们面前摆着一张低矮的桌案,桌案上一个小小的木桶里盛着一些略显浑浊的液体,在这小木桶里还插着一根长长的木勺。
项羽和刘邦的面前分别摆着一只多角的觥。一个侍从上前拿起木勺,从木桶里舀了一小勺浑浊的液体,正要往二人面前的觥里添,项羽冲他摆了摆手,那侍从轻轻将木勺放回桶里,朝二人躬了躬身,退了出去。
项羽伸手拿起木勺,从木桶里舀了一勺略显浑浊的液体倒在刘邦面前的觥里,对刘邦说道:“刘将军,这是你我共同出兵以来第一次坐在一起饮酒,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刘邦微微躬了躬身,诺诺的应了一声。
项羽又用木勺为自己添了一觥那浑浊的液体,然后朝着刘邦高高举起说道:“刘将军,这第一杯酒,你我共同敬怀王陛下,愿我大楚国祚昌隆、武威长存!”
刘邦也高高举起酒杯,同项羽一起把杯中酒饮下。
二人饮过第一杯,项羽又分别给刘邦和自己把酒斟上,然后他又端起酒杯对刘邦说道:“这第二杯酒,我们敬我叔父项梁大将军,若不是他兴起义军,如今你我都还只是城中平民,如何能有展露才华的机会?”
刘邦连连点头,口中不住的称着“是”,一仰脖子,又把酒喝了下去。
项羽接着又为二人斟了第三杯酒,他端起酒杯之后,面色突然肃穆下来,有些怅然的对刘邦说道:“这第三杯酒,我要敬的是在此一战中战死的将士们,若不是他们拼死与秦军作战,你我也不可能在天尚未暗之时便进驻城阳!”
说罢,他站了起来,把酒杯高举过顶,仰头向天,默默祷念,然后一仰脖子,将一觥酒一口喝干。
刘邦也跟着站了起来,学着项羽的样把酒喝干。
项羽第四次把酒斟满之后,没再端起酒杯,而是双眼逼视着刘邦说道:“刘将军,如今你我共同起兵西进,须得戮力同心,将来我军但凡有何作为,你我须共同担起责任!”
当项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刘邦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尴尬,他诺诺的应了两声,却不说行还是不行。
见刘邦这幅模样,项羽心中不由多了几分鄙夷,他走到窗边,将窗子推开,窗外传进一阵隐隐约约的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其间还参杂着一些壮年男人凄厉的惨嚎。
“外面正在进行着一场屠杀。”项羽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自从襄阳一战之后,世人都说我是恶魔,我不管他们如何评价我,我要的只是我们大楚兴盛,要的只是秦人将我们的土地归还给我们!”
刘邦站在项羽身后默然无语,当项羽说这些的时候,他有些不以为然,他不认为从秦人手中夺回楚国的土地必须要用屠杀这种方法,对他来说,屠杀只是一种宣泄,只是一种抒发心中不满的方式。但他又承担不起屠城的责任,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站在项羽的背后,通过项羽屠城为他自己寻得一丝心理上的满足。
“天下人都怕我!惧我!这正是我想要的!”站在窗前的项羽嘴角牵了牵,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我也不想听见这些哭嚎,我也知道他们都有父母妻儿,可我不得不杀他们,因为他们是我们大楚的敌人,只要是大楚的敌人,我就要将他们彻底的从这个世上抹去!”
刘邦低垂着双手笔直的站在项羽身后,当项羽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睛里闪过了一抹古怪的神情。
城阳城内,一队队楚军三五成群的挨家挨户搜索着十五岁以上、七十岁以下的男人,城中到处都是平民的哭喊声。
在城西的一块空地上,投降的秦军和最先被楚军抓来的平民正用锄头等工具在地上刨着坑。
在这些投降的秦军和平民挖坑的时候,城内不时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