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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nleaf(绿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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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提到种种饮茶的方法,包括从远东产地传来的细节。他们又提到不同的茶在商路上不同的价格,如此等等。最后,当两位向导告辞回自己的帐篷休息后,诺兰多尔先生对着他们的背影加了一句: 

“听说茶其实本来是一种绿色的树叶——你听说过吗?” 

被留下来的阿拉贡点头,他没开口回答是“绿色的树叶”这样的词汇在现在听来叫人心酸,而在他们面前杯中的物体即使泡了水后依旧没有丝毫绿叶的色泽和形状,它们的颜色暗淡,形状零碎。讽刺的是,蒸腾着的水气却带来清香如故。 

他们已经在沙漠这个炎热地狱里行进了快十天光景,除了满目望不到头的沙粒和有时会出现的一片黑色砾石外,这世界里竟再没有任何活物。除了他们那沉闷的声响,就寂静得仿佛世界末日一样了。“我们的运气真好”,他们的向导却高兴的样子,“没有遇到沙暴”,他们笑着说,“再过一天,我们就可以到达西里尔人的绿洲了,他们的族长和大加那卡有交情,还是远亲,会欢迎我们的”。对于这一行人回应他们的笑容是如此淡漠,两个向导也不以为然,毕竟是很少有人能在行走于沙漠上时不变得表情麻木的。 

算起来倒数诺兰多尔先生的兴致最好,在休息的时候还常找他们聊些闲话。而那位“诺兰多尔先生”身边的雇佣剑士先生却是个连脸都看不清的人,也就无从知道他的精神状态——但应该算不上“兴致好”吧。 

“……真有趣……”诺兰多尔先生对着自己的杯中物抽动了一下嘴角,“想不到东方会弄出这种奇怪而有趣的东西——我知道它们究竟是哪种植物的叶子,却没想到原来它们可以弄开成这种样子来作饮料,东方特有的植物我都见过而且大部分还记得……” 

声音沉寂了一会儿,又过了一会儿,诺兰多尔先生一直没有继续开口,直到阿拉贡觉得自己该告辞离开了,他却忽然又开口了: 

“自从第三纪初茶传到中州后,莱戈拉斯就一直很喜欢这种饮料。你知道他不象我这样对酒十分热中,他是个斯文的孩子,烈酒确实不太适合他的个性。当他泡在神殿里翻阅那些古老典籍的时候,茶是最好的朋友,因为这饮料让人清醒明朗,而不是象酒那样使人坠入沉醉而黑暗的梦的世界。后来,有一天,他听一位来自东方的商人说茶是一种植物的绿叶,一种他从没有见过的植物的绿叶,这就更成了激发他的兴趣的事物。他——很仔细地研究了那么多细小的茶叶的碎片,最后竟画出一片完整的叶子,画得很美,而且居然真的就是本来的茶叶的模样——” 

声音又停住了,不过这次没有停那么久,诺兰多尔先生,或者说瑟兰迪尔精灵王露出一个奇怪的微笑: 

“很奇怪不是吗,精灵的生命漫长没有尽头,所以常常做这么些无聊的琐碎小事情来打发时间,还开心得不得了。当莱戈拉斯把茶叶的完整图形拼出来——你知道这有多麻烦么,那么多的来自不同的叶子的混杂的小碎片,而且不仅仅是形状,还有那叶子本来的色泽,要猜起来就更费工夫——又仔细画好以后,他很高兴,就带了这副图来找我——他有什么很得意的事,总会告诉我知道的,无论是发现一株从未见过的小草,还是学会一首古老的诗歌。而那天我喝了很多酒,满脑子昏昏沉沉的。我见他进来心里还是很高兴,那时他基本上还算个孩子,一口气就跑到了我的椅子旁边,听他向我报告他的研究成果我也很高兴,更高兴他那么聪明一点儿也没画错。结果,我就对他说——‘画得真好,莱戈拉斯,太漂亮了!和真的茶树绿叶一模一样!’,以及,‘我不是哄你,这可是真的,爸爸当然知道茶树是什么,因为爸爸见过啊’,最后还把有关茶树的知识全告诉了他,甚至给他画了一副完整的茶树的图画……直到最后,他用天真的眼睛看着我,很开心也很认真地说着‘爸爸真厉害,连别人都没见过的远东的植物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仿佛有无声的叹息在帐篷里回转,阿拉贡听到这里似有所悟地忽然轻轻摇摇头。“应该”生在西方长在西方的 Oropher 之子瑟兰迪尔是不可能见过或知道远东特有的植物的知识。 

“极东之地,觉醒河和繁花原所在的大地,在遥远的传说里那是精灵和人类最早的祖先醒来的大地。最古老的那些精灵王们在东方究竟是怎么带领着他们的族人生衍繁盛的,那些我们先祖的故事和知识,却几乎都淹没在长长时间河中了,自从第一位黑暗君王摩尔寇扰乱先王的国土和圣徒间的怒气之战以后。” 

这是在年轻的时候从养父埃尔隆德那里听来的故事的开场白,那时候还不懂事的自己也追着问过“但后来远古时代的精灵王和那些最高贵的贵族在梵拉庇护下来到西方,他们有的去了不死地,有的现在还留在大陆西方的中州,为什么没有把过去的知识记载下来呢”。缠得埃尔隆德最后只好叹着气说他也不知道,关于远古时代在东方的生活的记载是如此之少,可能是那段历史有太多悲伤所以大家宁可忘记吧。那时候,阿拉贡第一次强烈地感觉到,虽然以中州人类的标准来看埃尔隆德是他们做梦也无法企及的古老智者,但精灵的生命和历史都太漫长了,相比之下,几千年的岁月也不能看破那长长时间河彼岸的真实。 

不过那时他还不太在乎,毕竟远古的精灵历史应该和他,和现在的精灵们毫无关系,哪怕是中州最年老的萝林君王和夫人,他们万年的寿命,也全部是在精灵西迁以后很久才开始的。 

阿拉贡还记得他在萝林听过的一句话,一句很不经意的他本来绝不会觉得自己会记得的话。 

那天,他在埃尔温身边,美丽的她忽然笑着撵起一小撮细碎的茶末: 

“连萝林也有了这种小东西,虽然我们没有其他人那样爱喝它泡出的饮料。不过大家都说它本来是一种植物的叶子做的,一种东方特有的植物。真可惜,这样我就没办法知道它究竟是怎样的植物了。” 

因为,就是见识广博如萝林君王和夫人,也不可能认识自己从没见过书本上也没有提到过的植物。这无关智慧,只是一个“见”与“未见”的问题。 

西方的精灵,除了那些从远古时代一直活下来的住在不死之地瓦里诺的少数人,都不应该知道东方植物的知识。 

“幸好我还有一个最后的借口,”精灵王看见杜内丹人的摇头后微笑起来,“就是莱戈拉斯的母亲。所以还可以在一瞬间酒惊醒后继续装着糊涂笑着说‘啊,这些都是你母亲在离开前和我谈到过的,她有时候会提起最早在东方的生活’——她是从最古老的时代活下来的精灵,确实是一个非常方便的借口。” 

非常,方便的,借口。 

总是,非常,方便的,借口。 

所以这大概是他娶到那公主的最大好处之一吧。 

但是,不是所有事都可以全部用借口掩饰过去的,几千年的生活对精灵虽然还不算长,可是对关系非常亲近的人而言,几千年的时光足以堆积起一切疑问,若他们之间有谁在故意隐瞒什么的话。 

传说中,最早的精灵在极东的觉醒河畔醒来,他们在太阳和月亮还没有升起前在星光下旅行、歌舞、欢笑和相遇,他们建立了精灵最古老的王国,那时世界上似乎没有别的任何生物比他们更聪慧和美丽,更强大和神圣。他们称自己为昆迪,唯一会语言的高贵种族。他们是那么骄傲地自在生活着,直到他们的完美世界被一个恶魔打破。 

传说中,那恶魔是第一位黑暗君王摩尔寇,他袭击、捕捉和杀戮着那些远古精灵里最高贵美丽的王族。然后,本和摩尔寇同族的梵拉们来了,他们自称是来帮助美丽可爱的精灵对抗他们那叛逆的族人的。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后,精灵们听说梵拉已把摩尔寇捉获,他们受了梵拉的恩惠,理当奉之为伟大的保护人。梵拉要这些最美丽的生灵随他们去圣徒的福址王国,可在梵拉发出这召唤时精灵却踌躇疑惑。 

传说中,精灵是窥到梵拉和摩尔寇之战后感到恐惧的,那些战场上的圣徒,完全没有他们平时在精灵面前表现的善良圣洁,倒象是和黑暗君王同样噬血的恶魔。梵拉诱导着,精灵最后决定派出使者去传说中的圣地探察,使者去了,使者回来,带来的是最美丽的言辞和最积极的建议。去大海那边的终西地吧!去长春的福址王国吧!去神光辉映的瓦里诺吧!那里没有恐惧,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严寒和酷热,没有一切属于凡世的般般烦恼。去吧去吧!那里只有安详,只有欢笑,只有幸福,只有长春和光明,只有一切属于天堂的种种神恩。使者的话是那样宁人心驰神往,似乎没有精灵可以不被他们信赖的长者的坚信打动了,可是,昆迪人的族群依旧分裂了。 

传说中,愿意西去的精灵获得梵拉给精灵所取的美名埃尔达,成为星空下的骄子,不服从梵拉的精灵却成为黑暗的 Avari,最后消失在不知名的远方。埃尔达人多么幸福啊!他们在圣徒庇佑下生活在大海的西边和中州的西岸,他们对圣徒的伟大是如此折服,以致于过去的一切仿佛都不再重要。没有任何埃尔达人的歌吟和史书里有关于 Avari 的仔细记载,甚至连他们在所有精灵里所占的比例也不清楚。总之他们是那样顽固的没有指望的一群,渐渐似乎连被名之为精灵的资格都没有了似的。确切地是,当摩尔寇再次来到中州所在的大陆时,他们就真的好象完全消失了,埃尔达人里流传的秘密的传说是他们被暴戾的黑暗君王折磨和腐蚀,最后竟成了中州最丑陋的妖怪奥克斯的先祖,这个传说太恐怖,所以埃尔达人在传说以后却连去证实这一点都不敢。Avari 被完全从历史上抹去,正如远古时代的精灵传说一样—— 

但是,也许,抹去更好吧。 

阿拉贡已经告辞离开了,帐篷里独自一人的精灵王没有再和他说很多,他可以把自己家族的秘密告诉这个杜内丹人,却仍不可能把那里面有关自己的情感细节说出,就是那一点点茶叶的故事也太多了—— 

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细小的,不经意的故事—— 

莱戈拉斯,这个孩子真的非常聪明,也非常敏锐,这个他现在唯一的孩子啊! 

精灵王笑着,枯涩地笑着,他是个爱发脾气的人,但好象真正的表情只有这么一个个的笑而已。 

你真的可以让这孩子过一种单纯明快的生活吗,象你以为的那样? 

当美丽纯洁的妻子西去时,她是那么舍不得这个孩子,可你依旧让他留了下来,只不过因为你自以为自己的心比她更寂寞。而温柔的她也说你的心其实更寂寞,所以她走了,独自一人,带着你铁石心肠不去细看的不舍的泪水。 

你明知,在这注定总有纷乱和斗争的中州,在这生存艰难的凡世,永远都有那么多的战斗,杀戮,勾心斗角和卑劣邪恶。把这孩子留在身边就是让他失去天真和纯洁——你信誓旦旦对自己保证会给他的天真和纯洁,却在自觉和不自觉间用言行从他身上夺走的天真和纯洁。 

而现在—— 

思绪忽然跳了开去,象醉酒般没边儿地走开,在下一刻竟到了更久以前的片断。 

“爸爸今天还没有给我讲故事!” 

还任性的少年靠在松脂照亮的床头上,蒙着被子抱怨父亲的晚归,泛着淡淡金黄的光晕中精灵王笑着搜索脑子里的点点滴滴,但是,最后为什么竟会讲那个故事,连他自己都预料不到。 

“以前有一个渔夫在海边打渔,结果他捞起一个罐子。他很高兴,以为罐子里装了金银珠宝,谁知道打开以后,里面却跳出一个魔神……‘没错,你是救了我,’魔神说,‘但是你却不知道我的誓言。’……‘在我被关在这罐子中的第一个一百年,我许愿如果谁救了我,我就给他全世界的珠宝,让他永远安享荣华,可是没有人。在我被关在这罐子中的第二个一百年,我许愿如果谁救了我,我就扶持他登上世界之王的宝座,让他成为人世间所有伟大中最伟大的,可是没有人。最后,在我被关在这罐子中的第三个一百年里,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我许愿,如果谁救了我,我就杀了他。’……” 

故事不很长,渔夫最后的机敏应对救了他的命,恩将仇报的魔神重新被关在罐子里。向小孩子讲这个故事的关键是逗他猜渔夫的回答,不过,孩子的异想天开有时候常常是让人措手不及的。事实上是后来很多天做父亲的都被缠着问—— 

“为什么魔神关到第三个一百年后就要发誓杀掉救了他的人呢,他好奇怪哦。” 

很后悔讲这个故事,但是,绝不是仅仅为被没办法对他做脸色发脾气的孩子给缠上了而后悔。 

后来很高兴终于想出其他的新鲜玩意儿引开儿子的注意力,却不知道在数千年后自己却要真的对这个问题给出答案。 

“……多尔戈都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莱戈拉斯,那个奥克斯是谁?” 

“……” 

“莱戈拉斯!” 

做父亲的口气少有的严厉,而做儿子的也少有的不顺从。 

“如果父亲知道他是谁,父亲就会去想办法杀掉他吧。” 

“他是一个奥克斯!” 

“可是,他也是我的哥哥,父亲您的儿子!” 

“过去的——儿子。现在他已经不是了!他早就不是了!” 

“那不是他的错,只是他的不幸——为什么,为什么父亲您不想想怎么救他呢?如果换了那个人是我的话,父亲也一样只要杀了我就好了吗?” 

对话才开个头,可已变得令人窒息般痛苦了,无论对那一边都是。 

实际上,父亲就是把那些入魔的亲人全都杀了吧。 

精灵王子还没有把这句话一起说出来,因为这在这样的场合下听着太残酷了,即便它是事实。 

另一方面,精灵王那和儿子一样的天空色眼睛里所有的已经是暴风雨将至的天空: 

“没有用的,莱戈拉斯!已经太晚了,还记得渔夫和罐子的魔神的故事吗,第一个一百年和第二个一百年早就过去了,你以为可以拯救的只是一群魔鬼,他们许下的誓言早就变成了毒咒——那就是杀死一切拯救他们的人!你小的时候曾想知道为什么第三个一百年魔神会那样奇怪的誓言不是吗,现在的这一切就是答案!” 

为什么,最后他总要来解释这些根本不愿意解释的问题,对他最不愿意去解释的对象。 

而就是解释了,也无法让人明白,无法避免一切吗? 

“如果换了那个人是我的话,父亲也一样只要杀了我就好了吗?” 

走到这里,最后的目的地等待着的究竟是被拯救还是被杀呢?自己走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了拯救还是为了毁灭呢?这是就连那个最深沉的杜内丹人也不曾想过要问的问题,暗中跟随在后的除了自己谁都不会服从的军队将要杀戮的是不是每一个奥克斯?每一个!每一个。每一个…… 

确实是,每一个……吧。 

茶全部到了肚子里,精神果然十分清醒明白。 

唯一的坏处只是夜不成眠。 

一天以后,诺兰多尔先生的商队到了向导们所说的绿洲,费了心思唇舌和最重要的礼物的说服后,他们和第一个往南的通道上的落脚点达成了协议,更得到一个好消息。 

“据说南边来人了,莫多的大王派他的使者到荒原和沙漠里来征集最强悍的援军。他要让全体沙漠民族联合起来组成进攻中州那些肥猪的地盘,使者已经到了内海边儿上。这个使者很有面子,所以差不多每个部落都会派人去参加温特大会,你们到那儿去可是个解决你们的问题的捷径。” 

“温特大会?是盟誓大会吗?” 

诺兰多尔先生有些好奇的问着。 

“啊,可以怎么说,不过问题也不是怎么简单。” 

“哦?” 

“哈!其实沙漠里各部落之间的血仇也很深,如果要盟誓联合的话,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解决那些陈年老账——所以叫做温特,是‘解仇’的大会,要解仇就得照规矩来——哈哈,你们去了就知道了,我也会去的,你们可以和我一起走。” 

“那真是太好了。” 

到此,好象他们才算真正开始了为完成他们的目的而进行的旅途的第一步。 
 
(十三) 

“莱戈拉斯!莱戈拉斯!” 

男人的高声大喊响彻这个幽暗的世界,即使那个硕大无朋的水怪弄出的巨大的水波相拍的轰鸣也压不下男人的呼声,那个被呼唤的名字,仿佛被寄托了一切的希望和信赖,如有魔力般带来每个人期盼的救赎。 

乌木的箭杆,精铁的箭簇,翠羽的箭尾,划出任何生物的眼力都无法捕捉的轨迹带着尖啸掠过一前一后两个人类男子的耳际,箭风让他们的耳朵都疼了起来,几乎和他们重叠在一条直线上的落后不过几英寸的水怪发出嘶哑的哀鸣,周遭的黑色湖水一起向后翻涌,跟随它们的主人负创后不由自主的猛然一退。 

第二枝,第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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