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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eenleaf(绿叶)-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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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们五个这次被派到中州来协助精灵和人类时起,我和阿那塔,我们两个一直是交情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们一起在想,永生最大的悲哀是什么?” 

精灵王垂着头,没有回答老者的问题,也没有追问自己的问题。 

蓝衣老者自己给自己回答。 

“看着亲爱的人,一个一个消失;看着热爱的世界,一点一点褪色;看着自己友爱的心,一分一分死去——” 

“还是——” 

“发现自己最憎恨的敌人,原来也不存在了。” 

“我们记得的,是那连最古老的精灵都不知道的遥远岁月。那时候,我们每时每刻操心的是大地的高矮,大海的深浅,在我们努力让这些形状美好无瑕的时候,摩尔寇就总是和我们作对。他的双脚踏在海床上,积雪和燃烧的大山是他的王冠,我们彼此征战,让海洋也汹涌咆哮,陆地也全然变形。那个时候,我们了无顾及,尽情伸展着自己的力量,一点儿也不怀疑我们的敌人是什么是谁。” 

“然后,世界产生了,生物生长了,我们相信,所谓‘美好’和‘善良’就是让世界长春,让万物无争,一切生作而不消亡——因为死亡,是我们无法忍受的悲哀。可是冬天却要来临,植物为争夺土地而进行无声的搏斗,动物则干脆为争夺食物而进行有声的厮杀。我们相信是摩尔寇在那里做鬼,他也聚集那些‘扭曲的东西’来袭击我们——我们尽力一战的结果却是让我们自己作出的世界颠覆,让我们以更快的速度失去一切——那是我们第一次有是最后一次面对摩尔寇退却。不过,我们只是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想更好的办法,他是我们最大的敌人,我们终有一天可以战胜他,是的,这一点是不用怀疑的。” 

“精灵的到来给了我们很大的快乐。精灵自己是不会知道我们有多么爱他们的,即使是一直也爱着我们的埃尔达。我参加了那场为保护精灵而和摩尔寇所作的又一次大战,只是在战争前期因为受伤太重而不得不返回瓦利诺尔而已,我在瓦利诺尔,和那些留守的同胞们一起,焦急地期待着我们的胜利消息。精灵给了我们的,是他们想象不到的活力,我们相信,我们需要保护这些美丽的小东西,哪怕会以我们之前所造的世界为代价,我们作战,义无返顾,为战胜摩尔寇而欣喜万分——但更重要的是,精灵愿意来和我们同住了!” 

“我不知道这会导致精灵的纷争乃至分裂——我们都不知道。就象我们当初看到那些枝条交缠吞噬着彼此的养料的树木,又或那些利齿相向撕破对方的喉管的野兽一样。我们明明是爱他们的,他们明明是可爱的,为什么偏又要象这样彼此伤害。我们要相信是摩尔寇的毒害,相信我们的敌人是他而不是这些对抗我们的心的小东西。是的,即使是精灵,其中有一些在我们能挽救他们以前就被摩尔寇毒害了——你不用否认,‘瑟兰迪尔’,我虽然不知道过去的你究竟是哪一个,但你应该是亲身经历过昆迪的分裂的一个——你该知道,古老的精灵王,在他们遇到梵拉以前,为了保住自身的性命,已经有不下一次和摩尔寇妥协交易的!虽然他们也不只一次受到欺骗。” 

“那一次,阿瓦瑞和埃尔达会因为分裂而到兵戎相见也是,这你可曾明确告诉过你该告诉的人——没错,埃尔达‘窃取’了召唤精灵灵魂的魔法咒语,带着它随梵拉迁徙准备把瓦利诺尔的死之神殿当作精灵新的重生之所。而阿瓦瑞呢,为了追回这个魔法,不惜半路袭击自己的族人。那一战究竟是谁先引起的,又是谁先大量流出了同胞的鲜血?!——啊,不,瑟兰迪尔,我不想和你再争论当年的是非——不,我并不认为埃尔达就是没有错误的,包括因愤怒而对阿瓦瑞发出诅咒的我们——” 

“我们终究知道了,在许多许多日子以后的今天,这一切,正是从我们召唤精灵到瓦利诺尔开始的。请不要再责怪我们——我们所得到的痛苦,在后来的岁月里,在神树倒下的身躯下,在智慧精灵叛逆的帆影后,那种没有尽头的无法休止的悔恨和悲伤,也许,并不比那些消磨去福份被毒化成奥克斯的阿瓦瑞少——至少,当他们死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没有永生的生命到底可以得到安息。”(水:特别申明,有关奥克斯的起源,因为作者没有明确说明,所以这里奥克斯起源于阿瓦瑞只是一种臆测而已,另一种看法是奥克斯是被腐蚀的人类。当然也有写奥克斯是被腐蚀的精灵兼被腐蚀的人类——但不管怎么说,奥克斯似乎确实是不能永生的) 

“而我们呢,我们曾经坚定地相信正确的,却一次次给我们带来痛苦。究竟我们的敌人是谁,我们在不停地对自己说那就是摩尔寇,可是当精灵再一次要求我们保护并终于决定把摩尔寇驱逐出这个世界以后,我们得到的不是解脱而是更深的迷茫。是的,还有一个索隆,其实要消灭他,简直比对付摩尔寇容易百倍,可以说是很简单的事。可我们却只是茫然地看着他留在了中州——我们的强大的敌人没有了,我们自己,又在哪里?” 

“我们还沉没过努美诺尔,可那不过是一次最消极的反应。如果不是人类那惊人的舰队突然如此强大地出现在我们眼前,我们不会惊慌失措地做出那么简单粗暴的举动的——人类,他们是耶路瓦塔尔的次子啊!我们是应该无私地爱着他们的啊!但他们究竟想要什么?愚昧?野心?那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了?可是——不,我们不能明白。我们杀死了无数的努美诺尔人,据说那些‘好努美诺尔人’是逃了出去的也不恨我们——真的吗?我们明知道索隆还活着,但我们是不是应该象过去那每一次一样直接插手进去——去打倒——我们的哪一个‘敌人’?” 

“你们真的不明白的,为此我们讨论了多久,而且我们依旧疑惑。最后才勉强做出的决定,因为我们的骄傲到底还在,索隆,他曾是我们中的一员。最后要离开,也要是我们带着他离开。这就是五个术士来到中州的原因——即使术士只能协助精灵和人类,但这一纪,将还是我们的力量笼罩的世纪——最后一次,我们的力量笼罩的世纪。” 

“至于你问我对你们我们究竟想要什么,‘瑟兰迪尔’——我们对你,对黑森林,对所有的精灵,所要的还是一样。当年梵拉对精灵的召唤造成了那么多痛苦,两方面都有的痛苦。我们曾想,那是一个错误。而我,在我这次来中州之前还一直这么想。可在中州度过的这一千多年之后,在看到了精灵在第三纪的一切之后,在看到了你之后,我明白了一点——即使痛苦,那个召唤也不是错的。你应该知道,到了现在,你应该已经完全明白了。” 

“精灵,其实和我们一样,都是永生的悲哀之物。” 

“如果摩尔寇嘲笑梵拉的话是真实的,那这话对精灵也是真实的。当年的你们还有孩童时的天真,到了今日,你们所面对的也是一样的沧桑和再不能明白的新的敌人。你们和我们当初一样在阻碍这个世界的前进,这个世界是属于在死亡中得到自由的人类的——而我们和你们都没有自由,我们和你们都是被锁在埃达里的囚徒,我们和你们都只有一日比一日灰暗的形体来褪色世界的风景。” 

“随我们一起去吧——至少在长春的瓦利诺尔,我们和你们还可以找到宁静和安详。” 

“作最后一个高贵的行为——体面地离去。” 

老者伸出了手,那双满是皱纹的手是温暖的,它在精灵王的面前摊开,安静而祥和地等待着。 

精灵王的眼睛再次抬起来,那眼里的疲惫越过一切投向不远也不近处的他的儿子,不肯再低下去的绝不离开地看着。 

这一次,是精灵王子垂下了眼。 

痛苦的泪水,在一瞬间可以看到,赤裸裸地全部浮现在了精灵王子那双漂亮的水晶一样澄澈宝石一样华丽星星一样明亮的蓝眼睛里。 

……蓝眼睛——啊,没错,太阳正在升起来了,迅速泛白的天空终于有足够的亮度为一切染上色彩。 

精灵王站在那里,金发愈发耀眼,他穿着的是人类的黑色的衣袍,眼睛有着和他如今唯一的儿子一样的色泽,疲惫下面是海一样的深蓝,而他的面部的轮廓,和他有三分相似的继承人的比较起来,却是在无论怎样的情况下都显得刚硬的了。 

在他眼里,他的儿子慢慢抬起了手,那双修长美丽不失善射者力量的手捂住了精美的五官。 

尤其是眼。 

沙漠里从来都很晴朗,所以看得真的很清楚。 

指缝间有什么东西一闪,又一闪,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那应该就是泪水了。 

泪水滑过的手指和手背,仔细一看,有许多淡红色的细细伤口。 

“……Arda……” 

哽住的声音,唤出了很早很早以前,还是个小小少年时无忧无虑的口中唤着的称呼—— 

Arda,爸爸,不是,“父亲”。 

其实,认真一想,究竟什么时候改口的,并没有太注意。 

应该是一件正常的事,也不需要太注意。 

有时候也会在特别想要什么想做什么而估摸不容易轻易得到允许的时候故意唤回幼年的称呼,宛如一个小小的游戏,各自在游戏中重温几分好玩儿的温馨。 

他们是别人常常会说“羡慕”的好父子。 

几个称呼,并不是需要特别注意的事情——更庄重的场合,做儿子的,就是用“陛下”来称呼他的父亲,也是一样彼此有着温柔的笑意。 

但好象这一刻,小小的这么一个称呼,却是显得如此重大。 

“Arda……”精灵王子在仿佛自言自语般地唤着,他的头摇了起来,“为什么呢……我知道……但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是不必要问的问题。 

而究竟为什么,这也是虽然有答案但仍然回答不出来的问题。 

每个人都知道为什么,但那依旧不能满足王子所需要的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爸爸的选择就是放弃我吗——爸爸真的爱我吗——真的爱我又有多爱呢——我终究并不是最重要的——这并不是奇怪的事啊——也不是不可以的事啊——为什么有着很简单很“有道理”的道理——但是—— 

究竟为什么呢? 

现在,连精灵王子的啜泣声都清晰可闻了,他的身体的颤抖也清晰可见。 

“……Arda……真的很……痛苦……” 

这是精灵王子清醒着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太阳从地平线上探出头的同一个时刻——啊,沙漠里的太阳一向很毒,精灵王子实际上也该是因为受到过很多伤害而精力损耗很大,他现在又肯定是心情过于激动——总之有这么合理的理由,所以他倒下去那一刻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接住精灵王子的,自然是这时候离他最近的黑眼睛的杜内丹人,他那双暗色的眼睛,真是在大太阳下面都见不到底,他的宽阔的肩头,也立刻背对东方挡住阳光形成了一个暗色的阴影。杜内丹人跪伏下来,让精灵王子可以头枕在他的腿上平躺。他一迭声叫着拿水,水袋却没有送到他的手上。 

水袋被精灵王几乎是用抢地抓了过来,透明冰冷的液体被小心地渗进端丽但没有几分血色的唇间。 

“Arda……” 

精灵王子神志不清地唤着。 

“嘘——莱戈拉斯,别说话,来,把水喝下去——” 

“……很……痛……我不能……不能……” 

“是——我知道——我知道——没事的,已经没事了——” 

精灵王哄着,劝着,一点一点把水喂进了他的儿子的唇。当他看见儿子的手无意识地抬起来盲目试图抓住什么的时候,他握住了那双手。 

泪水从精灵王的眼里浸了出来。 

“这孩子受到的伤害比他表面上看起来要深得多。” 

一声叹息,蓝色的影子跟了上来。 

“是。” 

精灵王低垂着头。 

“他们曾对他用过奥克斯的毒药和其他更可怕的东西,也许……有谁……曾试图将他腐化成一个奥克斯……,他能活到现在——他使用的是在埃尔达人里成为禁忌的阿瓦瑞的魔法?” 

点头。 

“那个魔法,我听说能最大限度地延续肉体的生命——但是这正是阿瓦瑞会被腐化成奥克斯的原因。埃尔达就不会,因为他们受到折磨后会立刻死去——他们的灵魂可以在瓦利诺尔的死之神殿重生……” 

“‘阿瓦瑞’的重生圣殿已经被你们毁了,他们如果选择肉体死亡,就会成为更悲惨的即无法生也不算死的游魂。相比起来,成了不再永生的奥克斯然后随便找个战场死掉不知道是不是更轻松——只要熬得过那些折磨。” 

精灵王静静地回答。 

又是一声叹息,蓝衣术士的头也佝偻起来。 

“我们——很抱歉。” 

精灵王点点头。 

抱歉,只是一个简单的词,一个很轻的词——不过,绝大部分的阿瓦瑞能得到的也只有它了。 

“至少让瓦利诺尔给你们剩下的族人一点点补偿——如果你们愿意,曼多斯的神殿已经真诚地为你们敞开。也永不再提过去的种种。” 

也就是不要所谓的梵拉规定的“赎罪”了。 

精灵王再次点点头。 

这也确实是,梵拉可以给他们这些残存的人的唯一补偿。 

“还恨我们吗?” 

一个痛苦的问题,痛苦地等待着答案的问题。 

垂下眼,极度的疲惫引出这夜来精灵王到现在为止的第一声叹息。 

“不。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也许,永生真正的最大的悲哀,就是放不下的过去,和忽然有一天发现——过去的一切,爱和恨,亲友和敌人,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孩子需要去西方,那里可以让他痛苦的身体和心灵宁静——等和索隆的这最后一战结束后——都和我们——一起走吧——好吗——” 

精灵之时已经过去,精灵将全部从中州消失。 

精灵王抬起了头,他的手摩挲着爱子失去知觉的面容,那样珍惜地抚摩着,抱扶着精灵王子的杜内丹人凝视了这个动作好一会儿,然后他才看见了对面那双深蓝的眼—— 

精灵王给出了回答: 

“不。” 

“我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不——” 

不——原谅? 

不——放弃? 

不——接受? 

“我——”说话的是蓝衣术士,“和阿那塔在许多许多时候,所思和所想都是那么一样——我们喜欢同样的颜色,爱去一样的地方,被同样的美丽迷恋——我们总是这么一样,以致于大家都说我们就象其他生灵‘生’出来的孪生子。我们是我们的父亲,埃汝的孪生子——最象的那种。可是有时候,有那么很少很少的一些时候,我却发现,我们依旧在想不同的东西。” 

“他在个性上,更象米思兰迪尔(水:啊啊,知道吧,就是老刚,米是他在精灵里的名字)。” 

精灵王回答。 

不着边际的对话。 

蓝衣术士笑笑,点头。 

“是的。”他说,“忠诚得单纯的米思兰迪尔,坚定得幸福的米思兰迪尔。只要去坚定和忠诚地完成别人让你完成的事情,坚定和忠诚地相信你一直以来都相信的东西,如果这个世界能永远这样该是多么幸福。不用去想——也许那个狂傲的摩尔寇的一切谎言里有一种真实,也许正如他所言,圣徒不过是伟大的造物最初的实验品,不成功的实验品,被用完了以后准备扔进垃圾堆的实验品——一个漂亮的垃圾堆,抱着陈旧的古物面对虚无的华光。但是,那华光——它真的很美呢!你没有见过啊,那种美丽——让你宁可抛去自己,什么都不要再想,只要拥抱着的美丽。” 

“那就什么都别再想。” 

精灵王又回答。 

蓝衣术士这次是摇头。 

“米思兰迪尔和阿那塔作得到,很多人都做得到——可我做不到,迈埃里也有那么一个两个人做不到。你们这些精灵——金色精灵和海精灵都做得到,诺尔多却有人做不到。辛格尔,如果他真如世人所言为着迷恋瓦利诺尔的圣光而爱上梅丽安,光辉无尽的瓦利诺尔就比只有梅丽安那点点黎明之光的中州可爱得多(水:要不要注释?辛格尔,灰精灵过去的宗主王,他的王后是一个次级‘神’,在中州旅行时和辛格尔相遇。本来辛格尔当时是要率领族人渡海去瓦利诺尔,但据说他看见梅丽安后被她脸上所有的瓦利诺尔的神光所迷,失踪了N年后再出现在他的族人面前时就娶了梅丽安为妻,也没有再渡海西去,而是在中州建立了当时最强大的灰精灵王国多里厄斯——PS,正式的,莱莱的爷爷欧瑞费尔就是一个灰精灵领主,应该就曾是多里厄斯的贵族)。我们,诺尔多,辛格尔——都不是幸福的人。阿那塔,虽然他已经为你的儿子而永远失去了肉体,金色精灵,他们是历史上的隐身人,海精灵,为那份忠诚成为自己同胞举刀的对象——他们全都是那么的幸福。” 

“你想要幸福。” 

精灵王第三次回答。 

蓝衣术士即不点头也不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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