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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出霓裳会所,远光灯照亮前面的道路,这里很静,今晚又被余辰逸包场,这个时候对面没有进来的车辆,余喆以八十码的速度奔驰在幽静的道路上,他的心情非常非常的好,手指头也不那么痛了。
余辰逸,你看,姑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被我拉过来了。瞟一眼后视镜,余燕趴在座椅中间和魏小墨有说有笑,他听说过这两个女人不打不相识的故事,很精彩也很有缘分。
天注定的缘分,人又怎能隔断阻止?魏小墨和余家和他,注定要纠缠一辈子一生一世。
没错,他就是林泽雨,如假包换的林泽雨,改了名字的林泽雨,十年前的那个想呵护魏小墨一生的男孩!
他长大了,有了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保护魏小墨,所以他回来了。曾经,他无数次的问自己,如果魏小墨选择齐宇选择……别的男人他该怎么办?
他笑着告诉自己,那就默默地祝福。笑完后他又告诉自己,抢过来!其实,他并没想好到底要用什么心态来面对她。
万幸的事,魏小墨没有爱上别的男人,魏小墨一直在等他,亦如他十年来从不曾对别的女人动过心。
许多人会将初恋埋在心里,因为许多人的初恋以分手而告终。他们的初恋在十年前开始也停留在十年前,他害怕重拾这份爱情后,发现没有十七岁的纯洁美好,他更害怕两个人苦等了十年后因失望而分手。
夜深人静,余喆时常隐没在黑暗中舔伤口,他恨自己无能为力像一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他恨自己将他的女人一个人丢在陌生的城市。他更恨自己,曾经的软弱差点让他在魏小墨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
“林泽雨,你一定要有出息!一定要来找我!我等你!”魏小墨哭着追赶汽车的画面十年如一日的出现在脑海里,余喆永远记得那天的魏小墨,伤心欲绝又可怜无助。
没错,一定要出息,有出息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回到小墨身边!
十年的幸苦十年的汗水,铸就了成熟的余喆!
余喆!泽雨!他以这样一个新的名字祭奠死去了的林泽雨。父亲强迫他学企业管理,于是他放弃了多年的休息时间选修了西医。
魏小墨没说错,他讨厌医生,因为医生的错毁了他和魏小墨一辈子的幸福。所以,他发誓他要当一名真正顶着天使光环的医生。
他学成了,他回来了,以余喆的身份,回到魏小墨身边,让她爱上现在的余喆,而不是十年前的林泽雨!
因为,没人理解他这十年过的有多艰苦,即使给他锦衣华食的父亲母亲也不能理解。他们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以为自己隐瞒的极好。事实上,他全都知道。
知道二十七年前,有个一心想上位的女人如何狠心的用自己的孩子去换别人的孩子,他甚至还知道这个女人不知道的秘密。
他恶作剧的想,死也不告诉她,永远让她活在愧疚中,因为这是她应得惩罚。如果没有她,一九八五年六月三日那天,W市第一医院妇产科不会有抱错的孩子,或许魏小墨能改变一对夫妻悲惨的遭遇。
十年前,他在S市见到的不是外婆而是一个高贵有气质的男人,在一套只从电视里见过的富贵家里,他的母亲让他喊这个男人——爸爸!
他有父亲,他的父亲没死,并且他的父亲有钱有势。
他静静地站在父亲身边,愤怒的捏着拳头。从小,他极羡慕别家的孩子可以骑在父亲的肩头,快乐的迎着风大笑。从小,他被人骂没爹教的野孩子,他和人打了一场又一场。
他以为这辈子,会和母亲还有未来的妻子相依为命。突然冒出来一个有钱有势的父亲算什么?
他拒绝喊他爸爸。妈妈在一旁拽他的衣服,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余昌顺温和的笑笑,站起来主动地抱抱他,“不急,儿子才回来还不适应。先去医院。”
还没从父亲的震惊中醒过来的林泽雨被拉进VIP病房,病床上的老人家面容枯槁,一副将死的模样。
余昌顺拉起他的手,凑近他耳边小声地说:“爸,他来了。”
老人家浑浊的眼珠突然一亮,转过头盯着林泽雨,仿佛看见的不是人而是生命的希望。他颤巍巍的抬手,手背青筋暴露,皮肤又干又皱,嘴巴噏动发出听不清楚的声音,但是眼珠仿佛黑曜石般的黑亮,带着期盼的目光望着林泽雨。
林泽雨握着拳头低着头,妈妈碰碰他,小声说:“叫爷爷。”
真可笑!爸爸之后又冒出一个爷爷!是不是待会还有奶奶?
他有父亲有爷爷,为什么骗了他十七年,让他过了十七年没有父亲的日子!
现今是让他认主归宗吗?爷爷即将离去,临死前见一见亲生孙子?让他喊爷爷喊爸爸可以,但是有谁来考虑下他的感受?有谁来关心下他痛不痛
离开医院,林泽雨无力的跟着妈妈,四十多岁的妈妈身材依然苗条,一直引以为傲的美丽母亲渐渐模糊,浮上来的是狰狞丑陋。
他颤声问:“妈妈,你……真的破坏别人家庭吗?”
妈妈像被电击了,僵硬的慢慢的转身,漂亮的眼睛里奔涌着惊涛骇浪,迎着刺目的阳光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她湿润着眼,颤抖着唇,愤怒的看着他,“谁都可以指责我,只有你不可以。”
没错,因为她是母亲,给她生命的人,没有她就没有林泽雨!那时候,林泽雨以为,妈妈的愤怒是因为被儿子指责、看轻。
后来才知道,原来不是,原来他是别人的孩子,和魏小墨一样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他俩是被错抱的孩子。
一九八五年的六月三日,W市第一医院出生的孩子。
☆、第 20 章
林泽雨到余家后被禁止和外界来往;妈妈像个幽灵似地跟着他,就连他上厕所都在外面等着。他没办法联系魏小墨,那段日子苦不堪言。后来他想,被像犯人看管的他没疯掉简直太强大了。
妈妈苦口婆心劝他;不要和以前的人联系;尤其是魏小墨;因为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余家属于上层社会;今后他接触的人和事全是魏小墨他们一辈子也无法达到的一个层次。
林泽雨听了嗤笑;不吵也不闹;专心在医院伺候老爷子。
长子被人绑架撕票了;长孙摔下山快不行了;次子突然说:“爸爸,你还有个孙子,已经十七岁了。”
病入膏肓的老爷子一口气吸上来,左盼右盼等到孙子,哇,原来这个孙子长的这么健康阳光帅气,就是有点认生不爱说话。
老爷子能理解,在外面长这么大,突然换到陌生的环境,多少有些不适应。又有了孙子,余家后继有人了,老爷子的身体渐渐好转起来。
林泽雨也是个人精,在父母面前讨不到巧,索性专心伺候起老爷子来。毕竟,面对这样一位病重的老人家,他狠不下心。
妈妈已经帮他联系出国的事,大人见他是真的听话开始全新的生活,对他的看管有些松懈了。林泽雨瞅准机会逃回Y市,才温存了大半天就被余昌顺抓回。
从那时起,他恨余家,恨自己无能为力。
他没有足够的力量反抗和保护魏小墨,所以他只能慢慢等,等自己长大,等到那一天,他会毫不犹豫的甩开余家,用他的一生来呵护魏小墨。
他坚信,魏小墨会等他!
然而,他不是神仙,不会掐指一算,所以他不知道,这个等待的期限是十年!
短暂又漫长的十年,几乎耗尽这两个苦命孩子的所有的力气。
林泽雨把老爷子哄好了,老爷子有点喜欢这个孙子,鉴于老爷子需要人陪,出国的事暂时停了下来。
某天,余辰逸醒了。现实和人都很残酷,老爷子的心思全都扑倒大孙子身上,那些见风使舵的人们立即抛弃林泽雨,回到余辰逸身边,还在背后对林泽雨指指点点。
尤其,在看过余辰逸对林泽雨的敌视后,林泽雨和妈妈成为公敌。
余昌顺当机立断送他俩出国。林泽雨出国后两个多月,余昌顺从国内寄来一个大信封,妈妈把信拆开,倒出里面的照片,一张张摊开在他面前,一共十二张,每张照片上有两个身影,一个魏小墨,一个齐宇。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闹市区。
两人对望哈哈大笑。
两人一起在图书馆看书。
林泽雨冷笑,问妈妈:“你最想看到我什么样的表情?寒假回去,我一定去找她。”
妈妈和他大吵一架,然后关上门在屋里自杀。
十八岁的少年,被满屋子的血腥气吓呆了,颤抖着抓着妈妈的手,不停地说:“妈妈,求求你,睁开眼!求求你!”
妈妈命不该绝,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才回家,错过了林泽雨的假期。而林泽雨,再也不敢提去看魏小墨的事了。
余昌顺源源不断的从国内寄来信,每张照片林泽雨都有认真的看,然后把魏小墨的像剪下来贴在大本子里面。
他没法忘掉她!
十九岁那年的冬季,他提前回国,用省下的早饭钱买了前往Y市的车票。辗转找到魏小墨,躲在阴暗处默默地看着他们。
没错,是他们,不是她。她的身边有别的男孩——齐宇!
两个人坐在街心公园捧着书看,期间不停地交流一下,眉眼间的笑容比这冬日的太阳温暖。
他不敢走过去,对面没有他的位置。
回去后,他忘记一切杂念专心念书,只是保留每年回国去偷偷地看一次魏小墨的习惯一直到二十二岁那一年。
次数多了,他竟然习惯这样默默地关注她,看着她笑,看着她悲伤,看着她和别人。
他很想过去笑着对她说:“嗨,小墨,我回来了。”那样,她会开心的是吗?
但是,他很清楚,去了他有可能回不来,可他现在没有力量对付余家也摆脱不了。
麦子说:“林泽雨,你不要出现在小墨面前,让她再次有了希望,可如果你没法再出现那怎么办你已经伤了她一次,不能再伤她了。还不如,就让她像现在这样没有希望的等你,也许到最后,她会爱上别的男人。那样,对你们来说是种解脱。如果,她一直等你,我会替你保护她。”
听完麦子的话,林泽雨觉得心里好凉,麦子是他多年的死党,却有一道看不见的鸿沟横在他和麦子之间,这很可怕,他甚至感到他和小墨之间也横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二十二岁那年的冬季,林泽雨回国,偶然听见妈妈和外婆的对话,那一刻,从未有过的恐怖漫天铺地的压下来,打的他措手不及,惊慌失措。
他竟然,他竟然不是余家的孩子!他竟然,他竟然是妈妈用亲生女儿换来的儿子。
余家的亲孙女是——魏小墨!
伤害魏小墨的不是医生,是她的亲生母亲,他的养母和他。他占据了原本属于魏小墨的富贵荣华,占据了原本属于她的光芒!
林泽雨发疯的跑了出去,停下来才发现身处长途汽车站。他掏出身上的钱买了车票,却在上车时犹豫了。上车的踏板仿佛布满了刀山火海,他没有力气伸出脚,更没有力气去承受刀山火海带来的疼痛。
第二天,林泽雨以加拿大的同学发生意外他要赶回去为由,不顾妈妈和外婆的挽留在春节到来前两天只身飞回加拿大。
国内除夕的那一晚,他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着说:“你长的帅人又聪明,如果他们不放你走,你和小墨怎么相处?林泽雨,不是你的错,是儿子的错。没有儿子,什么都不会发生是不是?所以,只有你死了,小墨才能回来。”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一遍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拿起刀片,对着手腕狠狠地刻下去。刀尖从肌肤上划过,瞬间鲜红的血液奔涌而出,仿佛等待了千年只为这一刻,欢快的奔涌着。
那一刻,林泽雨清楚地听见刀尖划破皮肤传出的撕裂声,那是解脱的声音。有一滴泪滑下,他却放声大笑,声音嘶哑歇斯底里。
解脱了吗?
他看着流满鲜血的手腕笑着说:“小墨,我真的好疼。”
霓彩的夜晚灯红酒绿,都市夜行人穿梭城市固定的角落醉生梦死。余喆静静地握着方向盘,嘴角勾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淡笑。
魏小墨像只美丽的蝴蝶在余辰逸的怀里蹁跹起舞,他嫉妒的要发疯,但是十年的艰苦日子已将他磨练的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他依旧淡定的搂着米娜滑步。
直到,魏小墨微微喘气脸色微红的定格在余辰逸的怀里,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望着他,她眼睛里究竟是什么眼神?
余喆想,他也许一辈子也弄不明白,但是他却清楚地感到,心口在那瞬间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的痛。
他不敢认魏小墨还有一个原因,余辰逸一直在调查他,并且余辰逸总在他面前有意无意的透露他和魏小墨有多亲热。如果不是有麦子这个间谍,恐怕他早就信以为真。
余辰逸一直没有动静,所以他不知道余辰逸调查到多少,可有调查出魏小墨的真实身份,是否会在他俩重新走到一起后给予致命性的打击?
他不敢也不舍的让小墨受到半点的伤害,只能强迫克制自己不去相认。
可是,今天他受了刺激。魏小墨爽约是陪余辰逸,余辰逸强行的把米娜塞给他。余辰逸,我偏要抢回小墨!
小墨,我就在你身边,你可知道十年间我一直关注你,你可知道我有多想抱着你?你可知道,我有多想吻你的唇你可知道,我……
一串手机的震动打断余喆的思绪,他踩刹车减慢速度,掏出手机看清号码,嘴角浮上一抹嘲讽的微笑。
“哥。”他扭头看魏小墨,果然,她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
哎,瞧瞧,我的小墨被他吓成胆小鬼。
余喆撒谎骗余辰逸他一朋友出事了,他必须赶过去。这个时候,谁都不在乎余辰逸会不会相信,夜色下的人们,似乎多了一份情商而少了一份理智。
余燕一直拿他俩开涮,结果在半路被余喆用一叠钞票赶下车。这之后,他一直阴沉着脸,再无平日伪善的温柔,一言不发的把车开的飞快。
魏小墨把自己鸵成一团,一路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到家。
“不,不用去医院吗?”电梯里,她问的结结巴巴。
余喆一扭头,阴冷的目光在瞬间变成春天的光温暖着她,他勾唇一笑,“我是外科大夫。”
魏小墨低下头翻个白眼,姓余的一家子都是演员!拿奥斯卡大奖的演员!
余喆指导魏小墨直接拿消炎药洒在伤口上,魏小墨用纱布包扎好,他举着手指头看了看,突然笑着说:“真难看。”
魏小墨狠狠地收拾药箱,赌气的把盖子用力一盖,恶狠狠地说:“我又不是护士。”
余喆突然起身凑近她,语气暧昧的说:“你想当护士?”
熟悉的男性气息在鼻尖萦绕,魏小墨突然想起树林里两人接吻的画面,当时她有些紧张并没有其他的感觉,可现在一回想竟是脸红心跳,比那时还紧张。
害怕迷失在他的气息里,魏小墨把头往后仰,睫毛飞快的眨啊眨,“鬼才想当。”
“是吗”余喆咄咄逼人的又压过来,温暖的眼神暧昧的笑好听的声音,逼得魏小墨快心慌意乱,节节后退。
余喆的手撑在她两侧,鼻子离她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热乎乎的呼吸喷洒着她的脸,一股沸腾的热气从小腹那里涌了上来。
魏小墨屏住呼吸,想推开他,可杯具的是她所有的力气在支撑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抽不出一点半点去推他。
她是这么想的,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倒不能倒,偏不告诉自己要去推他、推他。
余喆火辣辣的眼神在她脸上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她饱满红艳微张的唇,早就想攫取红唇的滋味,早就想一亲芳泽,树林里他控制不住的就去吻她,还是那个味道,有点甜有点软又带着玫瑰的芳香,他觉得有点亲不够。
他盯着魏小墨的红唇有些久,久到魏小墨出现幻觉,竟然有点小小的期待他吻下来。她有些激动又有些烦躁,不自觉的吞了口水,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