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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女学生排排站好在他身后,每次有鱼上钩,就爆发欢呼。
他的身边是那么热闹,以前他总是一个人,周围两米生人勿进。
他是什么时候变的?南珍想不起来。
只是她也想过去,想站在那排女学生的最前面,为他欢呼叫好。
原来店里什么都不缺,只是缺了一个人。
***
少女们呱噪地崇拜被海风吹到了南珍耳边,她们在说:“哥哥你好酷!”
“哥哥你好帅呢!”
“哥哥你怎么没去上班!”
“哥哥可以送我一条鱼吗?我保证不吃它,我要把它养起来!”
南珍吸气大喊:“则冬你给我回来上班!”
则冬转头,风吹散他的头发,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却能看清他弯弯的嘴角。
南珍双手叉腰小霸王样:“我数一二三……咳咳咳!”
风太大,话没说完就被呛着了,只好捂着围巾咳嗽起来。
则冬很快将东西收好,拎着他的小桶越过那群学生,乖乖站在南珍面前。
他还抬手给她掖了掖围巾。
他的眉眼带着笑,举了举手里的小桶,让南珍看他的丰收。
南珍不看,这家伙笑眯眯的好像自己没有做错事,明天还得罚他。
则冬跟着南珍往店里走,拐弯时趁着没人,忽然弯腰来看南珍的眼睛。
南珍一个急刹车,差点撞上他的脸。
他端详一番,又直起腰,快步向前走。
走得那么快,是怕南珍要揍人。
他在后厨里做饭,南珍进来时阿彬舔着嘴巴道:“南珍姐海雕是不是要清蒸啊?还是红烧?”
南珍卷着袖子进去了,一把推开则冬。
她抢走了已经收拾好了的鱼,做了一份红烧海雕盖浇饭,与阿彬两人一人一把铁勺子瓜分干净。
阿彬其实是想给则冬留一点的,但南珍不允许。
则冬被抢了鱼也好脾气,坐在一旁看南珍吃得香,自己也觉得开心。
他小时候吃不饱肚子饿的两眼发黑,路上看见大人们在河边钓鱼,就在一旁看着学,他的鱼杆是他自己做的,路边砍一根细细的竹子,穿上棉线,求修鞋的叔叔用废弃的铁丝给他做一个钩子。
工具简陋得很,幸好他这人性子静,不均大小,每回都能有收获,他蹲在角落里烤鱼吃,嘴角脏兮兮的像个野孩子,那个时候不懂得好坏,不知道人心,只要吃饱了就觉得满足,就算回家后因为弄脏了衣服挨骂也是会笑的。
他那时得意,可之后的几十年竟再也没碰过鱼杆。
不过现在,他遇见了一个男子,南珍喜欢吃鱼,他喜欢钓鱼。
他百无一用,幸好有能讨好她的一招。
***
刚从海里钓上来的海雕,肥嘟嘟的一身肉,蒜瓣肉极其弹牙鲜甜,只有中间一条大刺,吃起来很不费事,红烧酱汁浸泡了颗颗分明的米粒,一勺咬在嘴里那叫一个满足!
南珍故意吃得香,作怪不让则冬动她的鱼。
她将其他的鱼养在后厨的玻璃缸里,故意让则冬眼馋。
可则冬好脾气,看着她美美吃完,自己再去下面条填肚子。
阿彬小声抱怨:“南珍姐这样不好。”
南珍一个爆栗敲下去:“那你明天跟他一起吃面条吧!”
阿彬去帮则冬洗青菜,则冬问他:“好吃吗?”
阿彬说很好吃。
则冬就开始想象那番滋味。
南珍曾经专门给他烧过一条糖醋鱼,在陈阿婆家里,当做谢礼。
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鱼。
面好了,他端着一只白瓷碗站在后院里吃这顿迟来的午饭,干干净净的人直条条的站着那里,说不出的好看。
南珍一看就陷进去了,呆呆的走神。
直到风铃响起,她打起精神道:“欢迎光临……”
看见姜维走进来。
姜维说:“南珍,你能不能别一脸嫌弃?”
南珍:“哦,姜老师,你是来买咖啡的吗?”
姜维点点头,“我在办公室打赌输了,来给老师们买下午茶。”
南珍不关心他们到底打赌什么,姜维也不会说其实打赌只是一个借口。
“要什么咖啡?蛋糕要吗?”南珍总算站起来,生意来了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姜维让南珍看着安排,办公室里的女老师多,都说南珍家的蛋糕最好吃。
南珍一听就得意了,哼哼着:“那是当然,用料讲究师傅的功夫也深,跟外面那些面包店当然不一样。”
南珍一边听姜维说话手里一边灵巧的折打包盒,可突然有人抽走了她手里的东西,在吧台下面推她的手,让她进后厨去呆着。
南珍装作不知道,则冬垂眼看她,眼里明明白白写着威胁。
南珍想到了他的拥抱,他的吻。
他这个怪人,会不会真的在姜维面前亲她啊?
南珍怂了,说后厨有事,闪人。
☆、第33章 (3)。。
则冬气定神闲地给姜维装打包带;主人似的收钱开票。
姜维笑着跟则冬说:“晚上同事们在我家聚餐,你要不要一起来?”
则冬摇摇头。
都是不认识的人,他不爱凑热闹。
姜维推推眼镜:“其实我是想让你去,顺便带上南珍。”
则冬只听不说,往盒子里装蛋糕。
再抬头时,还能看见姜维有些害羞的笑。
姜维走前叮嘱道:“你帮我问问她吧;如果可以我晚上来接你们;人多热闹些。”
则冬甩手就进了后厨,南珍正蹲在院子里招惹他的那些小花。
小花刚长出来嫩嫩的叶子,南珍手痒去摸;嘴里还念着:“把你们都拔光;拔光。”
则冬握住南珍作怪的手;一片片叶子看过去,看看是不是有少。
南珍低声喊:“你给我放开!”
则冬侧着脸沉沉的看她,问她:“你喜欢姜维吗?”
南珍愣了愣。
则冬垂下眼:“他想让你晚上去他家吃饭。”
“我不会去的。”南珍说。
则冬抿了唇,抬起头时说:“晚上我来洗碗。”
南珍哭笑不得,上回是谁耍赖不洗碗摔破了盘子来着?
她嘟囔:“本来就该你洗碗!”
则冬背对着她,给小花浇水。南珍走过厨房时看见他吃剩的半碗面条。
拿白水煮的,如果不是阿彬给他洗了两颗青菜,他大概就会这样放点盐巴吃下肚子。
明明长得一张少爷脸,有时又这么不讲究。
南珍将面条倒给街上的流浪猫吃,重新开火做吃食。
则冬蹲在地上,换了个方向,可以一眼就看进厨房里。
南珍围着围裙站在灶台上,单手下面,用筷子搅拌一番,凭感觉撒盐下料,最后热气腾腾的出锅,一碗最普通不过的面条,不值钱,但最起码是热的。
她不吭声,解了围裙出去,则冬放下喷壶端起面条吃了一口。
一口,再一口,再一口。
他站在灶台旁将面吃完,把碗洗干净。
***
午后的阳光斜斜打在身上,他抬脚往里走,在吧台没见到南珍的人,转身去了仓库。
装修时仓库被刷成了一尘不染的白色,那时南珍嘀咕着白色不耐脏,当工头来问最后意见时,她还是选了白色。
白色的仓库里堆着很多东西,南珍蹲在地上找蓝山咖啡豆。
当然听见了开门声,可她不转头。
倏地被人从地上拉了起来,几步带到墙角,她被堵在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实在没勇气抬头看他。
两人的呼吸都很轻,则冬将额顶着她的额,门外的人喁喁私语,门内的人偷来了这片刻的宁静。
则冬闭上眼,慢慢将南珍抱住。
南珍的手把裤子揪成坨,却不忍推开。
阿彬在外面喊:“南珍姐,送货的来了!货单少了一个,我怎么签字啊?”
是则冬先松开了拥抱,两手轻轻垂下,让出距离。
南珍快快的奔出去,关门的时候太大声,导致客人都看过来。
咖啡店的女老板,为什么红着一张脸?
南珍低头检查送来的作料,与送货单一一核对,她的手心洇出了汗,潮乎乎的弄皱了纸,签单时写不上去字,只好换到题头去写。
则冬出来了,见她核对过,将东西搬走,南珍喊他:“盐巴味精不用拿进去,放在厨房就好。”
他很听话地将包装袋剪开,将细碎的白色晶体装满瓶瓶罐罐,然后再将其他东西搬到仓库。
南珍没有再进去,坐在吧台后面把一笔账算了三次才算对。
***
尤凝最近胖的太快,婚纱必须改,她约了南珍一块去,顺便再聊聊关于南珍的那个吻。
南珍出门前交代则冬:“我今天没去店里,有什么事让阿彬给我打电话。”
则冬乖乖点头,让南珍几乎不能将整天要拥抱的人与他联系在一起。
婚纱店里的试衣间是南珍最喜欢的地方,她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尤凝,当门帘拉开时,她看见尤凝如女神般站在试衣台上,头顶有灯光泻下,即使腰身被偷偷放松了两厘米人也还是那么漂亮。
尤凝犯愁地跟南珍说:“你以后结了婚也别有侥幸心理,女人啊还是要每天都□□的才能抓住男人的心,你知道我来改礼服我老公怎么说吗?他问我是不是怀孕了!!!”
南珍吃着薯片也说:“我刚刚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怀孕了?”
尤凝抓狂:“怀孕个毛毛!我的腰像是怀孕的人吗!我只是胖了一点而已!”
南珍过去捏了捏,是比平时肉多了。
尤凝去换下一件敬酒时的礼服,在帐子里面跟南珍说话:“为什么男人都不会长胖?我老公即使天天半夜陪我吃泡面腰上还是有两条瘦肉,紧绷绷的看着就嫉妒。”
南珍在外面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不得不佩服大学生,说话就是这么有文采,瘦肉,紧绷绷的,南珍不禁想到了某人。
“南珍?你在听吗?”
南珍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尤凝很直接,问她:“你那个小男友身材怎么样?看起来瘦瘦的。”
南珍翻着桌子下面的婚纱相册:“尤凝,首先,他比我年纪大,然后,他身材怎样我怎么知道?最后,他不是我男友。”
尤凝在里面爆发一阵大笑,引得裁缝低语:“快别笑了,线要炸开了。”
然后南珍当然就在外面畅快大笑一番。
***
这家店的裁缝跟尤凝是认识的,这么揶揄一番尤凝总算老实了,乖乖吸气不说话。
憋了很久,终于脱□上那套盔甲,她出来报仇:“南珍你犯了一个逻辑错误,你下意识里将他是不是你男友这个问题放在了最后,也就是说你潜意识里这根本不是个问题!”
南珍一块薯片从嘴里掉下来,“特么的大学生了不起吗?跟老娘咬文觉字有意思?”
“是咬文脚字。”尤凝更正。
南珍把包一摔,“好么,你看不起我初中毕业吗?”
尤凝嗤嗤的笑,摸了摸南珍的头,“虽然我大学毕业但目前还是没有你赚得多啊。”
南珍听着就舒服了,然后问尤凝:“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意识,我真的那样?”
尤凝点点头。
“完蛋了。”南珍捂脸,“我不想的。”
“这有什么!”尤凝看不起她,“你这个白痴,有人喜欢你你烦恼什么?谁规定你这辈子就要守在宋家的?你真是个白痴呢!”
“一口一个白痴的,”白痴说话了:“白痴赚钱比你多,你连白痴都不如。”
尤凝不在乎钱,尤凝说:“白痴不如的我要结婚了,你连白痴不如都不如。”
裁缝被绕晕了头,早早退下去改衣服,尤凝穿着一套内衣在房间里游荡,与南珍坐在一起吃薯片。
“你别吃了,还想再来一趟吗?”
“没关系,我准备怀孕了。”尤凝说。
“……所以你刚刚在怨妇什么?秀恩爱吗?”南珍后知后觉。
尤凝点点头,“是啊!你才发现啊!好蠢。”
南珍:“……给条活路吧亲!”
尤凝:“所以,你要紧紧抓住那个则冬才是条活路。”
***
南珍躺在床上时脑子里还是尤凝的那几句话。
婚礼的前一天,尤凝特地又打电话过来叮嘱南珍:“我的好日子一辈子就一次,你千万让我顺心如意了!”
南珍只得跑去后厨跟则冬说:“喂!”
则冬不看她。
“喂!”南珍没礼貌极了,用脚踹踹则冬。
则冬不恼也不理睬。
南珍:“……则冬……”
则冬立马垂下眼帘,只看着她。
南珍牙痒痒,真想扑上去咬一口。
“什么事?说吧!”他还擦干净了手用手机打字问她,态度真的差好多。
南珍板着脸:“明天穿漂亮一点,跟我出门。”
则冬:“去哪里?”
南珍:“尤凝结婚。”
这是则冬第一次出席别人的婚礼,这个世界里,人们欢喜的大日子。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休息的时候上网查资料。
他一直是这样,在这个世界他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幸好现在的科技如此发达,可以告诉他所有想知道的东西。
南珍看见他在搜索引擎上提问:结婚红包应该包多少?
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然后他又问:喜宴上男性穿什么合适?
南珍幽幽启口:“你随便穿,反正你不是主角。”
则冬问她:“为什么我也要去?”
南珍的脸红了又变白,白了一会儿又红了。
则冬:“你怎么了?”
南珍:“我想死。”
则冬:“为什么?”
南珍:“不告诉你。”
则冬:“别死。”
南珍:……
她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
则冬:“陪着我,别死。”
他突然这么说。
每个字都像有深意。
南珍张了张口,最后低声:“我没真的想死。”
则冬松了口气,攥住她的手指,捏了捏,很快又放开,因为阿彬突然闯进来,说街口的烤地瓜涨价了!
☆、第34章 (4)。。
尤凝结婚那天早晨;南珍在房间里磨蹭了很久,出来时则冬险些移不开眼。
她穿大红的裙子,踩一双高跟鞋,脚踝纤细白皙,头发整齐的挽了一个发髻,竟没了平日里的淘气;更多了些成熟。
则冬知道;南珍在别人面前总是这样的乖乖巧巧,只有在店里;才能看出个小霸王的样子。
南珍被他不错眼的盯着瞧闹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身要回房间;却被他攥住手腕子。
他的唇角眉梢都带着喜气;直愣愣的看着南珍的脸颊粉红一片。
南珍挣开他的手,走到前面拐了个弯,进了他的房间。
则冬跟进去,见她踮着脚在衣橱里找东西。
“你穿这个。”南珍拿出一件白衬衫,有些别致的款式,胸口一道花纹,肩膀做了军服样式的盘带。
则冬告诉南珍,他昨天上网查了,今天应该穿得正式一点,以示对主人家的尊重。
南珍摇摇头,就是要让则冬换上她选的衣服。
则冬没多言,乖乖穿上,立在那里极其养眼。
南珍说:“你这样穿很好看,也很正式,听我的不会错。”
则冬学着她说:“你这样穿很好看。”
两人早早就去了会场,尤凝一看到人就哟哟哟三声。
南珍锤她:“我可是把人带来了,你满意了吧!”
尤凝却望天:“其实也没人强迫你,你要是自己不愿意,会那么听话吗?”
南珍呆了呆。
尤凝说:“南珍啊,你现在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了吧?”
则冬礼貌的冲着尤凝颔首,过来牵住了南珍的手。
简直闪瞎了新娘的眼。
尤凝将两人留在化妆间里好好培养感情,可南珍说什么都不肯,她今天是特地过来帮尤凝张罗场面的。
尤凝板着脸:“难道还缺你一个吗?你给我坐好!”
南珍就这样被困住了,则冬不明白两个女人滴滴嘟嘟说了些什么,见尤凝走了,就挨着南珍坐好,牵着她不肯放手。
新娘化妆室里又香又漂亮,南珍穿一身红,与则冬坐在一起,竟然好像是今天的主人公。
南珍从镜子里看自己,发现则冬一直在偷偷看她。
剩下的时间不长,也很好打发,南珍玩手机打游戏,他就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帮她闯闯关,南珍玩累了,他就陪着她闭上眼睛养神。
南珍叹息,尤凝啊,你的心思全白费啦!
到了开席的时间,打扮得很漂亮的伴娘穿着露肩小礼服过来敲门,则冬开的门,伴娘直接就看呆了。
南珍将这碍眼的大家伙挪开,问伴娘:“什么事?”
伴娘盯着则冬看,说:“尤凝姐让我带你们过去。”
尤凝安排了南珍坐主桌,可南珍与她耳语一番,带着则冬坐到了最靠边的一桌。
***
则冬用目光打量形形□□的人,看布置得红红火火的现场,看桌上摆着的花生糖果。
南珍今天涂了漂亮的指甲油,小手捻了一颗花生剥开来吃,问则冬:“刚刚那个伴娘漂亮吧?”
则冬却摇摇头,说她的脸画得像妖怪,衣服破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