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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疤脸诺斯对此毫无兴趣,讥笑的说道:“我说西蒙老兄,几个破草叶你就激动成这样,待会儿一见到脱光衣服的女人,你不得直接射了啊?”
格鲁克笑的前仰后合,“对不起西蒙大人,诺斯只是在开玩笑。”
西蒙没有介意,他的目光仍盯在那片缓神草上,“你们有所不知,这种草药算是比较名贵的东西了,通常只用贵族洗澡的时候才会用,一片缓神草叶要两枚金币,而我们每个浴桶里都有三片。”
格鲁克收起笑容,疑惑的问道:“素未谋面的乌鸦领主居然用这么贵重的东西招待我们?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我家主人天天用这种东西沐浴,我能认错吗?”西蒙冷冷的一笑。
诺斯抓了抓脸上的刀疤,“西蒙兄弟,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家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啊?按规矩我们不该多问,可一路上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心里真痒痒啊。”
“等货物安全抵达,你们会知道的。”
西蒙又往自己的身上浇了些水,然后将话题转移回缓神草上,“你们觉得,乌鸦领主用这么名贵的草药招待我们,究竟是什么用意?”
“那还用说吗?”
诺斯粗鲁的大笑起来,“肯定是怕我们一会儿力不从心呗,想让我们操个痛快!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乌鸦领主了。”
格鲁克倒是没那么乐观了,“我琢磨着,他是不是想趁机敲咱们一笔?”
“我早就看出来了。”
西蒙嘴角微微扬起,“先给我们在门口来个下马威,再让我们享受一番,忘掉刚才的不快,等正式见面的时候提高通行税金——这不过就是一般小领主的伎俩而已。”
“那我们该怎么办?”格鲁克皱着眉头问道。
西蒙一脸平静的说道:“他要钱就给他钱,只要能安全通过乌鸦岭,进入到森岩王国,就算他把我们全掏光了也没关系。”
格鲁克眼珠一转,“西蒙大人,当初您可是答应我们,所有损失都会加倍偿还给我们的。”
“放心。”
西蒙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们现在只管安心享受就行,我只不过是想提醒你们,这个乌鸦领主,绝对不会白白好心。”
格鲁克一脸恭维的说道:“西蒙大人到底是上层贵族身边的人啊,看问题就是比我们这些大老粗要透彻。尤其是对待那两个卫士的手段,真是让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西蒙对这种恭维话很受用,得意洋洋的解释道:“对付那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满足他们,然后再把他们告到上司那里。”
诺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焦躁的说道:“我的大**女人怎么还不回来?”
格鲁克也奇怪的说道:“是啊,都去了十几分钟了吧?”
西蒙心中也纳闷起来,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怎么外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老子等不及了。”
诺斯试图扶着浴桶的边缘站起来,但浴桶里的洗澡水却像是胶水一样将他黏住。他“咦”了一声,用尽了力气也没法挣脱,冷汗立刻从额头流进他的刀疤脸里。
“操,怎么回事?”
格鲁克和西蒙发现自己的遭遇跟诺斯别无二致,脸上原本安逸的神色顿时惊慌起来。
“坏了!”
西蒙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这洗澡水有问题!”
诺斯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讥讽道:“谢谢提醒!”
“一定是那个大**女人搞的鬼!”
格鲁克不由分说的凝聚起六阶斗气,“等我轰烂这破浴桶,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慢着!”
西蒙拧着眉头厉声喝道:“千万别使用斗气蛮力!不然你会害死你自己的!”
格鲁克都已经准备好了出手,听到西蒙的叫喊急忙停了下来,“我只是把浴桶打烂,怎么会害死我自己呢?”
西蒙一脸严肃的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浴桶里的洗澡水里应该被加了一种强力粘合剂。无论是什么东西,一旦跟强力粘合剂接触,必然会被紧紧的黏住,跟它融成一体。如果你用斗气撕开强力粘合剂,那么你自己的身体也就会被撕开。”
“操!这么阴险歹毒的东西,究竟是那个混蛋想出来的!”诺斯怒骂道。
格鲁克的下嘴唇哆嗦着,心中后怕连连。“西蒙大人,多亏有你在啊,不然的话……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
“两位别急。”
西蒙沉着的说道:“我虽然不太懂炼金术,但我大概记得强力粘合剂只是一种初级的炼金术,相信我们只有静待一个小时,粘力就会自动消失掉,到那个时候,我们就能从这浴桶里走出去了。”
格鲁克和诺斯这才放下心来。
“不愧是上层贵族身边的人啊!”
就连一向鄙视西蒙的诺斯都忍不住赞美道:“西蒙大人真是了不起!”
西蒙微微一笑,心里却在七上八下。能把普通的强力粘合剂炼的完全看不出来,这得是多厉害的人啊?究竟是谁在故意捣鬼?
正想着,简易的木板墙外响起来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喂,来人!”
格鲁克大声嚷道:“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没人回应他们。木板墙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多,人声也越来越嘈杂,片刻的工夫,格鲁克就听不到自己的喊叫声了。
西蒙无奈的摇了摇头,“别叫了,现在外面应该有很多人,我们这个样子被发现会很没有面子的,还是安静的等上一个小时,等强力粘合剂的作用消失后再出去吧。说不定一个小时后,外面的人就走了。”
格鲁克和诺斯也只好作罢,无可奈何的坐在浴桶里,焦躁的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
十几分钟后,强力粘合剂的效果丝毫未有消退的迹象,外面的乱哄哄的感觉却越发严重,就好像整个乌鸦岭的人全都挤进议事厅里似的。
西蒙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之前光顾着注意那个大**女人一扭一扭的屁股了,完全没注意到这间临时搭建的简易木板屋是在议事厅的什么位置上,现在想起来,似乎走进大厅后并没有拐弯——
难道这间屋子就在议事厅的正中间?!
西蒙惊呼一声,想要站起身来却被强力粘合剂拉回到浴桶之中。“不好!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格鲁克侧着耳朵问道:“啊?你说什么?外面太吵了,我听不到!”
西蒙绝望的叹了一口气,“这下要完蛋了……”
几支长矛同时锤击地面,外面立刻安静了下来。一个高亢的声音随即喊道:“全体起立!乌鸦领主驾到!”
“乌鸦领主!?他怎么会来这里?”
格鲁克和诺斯面面相觑,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天哪,我们究竟在什么地方?”
西蒙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次丢人要丢大了……”
“诸位请坐吧。”
乌鸦领主冷酷而沉闷的声音从外面响起,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那声调里的寒意还是能穿透木板,让格鲁克等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我们议事厅中间怎么会有间小屋子?”
“属下不知。”听声音,回答领主问题的人应该就是尘泥村的村长杜兰敌。
“黑甲卫士,去拆掉它。”乌鸦领主的声音不容置疑。
黑甲卫士用矛柄一捶地板,领命转身走到木板屋前,动手将简易木板拆掉——赤身**坐在浴桶里的格鲁克三人当即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议事厅里顿时一片哗然,西蒙红着脸,低头偷看周围的一切。只见跑马场大小的大厅里,坐满了黑压压的民众,有乌鸦岭的原住民,也有过路的旅行商人,几千个位置座无虚席,门口和过道也站满了围观的人。
殿堂之上的宝座上,端坐着一名华袍男子,手里拄着一把又黑又大的巨剑,蒙着面,目光阴冷似冰。西蒙觉得这男子的眉宇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他还想细看一下,可眼神立刻被站在那男子肩头的大乌鸦捕捉到。
“呜啊!”
一声恫吓般的唳叫,让西蒙的心脏当即凝固在胸腔里,再也不敢抬头了。
第一卷 流浪学徒 第七十七章不敬之罪
赤身**的格鲁克等人,生生被困在民众愤怒的目光之中。他们空有满身的斗气,却因为强力粘合剂的原因不能使用,而且就算能用斗气,想要堵住上千张嘴不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也根本无法办到。
乌鸦领主的目光威严的扫过他们,冷冰冰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敢在如此庄重的大厅里洗澡?”
“老子是被陷害的!”
刀疤脸诺斯没等西蒙开口就抢先说道:“老子是义血团的奴隶佣兵,是来交过路费的,结果先是被你们的卫士解除了武装——”
“我是乌鸦领主,是整片区域的最高统治者,你跟我说话时竟然敢自称老子?”
乌鸦领主皱着眉头,漆黑的双目气势逼人。“不惩罚你的话,我乌鸦岭人民的尊严何在?黑甲卫士——”
“在!”
之前那两名高鼻梁和山羊胡子的黑甲卫士昂首挺胸的站了出来。
“抽他的嘴。”
乌鸦领主的声调就像是在酒馆里随意点菜一样,“抽到你们两个再也抽不动为止。”
“遵命!领主大人!”
高鼻梁和山羊胡子一脸狞笑的走到诺斯面前,活动起了手指。
“不要用斗气防御,不然的话强力粘合剂会把你的肉都撕掉的!”西蒙小声的叮嘱道。
诺斯脸都吓白了,哆哆嗦嗦的说道:“我可是义血团六阶……”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盖住了他的声音,紧接着又是第二记。
诺斯顿时被打的满脸是血,连那道狭长的刀疤都看不到了。
一旁的格鲁克听着耳光的声音从清脆一掌掌变成沉闷,惊恐的大气都不敢喘。
若是论实力,他只需要一只手就能结果掉那两个黑甲卫士,可现在自己身陷在强力粘合剂中,自身难保,哪里有空操心诺斯?
再说,这也是诺斯口无遮拦,面对乌鸦领主还敢自称“老子”,不挨耳光才奇怪呢!
西蒙的脸色也很苍白,一方面是乌鸦领主连问都不问直接开打的冷酷态度,另一方面则是底下民众的反应。那些手无寸铁的民众正随着耳光的声音而喝彩,这说明乌鸦领主的统治深入人心。
乌鸦领主安静的坐在座位上,跟民众们一起欣赏诺斯的惨状。
几分钟后,诺斯的脸就已经完全被打烂了。
“领主大人——”
杜兰敌忧心忡忡的站了出来,“他们的确是来缴纳税金的奴隶佣兵,惩罚到此为止吧。”
她虽然也希望黑甲卫士能直接打死诺斯,但倘若真的闹出了人命,到头来还是遭殃的还是乌鸦岭。
乌鸦领主朝她勾了勾手指头,“声音太吵,我听不见,你靠过来说。”
杜兰敌杏眼一瞪,随即又服从的垂下眼皮,走到乌鸦领主的身侧,压低了声音说道:“够了雷加,你知道他们是谁,我不管你在搞什么鬼,别让他们死在乌鸦岭里!”
“我还是听不清你说的话——”
乌鸦领主眉头轻挑,“卫士,停手!杜兰敌小姐有话要说。”
高鼻梁和山羊胡子立刻垂手而立,诺斯的鲜血顺着他们的手指滴落到地板上。
杜兰敌厌恶的看了看血肉模糊的诺斯,见他还有气息,而雷加明显是自有分寸,这才安心的说道:“他们几人确实是奴隶佣兵。”
议事厅里又是一阵怒不可遏的喧哗声。
乌鸦岭是强盗佣兵的聚集地,但强盗佣兵跟奴隶佣兵比起来,还算是有良心的了。奴隶佣兵的名声在任何地方都臭不可闻,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是完全是泯灭人性的恶魔。为了钱,他们不光会去捕杀蛮族人,更会将魔掌伸向自己的同胞,替恶毒的领主把交不起税金的村民变成奴隶。
“剁他们的手!把他们赶出乌鸦岭!”
底下有人高声喊道,这个声音立刻得到了大片响应。
“肃静!肃静!肃——”
杜兰敌连连跺了几次鞋跟,也没有人理会她。她紧蹙峨眉,暗暗的叹了口气。民众的激动情绪可以理解,但如果公然叫板奴隶佣兵团,乌鸦岭恐怕以后就要面临无穷无尽的骚扰了。
乌鸦领主微微抬了抬手,黑甲卫士们立刻用矛柄锤击地板,沉闷有力的响声三下之后,偌大的议事厅安静得像是空无一人。
“剁手只是针对小偷小摸的惩罚,奴隶佣兵并没有在乌鸦岭作恶,我不能只因他们的身份而惩罚他们,不过——”
乌鸦领主淡淡的说道:“他们在如此庄重的大厅里洗澡,这个惩罚可免不了。”
“吊死他们!”
底下的民众又高喊起来。
格鲁克清了清嗓子,战战兢兢的说道:“尊、尊敬的乌鸦领主阁下,我们的确不是故意冒犯,是有一个女人说您喜欢干净,要求我们觐见时先洗个澡,我们才——”
“哦?”
乌鸦领主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你是在指控我故意让你们亵渎我自己的议事厅吗?”
“五马分尸!”
底下的民众全都义愤填膺的扬起了拳头。
格鲁克吓的面如土色,急忙解释道:“不不不,领主阁下,我的意思是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只要找到那个女人,就能洗脱我们的罪名!”
“女人?”
乌鸦领主沉吟了片刻,“好吧,我给你机会,你把那个女人找出来吧。”
上千人的大厅,怎么能找到?格鲁克抽了抽嘴角,小心翼翼的说道:“领主大人,我们光顾得看那女人的骚劲儿了,没记住她的名字——”
他眼睛突然一亮,兴奋的说道:“您身旁的那位村长小姐见过那个女人。”
杜兰敌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乌鸦领主一眼,然后事不关己的朝格鲁克说道:“我今天见的人实在太多了,实在记不起来了。”
“她有特征的!”
格鲁克赶紧说道:“她年纪不小,屁股挺翘,**很大,奶头又长又棕,走路的时候又骚又浪,她骗我们说要陪我们洗澡,结果却偷拿了我们的衣服,用一种奇怪的药剂把我们困在这里……”
杜兰敌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朝乌鸦领主说道:“这全是你的主意吧?司旺他娘典型的胸大无脑,才想不出这么恶毒的办法呢。”
乌鸦领主不动声色的小声回答道:“偷走衣服这个办法我可是跟你学的。”
“你……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嘴上这样说,杜兰敌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她没想到时隔这么久,雷加居然还没有忘那件事。
乌鸦领主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的朝格鲁克问道:“你刚才说那个女人要陪你们洗澡?”
“千真万确!”
格鲁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不可待的说道:“她说要多找几个姐妹来陪我们,结果拿了我们的衣服就没回来!”
乌鸦领主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的意思是说,你们被乌鸦岭的一个**很大、奶头又长又棕、走路又骚又浪的女人给欺骗了,她不仅没有给你们带去其他女人,反而还把你们的衣服拿走了,对吗?”
“领主阁下英明!”
格鲁克觉得总算是遇到一个讲道理的领主了。
乌鸦领主冷冷一笑,转头朝议事厅的民众问道:“我们乌鸦岭有这种女人吗?有生性放浪、欺骗偷窃的女人吗?”
有几个胸脯伟岸的女人当即捂脸哭了起来,仿佛是自己受到了不应有的侮辱一般。紧接着另有一些胸脯并不算大的女人也跟着干嚎,似乎是想以此来证明自己的自己的胸部也很大。
顿时间,上千人的议事大厅戚戚嘤嘤的啼哭成一片。
乌鸦领主提高的声调责问道:“男人们,告诉我,你们谁的妻子、谁的女儿、谁的母亲是生性放浪、欺骗偷窃的人?”
“没有!”
男人们纷纷攥紧了拳头,高声喊道:“这是对我们乌鸦岭的污蔑!是对乌鸦岭所有女性的亵渎!用火刑!烧死他们!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格鲁克吓的气都不敢喘了,满头张扬的金发被汗水打湿成了绺,贴在惨白的脸上。他怎么也弄不明白,明明就要讲清楚的事情,一眨眼间就变成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要知道,火刑可是四王大陆上最残忍的刑罚,虽然不如五马分尸或千刀万剐那么痛彻,但五马分尸和千刀万剐至少还能留点儿东西埋进墓穴里,而被火刑不仅是把人活活烧死,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骨灰跟木灰混杂在一起,被直接丢进风里,连点儿留给后代的念想都没有,是彻彻底底的抹杀。
“火刑太严重了,那是圣光姊妹会对付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