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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乌鸦领主威严的说道:“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可就不客气了!”
杜兰敌冷冷一笑,“你现在说话的口气真像是领主啊。”
她不依不饶的挡住去路,再度伸手去抓面巾。
乌鸦领主恼怒的扼住她的手腕,“杜兰敌!”
“雷加!”杜兰敌针锋相对的回敬道。
虽然蒙着面,虽然个子又长高了,但杜兰敌知道面巾之下就是雷加。他只是故意用另一种身份避开她。
“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为什么故意躲着我?”杜兰敌想要强硬,可说着说着自己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没有,我……”
“呜啊!”
乌鸦从他们的头顶盘旋,似乎在催促乌鸦领主抓紧时间。
乌鸦领主目光移转,松开杜兰敌的手,冷酷的说道:“我不想伤到你,快让开,我的事情还没解决完。”
杜兰敌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让开了身子,放乌鸦领主通过。她并不那种任性妄为的女人,她知道什么时候不该挡在一个男人的面前。
“你欠我一个道歉!”
“乌鸦领主什么都不欠。”
“我指的不是乌鸦领主,是你,雷加!”
杜兰敌大声的说道:“你欠我一次!”
乌鸦领主什么话也没有说,顺着头顶乌鸦飞翔的方向,朝密林走去……
格鲁克三人一路打马狂奔,仅用了半个小时就离开了乌鸦岭的范畴。
“还好那两个黑甲卫士没有对我们的战马动手脚。”
西蒙眼看着森岩王国就在眼前,自己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只要到了森岩王国,我们就彻底安全了。”
“操,老子咽不下去这口气,回头一定要把乌鸦岭踏平!老子要把乌鸦岭所有的女人都操一百遍!”
诺斯的脸仍肿的像猪头一样,不过舌头已经能正常发音了。
“会有机会的!”
分队长格鲁克向他自己的兄弟保证道:“等咱们把货物交付给西蒙大人的主人,就请那位上层贵族阁下帮我们一起对付乌鸦岭——西蒙大人,想必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别做梦了,就凭你们也想见家主?西蒙心中冷冷一笑,嘴上却回答道:“那是当然。”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格鲁克的精神明显松振奋了很多,“西蒙大人的主人一定是位了不得的大贵族,不然西蒙大人怎么可能会答应下一万金币的欠条呢?”
“对对!”
诺斯也附和着说道:“西蒙兄弟,哦不,西蒙大人,我们兄弟今天受的屈辱,就全仰仗你来洗刷了。”
西蒙颇为得意的笑了笑,心里甚至觉得这两个笨蛋也不是非死不可,至少可以留他们充当报复乌鸦岭的先锋。
“先赶路吧,这里毕竟还不安全,等到了森岩城,我们再从长计议。”
“西蒙大人实在太谨慎了,我和诺斯都是六阶斗士,而西蒙大人您可是七阶斗士,谁能打的过我们?”
格鲁克大笑着恭维道:“再说,那个乌鸦领主不过是仗着人多而已,论聪明他也远不如西蒙大人,不然的话,他就不会在那样羞辱我们之后,还让我们活着离开。”
“这倒是。”
西蒙也一直很奇怪乌鸦领主为什么会提出严苛到的几乎不可能做到的条件后,还放任他们离开。“放虎归山可不是明智之举,看来那个乌鸦领主还是嫩了点儿——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他有些面熟?”
格鲁克正要答话,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唳叫。
“呜啊!”
第一卷 流浪学徒 第八十章私人旧账
听到乌鸦的唳叫,格鲁克的笑意立刻凝固在脸上,声嘶力竭的叫嚷道:“是那只鸟!乌鸦领主的鸟!”
西蒙的心也沉了下去,就在刚才,他们还嘲笑乌鸦领主稚嫩的放他们离开,没想到话音刚落,那只面目狰狞的大乌鸦就追上来了。
“怎么办?”被打肿脸的诺斯颤声问道。
“别担心,目前只是一直鸟而已。”
西蒙尽量安抚同伴的情绪,“我们的战马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只要我们发力狂奔,没有人能追上我们的。只要能进入森岩王国的领地,我们就绝对安全了。”
“西蒙大人说的没错!”
格鲁克镇定下来,扬起手中的马鞭在战马身上狠狠一抽,大喝道:“驾!”
战马吃痛,立起前蹄嘶叫一声,狂奔起来。
诺斯和西蒙也不甘落后,纷纷举起马鞭,用力的抽打战马。
“呜啊!”
乌鸦一直紧跟着他们,却并不急于发动攻击,只是在他们头顶上空盘旋。
狂奔了一小会儿,西蒙听到身后有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忍不住回头一看,惊的他险些从马背上掉下来。
只见后面拉黑铁囚笼的驽马眼睛血红,口鼻喷着白沫,正以超乎战马的奔驰速度朝他们冲来,并且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危险,快躲开!”
西蒙大吼一声,勒转马头,避开了驽马的撞击。
诺斯也回头发现了驽马的异常状态,同样赶紧勒转马头,避开驽马。
格鲁克一心只想跑的更快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驽马已经飞奔到他的身后,扬起前蹄,一脚将他从马背上踢了下了。
格鲁克闷哼一声,在坚硬的土路上连滚了十几下,最后撞在路边的一颗大树上才停了下来。
驽马嘶叫一声,前蹄搭在格鲁克的战马背上,下身在战马的后臀上激烈的抽送着。
“队长!”
诺斯勒停自己的战马,翻身而下,将格鲁克扶起,“队长,你没事吧?”
“没、没事……”
这点小伤对于久经沙场的老斗士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只是没有防备自己会被一匹拉车的驽马从后面袭击。
格鲁克微微的眨了眨眼,眼瞳的焦点重新凝聚。“刚才……怎么回事?”
没等诺斯和西蒙开口,他就看到了驽马和自己心爱的战马正在做不堪入目的事情,驽马卖力的操着,连身后沉重的黑铁囚笼都跟着大幅摇晃起来。
“我操!”
格鲁克悲愤的大叫一声,推开诺斯,发狂似的跑到自己的战马跟前,试图将它们分开,可两只马如胶似漆,根本就分不开,格鲁克的战马不仅没有反抗,反而在被抽送的过程中发出了愉悦的嘶鸣。
格鲁克恼羞成怒,当即拔出了马刀,作势欲砍,却被眼疾手快的西蒙拦了下来。
“格鲁克,你疯了吗?砍杀掉自己的战马,你还骑什么?”
西蒙皱着眉头呵斥道:“不就是你的优良战马被驽马操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它要是只母马,我也就认了,可它明明是只公马,被另一只公马操,还一脸享受的样子,我不杀它难消我心头之恨!”
说着,格鲁克又要举刀。
“你冷静一点!”
西蒙伸手扼住他的手腕,“这件事很蹊跷,平常温顺的驽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发狂呢?一定是乌鸦领主那两个黑甲卫士搞的鬼!”
“阳蛆**!”
格鲁克猛吸了一口冷气,“没错,一定是他们干的,他们没把阳蛆**放到战马的身体里,却放进了驽马的身体里,让驽马来操我的优良战马,就好比是让一个长满脓疮的乞丐去操珠光宝气的公主——哦不,是王子,是让一个乞丐去操王子……”
说到最后,格鲁克竟然悲愤的抽泣了起来。
头顶上盘旋的乌鸦再次唳叫了一声,听起来就像是肆意的嘲笑。
“妈的,连那只鸟都在笑话我!”
格鲁克怒火中烧,凝聚起自己的六阶斗气,加持在马刀之上,凌空朝乌鸦挥砍而去。
六阶斗气颇具几分威力,但剑痕之力脱离剑体之后,就显得后继无力,乌鸦几乎是连躲避都没有躲避,剑痕在没碰到它前就消失了。
格鲁克丢掉马刀,捂着满脸的横肉痛哭起来。“妈的,连鸟都欺负我!”
西蒙怜悯的拍了拍格鲁克的肩膀,“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一定是乌鸦领主,我们当务之急,是尽快赶去森岩王国,报仇的事情以后有的是机会。”
诺斯也腆着肿脸过来劝慰道:“队长,西蒙大人说的对,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你跟我合骑一匹战马,再用西蒙大人的战马拉黑铁囚笼,这样虽然速度慢,但最起码不会困在这里。”
“那我的战马可怎么办?”
格鲁克一脸哀怨的说道:“总不能让它一直被……”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西蒙抽刀砍断了驽马的套索,一边将黑铁囚笼往自己的战马身上绑,一边对格鲁克说道:“你也知道,如果在它们交合的时候杀掉驽马,阳蛆**会趁机进入到战马的体内,到时候你的战马就会来操我们的战马。最稳妥的方法,就是放任它们,等那匹驽马精尽身亡之后再说。”
正说着,西蒙的战马骄横的嘶吼一声,扭动着身体,不想让西蒙把黑铁囚笼架在自己的身上。
西蒙皱着眉头朝格鲁克和诺斯喊道:“你们两个愣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
格鲁克和诺斯连忙上前,七手八脚的帮助西蒙把拉车的索套套在战马身上。
刚套好,还没等他们检查一下黑铁囚笼里的“货物”,就听得头顶上的乌鸦欢愉的唳叫一声,然后朝不远处一个黑色的人影肩头落去。
“又见面了,诸位。”
黑影从密林走来,发出一声冰冷且沉闷的问候声,听起来就如同来自炼狱一般。
西蒙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乌鸦…领主!”
格鲁克和诺斯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身子,而后攥紧了拳头。
乌鸦领主身上穿着黑色的华袍,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剑眉星目。他的眼神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裸的全是杀气,缓慢的步态也尽是咄咄逼人之势,背后的那把巨剑更是大的让人心惊胆颤。
西蒙发现只有乌鸦领主一个人,连忙稳了稳心神,然后抛给同伴一个“见机行事”的眼色。
“有劳领主阁下相送,不过这里应该不是你们乌鸦岭的地界了吧?”
乌鸦领主轻轻的点了点头,冷峻的说道:“没错,这里已经不是乌鸦岭了,再往前走几里路,就是货真价实的森岩王国了。”
西蒙满是胡茬的嘴角不由得弯成冷笑的弧度,“一个领主离开了自己的领地,恐怕就不能称之为领主了吧?领主阁下?”
话音刚落,诺斯就抽出自己的马刀,凝聚起六阶斗气,格鲁克也捡起自己刚刚丢下的武器,耀武扬威的拉开了战斗架势——只是,他身后的两匹马正旁若无人的疯狂恩爱着,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
“一个领主离开了自己的领地,确实不能称之为领主。”
乌鸦领主平静的说道:“只不过有笔帐我们还没有结算……”
“还有账?”
诺斯忍不住大声嚷道:“你先是让两个无耻的黑甲卫士解除了我们的武器,又让一个大****来骗我们洗澡,让我们在整个乌鸦岭的镇民面前丢人现眼,接着还让黑甲卫士扇我耳光!你知道我作为堂堂的六阶斗士,在强力粘合剂里不敢用斗气护体,被两个只有二阶斗气的小喽啰扇耳光是什么感觉!”
格鲁克也跟着叫骂道:“你不光设计陷害我们这些无辜的人,还趁机敲诈勒索我们!强迫我们写下不平等的字据不说,最可恨的是指使你的黑甲卫士,把阳蛆**用在驽马身上,害我心爱的战马活生生的被、被干了……”
说着说着,格鲁克又哭了起来。
西蒙一边安抚格鲁克的肩膀,一边义正言辞的朝乌鸦领主质问道:“乌鸦领主,这些恶行你敢承认吗?”
“嗯。”
乌鸦领主轻描淡写的回答道:“基本上都是我做的,而且我还没有做完。”
“强盗!”“卑鄙!”“无耻!”
这样的话从奴隶佣兵口中说出,他们自己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脸红。
西蒙追问道:“我们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如此迫害我们?”
“我说过,是一笔账。”乌鸦领主从容不迫的回答道。
西蒙咬了咬牙,“难道百分之五十的税金和一万金币的欠款还不够吗?你可真是贪得无厌啊!”
“你们欠乌鸦岭的账已经还清了,但你们欠我私人的账还没有还清。”乌鸦领主淡淡的说道。
“私人的账?”
西蒙皱起眉头,盯着乌鸦领主仔细观瞧,更觉得乌鸦领主的眉宇似曾相识了。“你到底是谁?”
“呜啊!”
乌鸦领主肩头的乌鸦微微张开翅羽,威吓的盯着西蒙等人。
“既然出了乌鸦岭,而且是向你们讨还私人的账,那我的确不应该再用乌鸦领主的身份了。”
乌鸦领主慢慢的解下自己的面巾,将清秀而冷峻的脸亮了出来。
“是你!?”
西蒙三人异口同声的尖叫道:“你怎么会——”
暴鸦酒馆的伙计雷加,冷酷的笑了笑,右手探到肩后,拔出乌鸦剑。
“你们三个,不该骂错了人。”
第一卷 流浪学徒 第八十一章唯一原因
西蒙三人看到乌鸦领主就是之前那个一言不发的酒馆伙计,先是狠狠的吃了一惊,随即就狂妄的大笑起来。
“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是只小野狗而已!”
格鲁克一脸狰狞的说道:“早知道乌鸦领主就是你,老子一开始就不应该勒住马头,而应该直接从你身上踩过去!”
诺斯朝地上淬了口浓痰,“小子,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了,那就由不得你了。”
“真是可笑,乌鸦岭的镇民一定是脑子有问题,才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当乌鸦领主。”
西蒙不耐烦的拔出了马刀,“我们三个一起上,早点了结这件事情吧!”
格鲁克伸手拦住西蒙,“西蒙大人,对付这么个毛头小子,交给我们兄弟就行,何必劳您大驾?我们兄弟有各种让人欲仙欲死的折磨手段,平常都是用在蛮族奴隶身上,这次难得有机会能在领主身上试试。”
“就是就是。”
诺斯也笑着说道:“这小子害我们丢尽了面子,吃尽了苦头,怎么能轻易了结他呢?西蒙大人只管看戏就行了。”
西蒙稍稍皱了下眉头,“看戏我倒没兴趣,不过既然你们想报复,我也不好阻拦。这样吧,我拉着货物先往前走,你们玩够了之后,骑马追上来就行。”
“就这么定了。”
格鲁克冲西蒙点了点头,“还请西蒙大人慢点走,我们兄弟需要的时间可不短。”
“你们随意就行。”只要能平安进入森岩王国,西蒙就会立刻表明自己的身份,到时候也不需要格鲁克他们保驾护航了。
西蒙刚翻身上马,就听雷加对肩膀上的乌鸦说道:“鸦兄,有人想跑,你帮先我拦住他,等我杀掉面前这两个白痴之后就去接应你。”
“呜啊!”
乌鸦拍了拍翅膀,却没有飞离雷加的肩头。
雷加无奈的笑了笑,像哄小孩儿似的哄道:“放心,我保证速战速决,绝不贪玩。三招之内——”
“呜啊!”
乌鸦不满的唳叫一声。
“好吧好吧,一招,一招总可以吧?”
乌鸦这才满意的离开雷加的肩膀,朝西蒙追了上去。
格鲁克脸上的横肉一抖,“小子,死到临头还敢说大话!”
雷加微微叹了口气,“没时间跟你们闲聊了,你们俩一起上吧。”
格鲁克和诺斯狂笑一声,随即将六阶斗气加持到马刀上,一左一右朝雷加夹击而来。
雷加以逸待劳,直到马刀上的斗气压迫到脸上,才猛然提起沉重的乌鸦剑,亮红的斗气瞬间凝聚成形。
“八阶!?”
格鲁克和诺斯感受到突如其来的惊骇力量,可想要收势已经来不及急了,那样反而会留出很大的破绽,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硬着头皮继续猛攻。
按理说两名六阶斗士左右夹攻,几乎可以跟八阶斗士打个势均力敌,而格鲁克和诺斯都认为自己是久经沙场的老人,尽管雷加有八阶斗气,但他太过年轻,对战技巧和经验上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就算再不济,他们也不可能被雷加一招干掉。
但是,当三把武器碰撞在一处时,格鲁克和诺斯两人的心就如同瞬间跌入了万劫不复的冰冷深渊。
乌鸦剑看似笨重,实际却灵动如蛇。雷加只是稍稍偏转了几下手腕,就让格鲁克和诺斯这两个战场老手几乎握不住刀柄。他们急忙变化刀法,可乌鸦剑比他们更快,牢牢掌握着进攻的主动权。
明明是他们两个冲上来发起攻击,可一接触就变成了雷加进攻,而他们只有招架之力。
更可怕的还不是雷加精妙绝伦的剑法,而是乌鸦剑上加持的八阶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