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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求于他,宝茹只好乖乖承认。
“这就是你的眼光?”家讴冷淡的声音里多了一点质疑。
“嘿,”宝如有些生气,“不要拿你的标准来质疑别人。”
家讴看着她,什么都没说,沉默了一会,他转身走开。
“喂,你去哪?”在原地迟疑了两秒,宝茹很快又跟了上去。
“买票。”家讴淡淡地说。
“哦。”宝如有些理亏,她以为他生气要走掉不看了,幸好家讴并不是这么幼稚的人。
家讴去柜台前买了两张票,宝茹跟在他后面低声解释:“我知道他是没有你那么帅啦,但是世界上哪来那么多长得好看的人呢,大家不都是普通人吗,而且我也从来没有在迷恋帅哥啊,以貌取人是不应该的,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喜欢他的内在吗?你有没有听说过个人魅力这个词……”
“那你觉得他的内在很美吗?”家讴打断她。
“……”宝茹跺一跺脚,沮丧道,“是也不美啦……”但是一开始,她就是那么爱上了他,无可自拔,现在回想起来,突然觉得很可笑,对啊,她到底是在迷恋些什么呢?
还是越是得不到,才越想要拥有?
“咦,你是在吃醋吗?”宝茹看着家讴,突然反应过来。
家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什么都没说,却好像在说,“你觉得有可能吗?”
他只是把一张票递给她。
宝茹吐了吐舌头,接过来:“谢谢你刚才没有拆穿我。”
“我为什么要拆穿你?”家讴反问道。
“你不是最讨厌帮人家作弊吗?我以为你会马上甩开我的手,然后装作毫不认识一样从我身边走开。”
“或许有些时候我也应该试着改变一下原则,来挽救一下我糟糕的人际关系。”家讴抿着唇说。
宝茹微笑起来,她发现,家讴越来越幽默了。
“走吧,要开场了。”家讴回头叫她。
“嗯哈。”宝茹跟上去,一边低头看手中的票。
天呐,宝茹看着手中的票,突然停下来,家讴居然买了《怦然心动》。
她抬头看了看前面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这家伙,他一定是故意的。
四、(3) 幸好从观影开始到结束,他们都没再见到苏世扬。随着人流走出放映厅的时候,宝茹兴奋地跟家讴讨论起剧情,她已经整整憋了一个多小时没讲话了,而这完全不是她的性格。和姜鹏还有文雯看电影的时候,他们总是会电影结束以后说个不停。
“如果你是布莱斯,你会讨厌这样粘人又古怪的朱莉?贝克吗?”宝茹歪头问家讴。
“除去这两点,她是个好女孩。”家讴说。
“但就是因为这两点,她才是朱莉?贝克啊。”宝茹说。
家讴不给意见地嗯了一声。
“那你以前一定也相当讨厌我了啊……”宝茹交握着双手,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曾经也是个粘人又古怪的家伙。”
“你现在好像也没什么长进。”家讴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
“嘿……”宝茹不服气地瞪他一眼,却没有理由反驳,因为事实上,她现在不就是在粘着他吗。
“不知道这样说能不能安慰到你,”家讴抱起手臂,微微笑了,“至少我很庆幸你只对我疯狂过两个礼拜。”
“你记得很清楚嘛……”宝茹也笑了,却还是觉得有些丢脸。
家讴撇了撇唇,不置可否。
“我突然觉得我很像朱莉?贝克,”宝茹晃着手臂大步走在家讴前面,“我的家庭既不富裕也不贫穷,我的爸妈都很健康,也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们,并为有这样一个家庭感到幸福和骄傲。我有很好的朋友,他们也认同和信任我。对于喜欢的人,我会一心一意毫不计较,为他付出我所有的努力……即使……即使有些时候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不过也不要紧,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一两个人渣呢?”宝茹说完,突然觉得那么平凡的自己却能这样活着,好幸福。
背后久久没有回应,宝茹回过头去,家讴双手插在裤袋里,半垂着眼缓缓走在她后面,不甚明朗的街灯下,他脸上的表情很模糊。
她是不是说错话了,宝茹迟疑着停下来,一直等家讴走到她旁边。
家讴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开口淡淡道:“能感到知足,确实是一种幸福。”
“你的人生也很不错啊,”宝茹想要安慰他,“姨父姨妈都对你很好,把你当成他们的儿子,你有很高的学历和丰富的经验,工作也不错,人长得就更不错了,而且,看起来你也有很要好的朋友,我想,除了还差一个妻子,你的人生就完满啦。”
宝茹笑眯眯地看着他。
家讴慢慢笑了,却突然说:“你眉毛上的疤还在吗?”
“在啊,”宝茹用手指拨开额前自然卷的刘海,“还有呢,不过已经很淡了,而且我一直用刘海遮着,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我想,虽然有点迟了,我还是应该为这件事道歉。”家讴淡淡说着。
“不要紧啦,还不是我自作自受,又不是你把我推下去的。”宝茹摆摆手,大人大量地说。
正说着,家讴却突然朝她俯下身来。
宝茹原本想要微笑,却被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发现,家讴只是想看清楚她眉毛上那道已经很不明显的疤痕。
可是,他背对光站着,在他俯下身来罩住的模糊的光影里,宝茹却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精致的轮廓,瘦削的脸庞,线条美好的下巴,高挺的鼻梁,他伸出来试图触碰她额头的修长柔软的手指,还有他明亮的双眼里她惊慌无措的倒影。
她的心脏像是被重重击了一下,然后剧烈地跳动起来。
宝茹突然用力闭上眼睛,家讴被她吓了一跳,直起身来:“怎么了?”
“没什么,”宝茹用力摇头,左手胡乱地拨了拨头发,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睁开眼来,跟家讴开玩笑,“你应该庆幸的是,我没有摔得缺胳膊断腿,也没有毁容,不然你肯定亏大啦。”
“?”家讴挑了挑眉。
“那样你就要娶我了啊。”宝茹叉着腰哈哈大笑。
家讴笑着拍了下她的头,然后把手插回裤袋里,继续往前走。
“你最近有进步哦。”宝茹说。
“什么?”家讴恢复了他一贯云淡风轻的从容。
“你终于不再是那副永远面无表情的表情了,”宝茹晃着手跟上他,“至少我知道你也会笑。”
“没事笑那么多干吗?”家讴没什么表情地说。
宝茹看了他一眼,泄气道:“那没事老板着脸干吗?便秘还是肾亏啊?”
“……”家讴没理她,继续往前走。
算啦,不跟他计较了,宝茹追上他,揉揉肚子:“好饿啊,我们去吃饭吧,你请我看电影了,那我请你吃饭。”
“小孩……”家讴回头看她一眼,无奈道。
宝茹很想反驳她已经不是小孩了,但是她突然很享受这种被当成小孩的感觉,于是她不由自主地微笑了一下。
脑中却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让宝茹惊讶地停了下来。
她突然发现,从看电影到现在,她居然一点都没想起苏世扬,更没有为见到他跟别的女生在一起而感到难过。她的幻想之痛,已经好了吗?
晚上躺在床上,宝茹久久难以入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讲了太多话的关系。确实,她最近已经越来越少想起苏世扬了,反而经常会想起家讴。
宝茹在黑暗中闭上眼睛,又看见家讴低下头来伸出手试图看清她眉毛上的那道疤痕,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看她的时候,漠然的眼里也能浮现出温柔。
她闭着眼睛,感觉到家讴仿佛就站在她床前,在黑暗里那样专注而温柔地注视着她。
完蛋了,宝茹用力闭了闭眼睛拉起被子把自己埋进去,她今晚不会要失眠了吧?
11月底的时候,舅舅家的表妹世玉结婚,宝茹一家和姨妈一家都去喝喜酒,家讴也去了。
虽然说是表妹,世玉却和宝茹同岁。世玉大学毕业的时候就跟当时的男友订了婚,现在结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婚礼很隆重,可以容纳一百桌的宴会厅,中间搭起了舞台,红色的地毯铺开了通往婚纱之路,新郎从新娘父亲手里接过新娘的手,一起步入婚姻殿堂。
宝茹看着台上穿着婚纱的世玉,突然很羡慕她。不管怎样,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结婚,本身就已经幸福的要命了。
不过,家恩和世玉都先后结婚了,唯一剩下的单身的宝茹就比较惨。婚宴上,不时有亲戚们过来打招呼,开玩笑问宝茹什么时候才能喝到她的喜酒。
宝茹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因为她别说结婚的对象,就连男朋友都没有。
幸好姨妈帮她打圆场,姨妈指着坐在宝茹旁边的家讴,笑眯眯地对亲戚们说:“这就是宝茹的男朋友啊。”
宝茹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姨妈把家讴也叫来喝喜酒的目的竟然是这样,她和家讴对望了一眼,家讴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然后低头转着手中的茶杯,就跟当初姨妈要他们交往的时候一样,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不过,他又帮了她一回。
宝茹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她觉得姨妈太自作主张,有种被陷害了的感觉。因为如果仅仅是要他们交往的话,那并不意味这什么,而一旦在亲戚面前宣布他们的关系,往往就意味着已经确定了,她和家讴已经被贴上了是一对的标签。另一方面,宝茹又突然莫名其妙地觉得,如果有一个家讴这样的男朋友,好像也还不错。
或许,宝茹想,她真的应该去找个男朋友了。
五、(1)
五、(1) 回去的路上,他们讨论起世玉的婚礼。
宝茹说:“要是我结婚的话,我会办一个小而美的婚礼,不需要这么隆重,也不要请这么多亲友,只要最重要的人到场做个见证就可以了。”
爸爸慢吞吞地说:“可是我有不少同事都等着喝我女儿的喜酒。”
妈妈不开心地说:“我们送出去那么多礼金,又只有你一个女儿,如果到时候不多请一些客人的话,怎么收得回来?”
“婚礼是什么样并不要紧,”姨妈笑眯眯地说,“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个要加油,明年我们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宝茹和家讴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头黑线。
他们放慢脚步,落在几位老人家的后头。
“你大概对婚礼没有任何幻想吧。”宝茹回头对家讴说,从头到尾,他对这次的婚礼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唔……”家讴对这个话题不太感兴趣地应了一声。
“你不会,”宝茹低声问,“真的不考虑结婚了吧?”
“这跟我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家讴一头雾水。
“因为你身边明明有很多很好的选择啊,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宝茹有些郁闷地说,比起家讴来,她倒好像真的要嫁不出去了。
家讴恢复了他的沉默寡言,只是安静得往前走。
宝茹突然兴起恶作剧的念头,她往前跑几步,转过身倒退着对家讴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不选其他人,是因为有一点喜欢我?”
家讴愕然地瞪了她一眼,两秒钟后,他面无表情地说:“不可以。”
啊,虽然只是恶作剧,但这样直接得被拒绝,宝茹还是觉得好受打击。
不过这样就放弃,那就不叫陈宝茹了。
宝茹继续一边倒退着一边试图说服他:“你不觉得我们结婚很合适吗,你看我长相端正,性格单纯又善良,身体健康,虽然800米从来都跑不及格,但是短跑能得第一名,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偶尔会喝一点小酒,但是不会抽烟,朋友关系简单,晚上从来没有超过12点回家。爸爸妈妈姨妈姨父都喜欢我,所以你娶我也不会产生婆媳问题。我还在小学教书,所以以后我们小孩的教育问题也很容易解决,还有最重要的,我长得这么安全,应该有不会有什么人来觊觎我,所以你完全可以很放心地值夜班。”
“听起来好像是不错。”家讴消化了一下,一本正经地总结道。
“对吧对吧。”宝茹用力点头。
“不过我好像记得谁曾经说过,”家讴顿了顿,看她一眼,“说她不求上进又懒惰,总是睡觉睡到日上三竿,从来不做家务,读书也马马虎虎,工作也是家里帮忙找的,人也不聪明伶俐,没有帮这个社会创造任何价值……没有渊博的学识,经验不够丰富,道德也算不上高尚,做人更加不积极向上,理智和稳重什么的就离她更遥远了……”
“……”
宝茹灿烂的脸瞬间垮下来,他干嘛记性这么好啊。
天气转凉了,气温骤降了十度。宝茹抱着一叠试卷从教室走回办公室,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文雯从她旁边经过,担忧地看着她:“你当心别感冒了,最近流感很猖狂。”
“显然,这已经先兆了……”宝茹没说完,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不舒服的话,请假回家睡觉吧。”文雯抱走她面前的那叠试卷,搁在她办公桌上。
“下午要备课呢,明天校长来听课。”宝茹对着窗户伸了个懒腰,长长吐出一口气。
“对了,你圣诞节有什么安排?”文雯突然问。
“哦,还不知道呢,”宝茹转过身去,“一个人的话,过不过节也没什么区别。”
“难道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文雯吃惊道,“你不是已经有程医生了吗?”
“你也知道,我们并没有在谈恋爱啊。”宝茹无辜地说。
“那这几个月你们一直在干吗,”文雯做了一个真的还是假的的表情,“你们都一起看过电影、吃过饭,聊过天,还一起参加过婚礼并且被介绍给亲友认识,难道这还不算是在恋爱吗?”
“难道这就是在恋爱吗?”宝茹不解道,他们只是一起吃过饭、看过电影、聊过天,一起参加过婚礼,然后无可奈何地被当成男女朋友而已。
“看不出来你是重口味的,”文雯开玩笑,“难道要滚过床单的才叫谈恋爱?”
“才怪。”宝茹想要澄清,却又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算啦,不闹你了,”文雯抽了纸巾给她,“总之平安夜姜鹏要办聚餐,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带程医生一起来。”
幸好宝茹的身体一向很健康,在把外套换成厚大衣以后,感冒很快就好了。不过周六下午宝茹去校管中心参加培训的时候,两个小时的课程还是听得她昏昏欲睡,一团浆糊。
结束以后她接到姨妈的电话,让她给家讴送几件衣服过去。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今天应该上白班啊。”宝茹接过姨妈手中装衣服的纸袋,说。
“家讴感冒了,这几天下了班都在医院打针,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姨妈责怪道。
“额……”宝茹有些惭愧,但还是嘴硬道,“可是他也没有跟我说啊。”
“你要多主动关心他,”姨妈说,“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互相体谅和关心。”
“可是……我们其实并没有……”宝茹犹豫着要不要跟姨妈坦白她和家讴的关系。
“我知道突然要你们两个在一起是有点为难你们了,”姨妈很委婉地没有拆穿他们,“不过,现在你们相处了这么久应该知道彼此都没有印象中的那么差吧。”
“是还不错啦,”宝茹说,“不过……”
“往后只会越来越好,”姨妈笑眯眯地打断宝茹,“我对你们很有信心。”
宝茹一头黑线,真不知道姨妈哪来那些盲目的信心。
宝茹拿起纸袋里的衣服看了看,果然都是很程家讴风格的大衣和毛衣。
她无意间翻到衣襟的部分,然后发现内侧都绣上了家讴的名字,这是姨妈的习惯,因为家恩很早就上寄宿制学校的缘故,凡是姨妈经手的衣服都会缝上这样一个小布条,包括她的。宝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姨妈,家讴的衣服都是你买的吗?”
“是啊,”姨妈说,“家讴住到我们家以后,他的衣服都是我在准备。”
果然,宝茹想起那些招牌的衬衫和V字领羊毛衫,如果有机会,她真的很想数一下他到底有多少套这样的衣服。
“不过,”姨妈突然说,“你记得要记一下衣服上的尺寸,以后给家讴买衣服的事,就要交给你了。”
“……”宝茹惊讶地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这种事未免太亲密了吧,然而,只是这样想着,她却突然有些脸红。
宝茹在走廊里最后一间病房找到家讴,他半躺在床上打着点滴,正在看书。
宝茹推门进去,那是一间备用的病房,摆着两张床和一些桌子,显得有点空。
家讴抬头看到她,有些惊讶地放下了手里的书:“你怎么会过来?”
“哦,姨妈说你感冒了,让我送些衣服和饭菜过来。”宝茹把黑色的环保袋搁在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