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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
巧珍、来风道:“老爷,东山哥儿早就吩咐奴婢了,您现在就可以沐浴。”
原来还是黄东山细心,路上发现大人不断的挠痒痒,知道这位爱干净的大人忍了这么多天没有好好洗澡应该是难受死了。
他一回到家里就让女人们准备大量的热水,不但大人要洗澡,所有人都要,还让她们赶快把大人的官衣准备好熨一熨。
很快,焕然一新神清气爽的黄胜就出现在茅元仪的官署后堂,黄胜现在找他已经无需通报,家丁直接带黄胜来见茅元仪大人。
他看见黄胜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很高兴,寒暄几句问道:“小友此去可有收获?”
黄胜老神在在道:“下官哪有什么斩获,是大人偶立微功,斩杀建奴巴牙喇一名,马甲三名。”
“啊?”茅元仪大惊道:“小友真的有斩获?还是建奴白甲兵?”
黄胜嘻嘻嘻从怀里摸出四块腰牌,恭恭敬敬递给了茅元仪。
他接过细细的看了又看,胡须有些抖动,道:“千真万确是建奴巴牙喇的腰牌,小友你真的成功了?”
黄胜道:“下官跟大人心心相印,如何能够欺骗大人,首级、铠甲、兵器一应俱全,家丁们都带来了在外面候着呢。”
茅元仪赶紧叫人去后门让黄东山狗儿他们把东西拿进来,他有些不好意思道:“如此大功,小友为何不自己上报督师大人,却要给老夫?”
黄胜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自己一个十七岁的士子,由于机缘巧合得到了辽东经略孙承宗大人的提携,短短半年就完成了士子到士大夫的华丽转身。
刚刚又连升两级,现在如果又报上如此大功,恐怕不合适,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与自己悄悄谋发展的计划相违背。
如果朝廷发现自己愿意主动打建奴,在辽东搞一个屯堡让自己坚守跟建奴死磕就完了,自己这一点点可怜的家丁还不够建奴塞牙缝呢,所以自己坚决不能任实职,搞个虚衔最好,去留自由。
况且自己太年轻,朝廷也不可能每次都给自己加官进爵。还不如把战功用来做人情,茅元仪、孙元化都在朝廷有大官照着,他们是朝中有人好做官。
自己孤家寡人,在没有人脉的情况下万万不可爬得太高,孙元化他们升官了,以后就是自己的死党,成为自己的关系网,理所当然也会得不少实惠何乐不为?
黄胜实话实说道:“下官是用阴谋诡计偷袭,万万不可堂堂阵战,更加不能枯守一城,唯有以游击战运动战来偷袭敌人才可以发挥下官的长处。”
茅元仪大有感悟道:“兵者诡道也,饶是如此!游击、运动?嗯!好词!在不断游走,跑动中寻找战机,一击就走!好、好、好!”
科学家加学着的智商值果然了得,立刻就领悟到了黄胜所用战法的妙处。
他有些兴奋,黄胜几次在己方的伤亡可以忽略不计的情况下轻轻松松取得胜利并且小有斩获。心里已经完全相信了黄胜游击战的能力。
黄胜那一点点家丁确实太少,当然要好好呵护,绝对不能让他们跟建奴消耗。
他郑重表态道:“小友放心,本官会向督师大人说明,除了督师大人,以后谁也不可以调动小友和手下的家丁。”
黄胜道:“大人,这一次战况相当激烈,下官的家丁损失不小,火药、鲁密铳铠甲都难以为继了。”
茅元仪大大方方道:“区区小事,无妨!本官会通知山海关、宁远、觉华岛,小友以后可以就近直接去那里领取所需物资。”
说着他摸出了一块牌子,交给黄胜道:“凭此腰牌,没人敢刁难与小友,需要时只需在出库文书签字即可。”
这可是茅元仪大人对黄胜的信任和肯定,黄胜当然不可能乱来,更加不能贪婪,自己需要多少也只能放大一些余量来领取物资。
出库单上会有自己的签名,茅元仪大人不可能不闻不问,要是自己索求无度很快就会失去这位大人的信赖。
这就等于你来要账,人家给了一个没有限额的信用卡,自己难道就可以毫无节制的往口袋里装钱?
黄胜道:“下官与建奴作战凶险万分,需要敢战的勇士方能成功,可是骁勇善战的猛士却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茅元仪道:“确实如此,只有沉着冷静勇猛顽强的战士才能够当此重任。这样吧,本官给小友一些腰牌,小友如果看上哪一位兵丁,只要这位兵丁敢随小友去,小友可以直接带走,有什么官司本官来处理。老夫倒要看看,哪个武夫敢不给本官面子。”
茅元仪大人说得明白,看上哪位兵丁,不是武官、也不是武官的家丁。他又在一张空白公文纸上奋笔疾书,大意就是赞画将军黄胜挑选敢战之兵另有安排,见此文书一概放行。
写完用了印信交给黄胜。这事情很简单,兵丁是朝廷的,黄胜也是朝廷命官,他麾下的家丁也是为了对抗建奴。
茅元仪认为好兵在那些辽东武官那里说不定根本发挥不出作用,到了善战的黄胜麾下说不定能够大放异彩,只要他养得起,不管要多少都可以。
黄胜又不傻,他也不可能去挖人家主将的家丁,这些家丁的待遇好,危险少,为什么要放弃这样的日子,跟着自己出生入死?
现在有了茅大人的文书和腰牌,自己可以堂而皇之把自己看上又愿意跟着自己的兵丁留下。可惜养兵太花银子,自己又让他们吃得好穿得好,以自己现在一点点可怜的积蓄,根本难以为继,也养不了多少家丁。
这时绕到后门的黄东山他们来了,把建奴的首级和盔甲等等缴获一一物摆在地上。
茅元仪看着那些毁坏严重的盔甲,倒吸一口冷气。从这些缴获的盔甲就能够想象出这一战应该是如何惊心动魄。
他来到建奴巴牙喇那一副亮晶晶的盔甲前细看,口里啧啧称奇道:“小友是如何做到的?本官愿闻其详。”
黄胜已经达到了目的,心里美滋滋的,跟茅元仪汇报这一次用火药炸建奴的体会。
茅大人对用火器歼敌最感兴趣,他让黄胜把这一次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黄胜也不隐瞒,把前后经过都一一告知,茅元仪还意犹未尽不断追问细节。
他对黄胜是受了马世龙之托特意去找机会砍建奴脑袋根本不闻不问,这也是官场规矩,在没有跟自己切身利益相冲突的情况下,大家各行其道,互相方便。
黄胜多精明,让马世虎带建奴首级回山海关,那位买主肯定会向朝廷报功,茅元仪在前线呢,肯定会察觉到。人家间接发现,跟自己主动告知,那可有天壤之别。
黄胜主动把马世虎来找自己的前后经过也详尽告诉了他。
果然茅元仪听后很高兴,认为黄胜把他看做知心人,对他大加赞赏。听说黄胜还给自己好友孙元化也准备了建奴首级更加高兴,拉着黄胜的手就去找孙元化,要他请喝酒。
黄胜当然欣然从命,两人乐呵呵来找科学家。一见面茅元仪就给他道喜,把孙元化弄得一头雾水。他看见了黄胜是真的高兴,也不问黄胜有没有收获,就要请他们两个喝酒。
第二十九章:和衷共济
黄胜把一块巴牙喇腰牌和两块马甲腰牌交到孙元化手上时,科学家一时楞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惊讶道:“小友真的又成功了?小友冒着舍身取义的危险获得战功,本官如何能够据为己有?”
茅元仪道:“兄台不要客气,他这一次也给我分润了功劳,以后我们多照应他即可,他如此年轻一年内已经两次升职,如果再次立功恐怕朝廷不好封赏。”
孙元化老实,可是他不傻,而且是高智商。他笑道:“如此,愚兄就却之不恭了。”
黄胜见孙元化改口自己口称愚兄,也就打蛇随棍上道:“兄长不必客气,以后小弟会来兄长这里搞些火炮,下次有机会算计建奴就会事半功倍了。”
孙元化道:“无妨,给其他人我不放心,给贤弟没问题,只是火炮太重,我正好精心制造了几门比较轻便的火炮,到时候给你一两门。”
黄胜心里知道,孙元化嘴里的轻便可万万不能理解成三两个人就扛得动,可能也就是比红夷大炮精巧一些而已,也不知道是四磅炮还是三磅炮。
茅元仪道:“黄胜小友马上会有自己的海船,也就是哨船,你的小炮可以装备在上面吗?”
孙元化道:“哦!如此甚好,三号福船装备六七门是可以的,只是不能给这么多,太扎眼了,给两门没问题。”
明朝铸造火炮报废率太高,孙元化肯定挑他认为最好的给黄胜,然后文书上写明报废就可以了,反正火炮合格与否是他说了算。
自己送出了七颗建奴首级,得到了两位科学家大人引为心腹,以后可以获得朝廷的火药、铠甲、鲁密铳等等物资,还给自己未来的战船争取到了火炮,太划算了。
以后没事就在辽海漂,建奴近两千里的海岸线都是自己登陆偷袭的目标,还可以绕道鸭绿江攻打建奴的后院,嘿嘿,好像很过瘾呢!
黄胜道:“兄长,您那几个磨千里镜镜片的工匠现在如何了?”
孙元化有些奇怪道:“贤弟不提愚兄都忘记他们了,他们现在应该在做些杂事。都是些匠户,也没什么去处,混日头罢了。”
黄胜道:“小弟家里没什么人口,以后还有一条大海船,这三人看起来比较老实……。”
聪明的孙元化立刻懂了:“能够跟着贤弟做家丁,他们有福了,明天愚兄就让家丁带他们去你那里。”
孙元化虽然是科学家,但他也是士大夫,骨子里根本没有把这些工匠当人看。黄胜就完全不同,他相信技术可以提高效率,相信工业可以救国,相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
这三人是不可多得的能工巧匠,他们加工琉璃、珠宝都是一把好手,还会抛光水晶,如此技术可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
孙元化大大方方把三个制造镜片的高手白白送给了黄胜,把他乐得直想笑。只是家里又添三家人口,现在住的地方恐怕有些小了。
茅元仪道:“贤弟现在的官邸还是九品主簿的待遇,有些不合适了,明天愚兄安排一个大些的跨院给贤弟和家丁落脚。大家都是大明的臣子,都是为国效力,房子又不是自己的,贤弟也只能将就些。”
黄胜知道这是公房,只是自己临时居住,离任就不属于自己,他心里根本就没有想在宁远城这个是非之地有自己的产业,只要有个住的地方就行。
茅元仪大人亲自安排的肯定不会比现在的房子差,黄胜连忙道了谢。
三人来到酒楼一起喝酒,孙元化其他人一个都没请。酒逢知己千杯少,三人说话又相当投机,不知不觉就有了酒意。
有了斩杀建奴白甲兵军功的铺垫,大家就更加热络了,都不称谓什么大人、本官、下官,直接你、我、他或者贤弟、兄长乱叫。
文官清高不搞什么歃血为盟磕头结拜,但此时三人都有了以后和衷共济的默契。
黄胜在后世还算比较成功,需要跟哪位用得上的官员搞公关没有任何失败的例子,大明朝的官员可比后世的干部淳朴多了,黄胜刻意为之当然不在话下。
官员大多数都是如此,无论什么朝代都不例外,你对他慷慨,他就会对你慷国家之慨。反正给官员的贿赂都会成十倍百倍的回来。
两位科学家也不例外,他们同样混迹在大明官场这个是非圈内,不可能做到世人皆醉我独醒。如果真的做到如海瑞那样,恐怕谁也不敢用他们。
黄胜了解这两人,他们应该不是坏人,以后自己有了实力肯定会尽力给他们帮助,争取能够改变他们悲惨的命运。
酒罢,三人都是微醺,脚下有些小飘然,孙元化、茅元仪在两个家丁的搀扶下和黄胜一起离开酒楼。
黄胜不肯家丁们扶,此时应该是黄东山带着狗儿在酒家楼下等自己。
黄明理、黄明道被黄胜关照,以后不许做伺候自己这样的小事情,要有他们已经是朝廷七品武官的觉悟,让两人加紧训练新家丁。
几人来到酒家大门口发现一大群明军在两旁侍立,领头的正是马世虎。他看见茅元仪、孙元化赶紧上前磕头见礼。
虽然他的品级是从四品武官,茅元仪他们只是六品文官,但是大明朝是文贵武贱,茅元仪又是督师信任的赞画将军,这小子赶快上来献殷勤。
茅元仪眯着朦胧的醉眼道:“马将军,你可要好好对待黄大人,他如果吃了亏,本官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马世虎陪着笑脸道:“哪能呢!卑职对黄大人好着呢!大人您放心,我家总兵大人心里有数着呢,断不会亏了黄大人。”
孙元化也到:“这就好,我辈读书人难得有黄大人如此英勇的汉子,你们可要保护好他。”
马世虎派自己的家丁一路护送两位文官老爷回去休息,他连忙来到黄胜面前,伸手就要扶黄胜。
这小子在宁远等消息,一直派家丁注意着黄家的一举一动呢,今天如此大的动静早就有人禀报他了。
他立刻火急火燎赶到了黄家,不巧黄胜刚刚出了门,总旗官黄明理、黄明道接待了他。
他们两人已经得了黄胜嘱咐,见马世虎风风火火来了,也不多说废话,拿了两颗硝治好的建奴马甲首级,包括一些残破不堪的盔甲交给他。
马世虎不解其意,以为黄大人这一次就搞了两颗建奴脑袋,有些着急道:“两位兄弟,本官跟黄大人约好,是要十颗真奴首级,现在才两颗,本官恐怕不好向我家总兵大人交差。”
黄明理道:“将军误会了,这两颗首级是我家大人送给将军你自己的,你家总兵大人的我们早就留好了。”
马世虎一听这话眼睛里就开始放光了,他连声问道:“你家大人白送本官两颗首级?他还准备好了给我家总兵大人的数目?你们这一次究竟杀了多少建奴啊?”
黄明道有些可惜道:“实打实就应该不少于三十,可惜大人不许我们继续追击,还有两个建奴脑袋被打烂了,没法收割。只有兵牌没有首级。”
马世虎急道:“兄弟,你快说究竟得了多少首级?有兵牌没有首级?可有缴获的铠甲兵器?”
黄明理道:“建奴首级十九,兵牌二十一,铠甲兵器很多,可是大多数铠甲都打烂了。”
马世虎激动得直搓手,他道:“你们该是经历了何等血战,建奴连铠甲都被你们打烂了。可是你们也不应该把他们的脑袋也砸烂啊!没有首级只有兵牌、铠甲报功不知要扯皮多久呢!”
然后马世虎也不管一阵阵恶臭,像鉴定艺术品一样一颗一颗把建奴脑袋拎起来慢慢欣赏,全都看完,他乐了。自己这一趟任务完成得漂亮,还可以报斩杀建奴三级之功。
黄明道逗他道:“将军,您如果再要首级其实很容易,只需带着你的人沿着上一次的行进路线去搜寻,下官保证一定会发现重伤不支倒毙的建奴,而且不会太少。”
马世虎一下子就来了劲,连忙问道:“二位兄弟,此话当真?”
黄明理见他蠢蠢欲动赶紧劝阻道:“将军,您别听他胡说,现在千万不能再去了,如果在三天前去肯定大有收获,现在就说不准了,建奴应该派兵往那里去了。”
马世虎遗憾得直跺脚道:“妈的,本官就不应该在宁远傻等着,要是能够再弄几个建奴首级,恐怕这一次混个游击将军都有可能。”
马世虎留在黄家喝酒,黄明理两人陪着,他们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包括如何跟建奴交战的细节都添油加醋吹嘘一通,把马世虎听得羡慕不已,得知这一次出战竟然无一人伤亡对黄胜更加敬佩万分。
马世虎拉着黄明理两人的手道:“两位兄弟,下次你们跟黄大人再去找建奴晦气一定叫上本官。我马世虎也开得强弓,骑得烈马。”
黄明理道:“我家大人军纪太严格,埋伏时一个人都不能出现问题,将军您是没问题,恐怕您的手下未必做得到。”
“这……。”马世虎一时语塞,确实如此,他也只能保证自己服从命令,至于手下那些老兵油子就说不准了。
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黄大人回来,马世虎坐不住了,派人一打听,原来黄大人被孙元化大人拉着去酒楼喝酒了。
马世虎无奈,跟黄明理两人商量道:“两位兄弟,本官可不可以把这些东西拿回去交给我家总兵大人?”
黄明理道:“我家大人送给您的东西您现在就可以拿走,那两个没有首级的兵牌、铠甲也送给你。”
马世虎高兴道:“如此甚好,本官得了功劳一定给两位兄弟好处。只是我家总兵的东西?”
黄明道笑嘻嘻道:“你家大人答应我家的东西呢?这可是大事,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