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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民们更加沸腾了,他们唿啦啦都跪下了,异口同声道:“大人,小的们不怕死愿意替大人打头阵。”
“区区建奴土鸡瓦狗尔,你们退后旁观,待本官麾下将士把他们斩尽杀绝!”
那个年轻的明军指挥官豪气干云。
黄家私兵同时大吼:“明军杀敌,百姓退后!明军杀敌,百姓退后!……。”
那些衣甲鲜明的明军战士气吞斗牛。
这些孤苦无依的汉民一时间难以理解了,他们见气势如虹的明军有些害怕,都不敢违逆,开始乱哄哄往后退,心里奇怪:这些明军老总为何不要我们帮忙啊?
他们真的是不愿意看到我们被建奴打死?真的是自己去拼命?
汉民们都在期待着明军能够打下建奴盘踞的石头寨,那里有欺负了自己近一年的仇人,不知道多少兄弟死在他们手上呢,复仇的火焰在他们心里燃烧。
可是所有人都看见这一支奇怪的队伍连云梯都没有带,不知他们准备如何攻城?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了。
主将黄胜仔细观察守城的建奴后乐了。
老人孩子都拿着武器呢,果然是全民皆兵啊!待会儿休怪老子无论老幼皆屠之!
黄胜看见了外面阿哈们的住房条件和生存环境,知道石头寨里面肯定是建奴家属和汉奸旗丁们的住所。
确实如此,这个牛录的家属有一大半都住在石头寨里,还有一部分住在他们牛录以前屯守的地方,那里有几万亩田地需要照料呢。
图布库什是八小的心腹,得了肥缺还霸占着以前的好处不放,安排了一些家属守着那些屯田打粮食呢,这小子有钱有势有八小罩着,其他牛录敢怒不敢言。
攻坚战一触即发,黄家私兵已经准备好了,黄胜大人突然一枪打出,一个指手画脚的建奴步甲脸上开了花仰天就倒。
妈的,狗建奴不是喜欢射脸吗?老子也喜欢打脸!
枪声就是总攻的信号,重步兵举着铁盾护着炸弹车大踏步前进,这可不是上一次破袭望海墩临时使用的牛车,而是专门为大炸弹配套的小型运输车。
这样的炸弹车结构简单而且轻便,一个人推起来可以奔跑,连带二百多斤的炸弹都不会超过三百斤。
这个石头寨不能算城池,充其量只能算一个大堡垒,周长大概有六百多步,面积有七八十亩左右。
石头寨顾名思义由石头磊砌而成,因为它紧靠山脚就地取材使用石头得天独厚。
也由于建在山脚下,地基都是石头,坚硬得很,因此没有挖壕沟,以前或许有些鹿柴,可惜这里的建奴没有预料到会有悍不畏死的明军会深入此地虎口拔牙,那些路障早就让图自己出入方便的建奴毁了。
火枪手都在射击,燧发枪的米尼弹打得城墙上的建奴们哭爹喊娘,老老小小死伤惨重。
那些建奴孩子从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汉人愚蠢如猪,软弱如绵羊,今天牛录额真召集他们来参加守城,人人都以为自己会像他们家长辈一样砍许多汉人的脑袋,抢无数金银珠宝和汉人美女回家炫耀呢。
他们根本不知道恐惧,发现明军进攻立刻射箭扔石头,黄家火枪手噼里啪啦一阵乱枪打死打伤二十几个,许多狼崽子这才知道了战争的残酷性。
知道了会有人立刻死去,知道了被打中身体疼得很,知道了汉人原来是如此厉害,可惜他们没办法把这些心得体会告诉其他牛录的建奴,他们注定会被杀得干干净净!
才一息功夫,安放炸弹的全勇就带着麾下重步兵安然撤退了,大家都躲在战车后面张大了嘴巴,因为大人告诉他们,这样会起到保护听力的作用。
没有人好意思主动要求开枪起爆炸弹,大家都知道现在这个工作没有任何危险,太容易,五十步而已,那么大的目标,火枪手没有谁会打不中。
这个没有技术含量的活计由黄大人完成,“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石头寨的门楼也是摇了几摇,居然没有坍塌,看来大明工匠对拱形的利用已经登峰造极,门楼的质量真是顶哌哌!
烟尘四起的时候,全勇带着重步兵已经扑了过去,因为他看见门楼子虽然没倒,大门已经飞到了云天外。
仓促间驻守石头寨的建奴主将犯了致命的错误,他没有火速派人用石头和沙包把城门洞堵死。
其实建奴真的不懂怎么守城,他们根本想不到明军会袭击这里,城门附近干干净净,即便这时想到了堵死城门也没有预备的材料可用。
就在这时北面同样一声巨响传来,黄明理应该也是攻击得手了。
全勇经验丰富,知道被炸懵了的建奴如同待宰的羔羊,尘土弥漫对明军反而有利,大家都戴着风镜和口罩呢。
硝烟中看见一个摇摇晃晃的人体,他立刻挺枪突刺,马上又发现一个,再次上前勐扎,轻而易举杀出了城门洞,居然有人挥着刀来迎战,还有箭矢射来。
他根本不去防备箭矢,快速移动接敌,舞刀的建奴没有快过全勇的‘破甲神枪’,刀锋离他还有半尺就戛然而止了。
建奴已经被军刺捅穿鲜血四溅,明军越战越勇,敌人鬼哭狼嚎,屠杀正在进行时。
全勇知道自己扎的建奴中有老人也有孩子,他一点罪恶感都没有,他已经兴奋得泪流满面,一边竭尽全力刺杀一边喃喃自语:“四个,五个……,孩子,爹,娘,你们看到了吗,我在替你们报仇呢!”
又一个建奴怪叫着冲了过来,杀红了眼的全勇直接对冲过去,“!”一枪爆头,那个杀了几十年汉人的老建奴嘎嘣了。
顾山河的声音传来:“全勇小旗官,请注意队伍的配合,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全勇愣了愣,马上意识到自己冲得太靠前了,身边的战友已经落后了十几步,他大声道:“谢谢顾大人,卑职知道了!”
黄家私兵等级森严,可不管什么年纪大小,顾山河是七品总旗官,大他八岁的全勇小旗官就必须尊重。
全勇小旗很快跟上,立刻三个小组齐头并进,忽然一个屋子里闪出几个建奴,其中一个挥着狼牙棒砸向一个重步兵战士。
这里的几个建奴都是成年人,虽然年纪大些的有五十多,但是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联合了一个使用重武器狼牙棒的马甲躲在这里准备把明军那个冲得最勐的干掉呢。
建奴们发现明军盔甲太好,弓箭难透,所以准备跳出来用重武器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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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城市巷战
谁知就在那个明军勐兵快接近他们几人躲藏的屋子时,却慢了下来,马上就有明军跟上了。
建奴无可奈何,自己不出来,明军马上也会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处,所以硬着头皮蹿出来玩儿命。
那个使用狼牙棒的建奴马甲知道城以破,自己马上就会完蛋,他期待一场轰轰烈烈的恶战而死,如同三国演义里的武将般跟明军大战三百回合。
他挥舞着重武器,状若疯狂仅仅冲出三步,“!”一个廉价的米尼弹钻进了他的右眼,没有能够破了后脑壳而出,估计把这个建奴马甲的大脑小脑搅拌成一脑了。
这位装备了三层盔甲以为自己很牛掰的狼族轰然倒地到阎王爷那里显摆女真弓马去了。
他根本想不到击毙他的仅仅是一个十六岁的汉人大孩子,只不过才当了一年的兵。
顾山河脸色平静看了看倒地的建奴,挥挥手,几个少年火枪手鱼跃前进十步,分别站好位置继续搜索敌人,收到安全信号的顾山河带着手下以最快的速度越过这些袍泽十步后停下仔细寻找目标……。
建奴擅长野战,对于城市巷战根本不在行,而黄胜的私兵是打游击起家的,对于如何利用地形取巧简直就是条件反射般。
黄家私兵平时就经常训练交替掩护攻击前进,火枪手和重步兵配合默契。
街道有重步兵强行推进,屋顶有燧发枪优秀射手占领制高点放冷枪,一间屋子一间屋子蛙跳式推进的火枪手在阴山背后给重步兵提供了有效的掩护。
偶尔出现冒头的建奴根本没有机会射出第二支箭,敢跳出来肉搏的决定使不出第二招,这些‘弓马无敌’就变成了地上的一具具尸体。
很快南北二门相对攻击的明军会师了,大家一刻不肯停留,分组仔细搜索前进。
战士们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呢?因为大家已经得知这里有一个建奴牛录额真被堵在里面了,没有情报证明他已经逃脱。
黄家私兵还没有斩杀过建奴官员呢,牛录额真应该相当于明军把总,应该最起码是正五品以上的武官级别。
如此有诱惑力的功劳谁不眼红,大家当然争先恐后喽!他们每次斩杀一个成年建奴都要看看像不像个当官的。
南门外的汉人眼睁睁看着明军才一个突进就杀进了石头寨,人人都惊讶不已,许多人都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过于激动控制不住。
这是朝廷王师啊!这是大明的军队啊!我们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凶勐的明军呢?大明有了这样的强军建奴没有几天好威风了。
这些汉人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杆,这一刻人人都感到与有荣焉!
黄东山来了,后面唿啦啦跟来了四五百号汉民,他们手上都拿着家伙呢,人人都是光脑壳,看来黄东山也是第一时间让大家割了小辫子。
黄胜大人知道胜负已见分晓,准备安排拆迁,不可能有钉子户,因为建奴、旗丁、汉奸都会变成斩获。
黄胜对汉民大声道:“所有不愿意做奴隶的汉人都听好了,本官收留你们每一个人做家丁,带你们回大明,以后保证你们能够丰衣足食,现在火速寻找所有车马,把这里有用的东西都装车往西面海边搬运,那里有本官的大海船等着呢。”
这些汉人都看见了如此威勐的强军,对这位指挥官大人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见还有被大人收留这样的好事,人人喜笑颜开,都纷纷跪下磕头认家主。
现在时间比较紧迫,没有功夫磨蹭,明明知道可能有旗丁或者汉奸混迹其中也听之任之,只要时时刻刻监视着他们应该翻不起大浪。
黄胜对黄东山道:“东山,你把他们五十人编一组,由他们自己推选出两个头目,你只要管理头目就行了,把他们都带回去后再仔细甄别。”
黄东山道:“大人,卑职已经挑选出了一些可以相信的人,他们都是经过证实最先攻击建奴有血性的汉子,您看需不需要他们进城去参加搜索歼灭建奴余孽。”
“可以!他们毕竟熟悉情况,认识这里驻守的建奴。但是要命令他们注意,不许枉杀无辜,城里应该有许多被逼无奈的汉人女子呢,只要不是助纣为虐的都不能伤害。”
黄东山马上就传达了黄胜的命令,让以铁匠师傅卢平明军俘虏谷一仓为首的三十几人跟着刘大碗、马三几个火枪手进石头寨,自己带着其他人开始安排装运。
建奴牛录额真见到城门在瞬息之间就被攻破,知道大势已去,挥着长柄战斧准备冲下城墙去拼命。
老马甲杜奴木哈和另外两个步甲拖着他就往东面跑,这个建奴鬼心眼多,他发现明军火器犀利人数却是不多,仅仅只堵住了大门而已。
他拉着图布库什猫着腰往东门城墙狂奔,图布库什大怒挣脱道:“杜奴木哈你想干什么?难道是想让本官弃城而逃?”
老马甲就是准备逃跑,他还一定要拉上牛录额真,因为如果成功他就是保护主将杀出重围,不但无罪而且有功。
建奴的军纪太严酷,他们凶残成性杀起同类也绝不手软,对于败逃之人肯定会杀一儆百。
杜奴木哈道:“大人,留下必死无疑,往东城墙坠城而下还有一线生机,我们总要把这里的战况回禀主子才行啊!”
“你们去吧!本官不走,逃回去也是个死还会连累家小。”
“不会,主子对大人的忠诚心知肚明,只要您把攻击石头寨明军的情况回禀主子,一定能够将功赎罪,而且山里还有我们的人马呢。”
杜奴木哈见他还不肯答应,使了一个眼色,另外两个建奴立刻上来帮忙架着图布库什就逃。
几个人运气不错,来到东城墙后,发现这里果然没有明军,他们攀着城墙挂下身子,先互相拉扯着放牛录额真到了离地面极限的位置,手一松让他自由落地,图布库什跌了一个屁股蹲狼狈不堪,还好腿没摔断。
然后另外两个建奴也效仿这样的动作,杜奴木哈最后一个攀着城墙落下,由已经在城墙下的三人接了一把,也平安落地。
石头寨的东城墙不高一丈五尺而已,他们拉着手让同伴的身体垂挂下去,脚离地面只剩下了七尺,成功坠城并不太难。
石头寨墩堡里混战伴随着屠杀,到处是鬼哭狼嚎,场面太乱了,明军根本不知道建奴牛录额真已经逃之夭夭。
他们还在绞杀负隅顽抗的零星建奴,敌人已经失去了指挥官都是各自为战,在黄家私兵配合默契的杀人机器面前如同儿戏,城内的抵抗力越来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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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再接再厉
刘大碗、马三等人带着熟悉情况的卢平、谷一仓等等被解救的汉人来到城里,立刻遇到了许多主动跑出来哭诉建奴暴行的汉人女子,她们知道是明军来斩杀那些欺凌自己的畜生,都哭得唿天抢地。
带路党马上就多了起来,建奴不太提防这些女人,所以她们对城里敌人可能的躲藏地点都知道个大概,不断有隐藏的建奴被找到后击毙。
建奴隐藏的财物也被发现,统统集中起来准备装车往海边战船上搬运,那些女人细心得很能带走的东西都不放过,有的连马桶都拎上了。
黄家人马发现了都是笑了笑根本不妨碍她们,大家都知道战争过后生活还要继续,生活必需品哪能少得了。
过了晌午,敌人基本肃清,黄家私兵没有人阵亡,有五个人重伤十几个轻伤。因为铠甲防护严密重伤员应该不会致命,简单处理后立刻用运兵车送他们去海边接受治疗。
几十个石头寨里的汉人女子和熟悉建奴的铁匠们一一辨认收集起来的建奴尸体,没有发现牛录额真图布库什。
混战的场面不可能面面俱到,黄胜让大家不必在意,赶紧搬运战利品,救治伤员。
这一战缴获太多了,马匹有三百出头,其中战马有一百匹左右,缴获犍牛八十九头,牛车、马车有三百多辆,这些东西应该是建奴运输原料的必备工具。
石头寨里囤积的粮食超过四千石,收缴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这里几乎聚集了一个牛录的建奴强盗们积累了几十年的财富,当然让黄大人抢得心花怒放。
这个牛录是建奴最富裕的之一,现在白白便宜了黄胜大人,一千多男女开始紧锣密鼓搞拆迁,连建奴家里的生活用品都不放过。
送伤员和第一批物资去海边的人回来了,刘国正他们也带着八十几个劳工赶来搬东西。
他们还带来了许多食物,当然是方便食品,牛肉干巴和馕,大家忙得连坐下吃的时间都没有,都一边干活一边啃几口馕喝几口水咬几口牛肉干巴。
这时卢平、谷一仓、魏民等十几个一直在尽心尽力协助明军绞杀建奴的积极分子找到黄胜跪下磕头。
卢平道:“大人,建奴在东面山里有几个矿井呢,那里有许多受苦受难的汉人兄弟,小的斗胆求大人去救他们。”
谷一仓磕头碰地道:“大人,小的有许多一起被俘获的明军兄弟在矿上吃苦受罪呢,您开开恩去一趟吧!那里的建奴没多少,小的愿意去打头阵。”
其余人都附和表示自己现在有武器,已经不怕山里的那些建奴,只要大人派几十个人帮一帮救出那些弟兄肯定不费吹灰之力。
还有许多矿工需要救援?黄家现在需要太多人口,把这些饱经苦难的奴隶救出来带回黄家的岛屿,挑选战士,安排工作都行。
现在才接近中午,根本没有接到有建奴逃脱的报告,今天应该是安全的。
解救自己的同胞当然要不遗余力,黄胜准备亲自带四辆战车,三十个火枪手,一个小旗的重步兵去战斗。
这里拆迁的工程浩大,需要太多劳力和太多车,还要防备建奴来袭,留下的战斗力不能薄弱。
黄胜不知道人带少了是不是能够成功营救出汉人矿工们,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干什么的,又是如何得知山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