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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我迟一点上来,你的刀子就试出结果来了。一定比你想像的还要利!”老太婆发出难听的笑声。“好了,爬楼梯爬了半天,这破楼梯,我累了,就在这大床上睡一会吧,人老了,就是瞌睡!没办法。”她好像歉意地冲钟墙笑一笑,走到大床前,也不看床上是怎么样子的,躺了上去,把被子一拉,盖在身上,然后把蚊帐也放了下来。
钟墙看看床上,隔着蚊帐,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楚里面,只隐约看到一堆被子,反正老太婆又瘦小又干瘪,不占地方,钻进被子里也看不出来。
虽然钟墙不喜欢这鬼鬼崇崇的老太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为什么住在父母曾经住过的房子里,也许是一个孤寡老人,无家可归,随便找了一个无主的房子里住着。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她在床上睡着,他就觉得安心了很多,更何况她对他毫无恶意,刚才还救了他一命呢。
钟墙记得还有一个抽屉没打开,是右边的抽屉,他又不放心地看了看镜子,看到了自己,没有变形也没有消失也没有多少一个人来,一切正常,他便走回书桌边,拉出右边的抽屉,十多年没动过的抽屉,一拉就吱喀吱喀地响,好像里面藏着一窝老鼠一样。
这响声忽然使钟墙想起,刚才拉的两个抽屉好像一点声音也没有。
钟墙的眼前一亮:
这个抽屉里竟然有几本绿色封面的日记,一本一本地码在最里面,他数了数,一共有八本。
除了日记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太好了,父亲有记日记的习惯,这些日记一定会告诉我一些什么!
钟墙兴奋地想。
他把它们全都拿出来,拍拍封面上的灰尘,一一摆放在桌面上,开始一本一本地翻起来,父亲的字体刚劲有力,有瘦金的风格,看得出来,写的时候有些心急,所以比较潦草。
这些日记,记的多是些母亲的病情和还是孩子的自己的情况,一时还看不出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钟墙决定把这些日记带走,回到家里可以慢慢地翻阅,一定会找到能破解他心里谜团的东西。
还有两个房间没有进去看,大概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把日记带上,看一看就回去吧。
这么一叠日记,加上刚才那一本什么灵魂研究的,抱着走可不方便,必须找个袋子什么的装好。
他左翻右翻,找不到一个可以装日记的袋子。
他想起刚才在床上,有一块粉红色的布盖在叠好的被子上,这块布刚好可以用来包书。
他转过头,看着那巨大无比的床,不明白父亲怎么弄了这么大一张床来睡觉,他寻思着,老婆婆还睡在床上,我吵醒她,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钟墙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拿那块布来包日记本,这么多,实在不好拿走。
只要我的手放轻一点,就不会吵醒她的。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轻轻地挽起蚊帐,左右看了一下,发现那块布就在被子底下,他抓住布的一角,轻轻地往外把布拉出来,这是一块粉红的绸布,用来包书够结实了。
忽然,他觉得被子里好像是没有人一样,一点都不隆起,就算是一个又瘦又小的老太婆躺在被子底下,被子表面也得隆起一些吧。
他又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好奇,把被子轻轻掀起一角,眼睛顺差掀起的被子慢慢移动,什么也没有,再掀多一点,也没有,再掀开一点,还是没有,已经掀开一半了,还是空空如也,钟墙的身上又开始发冷了,这太不对劲了,他一咬牙,猛地把被子全翻开。
“啊!”
钟墙听到自己的尖叫声,那么不真实地从自己的身子里面发出来,楼房好像也跟着抖了一下。
他看见被子里除了一把稀少的斑白的长头发外,什么也没有!
头发刚好在那个血人形的头部,好像一个虚无的血人突然长出一头斑白的头发来,这头发,不正是那个神秘的老婆婆的头发吗!
他一声惊叫后,脑子轰然空白,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间,看见那破楼梯还在,来不及多想,一脚踏上去。
“啊——”
谁知他一脚竟然踏了空,一声惨叫,整个人从楼上摔了下去,他凭着学过武术的本能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刚刚来得及感觉到身子一阵剧痛,立刻失去了知觉。
第四十一章一个叫明靓的女孩
钟墙慢慢地睁开眼睛,好多白影子在眼前飘过来了,飘过去了,模模糊糊的白影子,又轻又淡。
我这是到了天堂还是下了地狱?
钟墙混乱地问了自己一问,我生平没做什么坏事,那这些白影子应该是天使吧,他觉得眼皮很沉很沉,又慢慢地想合上,就在将合不合的时候,一张脸突然映入眼帘,一张女人的脸,钟墙心里叫道:
来吧,现在我们一样了,我不再害怕了,来吧,我没什么可害怕了。
他又费劲地睁开眼睛,那张脸从模糊的一团渐渐分出轮廓来,单眼皮的大眼睛,异常亮,一闪一闪地,有点圆的小鼻子,两片有点大可形状非常漂亮的嘴唇,头发挽在脑后,一张清爽得像早晨的露珠一样的脸。
这不是她!
不是那个苍白的女鬼。
这是一张活生生的年轻女孩的脸,红润,健康,红润和健康在此刻是多么美丽的词啊。
钟墙看到女孩身上白色的大褂,脖子上的听筒,这是个年轻的医生。
原来我还活着!
钟墙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他觉得如果现在他已经死了,可能会更好一点,他忽然全身没有了一丝勇气,他不想面对那些只要一次就能使人发疯的噩梦了!
他想安安静静地活着,或者安安静静地死去。
“你醒了!”女孩又惊又喜,不知道为什么,钟墙宁愿称她为女孩,而不是医生。
一个病人醒了,有什么值得惊喜的,她一定是个刚刚从学校出来的实习医生,只有实习医生才把每一个病人的细微变化看得很严重,傻乎乎地为之担心或者欢欣鼓舞。
钟墙并不太想说话,他半闭着眼睛,觉得很累很累,自从那该死的午夜准时在线在他的生活中出现,他没有一天不生活在疲惫和惊恐当中。“我想睡觉。”他含含糊糊地说。
“睡吧。”女孩给她掖了掖被子,这个动作让钟墙觉得安全而温暖,他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安然地睡着了。
钟墙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中午时分,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跳下病床。
“你要上哪儿?”那个单眼皮女孩走进来,正好看见钟墙跳下床来。
“我要马上回家,我妈一个人在家,她不会照顾自己!”钟墙越过女孩的身边,向着门外走去。
女孩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你现在不能走!”
“为什么?”钟墙的胳膊感觉到了女孩手掌的柔腻和温度,一种麻麻的感觉从胳膊传到心里。
“你在这儿住了三天三夜了,连个名字不留下吗?”女孩说。
“什么!”钟墙大吃一惊,“我在医院里躺了三天三夜!”
“嗯,骗你干什么。”女孩的声音有一种特别温柔的东西。
“谁送我进来的!”钟墙问。
“市旅游局的人,他们正好到松柏路去查看一处要修的危房,就是79号,快到的时候,忽然听到扑通的一声,好像有人从楼上掉下来,赶紧跑过去,一看,你躺在地上,脖子上流着血,已经晕了过去,就打了112。”女孩简直地说了说事情的经过。
钟墙觉得她的声音好听极了,又轻又软,又很清晰。
“奇怪,你跑那去干什么,那里的居民早就搬空了,是剩下一条空街,平时根本没有人进去,文物保护单位已经把它列为市一级保护文化古迹,听说不久就要被旅游局的人接管,开发成旅游区了。”女孩接着说。
“没人住?”钟墙想起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老太婆。
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没有,很久以前就没有人住了。”女孩肯定地说,接着又问他,“你到底到那里去做什么?”
“没什么。”钟墙说,说出来女孩也不会相信,反而以为他是个疯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不愿意被这个女孩认为是疯子。
“那你告诉我,你用什么办法上了79号的二楼,旅游局的人说,那栋楼的楼梯早就朽掉了,没有了,可你却从楼上掉下来。”女孩看着他。
“没有楼梯!”钟墙的声音大起来,他想起那吱嘎吱嘎乱响的破楼梯,想起他一上去一回头就没了楼梯,想起他下来明明看到了楼梯可却一脚踏了空。
如果楼梯只是他的幻觉,那么,他是怎么上去的?
“肯定没有,因为旅游局的人就是想给79号装上一个跟楼房相配的楼梯才去松柏路的。”女孩好奇地看着钟墙,“你呆在上面干什么呢?”
虽然女孩的眼睛那么纯洁,可是钟墙却觉得她好像怀疑他是个小偷,想在楼上偷点什么,一听到有人声,一急就摔下来了。
说到小偷,他忽然想起了那天他要带出来的日记本和书。
他着急地问女孩,“旅游局的人送我来的时候,有没有八本日记本和一本书,叫《灵魂研究》?”
“这我就不知道了,得问问那天值班的护士,我回头给你问问。《灵魂研究》?你也喜欢看这类书吗!”女孩的脸上又露出惊喜。
“哦,不,以前不喜欢,现在有点好奇。”钟墙红着脸说,仿佛自己辜负了女孩找到知道的惊喜似的。“你一定很喜欢了?”他问。
“是的,我的毕业论文就写这个论题,改天我给你看看。”女孩说。
“那太好了!我有很多问题要请教你呢。”钟墙变得惊喜起来。
“光顾说话了,你的名字也该告诉我了吧。”女孩忽然想起来。
“我叫钟墙,墙壁的墙。”
“我叫明靓,靓丽的靓。”
“好漂亮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样。”钟墙不由地赞美,说完他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一下,长到二十一岁,他还没跟女孩单独相处过呢,更没有赞美过女孩。
第四十二章改为掏心脏了
钟墙给叶医生拨电话,他想问问母亲的情况,他都出来四天了,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
可是怎么也拨不通,听到的都是盲音。
他拨了二十多遍,还是盲音,他开始感到不安,急得汗渗出来。
“没有人接听?”明靓问。
钟墙点点头,“不行,我得回家看看,马上走!”他匆匆地要走,“回头我再来结算医院的帐。”
“你跟我结就行了,我给你垫了。”明靓嫣然一笑。
“你就不怕我赖帐,从此消失。”钟墙停住脚步,感激地看着明靓。
“你会吗?”明靓反问。
“除非我死了。”钟墙本来是想开一句玩笑,可话一出口,他感到了一阵阴郁,谁知道呢,也许他哪天真的就死了,就像苏医生,卢母,吕书记一样,血淋淋的。
“一个人没那么容易就死。除非他真想死。”明靓停了一下,忽然问,“钟墙,我一直想问你,你脖子上的刀伤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想自杀?”
“以后我会告诉你的,现在没时间了。不过,就算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钟墙冲明靓笑笑,走出去了。
“别忘了,有事给我电话。”明靓在后面叫道。
钟墙匆匆忙忙地赶回G市,一下车,就直奔家里跑去,他一口气跑上楼梯,站在自己家门口,钥匙早就掏出来拿在手上了,他把钥匙一插进锁孔,向右一拧,纹丝不动,再用力一拧,也没动静,母亲把门在里面反锁了。
钟墙改为拍门,“妈!妈!你开门呀!”他越拍越急越拍越响,声音也越来越大。
一个邻居探出头来,“你们家都好几天不开门了,不过,昨天夜里我好像听到里面有动静。”
“什么动静!”钟墙的心猛烈地心起来,一种不详的预感不可遏止地升起来,母亲出事了!
就在他离开家的这些天,母亲出事了!
钟墙看着不锈钢防盗门,感觉到自己的汗像蚯蚓一样在背上蜿蜒爬下来,一急之下,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陈剑飞的电话,“陈队长,是我,钟墙,我家的门打不开了,我母亲在里面,一定是出事了!快来!”钟墙带着一丝哭腔,如果母亲出了事,他一定饶不了自己。
“我马上到。”陈剑飞扔下这四个字,啪地挂断了电话。
钟墙绝望地站在门前,觉得时间慢得叫人想自杀,终于,他看到了陈剑飞带着卢大器和小郭跑上楼来,其实前后不过是十五分钟。
小郭上前,掏出万能钥匙,捣鼓了几下,门就开了,第二道木门也反锁上了,这难不倒小郭,用不了几秒钟,这道门也卡嗒一声,开了。
钟墙急不可待地冲上前,一把推开门。
果然不出他所料!
屋子里出事了!
不是大家看到了什么,而是每个人都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这血腥味正是从钟母的房间里冒出来了。
房间的门是虚掩的,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妈!”钟墙要冲上去,陈剑飞一把拉住他,“钟墙,你冷静点!”
“我妈她一定死了!”钟墙在陈剑飞的手臂中挣扎了一下,可是陈剑飞的手臂就像是铁铸的一样,挣不脱。
卢大器充满同情地看着他,这感觉他明白,就你那天晚上自己的母亲死了一样,根本不可能冷静下来。
陈剑飞朝卢大器和小郭使了一个眼色,他们会意,拿出手枪,慢慢走上去,一左一右地站定,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卢大器一脚踢开门,两人同时冲上一步,手枪交叉着对准左右两个方向。
门大开着,屋子里的一切暴露无遗地呈现在众人面前:
钟母深陷在沙发上,目光像往常一样呆滞,盯着电视机,电视机是开着的,不过没有图像,只是闪烁的雪花。
在她的床前,一个男人蜷曲着侧卧在地上,血在他的身子底下汪了一大片,窗帘拉得紧紧的,屋子里一片昏暗,这样的情景就像一幅恐怖的画,色调浓重,基色调是灰黑色,床是灰黑的,衣柜是灰黑的,沙发是灰黑的,地上躺着的人是灰黑的,在这在片深深浅浅的灰黑中,开出两朵红色的花:
钟母的衣服是粉红的,地上汪的一摊血是暗红的。
钟墙一看母亲还活得好好的,停止了挣扎,浑身像一下被抽空了,软软地瘫下来。
“开灯。”陈剑飞放开钟墙,说。
小郭在一按开关,灯光刷地把灰黑的画照亮了,钟墙醒悟过来,急步跑上前,跪在沙发前,双手紧紧握着母亲苍白的手,连连摇着,“妈,妈,你没事吧!你吓坏了吧!”
钟母把目光直直地移到儿子身上,像往常一样没有任何表情。
“奇怪,这次死者并没有被割掉生殖器。”小郭对陈剑飞说。
“五官也没有流血。”卢大器补充。
“死因?”陈剑飞问。
“被掏掉了心脏!”小郭说。
“掏掉?”陈剑飞说,“什么意思?”
“死者的胸口有一个伤口,不过不像是刀等利器剜的,而是像……”小郭说到这里,不由地打了个冷战,“像是用手掏的,心脏已经没有了,连着心脏的血管什么的都耷拉在伤口外面,心脏是被强行撕扯下来的……好恐怖!”小郭加了一句。
“难道这跟前四起案子不是一个人干的?”陈剑飞皱起眉头,“或者是,凶手开始改变杀人方式了?根据经验,这种连环杀手是不肯轻易放弃一种杀人方式的,他是利用这种方式来宣泄或者是用来当做一种标志性的手段;要不,就是凶手已经开始滥杀不相干的人了。”
“都有可能。”卢大器说,“死的是什么人呢?”
“钟墙,你来看看,你认不认识他。”小郭转身问。
钟墙皱着眉,放开母亲的手,站起来,勉强走过去,他只看一眼,就惊叫起来,“是他!”
“谁!”小郭和卢大器异口同声。
“叶医生!”
第四十三章找到复国路419号的主人“叶医生并没有在市第一医院工作过。”卢大器说。
“难道我们的方向是错误的?”小郭像是自言自语。
谭局长不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陈剑飞。
陈剑飞站起来,“现在就断定我们的方向是错误的还为时过早,因为,第一,叶医生的死跟前四位被害者不一样,前三位男性被害者都被割了生殖器,而叶医生却被掏了心脏,这是不是可以推论,也许凶手是想借助这个器官暗示着什么,比如暗示着他为什么杀人,或者暗示着他为什么这样杀;叶医生的五官也没有像前四位一样渗出血,尸检也没有显示死者受到惊吓而引起心脏破裂,是叶医生的胆子比较大,不容易被吓着,还是因为凶手根本就不想吓他,而是直接把把杀掉,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凶手也一样吓了叶医生,可是叶医生心里没有鬼,没有被吓住。第二,叶医生也是个医生,是不是凶手对医生怀着一种刻骨的仇恨,以至疯狂到以杀医生来发泄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