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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玲玲听见这话反而笑了起来道:“行!凭着你这点理由我丈夫也无法反对,因此我可以答应你!”关山月一挥手道:“那你走吧!通知你丈夫越早越好!”
孔玲玲这才真正回头一直去了,乐小虹赶快过来兴奋地叫道:“关大哥!你真行,果然把她打败了,不过你也太冒险,明明有个杀她的机会,却无缘无故地放过了,而且还受她三剑,假若她真的下了手,称不吃亏了吗?”
关山月微微一笑道:“我早就算定了她不敢杀害我的!”乐小虹不解地道:“为什么?”
关山月微微一叹道:“因为她是祁浩的妻子,而我跟祁浩之间……行了,我不能再说下去了,我相信你也知道了!”
乐小虹瞪着眼睛道:“我只知道一点点……”
关山月叹道:“我也不会比你知道得更多!这事情等到以后再说吧!”
乐小虹果然警觉地不再问了,吕无畏却深深地发出一声长叹,关山月连忙问道:“掌门人所叹者何?”
吕无畏凄苦地长叹:“老朽是叹自己无用,眼看着仇人在前,却没有能力杀她为门下报仇……”
关山月也是一叹道:“掌门人可能是误会在下不尽心替贵派雪仇,其实在下另有苦衷,此女心胸阴毒,本来不该放过她,然而在下放过她—条生命,却是为了武林其他朋友着想,杀此女虽可使贵门血仇得雪,然而其他人可就遭殃了……”
吕无畏一怔也想开口,刘三泰也过来道:“掌门人不必多问了,令主行事绝不会错……”
吕无畏只有惨然长叹了!
大散关的秋风月夜里,四五个人都呆然木立,只有关山月攀着明驼的脖子,跟它低低耳语着,明驼则不住地摇头或点头作为回答。
吕无畏神情孤寂地牵着马,走向关山月道:“令主!老朽要告辞了!”
关山月抬头问道:“掌门人要到哪儿去?”
吕无畏苦着脸一叹道:“令主请别如此称呼,终南一派已濒绝境,老朽还有什么颜面作掌门人,复仇无望,雪耻无期,老朽只想去将那些死者收殓起来,然后宣布封闭门户,老朽就在终南山上替那些死者守一辈子的墓了!”
关山月连忙劝解道:“终南一派,在武林中素负侠誉,小受挫折,掌门人何必灰心乃尔……”
吕无畏长叹道:“门户惨变,技不如人,老朽安得不灰心!”
关山月想了一下才道:“掌门人何不与在下作伴一行,也许在短日内,可望手刃仇人。
重振声威!”吕无畏神色一动道:“令主有何指示?”
关山月谦虚地道:“指示是绝不敢当,而是在下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掌门人若是有暇的话,可以与在下同往西南一行,相信必可有所收获!”
吕无畏想想:“令主为何想到要往西南呢?”
关山月拍着明驼笑道:“是这个老拍档告诉我的!”
众人俱皆愕然,关山月笑着道:“此驼乃西城异种,又经家师多年豢养,颇多异能,除了健行千里,登山涉水,载重致远之能外,尚有一项最特异的本事,就是它的嗅觉非常灵敏,任何人只要经它嗅过之后,哪怕天涯海角,它也能追踪而至!”
吕无畏钦佩地点点头道:“瀚海明驼,灵迹传遍宇内,老朽对此绝不怀疑,只不知令主要追踪哪一个?”
关山月道:“当然是孔玲玲,她在我手中吃了败仗,一定会赶着去找她的丈夫,我们跟着去,也免得让飞骆驼来找我!”
吕无畏沉吟不话,乐小虹则十分兴奋,只有刘三泰脸露畏色道:“令主如此打算似乎太涉险了……”关山月正色道:“祁浩爽约不至,一定与我想像中之事有关,这个谜存在我心中太久了,我一定要想法子把它揭开,现在正是一个机会……刘兄若是觉得不妥的话,可以无须参加,因为刘兄是个局外人……”话未说完,刘三泰已连连摇头道:“令主将刘某说得太不堪了,刘某本是个藉藉无名的江湖人,自从追随令主之后,能得参与武林中一项绝大的机密,数之此生,虽死无憾,刘某井非替自己的安危打算,完全是为了令主着想……”
关山月笑笑道:“我没有什么好想的!”
刘三泰摇头道:“不然!在刘某的看法下,认为目前武林,正酝酿着一项绝大的危机,天下的安危正集于令主一身,尚祈善自珍重为念!”
关山月苦笑一声道:“刘兄对我太看重了,事实上我已经卷入这个漩涡,即使想躲开也不可能了,不仅是我,连乐姑娘与刘兄恐怕也无法置身事外,因为你们与祁浩都照过面,也知道了一些有关的事……”
刘三泰默然不语,乐小虹则睁着大眼睛:“关大哥,我们去的地方会遇上我娘与姨姨他们吗?”
关山月沉思有顷道:“我不敢担保,但是我相信多少总会有一点资料可用来作为参证的……”
吕无畏却愕然地问道:“各位所说的秘密是怎么—回事?”
关山月摇摇头道:“此事目前未便奉告,掌门人只须决定是否同行,当然危险是免不了的!”
吕无畏长叹道:“老朽此刻虽生犹死,蝼命并不足惜,只怕是区区微力,不但帮不了令主的忙,反而会拖累到令主!”
关山月爽然一笑道:“掌门人无须谦虚,说不定还有许多事要借重的,同时贵派门中,不知尚有多少人可资借重的?”
吕无畏想了一下道:“敝门中九位同辈兄弟,已惨死其六,尚有三人留守终南总坛,其余二代弟子则有三十几人,虽然分布各地,老朽只须一纸相召,都可以听命以供驱策!”
关山月笑笑道:“用不了那么多,掌门人将总坛三位英雄邀来,同时就近招集五六位门人足矣!此事最好由孙七负责连络,叫他们各人易装改变身份,不必直接与我们见面,只须暗中注意贵派连络暗记,跟在我们后面,在下到了需要借重之时,再由掌门人代为转告!”
吕无畏虽不知道关山月作何打算,但是却毫无难色地答应道:“孔玲玲连伤敝门多人,能追随令主一雪此仇,这是义不容辞的事!”
说着对孙七交代了一番话,同时也叫他将那些死者收殓入棺,送到终南殓葬。
关山月等一切都妥当之后,飞身跨上明驼朗声道:“走吧!也许我们会在江湖上掀起一场滔天巨浪,也许会像那天上的微云一样,被一阵轻风吹得无影无踪!但不管怎么样,这是我们目前唯一可选择的途径!”
说完他一拍明驼,在苍茫的月色中飞速前进,他的后面响起急促的蹄声,那是吕无畏等三人催骑急赶。
蹄声,驼铃交奏着像一阙雄壮的鼓乐,冲破了古坡前的寂寂夜色!
X X X
距离大散关之夜的半个月后,一驼三骑已经抵达陇蜀边境的白龙江,渡江越境就将进入险峻的蜀道了。
然而关山月却好整以暇地流连于山水之间,在一家小客栈中栖息下来,每天吃饱了就到白龙江畔览胜,每天早晚跟吕无畏碰一下头,其余的时间很难找到他的影子!
乐小虹与刘三泰越来越不耐烦,刘三泰是不敢问,乐小虹却忍不住了,所以在一天早上见关山月又准备出门时,跟上去问道:“关大哥!你又要上哪儿去!”
关山月从容地笑笑道:“今天想到摩天岭上玩玩,听说那地方高接云天,别有一番胜状!”
乐小虹着急地道:“关大哥,我们不是出来玩的!”
关山月笑笑道:“我晓得了!浮生有限,不趁这时候多看些地方,今后恐怕再难有机会了!”
乐小虹一怔:“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关山月大笑道:“什么意思都没有,你大概是闲得太难受了,今天带你一起去吧!”
乐小虹知道关山月口虽说得轻松,骨子里绝不是这回事,可是听见关山月要带她一同去,高兴得连甚么都不顾!
两人一驼一马,驰步若飞,不消多大工夫,已经走在登山道上,摩天岭是岷山的一部分,迤俪千里,西接青海东望秦鄂,全是连亘不断的山脉。
越爬越高,快到岭巅时,山风凛烈,云气在足下缭绕,仿佛与尘世间的整个地隔离了,青松翠柏,巍然穿生于峰峦之间,白鹤栖停处有猿猱往来,果然别有胜景。
乐小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景致,禁不住在马上手舞足蹈起来。
关山月不禁笑着对她道:“这山路上青苔很滑,小心点照顾着马,别叫它失蹄跌了下去,那可是真要无影无踪了!”
乐小虹满不在乎地道:“没关系,我这匹马虽然比不上你的明驼,可也是举世难求的名驹,这点山路难不倒它的……”
正说之间,马蹄忽而打了一个前失,几乎将她摔了下来,还亏她身手矫健,身形一穿,离蹬飞起,而关山月所骑的明驼也及时地赶了过来,伸出长颈一挺,抵住了马身,没让它跌下山去!
乐小虹落地之后,展开手中长鞭就抽在马股上骂道:“真泄气,刚说你好,马上就给我丢人!”
明驼长尾一撒,刚好又挡住了她的鞭子,关山月已叫道:“你别胡闹。这个地方可不能打它,要是它负痛使性子,一跳就完了!”
乐小虹嘟着嘴道:“完了就算了,了不起我自己走下山去!”
关山月笑笑道:“你说得倒轻松,过两天我们还要取道入蜀,难道你跟着跑腿!”
乐小虹一怔道:“还要走?”
关山月点头道:“当然了,此地还没有到地头,我是在等终南派的人赶来报到!”
乐小虹叫道:“难怪你每天都要问吕无畏,大哥,我真不明白,你要那么多的人干吗?
打起架来他们一点忙都帮不上!”
关山月微微一笑:“我不要他们帮忙打架,因为有个更重要的任务,非他们不可!”
乐小虹张开口,关山月摇摇头,她才气呼呼地道:“我知道我不问!问也没有用,你不会说的!你一直把我当作三岁小孩子,什么事都不懂!”
关山月笑道:“你虽不止三岁,小孩子却是一点不错,哪有个大姑娘像你这么乱蹦乱跳的!”
乐小虹脸上一红,果然安静地不再吵了,关山月了下了明驼,四下望了一阵,点头叹息道:“这地方真好,不见一点烟火气,但愿我将来也能找到一块这样的净土,终老是乡永绝人寰……”
乐小虹嘟着嘴道:“这里有什么好,除了云,树,山就是一些飞禽走兽,无聊的时候,连找个人谈谈天都没有法子,偶而来玩玩还可以,整天住在这里,不把人憋死才怪!”
关山月朝她一笑道:“等你再过些年,就知道人间最难是清净,那时你就会喜欢此地了!”
乐小虹眨眨眼睛,忽然笑道:“关大哥!你说此地没有烟火气?”
关山月初是一怔,片刻才道:“是啊!松鹤白云,只合神仙居住!”
乐小虹转着眼珠笑道:“这个神仙一定是八仙中吕洞宾与李铁拐!”
关山月诧然道:“为什么?”
乐小虹拍着手笑道:“因为吕纯阳爱喝酒,李铁拐最馋嘴,我好像闻到一股酒味跟烤肉香!”
关山月忙嗅了一下,发现她说得一点都不错,不禁奇道:“这么高的山上,有谁在那儿喝酒?”
乐小虹笑着道:“当然是神仙呀!凡人羡慕仙家清净之乐,神仙却喜欢凡间酒肉之香,可见世界上的事矛盾的太多了!”
关山月神色微动:“别胡说,我们看着去!”
乐小虹跳得最快,连忙在头里走了,关山月只得跟了上去,冲破云雾,攀登不久,鼻中酒肉香味越来越浓,不一会已在一方凸石上,远远可见两个隐约的人影。
那二人相对而坐,一个捧着酒坛狂饮,一个则埋头大嚼!
关山月渐渐走近去,已可看清那二人年纪俱都很大,穿着却平常,只道是深居山中的樵子猎户之流,遂将先前那股警惕之心放松了下来!
乐小虹也十分失望,一嘟嘴道:“原来是两个瘟老头子……”
她说的声音很大,关山月连忙对她摇摇手,原来是叫她轻一点,免得被人家听见了生事,因为他见过这两个老儿土头土脑,看着不像有来历的样子,万一斗将起来,不理他们吧,以乐小虹那个火爆性子绝对忍不了,理他们吧,似乎有点挟技欺人。
谁知乐小虹根本不理他的暗示,仍是大声叫道:“我只道真是什么神仙呢,却是这么两个死老头子,真叫人扫兴!”
关山月脸上微现不悦,正想说她太任性,谁知石上的两个老者之一已经开口道:“万里兄,真有把咱们当神仙呢!”
说话的人脸庞较胖,另一个瘦脸老者仍在捧坛自饮,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咱们就算是神仙也不为过!”
关山月听这两个老者谈吐之间不算太俗,心中微微一动。乐小虹又扁着嘴哼道:“神仙会像你们这样子?”
胖脸老者丢开手中的骨头,回头朝下笑笑道:“小姑娘你说神仙该是什么样子?”
这句话却把乐小虹问倒了,她的确无法说出神仙是什么样子。
那瘦脸老者放下酒坛笑笑道:“吕纯阳醉卧岳阳楼,不过是落魄道士,拐仙游戏人间,也只是个臭要饭的,看起来比我们还不如,我们又哪点不像神仙?”
关山月心中又是一动,乐小虹却十分高兴地道:“照这么说,你们真是神仙了!”
胖脸老者把一双油手在胸前直擦,那地方原已油光水亮,可见非一日之工,咧开大嘴笑笑道:“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来时不下马,对称臣是酒中仙,小姑娘,你们管李白叫什么仙?”
乐小虹跳着脚笑道:“叫诗仙!”
胖脸老者吐了一口唾沫道:“不对!应该叫死仙,他纵留下了几首诗供后人诵念,自己还是死了,那些诗名对他全然无用,怎如我们活着享受愉快,人间最难是生命,活着的才能称为神仙!”
关山月心中又是一动,连忙问道:“借问仙长大名……”
瘦脸老者哼了—声道:“仙长但有号而无名,就以道家之祖来说,世人但知太上老君,有几人知道姓李名耳别称老聃!”
关山月仍是和颜悦色地道:“那就请教二位仙号?”
胖脸老者哈大笑道:“我叫一轮明月,他叫万里无云!”
关山月不动声色地道:“原来二位俱是仙榜上人物!”
二人俱都一动,但是都没有多少表示,未后还是瘦脸老者打个哈哈道:“什么仙榜鬼榜的!我们不懂!”
关山月原是故意试探的一句话,从他们的态度上已经有八成明白,口中还是故意笑笑道:
“小于听二位自称神仙,且又提出那种名号,才将二位列之仙榜!”
胖脸老者大笑道:“那你可弄错了,我们是随便起了个名号,叫着好玩的,喂!小伙子,你叫什么?”
关山月想了一下才笑道:“在下关山月……”
胖脸老者嗯了一声道:“关山月,这三个字作何解释?”
关山月想想又道:“万里关山无云,一轮孤月独明!”
胖脸老者的脸色一动,似乎要叫起来的样子,瘦脸老者对他一瞪眼,胖脸老者连忙警觉地改了口叫道:“好!一轮孤月独明,这句话可说得有点意思,看来你这小伙子也像是认识几个字的样子!来吧!请你吃块肉!”
说着在面前抓了一块烤肉,凌空丢了过来,关山月接在手中,觉得这老儿的腕劲颇强,居然将他的手心震得微痛,心下更是有点明白!
他刚才在解释自己名字的含义时,已经将恩师独孤明三字,故意嵌在末一句中,胖脸老者初作惊态时,由口形看来,也是要叫出那个独字,只是受到瘦脸老者的眼色阻止后,才改变了口气,因此断定这两个人与他想像中的那个什么龙华会,封神榜,小西天等,一定也有着关系。
然而人家对于这一点十分隐秘,一定得想法子套他们讲出来,因此他持着那块肉,呆呆地站着动脑筋!
乐小虹此时对这两个老人也颇感兴趣,同时她赶了一早的路,肚子里也饿了,对着那香喷喷的烤肉,禁不住直咽口水,于是也高声叫道:“喂!老头子,你们别小气,有肉也请我吃一块!”
那个自称为一轮明月的胖脸老者生性十分诙谐,笑嘻嘻地道:“小姑娘!你要吃肉可以,不过有个条件,你得回答我两个问题!”
乐小虹气道:“你爱给就给,不给就拉倒,哪有这么罗嗦……”
—轮明月笑道:“这两个问题都很简单,不过是考较一下你的聪明!”
这一说倒激起了乐小虹的好胜之性,连忙道:“你要问什么?”
一轮明月指指自己的鼻子笑道:“一,首先你要说出为什么我叫一轮明月!”
乐小虹哈哈大笑道:“这太简单了,看你那张胖脸圆敦敦的,不就像轮明月吗?”
一轮明白怔了一怔,那个叫做万里无云的瘦脸老者大笑道:“胖子!你这个招牌太明显了,被人家一猜就着!”
一轮明月想了一下又道:“第二个问题是你要猜猜看,我烤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