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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酷-无解-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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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翁小姐。」伸手护住少女,俊美的脸上泛著微微宠溺的笑,介绍众人。「这位是宴会的主人,修法尔.罗.阿玛迪斯爵爷。还有其他人,你应该都见过了吧?」 
  「嗯,」妮翁恭谨典雅地行礼,掩去心突突狂跳的异样。他在!鲁西鲁先生真的来了!「您好!谢谢您招待敝家族参加此次宴会。家父身体微恙,特别交代我向您致意……」 

  连修法尔.罗.阿玛迪斯也不禁得承认,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模样,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在库洛洛的眼底,却是刺痛得快疯了!!类似的耳语,自从他接近黑帮後就没断过。 



  ……真不敢相信!离开我的你,胆敢爱上别人?! 

  我会、毁掉,所有你爱的人!爱你的人!!! 



  没有忽略库洛洛眼底深沉的杀意。酷拉皮卡忍住挑眉的冲动,克制自己不要乱了阵脚……既然他敢出现在这里,换言之,他跟阿玛迪斯早已联合起来,想必策划得相当完备……当务之急,得先送走妮翁!战斗,只怕避无可避…… 

  不晓得,还有没有躲在暗处的蜘蛛? 



  猛烈的爆炸声随著碎石屑,瞬间席卷大半个会场。各自以念力施展出『炼』来保护自己及身边重要人物……酷拉皮卡的双手轻拥著妮翁,迅速搜寻旋律等人的身影。在瞥见并不陌生的身影後,他已经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 

「很感谢各位的盛情款待,我想我们该回去了。」少年堪称有礼的微笑里,带著为数可观的嘲讽。「毕竟妮翁小姐比较适合待在书房里写写预言诗,而不是待在第一线战场,观看血腥的战斗。告辞了!」 
  「…各位不如先留下来,等外头平静点再离开吧!」开口的,竟是修法尔!「现在外面已经成为战场,流弹四窜,最容易伤及无辜……此刻离开,难免不会受到波及。不如稍候一会儿,我再安派人员护送你们回去。」 
  「……护送?爵爷不会是信不过我们吧?」堪称冰冷的笑颜,竟让人联想到终年积雪的山顶,在树梢末端结成冰柱的剔透……就算态度如斯不逊,却难以对他产生生气的念头。 
  「怎麽会呢?」有礼的笑,此刻看起来竟像极了鲜蟒的毒牙!「就由鲁西鲁陪伴你们到偏厅稍事休憩,稍後再让你们自由返回。反正你们是旧识了,应该是不成问题吧!?」 

  墨色镜片下的瞳眸,闪过一丝警觉与不耐。这场动乱的目的,说穿了,实在荒唐可笑。 

  不就是取贱吉的命吗?需要搞得这麽沸沸腾腾的!? 

  不置可否地移眸,「…那就麻烦鲁西鲁先生带路了。」 

******* 

  如果陌生是你我唯一的共同表情…… 

  那麽,我们要如何继续走下去? 


  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不管是今生,或是来世! 



  移往偏厅的途中,酷拉皮卡巧妙地将妮翁送到旋律和芭蕉手中,以自身阻绝库洛洛满含杀意的视线。这场动乱,要不了多久就会结束……但是,在这极短的时间内,难以预测将要面临的,是何种情状?若是阿玛迪斯与蜘蛛联手…… 

  抿著唇,酷拉皮卡低声以唇语交待旋律:『等一下找到机会,你们必须护送妮翁小姐回诺斯拉家族。这次……蜘蛛似乎有备而来,我要留下来一探究竟!』这谎还真是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啊!想让全部的人全身而退,实在太困难了些……但如果他们的目标是自己…… 


  会是火红眼吗?真糟……成功明明就近在眼前了啊! 


  「酷拉皮卡……别做没有把握的事!」旋律压低的声音里,有著切切的焦心关怀。真的,没办法不去阻止!可未竟的言语,被少年抬手挡下!不容拒绝地。 
  「…旋律,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妮翁小姐就交给你照顾,」少年的绝美笑颜,扣人心弦。语气,真诚无伪到让人心痛!「记得要把大家都带回去啊!」 

  为什麽非把自己落入这种境地里?没有更好的方式了吗?!这个人并不是要牺牲自己,来帮助伙伴离开什麽的。他只是,要抛下所有……抛下整个诺斯拉,抛下所有的情感……终於明白这些日子以来,那缠绕心绪的不安从何而来。 

  这个少年,早已将一切忘却……所以,他不清楚将要面对的是什麽? 

  而自己,也不能明白勘破……所谓的,未来…… 



  宛如约定好的信号,猛烈的爆炸再次袭来。其中夹杂著哭喊、悲鸣。眼前,是一片的狼藉!贱吉的肥胖身躯,被炸得残缺不全,双目圆睁地横倒在地…… 

  血流、满面…… 



  真是讨厌的,回忆…… 

  不灭的火、横流的血,森林里万物的悲鸣……唯一的人声,安魂的祈祷文!是我,窟卢塔族的唯一遗孤,亲口、诵念…… 



  少年闭了闭眼,全身的念力,蓄.势.待.发!「…其他人都离开了,我们也该好好谈谈……」姣美的侧脸,静如湖面。「如果我猜得没错,妮翁的能力,是你偷走的吧?打算何时还她?」 

  宛如两簇黑色火焰燃烧!美貌与力量兼具的黑发青年,好整以暇地轻笑著,眸光却是深沉复杂。「你该不会忘了,是谁封印我的念能力吧?」 

  「因为有人不要命地出现在我眼前……我很难记得住啊!」绝美的笑,不含任何一丝欢愉成份,仅仅只是另一张死神的面具。 

  「为什麽……」只剩下陌生的敌意?「你真以为,自己不会输吗?」莫名的疑窦,在脑中丝丝漫延。必须、不著痕迹地试探…… 

  「…我不记得自己曾输给你。」少年拧眉,锁链蓄势待发。「现在,告诉我拿回妮翁能力的方法!不然,我会就地解决掉你!!」 



  这个答案,早在疑惑开始前,就存在心底……只是没想到,你这麽地、急欲抛弃掉,属於我们的回忆…… 

  或者,只是你自欺欺人的戏码?!你根本不曾忘记!! 



  手,被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获。 

  胸口,被巨大得无法想像的力量,重击!  
 
 
 「呜!!」 

  原本被紧扣住的手腕,松脱了。纤细的身躯,直直地撞击在墙壁上!口里,也溢出鲜血…… 



  愕然,且心痛。 



  挣扎著站稳了身子,酷拉皮卡的眼里,更坚定了仇恨的元素。当然,也有著掩饰完美的心慌与惊惶!这家伙已经完成除念!!方才的力量就是证明!!没有多馀的犹豫更不浪费时间,少年重拳往身旁的巨大石柱击去,藉由爆破碎石末,运用『绝』的高等应用技『隐』,掩去身形气息。 

  ……虽然明白,血的味道很难消除。不过,自己真的还不能死…… 



  没有追上去。 

  全身的感官力量都已恢复,追踪,更不是什麽难事。可让库洛洛裹足不前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受了伤! 

  虽然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自己伤了他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不敢再触碰他一丝一毫!害怕……再一次地、失去他…… 

******* 

  一成不变的夏日午後,阳光依然眩目刺眼,生活依旧无聊无趣。那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眼前。学生打扮的穿著,温文儒雅的模样;唯一突兀的,是额上漂亮精细的十字纹路…… 

  『……你的能力挺有趣的。要不要加入旅团?』 
  『旅团?那是做什麽的?』 
  『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及永远的真实面貌……』 

  然後,一成不变的生活,开始有了些不同。 

  这是回忆的、开端…… 



  盯著手机萤幕,棕金发的少年,无聊地玩著射击游戏。隔没三分钟,他就会转头盯著床上昏睡的少年看看,再回到掌中的游戏里。 

  可是,好无聊…… 

  呆愣地看著昏睡中的少年,侠客不禁搔了搔头,无声地大叹口气。 


  在数次爆炸之间,旋律等人就护送著占卜师妮翁出来了。奇怪的是,锁链手并没有离开的迹象。自己之所以悄悄脱队,当然是想一探究竟,看看到底发生了什麽事……结果,却是让自己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再一次的巨响和零星战斗後,锁链手现身了。看不见有没有伤口,身子却是摆明了摇摇欲坠,而且真的从崩坍的窗台掉了下来……我的天啊!那可是足足有五六层楼的高度啊!摔下来绝对非死即伤…… 

  然後,自己就什麽也没想地,冲过去接住他下坠的身子。来不及细想太多,就这麽抱著奄奄一息的他,逃了出来。 



  ……不是打算探听情报的吗?为什麽出手救了他? 



  手机的来电铃声响起,侠客瞄了眼来电显示。『……富兰克林?!』 

  还在犹豫著要不要接,一抹著急的男声拚命阻止! 


  「不要接!!」 


  侠客愕然地回头,只见金发少年挣扎地坐起,口气严厉地低斥著。「把手机先关掉!我有话跟你说!!」 


  『…不可以打电话。因为重要的时候会打不通!也不可以接电话。因为三通电话里,有一通是死神打来的!』 


  不期然地,想起预言诗的内容……他默默切断电话,关掉手机。「说吧!」 

  缓下急遽起伏的呼吸,淡漠的眼神里,隐隐火花跳动。「…我下了制约。」 
  「!?」脑海里简直是乱成一片。什麽时候的事?「制约?那是什麽?!」 
  「……只要泄露我的所在地。不管以记号,暗语,手势,眼神,语言,肢体动作等等任何方式,就算违反制约。插入心脏的誓约之剑,会把你的心捏碎!」 
  「你在诓我吧?我可不记得什麽时候被你……」 


  在虚无空中缓缓具现化的锁链,顿时让侠客说不出话来。 


  「抱歉!在你出手救我的同时,我已经把锁链射出去……」苍白如雪的脸,泛著丝丝愧色,「现在的我、还不能死……接下来,你可以接电话了。只要不说出我的下落、我的伤势,其他事都没有关系,不会危及你的性命安全。」 
  「是喔!说得还真容易。万一旋律他们打电话来,我还是不能说吗?」青年自嘲地笑著。怎麽会这麽大意?居然这麽三两下就成了他的阶下囚!? 

  万一此时身份曝露…… 

  「…我会想办法解决。」扔下句算不得保证的保证,少年满脸倦容地闭目,似乎进入睡眠~~  
 
 
 就在侠客几乎以为他已经睡熟时,轻微的震动声引起他的注意。原来是酷拉皮卡放在枕边的手机。原本以为已经熟睡的少年,一脸淡然地接听著。 

  「哪位?」依旧是疏远有礼的声线,毫无破绽的应答著。 
  『呵呵、臭小子连自己师父的声音都认不出来啦?』 

  「……我不记得你曾经答应收我当徒弟。」强压下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少年紧握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看得出相当生气。侠客看著眼前与平日大不同的他,心里有些讶异。 

  『啊?是这样吗?』 

  真是忍无可忍!「你少给我装蒜!!库洛洛的念,是你解除的吧!?」 

  『呵呵、声音听起来还很有元气嘛~~这份礼份量不太够是吧?』话筒那端笑得合不拢嘴,得意洋洋得教人咬牙切齿。 

  「的确是个大礼。要不是勤於练习,八成早就死在那一击底下。」只要想起当时的力道,连自己都有些冷汗涔涔。 

  『不然我干嘛训练你呢?这一击,把你欠我的通通还清啦!以後我的事就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明白了吗?』几乎可以想见,她现在八成是掏著耳朵、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这麽急於与自己撇清关系,难道…… 

  「婆婆!是不是旅团……」 

  『记得,完成所有条件,你才能取回记忆……要找回所有的火红眼。』打断少年未竟的问话,她的声音轻柔得、如同古老的温泉水。 

  「…我应该也说过了,对我来说,取回记忆远不及找回火红眼重要。我自己明白该怎麽做。也请您、好好保重~~」 



  除念师的职责,就是将附著在人类身上的怨怒束缚解开。看样子,旅团团长早在很久之前,就找上了婆婆……照这情况看来,除念的最後步骤应该是…… 

  『碰触施念者身体的一部份!』 

  ……之所以受到攻击,应该是念力的反噬。就像咒术施行不成,术士会遭受相同的咒术反噬……这跟东方的蛊术传说,倒是十分符合。 

  这就是除念?施念的『力』越强大,除念後所必须遭受的『力』就更强大。在被扣住手腕同时,那股无形的力量、毫无预警地重击胸口!若非那个男人及时松手,搞不好连手臂都会被扯下…… 

  说也奇怪。他怎麽会松开手呢?不是亟欲致自己於死地、要杀死自己吗? 



  「你、刚刚在说什麽啊?」居然大剌剌地在外人面前提及旅团跟火红眼!?问题是距离得这麽近,就算想装做没听到,也太牵强了些……  
 
 
「……与你无关。这是我个人的私斗,跟你、跟诺斯拉家族甚至整个黑帮,都没有关系!」亮眼的金发微微遮住了表情。撇过头去的动作,稍稍泄露了属於少年的单纯心性。 

  「是喔~~」侠客忍不住苦笑,「那我能不能知道,自己还可以活多久?」 

  「我不会伤你性命。你只要装做什麽都不知道地、离开就好了……这里,我不能多留……你也是一样。」 


  侠客正打算反问他究竟是什麽意思,酷拉皮卡的手机又再度响起。 


  「是旋律吗?」 
  『……酷拉皮卡,我们已经回到诺斯拉宅第。你现在人在哪里?侠客也跟你在一起吗?』急切的声调响起,迅速的报告状况。 
  「嗯。有什麽问题吗?」撑起仍然无力的身子坐起。语气,依旧淡然平静。 
  『记得在友克鑫城……旅团里有个操作系念力者,可以操纵他人攻击……』 
  「我明白了。他已经离开,你可以放心。」打断她的说明。心底,隐隐明了旋律想表达的意思。虽然想报仇,不过,毕竟他也救了自己一命…… 
  『酷拉皮卡……你还好吗?你还会回来吧?』担忧,从遥远得彷佛另一世界传递而来~~可以想见旋律的忧心、芭蕉的焦躁。 

  可是,真的还回得去吗? 

  「…会的,我一定会回去。」回去、跟你们道别~~ 



  侠客看著自己的手机,思索著。 

  手机已经转成震动模式。除了方才的富兰克林、还有旋律,以及团长跟玛奇的来电……自己是一通都没有接听,任它们自己断线。除了预言诗和制约,究竟还在犹豫什麽,连自己都说不上来…… 


  「……为什麽不接手机。」 
  「因为我每次玩游戏,通常会输。」这句倒不是假话。侠客不免有些赧然,「我怕万一说漏嘴,死得莫名其妙,岂不冤枉!?」 
  「你走吧!」取下隐藏真正眸色的隐形眼镜,薄冰般的湛蓝,直勾勾地瞅著棕金发的青年。 
  「……你不杀我?」青年忍不住挑眉。 
  「只要你不说出我的秘密,我的行踪,制约会在三天後自动解除。」 


  往外走了两步,终究,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为什麽装做不知道?」 
  「…我还没想到杀你的理由。」 
  「是吗?那麽、下次见面……」 
  「我们就只是敌人。只有死斗一途……请务必记住!!」 

 20 



  我想看见永远…… 

  那个时候的你和我,我们 
  曾仰望同一片星空 
  许下互维生死、永不相残的誓言! 

  我曾经以为、那就是永远…… 

******* 

  …水声。 

  还有金属交互碰撞的清脆冰冷,在水面之上回汤。缓缓掀动的蓝,像蒙上了一层灰。失温的躯体,被冰冷的锁链缠绕…… 

  …这情景,似乎在梦里见过…… 

******** 

  鞭子,仍火辣辣地落在身上。 

  石造的牢房,总是会给予人们一种冰冷的感觉。灰蒙蒙地好似永远洗不乾净的沉闷色调,配以意味著监禁与折磨的刑具牢房,让人打心眼里冷了起来。没有任何多馀声响,原该静寂无声的空间里,只有长鞭划破空气的凄厉,却迟迟未曾响起痛楚的哀号。 


  是的。只要想到连最後的两对眼睛,都已经夺回……这痛,也不似痛了……鲜血,一滴滴地落在阴暗的地上,转眼间就隐匿在潮湿泥灰里。施刑者却是满头满脸的汗水、和无处可泄的惊惶怒气。 


  「混帐东西!快把火红眼的下落说出来!否则老子非要你的命!」语音未竟的同时,长鞕未曾减缓速度或力道,反而更急迫地落在受刑者的身上。原该白净无瑕的衬衣,早被鞭痕肆虐得破烂不堪;血染的痕迹,更是说明著受刑者所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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