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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留下来。”帕林肯定地说道。
“不,帕林你不行。”坦尼斯对他说,“你跑快些,你的马速度最棒。这儿没你的事。你骑回卡拉曼,告诉他们即将来临的一切。”
“什么?我们走掉,就留你们两个,哥哥们,和他们独干吗?”帕林恼火了,“你们认为我会答应吗?”
坦尼斯和史东互换了一下眼色。史东摇了摇头,避开他的注视,转而盯着装满人的无数支船。他们所剩时间不多了。坦尼斯骑近帕林,抓住他的手臂。“史东和我早在加入骑士行列就已经知道其风险了。但是帕林你……”
“我不会走的,”帕林坚定地说道,“坦尼斯每当有事时你们总让我回家。好,这次我决不回!”
坦尼斯的脸色非常气愤,靠在马鞍上,“该死的,帕林!这不是和邻近的恶棍们的战斗!我们会死的!如果父母知道他们的三个儿子都战死了,他们会有什么感受!尤其是你,他们最小的儿子?”
帕林好一会儿都无法可说。他想象着调转马头,丢人地回家告诉父母:“我不知道哥哥们出什么事了。”
帕林抬起头来,“你们真要把我甩到后头吗,坦尼斯?”
“不,但是——”坦尼斯想要争辩。
帕林继续道,“就因为我是个巫师就不该受尊敬?我们都发过誓的。看在魔法和索林那瑞的份上,我会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同邪恶战斗,尽管我也会战死。”
史东不懈地笑了笑,“他赢了,你没什么好说的了。”
坦尼斯犹豫了一会。保护帕林是他的责任,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突然,他伸出一只手,“很好,弟弟们,”他看着史东和帕林,“今天就让我们为帕拉丁和——”你微微一笑“索兰尼亚而战吧!”
这三兄弟一击掌,然后分开来加入其他分布在海滩上的队伍。
这些,帕林都记得很清楚。战斗很快,但打得艰难,激烈。这些蓝色的野蛮人,尖叫着,从船上跳到岸边,张大了嘴,就好像要喝尽敌人的血,眼中闪着恋战的红光。他们很快向骑士队伍冲来,毫无畏惧地冲杀着,感到无比快感。
而骑士们,有着精良的骑士和做战秩序,将第一排冲过来的袭击者砍倒;帕林刚好将一个炸弹扔到他们中间,亮光回射,整个队伍都差不多烧着了。
然而,第二批,第三批的人又涌过来,踩在尸体上。帕林记得他的哥哥们就在他旁边的队伍里,试图保护他——至少,帕林是这么记得的。就在那时,不知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头部,可能是他哥哥飞来的长矛。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他们:
当帕林清醒过来后,战斗已经结束了。两个黑暗骑士保卫着他。他很想从别人嘴里知道些什么,但又不敢听到真象。
这时,斯蒂尔走过来,帕林知道该……
※ ※ ※
帕林叹了口气,站起来。他走到雷斯林屋子门口,向外探了探大厅,就是楼下通往客厅的过道,似乎被遗弃了。斯蒂尔一个人呆在那儿,直直地坐在椅子上,保持警戒,也不睡一会,即使很困。
帕林盯着客厅,怀念他哥哥,怀念他们的笑声,怀念他们的嘻闹,有一次还弄僵了呢。他会极力资助坦尼斯在安塞隆的另一个“大哥”讲座,会听史东放纵的笑容。他想念妹妹们,她们总把他弄气来。就因为这些淘气包的到来以及可能烦恼,卡拉蒙和提卡把她们带去金月和河风了——奎苏的部落领袖。幸好,她此时不在这里,罗娜和蒂莎,看不到她们的哥哥被埋在地下。但如果她们跑回来看到墓碑可就了糟了。那时,她们天真的童趣就结束了。
坦尼斯半精灵走上楼来,在顶上停住了。
“卡拉蒙告诉我,你已经决定去了。”
帕林点点头,“爸爸在哪?”
和你妈呆在一块儿哪。让他去吧,帕林,“坦尼斯轻声说到,”让他自己处理吧,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我不是故意的——”帕林咽了咽,又说,“但坦尼斯,我不得不这么做。父亲不明白的,任何人都不明白。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坦尼斯认为他太担心了,“你要等美观葬礼办完吗?”
“当然,”帕林答道,“但过后我们就得离开。”
“不管你去哪,总得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吧。你和斯蒂尔一样,坦尼斯说,“如果我能让他相信他不会被毒死或睡时戳死。他和他父亲一样!”坦尼斯补充道,一边陪着帕林进了客厅,“我不知有多少次看见史东就那样坐在那儿,疲倦极了,但又自豪极了。”
斯蒂尔站起来走向他们。不知是出于对坦尼斯的崇拜或敬畏或两者,他脸色得严肃,僵硬的,根本没办法让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们该走了,”他看着帕林。
“坐下吧,”坦尼斯说,“在我哥哥没有好好安葬前我是不会走的。这里有些吃的东西。肉凉了但还凑合,我会安排间房间给你,今晚你就睡那吧!”
斯蒂尔的脸阴下来,“我没必要——”
“不,你必须,”帕林回道,“不管去哪,你总要休息。在夜间出发去帕兰萨斯城会安全些。”
“帕兰萨斯城!”斯蒂尔不满道,“我们为什么要去索兰尼亚骑士的地盘?莫非这有什么圈套——”
“没有圈套,”帕林说道,疲惫地瘫在椅子上。“我们要去帕兰萨斯城是因为入口在那儿,就在大法师之塔里。”
“我们需要巫师准许打开那扇门,那违背了我们的命令,”斯蒂尔回到。
“我去打开它,”帕林说,“在我叔叔的帮助下,”他注意到帕林根本不信。
斯蒂尔没有回答,他审视着帕林,好像在考虑。
“行程很危险的,”帕林继续说道,“我不只想打开入口,还要进去无底深渊。我要找到我叔叔。到时随你们跟不跟过来。”他随即又加道,“我想你该愿意和你们的女王单独见面的。”
斯蒂尔暗淡的目光开始冒火。帕林所说的刺痛了他的心。他回答得很简洁。
“好,我们就去帕兰萨斯城。”
帕林松了口气。他已战赢了两场艰辛的战斗。成功了,这下可好好睡上一觉了。他太累了,就连进自己的屋子。他的头倒在桌子上,刚要稳稳睡上一觉时,听到一声窃窃私语……
干得好,年轻人。干得好!
我等着你。
第十七章 艾莎的承诺
“那是我吃过的最棒的一餐饭,”泰索何夫·柏伏特说,“我感觉很饱了。”
他靠在椅子上,把脚架到桌子上,看着银勺子。它们是纯正的银勺子,每个上面都有精心的设计。
“可能是达拉马最早用的呢。”他昏昏欲睡地说。
他的确吃得太多了,但的确很美味!他用手指轻轻地碰了碰勺子。他很热把勺子放回桌上,但手指却漫不经心将它放进衣服口袋里。泰斯打了个呵欠,真是顿好餐啊!
艾莎也觉得如此。她躺在椅里上,腿伸在外面,双手合在肚子上,头侧在一边,半闭着眼。
她很暖,也很安全,得意极了。“我从没想过能吃到这么棒的东西!”她喃喃道,也打了个呵欠。
“我也没想过。”泰斯说道,眨了眨眼,极力想保持清醒。戴着他的头饰,他看上去像只猫头鹰。
当达拉马和珍娜进屋后,泰斯和艾莎两人都冲着他们傻笑,有些迟钝,懒懒地。
两个巫师交换了一下眼神。黑暗侏儒粗略地检查了遍房子,很快记下了里面的东西。
“没有一只勺子少了,”他说道,“而且坎德人被留下屋里一个小时多了。我相信这肯定有什么鬼。”说着,从泰斯的口袋里把银勺拿了出来。
“我看见它在地上,”泰斯说道,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周围。“不小心,它就掉进我兜里了。你肯定那是你的吗?我还以为你不要了呢。你走过时掉了。我准备洗一洗再还给你。”
“谢谢。”达拉马说,又把勺放在桌上了。
“不用。”泰斯笑着说,又闭上眼了。
达拉马转过头来,艾莎正傻笑着,还挥挥手,“好极了。”
“谢谢。我知道你给我捎了封信。”达拉马抓着信,她小心地检查着。
“是这个吗?你肯定?宝贝。”
“我不是你的宝贝,”艾莎气愤地说,“你不是我妈,也大不了我几岁,请别给自己戴高帽,女士。”
“那你是谁的贝啊?”达拉马随便问问,接过信。
他没有立即打开,看着,艾莎总觉得她和他的夏拉非——一个精灵敬爱又害怕的人,有一丝相似之处。
艾莎抬头凝视着他,“你认为我是谁的小孩?”
“我不知道,”达拉马回道,坐在艾莎旁边的椅子上,“告诉我关于你父母的事好吗?”
“我们住在住在一个偏僻的乡下里。”艾莎开始说了。
“你不是的,”达拉马尖叫,像被鞭子轻击了一下,“别对我撒谎,宝贝儿。”
她缩了缩,而后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说,“我没撒谎。”
“不,你在撒谎。这些神奇的东西”——达拉马在艾莎的小兜里翻了翻——“是艾达人做的。我认得。”他拿起信,“无疑这个告诉我真象……”
“不是的,”艾莎反驳道。她的头开始抽动,舌头也干了,她感到糊涂了。她不再喜欢这地方了,不喜欢穿黑袍的巫师。她完成了使命,该走了。“这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故事,我不明白为什么保护者会觉得它重要。”收拾好她的小袋子便站起来——似乎不稳。“现在,我已送完了信,该走了,谢谢这顿饭——”她停住了。珍娜的手搭在她肩上。
“你不能走,”达拉马说着,把卷好的纸卷放在唇上,“除非有我的准许。请坐下吧,乌莎。你和坎德人暂时还是我的客人。”他继续用愉快而又危险的语调说着,“告诉我关于你父母。”
“我什么都不知道,”艾莎谨慎地说,“真的,我是个孤儿,艾达人带我来的,然后从我还是个婴儿时就哺养我了。”
珍娜坐在达拉马椅子的扶手上。
“他们一定还告诉了些其他事情。”
“没有,”艾莎推诿到,“但我自己发现了些。你们听说过娃怒吗?”
“娃林吧,”泰索何夫纠正说。他既好奇又太困了。拧了拧自己,他还是强打起精神,“那词是娃林。准是那苹果汁,让我发错音了。”
达拉马没说什么,当珍娜想说些什么时,挤了挤她的手。
“不管怎么样,”艾莎继续道,“有一晚,在我刚要睡时,突然听见有人进屋了。艾达人几乎没有伴的,于是我从床上爬起来看看怎么回事。那人叫头人,他和保护者在谈话,而且是关于我!于是,我理所当然要听下去了。”
“他们说了很多我都不明白的事——关于娃林还有我妈妈如何离开她的人民而成为一个爱达人来到这个世界。她如何在一个迷人的森林里的小旅店里碰到一个年轻的巫师。一些流氓在旅店里找答腔,还有那个巫师和他哥哥——”
“是同胞哥哥,”泰斯说,但声音被他的一个巨大的呵欠声盖过了。
“——那个巫师见到我妈,认为她是世上他所见过的最美的女人。然后她也看了看他,接着娃林发生了——”
“解释一下娃林,”达拉马轻声说。
艾莎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说你知道吗?”
“没有啊,”达拉马立即驳道,“是你说我知道的。”
“我知道那是什么!”泰斯大喊,立马坐直来,挥挥手说,“让我来说!”
“谢谢,柏伏特,”达拉马冷冷地说,“但我更想听艾达人说。”
“呃……娃林就是……发生在另人和女人间的些事,”艾莎开始了,脸颊通红。“就这样让他们在一起了。我想是这么回事了。”她耸耸肩,又说,“保护者没说太多,只说那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为什么不会呢?”达拉马小声问。
“因为我算半个人吧。”艾莎回道。
“是吗?那谁是你父亲啊?”
“故事里那个年轻的巫师啊,”艾莎立即答道。“他叫雷斯林,雷斯林马歇尔。”
“就是了。”泰斯说。
达拉马噘起嘴,舔了舔纸卷边儿。他静静地盯着艾莎看了许久,弄得她很不好意思,极力要避开他深不可测的目光。最后,这个黑暗精灵突然站起来,走到桌子边。艾莎松了口气,就像她又从牢里放出来一样。
“这白酒不错,”达拉马边说,拿起酒杯,“你该尝点。珍娜小姐,帮我招呼一下客人吧!”
“什么?”珍娜低声问,“怎么了?”
达拉马把金色的酒倒进玻璃杯中,“我不信,”他小声说,“她在骗人。”
“你说什么!”泰斯大声问道,把头插进两人中间。“我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
珍娜气愤地从皮带的小带里抓出一把沙子,挤在他脸上,“坐下!”她命令到。
“呵欠,”泰斯打了个喷嚏,还没打完,只叹了口气便倒在桌上很快睡着了。
“那是她编的故事,我不信,”达拉马重复道,“她从坎德人那听来的。根本是错的,让他们呆在这儿。”
“但她的金色的眼睛——”
“可能一方是艾达人生下的都是金眼睛,”达拉马回道,“我们怎么会知道!我从没见过,你呢?”
“别开玩笑了,亲爱的,”珍娜满是精神地说道,“当然我也没了。在安塞隆的人都没有。信上说什么呢?”
达拉马生气地撕掉黑边,打开来草草地看了几眼,他哼了声,“好像是说世界是怎样来的。哦,不亲爱的,我们在这似乎找不到什么答案。”
他把信扔在桌上,泰斯正睡得香呢。那些沙子还粘在他的头饰上。
达拉马掸了掸桌布上的沙子,“应该还有办法找出真像!”
“那就看她聪不聪明了,”珍娜建议说,已猜到了他的想法。她拿起信又仔细地读起来。“你动手吧,我再研究下这信。这里面准有些重要的东西,毕竟是艾达人给你的。”
达拉马转向艾莎,她正卷在椅子上,头靠在扶手上,快要睡着了。
达拉马摇了摇她肩膀。
“别碰我!”艾莎转了转身,想把脸藏到垫子下。
达拉马抓得更紧了。
“哇!”艾莎坐起来,盯着他,“很痛的。”
达拉马慢慢地放开了她。“如果你真是雷斯林马歇尔的女儿——”
“我是!”艾莎很肯定地说。
“——那么你该遗传了点他的魔法吧。”
“什么魔法?”艾莎很奇怪。
“神秘的魔法。魔术。雷斯是安塞隆最厉害的巫师。魔术天赋多是遗传的吧。雷斯林的侄子,帕林马歇尔,继承了他叔叔的很多技能。那雷斯林的女儿就该更厉害吧……”
“哦是的。”艾莎说,懒洋洋地靠在垫子上。
“那么你不会介意在我和珍娜小姐面前露两手吧?”
“我可以,”艾莎说,“但我不能。艾达人警告过我。我太强大了。”她四周看了看,“我怕毁了这间漂亮的屋子。”
“我来承担一切后果。”达拉马干干地说。
“哦,不行,”艾莎答道,张大着无暇的眼睛,“保护者警告过我决不能——”
“伟大的努林塔瑞!”珍娜深吸了口气,“红色月亮的女王。如果这是真的——”
达拉马转过脸来,“如果什么是真的?”
珍娜拿出信来,“亲爱的,你还没看完信吧。看看这,最下面。”
达拉马迅速地读了遍,抬起头来。
“艾达人有灰宝石。”珍娜说。
“他们要——”达拉马陷入沉思,“你怎么知道的?”他问艾莎。
艾莎已经彻底醒了,困惑不解地看着他。
“我知道什么呀?”
达拉马像是条在刺眼的阳光下快睡着的蛇。他的声音很轻,又含糊不清,像在骗人。他似乎要用优雅的举止和美丽迷倒猎物,然后当它们完全被征服时,吞食它们。
“别装蒜了!”他慢慢滑向她,“你知道些关于灰宝石的什么?这下,小姐,别再骗我了……”
艾莎咽了口水,舔了舔嘴唇。“我没撒谎,”她小声说,“我不知道什么灰宝石。我只见过一次——”
“它像什么样?”
“是灰色的……宝石……”她说道。
达拉马那浓黑的羽毛般的眉毛顿时皱到一起,杏仁一般的眼睛像在喷火。
艾莎吞咽了会,赶紧接着,“它有很多面,数都数不清。并且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