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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凤凰罗汉坐山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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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他又接下去道:

  “不是我说你,小裴,称你一声‘小裴’,其实你年岁也不小了,江湖混得半辈子,怎的却这般没有眼力?齐老二和你一遭带头领队,恰似一双二百五,什么财路不好挑,偏偏就去端那辆蓬车?‘血合字会’谢独的招牌是轻易摘得的?唉,这不是惹祸上身是什么?”

  裴四明似是自觉受了委屈,情绪不免有些激动:

  “老桑,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闯了纸漏是不错,但事后赔补道歉,披红带彩放着炮竹去他‘血合字会’老窑谢罪,这还不够?姓谢的居然开出那等混帐条件来,叫我们如何接受?‘白麒麟帮’总共只有三处赌档、三爿栈机房、外带两家驴马行,他除了要通通连手之外,今后‘白麒麟帮’的行动走向,尚得听他们调度派遣,这,这不是等于兼并了我们,把我们当做下属喽罗看待啦?我操,糟塌人也能这样糟塌?你说,老桑,如果事情临到你身上,这口鸟气你是咽得下咽不下?”

  老桑叹喟着道:

  “人要朝下活,自得顾着这张面皮,姓谢的如此霸道,是不想叫人立足混世了……小婓,情形演变到这步田地,也没什么好说的,端看‘双老’调停的结果,再做打算吧!”

  裴四明站起身来,拍打着衣衫上的泥沙,边道:

  “齐二哥折腾了大半宿,早去歇着了,今晚也不用惊动他,等他睡醒,我再向他提口信的事——老桑,倒是你辛苦,该鼓息阵子啦……”

  伸了个懒腰,老桑一面打着哈欠往上起,还真有点疲惫的样子:

  “心里有事,尽管是累,也不容易睡得安稳;齐老二好福气,任你闹得天翻地覆,仍能横下来困觉,练到这等火候,不简单……”

  裴四明在往回走,口中替他二哥解释着:

  “晚上本来睡得就迟,才一合眼入梦,又碰上那一干子吃杂八地的混混模进窑口里来搅弄,真把人搞得身心俱疲,齐二哥到底大了几岁,人又较胖,竟是撑不住啦,要不是我还另有些琐碎事交待,老桑,在你到达的时候,我也早就去会周公了。”

  两个人说着话,声调随着脚步的移动渐去渐远,赶他们走进洞尾的入口,林子里只留下五张面面相觑、哭笑不得的人脸。

  缪千祥宛如在和压在心口上的什么东西挣扎着似的,好不容易才迸出一句话:

  “人算不如天算啊……”

  急急低“嘘”一声,杨豹骂道:

  “你他娘叱呼什么?若是被他们听到动静,还想活不想?”

  双手抱着脑袋,缪千样极为痛苦的憋窒着声音:

  “听他们这一说,豹哥,我是真不想活了,我怎么这般命苦哦……”

  杨豹又好气、又好笑的在级干祥前额上轻敲一记,小声道:

  “桩儿,别他娘没出息,且等我们脱离虎口,再做计较,你好歹忍上一时,人高马大的一条汉子,不作兴出这等的洋相!”

  黑暗中,汪来喜扯了杨豹一把,急促的催着道:

  “快走人吧,豹哥,多待一会便增加一分危险,若是被姓裴的回洞之后发觉我们破牢而逃的事,大伙全吃不完,兜着转啦!”

  杨豹顺手拉起级干祥,冲着姜福根一抬下颔:

  “还是你前头开路,兄弟们跟着淌!”

  于是,姜福根一马当先,疾如飞鸿般领前扑向山下,其他四个人紧随于后,行动虽也够快,却不免显得身形踉跄——逃命的把戏,玩起来果然没有想像中那样游洒自如。

  夜色仍旧浓稠,不过,黎明前的一刻,总是特别阴郁黝暗的,照时间算,该决天亮了,却是好长好险的这一宿

  孤伶伶的这家农舍,大概已经坍废得有年岁了,半倾的主角屋,衬上一片残坦败瓦,蔓草荒烟,说不出的有股子苍凉意味,而五个窝在这片废园中的人,心境也免不了同样的落寞萧索。

  在一阵长久的沉寂之后,缪千祥双手抱着膝盖,下巴顶在膝盖上,直着眼开口:

  “各位兄长,下一步何去何从,不知各位兄长是否有个打算?”

  斜倚在墙脚的杨豹,眼珠子往上一翻,有些无精打采的道:

  “这趟硬闯虎穴,担惊受险,除了落得个灰头土脸以外,算是白忙活一场,能把几条命逃出来,已属不幸中的大幸,若说下一步要怎么办?老实讲,我眼下是一点主意也没有……”

  姜福根吐掉嘴里含着的一根草梗,未曾启言,先就叹了口气:

  “大伙不妨寻思寻思,听裴四明和那老桑的说法,宝物显然已经不在‘七转洞’,早就孝敬到什么‘双老’荷包里去了,‘双老’是什么人物?我固然孤陋寡闻,不甚明白,但由他们的语气中臆测,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乃可断言,姓裴的向来狂傲,在提到那‘双老’的当口,竟是一副维恭维敬的模样,这两个老家伙的份量便可想而知,兄弟们,‘七转洞’的一干牛鬼蛇神,已非我等可以为敌,如今宝物到了更加难缠的‘双老’手中,再想打谱去挖,可能性如何,大家心里总该有数……”

  一番话竟是打退堂鼓的意思,缪千祥听在耳中,大感沮丧,但是他却不能再说什么,几位老哥哥为了他,力也尽了,汗也流了,几几乎还卖上命,兄弟一场,有这样的表现,算起来已不容易,他尚有什么勇气、什么权力要求人家非替他再接再励、豁拼到底不可?

  杨豹接上口道:

  “那什么‘双老阁’的‘双老’,出身来历我虽也不大清楚,然而‘鬼啸滩’的‘血合字会’我倒有个耳闻。这一帮熊人,在道上是出了名的行事歹毒,手段狠辣,他们的头儿‘九手勾魂’谢独,更是个冷面无情、赶尽杀绝的东西,一身本事精湛奇诡,为人又深沉阴骛,江湖同源,除非脑子扭了筋,等闲谁也不愿意去招惹他们,大家可以察觉得到,连裴四明对姓谢的都免不了惮忌几分……”

  姜福根沉沉的道:

  “看情形,裴四明的‘白髅磷帮’与谢独的‘血合字会’有了过节,他们深恐敌不住人家,这才委托那姓桑的做中人,拿着翠玉龙当献礼,去求什么‘双老’出面代为说合化解……总之,这档子事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麻烦,翠玉龙是紧卷深裹,再难让我们沾边得手了。”

  缪千祥将面孔深埋在两腿之间,闷着声不吭不响,那等懊恼,令人气短。

  清了清嗓子,杨豹瞧着他这位么弟,音调中充满了爱怜与无奈:

  “我说桩地,事到如今,形势是明摆明显在那里,‘七转洞’的教训犹在眼前,若再要朝上硬碰,下一位主儿可是比‘七转洞’更来得强悍,我们成功的机会,实在不大!”

  缪千祥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僵木又空茫,他努力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喉管里宛似梗塞着什么:

  “豹哥说得是……”

  杨豹搓援手,有些进退维谷的艰难:

  “那么,桩儿,你还有什么意见?”

  愣了一会,缪千祥喃喃的道:

  “我,我没什么可说的……只有谢谢各位兄长的见义勇为,拔刀相助……”

  挥挥手,杨豹皱着眉道:

  “休提这些,提了叫人难受!”

  一直不曾发言的汪来喜,这时轻咳一声,十分平静的道:

  “豹哥,听你与福根的口气,似乎是待假旗息鼓、班兵回朝?”

  愣了愣,杨豹不禁冒火:

  “敌势强锐,难攫其锋,若不打道回府,又待怎的?”

  汪来喜淡淡的道:

  “尚未试过,怎知敌势强锐?再说,斗力不如斗智,谁又这等死心眼儿,非要去正面攫锋不可?致胜之道多端,只朝一个方向想,未免就钻进牛角尖了。”

  杨豹板着脸道:

  “你又是个什么意思?”

  汪来喜道:

  “豹哥,我们哥几个,与桩儿的交情和关系,当然是无庸赘言的了,否则我们也不会冒这种险,趟此等的混水,既然插手,就不合虎头蛇尾,有始无终,这是半吊子的做法,不是诚信之辈应有的态度;事情当然是难,而越难越能见肝胆,前程自则是艰,越艰越可现赤心,如果大家临危退缩,但求苟免,当初又何苦硬着头皮表忠义?倒不若袖手旁观或横加阻拦,也好叫桩地早死了一条心……”

  杨豹禁不住面皮发热,难以为应,这一窘之下,手脚都没了个置放处,模样显得颇为尴尬,正在他期期艾艾的当口,姜福根已大声回嘴道:

  “来喜二哥,你他姐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兄弟之间,原该同福祸、共患难是不错,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眼见是个火坑还愣要并肩子往下跳,这种找死法,又有什么意义、又现什么肝胆赤心!”

  汪来喜往背后的颓墙上一靠,仰首向天,徐缓又清晰的道:

  “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虽千万人,吾往矣;姜福根,你能否了悟这等境界?”

  潘一心微微一笑,故意解释着道:

  “来喜二哥的意思是说,做一件事,不论它的艰难或牺牲为何,只问是否做得有价值、有意义?但凡是该做的,便应坚持到底、义无返顾,虽明明知道前途多厄,成败难卜,也要勇往直前,将一切凶险置于度外……”

  姜福根窒怔了好一阵子,不由得恼羞成怒,脸红脖子粗的高声叫起来:

  “你少他姐来教训我,这点道理我还不知道?用得着你多嘴多舌、充那才高八斗?”

  拱了拱手,潘一心斯斯文文的道:

  “知行合一,才算真知,福根哥,兄弟多有得罪了。”

  重重“呸”了一声,姜福根又气又自感窝囊的咕哝着:

  “这从哪里说起,一片好心,居然变成驴肝肺,真他娘的……”

  杨豹使劲抹了把脸,苦笑道:

  “来喜,你的意思是,咱们不该就此放弃,还得朝上卯?”

  汪来喜笑笑,道:

  “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道理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转头望着潘一心,杨豹又道:

  “潘肥,听你的说法,似乎也和来喜是相同的心意了?”

  点点头,潘一心道:

  “是的,豹哥,我认为照来喜二哥的主张比较充当,记得豹哥在我们叩头结义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们兄弟两句话:一注香上天听,一个头到九泉;誓言是神明共鉴的,岂有临难苟免的道理?言犹在耳,唇血未干,豹哥为我们的大兄,该不会先忘了吧?”

  这一下,杨豹可叫张惶失措,连坐也坐不住了,他赶忙站起,冲着他的兄弟伙长揖到地,神色之间,有着不可掩隐的惭疚羞愧:

  “是我不好,是我想豁了边,实在愧为兄长,一时失察失周,万祈诸家兄弟海涵!”

  汪来喜闪身避开,连连还揖:

  “豹哥切勿如此折煞兄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潘一心也急让一边,却不由眉开眼笑:

  “所谓知过能改,善莫大焉,豹哥有福了。”

  跺跺脚,姜福根朝着缪千祥嚷嚷:

  “桩儿,我说桩儿,你家三哥我,对你可是全心全意,爱逾手足,我他娘就是吃亏在心直口快,拙于言词,不会像别人那样净拣好听的说,你要弄清楚,桩儿,水里火里,你三哥我都不含糊,包得陪你趟到底算完……”

  缪千祥倒并未感到姜福根是在见风转舵,他只觉得兄弟们真正是情深谊重,对他这份关爱与照拂,委实已经到了家;一时间,那样的温暖充斥在胸隔间,无比的声香回荡在意识里,以至令他双目湿润,声调都窒噎了。

  此时,杨豹的形色又已恢复了幽沉,他凝重的对大伙道:

  “事情既然要干到底,下一个目标就待指向‘双老阁’了,在我们行动之间,有几个问题必须要弄清楚;其一,‘双老阁’在何处?其二,那什么‘双老’到底是哪一等人物?其三,得将现场的地形地物领先勘查明白……”

  汪来喜颔首道:

  “我有个人可以去打听,这人和我交情不薄,住得也近,就在距此三十里里外的‘落花集’,咱们加紧赶一步,个把时辰应该到了。”

  杨豹问道:

  “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汪来喜笑道:

  “这家伙号称‘鬼听壁’,名叫孙有财,专门搜集别人隐私、刺探两道消息,借而分寻所需,买卖交易,近几年来,听说着实捞得不少……”

  那边,姜福根“嗤”了一声:

  “我也听说过这小子,是个专门仗着拐人疮疤,勒索敲诈的混球,声名狼藉,臭不可闻,我却不知我们二哥居然同他有一腿!”

  两眼一瞪,汪来喜粗声道:

  “什么叫‘有一腿’?朋友相交,贵交知心,人的谋生方式是一回事、情谊契合又是一回事,总不能因为朋友的、职业高低就影响到彼此的感情,再说穿了,江湖打滚的伙计们,有几个真正是冰清玉洁、俯仰不愧乎天地的?”

  姜福根悻悻的道:

  “但至少亦有个行为上的准则吧?像姓孙的这等营生,未免失之卑劣——”

  哼了哼,汪来喜道:

  “他也是挑着对象来的,进出之间同样有所选择,福根,我们都不算什么正太君子,我们的所行所为亦不免被一干自诩卫道之土加以指责,但只要我们把良心摆在当中,明白轻重利害,知其该为与不该为,凭诸道义,本着血性,便没有抬不起头的地方,朋友有好有坏,对自己人不使机诈的,就是好朋友!”

  杨豹插进来道:

  “你们两个怕是闲得慌了,这等不相干的牵扯也值得争论?我们眼下是去求人解决问题,指点明路,但凡对方能帮忙就成,还管他奶奶是圣贤抑或杂碎?”

  汪来喜气犹未平的道:

  “豹哥,那孙有财固然名声不好,为的还不是混碗饭吃?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三根筋吊个脖子,两只卵蛋掏个鸟,不动头脑找财路,行么?他对我却一向不差,从来不曾在我身上打过主意,这种朋友,我非但不嫌,犹恁情多上几个!”

  杨豹抚慰的道:

  “好了好了,你就少说一句,总之求人的事,一时也讲究不了这多三从四德,我们的目的只在料难解疑,又不是拣媳妇,尚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缪千祥有些迫不及待的道:

  “‘落花集’隔着这里还有三十里地,不算太近,豹哥,我们这就上路吧!”

  虽是全身倦怠,杨豹却不好借词延宕,他吁了口气,道:

  “现在去么?也好……”

  姜福根搓揉着大腿,喃喃的道:

  “要是能把坐骑牵过来,就省力多了。”

  沉吟了一下,杨豹摇头道:

  “马匹控系的所在,离着‘仙霞山’入口的地方太近,我们昨夜这一逃,说不定对方已经派出大批人手四处搜索,亦很可能发现了隐藏马匹的处所,正埋伏着等候我们自投罗网……这个险冒不得,大家还是辛苦点,拿两条腿活动活动吧。”

  缪千样十分抱歉的朝着姜福根道:

  “福根哥,对不住,又得劳累你了,好在三十里不算远,以你‘一阵风’的本事,只须挪挪步,就能抵达地头啦。”

  姜福根眼珠子往上吊起,没好气的道:

  “他娘,真个一张嘴两片皮不是?正反好歹全叫你一个人包涵了,刚才你还在说三十里不算近,一转脸又变成不算远啦?得、得,少再罗嗦,我跟着走就是,但恁凭我一阵风,却不会缩地术,三十里仍是三十里,仍须拿两腿去走,光是挪挪步,恐怕到不了哪!”

  缪千祥打着哈哈,赶紧过去搀扶着姜福根,模样像是侍候老太公,姜福根一抛肩甩开级干祥,自己神色上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于是,这一遭由汪来喜领头,五个人闪闪缩缩的向着“落花集”前进,不知是夜来过份辛劳紧张还是怎的,这一上路,望着那前程三十里,五位难兄难弟,尚真有着山远路遥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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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罗汉坐山虎第八章 听壁鬼打墙



第八章 听壁鬼打墙

  三间简陋的土屋便筑在这道拦砂堤的下方,堤后是座赤褐色的秃山,屋前亦是寸草不生,红泥一片,没有下雨的辰光,风一起便尘沙漫飞,要是一朝落雨,怕不变成泥泞烂沼?不知这“鬼听壁”孙有财是犯了什么毛病,哪块地方不好居住,竟偏偏挑了如此~个兔子不拉屎的所在窝着?

  太阳当顶晒,又热又毒,五个人来到土屋之前,不但是个个满头大汗,更且口干舌燥,活脱五脏六腑都在烧着火,那份疲乏焦蔽,可就甭提了。

  杨豹在额头上抹了把汗水,顺指弹出去,一边往四周端详,边锁着眉道:

  “我说来喜,这就是你那好友孙有财搭铺困觉的宝地?”

  吁着气,汪来喜道:

  “他不是发了疯,怎会在这种所在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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