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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这热闹繁华的长安令人心醉啊可是有些人总是想破坏这一切”桑弘羊看着热闹的长安集市,往来交易的商人和采购货物的百姓,口中不由得叹息道。
桑弘羊如今已经四十多岁,这个年级已经算不上年轻了。而他也终于完成了年少时许下的梦想,实现心中的抱负,位列三公。
遥想那个远在西域的对手,即便已是御史大夫的桑弘羊心中也不免有些敬佩。桑弘羊是少数知道,长安乃至整个大汉如今还能如此平静繁荣,皆是霍光守护国门的功劳,甚至提前结束那场巫蛊案,也有霍光在其中起了莫大的作用。
平心而论桑弘羊觉得,如果不是早年自己与霍光有着太多无可调和的矛盾,他真的很希望能够有机会和霍光坐下来畅谈一番治国之道。但是桑弘羊也知道,他与霍光即便没有早年的那些矛盾,两人理念上的不同最终也难以握手言和。
后世常将桑弘羊列为法家代表人物,而法家代表人物都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对于他们认准的变法道路都会一意孤行的走下去,没有丝毫的变通和转圜余地。虽然他们变法的目的都是国家富强,而他们这类人都忽略最重要的一点,或许他们知道,但那可能就是变法改革的代价,那就是国家与贵族或商人的矛盾。
这样的法家人物有太多太多,战国的吴起、商鞅等等,还有后世的王安石同样也包括桑弘羊,这些人通过变法或改革确实使得国家富强了起来,但是他们却损害了一个阶层的利益,这些人最终没有一个能够善终的。
这或许是他们身为法家代表人物的荣耀,也是他们的悲哀
如今已经贵为御史大夫的桑弘羊发现,巫蛊案看似被终结了,其实并没有结束。当他和霍光都在费尽心机想要结束这一切的时候,还有那么一些人在暗地里网罗着一张巨大的网。
“苏文最近常出入李广利的府上吗?”收回那些遥远的思绪,桑弘羊好似随意的开口问道。
“不仅是苏文,还有左丞相刘屈氂,岸道侯韩说,御史张赣。”桑弘羊身后的奴仆低声说道,报出了好几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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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一章 公可为姬旦
“张赣吗”桑弘羊手指轻轻的敲击在栏杆上,口中将张赣的名字重复了一遍。乐文张赣是御史台的御史,如今也算是桑弘羊的部属。
“传我命令,以后这些人如果来府上拜会,一律说我不在。”桑弘羊过了片刻突然说道,竟然将这几人都列入了绝不往来之列。
“诺。”桑弘羊身后的奴仆出声应下。
随着桑弘羊地位势力的提高,他也建立了一些暗处的势力,他身后的奴仆便不是一个普通的奴仆,而是桑弘羊手下死士和情报系统的首领。这个看起来只是府中最为普通的奴仆,才是桑弘羊真正的心腹。
“你们可有万贯侯最近的行踪?”突然桑弘羊又提到了另一个人。
如果说在纯粹的商业领域,桑弘羊有佩服的人的话,那整个大汉就唯有吕术一人了。不过可惜的是,谁都知道吕术是霍光的心腹。而吕术早在两年前其实就已经离开了河西,即便在如今西域战事激烈的时候,这个霍光手下的商业领袖也没有返回河西。
“一年前万贯侯常出没于蜀郡,近一年来多在右北平一带。至于所谓何事,属下无能无法核查,万贯侯也有一套极为保密的消息渠道。”桑弘羊的心腹单膝跪了下去,他虽然能得知吕术的行踪,但是吕术经营多年,真正核心的东西外人根本无法窥探。
“以后不要去调查他们了,安阳侯经营多年,恐怕连皇帝都无法渗透,咱们也不要徒劳了。”桑弘羊背对着自己的心腹摆了摆手。如今的桑弘羊也有了一些不俗的气度,明知不可为的事他也不再强求了。
“右北平他去那里干什么?路博德倒是做过右北平太守,可是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桑弘羊的手指又一次在栏杆上敲击起来,口中喃喃自语的说着。
当桑弘羊正在凭栏眺望长安盛景的时候,左丞相刘屈氂正大开府门,衣着盛装站在府外迎接着一位尊贵的客人到来。
“刘屈氂见过昌邑王殿下。”刘屈氂带着全府上下,躬身对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施礼。
刘髆看上去还显得很稚嫩,不过他也一板一眼的对着刘屈氂回礼,口中说着:“小弟拜见皇兄。”
刘屈氂是宗室,刘髆没有称呼他丞相,而是有些不伦不类的叫了他一声皇兄。
“殿下严重了屈氂愧不敢当!”刘屈氂的孙子都比刘髆还大了,这一声皇兄叫的刘屈氂也是感觉怪怪的。
李广利伸出双臂,将刘髆从马车上抱了下来。而后拉着刘髆的手对刘屈氂说道:“呵呵,昌邑王听说丞相新府落成,一直嚷着要来拜会一下兄长,今日闲来无事便来叨扰丞相了。”
“殿下前来蓬荜生辉,怎能说叨扰呢?里面请!”刘屈氂微微躬身说道,而后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按理说刘髆已经封了王爵,不应该与朝中重臣私下来往。不过他实在年纪太小了,甚至汉武帝都没有给他任命国相,连昌邑国目前都有郡县代管。他这种年纪就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实在没有御史有兴趣弹劾他。
刘屈氂这次也是起了个心眼,他在迎接刘髆的时候,不仅是自己亲自在外等候,连他的夫人还有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带了出来。看上去倒像是刘髆在走亲戚,而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是亲戚。
“殿下不是说想要看看丞相的府邸与殿下住的地方有什么不同吗?不如请丞相安排一下吧!”走入刘屈氂府中,李广利突然对刘髆说了一句。
“殿下既然想要看看,夫人你便代老夫领殿下四处看看吧。”刘屈氂顺势说道,让自己的夫人带着刘髆到自己府中其它地方去了。
刘髆仰着头,双眼盯着李广利,露出了一丝疑惑,不过当他目光与李广利对视后,又顺从的跟着刘屈氂夫人离开了。
待刘髆等人离开后,刘屈氂才对着李广利说道:“听闻李都尉对古籍颇有兴趣,老夫书房之中正好存有几册古籍,不如前往书房一观可好?”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李广利对着刘屈氂拱手说道,一脸的欣喜与期待。
刘屈氂的书房布置的很简单,李广利与刘屈氂相对而坐,并未真的翻阅讨论什么古籍。
“如今丞相正位,长安城已是气象一新,要不了多久大汉在丞相治下,便可更上一层楼,真乃大汉之幸,苍生之幸啊!”李广利开口便是一通有些言过其实的恭维。
刘屈氂不知这个长安新贵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以他的涵养和城府,也只是微微一笑,摇着头说道:“都尉谬赞了,我也不过是左丞相而已。这大汉的丞相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呵呵,丞相确实不好做,尤其是本朝的丞相。不过公贵为宗室,却是与以往的丞相不同了。”李广利自然知道这个丞相不好做是什么意思,他便提到了刘屈氂宗室的身份。
“老夫才疏学浅,蒙陛下厚爱,也只好以身报效社稷,报效列祖列宗了!”刘屈氂淡淡的答道。所谓家国天下,身为宗室的刘屈氂,在他眼中家国天下都是刘家,他所做的只是一个宗室子弟应做的。
李广利闻言看着刘屈氂笑了笑,而后正色道:“丞相心怀社稷真乃天下之福,不过丞相还是该为日后考虑一番。”
“这是何意?”刘屈氂神色微微一变,目光已经不像先前那般和善的看向李广利了。
“唉丞相早已埋下夷族之祸,却还不自知吗?”李广利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道。
刘屈氂神色越发不善的看向李广利,而后沉声说道:“老夫以上宾之礼待都尉,难道都尉就是来消遣老夫的吗?”
“丞相息怒,实在是我那外甥不忍丞相将来祸及全族,这才让我前来如实相告的啊!”李广利连忙诚恳的说道,好像一心一意都在为刘屈氂考虑。
“都尉有话便直说吧”刘屈氂毕竟老成之人,还不会因为几句话就逐客。
李广利站起身来,对着刘屈氂躬身一拜,而后郑重的说道:“其实非丞相一人之祸,此也乃昌邑王殿下之祸。今日来寻丞相,实者为求自保。为丞相也为昌邑王殿下!”
“一派胡言,殿下乃皇帝亲子,堂堂大汉之王。就是老夫也是宗室子弟,高祖后裔。没有陛下的命令,何人敢害我等?”刘屈氂有些微怒的说道。
刘屈氂是堂堂左丞相,正经的中山王刘胜之子,堂堂正正计入大汉宗室族谱的皇族,可不是后世大耳刘那种落破的宗室。在他的血脉中还有着属于刘氏皇族的高傲,他们的性命就连皇帝都不能轻易的剥夺,若有人要谋害他们,便是与整个大汉整个刘氏为敌。
“唉丞相糊涂啊丞相此番彻查公孙贺之案,自然是维护了大汉江山,可丞相忘了,那公孙贺还有卫伉等人,他们可都是太子的心腹啊一个是他的姨丈,一个是他的表兄,还有两个亲妹妹丞相觉得太子会不嫉恨?”李广利面色诚恳,更是有些痛心疾首的样子。
“哼,我乃奉皇帝旨意行事,太子又能奈我何?”刘屈氂大义凛然的说道。
“说句不当说的话,丞相觉得陛下还有多少日子?到时候太子登临帝位,恐怕第一个倒下的便是丞相您啊!还有我那可怜的外甥,他的年纪无法就国,到时候太子为了稳固自己的位置,恐怕也是留他不得啊”李广利很会察言观色,他发现刘屈氂虽然说得大义凛然,其实神色已经有些不自然了。
“这”刘屈氂一时语塞,李广利说得虽然直白,却是十有真会发生的事。而这种皇位更替的时候,像刘屈氂和刘髆这样的人,从来都是难逃一死。
而且刘屈氂不得不承认,李广利有一句话说得很对,那就是留给皇帝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昨日夫子为殿下讲到周成王,后来殿下悄悄问我,大汉这百年来可曾有过周公?原本我是告诉殿下,大汉是没有周公的。不过今日我突然想到,其实大汉或许真能出一位周公”李广利感觉火侯差不多了,便一脸真诚的对着刘屈氂说道。
刘屈氂也看着李广利,从周公二字,他大概猜到了李广利想要说什么。先前李广利的话确实已经让刘屈氂心中权衡了起来,太子继位肯定不会放过指间,这一点他很是明白,同样也不会留着刘髆这样一个汉武帝的亲子在长安,所有一旦太子登基,最先死的两个就是他刘屈氂和昌邑王刘髆。
“在下以为,公可为姬旦”李广利对着刘屈氂再次一拜,这一次无比的郑重。
姬旦便是周公辅成王中那个周公的姓名,当时年幼的周成王继位,姬旦以宗室身份辅佐成王,将周朝的统治推向了一个高峰,也成就了历史上一段赫赫有名的佳话。
“你要老夫谋害太子?而后拥立昌邑王?”刘屈氂眯着眼睛,小声的说道。
“不不不丞相乃大汉忠臣,怎可做谋害太子之事,昌邑王也只是求自保,可从未有过窥视皇位的念头。其实只要不是太子继位,由谁来继位都对我们有利!”李广利连忙摆手,有些事情心中知道和说出来就完全不一样了,谁也不会承认自己要做大逆不道的事。
刘屈氂低着头,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来说道:“若为江山社稷,老夫自会粉身碎骨。不过大逆不道之事,老夫绝不会参与!”
“这是自然,只要丞相有心便好!”李广利知道自己与刘屈氂已经达成了共识,至于是何种程度的共识,那就要看他后面的布置发挥的效果了。
昌邑王与李广利很快便告辞离开了刘屈氂府邸。送走了两人,刘屈氂独自一人再次回到了书房。此刻他的案几上摆放着一轴画卷,这是昌邑王刘髆告辞时送给他的,算是登门拜访的礼物吧。
“这画虽非殿下亲笔,不过落款却是殿下苦练三天三夜亲手写下的。”刘屈氂脑海浮现出刚才李广利离开时说的话。
刘屈氂伸手展开卷轴,很快画卷展开,上面出现一老一少二人,那画卷之上的小孩身穿冕服一副帝王打扮,坐在车辇之上。而那老人则手拉着车辇,带着身穿帝服的小孩徐徐前行。落款处是刘髆二字,字迹还显得有些稚嫩,只算得上工整。
“周公负辇图这是给老夫的承诺吗?”刘屈氂看着这副极有寓意的画卷,低声自语的说道,眼中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
“周公负辇图哈哈一个想做周公一个还想做成王真是心大啊”安阳侯府内院深处,霍棠指间夹着一张纸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带着些许嘲笑的语气说道。
笑容收敛,她便将纸片放在烛台上,随即纸片便化为一缕灰烬,无声无息的飘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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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章 从未结束的巫蛊
“大都督,陛下任命了刘屈氂为左丞相,右丞相之位暂时空缺。乐 文 ………o…m。另外安平侯桑弘羊升任了御史大夫。”武安城中司马迁将一份长安的公文整理后,选取重点开始一条条的汇报给霍光。
“左丞相陛下倒是好心思!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吗?”霍光忽闻丞相之前还加了个左字,也是微微一愣,不过随即又释然了。
“另外陛下调兖州、豫州、荆州三州兵马,骑兵三万步兵六万共计九万大军,已经在右扶风完成集结。”司马迁继续说道。
霍光听着司马迁的话,目光已经落在了沙盘上的右扶风位置。他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露出一脸思付之色。
“九万大军屯兵右扶风?陛下派的何人统兵?”右扶风的位置相当有意思,他是长安的西面屏障,西进一日便可进雍州,过了安定郡就是河西的武威。而向北又能很快抵达北地、朔方等地。
“目前暂未指定统兵之人。”司马迁答道。
“万贯侯最近可有书信送达?辽东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霍光目光移开右扶风,又看向了大汉的东北端。那里有一个他一直很关心的卫氏朝鲜,这个本应该在好几年前就反汉的国家,因为霍光南征北战镇压着大汉周边的异族,反倒使得这个卫氏朝鲜一直表现的低调而恭谦。
霍光原以为自己来了西域,又与安息大军交战,这个卫氏朝鲜会按耐不住,所以一年前他便派了吕术到右北平一带,不过这一年下来,霍光也没想到,就连长安城内乱不断的时候,这个卫氏之主卫右渠还能沉得住气。
“暂无消息。”司马迁想了一下说道,除了那些加盖了特殊印信的消息,普通消息都由司马迁第一时间阅览,这也算是霍光对他工作的一种支持,让他接触一手的资料。而这半年以来,霍光也看了一些司马迁写的《太史记》。
“听说朝廷已经任命了新的太史令,这些年让你留在西域,可曾后悔过?”霍光突然看向司马迁说道,这次却不是什么公事了,而是关于司马迁的私事。
因为司马迁太久没有回长安,几道传唤的文书也没有将司马迁唤回去,最后朝廷也不得不重新任命了新的太史令。因为太史令这个职位负责的事情其实挺多,除了编撰史册之外,还要负责天文历法,太史令之位不可能长久的空缺。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现在这样也挺好!”司马迁倒也豁达,一个六百石的太史令,比起他的理想和他自认为的使命而言,显得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你喜欢就好,最近欧洛巴佐突然减缓了攻势,你也可以多抽些时间来继续写你的《史记》了。”霍光史记二字脱口而出,却是让司马迁微微一愣。
不过片刻之后司马迁一脸释然,而后说道:“也对,属下已经不是大汉太史令了,再用太史记这样的名字确实不合适了,那么以后它就叫《史记》吧。”
自从霍光退守武安城,欧洛巴佐几日后也行军到了武安城。不过除了开始几日欧洛巴佐进行了几次试探性攻城外,这半月以来攻城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如今武安城的战斗程度,比起贵山城简直小巫见大巫。
这一次似乎欧洛巴佐也不急着攻城了,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契机一般。
没人知道,其实当欧洛巴佐在等的时候,霍光也在等
不仅是霍光在等,长安城中霍棠也在等。
“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霍棠依旧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长安天空,她的身后还是那个侍女。
“回小姐的话,进展似乎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无论是博望苑还是未央宫,他们的势力都还太过薄弱。”侍女低着头,说着只有她与霍棠才知道的话。
“这样啊那么让我们帮帮他们吧传我的命令,让我们的人暗中出些力这一天我不想再等了!”霍棠语气平静的说道,眼中却满是期待。
“诺。”
“对了,最近江都公主可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