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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心中疑惑,陈丽卿又吵着喝酒,于是四人拥着她来到酒楼,找了个雅座隔间坐下,让酒保打了几角酒,端上来几盘熟菜。
武松把酒保赶出去,四人坐下来一边饮酒一边商议今后的出路,那陈丽卿小英雄刚刚抿了口酒,便骨碌一声滑到桌子底下去了。武松把她抱起来,唤来酒保开了间房,让酒保送她休息。
杨戬这才道:“赵官家死了,还有另一个赵官家。如今皇帝没有子嗣,只有五个兄弟在世。年纪最长的申王瞎了一只眼,自然当不得皇帝,简王是陛下的同母兄弟,最有可能,怎奈向太后不喜他,又是神宗皇帝十三子,年纪小。莘王睦王都没有势力,唯独端王最得向太后喜爱,视若己出。咱家先前曾请阴阳家的先生看过,端王有帝王之相,只要攀上端王的高枝,扶龙庭自然轻松。”
武松点头道:“我们须得尽快行动,现在端王正不得势,若等到他做了皇帝,哪里还会将我们放在眼里?”
“端王喜欢书画和踢球,写得好字,书得好画,踢得好球,投其所好,才是进阶之路。高俅不过是市井里的破落户,只因踢得好球,如今眼看也要出头了。”杨戬道:“端王喜欢道士,又贪酒,武兄弟与鲁兄弟都扮作道士,咱家来引荐,必然也能得到重用。端王又好奇巧之物,公输姑娘也不难,只是端王好色,经常流连花街柳巷……”
他犹豫一下,看了公输嫣然一眼,只见那姑娘香腮似雪,眉黛似山峰叠翠,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端王若是见了她,又要再起事端。
鲁达闷了口酒,道:“你说的尽是缺点,这皇帝可有优点?”
杨戬呆了呆,这端王贪酒好色,痴求长生,活脱脱一个昏君,固然会踢球写字作画,都堪称一流,但这与皇权有什么干系?
武松笑道:“昏君又如何?你我大不了好生调教,让他做个明君罢了!”几人听了大是摇头,连道胆大妄为,竟然敢调教皇帝。但仔细一想,这厮把哲宗皇帝都吓死了,西夏梁太后之死与他也有些干系,调教皇帝自然也能说得出口。
“公输姑娘如何是好?”
公输嫣然迟疑一下,道:“他若喜欢女色,我便依了他,做个贵妃也不是不可,只要能除去八脉封神……”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虽然这些说,心里却挣扎不休。
众人心中暗叹一声,武松安慰道:“事情还没到这一步,大不了咱们联手闯入龙脉就是了。”公输嫣然感激的看他一眼,低头默默无语。
杨戬道:“龙脉之中,必然有天师道的守护人,以咱们四人的本事,只怕未必是人家的敌手。”
鲁达连忙道:“你可知那人是谁?若知道他的身份,趁他不备,一刀砍了,省得去扶龙庭,受皇帝的鸟气!”
杨戬摇头道:“天师道历来的守护人都神秘万分,甚至可能是天师本人,我不过一个阉门小卒,哪里有资格知道这些事情?”
四人又聊了片刻,会了钞,武松把陈丽卿抱在怀里,小姑娘依旧没有醒酒,被他抱起来时喃喃的说了一句梦话,把小脑袋往他怀里钻了钻。
杨戬道:“我在端王府有一所房子,咱们先去那里落脚,明天便去见端王。”
四人抬脚便走,却听背后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道:“四位拐带了我儿,却要到哪里去?”说着,一只手搭在武松肩头,如同铁箍,向后一板,却没能扳动武松。
武松被他扳了一下,也觉肌肉一阵酸麻,不由心中惊异,他这些日子用天伤星力锤炼肉身,身如钢铁,这人竟然能让他感觉到疼痛,力道实在大得惊人。
四人回头看去,却见一个背负长剑的道士站在他们背后,看着武松,一脸的惊疑不定。那人面色润红,眼睛明亮如星,虽然是个道士,却是个罕见的美男子,看起来不过三十许岁。
武松与杨戬也算得上英俊,但比起这人来,却逊色几分。那道人目光从武松身上移开,看了看其他三人,疑惑之意更重,稽首道:“几位道友,陈道子有理了。敢问几位带着我儿,却要到何处去?”
“原来是陈提辖,你却误会了。”武松连忙通报名姓,把事情经过解释一遍,道:“如今圣上驾崩,街上龙蛇混杂,因为听她说是私自离家,这才把她留在身边。”
陈希真连忙施礼道:“仆不知是几位大人,先前莽撞了,恕罪。”他虽然道歉,但神态坦然,似乎并不放在心上。鲁达见了,连连摇头,道:“神体不一,虚伪!”
陈希真听了,不以为意,将陈丽卿接过来,伸出手指在她额头轻轻一点,那陈丽卿立刻打个哈欠醒过来,诧异道:“爹爹,你怎么在此?女儿明明记得正与几个好汉吃酒……”
陈希真沉下脸,骂道:“小贱人,什么好汉?这几位是泾原路的将军,官职大得吓人,还不快叫大人?”
陈丽卿笑道:“江湖论交,管得了什么身份?我看他们英雄,因此才与他们结交,否则就算赵官家来了,我也大眼不看他一眼!”
陈希真气得扬手要打她,却被公输嫣然一把将小姑娘抢过来,抱在怀里。陈希真连忙道:“虞侯,这孩子娘死得早,不知教养,免得冲撞了你。”
公输嫣然听到陈丽卿的母亲也死了,想起自己的身世,心里一酸,淡淡道:“我与丽卿一见如故,可否接到家里,过几天再送到提辖家中?”
陈希真迟疑一下,公输嫣然不再说话,抱着陈丽卿就走,鲁达大步跟上去,笑道:“那人长得好看,却不爽利!”武松与杨戬向陈希真告了声罪,也快步跟上,杨戬低声道:“这人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可怕,可怕!京师中竟然藏着这等高人,似乎比王老志还要高明几分!”
武松心中诧异,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陈希真站在原地不动,正向他看来,眼中越来越亮,似乎有白光跃动。那陈希真见武松看来,连忙收了眼中神光,低头走了,心中暗道:“京师竟然来了这么些个妖人,那女子还好,但这阉人却明显一身邪气,而那姓武的军汉却是妖气,剩下个莽汉一身杀气,竟然没有一个善人!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啊……”
陈希真摇了摇头,他当年机缘巧合拜了张天师为师,一直练气不缀,从未有一日落下,但路途多蹇。先有一头妖魂逃出龙脉,将龙脉撕裂,张天师便飞剑传书将他斥责一番。后来见了李家的一个女子,腰肢柔软,姿态妖娆,突然动了淫心,将那李家女子娶过门,沉迷在温柔乡中,年后生了一女。
张天师一日突然出现在京师,考察他的修为,却见他坏了道心,又将他斥责一番。陈希真这才醒悟,拔剑斩妻明志,绝了世俗之念,本想将女儿也杀了,却下不了手,因此对女儿多有不喜。
“如今这小贱人又惹到了几个妖人,果然是个祸根!”
正文028回五雷都篆大法
陈希真收拾心情,踱步在街上行走,哲宗失足落马丧命,他奉了开封府伊之命巡城,免得有歹人趁机作乱,却不知不觉间走到西北隅的金水河畔。只见那河边一座幽深府邸,两座汉白玉石狮子,极其奢华,三四丈宽的朱红大门,门匾上是太宗皇帝御赐的匾额,上书“天波杨府”四个大字。
陈希真看着这杨府,皱了皱眉头。当年兵家辅佐太祖皇帝打下江山,天下太平后都遭清洗,唯独这杨家不曾被贬,反而被太宗皇帝赐给很高的名分,用五百万贯钱给杨业建了这座清风无佞天波滴水楼,并且御笔题匾,以示恩宠。
陈希真这些年守在京城,千方百计打探一百零八妖魔转世的消息,两年前探知一件事,原来天波杨府的公子,背后竟然天生一副青狼图!
那天波杨府的公子,生下来脸上便落了一块好大的青色胎记,杨府的人见他长得凶恶,不忧反喜,道:“杨家有后矣!”因此取名叫杨志,要他继承杨家之志。
这杨志聪明好学,不但把家里的兵法翻了一遍,十八般武艺也样样精通,只是性格阴冷,不喜多话。杨府的仆人丫鬟都有些怕他,背地里称他青面兽。杨志到了十四岁那年,背后不但浮现出青狼图,而且有一行字影影绰绰的浮现出来,却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诗:
残雪孤坟啸月冷,天谴老汉惩顽凶!
别人听到这句诗,都不知其意,但传到陈希真耳中,却无异于惊天霹雳,这杨家的少公子,竟然也是一百零八妖魔转世!
不过,尽管陈希真知道杨志的底细,但还是不敢对他下手。
杨业、杨延昭、杨文广等等杨家列子列孙,铸就了杨家铁血的历史,更有穆桂英挂帅、十二寡妇征西,杨门女将在杨家男丁死得差不多的时候,上演了一场惨烈的征战史,保住大宋的江山。陈希真若是敢动杨志,只怕那些隐居在京师的高人不出手,他也会被别人的唾沫淹死。
陈希真看了杨府片刻,心里愈来愈烦躁不安,自从在酒楼前遇到武松,他的心神就出现破绽,总觉得这个武松是他成就仙道的关键人物。
陈希真长长吸了口气,又看了天波府一眼,转身离去。如今的杨府虽然已经落寞,但其中那些寡妇也是兵家的前辈,暗藏的实力还是十分巨大。仅从折老太君身上便可以看得出,这位老太君活了一百三十八岁,最后不知所踪,给杨家留下一杆降龙木,上打昏君,下打佞臣。(注:杨业的夫人是折老太君,因折与佘读音相近,在民间传说中便读成佘老太君。)
这杆降龙木被老太君用兵家之气锤炼了百十年,曾被穆桂英用来破去辽国天门阵,至今那股浩大冲荡的气息还笼罩在杨府上空,隐隐散发出摄人心魂的威压。
以陈希真的实力,还动不得天波府杨家。
陈希真离开金水河,一路走来,不知不觉走到端王府门前,却见那端王府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原来是京中的达官贵人听闻皇帝驾崩,动了心思,开始投机倒把,对几个王爷巴结起来,其中因为端王好文采,文官喜他,因此多有拜访。这些家伙虽然看不出谁才是真命天子,但遍地撒网,总能捞到一个。
陈希真冷笑一声,脸色漠然的从一旁走过,待路过端王府西北角的一座宅院时,那陈希真看到宅院上空隐隐弥漫的妖气与邪气,脸色又是一变,待听到院子里传来陈丽卿咯咯的笑声,变得更加难看,俊美的脸甚至有一些狰狞。
他因为杀妻明志,对女儿内疚,一面不喜她,一面却溺爱她,这几年来修为增增减减,没个消停,便是五雷都篆大法也没有彻底练成。
陈希真也知女儿是他是否能成道的障碍,只是毕竟是自己亲生,下不了手。如今见了武松不自觉散发出的妖气,心中更加烦躁不安:“师尊说道心如***,通明透彻,把世间一切情,看得通透,才能看到道心,仙途有望。我这一生,有三大魔障,一是李氏,坏我道心,吃我杀了,二是一百零八魔王,阻我仙途,早晚也要尽数杀了,三便是这个女儿。我若想达到师尊期望,只有把心头这唯一的魔障也杀了,才算干净!”
张天师只传了陈希真道法,没有详加指导,所有法决全靠陈希真自悟,却养出他的偏执性子来,心中杀念一起,便无法遏制。
“连这副臭皮囊都是假的,何况这臭皮囊生出的女儿?今晚便做法,将那些个妖人一发除了,斩断心头的魔障再说!”
那陈希真暗中记下杨戬的宅院方位,继续巡街。
待到了午夜时分,陈希真在辟邪巷中摆下神坛,布了五雷阵法,取来朱砂狼毫,在左手五指上分别写着“金”“木”“水”“火”“土”五字,又取来一盆清水,把五指向那水上一罩,口中喃喃有词。
只见那盆清水翻翻滚滚,一座水做的宅院渐渐浮出水面,房舍宛然,草木如生,亭台楼榭无不与杨戬的宅院一模一样,称得上玲珑剔透。陈希真那五指间电光连闪,滋滋啦啦向那宅院劈去,第一道细细的电光轰塌亭台,第二道电光落在一座楼上,砸塌了半边,之后无数电光落下,噼里啪啦,闪得晃眼。
那水中的宅院被一道道电光劈成残垣断壁,亭台楼榭倒了一地,连那些树木也被打得生生折断!
此时,武松鲁达等人却不在那宅院里,而是被杨戬请去,带着陈丽卿去蔡京府上拜访王老志去了。王老志是茅山上清宗的高人,符箓道士,在元祐年间来到京师借龙脉凝聚来的天地元气锤炼修为,只因地下的龙脉是龙虎山张天师的地盘,他无法进入龙脉修炼,便也动了扶龙庭的主意,看出蔡京将来必然发达,便投奔他府下,领了个闲职。
王老志生得矮小干瘦,丢到大街上就是一个普通老头,不过眼中精光不时闪现一下,一看便知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
虽然王老志精似鬼,却不能不卖杨戬的面子,毕竟杨戬是阉门中人,而且将来也要权倾天下,王老志还要依仗他的支持。
武松也趁机向王老志请教一些修炼上的问题,道:“王老先生,我曾经遇到一个高人,传了我一本经书,但修炼起来,多有障碍,想请你看一看。”
王老志把《都天宝照经》翻看一遍,呵呵笑道:“经文是真的没错,不过少了一百多本!”见武松不解,笑道:“所谓都天宝照,都天乃是紫微星旁边一百零八星宿,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宝照乃是这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将星垂落的星力光华,所谓宝照如华,便是这个道理。你修炼的只是天伤星力,还有其他一百零七种星力未曾接引,固然有增加体能的作用,但不能长生,而且长此以往的修炼下去,只怕还会有副作用。”
王老志将《都天宝照经》还给武松,道:“书是好书,只可惜不全,以我之见,道友还是暂缓修炼,我这里倒有一本《上清浮华录》,讲的是养生之道,初次见面,权作见面礼了。你先修一修,将体内的杀气清除再说。”
武松连忙谢过,王老志又与鲁达、公输嫣然等人谈了片刻,道:“你们都是好资质,可惜不适合学我的道术。尤其是这个小丫头,天人之资,不知为何胸中郁藏了一肚子的杀伐之气……”
他说话这会儿,陈丽卿正爬到他肩头,试图把他的山羊胡子摘下来,公输嫣然连忙把小姑娘抱下来,道歉连连。王老志也不生气,连道顽皮,突然失笑道:“几位道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有人用五雷劈你们?”
众人连忙出门看去,只见端王府附近杨戬的宅院上空,雷落不断,一眨眼功夫便有百十道雷电落将下来,声音咔咔嚓嚓震天响。那雷电五颜六色,红的黄的青的白的黑的,把半边京师照得通亮!
借着雷电的亮光,武松抬头看去,只见那半空中一朵乌云,如同一张大手,罩在杨戬的宅院上空!
正文029回三霄神雷天书
那一道道五彩惊雷便是从雷云的指端发出,从指尖垂落,砸在端王府附近的宅院中。这一阵雷足足落了小半个时辰,还没有停息,王老志不由变了脸色:“这人,好高深的法力,我不及他!”
鲁达与公输嫣然看了半空的电光,都是赞叹连连,他们豁达,反正没有劈死自己,权作观看烟火,不过杨戬却哭丧着脸。他是个阉人,不喜欢情啦爱的,只喜欢搜集奇珍异宝,全部放在自己宅院中,如今被五雷劈过,恐怕总管的经济实力要倒退五十年,回到原始社会。
武松悠然道:“肺腑之间,竟然能容纳如此巨大的能量,这样的人,可以称为仙人了吗?”
“仙人?”王老志摇头冷笑道,“京师里法力胜过这人的,好歹也有十来个,还没有一个敢称作仙人,就算炼就金丹的高人,也只是陆行仙而已。你们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让那人动用五雷正法?”
武松向他说了与西域番僧斗法的情形,王老志道:“佛门中人,不可能学到正宗的道家本事,肯定不是那些番僧。”武松等人也疑惑非常,却想不起来有什么地方得罪过道家高人。
几人快步从蔡京的尚书府离开,来到端王府外,站在一旁观看雷生雷灭。王老志捋着山羊胡子,道:“这人的五雷正法极为正宗,以大拇指连接肝宫,催发木雷之气,食指连接心宫,催发火雷之气,中指连接脾宫,催发土雷之气,无名指连接肺宫,催发山雷之气,小指连接肾宫,催发水雷之气。这恐怕是天师道的五雷都篆大法,才有如此威力!不过相比起来,天师道的雷法,比我茅山的雷法,还要稍逊一筹!”
武松连忙询问,王老志得意道:“我茅山虽然名为上清宗,不过雷法却来自玉清,名叫《真王景霄大雷琅书》,传自陈楠老祖,被我掌教师兄收着,我却无缘一见。与这两种雷法齐名的,还有太清《玄一碧落大梵五雷秘法》,可惜张紫阳飞升后,便无人会了。”
四人听得都是怦然心动,杨戬口干舌燥,道:“这三本书,莫非是黎姥山神人传下的三部天书?”
王老志道:“正是三霄神雷天书。”正在此时,突然空中一道亮光闪过,但见一把三五十丈长的雪白大刀,不知何时跳到空中,向那雷云狠狠劈下,一刀将那雷云斩得粉碎!
那大刀一晃即收,没了踪影,不但武松等人呆住了,便是王老志也瞠目结舌,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