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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也昏厥在地。
刘麟刘麒连忙扶住妹妹,刘广拔剑怒喝道:“杀我家小,老夫与武贼不共戴天!”
满山好汉齐声怒吼:“与武贼不同戴天!”
且说武松炮轰梁山,剿灭梁山水寇,然后乘坐楼船西进,来到沂州城附近下船,率领众将士来到城中。张叔夜与高封急忙来见,拜道:“恭喜国师,大破贼寇!”
武松连忙扶起二人,笑道:“朝廷已经除去我国师一职,以后万万不可这般称呼,否则让人听了,以为我是个专权的佞臣呢。”说罢哈哈大笑,三人连忙赔笑,心中暗道:“可不是专权的佞臣?朝廷里也只有蔡京蔡相爷才敢与你唱对台戏……”
高廉高封连忙道:“国师立此大功,朝廷赏罚分明,定会官复原职!”武松大笑,向张叔夜道:“种相公可好?”
张叔夜笑道:“种师道大人现在改称老种经略相公了,如今种师中大人唤作小种相公,在西北镇守边境,提防辽人。”
正文073回什么是好男儿
高封、张叔夜请武松入沂州城知州府里落座,分主次坐下,命丫鬟献茶,高封喜欢拍马屁,拍手让歌姬献上歌舞,丝竹声乐响起。众人一边饮酒一边赏舞,武松做了四年的大宋国师,如今养成上位者的气质,少了些许草莽之气,举止间自有威严,歌舞还算能看得入眼。
高封斜过身子,谄笑道:“大人,看上了哪个歌姬?小人给您送到房里去……”高廉暗地里踢了他一脚,高封这才醒悟,瞥了武松身边的公输嫣然一眼,不再说话。一曲舞罢,武松挥挥手,让歌姬们散去,道:“高知府可备了沙盘?”
高封虽然惯于媚上,不过在治军一面却有所长,命军士抬来沙盘,放在大厅中央,众人上前观看,却是沂州地形图,极为详细备至。
“属下略通法术,用飞腾之术观遍沂州,这才做了这副沙盘。”
武松摇头道:“战场不在这里,而是在青州!”
“青州地形图属下这里却是没有,难道说……”
“我从隐门手中得到消息,陈贼与宋贼见我攻克梁山水泊,挥军向东,去了青州,此刻恐怕已经攻占青云山了。”公输嫣然挥挥手,让军士抬下沙盘,道:“青州的地形,中间是青云山,东南是崂山,下方是艾山,西南是五莲山,西方是沂山,北方玲珑山云门山。这一带都是山地,宽阔地形不多,且水路不通,楼船开不过去。”
张叔夜思索道:“假如他们龟缩不出,对方占有有利地形。只怕用十倍的兵力,才能除掉这批反贼。”
武松笑道:“此事简单,这些反贼一心要替天行道,想要打入京师灭了我这个武贼。只要咱们按兵不动,陈希真与宋江必然按耐不住,主动进攻,向京师靠拢。到时入京勤王,逼陛下杀我。”
张叔夜精神一振,道:“所以他们的进攻方向,只能是绕过梁山水泊。绕过沂州,攻打济南,然后从济南进军京师!”说到这里,他又皱紧眉头,道:“不对,黄河穿过济南,陈贼若是打济南。还会遭遇国师的楼船大舰……”
高封道:“若是南下。便是海路,陈贼宋贼没有大船,无法下海。”
公输嫣然皱了皱眉头,她在京师里便为武松设计,引出梁山贼寇,然后从黄河攻打梁山,等到宋江陈希真等人回援时,乱炮齐轰,一举平定梁山。
这个计划以有心算无心。本来收获应该更大,怎奈回军救援梁山的只有颜树德和刘永锡那一路军马,显然计谋被人识破,而从曾头市地遗址来看,梁山中必然也有一个精通机关术的高手。想要造大船下海。还不简单?
“难道是墨家的人?”
武松笑道:“高封,你即刻派人快马加鞭。赶往京师报喜,便说已经打下梁山,杀敌两万人,草寇奔东南而去。到时圣上必然加封我等……”
公输嫣然小声道:“咱们没有杀这么多人,最多只有两千,还有不少俘虏……”
武松瞪她一眼,道:“我是奸臣,虚报十倍战绩有什么大不了的?”公输嫣然吐吐舌头,只听武松又道:“蔡京断然不会看到我立此大功,以为梁山弱小,不堪一击,定然要来抢这个功劳。如此一来,蔡京一脉引蛇出洞,让陈贼宋贼踏出青云山,蔡京吃了败仗,定然老实许多,我等也可继续攻打那些草寇,将全部功劳,据为己有!”
高封暗暗抹了把冷汗,赔笑道:“国师好计谋,好计谋!”他是高俅一脉,高俅见武松势大,暗中和蔡京联手,准备扳倒武松,如今听了武松的计划,只觉若是和蔡京联手,只怕前途难保,心中暗道:“不如与堂兄去一封信,投靠武松算了。”
武松安排完毕,回府上歇息,公输姑娘也跟了过来,武松取出庄韩墨丢给他的那本书,两人翻看一遍,面面相觑。
“庄老匹夫,竟然敢骗我!”武松气得把书丢在地上,踩了两脚,那本书说的根本不是如何破解八脉封神,而是如何种下八脉封神咒印地方法!
公输嫣然脸色惨白,扶住桌子才不至于倒下,强笑道:“你别生气,我命不久了,家中还有个弟弟在,这边事了之后,我便回家,督促他早日成亲。公输一家,不能从我手上绝了。”
武松连忙扶住她,让她到床上歇息,道:“天无绝人之路,你放心养着,万事不用你来操劳,我这些年也读了点兵书,打败陈老贼应该不在话下。到时你会秦州,我陪着你。”说着,又捡起那本书,道:“我有双瞳神眼在,说不定能靠这书推演出破解八脉封神的办法呢。”
公输嫣然点点头,柔顺的缩进被窝里,武松给她掩了掩被子,笑道:“你先睡着,我去让李师师过来陪你。”说罢,走出房门。
公输嫣然等他走出房屋,再也忍耐不住,咳嗽了几声,急忙掏出手绢掩住嘴,松手看时,只见那手绢上一滩血。公输嫣然呆了一呆,悄悄把那手绢丢进床底下,瞪大眼睛看着罗帐,心中不知想着什么。
武松站在门外没有走远,他耳力敏锐,早听到房中那姑娘咳血的声音,双拳不由捏得死死地,指甲刺进肉里也没发觉。
他早已命时喜娘子去秦州打探,时喜娘子回报说,公输嫣然家里是有个弟弟,名叫公输盘,不过却是个傻子,公输家里唯一一个精通机关术的,只有公输嫣然一个人了。
“她每次说,制造这么多的机关兽,是留给她弟弟,我就知道她在骗我……”
这时,一个丫鬟路过。看了武松两眼,笑道:“你这将军,堂堂的汉子,怎么就哭了?莫非有亲人死在战场上?”
“放屁!”武松抹去眼泪,笑骂道:“老子打了大胜仗,这是在笑!”
那丫鬟吐了吐舌头,转身走了。武松叫住她。要她去请李师师过来,陪公输嫣然说话,自己却换了一身便装,走出府去。来到沂州城街道上,只见士兵们熙熙攘攘,搬运石头与箭支上城墙,还在为大战准备。
大街小巷上,一些人在闲聊这次大会战,陈希真宋江等人虽然打着替天行道的大旗,不过在民间名声却不怎么好。武松听到的。都是在骂这些乱贼。反而对自己这个武贼,大加褒赏。
不过仔细想一想,也就明白了,所谓劫富济贫替天行道,劫谁地富,济谁地贫?
还不是劫地都是老百姓,济的是他们自己的贫?至于替天行道,更是一句笑话,皇帝就是天子。代表苍天,武松是皇帝的国师,苍天的代言,何来地替天行道?
“我扪心自问,这些年来尽管拍过徽宗的马屁。干过杀人的勾当。但还未做过一件违心的事情!朝廷每年拨给天机阁两百万贯钱,仅有一少部分用在术士提升法力之上。大部分用在制造武器,保家卫国。”
正想着,只见卢俊义燕青等人捆着李逵,推推搡搡地走进城中,李逵嘴里还塞着一个臭袜子,不知是谁脱下来的,熏得他直翻白眼。鲁达跟在后面,不停道:“这如何使得?你们将他放开,我是他结拜哥哥,再来劝劝他……”
武松走到跟前,几人连忙弯腰施礼,道:“甲胄在身,不便跪拜。”李逵也不施礼,瞪着两只牛眼看他,似乎能喷出火来。
“没有这些规矩!”武松挥了挥手,指着李逵道:“这是怎么回事?”
燕青笑道:“祝家庄战后,他发现一个梁山俘虏兵认识,这才起疑,偷偷问了问,发现中计了。又因为杀了陈道子的术士,回不了宋江身边,突然暴起,挥着两个大斧头砍人,险些伤了呼延统领。”
武松连忙问道:“呼延灼受伤了?”
“没有。”卢俊义笑道:“幸亏小乙见机得快,一拳放倒他,这才没有酿出大祸!”
武松也笑道:“既然呼延统领没有伤着,还不快给铁牛松绑?”
林冲道:“只恐这厮暴起伤人!”
“他打得过你们谁?”几人无奈,只得给李逵松绑,李逵把嘴里的臭袜子拽出来,丢给鲁达,向他哼了一声。鲁达尴尬得笑了笑,李逵道:“俺的斧子呢?”
鲁达拎着他地两个大斧头,闻言向武松看了看,武松点头,鲁达只得将斧子还给鲁达。李逵手中有了斧头,胆色顿时壮了起来,看了看武松地脖子,自忖即便拿着斧头也打不过他,胆气又泄了,道:“武贼,你把脑袋伸过来,让我砍两斧头!”
武松摇头微笑:“真是孩子气!”
李逵见他不理会,夹着两块大斧头就走,回头道:“你不杀俺,俺可走了啊!”
武松挥手道:“不送!”李逵迟疑一下,又回过身来,道:“你不在俺背后放冷箭?”
武松摇头道:“不放!”
“扯淡!”李逵把大脑袋摇得像波浪鼓,道:“你是武贼,最喜欢在身后放冷箭了,宋公明哥哥就是这样说地,好些好汉都死在你地冷箭下!”
武松又好气又好笑,道:“我为何要放冷箭?我是整个天下的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大手一指,千军万马都要听我号令,所指之处,樯橹灰飞烟灭,大军所到,草寇授首!还有谁值得我去放冷箭?我之所以不杀你,因为你已经是死人一个,不屑于杀你!”
李逵瞪大眼睛,叫道:“宋公明哥哥不会杀我!”
武松冷笑道:“宋江不得不杀你!如今陈道子坐第一把交椅,宋江座第二把交椅,整个土匪团伙,陈希真说得算,宋江想要保住他的地位,不杀你不足以服众!”
李逵怒气冲冲,捏着两块斧头,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狰狞着脸道:“俺和他拜过把子,磕过头,又救过他的性命!一命抵一命,这样他还会杀俺么?”
武松摇头道:“你可以写一封信,送到青云山去,就说被武贼所骗,现在迷途知返,愿意回到青云山。若是宋江回信,让你赶快回去,不计较你的罪行,那就是动了杀你之心,要用你的人头来服众!你若回去,必死无疑!若是劝你不要回去,那还是有兄弟之恩,不会杀你。”
“写就写!”李逵把斧头扔下来,又呆了呆,挠头道:“俺不认得字,你来写。”突然又醒悟道:“你写的肯定不是好话,不能让你写!”看了看鲁达,还是相信这个结拜哥哥,道:“老哥哥,你这回可不能骗俺!”
武松命人捧来笔墨纸砚,李逵口述,鲁达当场写了,李逵小心翼翼捧着那张纸,吹风晾干了,又拉来十几个人询问,念得都是一模一样,这才放心。
武松命一个小兵将信封好,送上青云山去了,这才挽着李逵的胳膊笑道:“你和鲁老哥拜了把子?鲁老哥是我哥哥,你也就是我亲兄弟!”
李逵哼了一声,牛鼻子向天,不搭理他。武松大笑,强行拉着他,在大街小巷转悠,只听那些老头老太太闲聊,都是大骂宋江陈希真反贼,祸害百姓。
李逵听了,脸色越来越阴沉,闷了一肚子气。武松道:“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狗屁不通!”
李逵脸色愈加阴沉,武松笑道:“铁牛兄弟,你家中还有老娘罢?男子汉大丈夫,生当作人杰,封妻荫子,让老娘一个人在家里孤苦伶仃,算什么好汉?”
李逵默然,武松松开他地手,笑着去了,只见那铁牛蹲在路边,听老头老太太说话,不时点了点头。
正文074回以武安国
大宋国天机阁主武松出兵,两三日之间便破了纵横山东的宋江反贼,占领梁山水泊,逼得草寇南下,上书奏表朝廷,徽宗皇帝阅览奏章之后大喜,随即官复原职,依旧是大宋国师。
蔡京果然如武松所料的那样,见不得武松东山再起,摇头失笑道:“武松还是不懂权谋,自己吃肉,岂能不给别人一口汤喝?”于是上书徽宗皇帝道:“梁山水寇,癣疥之疾也,武松,朝之国师也。以一国之师,去除癣疥,未免大材小用,且耗用钱财无度。圣上可召回国师,镇守京师是要。臣有上将宣赞,万夫莫敌,破陈希真宋江等反贼,易如反掌!”
徽宗好奇道:“宣赞是何人?”
蔡京道:“宣赞此人生得面如锅底,鼻孔朝天,卷发赤须,彪形八尺,使口钢刀,武艺天下无双。先前在王府曾做郡马,人呼为丑郡马,邵王爱他武艺,招做女婿,谁想郡主嫌他丑陋,怀恨而亡,因此不得重用,只做得个兵马保护使,现在在臣门下。”
徽宗皇帝笑道:“前朝时擒了一个夏国公主,长得也是这般形容可恶,武国师曾对朕说起过,朕去看了一眼,好不骇人,险些把朕吓得昏死过去!如今还在我国当做质子养着。爱卿,你说将这公主许配给宣赞如何?两个丑人正好一对儿,一起上阵杀敌,多半就把宋江陈希真吓死了。”
蔡京:“……陛下还是以大事为重,莫开这等玩笑。”眼珠子一转,笑道:“听闻武阁主尚未成亲,不如将夏国公主许配给武阁主,好歹也是一国之公主,不怕辱没了他的身份。”
徽宗皇帝大笑,没有放在心上,下旨让武松班师回朝。蔡京又纠集了一批文臣。趁武松不在朝中,亲信杨戬等人也在军中,弹劾武松专权,糜耗国库。又弹劾他在朝为官时,四年不早朝。视皇帝若无物,其罪当诛。
满朝上下,只有童贯仗义执言,童贯本是大太监,心中仰慕好汉。举止有豪杰之气,一面是和蔡京不对付,一面也是感激武松不把他当成太监看待,所以才出言助武松。
那些文官清流便趁机指责童贯武松杨戬结党营私,图谋不轨,把梁师成也一起攻击了。还有一个姓贺的才子又上书哭诉,说武妖道欺男霸女。娶了八十一房姨太太。天机阁下埋了无数少女骨骸,言辞凄婉,催人泪下。
徽宗见了这幅弹劾帖子,怒极而笑,遍示群臣,道:“朕遣武妖道征伐梁山草寇时,曾问他为何不娶妻,武妖道对朕言,因为修炼仙法。不能近女色。这贺才子竟然以谣言攻击朕之子房,其心可诛!”派人去捉拿贺才子,流放到西北军啃窝窝头去了。
蔡京一党继续攻击武松,蔡京又让宫里的王皇后拿出向太后懿旨,给徽宗皇帝吹枕边风。道:“老太后死前曾说。不可重用术士,若是术士专权。天下无人可治。”
徽宗皇帝有些犹豫,蔡京又准备一纸奏章,列了武松这些年纵使缇骑为祸的事情,准备第二天上朝便发动致命一击。哪知第二天早上醒来,便见那奏章没了踪影,案几上只有厚厚一叠卷宗,蔡京翻开看时,吓得魂不附体。
原来那卷宗中列的是他这些年收受贿赂卖官鬻爵的证据,清晰分明,在何时,在何地,见了什么人,收了多少银子,都清晰在案,不差一分一毫,甚至有些他记不得的事情,也写得清清楚楚!
蔡京颓然坐在太师椅上,久久不能站起身来,其子蔡攸进书房来看,只见老父竟然愁得头发花白,连忙问是何故。蔡京指了指案上地卷宗,蔡攸大略翻看一遍,骇然道:“武松好多的耳目!”
蔡京哭诉道:“如今我要死了,武松掌握我这么多把柄,挥戈一击,便击中我的要害,这罪行,只怕满门抄斩也绰绰有余!”
蔡攸笑道:“父亲是一时心乱,失了方寸。武松之所以没有将这些东西上报朝廷,乃是知道陛下和您是一体,您倒了,陛下也倒了。父亲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哪样不是陛下暗中允许的?还有王,吞了亿万贯家财,几乎将国库都搬到自己家中,陛下也不是没有办他?”
蔡京恍然大悟,笑道:“你说地有理,是我失了方寸。”命人把那卷宗烧了,依旧上朝,再也不提弹劾武松的事了。
且说武松在沂州城住了半月有余,朝廷终于下旨班师,让丑郡马宣赞统军征讨陈希真宋江。这段时间,陈希真与宋江在青云山建立猿臂寨,大兴土石,将整座青云山打造得铁桶一般,宋江出兵云门山,将云门山占了,也建立一寨,云龙云天彪出兵艾山,建立一寨,刘广刘麟刘麒出兵五莲山,建立一寨。
又有吴用公孙胜取崂山,颜树德祝家兄弟取沂山,柴进花荣取玲珑山,一时间青州所有险山尽数易主。
宋江陈希真等人又夹带百姓,胁迫着强行落草,一时间无论地盘还是人马,比在梁山时更胜,西南面已经与方腊的义军接壤,号称双贼。而河北又有田虎,淮西又有王庆,相并作乱。
丑郡马宣赞领大军到时,武松与他交接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