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静又想发火,但忍住了,耐心道:“小曈说了,家和万事兴,亲人记恩不记仇。”
把苏曈搬出来,高俪丹明显心动了,犹豫了一下,勉强道:“好吧,我道歉就是了。”
没过一会儿,徐静和高俪丹下楼。
楼下苏曈和高俪桐的关系缓和了很多,正在说话,还很亲昵,看到徐静高俪丹,两人保持一定距离,坐好了。
高俪丹看到苏曈和高俪桐刚才亲密的样子,就想掉头上楼,徐静连忙拉住她:“你这孩子,是不是非要全家因为你支离破碎才高兴?”
“丹丹,过来啦,敢作敢当,这才是好姑娘,万人景仰。”苏曈笑道。
高俪丹这才有些不情不愿地走到高俪桐面前,低头说道:“大姐,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那样了。”
高俪桐气消没那么快,扭过头,抢谁的男朋友不好,抢姐姐的男朋友,大禁忌,不能原谅。
苏曈手肘顶了顶高俪桐,示意她大人不计小人过,翻过去了。
高俪桐还是不肯接受高俪丹的道歉,不说话,头还是扭向一边。
高俪丹紧紧抿着的嘴,再次开了:“大姐,对不起,原谅我吧,我知错了。”
高俪桐不理会。
苏曈一阵心烦意燥,高俪丹仅仅发个相片,高俪桐就耿耿于怀,以后她知道杨菲菲和李雯的事后,这天得塌了。
这种人生,想想都不敢再想了。
“我很忙,我回家了。”苏曈有些心灰意冷,站起来。
“没……没事了。”看到苏曈说走就走,高俪桐鼻子一酸,眼泪当下就涌出,出声表示接受高俪丹的道歉。
血脉相连,看到姐姐哭,高俪丹也忍不住自责,哭道:“大姐别哭,我真的知错了,对不起。”
苏曈叹了口气,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人生如此艰难,一切都是自找的。
他转身走向客厅一角,那里摆着一架钢琴。
钢琴算是中高资产阶级的消费品,可以陶冶情操,经济条件富裕的家庭,多会选择这个乐器,高俪桐和高俪丹有学过钢琴,家里自然有钢琴。
苏曈坐到钢琴前。
他手指从琴键一头划到另一头,琴音毫无感情响起。
随后,苏曈的手指缓缓在琴键上跳起,速度渐渐加快,每一根手指如一只精灵在跳舞。
高俪桐一愣,这首曲子,她很熟悉。
高俪丹对这首曲子也很熟悉。
甚至,徐静对这首曲子也很熟悉。
它可以说是苏曈最早让它在这个世界出世的一首钢琴曲。
梦中的婚礼。
这是苏曈开始的时候给它的名字,此后,他还给它取了另一个名字,就叫《爱人的婚礼》。
苏曈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心情是糟糕的,觉得人生有些迷惘,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音乐有灵魂,注入灵魂和情感的乐曲,总能触动某些类似的人的灵魂。
女友嫁人,新郎不是我,看着爱人的婚礼,这是何等痛苦之事。
然而,这种痛苦从乐曲中却又不是以天崩地裂的方式呈现,而是以涓涓细流的方式。
就像人生,不管内心承受着多巨大的痛苦,总不能如倒水一般清掉。
这种方式,更让人难受。
难道结局是那样吗?
苏曈在疑惑,他一直认为,他会跟初恋一路走下去。
就如那句话所说的:七岁那年,我捉住了一只知了,以为捉住了整个夏天;十七岁那年,我牵住了她的手,以为可以和她到永远。
现在,苏曈不敢肯定了。
高俪桐也在难过,高俪丹的表现,让她感觉到了世事的无常,人生的变化莫测。
曾经坚信的东西,随着岁月的变迁,还有这个世界的干扰和诱惑,结局总是在意料之外却又是意料之中。
高俪丹听不出太多感受,只觉得苏曈的心情很不好。
徐静则在回想年轻的时候,那时候,那婚礼,宛若在梦中,过去了好久了,连记忆都开始模糊。
无坚不摧之刃,坚如磐石,都可以随着时光化为飞灰,何况人的记忆,最久不过百年,尘归尘土归土。
我们的结局是否就如曲子里所诉说的,即便如今再幸福,将来还是会分道扬镳,各自去幸福,从此天各一方,两不相见。(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六章 说没就没了
一曲完毕,苏曈起身,跟高俪桐告别,也不管她担惊受怕、恋恋不舍的眼神。
有些事情,需要时间消化。
他想说的,全部在音乐里了,再多说也无用。
缘起缘灭,有些缘分,越抓紧,散得越快。
高父一直坐门口吸烟,苏曈出来跟高父道了声别便回家,天还早,但他不想工作,驱车去海边。
每次看海,苏曈都觉得,古人也挺好的,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海洋的尽头那里究竟有着什么样的世界。
充满希望和遐想地活着,或许也挺好的。
晚上,苏曈回家,正在乐器房,也就是直播房上网办公,接到了好久没通过电话的大个子打来电话。
“老六,你快看看新闻,老四出事了。”大个子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带着哭腔和自责。
“怎么了?”苏曈心中一跳,邵生出事?还上新闻了,是什么事?
“新闻上都说了,今天上午的事,老四是那个受重伤入院的人。”大个子语无伦次。
苏曈连忙打开习惯上的新闻网页,只见左边头条栏里,一条新闻赫然醒目:为追捕抢劫犯,见义勇为者重伤住院。
“是《为追捕抢劫犯……》这条吗?”苏曈问道。
“对。”大个子在电话那边很焦虑。
“我先看看,等会儿跟你联系。”苏曈挂掉电话,脸色不太好看,老四从大山里走出来,他的性格就像山里的大山,深沉稳重,不善言辞。
就是这样一个舍友,为他整理了三年的床铺,就为了防止他突然有一天回校住。
但遗憾的是,苏曈自从离校闯荡后,就再也没回去住过,哪怕是住一晚。
苏曈打开新闻。
新闻上说得比较简单,说羊城大街上有人拦路抢劫,从见义勇为者身边逃过,见义勇为者听到后面被抢劫的人喊叫声,毫不犹豫追上去。
抢劫的人是飞车党,邵生把背上的包甩出去,飞车党倒地,爬起来还想逃,邵生上去拦住,双方发生激烈搏斗,最后邵生不敌对方两人,被利器刺中身体多处,重伤倒地,被送去医院时昏迷不醒。
看完之后,苏曈脸色阴沉,忽地,他发现这条新闻下方有最新消息。
一看,苏曈脸色惨白,一阵头晕目眩。
见义勇为者邵生经抢救无效已离世。
“我要去羊城,去这个罪恶之地。”苏曈咆哮,双目通红,拿着手机的手发抖,按键都按不了。
在房间里做作业的筱筱,还有陪筱筱做作业的小羽、小公主都被惊动了,跑来乐器房。
“马上给我订机票,去羊城!”苏曈朝小公主吼道,他现在浑身发抖,连拨出号码都不能。
看到苏曈的样子,筱筱和小羽都被吓哭了。
“哥哥。”
小羽和筱筱有点害怕,不敢靠近苏曈。
小公主镇定很快,安抚道:“好好好,我给你订,先别激动。”
说着她走过去接过苏曈手里的手机,一边打开订票软件,一边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别把小羽和筱筱吓坏了啊。”
苏曈扭过头,看着电脑屏幕。
小公主随着苏曈的目光看去,扫了几眼,有些愣住了。
新闻里面的人物,跟苏曈有关系的吧。
“对不起,先给我订票。”苏曈低声道,然后走到小羽和筱筱身边。
“别哭,哥哥对不起,刚才情绪太糟糕。”苏曈本来心里就难受,看到小羽和筱筱哭,眼泪也差点下来。
……
凌晨。
苏曈乘坐的飞机降落在羊城白云机场。
天还没亮,他在机场外默默站立。
就这样等了两个小时,手机响起,他才转身,接通电话。
不一会儿。
一个高大却有些瘦弱的身影出现在苏曈面前。
大个子也连夜赶来了。
“老六,对不起。”大个子眼睛通红。
“走吧。”苏曈和大个子打车,奔赴羊城市中心。
他们去见邵生的家人。
邵生的母亲和妹妹都在羊城,邵生出事之前,就是陪他妈妈和妹妹逛街的。
邵母已经哭干泪水,整个人痴痴呆呆的。
邵生的妹妹今年刚高考完,暑假期间,邵生让妹妹把妈妈接来羊城,玩几天。
“你们不要烦我们了,求求你们了。”邵生的妹妹哭道,这一天一夜,采访她们母女的记者很多,她们受够。
“妹子,我们也是好心的,传播社会正能量,这种新闻值得报道,请你再配合我们一下,讲讲邵英雄生前事迹……”
“是的,和谐社会,我们需要这种正能量……”
“做好事应该名流千古,邵英雄值得我们敬佩和报道……”
几个记者锲而不舍,拿着录音笔。
“正能量?”邵小妹哭声悲切,眼里尽是绝望:“我阿哥就是傻,天底下最傻的傻子,他跟歹徒搏斗的时候,有谁上去帮忙?他受伤的时候,有谁帮他?他知道伤太重,失血过多,请周围的人帮帮忙,把他送到阿妈身边,见阿妈最后一面,有谁应了?他连阿妈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几个记者连忙出声:“正因为社会冷漠,所以更需要正能量来唤醒更多人的热情……”
“滚!”
苏曈一到来,听到这些话,朝那几个记者吼道,眼睛湿润。
大个子哭了出来,他这辈子感情最深的兄弟啊,说没就没了。
“你们……你是谁?”
那几个记者看向苏曈和大个子。
苏曈看起来有点眼熟。
很快,他们一脸惊喜。
是格格。
他们认出来了。
“格格是吗?请问你跟见义勇为者什么关系?”
“格格,你真是格格吗?”
“格格,死者跟你是什么关系呢?”
几个记者围过来,想采访苏曈。
苏曈再也不说一句话,把这几个记者扔出去。
“明星打人?”
“别以为你是明星就敢打人。”
“你完了。”
几个记者脸红脖子粗,这个苏曈太野蛮太粗鲁了。
“我完不完还不知道,你们再聒噪,等下能不能走出这医院都是个问题。”苏曈眼神冷厉,他在金三角原始森林杀过不少狠人,气势慑人。
“哥哥。”邵小妹看到苏曈,失声痛哭,阿哥在世时经常跟她提起苏曈,苏曈是他同学,是他舍友,是睡在他上铺的兄弟。(未完待续。)
第七百四十七章 谁能帮帮我,把我送到我阿妈身边
邵生出事地点,地上的血迹依稀可见。
有人在这里摆起蜡烛和白菊花、白百合。
大个儿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当初说好的毕业后一起留在燕都奋斗,结果他因为忍受不了失恋的痛苦和煎熬,想换个环境,回到了老家就近的城市。邵生也因此只能黯然离开燕都,回到南方。
大个子一走,燕都再无邵生可留恋的,他自然也离开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回去,我应该留在燕都。”大个子痛哭,毕业后才知道同学间的感情是最真挚的。
每个人的心灵都飘飘荡荡,亲情,爱情,友情,缺一样,人生是不圆满的,少了许多色彩。
苏曈摘下帽子,摘下墨镜,摘下口罩,默默立在邵生的出事地点。
“谁能帮帮我,把我送到我阿妈身边。”
苏曈仿佛能听到邵生的声音,看到他哀求的眼神。
身上多处伤口,大动脉被刺破,邵生自知生还的机率很低很低,所以他最先想到的是再见阿妈最后一面。
然而他最终没能达成愿望,就坐在原地,靠在路边的栏杆上,看着周围对他避之不及的路人,渐渐失去意识。
等救护车将他送到医院,他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好冷血的观众。
苏曈握紧拳头,倘若在邵生和歹徒搏斗之时,有围观的群众出手,结局或许完全不一样。
可没有。
监控录像显示,路人冷眼旁观,甚至退避三舍,有人还拿着手机拍照录像,就是没一个人上来帮忙。
“好年轻的靓仔啊,说没就没了。”一个中年男子把花放到邵生出事地点。
苏曈不理会。
中年男子继续感叹道:“我当时就是不远处,我的店面里,看着这个靓仔和歹徒拼命,口中还喊着抓抢劫犯……”
苏曈猛地抬起头来,向前一步,抬脚一把将中年男子放的花踢飞,白百花飞舞,七零八散坠地。
“你……你这个靓仔干什么?”中年男子脸色铁青。
苏曈眼神冷漠,一句话也不说,掏出一把水果刀。
中年男子立即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周围的一些观众路人本来看不惯苏曈的做法,这是对死人的不敬,但看到此景,噤若寒蝉,苏曈手里有刀。
苏曈呵呵一笑,目光扫视地上那些蜡烛和花。
这里面,有多少假惺惺,虚情假意。
冷漠的人啊,可又能怪谁呢。
苏曈觉得心很冷很冷。
“二哥,我们走吧。”苏曈发现周围的人有的快认出他了,拉起大个子。
凶手还没抓住,一日不归案,他一日不安心,如坐针毡。
邵生家人在跟医院交涉,邵生生前签了遗体捐献志愿表,这是他家人和苏曈都未料到的。
苏曈怒火难息,按他的本意也是不愿意将邵生的遗体交给医院的。
太寒人的心了,邵生本不该这样的啊,不说几十个人齐上,就是再多出三四个,那两个歹徒也插翅难飞。
但自始至终,一个出手的人都没有。
就是这样的一个社会,邵生为它而死,死后还要付出遗体。
苏曈想插手,最后还是没开口。
邵生生前最后的愿望是见阿妈一面,这个愿意没达成,死后的愿望,就从了他吧。
因为是邵生亲自签的字,邵家都无法干涉,违背他的意愿,最后邵生的遗体交给了医院,没有运往火葬场。
姬家在南方粤省有很大势力和人脉,得知此事,小魔女亲自从燕都赶来。
抓捕凶手,需要压力。
外界舆论压力虽然很大了,但内部有人施加压力会事倍功半。
“严整飞车党。”小魔女过来,羊城公安部压力更大,不仅调兵遣将全力缉拿凶手,还对羊城治安进行大清洗,严打展开。
苏曈在羊城等结果,导致错过一期《蒙面歌王》录制,不过到时候播出,外界不会知道他缺席的真正原因。
而在此时,网络上评论四起。
“向见义勇为者致敬,值得我们敬佩。”
“英雄死得可惜,就是有点傻。”
“那么多人,竟然没一个上去帮忙。”
“不上去才正常,歹徒都掏出刀来了,谁敢上去。”
“是我也不上去啊,保护好自己再说。”
“看过监控视频了,邵生很勇敢,毫无惧色,就没犹豫过,一直在跟歹徒搏斗。”
“那些观众啊,真寒心,那两个歹徒最后也没什么力气了,还是没人上去阻拦,眼睁睁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看了很心痛,邵生最后靠在路边栏杆上,好像在跟眼前的观众说话,但没人上去帮他。”
“我看见他伸手了,但幅度不大,估计是他当时受伤很严重了,手抬不起来。”
“我忘了在哪里看到报道,他生前说的话是请求好心人送他去见妈妈,他妈妈和妹妹就在这条街的另一头等他。”
“……”
苏曈这几天就在羊城等消息,看网络上的评论。
最后,他忍不住发了条微波。
“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一个风华正茂的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那里还能有什么言语?
‘谁能帮帮我,把我送到我阿妈身边’。
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而此后网上的一些论调,说邵生傻,周围的人才正常,尤使我觉得悲哀。我已经出离的愤怒。我将深味这非人间的浓黑的悲凉;以我的最大哀痛显示于非人间,使它们快意于我的苦痛,就将这作为死者的菲薄的祭品,奉献于逝者的灵前。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为庸人设计,以时间的流驶,来洗涤旧迹,仅使留下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这淡红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给人暂得偷生,维持着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