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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因挂念宋艳红安危,也不与上蚕老魔君再多言,奋力一跃,意欲入寺去寻找宋艳红。
不料,他刚跃起一丈多高,忽觉一阵心慌气促,一口真气提不上来,“扑通!”一声,竟跌落路边。
这是怎么回事?他顿时傻了眼。
上蚕老魔君瞧着跌倒在地的杨玉,阴侧侧地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丫头一定是约你今夜在此归还玉笛、销魂刀吧。我明白她的意思了,明白她的意思了!”
杨玉还没弄清自己是怎么回事。
上蚕老魔君又伤感万分他说:“她想惜你的玉笛、销魂刀先杀了空然大师这个恶魔,然后在这里将玉笛、销魂刀归还给你,又让你杀了我这个恶魔……”
杨玉刹时想起了在无果崖隐身庙,宋艳红对他说的话:“难道你要我亲手杀亲爹吗?”
这句话实际上是针对他们两人说的。
“哈哈……”上蚕老魔君又迸出一阵狂笑道,“我在无记店喂给你解药中下了一粒慢性毒九,三日后毒气发作,胸火如烧,渴不可耐,随后真气涣散,无法聚集。现在这毒丸在你体内发作了!”
杨玉咬着牙,两眼睁睁冒火:“恶魔!”
上蚕老魔君身形一动,己抢至杨玉身旁。他提起杨玉,挟在胁下,凶狠狠他说:“艳红肯定己落在了空然大师,也就是你爹杨凌风的手中。我已经失去了宝儿,再也不能失去女儿了。若你爹敢伤害艳红一根毫毛,我就绝饶不了你!”
冷冷的月光下,上蚕老魔君阴森森的猩红的脸,闪着斑驳的幽光。
五十九、残殿密室的悲剧
空然大师的伤情突然好转,五位专治内伤的高手,宣布空然大师的伤三日后便可痊愈,空然大师可以按时出席武林大会。
少林寺内众武僧的情绪顿时高涨。
尽管空然大师性格冷傲骄横,而且近年来与法然方丈不和,但他毕竟是少林武僧的领袖,他伤情好转,寺僧自是欢欣鼓舞。
空然大师伤情好转,法然长老却又病倒了。智仁大师宣布,法然方丈因患疾病,需卧床休息数日,免见各殿住持,寺内一切事务暂由大无大师掌管。
少林寺欢悦的情绪上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法然方丈德高望重,执寺数十年,在寺僧中享有极高威望。他的病倒,自然使上下寺僧十分担忧。
近年来,少林寺真是多灾多难!
不管寺内情况如何忧喜变化,武林大会的准备工作却在抓紧进行。场地平台己搭起,十座木棚已建好,桌椅板凳,石阶看台,比武场地都已准备收验完毕。
武林各派人物已纷纷来到山上,七大派掌门也率人到了山脚,距大会还有三天,山下人数已超过了两千,大无大师又增派了了然、了觉大师和百余名士僧下山接待。
无论是日间还是夜晚,都有人出入少林寺,联系大会事宜。
虽是议定以比武形式推选武林盟主,但武林各派对盟主人选却己是心中有数。
一部份人主张推选空然大师为武林盟主。
一部份人主张推选洪九公为武林盟主。
一部份人主张推选杨玉为武林盟主。
武林各派以上述观点基本分为三派。但三派之间却十分融洽,和以往比武的气氛大不相同。
大家认为空然大师是少林寺武僧领袖,为人刚猛、正派,并多次宣布要将盟主之位让给杨玉;丐帮帮主洪九公为人更没得话说;至于杨玉少年英雄,解散乐天行宫便知其大智大勇,他又是南侠杨凌风的儿子,当然是让人信得过的人物。他们三人之间竟选武林盟主,将是一场友好、和平、谦让的比武。
前来参会的人心情舒畅,毫无赛前的紧张之感,气氛十分轻松。
在这轻松、热闹的气氛中,极少数的一些人却处在高度的紧张之中。
这又是一个决定武林命运的时刻!
生死存亡,在此一举!
七大派掌门已得知法然方丈被害的消息,经秘密讨论,决定先设法引起上蚕老魔君和空然大师的决斗,然后再当场揭露空然大师的真貌。若是动手,七大派掌门便联手出击,拼个鱼死网破。
这样做,要冒很大的危险,但花布巾、洪一天、大无大师和七大派掌门认为,事到如今非得这样做不可,决不能让武林盟主落在恶魔之手。
还有一个使他们更为焦急的问题——杨玉不见了。残殿密室内应武僧也说没看见杨玉,只知宋艳红现已落在空然大师手中。
从鹅风堡来的凌志云、凌志远、于歧凤、吕公良、尹泽鹏、芦小珂和大山七剑客华昭雄等六人,及云玄道长、洪小八、镖局刘振飞等七大门派下的人,还有碧绿山庄来的岳灵生、岳中庭父子等人都已全部出动,四处去寻找杨玉。
作为这一方行动总指挥的花布巾和大无大师,紧张之中又增添了几分焦虑。
空然大师也在紧张地准备。法然长老肯定已经丧命,论威信和地位少林寺中再也没有可以和他相比的人。比武大会后,将法然长老的真相一揭露,大无大师等人自是不堪一击。
从他暗中联络的结果来看,己得到了少林寺中三分之二以上寺僧的拥护,他自信在这场争斗中,已稳操胜券。
他现在担心的就是一人,上蚕老魔君这个恶魔。
上蚕老魔君没有按照原定的计划来与他见面,这使他忐忑不安。他并不是害怕他的龙凤断魂飞刀,而是上蚕老魔君知道他的真貌,如果……
当然,上蚕老魔君名声极坏,他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他自会有办法对付,但是令他害怕的是,如果杨玉落在上蚕老魔君的手中,而且上蚕老魔君已经知道宋艳红已被震断经脉成了个废人,事情就麻烦了!
花布巾焦虑的事,空然大师害怕的事,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叭!”上蚕老魔君将一锭银子扔在桌上。
“谢老魔君!”残殿的一位武僧眯笑着眼,手伸向了桌面。
“哼!”上蚕老魔君伸手捂住了银子。
“这……”武僧惊愕地望着上蚕老魔君,伸出的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上蚕老魔君又从衣袖中摸出一锭银子并在桌上那锭银子一起。
武僧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颤声道:“您老还有何吩……咐?”
上蚕老魔君眼中透出一丝凶残狡黠的光:“两日后,也就是武林大会的前一夜,你将杨玉送回残殿,交还给空然大师。”
“将杨玉送回残殿?这……”武僧似乎觉得有些为难。
上蚕老魔君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这是定银,将杨玉送回残殿后,你将得到五倍这样的酬金。如果你不干,别说是空然大师饶不过你,你连我的手心也逃不出,你可知道我一生中杀了多少你这样的小娃儿?”
武僧立即顿首道:“我干,我干。”
“很好,去吧,后天傍晚按时来接人。”
“是,是。”
武僧沿着木梯,爬出了上蚕老魔君藏身的农舍地窖。
武僧走后,上蚕老魔君捧起桌上的酒壶,咕噜噜地喝了几大口酒,瞪着一双怪眼瞧着蜷缩在墙角的杨玉。
杨玉咬着牙,全身打着哆嗦,眼中泪水直流。
全身打哆嗦是因为体内毒性发作的缘故,泪水是为宋艳红而淌流。刚才那位武僧告诉上蚕老魔君,宋艳红已被震断周身经脉,成了一个废人,现正关在空然大师的残殿密室里。
“杨玉!刚才那武僧的话,你可全听清楚了?”上蚕老魔君的声音嘶哑而凄凉。
杨玉没有吭声。他的心情实际上比上蚕老魔君还要悲痛。
上蚕老魔君仰脖又喝了一口酒:“艳红已被断了周身经脉成了废人……废人……哈哈……”说着,手中的酒壶已高高举起。
“哐当!”酒壶摔到地上,应声碎裂。
上蚕老魔君走到墙角抓起杨玉扔到地窖中央。
“嗤!”杨玉的衣襟、裤脚已被撕开。
“呼!呼!”一把寒光闪闪的牛耳尖刀在上蚕老魔君手中晃动。
“大狗儿死了!艳红成了废人!哈哈……老魔君还算个什么人?”上蚕老魔君挥着尖刀叫着,“我要报仇!报仇!杨凌风,我要挑了你儿子的筋脉,然后送给你瞧,让你和老夫一样地痛苦!”
尖刀划开了杨玉的肌肉,血染红了撕破的衣襟、裤腿。
刀刃割断了筋脉,一根又一根,身躯在颤栗,肢体在萎缩。
杨玉咬着牙,两眼喷射着怒火,忍受着人间这惨无人道的挑筋断脉酷刑!
他恨眼前这位正在向他实施暴行的魔君上蚕老魔君,但更恨那位使宋艳红变成了废人的爹爹南侠杨凌风!
上蚕老魔君阴恻恻的声音还在他耳旁响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比武大会前一夜,将你送回残殿密室吗?我要给他个出其不意的痛苦和打击,要扰乱他的心,让他在比武大会上失去斗志,丧生在我的龙凤断魂飞刀下!”
刀还在割,血还在流。
地窖变成了一个充满着血腥的屠宰场。
但这个屠宰场中,听不到惶急的叫喊和痛苦的呻吟,只有一声声的叹息。
两天在极度紧张的气氛中过去。
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之期,仍找不到杨玉。
花布巾、七大派掌门是豁出去准备干了。
空然大师也一切准备就绪。
山下武林各派人数已超过三千,大家都在准备明天一早上山,去会坪看个热闹。
大会前的最后一个夜晚。
决定武林命运的最后一个夜晚。
空然大师走进了残殿密室。
烛光照着吴玉华惨白的脸。
空然大师喟然一声长叹。他知道她离去的日子已在眼前了。
“你觉得怎样?好些了吗?”他柔声地问。
他不愿向她说出真情,不管怎么说,他仍在爱着她。
她一双仍然发亮的眼睛盯着他:“玉儿呢?玉儿在哪里?”
“不知道。我已派人四处去找他,但找不到。”他说的是实话。
“我要见见那姑娘。”她说。
他身子微微一抖:“你见她干什么?”
“为你的罪孽。”她说得很坦率。
他沉思良久,拍拍手。
两名武僧应声走进密室:“大师有何吩咐?”
“将那姑娘带进来。”
“遵命。”
两人默然对视。片刻,吴玉华道:“你仍然没有改变主意?”
“没有。我绝不能损害南侠的名声!”空然大师语气坚定,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恶魔……”她恨恨地骂着,双肩一抖,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他正要过去扶她,此时,密室门打开,两个武僧挟着宋艳红走进室内。
他向两个武僧努努嘴。
两个武僧将宋艳红放在一张靠椅中,随即退了出去。
“你就是乐天行宫宋艳天娘娘的女儿?”吴玉华问宋艳红。
宋艳红一双迸射着火焰的眼睛盯着空然大师,没有回答她的话。
空然大师脸扭向了一旁,不敢正视她的眼光。
无论是在吴玉华还是宋艳红的面前,他都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
“宋姑娘,我今日要见你是想把一切真情都告诉你。”吴玉华说道,“我知道我已活不过明日了。”
宋艳红扬起头:“白石玉已把一切真情全部告诉我了。”
吴玉华目光定定地瞧着她:“请你将这一切真情告诉杨玉。”
“不!”空然大师转身喝道,“决不能告诉玉儿!”
“宋姑娘,”吴玉华道,“我很后悔,当初没将事情真相告诉玉儿。我瞒着他,是不想让他伤心烦恼。但我错了,实际上我已重重地深深地刺伤了他的心。请你无论如何要将这一切告诉他。”
“我……”宋艳红正要答话。
此时,两个武僧又闯进室来,他俩抬着一个浑身是血斑的人。
被上蚕老魔君用银子买通的武僧已将杨玉按时送来了!
“玉儿!”空然大师第一个扑了过去。
“别碰我!别……碰我!”杨玉发出尖厉的充满着仇恨的叫喊。
空然大师的手停在空中,脸上的肌肉痛楚地颤抖着。
“扑嗵!”宋艳红从靠椅中跌落在地,挣扎着爬向杨玉,泪水如泉涌出。
吴玉华坐着未动,脸色更加惨白,血一口一口往外涌。她抓住桌角,极力支撑着不让身子倒下去。
“大师,上蚕老魔君他……”两个武僧支吾着。
“讲!”空然大师沉声一喝。
“老魔君说你断了他女儿周身经脉,他挑了杨玉三十六根大筋,算是两下扯平,明日武林大会上再与你决一雌雄……”
“滚!”空然大师已按不住心火,爆声一吼。
两个武僧放下杨玉,赶紧退出室外。
“艳红!”杨玉爬向宋艳红。
两人都在挣扎着往前爬,可身子都不听使唤,经脉已断使不上劲来。
“玉儿,我有话对你说。”吴玉华换个手抓住桌角,脸转向了杨玉。
“娘!”杨玉流着泪,手伸向了娘,“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华,不……不能告诉玉儿!”空然大师几乎是用哀求的口吻对吴玉华说。
“你还想杀人灭口吗?”吴玉华的声音冷得令人心悸。
“好吧,”空然大师叹口气道,“你说吧,通通地说出来。玉儿现在已是这个模样了,你还想刺伤他的话,就说吧。”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说。”吴玉华将一口涌上嗓门的腥血吞了下去,“他就是你亲爹杨凌风!”
“不!”杨玉突然叫道,“他不是我爹!我没有这样一个爹爹!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衣冠禽兽?”
空然大师的脸变红、变紫、变白,身子一阵哆嗦。
吴玉华却已恢复了平静,缓缓他说:“二十五年前,断魂谷门令主白石玉破例收了个徒弟,这人就是南王府的杨凌风。当时我们九位弟子都觉得十分奇怪,师父一未叫杨凌风改名,二未叫他在谷山收心,便直接将他收入令门堂习武。按师父的规定,入断魂谷门令门堂习武人的名字中必须有个‘玉’字,入令门堂前必须在谷山打柴三年,收心后方能入令门堂……”
唯有宋艳红知道这个原因,因为杨凌风是白石玉的亲生儿子!
“杨凌风入令门堂习武后,受到了师父特别的照顾,师父除正常的日间教武外,每天夜里都要格外教他的武功。头一年里,他的武功进展很快,一年后却停滞不前,这时我已经发觉他悄悄地爱上了我,而我当时已由师父作主定亲许给了肖蓝玉……”
密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吴玉华的带着几分困倦的声音在低低地回响。
“说实话,当时我也有几分喜欢他,他温存,善于体贴人,长得英俊潇洒。但是肖蓝玉为人忠厚老实,而且我们已经定亲了,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师父也发觉了这件事,叫他们两人去谈了话。此后二年中,他的武功又突飞猛进,不久就能独自出山和肖蓝玉等人一样地去办事了。”
在吴玉华说话的时候,空然大师的眼睛一直望着屋顶,神情茫然呆滞。
“不久就发生了一桩桩血案,江湖各派都指责血案是肖蓝玉所为,肖蓝玉矢口否认,却又提不出证据说明不是自己干的。师父在震怒之下,将肖蓝玉逐出了谷门,又毁了我和肖蓝玉的定亲之约,将我许配给了杨凌风。”
杨玉冷冷的目光投到了空然大师的身上,他已知道娘要说的下文了,但他没有出声,他了解此刻娘的心情。
“婚后,我们过了一段很甜蜜的日子,但我很快就发现了他假冒肖蓝玉作案的号衣、信物,和伪造的谷门令牌。我一气之下,悄悄地溜走了,回到断魂谷门找到师父,揭露了他的阴谋。师父气极了,命我召回肖蓝玉,授予了我们玉笛和销魂刀,命我们杀了他,清理门户,但是……”
杨玉大声插嘴道:“你们不忍心杀他是不是?为什么要宽恕这个恶魔?”
“因为我……还爱着他……”她全身颤抖着,但眼中已没有了泪水。
宋艳红全身蜷缩,泪水滚滚,女人最能理解女人的心。
“此时,他又制造了一桩更大的血案。他利用白石玉与丐帮花布巾联合翦灭乐天行宫的机会,蒙面提前闯入行宫,冒充肖蓝玉杀人放火,强暴宋姑娘。”
“恶魔!”杨玉从牙缝中恨声咒骂。
“我和肖蓝玉赶到杭州西子湖畔乐天行宫时已迟了一步,而且当时我们还不知他杀死宋娘娘和强暴宋姑娘的事,但他的阴谋却已暴露无遗,于是我们决定执行师父清理门户的杀令,便约他在石门坎决斗。”
宋艳红明白了,她娘当时把闯进迷宫密室的杨凌风当成了肖蓝玉,把后来的肖蓝玉、吴玉华当作了杨凌风夫妇。
“想不到在这一段时间内,他竟哄骗了江湖九大派,联合向肖蓝玉发出了绿林诛杀令……”吴玉华说到此,轻咳一声,一口鲜血溢出唇外。
“娘!你怎么啦?”杨玉挣扎着撑起身子。
“没事。”吴玉华忍住胸中继续往外翻涌的血水,装着没事的模样说,“在石门坎决斗的那天,他采取偷袭手段,杀了与他同来的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