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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连云望了望下方的孔道,回头皱眉道:“顾副门主,只能这样进去吗?”
顾革袭有些尴尬的道:“步大侠见谅,这本是敝门用来闭关的地方,所以并不怎么方便……”
韩方哇哇叫道:“好个请君入瓮,顾老小子,你这招不大高明。”
要是进去后外面将大石一放,里面的人岂不是关定了?
顾革袭连忙摇手道:“绝无此心、绝无此心……”
顾玲如立即道:“步大哥,我先进去。”马上向着地下的洞道爬了进去。
“不用了。”
无钦阻止了顾玲如,转身走到那根紧紧缠绕着铁链的粗大钢柱旁,由怀中取出一个木质小瓶打开,往钢柱上倒了下去,原来只是一小罐银色的汁液,没想到他一倒之后,奇事发生了,那些汁液彷佛是活的一般,在钢柱、绞盘、铁链上蔓延开来,过不久,钢柱、绞盘、铁链上面都染了一层发亮的银光,这时天色渐暗,夕阳西斜之下,银光格外的好看。
韩方大皱眉头,对着无钦叫:“和尚,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就叫做‘银漆’。”无钦微笑道:“顾副门主,最好提醒大家别动所有染上银色的地方,那可不好救治。”
既然有无钦的毒物作保证,步连云知道没有问题,于是与无钦带着两根火把向着洞内钻去,无钦的大箩筐就放在钢柱旁,谁也不敢靠近。
因为天色渐黑,两人一入洞内,马上点起火把,向着洞内深处前进,果然走没多久,就见到田冬一个人站在深处,两手正缓缓挥动着,脚步也奇异的前后挪移,不知道在做什么,无钦见状又叫了声:“田少侠?”
田冬开着双眼充耳不闻,仍自顾自的挥动着手脚,忽然间他动作一停,砰的跌坐在地,似乎歪头沉思起来,无钦有些困扰,他医术再厉害,也要先去把把脉,于是只好对步连云道:“步大侠,您能不能将田少侠制住?”
怎知他一回头,却见步连云似乎也在沉思,无钦放大声音道:“步大侠!”
步连云回过神来,有些茫然的望着无钦,无钦诧异的道:“您还好吧?”
“没事……”步连云摇摇头,手指间微微抽动,似乎仍然不大专心的道:“大师刚刚说什么?”
“我想请步大侠先制住田少侠。”无钦重复了一次,想想又道:“我用毒物迷昏田少侠的话,可能不大好。”
有些让人昏迷的东西虽然毒性轻微,但对于人体难免有些不好的地方,自己人能不用还是别用。
“喔……好,你退开些,我试试。”步连云将火把交给无钦,功力运起,满面凝重的向着田冬走过去。
无钦知道这两人的功力都是天下有数的,要是打起来自然可怕,于是听话的多退了几步,但是想想田冬已经神智不清,加上这可以说是有心算无心,无钦对于步连云如此慎重,觉得似乎有些小题大作。
眼看步连云逐渐接近田冬,忽见田冬一蹦而起,双手双脚又开始缓缓的挪动着,步连云立刻停止了移动,如临大敌的将目光专注在田冬的身上,而田冬虽然闭着眼睛,但却精准无比的面对着步连云,无钦心中有些讶异,田冬的感觉怎么变的如此敏锐?
“三弟!”步连云又大叫一声,但田冬仍然极缓慢的伸缩着手指,足尖足跟彷佛浮在地面上般挪动着,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无钦大是奇怪,以步连云与田冬间的距离,步连云只要一出手,田冬应该应指即倒,步连云还在迟疑什么?怎知过了片刻,步连云额头上居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无钦越看越不对,连忙叫:“步大侠,您怎么了?”
这时步连云极慢极慢的一寸寸后撤,一面不敢回头的道:“三弟并不是疯了,他在练功……”
“什么?”无钦诧异的道:“练功?”
“我就知道,好……好小子。”步连云似乎运起了全身的功力,有些艰难的道:“这叫‘动悟’……他在入定中练功,感应到我的气息,已经把我当成了假想敌,糟……”
忽然一声爆响,无钦眼前一花,只觉一股气流猛然迎面冲来,整个人被推摔开了八尺远,两枝火把同时熄灭,前方不断传来拳掌翻动的气流激爆声,一股股气劲不断的向着无钦涌来,无钦翻身爬起,又被逼推了两步,连忙大叫:“步大侠!步大侠!”
“快……”在爆响的间隙中,步连云一顿一顿艰辛的道:“快找……路老二来……我一个人……无法脱身……好……好个老三……”
在轰隆声中,无钦勉强听懂了这番话,现在洞底数丈内气劲充盈,无钦根本无法接近,只好连忙爬出洞外,找人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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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武林大会
无钦刚爬出洞外,只见一大群人已经围到洞口,七嘴八舌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无钦急急叫:“快找路二侠来!快!”
“和尚!”韩方叫起来:“路老二在崇义门,来回要三、四个时辰,哪里来的及……到底怎么了?”
“田少侠没疯。”无钦急急道:“步大侠说他在练功,叫什么‘动悟’的……”
“动悟?”众人面面相觑,没听说过。
无钦急了,嚷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步大侠说他一人无法脱身,要快点找路二侠来帮忙。”
“那……我来跑一趟吧!”韩方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猛然一跃,半空腾起数丈,直直穿向山林,他号“飞天大圣”,轻功足见高明,既然要赶路,那就连马也不要骑了,当能在一个时辰内赶到。
没想到奔不到四、五里,韩方便见到魏无常、路恨天与十八铁骑正悠哉悠哉的由顾鼎祥带路寻来,原来他们处理好武烈门的事情后,当即要求崇义门派人带路到后山与众人会合,真是来的正好。
马背上的路恨天远远见到韩方在林梢流畅的腾跃,鼓掌大赞道:“不愧是‘飞天大圣’,轻功果然不同凡响。”
韩方破口大骂道:“路老二,你大哥、三弟要糟糕了,还不快随我来!”一个上腾消去了来势,转身就往回奔。
“什么?”路恨天一惊,拔起大刀腾身喝道:“一哥,二爷我先走一步。”话说完,人已经追到了韩方的身后,随着韩方飞驰而去。
两人很快的赶回阳氤石室前的空地,沿路上韩方也说不大清楚,他也只知道步连云与练功的田冬打了起来,说要路恨天来才行;路恨天却听的迷迷糊糊,以为田冬、步连云与那个高手打起来了,赶着要自己帮手,那还有什么好迟疑的,路恨天根本不减速,冲到洞外大石前平身一滑,整个人咻的溜了进去。
路恨天一进石室,只听里面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团,连忙大喝道:“大哥、三弟,我来了。”一面扬刀向着前方扑去。
扑到爆响处,路恨天还没来的及发话,只觉一股气流马上向着自己冲来,拳掌变化之间灵动异常,路恨天大吃一鹫,大刀连挥了七、八个变化,才好不容易化解了这一招,但是对方的下一招已经攻来,来势依然神妙无方,内力之雄厚简直比田冬还厉害,路恨天吓的冷汗直冒,天下竟有如此人物?难怪大哥、三弟打不过,要自己也来帮忙。
路恨天正苦苦化解,忽听步连云开口道:“二弟……还好……你赶来了。”声音却有些发虚。
路恨天这时已经察觉,只有自己和步连云两人与那位高手对决,连忙道:“大哥……三弟呢?”两人说话都有些吃力。
步连云一听便知道路恨天没搞清楚状况,喘了两口气道:“和我们动手的就是三弟……
他在‘动悟’状态……不知道是我们,我们想办法一起脱身……”
对于田冬怎么忽然有这样的领悟,路恨天自然十分诧异,“动悟”这个名词别人不懂,路恨天一点便透,诧异的是田冬居然能这样练上数天,但这时也只好应声道:“好……”
功夫到了一个程度以上之后,通常忽然想通了一些特殊的功夫诀窍,往往不需要挥拳蹬腿的比划练习,只要在脑海中将自己功夫配合上这种心得,在这种过程中,手脚都会自然而然的变化摆式。所以步连云一进来就发现不对,不过这种事情通常的是几个时辰间的思考,很少需要数日数夜的变化演练,只因为两人想不到田冬在揣摩体会的是整套“大罗八法”,不然也不会这么意外。
路恨天与步连云都是高手,也不需要约时间,虽然全无灯火,但是两人对于斗场中所有动作自然一清二楚,两人慢慢的合力应付,终于找到一个好机会与田冬同时一碰,趁着气劲爆震的同时,两人当即迅速后闪,头也不回的穿出石洞,见到外面的繁星点点,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同时靠着大石喘起气来,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路恨天一面喘气,一面伸伸舌头道:“好个老三,以后不是他对手了。”
步连云也喘息着笑道:“对……差点就把大哥我宰了。”
步连云最惨,他一个人支持了许久,要不是路恨天赶来,步连云不大可能全身而退。
这时魏无常等人也已经到了,见到这两大高手气喘嘘嘘的模样,众人都有些说不出话。
还好两人毕竟不凡,过没片刻已经恢复不少,路恨天正对着步连云皱眉道:“老二悟归悟,内力怎么又高了不少?”
“不知道。”步连云道:“招式是悟出来的没错,内力怎么来的就有些奇怪……”
“可能因为……”顾鼎祥自然知道始末,有些尴尬的道:“冬儿服下了三颗莫少侠送的‘八宝护心丹’。”
“莫采心?一次三颗?”无钦不愧医毒双绝,马上一皱眉道:“那不是会昏睡一天以上?”
“哦……”韩方恍然大悟的指着顾鼎祥道:“你们就是用这招骗倒了田冬嘛……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岳父未免太不像话了。”
顾鼎祥十分惭愧,低声道:“希望冬儿能接受我的道歉。”
顾玲如这时没空管这些,跑到步连云身旁道:“步大哥,您说田哥哥没事?”
“没事。”步连云摇头道:“他一定是在思索功夫,却进入了‘动悟’的状态,这时候谁靠近他都会以为是在脑海中与他过招的敌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打了谁。”
“对了。”一旁的田夏终于想起,点头讶然道:“小冬当时确实是说要去想功夫。”
众人心情一松,韩方马上望着路恨天开玩笑道:“路老二,你不是最喜欢找人打架吗?
还不进去?”
路恨天连连摇手:“打不过,打不过……必输无疑的仗不打为妙。”
在众人的笑声中,魏无常略叙处理武烈门的事情,请无钦帮忙看能不能解毒,无钦自然义不容辞的应允,而另一面的顾玲如却对着步连云低声道:“步大哥,真的是你说的‘动悟’吗?那为什么田春大哥也被击伤,小菊姐送食物过去反而没事?”
“这跟每个人的气息有关。”步连云和声道:“我们的功力较高,三弟自然而然反应极强,而相对他哥哥田春功力较低,三弟的出手就顺势减低了力道,所以才没有造成憾事,至于小菊姑娘……她没有功夫,三弟自然不起反应。”
原来如此,顾玲如接着问:“那他要悟多久呢?”
“不一定。”步连云道:“不过以这种状态思索的速度极快,应该不用多久就能解决他心里的问题,自然就清醒……怪了,三天已经很长了。”
步连云就是这一点想不透。
韩方听见大惊小怪的道:“再悟下去还得了,不是越来越厉害了?”
“那也不一定。”步连云皱眉道:“也许他已经思索到了极点,过几天之后只是弄通了所谓的极限在何处,出手之时不再存着执著或障碍,也是一种突破。”
田冬功力大进,武林大会胜算大增,路恨天得意的笑道:“我们三兄弟联手天下无敌,管他‘紫龙’、‘北虎’功力变的多高……啊,糟了!”
路恨天大叫道:“如果再拖个几天……那后天的武林大会怎么办?”
要三人才能上场比武,田冬却在蒙头练功,这下可麻烦了。
“我们最多等半天……就该往衡山赶了。”步连云跟着皱眉道:“不然恐怕来不及。”
不管这边的众人如何商议,顾玲如看来看去不见小菊的踪影,忍不住对着田冬家人问起,张氏一面唠唠叨叨的诉说缘由,一面还埋怨小菊既然有了夫家,怎还会造成两人的误会?
顾玲如听着听着也没回答,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己到底希不希望小菊离开?而田冬究竟愿不愿意让小菊离开?小菊离开之后,又要到哪里去?
回到崇义门,无钦果然不负众望的替武烈门人解去毒物,既然田冬醒不来,步连云等人也只好出发前往衡山,顾革裴与顾革袭等人则与步连云一起向着衡山前进。
这次的武林盛会就在衡山,崇义门愁怀已去,自然不能缺席,另外崇义门在阳氤石室外急急建了一片勉能遮阳挡雨、四面通风的茅棚,方便留下来等田冬出关的顾鼎祥、顾玲如父女与田夏三人有个栖身之地。
三人留下的目的各有不同,顾玲如自然是急着要见到田冬,还要告诉田冬有关步连云等人留下的讯息,崇义门少门主顾鼎祥则是留下来陪罪,至于田夏则是为了让田冬安心,要告诉田冬其他的家人都无恙,现在正向南方的小谷返回。
不过田冬到底什么时候会清醒,却是谁也不知道,算算也应该是这几天,就只差不知道他能不能赶上衡山的武林大会。
两日后清晨,刚赶到衡山南岳台的步连云等人心中也是念着这个问题,田冬功力高强,要上得衡山,一定是个大好帮手,不过话说回来,龙虎帮也不过两个高手,要是无钦能对付那些毒苗,应该没有大碍,要是对付不了,大家也不用比了,可能快些各自逃命比较妥当。
一上衡山,步连云依着上次的路径,到达武林大会举办的南岳台,到场一看,好个盛大的场面,数万人散布在这一大片台地上,主要还是围绕着正中央的擂台,武林中人与一般人又不同,对所谓的安全距离十分注重,不大会有互相推挤的事情发生,所以聚集的密度虽然不小,但人与人之间的空隙依然存在。
步连云等人见到南岳台的东南西北四面各搭起了一大片的挑高棚架,武当派与少林派的人马都在东面的棚架中,另外华山、青城、终南、衡山等许多名门正派也在其中,而龙虎帮与奉天寨、神拳帮等倾向龙虎帮的帮派则聚集在西面的棚架中,声势也是不小。
南岳台的南面也就是入口的方向,则散坐着许多黑道人马,他们与白道合不来,又不愿意靠向龙虎帮,所以隐含中立的就坐在南棚。
至于北棚,也就是人数最少的一区,大多是三山五岳的异派高手,也有些人会称他们为旁门左道,虽然人数最少,不过却是怪人最多的地方,也有几群数十人的门派,但大多数都是独来独往的人物,有时三、五个人聚在一起,似乎是在研究合作出场比武的事情,当然还有一些黑白两道都吃的开的人物,为了谁也不得罪,乾脆来北棚坐。
步连云一行人也算是浩浩荡荡,除了十八铁骑之外,崇义门、武烈门都有十余人随行,这两派虽然算是三流门派,但也是各据一方的大豪,所以认识的人也不少,许多人知道武烈门已经投靠龙虎帮,也知道步连云等一行人是龙虎帮的死对头,这两拨人走在一起,自然煞是惹眼。
众人望清会场的形势,韩方皱皱眉便问道:“步大侠,咱们去哪儿坐?”
步连云知道,接照道理众人既然与龙虎帮为敌,应该去武当派等人就坐的东棚,不过一方面韩方、无钦、绍大山等人与名门正派一向不大对盘,二来路恨天身为西陲一霸,其实也不大像白道,步连云想想道:“魏前辈意下如何?”
魏无常经验丰富,自然明白状况,于是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去北棚……崇义门当然可以去东棚,武烈门现在不大合适。”
武烈门这几年由白转黑,名声大坏,这时候过去东棚只会惹人白眼。
武烈门门主窦安威自家知自家事,摇头惭愧的道:“二叔考虑的是。”
顾革裴与顾革袭对望一眼,顾革裴道:“既然大家要去北棚,我们也去北棚就是了。”
这样一来,崇义门的白道色彩虽然染了一层灰,不过却能结交到步连云等人,算起来也还划算。
魏无常点头道:“大家既然一起来,一起去北棚也没关系,这样吧,顾门主等一下与老夫一起去东棚拜望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之后再回北棚。”
魏无常本来就要去解释武烈门的事件,正好帮帮崇义门。
顾革裴大喜,这样一来两面讨好,这些朋友果然该交,他自然连连点头,于是众人由东面绕过擂台,魏无常与顾革裴等人先入东棚,步连云等人则不停步,继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