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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样式古怪的金属盒。他按下一个小按钮,盒盖啪地打开了,露出许多薄而结实的
黑色小皮垫。每个垫子上都穿着一小截蜡线,每根蜡线上都吊着个亮闪闪的小器械。
“这是我最珍爱的一件东西。”埃勒里笑道,露出了他那整齐的白牙。“是柏
林的布格梅斯特先生(Herr、Burgomeis-ter)去年送给我的谢礼。他们追捕美国
籍的窃宝大盗唐·迪克时,我帮了点小忙……很精致,是吧?”
威弗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人类迄今为止发明出的最便利的一套破案工具。”埃勒里一边解释,一
边忙着将薄皮垫上的小器械解下来。“是柏林市长和德国中央侦查局的那位合作者
专门请人为我定做的。顺便说一句,这些器械的规格尺寸都是我自己定的——我知
道自己想要什么……你看,这小得出奇的铝盒里竟能装下这么多东西——顺便说一
下,之所以用铝来做盒子,是图它轻便。一位一流侦探几乎可以在这盒里找到调查
时所需的一切工具——虽然尺寸小了些,但却结实方便,而且还特别实用。”
“噢,真见鬼!”威弗感叹道。“你竟然对这种事如此认真,埃勒里。”
“让我这工具箱里的器械来说服你吧。”埃勒里笑道。“这两块备用镜片——
顺便告诉你一句,是‘蔡斯’牌的——是供我的袖珍放大镜使用的,它们的放大效
果要比一般镜片强得多。这个小钢卷尺能自动弹回,96英寸长,反面是厘米制单位。
红、蓝、黑三色笔。小圆规和特制铅笔。这两个小瓶内分别装着黑、白两色指纹粉,
这是驼毛刷和痕迹收集印盒。一卷玻璃纸纸袋。小测径器和小镊子。长度可调的折
叠式探针。强化钢制成的别针和针。石蕊试纸和两个小试管。组合刀具——包括两
把小刀、开塞钻、起子、钻子、挫刀。特制的野外指南针——别笑。并不是所有的
调查都在纽约市中心进行……还没介绍完呢。这些是红、白、绿三色麻绳,别看它
们像丝一样细,结实着呢。封蜡。为我特制的小打火机。剪刀。当然少不了秒表,
请世界上最优秀的一位表匠做的——他是个为德国政府工作的瑞士人……我的旅行
工具箱怎么样,韦斯?”
威弗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是想告诉我,所有这些东西都装在这个小得可笑的
铝盒里?”
“正是。整个盒子长六英寸,宽四英寸,重量不足两磅,也就是一本普通的书
那么厚。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有一面盒壁上还镶了块镜子呢……不过,我最
好还是赶紧开始工作吧。睁大眼睛看着!”
埃勒里从一块小皮垫上取下了镊子。他把第一个书档在桌上搁好,取出一块备
用镜片加在袖珍放大镜上。他左手拿着放大镜,右手小心翼翼地用镊子拨弄着那块
含有可疑物质的硬浆糊块。他吩咐威弗打开一个玻璃纸袋,揭下一小丁点几乎看不
见的颗粒,搁人了袋中。
他放下放大镜和镊子,迅速封上了纸袋。
“我已经把它们都装进去了,”他满意地说道。“吉米肯定能找到我要找的东
西……进来!”
来人是皮格特侦探。他轻轻关上大门,带着掩饰不住的好奇走进了书房。
“警官说你找我,奎因先生。”他看着威弗。
“是的。你在这儿等会儿,皮格特,我会告诉你干些什么的。”埃勒里取出钢
笔,在纸袋背面草草地写道:
亲爱的吉米:分析一下菜中的粉末。如书档A的浆糊痕迹上粘有其他任何物质,
请一并取下分析。 检查一下书档B,看看有没有同样的粉末。完成颗粒分析后,检
查一下两个书档,看看上面除我的指纹外,是否有其他指纹。记住:一定要在完成
颗粒分析后,再进行这项工作。取指纹的事我自己也能干,但你那儿条件更好些。
如果找到指纹,请“拍”下来,并立即进行影印。事情一办妥,马上打电话给我本
人,告知详情。我在弗兰奇百货大楼内的弗兰奇寓所,皮格特会告诉你如何跟我联
系。
埃勒里·奎因
他用红笔给两个书档分别标上A和B,然后用脱脂棉将它们裹了起来。威弗从抽
屉里找了些纸递给他。他将书档包好,连同玻璃纸袋一起递给了侦探。
“尽快将这些东西送到警察局实验室,交给吉米,皮格特。”他一字一顿地说
道。“千万别耽误了。如果维利或我父亲问你,就说是替我办事。无论如何,绝不
能让警督知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快去吧!”
皮格特什么也没问,领命出去了。在奎因父子的训导下,他已养成了无条件服
从的习惯。
他刚出门,便见对面的磨砂玻璃门后有一片阴影在移动。电梯上来了。他迅速
拐进应急楼梯,就在这时,电梯的门开了。韦尔斯警督、奎因警官和几位侦探、警
察走了出来。
第六章 杂迹纷呈
不到五分钟,六楼弗兰奇寓所外的过道里便挤满了20多人。两名警察守在门外。
电梯外也有一人站岗,他背对着电梯,双眼盯着边上的应急楼梯出口。前厅里,几
名侦探正坐着抽烟。
埃勒里坐在弗兰奇的办公桌后,脸上挂着微笑。韦尔斯警督趾高气扬地在屋内
踱着步子,向侦探们大声发令。他推开通往其他屋子的门,严肃地盯着周围陌生的
一切,活像只戴着眼镜的猫头鹰。奎因警官和维利、克劳舍站在落地窗边谈着什么。
默不作声的威弗愁眉苦脸地站在角落里,他不时地看着通往前厅的那扇门。他知道,
玛丽安·弗兰奇就在门外……
“奎因先生,”韦尔斯呼哧呼哧地咕噜道。“你是说烟蒂和那个——该死!那
东西叫什么来着?——‘本克’是这个叫卡莫迪的女孩在这儿留下的仅有痕迹?”
“您没说全,警督,”埃勒里一本正经地提醒道。“您忘了壁橱里的鞋帽。管
家认出了它们,我好像详细介绍过这事吧……”
“对, 对, 当然了!”韦尔斯嘟囔道。接着,他又皱着眉,转过脸去喝道:
“喂!你们这些负责收集指纹的家伙,牌室里面的那间小屋搜过了吗?”不等被问
的人答话,他又向几名正忙着给纸牌、烟蒂拍照的摄影师吼了一道含糊不清的命令。
最后,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傲慢地向奎因警官点点头,示意他过来。
“你怎么认为,奎因,”他问道。“看来已经是真相大白了,呢?”
警官瞥了眼儿子,神秘地一笑。“还不能这么说,警督。我们得先找到那女孩
……许多事都还没开始干。比如说,我们还没来得及听取任何一位嫌疑人的证词。
尽管这些线索都表明伯尼斯·卡莫迪就是凶手,但我们觉得事情根本没这么简单…
…”他摇了摇头。“不管怎样,警督,我们还有一大堆事要干。您想审问一下什么
人吗?他们都在外面的楼道里等着呢。”
警督似乎有些急了。“不!目前还没这个必要……”他清了清嗓子。“你还有
什么安排吗?我得去市政厅见市长,所以没法亲自督办这案子。还有什么事吗?”
“有些事我得解释一下,免得到时候出问题。”老奎因冷冷地答道。“外面有
好几个人值得我们审审,弗兰奇本人……”
“弗兰奇。是的,是的。太不幸了,真为他难过。这事对他是个沉重的打击。”
韦尔斯神色紧张地看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顺便说一句,奎因。尽管我们应该一
丝不苟地严守职责,但你该明白,让弗兰奇回家接受医生的护理,可能——啊——
是明智的—…·至于他继女这事,我希望……”——他不自在地停了停——“我有
一种感觉,这女孩早就逃远了。当然了,你们还是该认真地去追追……太不幸了。
我——唉呀!我真的该走了。”
他匆匆转身向门口逃去,一边走一边如释重负般地叹了口气。一群保镖和侦探
们也跟着一块儿向外走。走到前厅时,他又转过身来喊道:“我希望你能尽快结案,
奎因——这个月积压的凶杀案太多了。”他那身赘肉在门边最后颤了颤,便消失不
见了。
前厅门关上后,书房内沉静了几秒钟。警官轻松地耸耸肩,穿过屋子,走到了
埃勒里身边。埃勒里拉过把椅子让他父亲坐下,两人窃窃私语起来。“剃须刀”、
“书档”、“书”和“伯尼斯”这几个词反复地出现在他们的谈话中。埃勒里口若
悬河,滔滔不绝,老先生的脸越拉越长。他终于失望地摇摇头,站了起来。
这时,前厅里传来了一阵争吵声。书房里的人全都抬头看着前厅的那扇门。一
个女人激动的喊声和一个男人粗暴的吼声交织在一起。威弗的鼻翼抽动了一下,紧
接着,他便冲到门边,猛地拉开了门。
玛丽安·弗兰奇正发狂般地企图冲进前厅,一名壮实的侦探站在门口拦着她。
“但我必须见奎因警官!”她喊道。“我父亲——请别碰我!”
威弗抓住侦探的胳膊,狠狠地将他推到了一边。
“把你的手拿开!”他吼道。“你竟敢这么对待一位女士,看我怎么教训你…
…”
若不是玛丽安搂住了他,他很可能把那位被逗乐了的侦探揍一顿。
这时,警官和奎因已匆匆赶了过来。
“喂,瑞特,让她进来!”警官下了命令。“出了什么事,弗兰奇小姐?”他
彬彬有礼地问道。
“我——我父亲,”她喘息道。“噢,这太残酷,太没人性了……他的情况很
不好,精神恍惚,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吗?看在上帝的份上,请允许我们带他回家吧!
他已经晕过去了!”
他们挤进了楼道。一群人正围着塞洛斯·弗兰奇。他脸色苍白,直挺挺地躺在
大理石地板上,已经晕了过去。矮小、黝黑的店医正忧心忡忡地俯身看着他。
“晕过去了?”警官颇有些担心。
医生点点头。“他现在应该立刻上床休息,先生。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虚脱现
象。”
埃勒里向父亲低语了几句。老先生烦恼地咂咂嘴,摇了摇头。“不能冒这个险,
埃勒里,他的情况很不好。”两名侦探按照警官的指示,将不省人事的塞洛斯·弗
兰奇抬进寓所搁在了床上。几分钟后,他恢复了知觉,开始呻吟起来。
约翰·格雷冲破警察的阻挠,闯进了卧室。
“我才不管你是不是警官呢,出了这种事,你难辞其咎!”他尖声喊道。
“我要求立刻让弗兰奇先生回家!”
“别冲动,格雷先生。”警官温和地告诫道。“马上就让他回去。”
“我得陪他一起回去,”格雷的声音尖锐得刺耳。“他会需要我的,他会的。
我要把这事告诉市长,先生。我要……”
“闭上你的嘴,先生!”老奎因脸红脖子粗地怒吼了一声。他转向瑞特侦探,
“叫辆出租。”
“弗兰奇小姐。”玛丽安吃惊地看着警官。老奎因烦躁地吸了撮鼻烟。“您可
以陪您父亲及格雷先生一起回去。但请呆在家里,我们下午会上门拜访的。一来是
看看府上的情形,二来嘛,如果弗兰奇先生情况有所好转,能见我们的话,可能还
要问他几个问题。啊——很抱歉,我亲爱的孩子。”
女孩含着眼泪,微微一笑。威弗悄悄地走上前来,将她拉到一边。
“亲爱的玛丽安——我要是替你揍那畜生一顿就好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伤着你了吗?”
玛丽安睁大了眼睛,温柔地看着他。“别干傻事,亲爱的,”她低语道。“千
万别和警察纠缠不清。我帮着格雷先生把爸爸送回家,然后就按照奎因警官的吩咐,
在家呆着……你不会——有麻烦吧,亲爱的?”
“谁?我吗?”威弗笑了。“你就少替我操点心吧。至于店里的事——我会照
看一切的。你父亲清醒后,把这话告诉他……你爱我吗?”
没人注意他们。他迅速弯腰吻了她一下。她什么也没说,但那双燃烧着激情的
眼睛说明了一切。
五分钟后,在一名警察的护送下,塞洛斯·弗兰奇、玛丽安·弗兰奇和约翰·
格雷离开了百货大楼。
维利拖着笨重的步子走了过来。“已经派两名弟兄去打探那个卡莫迪的下落了。”
他汇报道。“警督在这儿时,我不想告诉您这事——您太忙了,肯定没工夫听。”
老奎因先是皱皱眉,接着又暗暗地笑了。“我手下的人一个个都背叛了警督大
人。”他说道。“托马斯,你派人去查查弗兰奇夫人昨晚离家后的行踪。她出门时
大约是11点15分。可能叫了辆出租,因为她到这儿时是11点45分。她来时正好赶上
剧院散场,交通肯定很拥挤,如果算上等车时间,那么,这个时间差不多是对的。
听明白了吗?”
维利点点头,出去了。
埃勒里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后。他旁若无人轻轻吹着口哨,目光恍惚。
警官派人将商店经理麦克肯兹喊进了书房。
“员工的情况您查过了吗,麦克肯慈先生?”
“几分钟前,我的助手送来了一份报告。”埃勒里竖起了耳朵。“从已经查明
的情况来看,”苏格兰人看着手中的纸,继续说道,“昨天和今天这两天来上班的
员工都未曾离开过岗位。从今天的情况看,似乎一切正常。当然,我这儿还有一份
不在位人员的名单,您可以看看。”
“我们会看的。”警官说着,从麦克肯兹手中接过名单,转手交给了一名侦探,
命令他好好看看。“麦克肯兹,你们可以重新开始工作了。商店的运作照常进行,
但注意,不准在公开场合谈论这件事。第五大街的那间橱窗不准擅自打开,警卫也
不许擅自撤掉。那间橱窗我们会暂时封上一段时间的。我要说的话就这么多。你可
以走了。”
“爸,如果你没什么问题要问其他几位董事,我倒想问他们一个问题。”麦克
肯兹走后,埃勒里说道。
“我压根就想不出要问他们什么。”老奎因答道。“赫塞,把佐恩、马奇本克
思和特拉斯克带进来。咱们再审审他们。”
赫塞出门不一会儿便带着三位董事回来了。
三人面容憔悴,胡子拉碴;马奇本克思正使劲地抽着一支皱巴巴的香烟。警官
挥手示意埃勒里上前提问,自己向后退了一步。
埃勒里站了起来。“只问一个问题,先生们,然后,奎因警官就会让你们忙自
己的事去。”
“关键时刻到了。”特拉斯克咬着嘴唇,发了句牢骚。
“佐恩先生,”埃勒里没理会花花公子特拉斯克,“董事会是定期召开会议吗?”
佐恩不安地摆弄着他那沉甸甸的金表链。“是的,当然是喽。”
“请原谅我的好奇,不过,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隔周的周五下午。”
“这是严格恪守的惯例吗?”
“是的——是的。”
“那么,怎么会在今天早上开会呢?今天可是周二。”
“那是个特别会议。在必要的时候,弗兰奇先生有权召集这种会议。”
“但不管开不开特别会议,半月会议都是要定期召开的?”
“是的。”
“那么,上周五应该开过一次会了吧?”
“是的。”
埃勒里转向马奇本克思和特拉斯克。“佐恩先生的证词千真万确吗,先生们?”
两人阴沉着脸,点点头。埃勒里微微一笑,谢过他们后,便在椅子上坐下了。
警官笑着向三人表示感谢,并彬彬有礼地告诉他们可以走了。他将三人送到门口,
又对门边的警卫低声吩咐了几句。三位董事即刻离开了楼道。
“门外有个有趣的家伙,埃尔。”警官说道。“文森特·卡莫迪,弗兰奇夫人
的前夫。该轮到我审他了吧。——赫塞,两分钟后,带卡莫迪先生进来。”
“在楼下时,你查看过三十九街上的夜间货物入口了吗?”埃勒里问道。
“那还用说嘛。”警官若有所思地吸了撮鼻烟。“那地方有问题,埃尔。夜班
员和司机都呆在小亭子里,如果有人想溜进门,简直是易如反掌,尤其是在晚上。
我非常彻底地查看了那地方。看来凶手昨晚确实像是从那儿进来的。”
“凶手可能是从那儿进来的。”埃勒里懒洋洋地答道。“但不可能是从那儿出
去的。那扇门11点30就关了。如果他从那儿出楼,那他肯定是在11点30前出去的,
嗯?”
“但弗兰奇夫人11点45才到这儿,埃尔。”警官提出了反对意见。“而且,据
普鲁提分析,她是在12点左右遇害的,所以,他怎么可能在11点30分前就从那扇门
出去了呢?”
“我只能回答,”埃勒里答道,“不可能,因此他也没那么做。货仓内是否有
门通向主楼?他可能是从那扇门溜进主楼的。”
“这件事他轻而易